【What If?】(1-69)作者:Nino{2014/04/0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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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2)衡山突擊戰

停留永州期間發生了兩件事:首先是模範營增設機關槍隊1隊,馬營長給我兼任隊長,而黃紹紘、白崇禧與夏威三人自願申請為隊附。其次是桂軍舊軍各部見我營在永州實施各種訓練,紛紛藉機派員前來參觀,不久少帥一道命令下來要調白崇禧和徐啟明去邊防軍協助訓練部隊。

馬營長兩個人都不肯放……。

「這是好意,總要撥一個過去,你們兩個都不肯去是不成的…」趁著晚上我找白健生與徐啟明到房中懇談。「現在整個國家亂七八糟,整個廣西亂七八糟,我去,能抓住一支軍隊,將來我們有一點就掌握一點。」

「學長意見與我相同,我們不能株守一地…」白健生道:「不如我去吧,機會一來再合起來。」

「我正好前幾天從馬背上摔下來,跟著模範營走現在行動也不方便…」徐啟明道:「健生,你正隨著學長練機關槍隊,學長須要你,你要把握機會好好跟著學習,把學長身上的絕活都學過來。」

「呵呵,啟明你過獎了,我沒那麼神…」我道:「你過去後要記得掌握練兵要點──訓練條件與戰場條件結合者勝──現在時代已經發生變化了,千萬不能再用老法子練兵。」

「我懂的--要講究疏開、講究隱蔽與掩蔽,要講究火力與運動合一,更要講究士兵神與文化的訓練…」徐啟明道。

「學長平常的政治學講義和演講稿都記得帶去,有機會就讓基層幹部與士兵研讀…」白健生道:「學長的意見是對的,革命武力的目的就是要救國救民──要救國救民就要廢除不平等條約,要耕者有其田、發展實業、富國強兵才能解救中國──神戰力勝於一切,只有有信仰、有理想的軍隊才是真正可以倚賴的革命武力!」

「沒錯!謝謝健生…」我續道:「國民革命之目的,在造成獨立自由之國家,以擁護國家及人民之利益,我們發展革命的武力,就是要使此革命的武力與國民相結合,賦予打倒軍閥、又進而驅除帝國主義的使命。革命的隊伍不怕小,但一定要求其純一,求其乾淨,求其團結一致,我們救國救民的事業才有希望。」

「學長,我們懂的!」徐啟明與白健生同聲道。

「世界任何國家,惟有自己來培植自己,才是可靠的,無一外人可為我代謀的。此一時代,不但不可依賴別人,並且應知人為的權力,已經不可能支配我們所想支配的人與事…我們要有計劃的使用知識,重視計劃與組織,不論其政治或物質的建設,必須要有正確的理論作基礎,才能成事,否則一定是徒勞無功,到最後必然是一切落空…」我緊握他們兩人手道:「此後,就靠各位兄弟一齊攜手奮鬥了!」

「學長,我們一切追隨您的步伐!」

************

轉眼就是民國七年、1918了……。

從護法戰爭正式爆發以來,湘軍首先與北洋軍在湘潭、西倪鋪與北洋軍開戰,接著11月底以陸少帥為名義總司令、譚浩明實際指揮桂軍4軍三路入湘助戰,在寶山、衡山一帶與北洋軍戰一個多月;雲南督軍唐繼堯任滇黔靖國聯軍總司令,指揮4軍進攻四川;海軍總長程璧光等人指揮五十餘營兵力攻入福建。段祺瑞則令湖南督軍傅良佐指揮北洋軍第八師、第二十師和湖南陸軍第一師、第二師控制岳陽至衡陽鐵路沿線要地,阻止粵桂聯軍北上;同時段令長江上游總司令兼四川查辦使吳光新率兩個混成旅由湖南援助四川,牽制滇黔靖國聯軍北進;閩贛兩省軍隊和廣東龍濟光、莫擎宇分由福建、江西和海南島、汕地區向廣州方向進攻。傅良佐令第8﹑第二十師等軍反攻,零陵鎮守使劉建藩與衡寶鎮守使林修梅不敵敗逃,衡山、寶慶等地相繼失守。

元旦後陸少帥終於抵達永州大營,命令本營護衛司令部朝衡陽方向前進。

為了迅速起見,我向馬營長請纓,率機關槍隊及步一連為先鋒,乘民船沿湘江順而下,相機前進。

「天快亮了…」我環伺四周道。

「這四下黑漆漆一片,應該快到衡陽了吧?」白崇禧應道。

「船老大,這是到哪了?」我問道。

「不知道哪…這四下烏漆抹黑,又起了些霧,真的看不出來…」船老大回應道。

「到衡陽還有多遠?」我續問道。

船老大道:「估計是還沒到衡陽,大約再個把個鐘吧,應該天亮會到。」

我回頭向後望,僅能看到約30米外的第二艘船,道:「健生,我們去船頭看看……。」

白崇禧隨我到船頭,擔任尖兵的哈乞克斯重機槍指著前方黑壓壓一片,卻什麼也看不到……。

船上弟兄除了擔任尖兵的機槍手與幾名衛兵外,全都還在夢鄉之中。

我帶領的機關槍隊共有70餘人,6哈乞克斯重機槍分作三分隊,分別由黃紹紘、白崇禧與夏威三人帶領,這次分乘三艘木船。白健生與我帶領兩重機槍在頭一艘船上擔任先鋒,之後是黃旭初帶的第一連五艘船,黃紹紘與夏威兩個分隊4槍則分乘兩條木船殿後。

「今晚水好高呀…」機槍前一名少年輕嘆道。

「你是誰?」白健生問道。

「我是船老大的兒子,我老爹叫我來前面勘查水路的…」少年道。我這才注意到他左右手各持了一面小鏡,正給後方的舵工打訊號。

「小兄弟,方才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我是說,前幾天不停下雨,今晚江水水面很高…」少年道:「照理說這個季節是夠冷的,沒想到這兩天又出大太陽,暑氣一蒸,您看現下這江面上又起了薄霧。」

「那現在我們究竟到哪了呢?」我續問道。

「行船看水面還可以,但要問我說到哪了…」少年搖搖頭道:「今晚又沒月光,真正到哪了我也說不準……。」

「蛤…?」白健生訝道。

我看看錶道:「健生,算時間應該一小時內就破曉了,讓弟兄們先起,著裝四周警戒……。」

「明白…」白崇禧道。

「通令下去…不許點燈,不許菸,不許站立走動,不許任意談喧嘩…還有,把軍旗先收起來……。」

東方乍見魚肚白時,我令船家靠岸讓所部隊下船。

「附座,我們現在是在哪?」黃旭初問道。

「船家也不清楚我們現在位置…」我掏出指北針看看四周道:「現在我們在湘江右岸,水勢由西南朝東北走,照地圖看要不是在新河鎮附近,就怕是已經趁夜過了衡陽。」

「啊?」眾人一聽可能已經錯過了衡陽,不面面相覷。

「怕什麼,出門來就是找仗打的…」我笑笑道:「如果真能孤軍深入,不就是我們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我環顧一番續道:「現在我們的東方100米處有座小山丘,我的指揮所將會設在那。東北方隱約看得見一座小山,旭初你撥給夏煦蒼一個排,煦蒼你帶兩槍去站領陣地,步兵向東北方警戒,機槍陣地要能控制西側河岸。」

我看看錶道:「煦蒼,今天出時間約在七點二十分左右。到八點前,除非清楚發現敵軍接近道你陣地50米之內,不然不准先開火,保持靜默埋伏。八點後如果聽到我指揮所陣地機槍響,就針對西岸多人聚集目標短促集火擊──只打大目標,不打散兵,知道了嗎?」

「明白了!」夏威道。

「旭初,你再給紹紘一排兵…」我轉頭對黃紹紘道:「紹紘,我們西南方1000米處河岸那有座小山,你過去佔領陣地,機槍朝向西岸、步兵則向南方、西南方警戒。你同樣也要等到八點鐘以後,但聽到槍響時,你負責打船,不打人員目標,明白了嗎?」

「明白,我立刻去」黃紹紘道。

「旭初,你留給我兩班人就好,剩下的你帶著…」我指向東南方晨光中的山影道:「請你帶領部隊朝東南方搜索前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沿著山腳走應該1公里外就是新塘鎮…如果發現敵蹤,不要開槍,捕捉俘虜,如果敵軍規模不大,找出敵軍指揮所摸了;如果敵軍規模遠大於我方就佔領狙擊陣地,待過了八點我這邊開始行動後,敵軍大部隊通過再伏擊他們,千萬不要強攻,明白嗎?」

「明白!」黃旭初道。

「好,我現在重述命令,下達命令後請從煦蒼開始一一重述所領命令」我正道:「我軍為桂軍模範營,本人為模範營營附曲淵祥…本部為模範營尖兵加強連,目前所在位置本人判斷為衡山開雲鎮附近,當前之敵為北洋軍傅良佐部,我軍周遭目前無有軍…本人決心如下:一、夏威率機槍隊第三分隊及步一連一排,前往東北方100米小山佔領陣地,主陣地向東北方警戒,同時向西構築機槍擊陣地,於八點後依槍聲信號向西岸人員群集目標擊。二、黃紹紘率機槍第二分隊及步一連一排,至西南方1000米佔領陣地,主陣地向南方及西南方警戒,於八點後依槍聲信號向西岸船隻目標擊。三、第一連連長黃旭初率第一連(欠)向西南方搜索前進,伺機捕捉敵指揮所,若敵我兵力懸殊時則佔領狙擊陣地,待八點後捕捉敵主力予以伏擊。四、機槍隊擊停止時間為開始擊後30分鐘,停止擊後機槍轉向警戒方向,停止對西岸擊。五、旭初隊戰況不利時本指揮所向東掩護旭初向西南轉進,夏威隊沿河岸轉進至紹紘陣地向東掩護本隊向西南轉進,紹紘隊向西南搜索前進。六、旭初隊戰況對我有利時,夏威隊轉向東方及南方,佔領陣地遮斷敵軍向北撤退路徑。」

我結論道:「我的指揮所位置在東方小丘,彈藥分配點在東方小丘山腳,分配點由白健生指揮;傷兵收容位置在彈藥分配點旁。木船收容位置由白健生指定。今口令是:【少帥】、【衡山】。各位指揮官請複誦命命!」

約莫30分鐘後傳令兵就帶回了最新消息──我的猜測沒錯,我部指揮所現在位置是在衡山新塘鎮以北芳草渡,東北方夏煦蒼的位置叫【泥魚山】,西南方黃紹紘陣地是在衡粵村,而黃旭初正帶著部隊朝南方新塘鎮前進……。

想來是因為連下雨湘江水位高漲,水速過快加上視線不良,以至於本部一口氣衝過了敵我分界,到達敵人後方要地衡山。

望遠鏡中西岸上敵軍活動頻繁,所幸健生安排妥當,我軍搭乘的船隊都已拖上岸隱藏於樹林之間,至今未被敵軍發現。

我看看手錶──時間已接近八點半──我強忍下達擊命令的衝動,等待旭初方向消息傳來……。

「報告!」傳令兵的聲音打破寧靜。廿世紀中國軍隊最大弱點就是指揮與管制,在缺乏手段下我盡量使用旗號和傳令兵進行連絡。

「第一連黃連長報!」傳令道:「第一連已進入新塘鎮將北洋第二十師第四營解決,俘虜敵人營長、營附各1人、連長5人,士官兵已全部繳械,正向南方警戒中。」

「其他附近敵情狀況呢?」我問道。

「報告!北洋第二十師第四營為湘江右岸第二十師後衛部隊,南方有第五營在洣水北岸附近,具我軍約5公里…」傳令道:「西岸衡山城內有第二十師司令部及輜重單位,師主力在西南方15公里陽家塘、黃沙灣一線。」

「知道了!」我命令道:「請黃連長不要眷戀城鎮,率部向南方佔領狙擊陣地,等機槍及停止後約30分鐘,先在新塘鎮週圍開槍,製造新塘鎮內遭到突擊假象,再伏擊南方北撤的北洋軍。」

「明白了!」傳令複誦口令,敬禮後快速朝新塘鎮跑去。

哈乞克斯重機槍表尺程2000米,速每分鐘600發,最大的特徵是用保彈板給彈。為了確保開火後不發生卡彈,方才等待期間我已命令各槍將槍支彈藥仔細上油,確保發順暢。

現在時間九點,想必傳令已將我的最新命令帶給旭初。

朝陽位置漸升,江面上的薄霧也慢慢蒸散。是該開火了……。

我分配好兩機槍各自目標,手中紅旗一揮。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機機輕快地吐出火舌,望遠鏡中彼岸瞬間血橫飛、人仰馬翻……。

倖存者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身旁的人肢體破碎飛濺,呆立碼頭邊完全失去逃生的能力。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東北方夏威分隊的機槍加入擊,堤岸上、碼頭邊正忙著上下船的北洋軍瞬間潰不成軍。

不分軍、民,碼頭上籠罩在一片末血霧中。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西南方黃紹紘分隊也不落後,江畔數十條木船上火星四、木片飛舞、桅斷杆折。

「換燃燒彈!」我比出暫停擊手勢高聲喊道:「換燃燒彈,目標岸上大車!」

不過兩三分鐘時間,湘江西岸碼頭上已沒有一個還能站起的人,隨著我的命令條條曳光再次朝西飛去,引燃一輛又一輛大車。

轟隆!~轟隆!

想必是燃燒彈引燃了大車中的彈藥,濃煙夾雜著火光陣陣竄起,強大爆炸威力連1000多米外都彷彿可以受到震波。

「停止擊!」眼見已無可擊目標,我令傳令兵用旗號向南北方的黃紹紘、夏威下達停火命令。

「健生!你帶機槍分隊現在去支援旭初!」我命令道。

「知道了!」白崇禧道:「彈藥檢查!」

「第一槍發500發!」

「第二槍發500發!」

「第一槍!第二槍!變換陣地!跟我來!」白崇禧高喊道。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夏威的槍已經沉寂,但黃紹紘似乎看到對岸衡山鎮街上出現高價值目標,正朝我看不到的方向持續擊中。

前後約5分鐘擊我估計起碼打死了150人,開闊地上十幾個還沒死透的士兵還努力想用斷肢殘臂朝鎮內爬行。碼頭上成堆屍塊開始滲出大量血水,匯集成一條條小河入湘江。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又過了約5分鐘時間,黃紹紘陣地方向終於安靜了下來。

紹紘最後也用燃燒彈掃了江畔木船殘骸一遍,現在整個西岸衡山碼頭陷入一片火海,而因風勢關係,大股濃煙正緩緩往鎮內飄去,讓我們可以清楚觀察對岸敵軍動靜,而敵軍卻不能看到東岸我軍動態。

濃煙加上沒有船隻,暫時可以不用擔心敵軍渡江而來……。

「傳令兵!」我喝道:「去通知夏連附與黃連附,本部指揮所移轉至新塘鎮內,彈藥分配點與傷兵集中點微持不變…請夏連附繼續朝原方向警戒,並擊一切江面南下船隻;請黃連附維持原警戒方向並擊沉一切企圖渡江船隻!」

「知道了!」兩名傳令複誦完命令立刻出發。

************

我花了約15分鐘時間快步趕到新塘鎮上,在鎮中心廟前廣場我找到了黃旭初和大批北洋軍俘虜。

照旭初說法,他們在地方父老引路下,於出時分摸進了新塘鎮。鎮內駐守的北洋軍第二十師第4營是前一天剛從前線換下,狂歡一夜後連哨兵都沒有派出;旭初他們輕而易舉地制服軍官後,其餘400多名士兵本還來不及反應就直接棄械投降。

這次充當先鋒,我特別帶上了一批從廿一世紀帶來、利用1910年代廣西省工業能力可以生產的三大神器--手榴彈、帶刺鐵絲網與闊刀地雷--黃旭初下令在廟前廣場周邊圍上一層厚厚的鐵絲網,戰俘們現在正乖乖地坐在中間,四周僅有不到10名弟兄看守。

「我已經跟他們宣布了」黃旭初指著廟簷下方道:「我在這裝了三顆闊刀地雷,如果有誰敢輕舉妄動,衛兵立即會引爆地雷--我們的地雷殺傷範圍是前方50公尺、最遠250公尺,殺傷扇形角度是60度--如果有人輕舉妄動,這三枚地雷齊發,全部400多人就會瞬間死於非命!」

「呵呵,沒想到你會這樣運用,很好!」我讚許道。基於情報與戰場事態演變,我的作戰構想從【火力急襲、消滅敵有生力量與補給】轉變為【圍點打援、解決北洋軍第二十師第五營】……。

我續道:「這邊留下兩個班弟兄看著就好,旭初你帶著其餘弟兄跟我來,我們去埋伏他們第五營。」

我的主狙擊陣地選在百葉村附近,並派出尖兵沿著「寶石嶺-周家大屋-上亭子衝」一線建立前哨陣地。這裡的地形是高度約100米的丘陵,而要從洣水河畔後撤往新塘鎮,唯一的道路就從這裡經過。

我們等到近中午還不見敵軍前來。北方隱約可聽到夏威分隊與黃紹紘分隊斷斷續續開火,但每次持續擊時間也不超過5分鐘--我猜想是已充分控制湘江船運與衡山碼頭周邊--這個年代不要說軍隊的指管通情有問題,有效的火力協調更有問題。北洋軍明明有山砲、重機關槍等火力可以壓制東岸的4重機關槍,但在敵情不明、火力無法觀測的情況下,西岸的北洋軍只有挨打的份。

大約十二點半左右,周家大屋前哨鎮地方向終於傳來槍響。北洋軍與我軍間步槍口徑不同,明顯可以分辨出我軍前哨只放了不到十槍,接著就是北洋軍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還擊槍響。

「報告!北洋軍約200人兵力正朝我陣地而來!」前哨班班長氣吁吁地報告道。

「你做得很好,完全依照要領…前哨陣地轉進時不可以直接後退進入主陣地,要迂迴從側方回到主陣地,這些要點你都掌握到了,很好!…很好!」我拍拍前哨班班長肩膀道:「你先帶弟兄回新塘鎮上休息…這次成功,你們是首功!」

「謝謝營附!」

在望遠鏡中我非常驚訝地看到北洋軍完全不遵守戰鬥行軍準則--在有敵情威脅下他們不僅沒有派出戰鬥尖兵與左右側衛,整支部隊就像是平時行軍般用緊密的兩列縱隊沿著唯一道路前進。

代弟兄們穩住,靜靜看著他們的前衛通過我們第一枚闊刀地雷的瞄準點--我設定的狙擊陣地是L型狙擊陣地,整個設伏地帶長約400米,我軍約80人兵力埋伏在陣地西側山坡上,陣地北側頂端處我們胡亂堆置了一批倒木,而沿著整個陣地部屬了6枚闊刀地雷,每枚地雷以斜方式彼此重疊、約可以涵蓋道路上70公尺寬度;兩重機槍在陣地底端站領陣地,沿著道路約可在300米範圍內發揮斜縱效果;而陣地南側底端我另外安排了兩枚闊刀地雷,確保進來的人就算逃得過地雷與機槍夾擊,也絕對逃不過地雷的封底堵

北洋軍尖兵散漫地通過一個又一個闊刀地雷瞄準點,約10分鐘後他們終於滿懷疑惑抵達狙擊陣地頂端的倒木群。後續部隊完全沒有敵情觀念--2、30人聚集在倒木前議論紛紛,卻無人想到四周可能被人伏擊,後方百來人眼見無法前進,三三兩倆開始在山坡旁坐下,有聊天的、有擦汗的,更甚至有人雙手一攤就大字型躺下,甚至拿出煙桿就起鴉片來。北洋軍軍官似乎是來看戲的,聊天說笑者有之、呼喚親兵打水擦汗者有之,就是沒有人出面帶領士兵排除障礙,更別說警戒、防禦的基本技巧了……。

這種爛兵,死有餘辜……。

我輕輕揮手,示意開始擊……。

哈乞克斯重機槍輕快地吐出火舌……。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身旁兩重機發揮斜側優勢,子彈以超音速噴出槍口,穿過一名北洋軍身體後又打斷後面一名士兵手臂……。

轟隆~!轟隆~!轟隆~!

路旁闊刀地雷連發,鐵片而出,北軍士兵被切斷的動脈湧泉般噴出暗紅血珠……。

頸動脈被切斷的士兵瞪大雙眼想要摀住脖子上噴泉般的血柱,手腳碎裂的士兵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自己身上失去的四肢。

「第一連!投彈!」黃旭初站起高喊道:「上刺刀!衝呀!」

長柄手榴彈如一陣陣黑雨,從山坡上冒著青煙落向小徑,起一陣陣爆塵……。

弟兄們刺刀如白晃晃海從波上衝下,推平一切擋在面前的障礙物……。

重機槍沉悶地吐著火舌,曳光彈如毒蛇吐信般飛去。我站在一旁彷彿欣賞黑白默片般看著眼前一切。從明清以來中國的軍隊就是以打內戰、壓制民變為目的,講究的是【招撫】、【收編】--打贏一方腦子裡想的是繳槍、收編,打輸的一方想的是舉手投降、換帽徽加入另一邊,過兩個小時就掉轉槍管換邊打--面對現代化戰爭以殲滅有生戰力為主的觀念,本沒有招架之力。

嗶~~~!嗶~~~!哨音四起。

「停止擊!」黃旭初高喊道。

「停止擊!」、「停止擊!」各排長班長紛紛喊出口令。

埋伏區內連呻都沒有,200多具屍體破碎四散,微風吹來,隱約還聽得到鮮血漫滋滋的聲音……。

【待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3)哇!~文靜!

雖然我的小戰鬥隊本無力西渡湘江攻取衡山城,但單是四重機槍封鎖湘江水路與衡山碼頭,就把北洋軍第二十師打得補給中斷、首尾難顧、軍心動搖、潰不成軍。

佔領衡山前進狙擊陣地當天黃昏,馬營長率本營餘部在新塘鎮登岸。待營部站穩腳跟後,我再度帶著機槍隊與第一連上路,沿湘江朝株州搜索前進。

拂曉尖兵隊抵達株州碼頭,我派出兩組尖兵上岸搜索,發現北洋軍已悉數朝北方退走,碼頭上還遺留了大量輜重物資,我遂以機槍隊加一個步兵連不足300人兵力佔領了株州。不久營部與桂軍1團兵力亦陸續乘船趕到。馬營長出示陸少帥手令,命我繼續率機槍隊與步一連向長沙方向搜索追擊。當時我心想少帥與營長之前在永州時好像都無所謂似地,一天度過又一天,怎麼這時卻要我百里兼程夜追擊,與之前躊躇不前的態度大相異廷──後來才知道少帥動作遲延受到陸榮廷嚴厲斥責,甚至馬營長遭受了記過處分。

從株州進長沙搭船不過兩三小時即可到達,但我覺得既然已經進入湖南心臟地帶,再不可孤軍深入、輕舉妄動,因此我捨棄搭船,循湘江東岸沿公路搜索前進。沿途民眾知道我們是來湘助戰的桂軍,紛紛在路邊擺出木桌、香案,有提供饅頭大餅的、有提供酒水清茶的,整個氣氛完全不像是搜索追擊敵軍,反而更像是神明出巡信徒夾道熱烈歡

因為擔心北洋軍在長沙據城抵抗,我軍在黃土嶺附近紮營過夜,不貿然進城。派出搜索部隊後我命黃旭初、黃紹紘、白崇禧、夏威眾人帶領士兵構築環型防禦陣地,同時保持對後方通信暢通。落後長沙城內地方父老一批又一批前來拜訪,紛紛表示北軍已撤出長沙,請我軍盡早入城恢復地方治安。黃紹紘對父老們提供的情報異常興奮,一直表示願意率機槍一分隊、步兵一排連夜渡江佔領長沙城;我則堅持既然北軍已遭本部擊潰退走,這個榮譽應該要第二天早晨留給陸少帥,而無論有無敵情顧慮本部都應該嚴格遵守戰地準則,在確保宿營地安全下充分掌握周遭情報,以免為敵所乘。

第三天天明後沒多久,江面上果然出現了大量懸掛我軍軍旗的船隻。

陸少帥帶領桂軍主力大張旗鼓進城,囂張的程度絲毫不遜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德國戰勝法國後在艾菲爾鐵塔前閱兵。

「我們少帥就這點能耐?」白崇禧走近我身旁笑著道。

「你管少帥多大能耐?」我正道:「既然周遭全無敵情,健生你安排好部隊跑步路線沒?」

白崇禧見我臉不對,迅速道:「報告!已經安排完畢!」

「沒有敵情就要照表課!不可以偷懶!」我厲聲道:「先照慣例跑1萬米,回來後集合部隊,宣布今天營附頒發機槍隊與步一連獎金30元加菜,今天中午要有魚有還要有雞,知道了嘛!」

「報告營附,知道了!」白崇禧立正站好道:「我立刻待值伙食委員辦理加菜,現在就帶隊出發跑步。」

「這樣就對了!」我道:「只有訓練才是弟兄們最大的福利!」

************

桂軍抵達長沙後就停止不前,由湘軍隊伍超越本軍向北朝岳陽方向追擊。

過了四五天本部才從防禦陣地出發渡過湘江進城歸建,擔任起陸少帥司令部警衛營的角

又過了兩三天,廣州大元帥府電報宣布桂軍模範營:「奇襲衡山,殲滅北洋軍千餘人、生擒北洋第二十師營長2人、軍官14人、士官兵637人、山砲2門、機槍6,擊潰北洋第二十師,首入長沙,軍紀嚴明,屢建奇功,大元帥府明令褒揚,授榮譽虎旗乙面,記司令陸裕光小功二次,營長馬曉君大功乙次,全營發獎金大洋1000元。」

「附座,怎麼都沒提到我們?」黃紹紘閱畢戰報問道。

「怕什麼?」我笑道:「大丈夫投身沙場,只怕不能建功立業,這一兩個大功小功算得了什麼?」

「弟兄們士氣都很高昂,就怕接下來的賞罰…」夏威道。

「旭初你怎麼看?」我回頭道。

「賞罰公平又有信用,弟兄們自然信服…」黃旭初道:「這次我們打了漂亮的一仗,一個弟兄也沒損失,加上一到長沙附座就立刻掏包賞酒賞菜、頒發獎金,現在弟兄們都恨不得立刻追隨附座前往岳陽戰場……。」

「誰也不想在這站衛兵、當儀隊呀…」白健生接口道。

「這次戰鬥本部暴了不少缺點,也驗證了不少優點…」我道:「雖然我們不是在第一線,但作戰準備與常訓練一刻也不能鬆懈。」

「這次我們的問題:第一是地圖判讀與夜間定向定位沒有落實,能打下點戰功純屬僥倖,即起立刻安排課程加強各級幹部的定位與地形地物判斷技巧…」我站起邁步道:「第二是手榴彈投擲的距離與準確不夠,丟手榴彈不是單靠臂力、更要繼續加強弟兄們力的使用技巧……。」

「是,我們立刻安排…」黃旭初道。

我接著道:「第三、機槍的長距離擊準確度、目標選擇、彈藥節約,還有更重要的,機槍變換陣地的速度和陣地位置選擇,都還不到位。」

我心念一轉──黃紹紘愛面子又想搶功──續道:「請紹紘設計陣地選擇與擊課程,請煦蒼協助紹紘督導陣地構築練習,每天上下午要強加強訓練,一定要做到100米內變換陣地3分鐘內完成!」

「知道了!」黃紹紘、夏威一齊回應道。

「賞罰問題我來解決!」我起身道:「其他事情就麻煩諸君了!」

解決賞罰問題比想像中容易多了!

照這個時代的規矩,不管是南軍北軍、是南北內戰還是省內軍閥相殘,戰勝方佔領一個城市後縱兵姦擄掠個三天五天是常態──歷史上二次革命時北洋軍進入南京城後,單是被張勳辮子兵強姦後投河自盡的婦女就超過3000人──本部是桂軍模範營、士官兵素質高,加上特別強調秋毫無犯,因此無論是進入衡山、株州,還是進入長沙,都還能做到嚴守軍紀、絕不擾民。我們駐紮長沙後,衡山、株州與長沙地方父老、商會組織紛紛前來勞軍,其中衡山商會還直接當場帶來10萬元【報效】,我全部請馬營長出面處理。

至於機槍對與步一連獎賞問題,我們在衡山解決北洋第二十師第4、5營時收繳的大量輜重彈藥都上繳營部,但被消滅的北軍官兵行李、財物部分馬營長直接給我處理。我辦理一次財物行李拍賣會,所得款項手先將查得出名籍家屬的北洋軍陣亡官兵每人寄去50元撫卹,剩下部分做為這次作戰的獎勵。

所有北洋軍陣亡將士遺留財物拍賣後共得款3500多元,扣除撫卹金及匯費600多元後,首先分給機槍隊與步兵連團體獎金各300元,其餘部分分為50元、30元、20元三等敘獎,並由各班、排自行召開人事評鑑會,由弟兄們輪發表意見、匯聚共識,有功則賞、有過則自我檢討、互相批評、避免再犯。

透過這種讓官兵彼此互相表揚、互相檢討的方式,不僅官兵弟兄們個個歡欣鼓舞、心悅誠服,護法聯軍長官與地方父老也給予高度肯定,讓本營名聲更加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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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齡!鶴齡!」我高興地朝來人一直揮手。

「萃亭兄!」李品仙張開雙臂衝過來,給我一個熱烈擁抱道:「這麼多年不見,終於再次見到你了!哈哈哈哈哈!」

「坐坐坐!」我招呼李品仙就座,回頭喊道:「上菜!上菜!」

「萃亭兄這次真是為我們廣西人大大出了一口氣」李品仙道:「真不好意思,今天讓你破費了。」

「哪的事,難得我們兄第這麼多年可以再見面,有機會作東淵翔求之不得呢!」

「呵呵,不瞞你說…」李品仙笑道:「我雖然來湖南好幾年了,但這高級的酒樓還第一次來呢。」

「呵呵,想吃什麼就叫什麼,今天不准跟我搶,我請客!」

「說真的,這次要不是萃亭兄你們好好出了口氣,廣西軍隊的表現真是不敢讓人恭維呀…」酒過三巡李品仙道。

「怎麼說呢?」

「當年我會轉入湘軍,就是因為桂軍實在是太沉舊了…」李品仙自乾一杯道:「當時我會離開,就是因為陸榮廷的部隊實在太陳舊,又排斥年輕幹部,留在廣西本沒有任何機會。」

李品仙抬起頭道:「你知道嗎?這次我團負責寶慶方向攻勢,桂軍韋榮昌部擔任我軍支援。韋榮昌部以前在廣西我就跟他們接觸過,他們是清朝遺留下來的省巡防軍,現在他們雖然已經不再穿著背心上寫著大大【勇】字的服裝,但他們的觀念、戰術都還是古老的方法。」

「是呀,現在陳炳焜的第一師和陸少帥的第二師算是新式軍隊,其他部隊都還是舊軍…」我接口應道:「作戰勇敢、紀律廢弛,平常也沒有教育訓練,只有每季集合練習擊一次。現在也還沒軍扶,只有公發背心一件,出兵不帶帽子只用一塊黑布包頭,上沒有皮帶是用布帶綁著,小腿上也是用三角黑布捆著當綁腿,腳上穿草鞋。」

「沒錯,就是萃亭你說的那個樣子。那天我擔任尖兵連連長,很早就到了寶慶。守軍緊閉城門,我就帶著我的連往寶慶城東邊採取包圍勢態,把正面讓出來給主力」李品仙挟菜續道:「韋榮昌的部隊離城三、四華里時分成數路,每一路還用幾面大紅旗高高豎起來揮舞,同時吹角、大銅號齊鳴,隊伍就隨著紅旗排山倒海似地向前衝,既不開槍也不開砲,只高聲吶喊前進,氣勢洶洶好像完全不怕死的樣子。」

「這種打法如果遇到稍微受過點軍事訓練的部隊,一定會死傷慘重,可是沒想到這次卻非常成功…」李品仙道:「本來城上還一直對我們發砲,沒想到當韋榮昌的部隊愈接近城下,城上的槍聲就愈少,還沒等到他們開始爬城,城上居然已經安靜無聲,所有守軍都逃走了,哈哈哈哈!」

「這也只能算是狗屎運吧!」我笑著啜一口酒道。

「是呀,不然又不知有多少生命要白白犧牲……。」

「對了,這次到底是為什麼打起來呀?」我問道。對於護法戰爭的起因我只知道大概,至於詳情是什麼、又為什麼比歷史上晚爆發,是我一直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北京的事萃亭你應該知道──黎元洪繼任大總統後,順應南方孫文的主張,恢復民國元年臨時約法、重新召集國會,並經國會同意任命段祺瑞為國務總理,組織責任內閣…」李品仙嘆口氣道:「如果大家能共同遵守約法,我中華民國當可由此真正實現民主法治,踏上光明坦途。但沒想到段祺瑞一心想發展自己的武力,與黎大總統不合引起府院之爭,後來提案參加世界大戰又未獲國會同意,竟運用北方督軍團威脅大總統解散國會,引發張勳復辟的醜聞。」

「後來國會在廣州召開非常會議,決議組織軍政府戡亂護法,選舉孫文微陸海軍大元帥,唐繼堯、陸榮廷為元帥…」李品仙續道:「段祺瑞想要武力解決西南各省,先是八月初發表由傅良佐取代譚延闓為湖南督軍,接著又派遣北洋軍王汝賢第八師、范國璋第二十師隨同傅良佐進入湖南。」

「湘軍原本有兩個師:第一師師長是趙恆惕、第二師是陳復初…」李品仙說明道:「北軍一來陳復初立刻宣布擁護傅良佐,譚先生自知不敵離開湖南前往上海,臨走前任命劉建藩出任零陵鎮守使,並命令湘軍第一師向衡陽移動,第二師向湘西移動。傅良佐率大軍進入長沙後,一方面分化湖南個地方部隊,同時命令第八師尾隨湘軍第1師向南進迫。十一月初湘軍第一師李佑文旅長向傅良佐表態,傅於是下令免除劉建藩零陵鎮守使職務。劉建藩立即宣布獨立,通電主張恢復國會、尊重約法,否認段祺瑞內閣,同時敦請在衡山老家守喪的趙恆惕先生出面領導,戰爭正式爆發。當時我們部隊正沿著潭寶大道自湘潭往寶慶運動,途中收到開戰命令立刻佈防,攔截追蹤我部的湘軍第2師,同時北洋第八師也在衡山附近與我師林脩梅旅開火。開戰後李佑文旅官兵立即驅逐旅長李佑文投入我方,但我湘軍第一師以1師之眾抵擋北洋軍兩個師加湘軍第2師,寡不敵眾戰況漸漸不利,所幸十二月初廣東軍政府鑒於湖南是廣東門戶,如果為北洋軍佔去將極為不利,因此任命程潛為湖南護法軍總司令,同時由陸裕光擔任粵桂湘聯軍總司令出兵援湘──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看李品仙知道的並不比我多,便問道:「那鶴齡兄你看接下來的發展會如何呢?」

「萃亭兄你真愛說笑,我不過是個小小連長,只知道服從命令,哪知道什麼國家大事呢?」李品仙道:「反倒是萃亭兄你怎麼看?」

「我的意見嗎…」我沉一會道:「段祺瑞參戰不成,英國本借款想必不順利。原本聲勢浩大說要組織參戰軍現在也沒了下文,我看這次湖南開戰,對段祺瑞來說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勉強為之……。」

「誰要他惹到湖南人,一定是沒完沒了…」李品仙笑應道。

「現在傅良佐與代理省長周肇祥棄職逃走,王汝賢退守岳陽又通電請求南北停戰…北方沒有增援部隊南下,表示要不是段祺瑞沒錢了,就是代總統馮國璋趁機要整倒段祺瑞,北方政府陷入內鬥無暇南顧…」我頓了頓喝口酒續道:「現在問題出在南方,孫文無權無錢無兵,湘粵桂三省起兵又是事起倉促,不但沒有政治目標、戰略目標,連最基本的作戰準備也沒有,真的只能說是說打就打、誤打誤撞,現在第一階段目標收復長沙已經達成,我看接下來也是無以為繼的。」

「啊?那……?」

「我看應有很長一段時間就像現在這樣,南北雙方在新牆河一線對峙」我道:「但無論南方還是北方,不管是要政治解決還是武力解決,南北雙方暫時都沒有能力,只能耗著。」

「說得也是,如果要武力解決,湘軍連自保都不夠…」李品仙嘆道:「就算是奪下岳陽,下一步要怎麼走也沒人知道,南方三省現有兵力也不可能攻進湖北。」

「政治解決的話…南方孫文有名無實,岑煊或唐繼堯、陸榮廷現在也沒有整合粵桂的力量…」我用筷子撥撥花生米道:「至於北方,馮國璋與段祺瑞互相制肘,誰也不願意看到對方在湖南戰場上佔優勢。北方的問題還是內鬥,如果馮段間鬥出了什麼結果,無論是段下台還是馮下台,怕就是會再起戰端。只是說如果馮下,段會立刻快打;段下,馮還可能先做做樣子,遲些時候才會打。」

「嗯,所以遲早還是要再打…」李品仙道:「我們只能把兵練好,等北方出手了……。」

「呵呵,沒錯…」我看李品仙情緒有點低落,道:「鶴齡兄,既然酒足飯飽,淵翔來長沙這幾天又都還沒機會四處參觀,是否請鶴齡兄帶路,讓兄弟見識見識、參觀參觀?」

李品仙原本神稍顯黯然,聞言道:「好,沒問題,管他打仗不打仗,我們先來去走走吧!」

************

「這就是湘巷聖母堂!」李品仙介紹道。我對吃喝玩樂興趣不大,餐後請他帶我城內閒逛。「起初是光緒廿八年由義大利翁明德神父建造,宣統二年會於搶米風,宣統三年重建」

「翁神父?」

「是呀,翁明德神父」李品仙訝道:「萃亭你知道翁神父嗎?」

「翁神父!」我見到站在教堂前穿著聖袍的高瘦西洋漢子高喊道。

正在親切與難民們談話的神父聽到我的聲音抬轉過頭來,高聲道:「啊!是萃亭!快來快來!願上帝保佑你!」

「呵呵呵呵…」我快跑向前與神父握手道:「快一年沒見了,神父您身體安康。」

「呵呵呵,什麼時候參軍了呀?你穿軍服的樣子好看的…」神父道。

「去年在廣州灣與您分別後回廣西就受家父之命參軍了」我回頭介紹道:「這位是湘軍李鶴齡連長,我與鶴齡是保定軍校同學。今天特別請鶴齡兄帶我在城裡轉轉,沒想到就遇見您了!」

「呵呵呵,我沒告訴過你我在長沙十多年了嗎?」翁神父笑道。

「淵翔腦筋不好,可能您說過淵翔忘了…」我笑道。

「翁神父好!」李品仙道:「這次曲同學是隨粵桂護法聯軍來長沙的…您沒聽說嗎?這次在衡山大敗北洋軍,率先收復長沙的桂軍模範營先鋒隊,就是由萃亭同學指揮的。」

「呵呵,萃亭這麼厲害呀?不好意思這次戰爭難民很多,我整天忙著招呼內外,沒時間注意這些事情……。」

環視四周,教堂周圍都搭起了草棚,裡裡外外難民鑽動,怕也有上千人之多,更有難民扶老攜幼陸續前來避難。我道:「這次戰火並未延燒到長沙城周圍,怎麼有這麼多難民呢?」

「萃亭你有所不知…」翁神父邊招呼旁邊教友、工作人員,邊向難民們頷首打招呼道:「這北洋軍軍紀極壞,打零陵、衡陽方面湘軍宣布獨立之後,傅良佐就放任北洋軍士兵搶劫湘軍留在長沙的家屬,全城一整天槍聲四起、哭喊聲大作,光是湘軍士官兵女遭受北洋軍蹂躪的就不知有幾百人……。」

翁神父眼況微紅續道:「那天槍聲一響我就趕快開放教堂收容難民,因為畢竟教堂是有條約保護的,只要他們能逃到教堂來,北洋軍還不敢來使壞。只是我們只救得了他們命,財產教堂就沒辦法。」

「怎麼這樣呢?」我訝道。

「從以前中國軍隊就是這樣,我來中國十多年,不管是官軍還是叛軍,只要進到一個城市沒有不姦擄掠的。所以只要是打仗了,教堂裡面就會擠滿難民…唉…」翁神父黯然道:「這次更過分,頭兩天是蹂躪搶劫湘軍家屬,但後來就連與譚延闓省長有關的一些官商仕紳也逃不過,只要是沒有公開出來支持傅良佐的都遭了殃……。」

「一些個不屬於第一師系統的第二師官兵、地方巡防營幹部等等,家裡受牽連遭劫的也不少…」李品仙黯聲道:「所以後來才會有那麼多部隊反正參加我們的隊伍。」

「唉…」我嘆口氣續問道:「但現在北洋軍已經退走,怎麼還有難民進來呢?」

「萃亭這你就有所不知…」翁神父道:「自從前幾天你們趕走北洋軍後,湘軍回到長沙就開始報復……。」

「萃亭你別看我,我的部隊沒有!」李品仙連忙揮手否認道。

「傅良佐是先跑了,但那些為虎作倀的就慘了…」翁神父道:「單是湘軍進城第一天,幾個帶頭歡傅良佐的就給活活用竹竿戳死在湘江邊沙灘上。後面幾天更慘,只要是跟北軍有合作過的幾乎都逃不了……。」

「唉…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嘆道。

「人都是爭名奪利,當能手中有了權力能奪取他人錢財子女時,能抗拒誘惑的又有幾人?」翁神父道:「萃亭你們真不錯,能自我克制,未來如果有更多你們這樣的青年軍人,中國才真正有救。唉……。」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看著教堂中滿滿的難民個個愁苦,心想一個月前他們可曾想到今天會落至此,我長嘆一聲續道:「那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得上忙的?」

「去年我到廣州灣去是去向歐美募款回來籌辦醫院,正好前段時間資金剛匯進來,現在經費上暫時可以應付;人力上長沙教區的教友們也都全力動員,目前還應付得來…」翁神父道:「只是現在難民中南北雙方的家屬都有,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目前我還能用個人的力量壓制不要尋仇,但這場戰爭還不知道要拖到何時,就怕時間長了內部會出現變化……。」

「好,這件事我們回去立刻分頭向長官報告,看是由我軍還是由鶴齡兄方面派出警衛來彈壓…應該快的話明天就可以派過來幫忙…」我看李品仙朝我點點頭,向翁神父道。

「真是太好了,這真的都是神的旨意讓我去年認識萃亭你,現在天上的父立刻讓你來幫助撫這些羔羊…」翁神父欣道。

「應該的,我們軍隊救國救民,為的就是這個!」我心中湧起強烈正義回答道。

翁神父招過來一位修女向我介紹道:「萃亭,明天我要出城去巡視一下週圍鄉鎮幾座教堂,如果到時沒見到我,這位是林修女,林修女會協助你的!」

前方是位美麗的少女,看上去廿歲左右,容貌清純俏麗,身上穿著一條長長的連衣裙,頭上戴著黑的修女頭巾,樸實卻又散發著高貴的氣質。

「您好,我是林文靜,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林修女幽幽向我鞠躬道。

哇!~文靜!

雖然外表不同,但無論姓名還是出現時機,都與我已知的相同。

一定是她!

文靜居然是修女!!!

我驚訝得合不攏嘴,瞪大雙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待續】

tgod

2024-08-18 04:43:18

前文:viewthread.php?tid=9024187&page=1#pid94352681

WhatIf?(059)重回渡口

WhatIf?

字数:11927作者:Nino2014/4/2發表於:滿四合院

***********************************本文發表於滿四合院,未經許可不得任意轉載。***********************************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8)重回渡口

文靜臉上還是蒼白得像紙一樣。

「大家別哭了…姐妹們,犧牲是喜悅和祝福,想想耶穌基督的屈尊紆貴,祂從父身邊,來到這世上,犧牲自己生命,拯救世人,忍受極度的痛苦,無人可及,我們做出小小犧牲時,主常以更豐盛的祝福彌補我們,只要把犧牲本身想成一種祝福,犧牲就是祝福的化身…」文靜淡淡微笑道:「基督犧牲自己贖了我們的罪;他不但為我們的罪,也為全人類的罪,犧牲自己──【凡帶著破碎的心和痛悔的靈歸向我的,我必用火和聖靈為他施洗】──凡願意依照主的吩咐獻出犧牲的人,就會蒙祂接納……。」

「今天我們犧牲了我們的父兄姐妹,犧牲了我們的財富、生活,但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文靜幽幽續道:「因為我們可以寬恕,通過寬恕來服膺主的旨意。」

文靜雙手下垂張開道:「以前彼得問耶穌說:【主呀,我的弟兄得罪我,我當饒恕他幾次呢?七次可以麼?】。耶穌說:【不是到七次,乃是到七十個七次】。寬恕是創傷的靈丹,無罪的主耶穌為有罪的我們而死,你們饒恕人的過犯、你們的天父也必饒恕你們的過犯。」

「【愛】是一道命令,是神的吩咐。主耶穌特別用命令來指出我們要彼此相愛。祂要求我們去愛仇敵,為他們禱告。既然是命令,我們就要學習順服,不是按覺去行,而是完全聽命於祂——聽命勝於獻祭…」文靜伸手一一擁抱女孩們道:「我愛妳們,但在長沙還有更多需要幫助的人,我必須回去幫助神父。」

「修女不要走…」女孩們熱淚盈眶不捨道。

「這大半個月謝謝妳們幫忙,妳們真是主賜給我最好幫手,謝謝妳們!」文靜擁抱並親吻女孩們臉頰道:「接下來妳們就跟著陸神父,神父會安排妳們到安全的地方。」

文靜最後走到我面前頷首道:「謝謝您救了大家,您也多保重……。」

我也點點頭道:「這路上已請船家多加留意,您也多保重自己。有空記得去桂平看看孩子們。」

「會的,戰爭結束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會去看他們的…」文靜抬起頭,臉上充滿和諧與慈祥。「您出錢出力、不畏生死照顧孩子們,主一定會賜福與您的!」

「謝謝,修女您多保重……。」

「再見!」文靜上船轉身道:「好好學習!多保重自己呀!」

「修女再見!」女孩們用力揮手告別。

文靜走了,回長沙去了……。

孤帆遠影碧山盡,惟見長江天際──順的船帆在江面上愈來愈遠、愈來愈小──我不知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話說當抵達衡陽,陸神父得到消息早已在碼頭等候接應,一接得文靜下船就送往醫院治療。而文靜也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到醫院縫合了傷口、休養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就立即返回教堂,將一同逃難的女孩們組織成救護隊,協助陸神父收容長沙逃過來的難民。

我到衡陽的第三天,模範營終於全營退到衡陽,我也這才知道這段時間前線發生的悲劇──北軍第七師進攻平江,平江守軍不戰而潰,第七師沿著通城-平江大道前進,一路上展開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北軍強指鄉下農民是南軍便衣隊,把沿途的青壯農民完全殺光,農家中搬得動的東西都被搶光,搶劫、姦同時進行,婦女們紛紛逃到山裡避難,又遇上傾盆大雨、饑寒迫,據報導北軍過境後單一個慈善團體就在一個山中發現300多名婦女奄奄一息,還有不計其數投井自殺、投水自盡的婦女。

北洋第七師開進平江城後張敬堯宣布【三天不封刀】,縱容士兵以搜索殘敵為由,肆無忌憚創入民宅,搶劫財物、強姦婦女、宰食牲畜、強拉壯丁。三天後才公佈【安民布告】,但三天之後情形絲毫沒有改善,整個平江縣幾乎被燒殺姦一空,但北洋軍長官完全置之不理。

長沙的狀況更慘──當聯軍退出岳陽後,桂軍的陸少帥與譚浩明司令藉口開拔前線抵抗北洋軍,威長沙商會,搜刮了數百萬銀元的【開拔費】;在我帶領機槍隊去接應李宗仁後,桂軍湘軍高層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整個長沙城陷入無政府狀態。前方士兵一批批退入長沙城後找不到長官、找不到部隊、更找不到食宿之所,開始向城內各商店、民宅大肆搶劫。首先在八角亭、黃道街、坡子街一帶商業中心動手,隨後遍及全城,一批搶完又換一批,被搶的商店甚至在門上掛出【本店已被搶劫一空無貨供應】告示--除了沒有大規模強姦婦女外,湘桂軍的行徑和北洋軍也只有程度上的差別而已。

吳佩孚部隊佔領長沙後就轉往湘潭追蹤粵軍和馬濟將軍部隊而去,接著進入長沙城的是惡名昭彰的第七師──北洋政府隨即任命張敬堯為湖南督軍兼省長,犒賞攻克岳陽與長沙的北軍部隊各30萬元──北洋軍忙著在長沙城內搜刮,一時間也不急著南下,讓我軍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息。

機槍隊在株州追上了後撤的模範營,李德鄰營一時間也找不到自己部隊退去了哪裡,便在馬曉君營長帶領下一齊退到衡陽來。

部隊退到衡陽後一時間上面也沒有進一步命令,不知是該堅守?該反攻?還是該退走?等了三四天,怡寧接受我的委託,差人在混亂中將李宗仁偷運出長沙城來。

李德鄰的傷勢還好,原本腫得像象腿的大腿汙血已經排出包紮妥當。聽他說褲子上總共有三個彈孔,但只有一枚子彈穿過大腿肌,另外兩枚打穿褲管後沒造成任何傷害。安全抵達衡陽時李德鄰已經可以撐著拐杖勉強跳著行走,停留幾天後他得到確切情報知道他們部隊已退往湘潭與北洋軍戰,而中間又有北軍其他部隊組隔、歸建困難,協調馬營長向司令部報告後,便正式將他的營給本營指揮,先乘船回桂療養。

營上無論官兵,在衡陽見到林修女一行,既是動又是無限慨。文靜組織的少女救護隊不但幫忙看護受傷的弟兄,更用歌聲、故事朗讀、代寫家信等方式撫了不知道多少桂軍弟兄們的心靈。雖說同是天涯淪落人,但少女們在文靜的鼓勵與啟發下發出強大的生命力與熱情,十幾條纖瘦的身影如同下凡的天使一般,出現在每一個需要他們的角落。

受到少女們純潔的召,白崇禧他們在徵得馬營長同意後,也帶領營上弟兄陪同文靜她們每前去各部隊協助那些惶惶不知所往的士兵,在極為強大的熱情與努力下,我軍官兵也漸漸從戰敗潰逃中恢復了健康與士氣。

就在此時,文靜接到了翁神父透過船幫傳來的訊息──北洋軍佔領長沙後索餉、索械的聲不斷,段祺瑞重新上台,張敬堯、吳佩孚等人擁兵自重,只想藉端向北京政府勒索更多好處,絲毫沒有繼續南下開戰的計畫。長沙城內暫時恢復了平靜,但經過湘桂聯軍、北洋軍的接連騷擾,長沙城內原有的居民逃離一空,而鄉間不堪間擄掠的農民們又湧入城內,難民人數已達數萬之多。翁神父已經忙不過來,希望文靜盡快回去幫忙照顧。

接到信息文靜完全沒有考慮自己傷勢恢復情形,只託我向怡寧詢問路上是否能安全通過?能否派船接應?

對這兩個問題怡寧第二天就有回應:一、南北間已經公開開始討論和平條件,湘江通已經開放,通過絕無問題;二、衡陽長沙間已有幫內船隻往來,隨時可啟程回省。

接到回信後文靜立刻著手返回長沙,在第三天清晨護送她的船隻出現在衡陽碼頭上……。

在這個世界裡,我遇見了她、認識了她,但這位【林修女】永遠包覆在一團聖潔的光芒中,隨時準備殉道,而我在她心中連一點位置也沒有──就如同在廿一世紀的台北,文靜永遠包覆在一團濃濃的、隔閡的霧中,我不知他為何會出現、為何而來,就如同我不知為何她會離開一樣,身體上的親密接觸,只增添了我與她之間更多的濛光彩……。

************

文靜離開後的第七天,我們接到命令護衛司令部往永州前進。

在做了有關協調後,陸神父將沒有親人可以投奔的13名少女給本部,一同朝永州進發。

在兵荒馬亂中要徵調足夠通工具本來就有相當困難,外加上司令部後撤是最高機密的行動,我透過衡陽碼頭上的船幫向怡寧疏通,終於在指定期得到足夠船隻,趁著夜暗在完全保密情況下護送陸少帥與譚浩銘將軍上船。

經過兩天一夜航行,我們終於又回到了永州……。

怡寧在碼頭上指揮若定,工人們像一大群乖順的螞蟻,穿不息地將各種武器裝備從船上卸下。她明顯畫了妝,身上穿了套火紅勁裝、頭上還了幾支閃亮亮的金釵,但我還是裝作視而不見,當少帥、譚將軍他們與怡寧寒暄時,我只是躲在旁邊低著頭,刻意假裝沒看到地指揮弟兄們下船列隊,分別前往指定宿營地點。

「難道這就是我們的革命嗎?」朱為鉁眼眶泛著淚,忿忿不平道:「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打回來的土地,就這樣放任百姓讓北洋軍糟蹋?」

「只知道欺負無辜百姓,真是軍人之恥…」曾志沂咬牙切齒道:「今天我們的實力有限,但有朝一這個仇一定要討回來……。」

黃紹紘接口道:「現在先不要說大話,還是先把兵練好、把仗打贏,等我們真正掌握了權力,以後新中國就看我們的了。」

「嗯,把兵練好是沒錯,但只是把仗打贏,就能本解決問題嗎?」白崇禧猶豫道:「一般的農民愚昧就不用說,就算是讀過書的人,就真的知道我們革命的真義是什麼嗎?」

「革命以前是推翻滿清,現在就是打倒北洋軍閥!」朱為鉁道。

「打倒軍閥!富國強兵!廢除不平等條約!」曾志沂昂聲道:「只有我們中國夠強,打破不平等條約的束縛,中國革命才能真的成功!」

「革命就是推翻封建的舊社會,讓新的人、新的觀念來治理國家…」黃紹紘道:「只有當真正有革命神、革命理想的人出頭才能真正改變國家。」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辯論,我在旁邊默默泡茶……。

「萃亭學長,您怎麼看這件事?」夏威問道。

我啜口茶道:「真的要我說嗎?」

「學長您見多識廣,您到底怎麼看這件事?」

「快說說吧!」、「讓我們聽聽吧!」眾人紛紛道。

「嗯…我與諸君的看法不太一樣…」我放下茶杯道:「國民革命雖為一般人士所追隨,而一般人士對於國民革命的本意義,認識仍然不深。」

「革命就是不只要船堅炮利,還要打倒了君主專制與封建割據!」黃紹紘搶白道。

「呵呵,紹紘你說的是表面…」我笑笑道:「社會上的仕紳、知識份子們都以為既然已經推倒君主專制、五族共和,便以為民族革命成功了。已為中央政府有總統、有國會、有內閣,就以為民主政治實現了。腦子裡多想一點、多轉一轉的,會說革命還要打破不平等條約,認為國民在不平等條約下,養成驕奢佚的習慣和媚事外國倚賴外國的心理……。」

「不是這樣嗎?」朱為鉁問道。

「是這樣但不只是這樣…這些都只看到表面,卻沒有看到核心問題…」我將泡好的茶湯一一分倒給眾人道:「照這種邏輯,只要先搜括民脂民膏,拿錢去買最新、最大量的軍火,再招募三、五十萬士兵,就肯定可以統一全國…接著找本人英國人打贏幾場戰爭,就恢復中國的世界地位了。」

「不是這樣嗎?」黃紹紘問道。

「這樣的邏輯跟段祺瑞、徐樹錚有何不同?」曾志沂疑問道。

白崇禧接口道:「段祺瑞至少還只敢借外債擴軍,是北洋軍下面的這些人在搜刮民脂民膏。」

朱為鉁道:「有什麼不一樣?只不過是上面的人借外債拿回扣,下面的人沒有們路借外債,就直接用搶的。」

「不搶老百姓錢,橫徵暴斂、假言預收稅糧,有什麼不一樣?」夏威道。

「照夏威你這樣說…這次為了出兵護法,廣西政府錢糧都已經預徵到十幾年後去了…我們領著人民的血汗錢打仗,和北洋軍又有什麼不同呢?」曾志沂嘆道。

「……」眾人一陣沉默。

「當然不同…」我打破沉默道:「各位冷靜一下,聽我慢慢說吧……。」

我將泡好的茶汁分倒入各人杯中問道:「這世上最老牌的民主國家是哪個呢?」

「是英國!」眾人紛答道。

「沒錯,就是英國…」我頓了頓續道:「但是各位曾經聽過英國發生過革命嗎?」

「喔?英國不是君主立憲的國家嗎?」

「英國發生過革命?但英國還是有國王呀!」

「英國曾經發生過革命,在克倫威爾領導下,英格蘭還曾經短暫出現共和政府…」我道。

「喔?!」眾人都吃了一驚。這也難怪,在他們有限的世界史知識中,是不曾聽聞過英國清教徒革命的。

「十七世紀英國的克倫威爾領導清教徒革命,將國王趕下台建立共和國,但克倫威爾死後王室復辟,才重新建立了今天的英國王室…」我說明道:「但英國革命的重要意義並不在於他們曾經把至高無上的國王送上法庭,把被判國民信任的國王砍頭,而是在於革命者的政治思想內容和功績。」

「革命者宣布了政教分離的原則,沒收教會財產,賦予各種教派的新教宗教自由,他們擁護平等而非特權,宣揚博愛而非尊卑…」我啜口茶續道:「雖然後來他們的革命失敗了,王室復辟後英國的選舉制度、司法與行政制度的各種改革受到阻撓,社會結構的階級比革命前更加牢固,但革命已經為人類種下重要的種子──在人們心中,宗教更加的寬容,限制政府干涉資產階級個人自由的理念也生了,政治制度上也更廣泛地受到社會輿論基礎的監督──這是這些神遺產使得人們認為十七世紀英國的危機在歷史上是第一次【偉大的革命】,它因此也成為西方文明發展史上一次意義重大的事件。」

「辛亥革命為中國建立了共和政府,這代表了不再是一次皇朝的改朝換代…」我放下茶杯道:「當今全世界上只有美國、法國、瑞士與我們中國四個共和國家──中華民國代表的不只是中國不再有皇帝而已,更重要的是,這是中國人受到新思想勵,由新的國民、眾人一同推動的結果。」

「辛亥革命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政治實驗--因為我們不僅是亞洲第一個共和國、世界第四個共和國,在人類歷史上更未曾有這麼多的人口,同時能活在沒有帝王的空氣中!」我雙手撐住桌面道:「眼前遭逢逆是必然的,因為我們正在人類歷史的洪中開創一條全新的道路,如果成功了,全世界現在被殖民、被奴役的二十億人口就有了新的方向、新的明燈!所以當前的這些橫逆都是必然,我們千萬不能洩氣,更不能忘記了方向!」

「……」眾人一片沉默,瞪大眼期待我繼續說下去。

「辛亥革命看起來是為了建立共和,但實際上我們革命的目標並不只為了改朝換代,更重要的是,革命要讓每一個人認識到有關中國的政治、社會和國家的認同都要有的改變──這不只是中國歷史的必然,更是全世界被壓迫、被殖民者的必然!」我握緊拳頭道:「這幾年人人都言必稱革命,不只孫文說革命、黃克強說革命,段祺瑞、袁世凱也說革命,甚至連廢帝溥儀也口口聲聲說共和、說革命──但每個人心中都知道要改變、該改變、要大改特改,卻沒有意識到辛亥革命不僅是來自於中國傳統的價值觀念,更包括了各種外國思想與政治學說,包括了國家主權、國民身分、民族國家、國家主義、共和主義與社會達爾文主義融合在一起的結果!」

「嗚哇…」眾人睜大眼驚嘆。

「其實各位我們捫心自問,我們響應革命、參加革命初衷是什麼?簡單一句,不就是恢復中國的國際地位,讓中國在國際社會中抬頭站起來嗎?」

「嗯,對!」

「沒錯!」

「就是如此!」

「新中國的誕生不是偶然,相反地,中華民國的形成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如果說甲午戰爭發了舉國上下人心思變和對中國國際地位的重新思考,辛亥革命就是正式打該了中國在社會、文化和政治上開創新時代的大門!」我的眼神掃向在座每個人眸子道:「但大家都以為民國建立了,只要完成國家統一,中國就可重新站上世界舞台,與歐美各國平起平坐──但事情絕非這麼簡單,誠如諸君今所見,中國的國際問題絕對不是出在中國不能統一,而是出在中國國力太弱,世界列強本不把中華民國放在眼裡。」

「今天錯誤的觀念就是以為只要中國統一了、中國的軍隊強了,中國就是強國…」我繼續說明道:「但今天中國的核心問題是【富民】而非【強兵】!人民富足自然國富兵強,如果人民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要追求富國強兵,就不過是個破落戶去向左右鄰居借前勉強充門面,打腫臉充胖子,一切都是虛空!」

「沒錯…」眾人彷彿醍醐灌頂,個個點頭低聲稱是。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白崇禧問道。

「今天中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農民──而且幾乎八成都是佃農──他們吃不飽、穿不暖,只能努力耕種,掙扎著讓自己活下去…」我沉聲堅定道:「如果不解決農民問題,讓農民富起來,讓他們不用擔心生存問題,讓他們的子弟有機會受教育──衣食足而知榮辱,讓農民富起來,中國人才能自尊自重,才能真正關心國家前途,才能真正建立我們理想的共和國家。」

「但這要怎麼做呢?」

「西洋有一種號稱共產主義的理論,說是可以透過【階級鬥爭】的方法,可以達到學長您說的目標!」朱為鉁道。

「共產主義的階級鬥爭,其實就是聯合貧農去攻擊地主、搶奪地主財產啊!」白崇禧道。

「哼,這個方法跟太平天國有什麼不一樣?大家一起殺地主、殺富農,貧農搶到了土地錢財之後,大家就成了共犯,但這樣就是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逃不掉…」黃紹紘道:「我們出來念軍校的,還有那些當官的、有錢有勢的,都是被鬥爭、被殺的對象──過去曾國藩就是這樣所以起兵滅掉太平天國,以後中國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怕也是要再死個幾千萬人……。」

「也不一定要這樣,世界上也有不血,成功把土地到農民手中的例子…」我微笑道。

「喔?!」眾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其實就是我們的近鄰本…」我解說道:「本的明治維新大家都只看到表面上引進了君主立憲制度、全盤西化,但大家都沒注意到,明治維新成功的核心是進行土地改革──廢除貴族土地所有制度,重新確立土地所有權,將貴族手中領地登記到實際耕作的農民手中,將土地給真正真正耕種的人。」

「喔?那那些貴族怎麼辦呢?」

「由政府照評定的價格,用政府公債或是新式企業股票的方式,將土地的價錢分年攤期還給貴族地主──這樣農民有了土地之後就努力增加生產,因為多賺的都是自己的;地主手中的財富也移轉到工業資本之中,國家有錢發展工業與世界各國競爭,而地主也可以透過公債、股票分紅來得到失去土地的補償…」我微笑說明道。這一套方法國民政府到台灣後加以改良,變成台灣土地改革的標準模式,也為後面幾十年台灣經濟發展打下了基礎。

「難到本都沒有貴族抵抗嗎?」黃紹紘問道。

「當然有!」我繼續說明道:「地主的抵抗就會演變成武裝叛亂,但重點就在於將土地給農民時,是要培養自耕農──想要自己繼續耕種的地主要讓他們有適當的田地,不想耕種的地主或擁有太多田地的地主,政府要用適當的價錢將土地買過來──最重要的是,要將那些已經被典當、質押的土地還給農民,保障土地國有,讓實際耕種的農民有自耕的權力──用我的說法就是【土地公有】、【包產到戶】,讓寄生收租、不事生產的地主階層把土地放出來,讓真正耕種的農民取得所有勞動的果實!」

我接著不停續道:「土地公有後,更重要的稅制的改變──取消過去按村攤派的辦法,改為由持有土地執照的土地所有者納,農民不用再固定比例的稅給政府,只要依照評定的土地價值繳固定的稅。同時不再以土地收穫量作為徵收貢租的標準,改為以土地法定價格為標準。這樣農民承包國家土地,國家農民訂立合同,規定農民將相當數量的農產品上繳後,其它的餘糧則由農民自由處理,可在自由出售──這樣農民更有意願改良生產方法,更能刺農業生產。」

「嗯,我懂了…簡單說就是讓實際耕種的人擁有土地,讓只有土地不耕種的人去投資工商業賺取利潤…」曾志沂喃喃道。

「沒錯,就是這樣!」我笑道。

「所以不願意把土地出來投入工商業的地主呢?」夏威問道。

「武器是我們達到理想的工具…」黃紹紘意味深長笑道:「消滅他們吧,反正這樣下來也不會有人支持他們的……。」

「嗯,讓有錢的人投入國家建設,讓種田的人努力生產,這雖然是猛藥,但也是眼前中國不得不走的一條路…」白崇禧道:「如果真的有那些大石頭阻礙,我們就把他們搬開!」

「【耕者有其田】是保障農民的生活,加大農民的生產意願與生產力度,卻不能是不切實際的漫主義思考!」我正道:「農民絕對不會因為有了土地、成為了地主就富裕起來,歷史告訴我們,每一個新朝代都是從重新分配土地開始,但最後都不免發生土地兼併,自耕農因為天災人禍淪落為佃農,最後地主欺負佃農,民不聊生。有限的土地不能讓全部的農民都變得更富裕,因為土地中長不出金條──我們要做的是把握機會,讓土地的資本能有效地把工商業發展起來,同時讓農民的子弟受良好教育,能離開土地投入到工商業之中,這樣中國才能真正成為世界上的一等強國。」

「我懂了,所以我們模範營不只是軍隊的模範,更是要成為建設新農村、富國強兵的模範!」白崇禧道。

「對!」、「沒錯!」大夥熱情澎湃道。

「請學長以後多和我們說這些道理,讓我們一齊努力!」白崇禧道。

「各位兄弟,我們一同攜手努力!」

************

湖南前線異常平靜,吳佩孚前進到衡陽後按兵不前,開始在電報上與南方唱和起來。譚延闓回到湖南倡言弭兵,陸榮廷、岑煊等人也通電全國主張和平解決;北方雖然段祺瑞仍然掌握大權,但副總統馮國璋公然與之唱反調,反而像是與岑煊、陸榮廷是同一國的。直系與皖系等於是公然決裂,第一線將士們當然就無仗可打了。

如果照原本的歷史,這段時間南北政府都會發生內部分裂──北方直皖兩系公開決裂,南方桂系也將驅逐孫文下台;北方主張和平解決的直系將與南方的桂系連手,反而主張武力統一的段祺瑞將會成為南方失去權力的孫文最好的盟友──民國成立、共和締造,但南北雙方都不知道該如何治理、如何形塑新中國,將繼續在十里霧中摸索,嚐試著在左右之間找出條可行的道路來。

但橫更眼前的情勢更為複雜──中國遲遲沒有對德國宣戰,馮國璋與黎元洪反對段祺瑞的力量顯然弱了許多;而中國沒有正式參戰,來自國際間的援助也沒有原來的多,段祺瑞的【參戰軍】不若原本歷史中那麼地威猛,外國貸款少了、讓段也沒有那麼多資金來解決湖南的僵局;更重要的是俄國原本的革命一直沒有發生,孫文原本可從俄國大革命中獲得的理論基礎與經濟軍事援助也沒出現,孫大砲陷入了一種【要戰沒本錢、要和沒基礎】的窘境……。

身處永州雖然偏僻歸偏僻,但各種消息最終還是會傳到這來。我的地位人微言輕,完全無力改變這個世界,能做的只是編寫出一套【耕者有其田】的中央偏左教材,發給各連在每練之間做教育宣導。馬營長沒幾天就發現了我搞的這套政治教育內容,但所幸是他居然就默許了我們這些青年軍官的行動。在長官裝聾作啞下,各連開始認真學習【耕者有其田】、【土地公有】、【漲價歸公】、【包產到戶】的理論,一時間這幾百位沒接觸過相關理論的知識青年居然都個個熱血沸騰,百花齊放,好不熱鬧。

「報告!模範營曲淵翔報到!」我併攏雙腿立正高聲喊道。

「進來!」花廳內傳來尖細的青年嗓音。

左右衛兵推開廳門,我縮緊下巴謹慎地跨入廳內。今晨早餐時司令部傳令就來通知要我十點到司令部報到,說是陸少帥要召見;請教馬營長他也不知所以,我只能戒慎恐懼地提早到花廳外等候──如果是在政治上的動作太大被高層偵知,那可就麻煩大了……。

少帥坐在廳內首席,側席還有位黝黑的面生漢子。

「萃亭兄請坐!」少帥與我不是第一次見面,顯得相當客氣。

「少帥,您是長我是卑,淵翔站著答話就好!」

「萃亭哥您就別這麼彆扭了,這裡沒外人,您就坐下吧!」陸裕光笑道:「伯父是家父最得力的夥伴,您又是我最尊敬的大哥,允文允武,就別折煞弟弟了!」

「少帥,您比淵翔年長,千萬別這麼說,是淵翔該執禮伺候您才對!」

「哈哈哈哈,萃亭呀,既然你都稱我哥了,那現在哥哥命令你坐下說話,你可不能違逆我!」

「報告少帥,長幼有序…」我故意低頭馬道:「淵翔跟著您出征至今,各方面您都料事如神,每次吩咐淵翔去辦的事,都給淵翔留了點報效的機會,淵翔謝您都來不及,怎敢隨隨便便妄自行事…以後還盼望少帥不要覺得淵翔年輕不懂事,有什麼冒險犯難的事,盡量吩咐淵翔去做,這樣苦差事都讓淵翔幹了,外面也就知道少帥做事都是讓自己人打第一線,絕對是大公無私,絕對是不偏不倚!」

千穿萬穿,馬不穿。陸裕光顯然聽了很受用,大聲笑道:「難得家父福大,有萃亭弟您父子二代忠心效力呀!」

「少帥您千萬別這麼說,是老帥與少帥不嫌棄,家父才命淵翔要好好報效…」我低頭續道:「有這樣磨練機會,都是因為少帥沒把淵翔當外人……。」

「哈哈哈哈,您看看,這萃亭多會說話呀…」陸裕光高興道:「真是我們廣西的人才呀!」

「是是,少帥說得極是!」漢子臉上堆滿笑容道。

「萃亭呀,今天哥哥找你來是有兩件事…」陸裕光滿面風道。

「少帥盡管吩咐!」

「呵呵,第一件是呢…是要調你的職……。」

「淵翔謹遵吩咐!」我心中一凜,臉上仍堆滿諂笑道。

「家父昨天來了電報,說伯父鐵路的事情辦得不錯…」陸裕光道:「但前幾天龍濟光收了段祺瑞的好處,居然在欽州、防城一帶起兵搞叛亂,還鼓動了北海、玉林一帶的土匪叛變…這些跳樑小丑本不足道,但家父深怕他們會妨害了伯父修築鐵路的大業……。」

「啊?有這等事?實在是可惡透頂!」我低頭道:「上次就是老帥心存仁念,放了龍濟光那老王八一馬,沒想到他居然恩將仇報!」

「嗯,是呀,時代都變了,只有那老傢伙腦子還裝著滿清舊思想……。」

「跳樑小丑而已,請少帥切勿掛念,還是將全副神放在吳佩孚那個酸秀才身上,才是少帥建大功立大業的絕妙機會!」

「父親大人已經說了,與馮國璋之間已有默契,這吳佩孚萬萬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只要我們南北之間達成共識,等到驅逐段祺瑞,整個湖南就是我們囊中之物…」陸裕光滿意笑道:「只是這龍濟光就像蒼蠅一樣,一天不打死,一天就在耳門旁邊嗡嗡作響,對南北統一大勢只會起干擾作用。」

「少帥的意見淵翔不懂!」我故意道。

「南北一統是不可擋,但龍濟光這批渾蛋一天不處理,只會顯得我桂軍無能!」陸裕光棉裡藏針道。

「人人都知道龍濟光朝生暮死,怎會有這種想法呢?」

「萬獸獅王也難免受到跳蚤蝨子騷惹…」陸裕光笑道:「萃亭弟剛替愚兄挫了挫吳秀才銳氣,所以家父要你立即回去桂平,帶著保安團消滅龍濟光那隻跳蚤!」

「是…」我故意遲疑地回答。

「哈哈哈哈,萃亭弟不用擔心!」陸裕光朗笑道:「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告訴你,家父決定任命你為【蒼潯玉鎮守使】,統轄蒼梧、桂平、玉林三州軍事,不刻前往消滅龍濟光!」

「是…」我遲疑的語氣故意拖得更長。

「當然兵是沒有,現在我們廣西的兵力都投注在這湖南前線上…」陸裕光續笑道:「但家父說了,伯父與萃亭弟您父子二人對我們家有大功,所以特許你回去用廣西獨立混成旅番號招募六營兵,不出發消滅龍濟光!」

特許招募六營兵?…所以就是打龍濟光的人員、械彈、糧餉都是我們曲家出了,打下的江山歸他們陸家所有…媽的哩……。

「謝老帥少帥隆恩!但淵翔年輕識薄,怕是辦不成這等大事……。」

「沒事的!愚兄早就知道老弟你會推辭!我替你想好了主意…」陸裕光滿臉天真道:「你不用擔心新兵不能打仗!」

「哦……?」

「你們模範營那不是從長沙帶回了一營兵?」

「是…」我心中快速盤算道。

「那營就歸你了,你帶著去!」陸裕光歡欣道:「另外這一路北上南下,萃亭弟你也繳獲不少…我給馬營長說去,那繳來的十幾隻機槍你都帶去,另外從模範營裡你再帶一個連走,這樣打龍濟光那隻老跳蚤應該綽綽有餘吧!」

「少帥說得是,淵翔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少帥厚愛……。」

「少跟我來這套,哈哈哈哈…」陸裕光顯然非常滿意自己的安排,續道:「我們廣西少年人就你和我而已,夠不夠你要說呀,別說哥哥欺負你!」

「夠了!緊夠!」

「這你說的唷!可別反悔!」

「夠的,絕對夠的!」

「哈哈哈哈!那這第一件事就這麼說定了!」陸裕光高興道:「等等回去你立刻辦接,家父說限你十五回到桂平,一個月招足兵士,九十天內你要搞定龍濟光!」

「是!淵翔即便傾家蕩產、粉身碎骨,也誓死會完成少帥付的任務!」我故意說重道。

「萃亭你一定成的!我等著你回來幫你慶功!」

「遵命!」

「嗯,很好,這第一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待匯回去你就立刻辦接,部隊調動命令隨後會到,今天你們就出發!」陸裕光滿意道:「那接著我們兄弟就來說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

「自己兄弟就不兜圈子!」陸裕光滿臉笑意道:「萃亭你覺得寧家姑娘怎麼樣?」

「啊……?」我沒想到陸裕光會講到這來。這一個多月來寧怡每天是只要找到機會就會晃到營區來,但家裡女人已經一堆,我是能避就避、能閃就閃。

「自己兄弟哥哥說話就比較,淵翔你不要見怪!」陸裕光一付天真又捉狹的表情道:「哥哥怕你去十萬大山裡打土匪無聊,特別幫你安排這件事…這姑娘,你看看,股是股,子是子,臉雖然瘦了點,皮膚雖然黑了點,但平常運動多,就算是去山裡打仗走整天路也不會喊累。」

「蛤?!」我聽到陸裕光這種介紹法,眼珠都快掉了出來。

「這姑娘能爬山、能揹重,要打土匪叫她放槍舞刀也可以…」陸裕光自己講得都快笑出來,續道:「哥哥特別替你安排,白天讓他陪你上山打土匪,晚上陪你上消火氣…這麼妥善的安排,萃亭你不能拒絕了吧!」

我強忍笑意肅道:「為民除害是嚴肅莊嚴的事情,淵翔不敢有絲毫非份之想…況且淵翔家中已有妾,寧姑娘委身甚為不妥,還望少帥另媒良緣才是……。」

「少廢話!」陸裕光一付就是惡作劇頑童的樣子道:「這麼好的姑娘,要不是寧大掌櫃今天來當面拜託,哪輪得到你呀!」

啊?…原來這漢子是寧怡的老爸??

「方才我也向掌櫃說明了,你這傢伙年紀輕、辦事不牢…」陸裕光愈說愈樂道:「但沒辦法,這湘江上上下下都是掌櫃招呼著,所以今天由不得你,掌櫃既然說別無所求,就是要讓閨女歸了你,萃亭你不能拒絕!這是軍令!」

「曲附座您行行好!…老漢就這一個女兒,這幾天她聽說您要回去廣西就在家裡鬧事,家人也打了、屋子也砸了…」老漢滿臉靦腆一點也不像叱咤三江的幫主,續道:「小女沒讀過書,也沒教養,但就這麼一顆心,還請附座成全……。」

「別什麼附座附座了!…現在人家已經是旅長,你們家女兒過去就是旅長夫人了!」陸裕光捉狹笑道。

「老漢不敢高攀,只望少帥成全…」漢子滿臉通紅道:「老漢就這麼一個女兒,嬌蠻任,如果旅長夫人不棄能多多教導,也盼能學得點規矩,好好服侍旅長……。」

「這…」眼見寧幫主這麼低聲下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好啦!就這麼說定了!」陸裕光道:「看是要做平還是怎的,萃亭你自己決定!…反正呢,寧幫主對我桂軍有恩,萃亭你若敢說個【不】字,我現在就用軍法辦你!」

「旅長今天就要起程,老漢這就差人回去叫小女收拾行李…」寧幫主低頭赧道:「只怕嫁妝一時準備不齊,還請旅長與夫人多多見諒,幾天內老漢一定備齊,隨後送上……。」

「哦…」我整個傻眼,覺像是眼被人桶了一記……。

「這嫁妝我看就不必了!」陸裕光興致愈來愈高道:「今天萃亭老弟是雙喜臨門,升了旅長又娶得嬌,這什麼嫁妝這整俗事就免了…這樣吧…我待會立刻發電報給家父,請家父同意收寧怡姑娘為義女,今天出嫁就是我陸某人嫁妹,這少將旅長頭銜就是嫁妝,你們看就這麼辦吧!」

「一切憑少帥做主!」寧幫主磕頭如搗蒜道。

「謝謝少帥!」我立正敬禮道。

「好啦!事情就這麼辦!」陸裕光大笑道:「三個月內沒有消滅龍濟光,還是三個月內我這個妹妹沒有大肚子,我就拿你軍法是問!」

「報告是!」

【本章完】

【待續】

一叶怀秋

2024-08-18 04:43:18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八章护法战争

(4)岳夜袭

世事如棋,虽说难料却也有机可循。

民国七年节转眼到来,我在长沙吃了第一个在战场上的年夜饭。

比原本历史迟了一年美国却还不宣战,欧洲战场上没有决定胜负,中国国内主战派主和派也纷扰不休。梁任公、张君迈、陈独秀等意见领袖在各杂志上鼓吹意见,时而主张参战时而主张中立,全国民众也议论纷纷,不知是参战比较好还是继续观望下去。

美国前一年提出的调停意见不为同盟、协约双方接受,老罗斯福总统建议双方各后退10公里划出停战地带,并愿意派出美军进驻缓冲区维持停火。但第一批美军还没抵达法国,德国就先用哥达式轰炸机携带大批沙林毒气袭击多佛、朴资茅斯等几个英国东南部重要港口和军事营区,造成超过30万军民死伤,英国陆海军与西线海运码头装卸能力遭受重创,大不列颠摇摇坠。德国对后方地带无差别的恐怖攻击虽使英国民众情绪沸腾,但因本土储备兵源与码头工人几乎一扫而空,短期内已无力再战。加拿大、澳洲、南非甚至印度都提出了提高自治领地位,甚至要求独立建国的呼声;芬尔兰义勇军也趁掀起大革命,所剩不多的英国安全部队惨遭歼灭,尔兰共和国绿白橘三旗已飘扬在都柏林的每一个角落。

前一年在战场上无谓费士兵命几乎酿成哗变后,虽没有正式宣布停火但整个法军战线处于停滞状态,已经几个月没有任何动静。

对英国国内平民的无差别恐怖攻击虽引发美国群情动,但英法两国的局势演变却令老罗斯福总统,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状态……。

英法两国打不下去,德国在西线按兵不动,大军快速东调后与俄罗斯在基辅附近会战,包围俘虏俄军40万人后居然主动宣布停火,扶植白俄罗斯人与乌克兰人独立建国。

东线无战事,俄罗斯国内民怨沸腾,革命一触即发,美国呼吁沙皇克制不要屠杀抗议群众……。

眼前的护法战争也是一种进退两难的状况……。

长沙收复后各省联军纷纷集中长沙附近整理,李品仙所属单位向北推进沿汨罗江警戒,北军主力驻守岳与湘军隔河对峙。旧历年后冯国璋终于迫段祺瑞下台──冯国璋公开倡言南北议和,短时间也不会动武──谭延闿也回到湖南重任督军兼省长,南北双方暂时进入了休战状态。

向马营长报告翁神父的请托后,营长以【湘军北军宿怨已深,以桂军派出纠察较为妥当】为由征得陆少帅同意与湘军方面谅解,并理所当然地由本营每天派出警卫班到圣母堂警卫。

“林修女,请问今天有什么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我下外套卷起袖子道。转眼也在教堂这边混了快三个月,每天早上忙完部队练工作后,我都会固定带一批弟兄到教堂来出公差,或搬东西或劈柴,反正有什么可服务难民的我们就去做。能在腥风血雨的战斗间为受害民众做点好事,弟兄们也都努力争取前来服务的机会。

“曲附座您别忙,这边由我们来就好!”文静笑咪咪回答道。

虽然容貌身材不同,但林修女笑起来的觉还是有七八分神似陈妍希。廿一世纪的文静比较高,有165公分,廿世纪初的文静最多160;廿一世纪版本的文静下巴是圆的,廿世纪的文静脸型是锥子脸、下巴尖尖的。如果说廿一世纪的文静是温驯、成、知、自信的妩媚,那我眼前的文静就是坚毅、果决又带着温柔与慈悲的光辉。

同样的灵魂却有着不同的气质与外型……。

“喔,对了!”文静道:“之前跟您提过的,我想教孤儿们学写字的事,不知道……。”

“呵呵,我已向长官报告过了”我随着弟兄扛起一捆木料道:“目前因为战教师不好找,林修女请您与神父商量一下,看何时正式开始,本营已经挑选了几位有中学学历的弟兄,可以先派来当老师。”

“啊,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各位…”文静优雅道。

文静--不,应该说是林修女--的眼神纯净无暇,这段时间来我左思右想,丝毫想不出我跟她之间是怎样会发生【关系】的。

就目前所知,林文静修女原本是菲律宾华侨,家里本籍福建,祖上到菲律宾经商有成,从小笃信天主并进入教会学校,中学时立誓守贞,进入修道院历经多次考核成为正式修女后志愿来湖南协助翁神父。这几年下来,无论是修建教堂还是筹备教会医院,她都是翁神父最得力的助手。而她个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建立一座孤儿院,让一无所有的孩子有机会活下去,受教育成为有用的人。

“趁这段时间我先带弟兄们帮忙制做桌椅黑板,至于教师部分再请您与神父多烦心,看可不可以找到长久的人才…”我微笑道。

“我会继续祈祷,我相信天上的父一定会恩赐给我们最好的答案…”文静微笑道:“之前我们也一直祈求天上的父降福给这些受到战争灾祸的人们,他应许了我们,让曲附座您带领弟兄们来为难民们服务,我深信这些可怜的孩子也一定会再次受到赐福的。”

“没错,一定会的…”我回应道。

“这两年我们陆续收留了4、50个孤儿,这次遭逢兵灾,失去父母亲人的孩子更多了…”文静收紧下巴坚毅道:“饥饿、疾病、贫穷、战争让这些孩子失怙,但我相信只要给他们机会,好好教育他们,他们往后就能靠自己活下去……。”

“有修女您这样牺牲奉献的神,我相信他们不但能够自力更生,更有机会成为有用的人,成为这社会上的中坚!”每次听【林修女】讲话,我都有种观看【GoodNews好消息】电视台电视布道的觉。即使不知道后来与她之间的关系,我也愿意竭尽所能协助这位充热情的修女完成梦想。

“还是要请附座多多帮忙…”文静浅浅行个礼道:“谢谢您,那我先去忙了……。”

************

南北双方在汨罗江对望两个多月后,民国七年清明节后湘桂粤护法联军整补完毕,因和议始终无成,广州军政府下令肃清岳残敌后向武汉前进,以期用武力恢复临时约法建立新的政府。

四月十五桂军主力沿平江、通城一线向鄂南进发,湘军主力则渡过汨罗江直指岳。北洋军在汨罗江一线只有些许战斗前哨,稍一接触便放弃阵地朝岳退却,战事进展顺利。只可惜我们模范营被指定继续留在长沙充当司令部警卫营兼仪仗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友军捷报频传。

部队枯驻长沙不动,弟兄们每天站哨、训练,士气上多少有些浮动;而我则把握最后这点时间,除了尽可能多跟【林修女】亲近外,就是想办法掌握家里消息。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到湖南三个月后,我终于第一次收到家里的来信。

广州湾的纱厂、制衣厂、钢铁厂、铁工厂等在大姑丈领导下开始量产,除了被服外现在也已经开始生产铁丝网、钢筋、钢板、钢盔、钢轨等军用材料。在英法两国劳动力奇缺下,订单如雪片般飞来。大姑丈来信中特别提到将黄九姑提升为英文秘书后表现很好。

黄九姑会英文?

大姑丈的来信让我看得一头雾水……。

桃香来信提到看我一时三刻不会回到桂林,她与小菱已先回到桂平家中。常耀东招了500多人并依我的要求严格训练后,现已成为一支劲旅,周遭几个县土匪现在都销声匿迹了。铁路路线已经勘查好,但因战争关系暂时搁置,等局面平稳后再行动工;至于拖拉机与铁工厂、肥料工厂的事也都有进展,预计今年年中就可有初步结果。桃香另外提到小小梅两姐妹的学习状况令人刮目相看,父亲过年后已将她们带去上海。

阅毕家书我心中一阵叹。一个人只身来到这个世界,几年下来虽然陆续掌握了些要领窍门,但说要真的大规模改变历史,单靠自己力量是真的不够。因缘际会遇见几位好老婆,但她们帮忙做生意,连络连络还可以,要说到真正在建设上、发展上有什么助益,是真的超出了她们在这个时代的教育和背景;但培养人才又谈何容易,自己一个人又要打仗、又要发展生意、又要兼顾技术发展,面对如山的挑战真是再有一百个自己也不嫌多。

正准备提笔回信时,门口出现了条人影。

“报告附座,营长请您过去一下!”传令兵道。

“好的,我这就过去…”我放下笔起身。

才刚走到营长室门口便听得马营长道:“我军在新墙河受阻,少帅要我们前往支援,萃亭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天亮就走!”

拂晓前我带领各连完成出发准备,将大小行李留置长沙安排妥当后,率官兵轻装向新墙河前线出击。事起突然,我了约20分钟时间简单写封信,说明即起无法再前去帮忙并请多保重云云,由王济天明后送给林修女。

沿粤汉铁路北进的我军受阻于新墙河,几天血战下来损失惨重却仍无法渡越。模范营抵达后马营长接获命令,要求本部向新墙河北岸敌军侧背进,威胁北洋军后方,以便开放桥梁让大军得以继续前进。马营长立马命令我率领朱为鉁连长的步二连与夏威机分队,寻找渡口迂回敌后。

我们沿河往上游走到双枫村鲁家附近,落前后取道河心沙洲偷涉过江。新墙河北岸是一小片复杂丘陵地带,民国初年在部队中没有小比例尺地图,只能朝着概略方向前进,但我军从广西而来,对这里地型、道路一无所知,我派出尖兵搜索,希望能找到愿意担任向导的地方乡亲。

刚全暗苏祖馨连附就带着尖兵回来,同时领回一名愿任向导的居民。询问后才知道,近北军除了在铁路桥第一线与我军战外军纪极为败坏,只要战火稍歇就四出劫掠,向导子与全村妇女都惨遭强,对北洋军正是恨之入骨。

“嬲他妈妈别~军爷,您不用给我钱,我愿意给各位军爷带路,但我有一个条件…”男子道。

“你说!”我和响导面对面蹲着道:“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答应你。”

“您晓得啵!我们村里女人妹坨30多人连驼肚的媳妇都给嬲了,这仇一定要报,我回去叫大家一齐去…”男子道:“只要军爷您答应,我立刻回去叫人,我们无条件带各位军爷去杀死那群猪嬲的。”

“行!”我握握男子双手道:“快去快回,我们跟你一齐去报仇!”

约30分钟后男子带了七八位携带刀矛壮丁回来,带领我们在黑暗的山谷中依着偏僻小径避开敌人可能的警戒迂回前进。我们在山径中走了几个钟头后走出一片松林,隐约看得出前方是一片小高地,高地上有若干树丛。我找来响导详细询问,才知道原本我希望是前进到新墙河北方数里处的道路要点,遮断北洋军退路,利用夜暗虚张声势威胁敌人;没想到向导他们附仇心切,居然直接将我们带领到北洋军阵地后方。月下隐隐还看得见高地上几条北军人影晃动,所幸他们选择的道路非常隐秘,到现在都没有被敌军发现。

我先带着苏祖馨等三人前去侦查敌人兵力与接近路线。

我们伏近爬过树林,向高地上一个明显的北军哨所前进。这个哨所设在高地北斜面,丝毫不会受到南侧新墙河彼岸我军炮火攻击。哨所北坡长高大的杂草,我们谨慎地爬过草隙,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汗浃背地爬到距哨所约50公尺处。我用手势引导苏祖馨一齐滑进一条山沟,缓缓向上移动。我们可以听到哨所前卫兵走动谈的声音,甚至还闻得到微风中阵阵鸦片烟味,却看不到他们。

我算算脚步声,趁着哨兵走向另一侧时探出头四下观察……。

我面前是条通壕,左右各通往一间土砖哨所,从所在位置望去哨所内各约有2、30名敌兵酣眠。通壕向西延伸一直到看不清的地方,远处还隐约可见两三间土屋,都是位于高地北侧斜坡避弹面。北洋军主壕设在前方约4、50公尺处高地前缘,趁着月光看去应该只有不到10名哨兵警戒,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大部进入梦乡。看来休战这段期间北洋军早将这个高地经营成半永久的阵地,我估计整片小高地上约有150至200名敌军。

侦查完毕后,我们循着山沟回到集结地。我招来朱为鉁连长等人商议。

我的计划如下:由朱连长、苏祖馨带一排士兵沿山沟爬上高地,接着向通壕左右两侧快速席卷,尽量避免开,以刺刀驱散哨兵再以手榴弹肃清各间哨所;我带一重机与一排弟兄跟在后面,上到高地后直接往前推进到南侧边缘,建立阵地俯下方铁路桥旁的第一线阵地;夏威带另一与其余弟兄在高地北方约600米处建立阻绝阵地,收容铁桥区溃逃敌军并阻止后方部队南下增援。

朱连长迅速编组了刺刀突击队与手榴弹投掷队,夏威也带着半连士兵向北出发。

凌晨三点,我和突击组人马沿着山沟出发。月亮已西斜,高地本身的影正好掩护我们的行动。约20分钟后我们抵达高地边缘,朱为鉁连长与苏祖馨连附便各自带约15名弟兄向左右哨所而去,其余士兵在我身后成两路纵队,每名单兵距离三步,最后面则是重机与弹药兵。

月亮即将完全西沉,夜愈来愈黑,我们拉长耳朵焦急地在黑夜中静听第一声手榴弹响。

轰隆~~!东侧朱为鉁连长方向传来第一声巨响。

轰隆!轰隆~!不到5秒后西侧苏祖馨方向也连续两声巨响。

“冲呀!”我起身挥舞手带头冲锋。

“冲呀~!”弟兄们从山沟中一跃而出,刺刀在月残影下映照出森寒的杀气。

“杀~~!”我带头冲向高地南侧战壕,一名刚刚惊醒的北军哨兵从壕沟中惊醒站起,被我用盒子炮朝眉心一爆头。

轰隆~!轰隆~~!朱连长突击组已经袭卷至约200公尺外高地东缘,微光中明显可见3座哨所中冒起浓烟。

轰隆~~!轰隆~~!月逆光中可见到苏祖馨小组快速移动的身影,他们也快前进到高地西侧,4座哨所已在浓烟中颓倒。

轰隆~轰隆~~!最尽头第五座哨所也在两声巨响中化为土堆。

碰…碰…!北军哨兵整个被我军震慑,只零星放了几就全部弃械投降。

我指定好重机阵地后回身注意四周情况──我一向喜和弟兄们强调奇袭的重要,不喜传统作战中的正面攻击与过份强调个人勇武神;继衡山战后,今再次印证我的理念──5分钟内高地北缘共有8处哨所被炸毁,每堆残骸周围也都有三四名士兵警戒并陆续将幸存者缴械。高地南缘距铁桥头约1000米,现在有一重机与约70名弟兄,正利用北洋军构筑好的工事向下找寻目标。我军居高临下,月中隐约可见3、400米外敌军第一线阵地上人马杂沓、身影浮动。

“报告!缴获4重机!”苏祖馨的传令兵跑过来道。

我迅速跟着过去──4英国维克斯重机与堆得像小山般一箱箱弹药,正安静地架在构筑良好的阵地里,三名北军卫兵正双手抱头蹲在旁边。

“祖馨,第一、第二朝铁桥西侧的敌军阵地击,第三、第四朝东侧击…短促集火,重点在把他们出阵地…”我指着前方道:“其余弟兄先不要开,如果有敌人朝山坡上来,等到接近到30公尺左右丢手榴弹…从山坡上丢手榴弹距离会过远,让弟兄们丢近点,让手榴弹滚下去。”

待罢我转朝另一头朱为鉁方向跑去,命令朱连长安排弟兄四周警戒,同时当敌人近30公尺内就以手榴弹驱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苏祖馨的步兵不如机队经过严格训练,短火击有时5发有时7发,但好在基本观念还有,不会一直按着扳机不放让管过热。

约15分钟后高地下方约200米外出现一群敌人。山头上有地利之便,我命令苏祖馨的机继续扰驱赶北洋军阵地,自己则指挥我们带上来的机朝逆袭部队瞄准。

“稳住…稳住…”我扶着机手的肩膀道:“等我的命令……。”

敌军的身影愈来愈明显。他们似乎被苏祖馨的机惑,以为我们都没注意到他们动静,居然放胆站着就朝山上走来。眼看就近到100米左右了。

“三点放快扣~放~!”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哈起克司机轻快地出弹雨,冲上山坡的敌人当场就有数十人倒下,其他两侧敌人不知所措,一面向我方胡还击一面向山下四处奔跑,也有些想一股作气冲上高地的,都被弟兄们用手榴弹消灭个干净。

时间已近六点,微弱晨曦中被扰了两个多小时的敌第一线阵地已数处起火,北洋军正一群群杂无秩序地向新墙河下游方向溃逃。在过去这段时间内我们打退了4波北洋军,除了第一波外,其余北军都是边呐喊边开想冲上山坡来。他们的击技术很差,子弹咻咻地从我们头顶掠过,离地面至少有5公尺以上高度。

每次我都等到敌人接近到约100米处才下令击,大概是怕夜间士兵逃走,北洋军逆袭时的阵型都相当密集,给重机很多目标进补,而当他们终于冲到坡顶时,弟兄们便三五成群地用手榴弹热烈招待。

期间那几名向导壮丁一个个都不见,直到五点多才陆续从山坡下跑回来;原本的刀矛都换成了步,人人全身鲜血、兴奋动异常,我明白他们是报仇去了。约六点半他们又带回几位地方父老,挑来茶水米饭让我们充饥,同时报告新墙河北岸阵地中的敌人已完全向岳方向溃逃──这充戏剧人的一幕,让我真正领务到军纪与军民合作的强大威力。

我们在整晚一面倒的战斗中没有任何损失,朱连长甚至还能调弟兄询问战俘、清理这片高地。

经过询问战俘之后得知,守备铁桥的是北洋第八师第十五旅第廿九团,旅长是王汝勤、团长陶云鹤。王汝勤字幼甫,直隶密云人,毕业于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三期,1912年任河南督军公署参谋长,后任陆军第二混成旅旅长,1914年任陆军第八师第十五旅旅长。陶云鹤字筱轩,安徽合肥人,陆军大学毕业,1913年任第十五旅旅长。两位都是民国初年受过正规军校教育的悍将,难怪桂军湘军中那些前清行伍出身的老将本打他们不过。

驻守高地部队是第廿九团机连、第一营营部与第一营第三连约400人兵力;第一营另外3个步兵连在高地下方铁桥边东侧第一线阵地,第二营则在西侧占领阵地,第三营位置在新墙河上游,我军很幸运地正好从第一营与第三营间穿渡过新墙河。清理完战场后总共俘虏了253人、4重机、步300多杆,另外各倒塌哨所中清出了营长、营附等尸体共177具。

一直到出我都没有夏威消息──晨光中一直可见小股敌军朝他的方向逃去,但几个小时下来既没听到声,也没听到呐喊,我试着派出战斗传令却也一直不见回来覆命。七点左右对岸我军终于开始行动,黑的士兵跟着桂军军旗渡过铁桥,但下一幕就相当不堪了──渡河的桂军官兵丝毫没有要向岳追击的意思,士兵到达北岸后迅速溃散、争先恐后涌向北洋军已放弃的阵地;收缴武器装备也就罢了,望远镜中明显可见到士兵们开始搜刮死人财物,甚至连尸体上衣服鞋子都光,一件件染血军服成堆披挂在桂军士兵肩膀上。

约15分钟后马营长派出的传令找到我,传达最新命令要我们立刻向岳城追击,而正当朱为鉁连长收拢部队准备下山时,夏威那边的传令也到了。

“报…报告…”传令上气不接下气道:“本…本队昨晚出发后在榨…榨屋附近设置阵地,到七点…已俘虏北洋军…营长1人…军官…37人…士…官兵400余…还有更多敌军绕过阵地向北逃走…本…本队兵力不足,无法全部捕捉…夏…夏队长请附座赶快率队沿铁路北进,以便追击敌军……。”

“知道了,我们正要出发!”我道:“你先休息吃点东西吧!”

新墙河距岳城20余公里,是防卫岳最重要的防线,在向导们带路下我们不久就找到收获的夏威分队,而因弟兄们彻夜战加上俘获太多,我们就在夏威阵地停了下来,由后续部队超越本部进行追击。

下午友军收复岳,但北洋军早已弃城逃走。

本营在渡过新墙河后的第三天四月卅进入岳,此时联军已继续向汀泗桥前进,并与湖北北洋军吴光新的部队接火,战数无法突破北洋军阵地,再次进入对峙状态。

民国七年五月初,北京政府放弃和谈希望下令向护法军全面进攻,由曹锟出任川湘粤赣四省经略使、张怀芝为总司令、吴佩孚为副总司令、张敬尧为攻岳敌前总指挥,同时派遣海军舰队支援,分兵南下反攻。

历经整补后,模范营即将再次投入战场腥风血雨中……。

一叶怀秋

2024-08-18 04:43:18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5)湘江水雷戰

「如果北洋海軍參戰,不要說長沙,連衡陽都守不住了…」李品仙嘆道。

「學長,別這麼悲觀,我們還是可以依靠地形抵抗呀!」白崇禧安道。

「唉…軍艦來無影去無蹤,前方後方都成了戰場…」黃旭初嘆道:「我軍又缺乏大砲,真的拿他們沒辦法……。」

「愈想愈不甘心…難道就這樣拱手讓給北軍嗎?」李品仙憤道:「難道都沒有一點辦法嗎……?」

「面對砲艦,我們步兵的火力跟機動力都太差,惟一的辦法就是利用地型阻絕…」白崇禧道:「但吳佩孚也不是笨蛋,想必會用海軍在前掩護,後面再用小輪拖帶部隊跟進,就算有足夠火砲也沒有足夠兵力掩護,這真的很難預設陣地抵抗……。」

北洋政府武力解決的消息傳到岳陽,護法聯軍軍心浮動。這天程潛司令召集湘桂粵聯軍連長以上軍官講話,結束後眾人齊聚我的小屋中商議。

「少帥司令部應該會先撤,我們應當先收拾好輜重,這樣隨時可撤…」黃紹紘道:「桂軍是來援客軍,沒有理由讓我們殿後。」

「這不是誰先撤誰後撤的問題…」李品仙聞言忿忿道:「亡齒寒,難不成吳佩孚就真的佔了湖南就會罷手?」

「逐次轉進不是問題,去年學長就帶我來勘查過兵要,各抵抗陣地、收容陣地都勘查好了,但誠如鶴齡學長所言,今天的問題不是桂軍撤出湖南這麼簡單…」白崇禧道:「今天軍政府打著【護法救國】大義名份出兵救湘,如果北洋軍一來聯軍就自動潰散,那以後革命還有什麼前途?民眾會怎麼看待我們這些軍人?」

被白健生搶白,黃紹紘顯然不以為然,抱不言。

「鶴齡,你得到梯恩梯炸藥嗎?」我打破沉默問道。這次北軍有海軍第二艦隊楚觀、江鯤、江利、江犀、江貞5艘兵艦助陣,不出奇招視難抵擋敵軍長驅直入。

「要多少?」李品仙道:「幾公斤的話我那有,更多的話就得向礦業公司索討。」

「起碼要個3噸……。」

「啊?這麼多?」李品仙訝道:「是要炸鐵橋嗎?」

「炸鐵橋有用嗎?」黃紹紘輕哼道。

「學長是想製造水雷嗎?」白崇禧問道。「但北洋海軍一定會有所防備,沒有岸上砲兵掩護,水雷最多也僅能遲滯敵艦而已呀……。」

「呵呵,果然是健生」我笑道:「是要造水雷沒錯。」

「製造水雷不難,但水雷戰講究隱秘機先,這岳陽城內外人馬雜沓,要避人耳目相當困難…」黃旭初道:「若被北洋軍偵知了去,到時沿河搜索,製造出來的水雷就白費了。」

「造水雷要不讓北洋軍間諜知道是不可能的」我沉道:「但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水雷戰原本就屬用兵之詭道,先確定有足夠資材可用,接下來造出水雷後就是要讓北洋軍防不勝防、防無可防才行。」

「喔?」眾人齊訝道。

「水雷佈放分哪幾種方式?」我反問道。

「不就漂浮水面、繫留水中與沉底三種方式嗎?」黃紹紘道。

「沒錯…」我續問道:「那起炸方式呢?」

「觸角碰炸與電氣引爆兩種」白健生道。看他表情他也摸不清我在賣什麼藥。

「湘江水淺,用觸角碰炸只要加派瞭望人力注意水面就可避開或排除;沉底電氣引爆水雷只要沿岸派出掩護搜索部隊,驅散引爆者即可排除…」黃紹紘故作漫不經心駁道:「湘江水面不寬,是用水雷的好地方,但我們想得到,北軍一定也想得到。」

「呵呵,北洋軍一定想得到我們會用水雷,但我們用的方式他們一定猜不到…」我笑著故做神秘道:「這張單子請鶴齡透過關係盡快辦齊,希望5內可以辦好!」

「鉛版、硫酸、銅線?」李品仙看著單子喃喃道。

我笑著制止李品仙繼續念下去道:「我們造水雷的事瞞不過北洋軍,但我要的材料內容要絕對保密。能不能止住北軍銳氣就看這次了……。」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七天後模範營回到長沙城……。

陸少帥名義上說是帶領桂軍在長沙周邊設防,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桂軍已經退往衡陽一線,而岳陽周邊也只剩部分掩護兵力與北軍對峙,湘軍主力撤回新牆河與撈刀河間設防。

「曲附座有什麼能讓小女子效勞的?」寧怡問道。在岳陽委託李品仙尋找各項資材後,為免事跡不密,我立即連絡永州的船幫老大調人船來幫忙布雷,只是沒想到帶隊出現的是那位恰北北少女──寧怡。小姑娘上帶著兩把駁殼槍,整個人看起來更顯英姿煥發。

「上次在衡山承蒙貴幫弟兄幫忙,讓本營立了個小功」我肅道。

「附座客氣了,上次您的賞賜也不少,弟兄們都樂得再次為您效力呢!」小姑娘笑道:「敢問這次是要殺入武漢?還是要運載貴部回永州呢?」

「您消息可真靈通…」我扳著臉道。

「行船人家就是五湖四海,各碼頭上的消息總是有些會傳到我們耳朵裡的…」寧怡道。她的小臉窄窄尖尖的,小麥肌膚洋溢著青朝氣,與這個時代絕大部分女人都不同,非常具有西洋、現代

「呵呵,那還真得向您請教請教……。」

「您太客氣了,北軍在漢口碼頭徵集了2、300條民船也不是秘密」寧怡應道:「應該最多十就會南下了。」

「喔?怎麼說?」

「北軍南下走京漢線,但到了漢口後人員輜重先要分批上船,接著還要等江輪來編組船隊拖帶」寧怡回答道:「從昨得到的消息推算,應該再七八天就可完成。」

「喔?那…」我沒想到小姑娘會說出這番情報,一時腦海中各種問題浮現不知從何問起,又怕沒有準備貿然開口把事情僵了。

「附座別擔心,您做人做事寧怡都明白,我對您會知無不言的」少女道:「海軍軍艦總共來了5條,因為要進湘江,這次來的盡是些小船,現在都停在漢口碼頭加煤。」

「喔?」寧怡的情報有些出我意料。

「說擔心也不用擔心,這些小船船頭上七生的五快砲1門,船舯左右各二磅砲1門,另外機關槍4至5門…」寧怡續道:「如果附座有火砲能與它對打是還能一搏,但若只有些鋼槍,怕就不是對手。」

「嗯…那是木殼還是鐵殼?吃水多少?」我續問道。

「呵呵呵,附座是想叫我們去放炸藥嗎?」少女銀鈴般笑道:「5條都是鐵殼的,拖帶的小江輪有鐵殼也有木殼的……。」

「呵呵,說是也不是…」我訕訕道。

「寧怡對您知無不言,如果您要叫寧怡帶著弟兄們出生入死,也請您說清楚講明白…」少女甜甜的笑容中帶著單刀直入的質樸與坦率。「這次出發前家父早已命令我們預做準備,各船上長短槍都帶齊了,另外領頭的兩條大船也帶了小砲。」

「是,妳說得對,本應該如此…」我帶著她走入庫房道:「不是請姑娘去軍艦上安炸藥,是要請姑娘領著弟兄們幫我佈雷。」

「佈雷?」

「就是這些!」我指著庫房中一整排暗圓柱體道。

「這是…水雷?」寧怡瞪大眼疑惑地道:「怎麼跟我見過的不一樣?」

「你見過水雷?」

「之前在漢口見過一次,圓圓的,上面有三四支尖角…」寧怡道:「跟這的不一樣。」

「呵呵,就是要不一樣才好…」我笑道。

「我明白了,這樣北洋軍水兵就認不出來!」少女仿佛發現新大陸般興奮道:「所以您是要我們去放水雷?」

「對也不對…你見過的水雷叫繫發水雷,那些尖角是引信,當船碰到了尖角水雷就會爆炸…」我微笑說明道:「這些水雷叫沉雷,沒有觸角,只要船從上面過去就會爆炸。」

「那要派人看著點火嗎?」寧怡張大眼問道。

「不用,安放好後人就可以走了,等到船來時會自己爆炸」我回答道。

「哇…」少女眼中出不可置信的眼

為了阻擋長江艦隊橫行湘江迂迴我軍,我靈機一動想到了漂雷與沉底雷兩種秘密武器。

水雷不是什麼高科技的新玩意,現代長著觸角的繫發水雷早在1850年代就發明出來,早活躍於甲午戰爭和俄戰爭中。水雷製造不難,難在如何讓漂雷具有適當浮力,以及如何改變外型讓北洋長江艦隊水兵認不出來──被認出來的水雷只要一長竹竿改變方向或一發步槍子彈就可以讓它失效。

第一個讓水雷認不出來的方法就是讓它不要浮在水面上。傳統水雷是用長鋼索固定在海底或河上,半浮水面出三至四觸角。透過調整浮力的方式就可以讓水雷漂浮在【水中】而非【水面】,但湘江水淺加上長江艦隊淺水砲艇吃水最多不過2米,單純使用漂雷在控制上有極大的問題。

解決之道第一是改用【先進引信】──我自己拼湊的【磁引信】──不管是木造還是鋼鐵製造的船隻,只要不是木造純帆船船上都會有大量的金屬。依照法拉第電磁應定律,當大量具有磁的金屬通過線圈附近時,線圈就會發生電現象產生電動勢,而據船隻通過附近時造成的電改變來引爆水雷的方式就叫做磁水雷。我用李品仙收集的鉛板、硫酸製做成簡易鉛酸電池、用銅線纏成應線圈,測試了幾次都能有效啟動引信。

水雷的殺傷力分成三種方式:碰觸船殼爆炸、船底爆炸與氣泡殺傷。

船殼碰觸爆炸最簡單易懂──水雷碰在船殼上直接炸出一個大──但這種方法破壞力最小,只要船隻配備有防水間隔就可以有效防堵漏水。

船底爆炸的威力最大,水雷在船底正下方爆炸時會產生巨大氣泡將船隻整個抬起凌空,使觸雷船隻龍骨拱起斷裂成兩截;但這種方式須要適當的水深配合,同時船隻要在水雷正上方才有效。

氣泡殺傷指水雷在船艦側面數十公尺處的水中爆炸,此時爆炸震波會形成超音速氣泡打在船舷使船隻結構扭曲,更危險的是撞擊處鋼板會以音速破裂四散飛濺,如同數千發子彈在船體內飛噴,不但瞬間殺死附近所有人員,船身結構也會受損、附近區域內的管線也都會切斷,小型船隻受到側面嚴重衝擊有時也會當場折斷。

從物理、化學原理發明新武器的創意最難,但知道原理與應用方式後複製出武器就不那麼困難了。考量到湘江水淺、放置船底不易,我決定走【氣泡殺傷】路線,用磁引信近發方式來攻擊敵船。

李品仙找來一堆美國標準石油公司藍42加侖煤油桶,我切開頂蓋後安入梯恩梯炸藥與起爆裝置,最後放入磁引信。這樣大小的水雷可裝入約80公斤的梯恩梯炸藥,要把北洋軍砲艇炸成兩截綽綽有餘。

「那這要怎麼佈放呢?」寧怡問道。

「沿江心水深可行砲艇處沉入水中即可…」我打開水雷上的蓋子道:「沉水前先打開這個蓋子倒入硫酸,旋緊後就完成備炸。」

「這麼簡單?」寧怡不可置信問道。

「沒錯,倒入硫酸就好…」我重覆說明道。我的設計是只要鉛酸電池開始放電就完成備炸。

「那…這水雷可以放多久呢?」

「放入硫酸後沉水,估計可在水下待命6至7個月…」我回答道:「這水雷可應磁氣,所以只要是鐵殼船或木船上載有大量槍砲等鐵器時就會爆炸,所以佈放時絕對不可用鐵船,船上也不可以有鐵器,不然硫酸一倒進去就會爆炸了。」

「唔…寧怡明白了…」少女續問道:「那這一枚多重呢?」

「約300斤,總共有200枚。」

少女迅速盤算後道:「這樣一枚至少要5個人來放…從長沙到岳陽間的淺灘…嗯…我讓10條親信的船出去放,兩天給您辦好!」

「從下游往上游放,如果兩天內能辦好,我曲某賞500元!」

「500元太多了!」少女突然嘟起嘴道:「這次北軍入湘,欺負的是我湖南百姓,我們本來就該為保鄉衛土盡一份力量……。」

「喔?」

「一條船舵手火工20元,10條船200元就好,多了我也不收。」

「這怎麼成?不能讓貴幫白辦事呀…」我道。

少女道:「您對寧怡有恩,也替碼頭上維持了治安,對大家都好。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兩內給您辦好,打賞200元,如您不答應就算了。」

見她如此堅持我也只能笑笑回答道:「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呵呵呵…給您把事辦好就是了…」小姑娘笑得花枝亂顫道:「您恭敬我可承受不起呢…呵呵……。」

************

趁著開戰前短暫空檔我再次造訪湘巷聖母堂。

「神父,一切都好嗎?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我問道。

「好不容易安靜了幾天,現在傳說北軍要來,難民們又開始浮躁…」翁神父眉頭深鎖道:「法國領事館打來電報,說北京外部已經照會大使館方面,說這次北洋軍火力強大,不得已時會用大砲攻城,要我們先到鄉下避一避,以免被彈波及。」

「喔?有這種事?難道聖母堂這邊沒有自衛能力嗎?」我訝道。西洋教堂從清末開始都算是有治外法權的地方,中國軍隊再怎麼打也不敢打教堂。此外從清代開始西洋教堂與教民多半都有武裝,許多傳教士更是【持槍傳教】,常常造成教民與非教民間的武裝衝突。有時神父、傳教士甚至會直接發武器給教民保護教會。

「電報說得很婉轉,如果教堂損壞北京政府會照價賠償修理,但如果傷害到人命就難以彌補,要我們一定要撤離…」翁神父道:「聖母堂本身是有快槍幾十桿,應付土匪賊是可以,但這次是南北雙方的戰爭,軍隊我們是抵擋不過的。」

「那神父您打算怎麼辦呢?」

「這次還是安排了些教民保護教堂不受劫掠,我們幾位教會人員是簡單,到鄉下避一避就好…」翁神父嘆口氣續道:「可憐的是這些難民,我們保護得了教堂卻保護不了每一個人…我們走了他們就成了亂軍餐盤裡的魚,任人宰割……。」

「……」我無言以對。翁神父說得對,如果教堂裡沒有外國神父在,這些難民就成了北洋軍姦擄掠的對象。

「可能不用等到軍隊來…」翁神父再嘆一口氣道:「沒有我們在這維持秩序,可能我們一離開難民們彼此就互相殘殺起來了吧……。」

「唉…」我也跟著嘆口氣。這些難民雖同是天涯淪落人,但彼此間的矛盾與仇恨似乎更高過境遇的悲涼。之前就發生過北方支持者攻擊南方支持者,以及南方支持者大肆報復的情形;這次如果北軍再度占領長沙,勢必會有更大規模的復仇行動。

「那神父您打算怎麼辦呢?」我再問一次道。

「目前是打算與湘軍有關的,願意先往衡陽、永州方面退的,就讓教友領著他們先走…」翁神父道:「這幾天已經走了幾批了,剩下大多數是和北軍有關的難民,叫他們往南走他們也不願意的。」

「啊?但他們如果繼續留在這,難保南軍撤退時不會對他們如何呀!」

「萃亭你說對了,怕就是怕南軍臨走時拿這些難民開刀…」翁神父悲天憫人的神道:「所以我與林修女決定不走,留在這裡確保最後時刻難民們的安全。」

「啊?!」

「萃亭你放心,一切都是上帝旨意,我與林修女只是在地上宣揚祂的道,不會有事的…」翁神父微笑道。

「那現在我能為您做什麼嗎?」

「一個要麻煩你幫教堂採辦些糧食。這幾百位難民一天需要的糧食不少,加上也要儲備至少一個月糧食,現在市面上風聲鶴唳,市場都關閉了,要請你看看可不可以買到5000斤的糧食…」翁神父道。

「好,這部份我來找識的商家辦,應該沒有問題」我續問道:「那還有其他的嗎?」

「林修女現在收容100多位無父無母的孤兒…」翁神父稍微停頓續道:「兵荒馬亂中孩子們比大人更容易受傷害,我想請萃亭幫忙找個可以長久安頓的地方。」

長久安頓……。

我心念一轉道:「翁神父您會介意讓這些孩子們去廣西嗎?」

「有適當的地方就可,不介意去哪裡…」翁神父道:「只是這不是筆小負擔……。」

「淵翔家裡現在在桂平興辦學校…」我有點不好意思道:「您也知道淵翔家裡還有點薄產,收容這些孩子、供他們念點書應該還有能力;同時桂平也有天主堂,我來負責出錢,翁神父您可以寫信請桂平那邊的神父就近照管…如果神父您也覺得這樣可行,淵翔立即回去給家裡打電報,讓他們做準備。」

「萃亭你府上我是有些知曉,你願意做這麼大的付出,相信上帝一定會賜福予你的!」翁神父略顯動道。

「如果神父同意的話,正巧過兩天有淵翔識的船家要南下永州,可託給他們載運。」

「嗯,如果能讓這些孩子平安長大,也是上帝賜予人間的恩德…」翁神父道:「我也立刻寫信給桂平的周懷人神父,他與我都是法國來的,雖屬於不同教會但還是有點情,我來請他連絡廣西境內各個天主堂,沿途接濟照應這些可憐的孩子便是了。」

「翁神父您願意不遠千里把這些孩子託付給我,淵翔一定請賤內往後好好照顧,如您的心意讓他們平安長大,成為有用的人。」

「萃亭就一切拜託你了!」翁神父緊握我雙手道。

「聽神父說您願意收容全部孩子?」林修女眼中微帶淚光動地問道。

「神父修女你們創立孤兒院,收容救濟了這麼多中國孩子,如果在這個時刻我們中國人還不願對自己的孩子們伸出援手,怎麼說得過去呢?」我笑道:「我只擔心到那麼遠地方去,人生地不加上語言不通,孩子們會不適應。」

「我會請見習修女與幾位熱心奉獻的教友先帶孩子們過去,這一路上和到廣西後的事情曲附座您不用擔心,我們會辦好來的」文靜道:「真的要謝您如此的大善心。」

「沒的事,正好有點能力可以支持罷了…」我轉問道:「林修女您一同前去嗎?」

「不,我留下來協助神父…」林文靜修女道:「如果真的發生不幸,城破的那一刻是最危險也最混亂的,我一定得留下來,不然神父會忙不過來。等戰爭平靜後我會再撥時間去廣西看看這些孩子的。」

「修女您還會繼續瓣孤兒院嗎?」我問道。

「救助孤兒是我的誓言,這次戰後還是會有更多的孤兒,我會繼續在這裡努力…」林修女道:「就算再怎麼富裕的時代,都難免會有無依無靠的孤兒,一輩子好好照顧他們就是我對聖母立下的誓約……。」

「還有辦學校…」我接話道。

「謝謝您還記得…」文靜低頭道。

「往後如果還有機會,我會盡力支持您的…」我頷首道。

「謝謝您!願上帝賜福您!」文靜抬頭用大眼睛看著我道。

「也請您以後多多關照……。」

************

端午節前一天吳佩孚部隊與湘軍在羊樓司展開戰。湘軍雖然士氣旺盛,但仍不敵吳佩孚率領的北洋銳,支撐不到三天就敗退下來。羊樓司一失岳陽也守不住,開戰後第五天北洋軍就直搗新牆河一線,整支長江艦隊得以自由進入庭湖與湘江水域。

在寧怡指揮下,船幫弟兄果真兩天內就將200枚水雷佈設完畢。水雷主要設在新牆河與汨羅江匯入湘江處,其次是樟樹港、鐵腳嘴到石子嶺一帶。依照我的代他們專挑江中河道收縮或沙洲旁航道等必經之處,每處佈放3至4枚水雷,讓砲艇進來後絕對無處可逃。

見他們準時祕密完成任務,我除了寧怡提出的200元外加發300元賞金。寧怡雖然一再推辭,但在我勸說將那300元轉充護送孤兒們從長沙到桂林的船費川資後,眾人一再答謝歡喜離去。

北軍前進到新牆河的次水雷陣就建下大功。兩條小火輪在江貞、江犀兩條砲艇掩護下,拖帶30多條木船想要迂迴湘軍陣地南下,沒想到船隊剛過新牆河口就中雷──砲艇駛過第一枚水雷上方當場給炸得粉碎,第二枚水雷在兩條小火輪間爆炸,一艘當場折斷沉沒還將兩條木船拖入江底,第二艘小火輪碎裂起火,殘骸在江面上燃燒了一天一夜才熄滅。

捷報傳回長沙聯軍士氣大振,但因之前我就代了眾人要嚴守口風,組裝時又只是帶了王濟、凌壓西他們10幾個親近士兵秘密作業,搞得聯軍司令部要表功嘉獎也找不到對象。最後聯軍程潛司令查出李品仙收集了一大批炸藥,便向外宣布是唐生智矚派李品仙安設炸藥,待北軍軍艦通過時引爆炸沉。

唐孟瀟同學平白檢了個大功,一時間在湘軍間大出風頭,連帶使他的上司趙恆惕也水漲船高。我們模範營也不眼紅,雖然我向馬營長報告過關於製造水雷的計畫,但營長也認為無須向上呈報,相關經費就從幾次戰鬥戰利品拍賣公積金中支出。

水雷戰奏效讓北洋軍攻勢頓挫,一條砲艇兩艘江輪加上江輪沉沒後無船拖帶的運兵木船讓趕來的湘軍部隊打得七零八落,前前後後損失了近千人之多。聯軍司令部大張旗鼓表揚唐生智部隊讓北洋軍長江艦隊有了防範──但卻是防範在錯誤方向上──第二次長江艦隊果然派出了警戒小艇沿岸搜索,但結果當然還是相同──北洋軍再度損失砲艇、江輪各一艘。

兩次出兵卻有超過1500名北洋軍做了江臣,吳佩孚震怒下將艦隊司令綁送軍法槍決。新牆河北岸敵軍在吳佩孚震怒下不要命搶渡,居然半天時間就衝破湘軍佈置了一個多月的新牆河陣地。

長沙城危在旦夕……。

【待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6)再遇李宗仁

汨羅江北岸。

一撥撥潰兵由北方而來,瑟槍、村田槍各陳舊的武器拖在地上,個個衣衫不整、垂頭喪氣,完全潰散失去鬥志。隱約聽見陣陣低沉槍砲聲從遠方地平線傳來,彷彿夏暴雨將至的悶雷。

這裡是汨羅江北岸橋頭的收容陣地,幾個小時前新牆河前線傳來失守消息後,陸少帥當機立決由模範營保衛桂軍司令部上船後撤至衡陽。弟兄們對此早有準備,命令一到不到三小時時間便將行李物資打包完畢,依序準備上船。臨上船前突然有快馬傳令到,說還有一團桂軍在汨羅江北岸還沒撤離,因為模範營是當下長沙城內唯一剩下的建制部隊,上頭要本營派出部隊接應。

馬營長立即要我帶一個排與張淦的機槍分隊出發──原本本營只有三個機槍分隊,在衡山、新牆河兩戰繳獲不少北軍器械後,另外成立了兩個機槍分隊──經過搜索前進我們在中午時分越過鐵橋抵達汨羅江鐵橋北岸,一路上只見水般的潰兵,卻不見我軍蹤影。

「德鄰!德鄰!」張淦朝遠方草屋旁瘦高男子揮手大喊。

「曲附座!潔齋兄!」瘦高男子揮手回應道:「你們怎麼來了?!模範營不是和司令部一齊走了嗎?」

是李宗仁!──他與張淦是廣西軍官速成學校同學,兩人砲火下見面熱情不已。

「上面情報說江北還有一團我軍,命我們來橋頭掩護後撤」我笑著拍拍李宗仁肩膀道:「你們營長呢?」

「謝謝你們趕來!我們營長今天早上突然發高燒起來,不能支持,已經由勤務兵扶持到長沙去了…」李宗仁道:「你們在路上沒有見到他嗎?」

「兵荒馬亂,沒有特別注意…」我續問道:「現在你們營上誰負責?」

「由我一連連長李宗仁負責!」李德鄰道。

「目前敵情為何?」

「敵張懷芝部約2000人已渡過新牆河,目前敵主力在黃沙街鎮,尖兵約在桃林寺鎮附近,正沿鐵路向本部進犯中。」

「還有多遠?」我追問道。槍砲聲愈來愈密。

「桃林寺鎮距鐵橋約20里,目前桃林鎮至橋間都是潰兵,敵軍隨時可能出現」李宗仁指著軍用地圖道。

「你們團部呢?」

「本團團部原本是在范家園鎮,主陣地在青龍村到付家村一線…」李宗仁說明道:「但今黎明時團部下達轉進命令,由本營佔領鐵橋周邊陣地掩護全團後撤。」

「那現在情形如何?」

「湘軍潰兵太多非常混亂,有的部隊撤下來了,有的還沒見到蹤影…」李宗仁道:「目前清點到本團一個營過橋了,另外兩個營與團部還沒出現。從諸般跡象判斷,應該是已經與北軍火了……。」

「德鄰你目前的構想如何?」

「從這裡到汨羅間沒有一處較好陣地可以防守,我部現在選擇此一小丘做為攻勢防禦陣地…」李宗仁介紹周邊環境道:「這裡的優點在於前面開闊,前方水稻田有約500米距離,敵人只能從中央鐵路路基過來,界開闊、觀察良好,但田間如您看到的,還是有不少溝渠、堤岸、樹叢等隱蔽之地,可以讓敵人接近。」

李宗仁轉身道:「但這陣地後方直到汨羅江鐵橋,約有3里遠距離是一片平地,完全沒有掩護,也只有一條通行道路就是鐵路路基,是名符其實的背水陣,是最大的弱點。萬一無法擺脫敵軍、拉開距離,這就是一條死亡之路。」

「怎麼不選南岸?」我環視四周道:「選這個地方需要非常大的勇氣。」

「南岸完全沒有制高點,如果屆時敵我距離過近,很難發揚火力」李宗仁道。

「我軍有計畫炸橋嗎?」我問道。

「沒有,目前所知沒有要炸橋…」李宗仁回答道:「所以如果在這穩不下來,就只能據長沙城而守了。」

「呵呵呵,德鄰兄,不用考慮據城而守了吧…」我笑道。照目前狀況看湘軍本連汨羅江防線都丟了,再往南也沒有好的防禦地帶,說要守長沙城城牆打圍城戰也只是說笑而已。

我續道:「剛才一路過來沿途都只見潰兵,沒見到湘軍在構築防禦陣地。說要守長沙是不可能的。」

「嗯…」李宗仁低下頭道:「剛才我召集其他三位連長,也是告訴他們這道陣地丟了,要有心理準備一路退去衡山……。」

「你要怎麼爭取時間、拉開距離?」我問道:「現在你後面是沒有逐次抵抗陣地的。」

「現在的打算是先發動一次逆襲,先打退北軍先鋒再脫離戰場…」李宗仁道。他的表情明顯顯示自己也沒有把握。

「喔?這個處置不錯,如果辦得到,可以給你滿分唷!」我笑著道:「你現在把陣地放在山丘前斜面,這樣是可以發揚火力、方便逆襲沒錯,但有沒有考慮張懷芝部的山砲?」

「蛤?」李宗仁訝道。

「你注意聽砲聲,北方克魯伯七生五山砲的聲音很明顯,我軍沒有七生五山砲,這一定是北洋軍的…」我指著北方道:「你把陣地放在前斜面,要阻止敵人前鋒是很方便,但如果敵軍帶著山砲過來,你的防線很快就會被撕破。」

「呃……。」

我續道:「前斜面放警戒陣地,把你的主抵抗線放到後面300米那條小溪那邊去!這樣可以降低砲擊危害,還可以幫你的人爭取脫離時間。」

「那怎麼擋得住?」李宗仁問道。

「潔齋,我們帶了4機槍,你把兩架在前斜面組織警戒陣地,另外兩跟著德鄰的人到後面去占領主陣地…」我指指旁邊道:「北軍的山砲沿著鐵路過來,只能推上山坡在這裡跟那裡,其他地方都過不去。」

我命令道:「德鄰,叫你的人現在砍倒樹木阻小徑,讓北軍山砲不能上丘頂佔領陣地…把向南面的土挖開,讓山砲沒有掩護…潔齋,等下叫重機關槍標定好這兩個位置,北洋軍的山砲敢上來,就不讓他們活著回去!」

「知道了!」李德鄰與張潔齋齊道。

「德鄰,你的人到後面構築好主防禦陣地後立刻回來,叫他們在小丘後方待命,我們先逆襲他們一次再進入主陣地。」

「是!」

「把馬拉過來!」我令道:「時間不多,我們趕快去前面的丘陵看看!」

************

大約1小時後,北洋軍前鋒身影出現在我的望遠鏡視野中。北洋軍猙獰的樣貌在七倍放大倍率下清晰可見,我們無暇救援那些落隊的弟兄,立即下山穿過水田回到警戒陣地。

「左右傳令下去!」我喊道:「敵軍前鋒一股約200人,正朝我警戒陣地前進,等下以紅信號彈一發開火,沒有信號前不准開槍,知道了嗎!」

「知道了!」左右士兵齊聲吶喊。

「看到你們團長了嗎?」我問李宗仁道。

「剛才過去了4個連,沒看到團長他們…」李宗仁道:「前面槍聲愈來愈密,怕是走不開了。」

「好吧…我們的任務是盡可能掩護最多人後撤,來不及退的我們也救不了了…」我沉聲道:「德鄰,你先到後面去,等下我發一發綠信號你們就衝鋒…往前衝200米就好,到了距離我會吹哨子,你們趕快回來…走鐵路中間,回來後就直接向後去主陣地,知道嘛!」

「知道了!」李宗仁堅定地瞪著我道。

最後一刻何文圻團長終於騎著馬垂頭喪氣地通過山丘間鐵路缺口……。

估計下來兩個營8個連,總共退下來了大約6個連左右,就【轉進】來說算及格了……。

桂軍後撤單位快速通過了隘口,但後方潰散的湘軍還是拖了長長的尾巴。望遠鏡中湘軍落隊的士兵一個個舉起雙手繳械,在北洋軍前鋒快速前進的節奏下淪為俘虜。

「穩住!不要急!」望遠鏡抵著雙目,我揮手示意弟兄們冷靜。

鏡筒裡北軍身影愈來愈大,我看看鏡頭下方的分劃──北洋軍已經下了北邊山坡──距離愈來愈近,450…400…350…300……。

「穩住…穩住…」看著敵軍步兵愈來愈近,後面的山砲與機關槍卻還沒有蹤影……。

終於看到一撮北洋軍扛著機關槍上了對面山頭,一個貌似軍官的傢伙正比手劃腳著指揮機關槍占領陣地。

「第一槍,位置么,縱!…第二槍,位置六,斜!」我舉著望遠鏡舉起左手喝道:「放!!」

碰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

重機槍朝著標定好的位置低沉地吐出火舌……。

鏡頭中北洋軍軍官瞬間脖子處噴出血霧,扛著重機槍幾名士兵有的斷手、有的斷腳,一名士兵當場打斷脖子,鮮血噴泉般從斷頸處不停噴出。

「停止擊!」我高聲喊道。

機關槍才發不到50發子彈,但平嚴格訓練讓手們自動地將扣緊扳機的手指鬆開。

鐵路路基上揚起的塵埃還在風中飛舞,20幾具中彈的屍體像慢動作電影般扭曲,斷指、殘肢、皮屑、血如空中飄浮的碎片,紅的黑的斑點在望遠鏡中飛舞……。

「穩住!~穩住!」我高聲喊著。機關槍已停止擊。北洋軍如受驚的小獸向北方丘陵退去。

「換彈帶!」我高聲喊道。這批從北洋軍手中擄獲的馬克沁重機槍一條彈鏈250發子彈,雖然短促集火擊最多只用了50發子彈,但下令換彈鏈不僅可以讓兩機關槍恢復250發備狀態,同時也可以利用這個空檔讓機槍降溫並讓彈藥兵在彈待補上預備彈。

「第一槍好!」

「第二槍好!」

機槍都恢復備狀態,我將注意力回到望遠鏡中……。

重機槍縱無可避免地製造了些【友軍傷害】──躺在地上呻或一動也不動的不只有北洋軍,也有混雜其中的湘軍──北洋軍張懷芝部前鋒尖兵瞬間頓挫,我制止士兵們屠殺的衝動,讓北洋軍有機會去拖回肢體殘缺的同袍。

死人是不會造成恐怖的,只有斷手斷腳全身鮮血不斷哀嚎的戰友,才是削弱對方士氣最好的武器。

北洋軍停頓了半小時沒有動作,讓湘軍殘部大搖大擺地從他們身邊通過回到我軍戰線。窄窄一條鐵道路上滿了遊魂般的湘軍,間或也夾雜著些桂軍在其中……。

約莫30分鐘後北洋軍才有進一步動作,5、60名士兵沿著鐵路兩側水田間雜草樹叢向我軍陣地摸過來。

「步槍兵穩住!不可以隨便開火!」我令道:「機槍等我命令!」

北軍散兵慢慢接近到約300米距離,個個身影姿態清晰可見。水田中甚為泥濘,他們無法快跑衝鋒,只能盡量彎低身子掙扎前進。

「穩住點,抓斜…」我湊在重機槍手身旁道。

「明白……。」

眼見敵軍步兵在照門中慢慢形成一線,我命令道:「!」

碰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

重機槍沿著最大危險界叉開火,左槍斜斜向右前方目標,右槍也將左側敵人掃倒。

不到一分鐘時間,水田間又倒下了十多具屍體。

「停止擊!~停止擊!」我的目地是拖時間,不是要真的消滅北軍。我們帶來的子彈一槍只有1500發,要省點用。

眼看前面不再有掉隊士兵走來,我命王濟道:「去問問李德鄰營長,看後面友軍撤退得怎樣了?」

不一會王濟跑回來道:「友軍大部份都過江了,江北只剩我們。」

「山砲!」張淦突然喊道。方才去偵查過的對面小丘丘頂出現了山砲低矮的外型。

「變換陣地!快!」我急令道。重機槍立刻由預定好的隱蔽路線轉移到預備陣地。

澎~咻~轟隆~~!才剛轉換完陣地不到3分鐘砲彈就擊中了原本陣地位置。破碎的木竹四散分飛,土塊泥屑如雨點般落下。

「開火回擊嗎?」張淦問道。

「還不要…」我道:「山砲一次都是兩門一組,現在還看不到第二門,我們一開火就會被敲掉。」

「王濟去請李營長準備,敵人看我們不反擊就會再次發動衝鋒…」我道:「這次他們不會從兩側來,一定是從中央一股作氣。你告訴營長,機關槍會等到敵軍接近到50米內、敵砲停止才開火,機關槍一開火他們就要開始衝鋒,聽到吹哨子就立刻回來!」

「知道了!」王濟道。

山砲發了七八發砲彈就安靜了,接著是重機槍朝我們這邊不停盲目發。果然不出所料,五六分鐘後敵人密集步兵縱隊開始向我方快跑前進。

轟隆~~!轟隆~~!隨著北洋軍衝鋒號山砲聲又起,連續四發砲彈落在小丘中央鐵路缺口兩側坡上。

「穩住!穩住!」眼見敵軍已經衝到150以內,我不斷安撫機槍手。

「放!」

碰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

出乎敵人意料的,我們的預備陣地不在山丘稜線上,而是向下隱藏在山丘與平地界的山腳。

碰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

「殺!!」李營長帶領的逆襲部隊隨著高昂的衝鋒號殺出,敵人瞬間潰不成軍。

「停止擊!撤退!撤退!」重機槍一條彈帶打完,我立刻高聲叫弟兄們退出警戒陣地。

澎~咻~轟隆~~!跑出還沒30公尺砲彈就落在方才的擊陣地前方,泥土紛飛,濺得我滿頭滿臉,我抹抹臉上泥土,立刻開始吹哨。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原本與敵軍犬牙錯的李德鄰部隊立刻後轉。出乎意料地敵人山砲與重機槍都忙著攻擊原本的機槍陣地,我軍後退時居然毫無損傷,但就在部隊即將退回主陣地時,我突然遠遠見到李宗仁整個人萎了下去。

「發生什麼事?」我朝快跑來的李宗仁的傳令問道。

「李營長中槍了,在大腿上」傳令氣吁吁答道:「李營長說附座是這裡軍階最高的,本部給您指揮!」

「要不要緊?」

「打在大腿上,初步看沒傷到骨頭」傳令道:「已經找來張門板,先將營長抬下去。」

「知道了!請告訴李營長不要擔心,晚點北軍會過江,你們快抬他回長沙去,不要留在路上…」我接著令道:「通令各連連長照原本計畫,我們逐次抵抗過江,模範營殿後!」

「是!知道了!」

************

我帶著機槍手們掩護李德鄰營先走,堅守鐵橋直到終昏才趁暗脫離陣地。我們將武器裝備駝在騾馬上沿著鐵道一路南下,北洋軍一時間也忙著整頓不敢追擊。

夜暗中長沙城內隱約有陣陣火光槍聲,想是南軍已完全撤出,城內治安再度陷入混亂。

我們在汨羅江畔抵抗了六七個小時才趁著夜暗後撤,前前後後不但消滅了約300名敵人,預設好的【請君入甕】陣地果然引得北洋軍上鉤,兩枚闊刀地雷加上重機槍彈雨把山砲打成兩堆冒煙廢鐵。

整天戰下來我軍居然只損失了不到30人,遺憾的是李宗仁營長大腿上中了一槍,但幸未打斷骨頭,緊急包紮後由勤務兵用門板抬著隨軍後撤到長沙來。

「勤務兵!你們先送李營長去城北租界醫院!」我指揮道。「部隊繼續往南到株州,我晚點趕上你們!」

「知道了!」張淦道。

「王濟,跟我來!」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不時傳出槍聲,我與王濟兩人雙馬卻也無人敢阻攔。或許是身著軍官服裝的關係,路過的幾個民團關卡也是稍做問話就放我們通過。

走到距聖母堂約1里處,就見到前方火光沖天,哭叫聲不絕於耳。顯然是週圍鄉鎮匪徒趁亂進入長沙,但市中心民團防衛森嚴,轉來難民營這邊下手。

「快!我們快過去看看!」我呼喚王濟策馬疾行。沿路無論民匪都忙著劫掠,無人攔阻。

教堂本身安然無恙,但四周難民搭建的窩棚卻已有數處火頭。教堂四周圍起層層沙包,翁神父帶領著教民各手持快槍,躲藏在槍眼後防範匪徒襲擊。

「是萃亭,你怎麼來了!?」翁神父喊道。四周槍聲、爆裂聲、喊聲、哭聲不絕於耳,極其嘈雜。

「我軍已經完全退出長沙,明天北洋軍就會進城…」我坐在馬上道:「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天知道要不是擔心文靜,我才不會跑這一趟……。

「這裡現在非常混亂,我們只能盡量支撐…」翁神父道:「希望北洋軍快點進城恢復秩序,不然我們也不知道能支持多久!」

碰~!王濟開槍倒一名衝向我背後的持刀歹徒。

「您快走吧!」翁神父道:「局面愈來愈難控制了!」

「林修女呢?」我問道。

「沒看到!」翁神父轉身問道:「有人看到林修女了嗎?」

「沒有!」

「方才通報教堂後方窩棚起火,林修女她們一齊過去救火了!」旁邊另一教民道。

「我去看看需不需要幫忙…」我下馬道。

「您不趕快走嗎?北洋軍就要到了」翁神父道。

「沒關係,我們兩人雙馬行動輕便,我會抓緊時間該走就走…」我取出手槍道:「王濟我們走!」

************

我們繞到教堂後面,守護的教民說不是窩棚是後方民宅失火,雖不會延燒到教堂,但後面整排房子怕會付之一炬,林修女與一些民眾已經過去幫忙救火了。

我與王濟穿過彷彿落入地獄的混亂人群──有啼哭的、有呼喊的、有鬥毆的、有持刀槍逞兇的、有摀著傷口血不止的、有斷手斷腳不醒人事的──試圖在火光與濃煙中找尋文靜一行人的下落。

現場實在太過混亂,我們尋找了約10分鐘時間一無所獲,忽然間火場邊上一間店鋪內發出婦女慘叫的聲音,我靈機一動帶著王濟趕過去,叫喊開門。

「失火了!失火了!火燒過來了!裡面的人出來呀!」王濟拍門大喊道。

「吵什麼吵!」一個身穿桂軍制服的士兵持槍開門罵道:「火燒過來軍爺自然會走!」

或許是因為聽到同是廣西口音他才沒有開槍……。

「誒誒誒!別這麼見外啦!」王濟一手攬住那名士兵的脖子就勾著肩從門縫擠進去。「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玩的也讓我來樂樂!」

我跟著擠進門縫,腳上突然被絆了一下──是名教民的屍體,眉心中了一槍,整個後腦都碎掉,腦漿了滿地──我心中湧現強烈不祥。

「是福子回來了嗎?」堂內傳來低沉的喝聲。

「不…不是…」被王濟勾著脖子的小兵道。

「丟他嗎!東西快被人搶光了,你們還不去呀!」

「有…有客人…」小兵道。

「唉呀!這麼多女人!」王濟一支手背在後面示意我停腳,高聲道:「大哥大哥,有這麼好玩的地方也不叫我進來!」

「你是誰!?」裡面漢子喝道:「哪個單位的?!」

「模範營!」王濟喊道:「大哥哪單位的?」

「原來是馬曉軍的人…進來吧!」

「哈,什麼模範營…我們是司令部的!」另個男聲道。

「哈哈,模範營也不過如此,正要開始,一起來玩吧!」第三個男人道。

「唉呀唉呀,大哥們別這麼說嘛!」王濟笑道:「出來當兵不就是為了升官發財,沒有官做,至少也要搶錢搶女人呀!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內裡一眾男人都笑了。

在油燈微弱光線下,隱約看得見裡面有六七人,有穿桂軍軍服的、有著湘軍軍服的也有穿著不知名民團服裝的。

「後面的兄臺是與王兄你一夥的嗎?」帶頭漢子道:「別害臊了,一起出來認識認識吧!」

我望向王濟,他眼神示意我將手槍收起……。

我跨前兩步踏入堂中,映入眼簾的是三四具死屍──還有10餘名被綑綁的女子。

「唷!是位長官呀!」左手邊一名懷中摟著少女的肥胖男子道。少女的髮辮一邊已經鬆開,長髮遮住了半張臉。

「哈,這裡沒有階級,既然來了就一同退退火吧!」右手邊兵痞道。

女人們微弱的呻聲慘不忍聞,但顯然他們還沒開始動手強姦。

「這位長官呀!我們大夥聚再一起吃火鍋、大鍋炒,既然您來了您就先挑吧!」中央瘦小漢子道。

「你們為什麼不跟上隊伍,在這裡騷擾人民?」我提起勇氣斥道。

「誒!你說什麼!?」瘦小漢子道。

「你是什麼人?敢來管閒事!」兵痞高聲道。

「是我們模範營曲副營長!」王濟道。

「我說,你們取人財物便罷了,幹嘛要綁來這些女人,汙損人家節?」我邊講愈有膽氣道:「你們誰無父母女?北軍就要到了,放人條生路吧!」

「直屬長官也管不了,你偏來管閒事!」肥胖男子咆嘯道。

「丟你老母!干你事!」瘦小漢子罵道。

「軍官個,少說教!」兵痞斥道:「這裡沒誰大沒誰小的!」

「打他!」

「把他轟出去!」

「幹!」

一時間叫打聲、咒罵聲、槍機聲亂成一團。

「通通給我住手!槍放下!」旁邊角落陰影中傳出一聲爆喝。一名小鬍子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槍都放下!」小鬍子再次斥道。堂內一眾兵勇紛紛將槍口垂下。

我平舉兩支薄殼槍看看王濟,他兩手雙槍朝我回使了個眼。兩個四支槍對八個人……。

「兩位老兄也先把槍放下吧…」小鬍子持續走向前道:「今晚長沙城內沒有誰大誰小、誰又管得著誰,看不過兩位可以盡情轉身離開,雙方沒必要見血……。」

「各位發財就好…何必…」我微垂槍口道。

「您又何必這麼堅持…」小鬍子走到油燈下抬頭訝然道:「您是……!」

「哦?!」來人有點眼,我也一時語

「劉老三!?」王濟訝聲道。

「王濟?!」小鬍子訝道。

「真是你!」王濟道:「你不是還在滇軍嗎?怎麼會在這?」

「我們在廣東雷州就被林虎將軍收編了」小鬍子道:「這位是猛鬼?!」

「你們認識?」兵痞不安道。

「我以前在濟軍在百被收編後,是他們隔壁連的…」小鬍子道:「這位是猛鬼翔長官,以前在廣東他一個人就殺了百多個土匪……。」

「猛鬼翔…我聽過…是你?」瘦小漢子顫聲道。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就聽我一句…」眼見局勢轉變有利我沉聲道:「錢財各位任意取走,今晚我們大夥就當作沒遇見到……。」

「丟你老母!來湖南憋了幾個月了,你他媽的就要管這麼多嗎!」肥胖男子罵道。

「閉嘴!」小鬍子轉頭罵道。

「丟你!」肥胖男子張口就要舉搶。

乒~~!

王濟沒等對方動手,火時電光朝肥胖男子眉心開了一槍。男子大手還抓著少女的子,整個頭翻仰過去。

「冷靜!冷靜!都不要開槍!」小鬍子張開雙手擋在廳堂中央高喊。「大家都把槍收起來!」

「翔哥…我知道您二位快搶是出名的…但…這裡這麼窄,大家都開槍,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去…」小鬍子舉著雙手環伺四周道:「我們不是來自相殘殺的……。」

「劉老三你說呢?」王濟發話道。

「這些娘們跟你們非親非故,你們管這麼多幹嘛?」兵痞手中槍口不停顫動道。

王濟轉指槍口向兵痞,怒目圓瞪道:「沒你說話的份!」

「王濟呀,弟兄說得沒錯,你們跟這些女人非親非故,何必強出頭?」小鬍子笑道。

說時遲那時快,柱子旁發出一聲如蚊蚋般的呻……。

「附座救我……。」

一叶怀秋

2024-08-18 04:43:18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7)文靜的悲鳴

「林修女?!」我訝道。雖然彷彿早有預才走進來,但真的見到文靜被綁在地上還是讓我心頭一震。

「劉老三,現在真的有親有故在這…該說話算話了!」王濟比比雙搶道:「你們帶著錢財走出去,其他就都算了!」

「呵,天下就有這麼巧的事…」小鬍子乾笑兩聲道。他怎想得到我們是專程來找文靜的。

「老三,出來混要講信用…」我雙手自然下垂、槍口指地道:「一句話,今天你賣我曲某人一個面子,來我必有酬謝!」

「狗!別聽他的!」瘦小漢子道。

「槍都放下!收起來!」小鬍子回身出手一一將士兵們槍口壓下道。

「嘿嘿嘿…既然話都出口了,遇到這麼巧的事也是玄了…」小鬍子走回中心笑道:「要我黃某守信用可以,但難保長官您秋後算帳…我們得買個保險……。」

「說…」我沉聲道。

「您就當著我們大家的面把這洋尼姑給姦了…」小鬍子道:「聽說洋尼姑都是處女…您把她姦了,我們大家就都有把柄在手上…嘿嘿…不過您這強姦外國傳教士,罪名可比我們嚴重多囉……。」

「劉老三你…!」王濟怒斥。

「別動!」我淡淡道。

我終於了解為什麼在二十一世紀文靜會有那樣的反應與心結了……。

我看看文靜……。

「這裡有17條人命…」微光中隱約可見文靜淚光閃爍。

「呃……。」

「肝腸寸斷佳無依,孤苦伶仃常飲泣,人言聖代多安康,誰憐老母白髮絲,門簾後影痛聲咽,婀娜新生死別…」文靜幽幽道:「男人們打打殺殺,不愛惜自己命不論,又何嘗想過戰火下的無辜百姓,又曾經想過家中的孤兒寡母嗎?」

「與謝野晶子?」

文靜微訝道:「你也知道……?」

「天父要我們在地上行祂的道,祂都可以用自己的親子來換取人們覺醒,如果我的身體可以換17條無辜的人命,又有什麼可惜的?」文靜眼中泛著淚續道:「只是…我想問…到底戰爭對你是什麼?」

「戰爭……?」

「男人命是為了什麼?女人小孩們失去生命又為了什麼?」文靜稍微克制自己情緒道:「如果戰爭是為了滿足男人們的慾望,那又為什麼要拖女人小孩下水?…如果戰爭的目的是為了革命、創造更好的生活,那請告訴女人跟孩子們更好的生活是什麼……。」

「好啦,我們不是來聽妳說教的!」劉老三斥道:「要就快動手,過了這村就沒下店了!」

「讓我說完!當你們在前方打仗的時候,嚴酷的戰爭使得生活中的一切都不過氣來…當戰爭結束後,不但失去了眾多生命,就算家人平安無事,老百姓們也無法輕易從困苦生活中解放…」文靜問道:「到底戰爭是什麼?生活是什麼?權利是什麼?…短暫戰爭的目的應該是讓人民更幸福、更有尊嚴,更能夠保障每一個人的權益,而不是政客們假借著【國家】的大義,借給人們刀劍砲彈,強迫人們像野獸般戰鬥、求生存!」

「好了,我說完了!」文靜冷靜道:「現在我要用處女之身換這裡所有女人的安全!接下來是我的條件……。」

「妳!」劉老三怒喝道。

王濟立刻抬起手槍,場面一觸即發……。

「大家冷靜!」我收起槍道:「既然各位都走到這一步,眼看大火就要延燒過來,冷靜點…冷靜點……!」

「一、所有姑娘媳婦現在立刻放開,都到這邊來…」文靜沉穩道:「二、你們留下三位做見證,其他人請從後門離開……。」

「還不照做!」王濟雙槍並舉喝令道:「不然大家現在就同歸於盡!」

「哈!難不成我黃某人還怕你們幾個不成!」劉老三高笑道:「各位兄弟想走的就拿著財物先走,我倒要留下來看看我這幾十年江湖是不是白混了!」

「脫吧!」劉老三雙槍一槍指著我一槍指著文靜道:「說什麼條件!拼條老命也要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相姦!」

「還不快滾,看個呀!」王濟槍口在其他人身間比劃道:「沒事拿著錢財快走!」

強徒們沒一個走的,人人平舉槍枝瞄準著我與王濟……。

「哈哈哈哈,不要小看我們兄弟…」劉老三收槍道:「你有你的蠻橫,我有我的義氣……。」

「三哥已經開口了…」胖子道:「曲長官…你是要姦了這個女人?還是要大家拼個魚死網破?」

「你!?」我舉槍怒道。

「放下吧…各位把槍都放下吧…」文靜幽幽道:「今晚不要再見血了…要見血也應該是我的血…我的身體沒什麼…各位請把槍放下吧……。」

「各位軍爺,你們家裡也都有老母、有兒,別在這逞強鬥狠了…」文靜邊伸手解開身上帶邊道:「不嫌棄的就留下來看吧…不然各位就先從後面離開吧……。」

劉老三道:「女人們都過去,我們說話算話!」

************

「呃…對不起…附座,請先忍耐一下,文靜沒有經驗,請多包涵…」文靜的語氣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緩緩拉開黑聖袍帶,眼神空,似乎只是在主持著某件心不在焉的宗教儀式。

額頭上冒出焦急的汗珠,我的眼光完全注視在劉老三身上,一點慾也沒有……。

文靜表情雖然有些忐忑,嘴上還是自信地說:「很抱歉把您扯進這件事來…但文靜不是小孩子了,我懂的……。」

完全出乎意料,文靜走到我面前蹲下,伸出小手將冬眠中的傢伙從褲襠中解放出來……。

「哈哈哈,洋尼姑本就是騙人的嘛!」劉老三收起槍朗聲笑道。

「哈哈哈哈哈~~!」一干人等也跟著笑。

「林…林修女…」我緊張道:「您…不需要這樣……。」

幾乎是一瞬間,軟小的以驚人速度膨脹起來,血完全不受控制地讓海綿體膨脹起來。像是被詛咒了一樣,我想用搖頭來表示自己不想要有的意念,但龜頭像變成了個巨大的子,文靜纖長的手指竟然無法從冠溝將它圈住。

「呃…不要…」我的喉頭中低

文靜沒說話,抬了抬眼看我,出嫌惡的眼神……。

即使是手中拿著槍的生死詛咒,該有的快也一樣沒少。文靜抬起眼睛盯著我的表情──她的口技還算過得去,如果不是小弟弟體積還令我驕傲;或是說不是在這樣的尷尬場合──她或許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嗚…!」我舒服無意識地抬起了,一時沒留意撞向喉嚨在文靜口中瞬間暴漲,連舌頭都幾乎沒有移動的空間。她費力向後拉開嘴……。

「嘿嘿,囂張什麼呀…」劉老三笑道:「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嗎……?」

「妳沒事吧?」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我連忙收攝心神道。

「進去…見血…見到白濁出來…我們走人…」劉老三抱笑道:「就是這麼簡單的易……。」

含著大的,文靜本沒法發出聲音,只有小幅度點了點頭。

「嗯,您…真的可以了?」我有些擔心用眼角餘光看著自己下體。

文靜含著繼續套了幾下,道:「這也是祂的安排,請先解決眾人的命之憂吧……。」

我沒料到她會如此開放而直接,但心中更多的是滿滿的無奈與不捨。文靜沒有什麼口技巧可言,就是張開小口將含住前後套。我很想問她是從哪知道口這件事情,但人事時地物無一恰當,忍住滿腔狐疑不敢亂問。文靜頂上的修女頭巾不一會便散開出盤起的黑髮,她的修女罩袍圓領束在頸上,從上面望下去絲毫見不到身材的玲瓏。

「沒想到洋尼姑這麼蕩…」兵痞獰笑道:「居然連這也會……。」

「嘿嘿嘿,剛才誰先摸過她呀?滋味如何?」著民團服裝男子問道。

眾人一陣哄然……。

小弟弟受刺自動起,但我一點做愛的興致也沒有……。

「時間不多了,把事情做個了結吧…」文先吐出口中陽具,借著那十秒時間靜輕嘆一口氣道。她看了看直豎起來的杵,做了幾個深呼,閉緊眼睛躺向几面,雙手拉高聖袍雙腿微微張開。

「您就不需要顧忌我是第一次,怎麼能快點就怎麼辦吧…」文靜閉上眼偏過頭去悠悠道。

「嗚…」我的喉頭發出低。只憑口水的潤滑,進入比想像中還要困難多了,膨脹的菇已長大到如幼兒拳頭般大小,最近又一直沒有發洩,久曠的體剛往處女道中沉下一點,就覺得入部分傳來一陣久違的刺痛。

一點一點向深處頂進去,花徑裡的大的龜頭刮得陣陣疼痛。文靜閉上大眼睛痛苦地無聲尖叫著。

「嗚嗯…!」巨大的直徑幾乎中每一條褶皺,壯龜頭讓處子嬌子宮產生位移般錯覺,文靜悶哼著牢牢咬住自己嘴,顫抖著下了眼淚。

「真的不要緊嗎?」覆蓋在泛著紅暈的美麗軀體上,我邊緩慢前後搖動邊擔心問道。

沒有徒勞的哭叫與掙扎,文靜的表情說明了她清楚地覺到入過程中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是每一下最輕微的跳動。想要快點結束這一切,我堅定地向前進,憑藉著口水的潤滑,終於進了乾澀道的盡頭。

文靜搖搖頭沒有說話,躺倒在茶几上抬起雙腳,讓恣意進出。她將雙腳徹底打開,看得出很努力在放鬆自己下腹到雙腿間的肌。但儘管如此,巨大陽具依然帶給初經人事的她強烈不適,像是不合型號的木強行進狹小酒瓶,向外出時龜頭與壁間密合的真空不斷出血絲。

沒有哀嚎也沒有呻,文靜雙手抱著膝彎蜷曲,空的大眼睛看著兩人合部位,微的花徑中正有木樁般巨莖反復侵犯。濃密陰覆蓋的陰埠下方,腿心的被扯開、翻轉,紅莓花瓣徹底綻放,在男人兇器進出之中翻卷、動、收縮……。

「嗚…嗚哦…」抿緊的出了不知夾雜什麼含意的吐息,文靜腳尖用力蜷縮,雙眉間皺紋彷彿承受了無盡的痛苦。

對我來說,經過這麼多波折,在今晚剩下時間中顯然救命才是第一順位優先事項。確認文靜已有足夠潤滑後,我大腿向前用力加快撞擊速度,節奏越來越快地拍擊在她豐美雪白的上。

「啊…嗯啊…」文靜不堪蹂躪地叫了起來,用喊聲回應著我的動作。

「哈,這娘們真騷呀!」瘦小漢子笑道。

「幹!害老子都快忍不住了!」兵痞格格尖笑道,老鼠般的眼睛掃向蹲在後方畏縮成一團的女人們。

「不要亂來!」劉老三斥道:「現在在這給長官個面子,出了這屋我們就誰也不管誰了!」

想盡量讓文靜覺好一點,我俯身趴在文靜身體上輕吻她的額頭、臉頰、脖子,弓著快速突刺。

「媽的!」我心中暗咒道。這種緊要時刻我拼命想讓自己快點出來,但小弟弟卻一點也不聽使喚。

文靜張開手指緊緊抓著我的後背,闔上秀目承受摧殘。

「喂!換個姿勢吧!」肥胖男子道:「就算是出也要換動作的。」

「長官我看您也改個方向吧,嘿嘿,早點出來大家也好早早散夥呀!」劉老三戲謔道。

我頓了頓低頭看看。美麗容顏上充滿著羞憤難堪的屈辱,莊嚴神聖的袍服間出小巧完美的肚臍,凌亂森林中可見到被摧殘得紅腫不堪的嬌弱花,充滿曲線美的雪白嬌軀在我跨下一動也不動。

「請忍耐一下…」我心念一橫,咬牙抱著文靜左腿讓她側躺重新入。雖然處女的身體原本就已緊窄不堪,但這種姿勢陰道會變得更加緊實、摩擦更加強烈。在久久未能下,我也只能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更快達到終點。

我將文靜腳跟勾在肩膀上,讓腴軟的肢隨著節奏妖媚搖動。我開始猛烈進攻,瘋狂地在裡中快速,摩擦著修女貞潔的道,讓自己的興奮度一步步提升。

「嘿嘿嘿…」一旁圍觀的男人們喉頭發出滿意的笑。

大的男胡亂在緊窄,文靜臉部肌劇烈搐,陰莖皮膚上清楚覺到在痛苦中痙攣顫抖,

文靜無聲地痛苦哭泣,柔美的體劇烈扭動,花徑更緊密地拉扯,彷彿努力要幫忙將擠出來一般。

修女身份的異在我腦海中混合成無以名狀的恐怖,我再也無法說服自己這只是從權的避難行為,陰莖上的生理反應引發理智與情慾烈撞擊,在我心中挖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

穿著白襪與黑布鞋小腳在我頰邊無力晃動,大腿與小腹疊成狹小銳角,進入體內的龜頭不斷衝擊女體深處最嬌隱密的區域。文靜臉頰壓在自己手臂上,痛苦地合動作,前後搖晃著圓潤的部。

「唔…哦啊…別…痛…」文靜用哀怨的聲音求饒。這種側身的體位,即使是普通長度的男也能輕易頂到花盡頭,更何況在這世界中我的武器變得異常兇猛。儘管已克制速度與力道,當龜頭入到底時還是讓她臉上浮現內臟移位的痛苦表情。

完全暴的大陰間紫紅的腫脹傘菇翻進翻出,不斷挖掘出白濁沫。文靜不自地縮緊門,腿用力撐著几面,讓部更無阻礙地接陽具攻擊。隨著她的動作,豐滿雙峰也在聖袍下不安分搖晃,在空中震盪出誘人波紋,被兩團美所引誘,我伸長胳膊隔著衣服握住充滿彈丘。

「嗚…沒有關係的…」部猛然被襲擊文靜哽咽道。

我用力了一口口水,理已完全被趕出大腦。我點點頭握緊雙手,軟在指縫間泛出人的觸,陶醉地看著酥徹底在手中變型,瘋狂的部用力前到底,受著被顫抖道緊緊套、壓搾的過癮滋味。嬌至極的都磨破了皮,緊繃膨脹的龜頭在玉體內橫衝直撞,搗在幼的子宮上,撞得文靜低聲尖叫呻,美麗大眼睛裡含滿清澈的淚水,雪白玉體愈來愈紅,幾乎快要昏過去。

「啊啊啊~~!」文靜嬌軀劇烈顫抖,再也忍不住痛苦發出悠長的哀鳴。

看著身下悲哭的美麗修女,完全失去理智的我不堪刺,也低吼一聲,抓住她柔美的纖狠命前頂,巨菇直最深處,將大股大股的,噴到文靜純潔的子宮裡面。

「喝…」我張開嘴抒發鬱積中的濃郁嘆息。

「嗚嗚嗚…」文靜噙著淚發洩出一切委屈情緒。

「嗚啊…」劉老三低哼一聲。

嘩~嘶嘶嘶嘶~~!血箭從他的脖子中如消防水喉般猛烈噴出。

「啊啊啊~!」

「嗚嗚~~!」

女人們尖叫聲、哭泣聲此起彼落,與屋外火災的轟隆聲和人們的吶喊呼叫聲混雜成音量極其巨大,卻又難以形容的噪響。

從狂爆的暈眩與噁心中回神,我這才發現屋中的男子們除兩三個先從後門逃走了之外,其他的王濟都趁著他們聚會神觀看我與文靜做愛時,一個挨著一個給摀上嘴拖到旁邊去抹了脖子。

廳堂地磚上滿是鮮血,最後一個斷氣的劉老三脖子上的傷口還不停噴著血花。大火顯然已延燒到這間屋子,頭頂上樑瓦間開始飛舞著點點火星。

「通通給我站起來!」王濟抹抹臉上的血跡高聲令道。「能自己走的扶著不能自己走的,快!」

彷彿時間停止似的,我呆呆地看著昏過去的文靜。

「有家可回的就快去找你們的家人,無家可歸的就跟我們走!」王濟喝令道。

「少爺您還在發什麼呆?快走了!」他兩步過來用力拍我一下,接著拾起件不知是誰的風衣,裹住昏的文靜就將她扛到肩上。

「走!通通給我出去!快!」

************

碰~乒~乓~~!遠處傳來雜亂的槍聲,從方向上判斷應該是北洋軍前鋒與長沙城外亂兵開始火。黎明的凜冽中夾雜著濃濃的火煙與血腥,潰兵們一整夜的紛亂加深了城破時的恐怖氣氛,成千難民擠在碼頭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前往何方。

「曲附座!這邊!這邊!」船上黝黑的男子拼命朝我們揮手。

「快!走這邊!」王濟一手推開難民,一手拉著駝了文靜的馬韁,呼喚我跟隨前進。

「快!快去幫附座開路!」黝黑男子呼喝著手下,遠遠伸著手好像要把我一把拉上船似的。

「後面這幾個都是我們的人,讓她們上去!」王濟將昏不醒的文靜抱著給船上男子接著要扶我上船。

我搖搖頭伸手自己爬上船舷,示意王濟去協助後面的女孩子們。

不到3分鐘工夫,十幾個人和兩匹馬就都上了船。

「走啦走啦!開船!」黝黑男子邊朝船尾大喊,邊指揮手下將攀上船緣的難民一一踢下江去。

「我們少當家聽說模範營負責殿後,兩天前就叫我帶著弟兄們在長沙碼頭上等,說務必要等到附座您…」黝黑男子端茶給我道:「昨晚我派了幾個小鬼出去找,只找到了白長官他們都沒找到您。」

「他們還好嗎?都平安離城了嗎」我啜口茶湯問道。

「白長官他們半夜就離開長沙,現在應該到株州了吧…」男子續道:「白長官說您帶著王副官往教堂去,我也叫小鬼們去教堂那邊找,整個亂成一團,火燒得跟什麼一樣,本沒見您的影子…沒想到就這麼巧,小鬼們還沒回來就在碼頭上見您來了!」

「嗯…還有弟兄沒上船嗎?」我頭痛裂道。

「沒事的,他們成天在這條江上混,沒有人會為難他們的…」男子接著問道:「對了,這群姑娘是?」

王濟道:「她們是我們救出的難民」

「那要送她們去哪?」

「晚點等林修女醒了,看是不是帶她們到株州的教堂去避避…」王濟道。

「株州?呵呵,株州已經過了,現在快到衡山囉…」男子笑道。

「蛤?」我與王濟異口同聲訝道。

「方才您們都睡了,我也不敢驚吵二位呀,呵呵…」男子笑著續道:「不過方才聽碼頭上消息說南軍已經放棄了株州城,要一路退到衡山。我就先送二位過去吧!」

「唉…」聞言我長嘆一口氣。

「怎麼?」男子訝道。

我該怎麼跟他說明呢?──原來一切的勝利都沒有改變歷史軌跡,南軍還是會放棄衡山以北的大半個湖南省,直到北洋軍吳佩孚開始打打談談、擁兵自重嗎?──我的心情如井口的大石頭,莫名地朝無底深淵墜去。

「沒…沒事…」我搖搖頭問道:「林修女…修女她還好嗎?醒了嗎?」

王濟沉半晌,道:「看來是傷得很重,但還是要您去處理……。」

「哦…」看著王濟手中的傷藥,我明白他的意思。

「傷勢我不方便,如果您可以的話,是否……。」

「好…」我翻起身朝船艙走去。

船艙裡女人們驚惶了一夜,現在個個蜷成一團進入夢鄉。

「總共幾人?」我問王濟道。昨晚事情結束後我整個人像活死人一樣,腦筋一片空白、幾乎沒有任何記憶。

「除了兩個給家人接走,跟來了14個……。」

「喔?問過話了嗎?」

「嗯,您一上船就昏過去,其他我已都先問過了…」王濟道:「昨夜看不清楚,問過才知道最大的15歲、最小的11歲,都沒家人了……。」

「唉…都還是孩子,也只能托給林修女了…」我嘆道。

「少爺,這…」王濟彎身指著艙底懸掛的一片花布簾,將傷藥遞給我道:「我先下去,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文靜臉灰白地臥在艙中小上,我測測頸動脈──脈搏虛弱卻正常,應該是神刺加上失血才會昏過去──接著掀開沾滿乾涸血跡的風衣,一時間我也不知該如何動手。

「林修女…我…幫您上藥…」我鼓起勇氣解開聖袍。黑布聖袍下,穿著白內衣的身體微微上下起伏,下半身染著片片腥紅血跡。

「真不好意思,請您多包涵…」我解開內衣道。內衣中文靜下體一片血模糊,我拿濕巾輕輕為她清理傷口,將大陰間的血塊擦拭下來。接著我用手指在小腹上探壓,看她的反應

「哦…」文靜皺眉輕呼。

「您醒了嗎?」我嚇了一跳問道──但顯然只是疼痛反的呻──她的陰道有如自然生產時切開會陰了一般,裂了道約3公分長口子但已停止出血,我仔細為文靜敷上傷藥……。

「嗯嗯…」似乎是藥膏中清涼成份起了作用,文靜輕哼了一下。

「好好休息吧,等傷口癒合了再幫妳好好補身子…」我為文靜換上乾淨的內衣蓋好被子,倚著艙壁坐在她身旁,取出一支菸點上。

接下來會怎樣呢……?我拍拍仍然模糊不清的頭殼自問。

我朝舷窗外吐一口菸。好煩……。

【待續】

很Q的电鱼

2024-08-18 04:43:18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八章护法战争

(8)重回渡口

文静脸上还是苍白得像纸一样。

「大家别哭了…姐妹们,牺牲是喜悦和祝福,想想耶稣基督的屈尊纡贵,祂从父身边,来到这世上,牺牲自己生命,拯救世人,忍受极度的痛苦,无人可及,我们做出小小牺牲时,主常以更丰盛的祝福弥补我们,只要把牺牲本身想成一种祝福,牺牲就是祝福的化身…」文静淡淡微笑道:「基督牺牲自己赎了我们的罪;

他不但为我们的罪,也为全人类的罪,牺牲自己──【凡带着破碎的心和痛悔的灵归向我的,我必用火和圣灵为他施洗】──凡愿意依照主的吩咐献出牺牲的人,就会蒙祂接纳………「

「今天我们牺牲了我们的父兄姐妹,牺牲了我们的财富、生活,但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文静幽幽续道:「因为我们可以宽恕,通过宽恕来服膺主的旨意。」

文静双手下垂张开道:「以前彼得问耶稣说:【主呀,我的弟兄得罪我,我当饶恕他几次呢?七次可以么?】。耶稣说:【不是到七次,乃是到七十个七次】。宽恕是创伤的灵丹,无罪的主耶稣为有罪的我们而死,你们饶恕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饶恕你们的过犯。」

「【】是一道命令,是神的吩咐。主耶稣特别用命令来指出我们要彼此相。祂要求我们去仇敌,为他们祷告。既然是命令,我们就要学习顺服,不是按觉去行,而是完全听命於祂——听命胜於献祭…」文静伸手一一拥抱女孩们道:「我你们,但在长沙还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我必须回去帮助神父。」

「修女不要走…」女孩们热泪盈眶不舍道。

「这大半个月谢谢你们帮忙,你们真是主赐给我最好帮手,谢谢你们!」

文静拥抱并亲吻女孩们脸颊道:「接下来你们就跟着陆神父,神父会安排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文静最后走到我面前颔首道:「谢谢您救了大家,您也多保重………」

我也点点头道:「这路上已请船家多加留意,您也多保重自己。有空记得去桂平看看孩子们。」

「会的,战争结束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会去看他们的…」文静抬起头,脸上充和谐与慈祥。「您出钱出力、不畏生死照顾孩子们,主一定会赐福与您的!」

「谢谢,修女您多保重………」

「再见!」文静上船转身道:「好好学习!多保重自己呀!」

「修女再见!」女孩们用力挥手告别。

文静走了,回长沙去了………

孤帆远影碧山尽,惟见长江天际──顺的船帆在江面上愈来愈远、愈来愈小──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话说当抵达衡,陆神父得到消息早已在码头等候接应,一接得文静下船就送往医院治疗。而文静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到医院合了伤口、休养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就立即返回教堂,将一同逃难的女孩们组织成救护队,协助陆神父收容长沙逃过来的难民。

我到衡的第三天,模范营终於全营退到衡,我也这才知道这段时间前线发生的悲剧──北军第七师进攻平江,平江守军不战而溃,第七师沿着通城-平江大道前进,一路上展开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北军强指乡下农民是南军便衣队,把沿途的青壮农民完全杀光,农家中搬得动的东西都被抢光,抢劫、同时进行,妇女们纷纷逃到山里避难,又遇上倾盆大雨、饥寒迫,据报导北军过境后单一个慈善团体就在一个山中发现300多名妇女奄奄一息,还有不计其数投井自杀、投水自尽的妇女。

北洋第七师开进平江城后张敬尧宣布【三天不封刀】,纵容士兵以搜索残敌为由,肆无忌惮创入民宅,抢劫财物、强妇女、宰食牲畜、强拉壮丁。三天后才公布【安民布告】,但三天之后情形丝毫没有改善,整个平江县几乎被烧杀一空,但北洋军长官完全置之不理。

长沙的状况更惨──当联军退出岳后,桂军的陆少帅与谭浩明司令藉口开拔前线抵抗北洋军,威长沙商会,搜刮了数百万银元的【开拔费】;在我带领机队去接应李宗仁后,桂军湘军高层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整个长沙城陷入无政府状态。前方士兵一批批退入长沙城后找不到长官、找不到部队、更找不到食宿之所,开始向城内各商店、民宅大肆抢劫。首先在八角亭、黄道街、坡子街一带商业中心动手,随后遍及全城,一批抢完又换一批,被抢的商店甚

至在门上挂出【本店已被抢劫一空无货供应】告示——除了没有大规模强

妇女外,湘桂军的行径和北洋军也只有程度上的差别而已。

吴佩孚部队占领长沙后就转往湘潭追踪粤军和马济将军部队而去,接着进

入长沙城的是恶名昭彰的第七师──北洋政府随即任命张敬尧为湖南督军兼省

长,犒赏攻克岳与长沙的北军部队各30万元──北洋军忙着在长沙城内搜刮,一时间也不急着南下,让我军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息。

队在株州追上了后撤的模范营,李德邻营一时间也找不到自己部队退去了哪里,便在马晓君营长带领下一齐退到衡来。

部队退到衡后一时间上面也没有进一步命令,不知是该坚守?该反攻?

还是该退走?等了三四天,怡宁接受我的委托,差人在混中将李宗仁偷运出长沙城来。

李德邻的伤势还好,原本肿得像象腿的大腿污血已经排出包紮妥当。听他说子上总共有三个弹孔,但只有一枚子弹穿过大腿肌,另外两枚打穿管后没造成任何伤害。安全抵达衡时李德邻已经可以撑着拐杖勉强跳着行走,停留几天后他得到确切情报知道他们部队已退往湘潭与北洋军战,而中间又有北军其他部队组隔、归建困难,协调马营长向司令部报告后,便正式将他的营给本营指挥,先乘船回桂疗养。

营上无论官兵,在衡见到林修女一行,既是动又是无限慨。文静组织的少女救护队不但帮忙看护受伤的弟兄,更用歌声、故事朗读、代写家信等方式抚了不知道多少桂军弟兄们的心灵。虽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但少女们在文静的鼓励与启发下发出强大的生命力与热情,十几条纤瘦的身影如同下凡的天使一般,出现在每一个需要他们的角落。

受到少女们纯洁的召,白崇禧他们在徵得马营长同意后,也带领营上弟兄陪同文静她们每前去各部队协助那些惶惶不知所往的士兵,在极为强大的热情与努力下,我军官兵也渐渐从战败溃逃中恢复了健康与士气。

就在此时,文静接到了翁神父透过船帮传来的讯息──北洋军占领长沙后索饷、索械的声不断,段祺瑞重新上台,张敬尧、吴佩孚等人拥兵自重,只想藉端向北京政府勒索更多好处,丝毫没有继续南下开战的计画。长沙城内暂时恢复了平静,但经过湘桂联军、北洋军的接连扰,长沙城内原有的居民逃离一空,而乡间不堪间掳掠的农民们又涌入城内,难民人数已达数万之多。

翁神父已经忙不过来,希望文静尽快回去帮忙照顾。

接到信息文静完全没有考虑自己伤势恢复情形,只托我向宁怡询问路上是否能安全通过?能否派船接应?

对这两个问题宁怡第二天就有回应:一、南北间已经公开开始讨论和平条件,湘江通已经开放,通过绝无问题;二、衡长沙间已有帮内船只往来,随时可启程回省。

接到回信后文静立刻着手返回长沙,在第三天清晨护送她的船只出现在衡码头上………

在这个世界里,我遇见了她、认识了她,但这位【林修女】永远包覆在一团圣洁的光芒中,随时准备殉道,而我在她心中连一点位置也没有──就如同在廿一世纪的台北,文静永远包覆在一团浓浓的、隔阂的雾中,我不知他为何会出现、为何而来,就如同我不知为何她会离开一样,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只增添了我与她之间更多的蒙光彩………

************

文静离开后的第七天,我们接到命令护卫司令部往永州前进。

在做了有关协调后,陆神父将没有亲人可以投奔的13名少女给本部,一同朝永州进发。

在兵荒马中要徵调足够通工具本来就有相当困难,外加上司令部后撤是最高机密的行动,我透过衡码头上的船帮向怡宁疏通,终於在指定期得到足够船只,趁着夜暗在完全保密情况下护送陆少帅与谭浩铭将军上船。

经过两天一夜航行,我们终於又回到了永州………

怡宁在码头上指挥若定,工人们像一大群乖顺的蚂蚁,穿不息地将各种武器装备从船上卸下。她明显画了妆,身上穿了套火红劲装、头上还了几支闪亮亮的金钗,但我还是装作视而不见,当少帅、谭将军他们与怡宁寒暄时,我只是躲在旁边低着头,刻意假装没看到地指挥弟兄们下船列队,分别前往指定宿营地点。

「难道这就是我们的革命吗?」朱为鉁眼眶泛着泪,忿忿不平道:「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打回来的土地,就这样放任百姓让北洋军糟蹋?」

「只知道欺负无辜百姓,真是军人之…」曾志沂咬牙切齿道:「今天我们的实力有限,但有朝一这个仇一定要讨回来………」

黄绍紘接口道:「现在先不要说大话,还是先把兵练好、把仗打赢,等我们真正掌握了权力,以后新中国就看我们的了。」

「嗯,把兵练好是没错,但只是把仗打赢,就能本解决问题吗?」白崇禧犹豫道:「一般的农民愚昧就不用说,就算是读过书的人,就真的知道我们革命的真义是什么吗?」

「革命以前是推翻清,现在就是打倒北洋军阀!」朱为鉁道。

「打倒军阀!富国强兵!废除不平等条约!」曾志沂昂声道:「只有我们中国够强,打破不平等条约的束缚,中国革命才能真的成功!」

「革命就是推翻封建的旧社会,让新的人、新的观念来治理国家…」黄绍紘道:「只有当真正有革命神、革命理想的人出头才能真正改变国家。」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辩论,我在旁边默默泡茶………

「萃亭学长,您怎么看这件事?」夏威问道。

我啜口茶道:「真的要我说吗?」

「学长您见多识广,您到底怎么看这件事?」

「快说说吧!」、「让我们听听吧!」众人纷纷道。

「嗯…我与诸君的看法不太一样…」我放下茶杯道:「国民革命虽为一般人士所追随,而一般人士对於国民革命的本意义,认识仍然不深。」

「革命就是不只要船坚炮利,还要打倒了君主专制与封建割据!」黄绍紘抢白道。

「呵呵,绍紘你说的是表面…」我笑笑道:「社会上的仕绅、知识份子们都以为既然已经推倒君主专制、五族共和,便以为民族革命成功了。已为中央政府有总统、有国会、有内阁,就以为民主政治实现了。脑子里多想一点、多转一转的,会说革命还要打破不平等条约,认为国民在不平等条约下,养成骄奢佚的习惯和媚事外国倚赖外国的心理………」

「不是这样吗?」朱为鉁问道。

「是这样但不只是这样…这些都只看到表面,却没有看到核心问题…」我将泡好的茶汤一一分倒给众人道:「照这种逻辑,只要先搜括民脂民膏,拿钱去买最新、最大量的军火,再招募三、五十万士兵,就肯定可以统一全国…接着找本人英国人打赢几场战争,就恢复中国的世界地位了。」

「不是这样吗?」黄绍紘问道。

「这样的逻辑跟段祺瑞、徐树铮有何不同?」曾志沂疑问道。

白崇禧接口道:「段祺瑞至少还只敢借外债扩军,是北洋军下面的这些人在搜刮民脂民膏。」

朱为鉁道:「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上面的人借外债拿回扣,下面的人没有们路借外债,就直接用抢的。」

「不抢老百姓钱,横徵暴敛、假言预收税粮,有什么不一样?」夏威道。

「照夏威你这样说…这次为了出兵护法,广西政府钱粮都已经预徵到十几年后去了…我们领着人民的血汗钱打仗,和北洋军又有什么不同呢?」曾志沂叹道。

「……」众人一阵沉默。

「当然不同…」我打破沉默道:「各位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说吧………」

我将泡好的茶汁分倒入各人杯中问道:「这世上最老牌的民主国家是哪个呢?」

「是英国!」众人纷答道。

「没错,就是英国…」我顿了顿续道:「但是各位曾经听过英国发生过革命吗?」

「喔?英国不是君主立宪的国家吗?」

「英国发生过革命?但英国还是有国王呀!」

「英国曾经发生过革命,在克伦威尔领导下,英格兰还曾经短暂出现共和政府…」我道。

「喔?!」众人都吃了一惊。这也难怪,在他们有限的世界史知识中,是不曾听闻过英国清教徒革命的。

「十七世纪英国的克伦威尔领导清教徒革命,将国王赶下台建立共和国,但克伦威尔死后王室复辟,才重新建立了今天的英国王室…」我说明道:「但英国革命的重要意义并不在於他们曾经把至高无上的国王送上法庭,把被判国民信任的国王砍头,而是在於革命者的政治思想内容和功绩。」

「革命者宣布了政教分离的原则,没收教会财产,赋予各种教派的新教宗教自由,他们拥护平等而非特权,宣扬博而非尊卑…」我啜口茶续道:「虽然后来他们的革命失败了,王室复辟后英国的选举制度、司法与行政制度的各种改革受到阻挠,社会结构的阶级比革命前更加牢固,但革命已经为人类种下重要的种子──在人们心中,宗教更加的宽容,限制政府干涉资产阶级个人自由的理念也生了,政治制度上也更广泛地受到社会舆论基础的监督──这是

这些神遗产使得人们认为十七世纪英国的危机在历史上是第一次【伟大的革

命】,它因此也成为西方文明发展史上一次意义重大的事件。「

「辛亥革命为中国建立了共和政府,这代表了不再是一次皇朝的改朝换代…」

我放下茶杯道:「当今全世界上只有美国、法国、瑞士与我们中国四个共和国家──中华民国代表的不只是中国不再有皇帝而已,更重要的是,这是中国人受到新思想励,由新的国民、众人一同推动的结果。」

「辛亥革命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政治实验——因为我们不仅是亚洲第

一个共和国、世界第四个共和国,在人类历史上更未曾有这么多的人口,同时能活在没有帝王的空气中!「我双手撑住桌面道:」眼前遭逢逆是必然的,因为我们正在人类历史的洪中开创一条全新的道路,如果成功了,全世界现在被殖民、被奴役的二十亿人口就有了新的方向、新的明灯!所以当前的这些横逆都是必然,我们千万不能气,更不能忘记了方向!「

「……」众人一片沉默,瞪大眼期待我继续说下去。

「辛亥革命看起来是为了建立共和,但实际上我们革命的目标并不只为了改朝换代,更重要的是,革命要让每一个人认识到有关中国的政治、社会和国家的认同都要有的改变──这不只是中国历史的必然,更是全世界被迫、被殖民者的必然!」我握紧拳头道:「这几年人人都言必称革命,不只孙文说革命、黄克强说革命,段祺瑞、袁世凯也说革命,甚至连废帝溥仪也口口声声说共和、说革命──但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要改变、该改变、要大改特改,却没有意识到辛亥革命不仅是来自於中国传统的价值观念,更包括了各种外国思想与政治学说,

包括了国家主权、国民身分、民族国家、国家主义、共和主义与社会达尔文主义

融合在一起的结果!「

「呜哇…」众人睁大眼惊叹。

「其实各位我们扪心自问,我们响应革命、参加革命初衷是什么?简单一句,不就是恢复中国的国际地位,让中国在国际社会中抬头站起来吗?」

「嗯,对!」

「没错!」

「就是如此!」

「新中国的诞生不是偶然,相反地,中华民国的形成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如果说甲午战争发了举国上下人心思变和对中国国际地位的重新思考,辛亥革命就是正式打该了中国在社会、文化和政治上开创新时代的大门!「我的眼神扫向在座每个人眸子道:」但大家都以为民国建立了,只要完成国家统一,中国就可重新站上世界舞台,与欧美各国平起平坐──但事情绝非这么简单,诚如诸君今所见,中国的国际问题绝对不是出在中国不能统一,而是出在中国国力太弱,世界列强本不把中华民国放在眼里。「

「今天错误的观念就是以为只要中国统一了、中国的军队强了,中国就是强国…」我继续说明道:「但今天中国的核心问题是【富民】而非【强兵】!

人民富足自然国富兵强,如果人民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要追求富国强兵,就不过是个破落户去向左右邻居借前勉强充门面,打肿脸充胖子,一切都是虚空!

「没错…」众人彷佛醍醐灌顶,个个点头低声称是。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白崇禧问道。

「今天中国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农民──而且几乎八成都是佃农──他们吃

、穿不暖,只能努力耕种,挣扎着让自己活下去…「我沉声坚定道:」

如果不解决农民问题,让农民富起来,让他们不用担心生存问题,让他们的子弟有机会受教育──衣食足而知荣辱,让农民富起来,中国人才能自尊自重,才能真正关心国家前途,才能真正建立我们理想的共和国家。「

「但这要怎么做呢?」

「西洋有一种号称共产主义的理论,说是可以透过【阶级斗争】的方法,可以达到学长您说的目标!」朱为鉁道。

「共产主义的阶级斗争,其实就是联合贫农去攻击地主、抢夺地主财产啊!」

白崇禧道。

「哼,这个方法跟太平天国有什么不一样?大家一起杀地主、杀富农,贫农抢到了土地钱财之后,大家就成了共犯,但这样就是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逃不掉…」黄绍紘道:「我们出来念军校的,还有那些当官的、有钱有势的,都是被斗争、被杀的对象──过去曾国藩就是这样所以起兵灭掉太平天国,以后中国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怕也是要再死个几千万人………」

「也不一定要这样,世界上也有不血,成功把土地到农民手中的例子…」

我微笑道。

「喔?!」众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其实就是我们的近邻本…」我解说道:「本的明治维新大家都只看到表面上引进了君主立宪制度、全盘西化,但大家都没注意到,明治维新成功的核心是进行土地改革──废除贵族土地所有制度,重新确立土地所有权,将贵族手中领地登记到实际耕作的农民手中,将土地给真正真正耕种的人。」

「喔?那那些贵族怎么办呢?」

「由政府照评定的价格,用政府公债或是新式企业股票的方式,将土地的价钱分年摊期还给贵族地主──这样农民有了土地之后就努力增加生产,因为多赚的都是自己的;地主手中的财富也移转到工业资本之中,国家有钱发展工业与世界各国竞争,而地主也可以透过公债、股票分红来得到失去土地的补偿…」我微笑说明道。这一套方法国民政府到台湾后加以改良,变成台湾土地改革的标准模式,也为后面几十年台湾经济发展打下了基础。

「难到本都没有贵族抵抗吗?」黄绍紘问道。

「当然有!」我继续说明道:「地主的抵抗就会演变成武装叛,但重点就在於将土地给农民时,是要培养自耕农──想要自己继续耕种的地主要让他们有适当的田地,不想耕种的地主或拥有太多田地的地主,政府要用适当的价钱将土地买过来──最重要的是,要将那些已经被典当、质押的土地还给农民,保障土地国有,让实际耕种的农民有自耕的权力──用我的说法就是【土地公有】、【包产到户】,让寄生收租、不事生产的地主阶层把土地放出来,让真正耕种的农民取得所有劳动的果实!」

我接着不停续道:「土地公有后,更重要的税制的改变──取消过去按村摊派的办法,改为由持有土地执照的土地所有者纳,农民不用再固定比例的税给政府,只要依照评定的土地价值缴固定的税。同时不再以土地收获量作为徵收贡租的标准,改为以土地法定价格为标准。这样农民承包国家土地,国家农民订立合同,规定农民将相当数量的农产品上缴后,其它的余粮则由农民自由处理,可在自由出售──这样农民更有意愿改良生产方法,更能刺农业生产。」

「嗯,我懂了…简单说就是让实际耕种的人拥有土地,让只有土地不耕种的人去投资工商业赚取利润…」曾志沂喃喃道。

「没错,就是这样!」我笑道。

「所以不愿意把土地出来投入工商业的地主呢?」夏威问道。

「武器是我们达到理想的工具…」黄绍紘意味深长笑道:「消灭他们吧,反正这样下来也不会有人支持他们的………」

「嗯,让有钱的人投入国家建设,让种田的人努力生产,这虽然是猛药,但也是眼前中国不得不走的一条路…」白崇禧道:「如果真的有那些大石头阻碍,我们就把他们搬开!」

「【耕者有其田】是保障农民的生活,加大农民的生产意愿与生产力度,却不能是不切实际的漫主义思考!」我正道:「农民绝对不会因为有了土地、成为了地主就富裕起来,历史告诉我们,每一个新朝代都是从重新分配土地开始,但最后都不免发生土地兼并,自耕农因为天灾人祸沦落为佃农,最后地主欺负佃农,民不聊生。有限的土地不能让全部的农民都变得更富裕,因为土地中长不出金条──我们要做的是把握机会,让土地的资本能有效地把工商业发展起来,同时让农民的子弟受良好教育,能离开土地投入到工商业之中,这样中国才能真正成为世界上的一等强国。」

「我懂了,所以我们模范营不只是军队的模范,更是要成为建设新农村、富国强兵的模范!」白崇禧道。

「对!」、「没错!」大夥热情澎湃道。

「请学长以后多和我们说这些道理,让我们一齐努力!」白崇禧道。

「各位兄弟,我们一同携手努力!」

************

湖南前线异常平静,吴佩孚前进到衡后按兵不前,开始在电报上与南方唱和起来。谭延闓回到湖南倡言弭兵,陆荣廷、岑煊等人也通电全国主张和平解决;北方虽然段祺瑞仍然掌握大权,但副总统冯国璋公然与之唱反调,反而像是与岑煊、陆荣廷是同一国的。直系与皖系等於是公然决裂,第一线将士们当然就无仗可打了。

如果照原本的历史,这段时间南北政府都会发生内部分裂──北方直皖两系公开决裂,南方桂系也将驱逐孙文下台;北方主张和平解决的直系将与南方的桂系连手,反而主张武力统一的段祺瑞将会成为南方失去权力的孙文最好的盟友──民国成立、共和缔造,但南北双方都不知道该如何治理、如何形塑新中国,将继续在十里雾中摸索,嚐试着在左右之间找出条可行的道路来。

但横更眼前的情势更为复杂──中国迟迟没有对德国宣战,冯国璋与黎元洪反对段祺瑞的力量显然弱了许多;而中国没有正式参战,来自国际间的援助也没有原来的多,段祺瑞的【参战军】不若原本历史中那么地威猛,外国贷款

少了、让段也没有那么多资金来解决湖南的僵局;更重要的是俄国原本的革命

一直没有发生,孙文原本可从俄国大革命中获得的理论基础与经济军事援助也没出现,孙大炮陷入了一种【要战没本钱、要和没基础】的窘境………

身处永州虽然偏僻归偏僻,但各种消息最终还是会传到这来。我的地位人微言轻,完全无力改变这个世界,能做的只是编写出一套【耕者有其田】的中央偏左教材,发给各连在每练之间做教育宣导。马营长没几天就发现了我搞的这套政治教育内容,但所幸是他居然就默许了我们这些青年军官的行动。

在长官装聋作哑下,各连开始认真学习【耕者有其田】、【土地公有】、【涨价归公】、【包产到户】的理论,一时间这几百位没接触过相关理论的知识青年居然都个个热血沸腾,百花齐放,好不热闹。

「报告!模范营曲渊翔报到!」我并拢双腿立正高声喊道。

「进来!」花厅内传来尖细的青年嗓音。

左右卫兵推开厅门,我缩紧下巴谨慎地跨入厅内。今晨早餐时司令部传令就来通知要我十点到司令部报到,说是陆少帅要召见;请教马营长他也不知所以,我只能戒慎恐惧地提早到花厅外等候──如果是在政治上的动作太大被高层侦知,那可就麻烦大了………

少帅坐在厅内首席,侧席还有位黝黑的面生汉子。

「萃亭兄请坐!」少帅与我不是第一次见面,显得相当客气。

「少帅,您是长我是卑,渊翔站着答话就好!」

「萃亭哥您就别这么别扭了,这里没外人,您就坐下吧!」陆裕光笑道:「伯父是家父最得力的夥伴,您又是我最尊敬的大哥,允文允武,就别折煞弟弟了!」

「少帅,您比渊翔年长,千万别这么说,是渊翔该执礼伺候您才对!」

「哈哈哈哈,萃亭呀,既然你都称我哥了,那现在哥哥命令你坐下说话,你可不能违逆我!」

「报告少帅,长幼有序…」我故意低头马道:「渊翔跟着您出征至今,各方面您都料事如神,每次吩咐渊翔去办的事,都给渊翔留了点报效的机会,渊翔谢您都来不及,怎敢随随便便妄自行事…以后还盼望少帅不要觉得渊翔年轻不懂事,有什么冒险犯难的事,尽量吩咐渊翔去做,这样苦差事都让渊翔干了,外面也就知道少帅做事都是让自己人打第一线,绝对是大公无私,绝对是不偏不倚!」

千穿万穿,马不穿。陆裕光显然听了很受用,大声笑道:「难得家父福大,有萃亭弟您父子二代忠心效力呀!」

「少帅您千万别这么说,是老帅与少帅不嫌弃,家父才命渊翔要好好报效…」

我低头续道:「有这样磨练机会,都是因为少帅没把渊翔当外人………」

「哈哈哈哈,您看看,这萃亭多会说话呀…」陆裕光高兴道:「真是我们广西的人才呀!」

「是是,少帅说得极是!」汉子脸上堆笑容道。

「萃亭呀,今天哥哥找你来是有两件事…」陆裕光风道。

「少帅尽管吩咐!」

「呵呵,第一件是呢…是要调你的职………」

「渊翔谨遵吩咐!」我心中一凛,脸上仍堆谄笑道。

「家父昨天来了电报,说伯父铁路的事情办得不错…」陆裕光道:「但前几天龙济光收了段祺瑞的好处,居然在钦州、防城一带起兵搞叛,还鼓动了北海、玉林一带的土匪叛变…这些跳梁小丑本不足道,但家父深怕他们会妨害了伯父修筑铁路的大业………」

「啊?有这等事?实在是可恶透顶!」我低头道:「上次就是老帅心存仁念,放了龙济光那老王八一马,没想到他居然恩将仇报!」

「嗯,是呀,时代都变了,只有那老家伙脑子还装着清旧思想………」

「跳梁小丑而已,请少帅切勿挂念,还是将全副神放在吴佩孚那个酸秀才身上,才是少帅建大功立大业的绝妙机会!」

「父亲大人已经说了,与冯国璋之间已有默契,这吴佩孚万万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只要我们南北之间达成共识,等到驱逐段祺瑞,整个湖南就是我们囊中之物…」陆裕光意笑道:「只是这龙济光就像苍蝇一样,一天不打死,一天就在耳门旁边嗡嗡作响,对南北统一大势只会起干扰作用。」

「少帅的意见渊翔不懂!」我故意道。

「南北一统是不可挡,但龙济光这批浑蛋一天不处理,只会显得我桂军无能!」

陆裕光棉里藏针道。

「人人都知道龙济光朝生暮死,怎会有这种想法呢?」

「万兽狮王也难免受到跳蚤蝨子惹…」陆裕光笑道:「萃亭弟刚替愚兄挫了挫吴秀才锐气,所以家父要你立即回去桂平,带着保安团消灭龙济光那只跳蚤!」

「是…」我故意迟疑地回答。

「哈哈哈哈,萃亭弟不用担心!」陆裕光朗笑道:「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家父决定任命你为【苍浔玉镇守使】,统辖苍梧、桂平、玉林三州军事,不刻前往消灭龙济光!」

「是…」我迟疑的语气故意拖得更长。

「当然兵是没有,现在我们广西的兵力都投注在这湖南前线上…」陆裕光续笑道:「但家父说了,伯父与萃亭弟您父子二人对我们家有大功,所以特许你回去用广西独立混成旅番号招募六营兵,不出发消灭龙济光!」

特许招募六营兵?…所以就是打龙济光的人员、械弹、粮饷都是我们曲家出了,打下的江山归他们陆家所有…妈的哩………

「谢老帅少帅隆恩!但渊翔年轻识薄,怕是办不成这等大事………」

「没事的!愚兄早就知道老弟你会推辞!我替你想好了主意…」陆裕光脸天真道:「你不用担心新兵不能打仗!」

「哦……?」

「你们模范营那不是从长沙带回了一营兵?」

「是…」我心中快速盘算道。

「那营就归你了,你带着去!」陆裕光欣道:「另外这一路北上南下,萃亭弟你也缴获不少…我给马营长说去,那缴来的十几只机你都带去,另外从模范营里你再带一个连走,这样打龙济光那只老跳蚤应该绰绰有余吧!」

「少帅说得是,渊翔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少帅厚………」

「少跟我来这套,哈哈哈哈…」陆裕光显然非常意自己的安排,续道:「我们广西少年人就你和我而已,够不够你要说呀,别说哥哥欺负你!」

「够了!紧够!」

「这你说的唷!可别反悔!」

「够的,绝对够的!」

「哈哈哈哈!那这第一件事就这么说定了!」陆裕光高兴道:「等等回去你立刻办接,家父说限你十五回到桂平,一个月招足兵士,九十天内你要搞定龙济光!」

「是!渊翔即便倾家产、粉身碎骨,也誓死会完成少帅付的任务!」

我故意说重道。

「萃亭你一定成的!我等着你回来帮你庆功!」

「遵命!」

「嗯,很好,这第一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待汇回去你就立刻办接,部队调动命令随后会到,今天你们就出发!」陆裕光意道:「那接着我们兄弟就来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

「自己兄弟就不兜圈子!」陆裕光脸笑意道:「萃亭你觉得宁家姑娘怎么样?」

「啊……?」我没想到陆裕光会讲到这来。这一个多月来宁怡每天是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晃到营区来,但家里女人已经一堆,我是能避就避、能闪就闪。

「自己兄弟哥哥说话就比较,渊翔你不要见怪!」陆裕光一付天真又捉狭的表情道:「哥哥怕你去十万大山里打土匪无聊,特别帮你安排这件事…这姑娘,你看看,股是股,子是子,脸虽然瘦了点,皮肤虽然黑了点,但平常运动多,就算是去山里打仗走整天路也不会喊累。」

「蛤?!」我听到陆裕光这种介绍法,眼珠都快掉了出来。

「这姑娘能爬山、能背重,要打土匪叫她放舞刀也可以…」陆裕光自己讲得都快笑出来,续道:「哥哥特别替你安排,白天让他陪你上山打土匪,晚上陪你上消火气…这么妥善的安排,萃亭你不能拒绝了吧!」

我强忍笑意肃道:「为民除害是严肃庄严的事情,渊翔不敢有丝毫非份之想…况且渊翔家中已有妾,宁姑娘委身甚为不妥,还望少帅另媒良缘才是……

…「

「少废话!」陆裕光一付就是恶作剧顽童的样子道:「这么好的姑娘,要不是宁大掌柜今天来当面拜托,哪轮得到你呀!」

啊?…原来这汉子是宁怡的老爸??

「方才我也向掌柜说明了,你这家伙年纪轻、办事不牢…」陆裕光愈说愈乐道:「但没办法,这湘江上上下下都是掌柜招呼着,所以今天由不得你,掌柜既然说别无所求,就是要让闺女归了你,萃亭你不能拒绝!这是军令!」

「曲附座您行行好!…老汉就这一个女儿,这几天她听说您要回去广西就在家里闹事,家人也打了、屋子也砸了…」老汉脸腼腆一点也不像叱咤三江的帮主,续道:「小女没读过书,也没教养,但就这么一颗心,还请附座成全………」

「别什么附座附座了!…现在人家已经是旅长,你们家女儿过去就是旅长夫人了!」陆裕光捉狭笑道。

「老汉不敢高攀,只望少帅成全…」汉子脸通红道:「老汉就这么一个女儿,娇蛮任,如果旅长夫人不弃能多多教导,也盼能学得点规矩,好好服侍旅长………」

「这…」眼见宁帮主这么低声下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陆裕光道:「看是要做平还是怎的,萃亭你自己决定!…反正呢,宁帮主对我桂军有恩,萃亭你若敢说个【不】字,我现在就用军法办你!」

「旅长今天就要起程,老汉这就差人回去叫小女收拾行李…」宁帮主低头赧道:「只怕嫁妆一时准备不齐,还请旅长与夫人多多见谅,几天内老汉一定备齐,随后送上………」

「哦…」我整个傻眼,觉像是眼被人桶了一记………

「这嫁妆我看就不必了!」陆裕光兴致愈来愈高道:「今天萃亭老弟是双喜临门,升了旅长又娶得娇,这什么嫁妆这整俗事就免了…这样吧…我待会立刻发电报给家父,请家父同意收宁怡姑娘为义女,今天出嫁就是我陆某人嫁妹,这少将旅长头衔就是嫁妆,你们看就这么办吧!」

「一切凭少帅做主!」宁帮主磕头如捣蒜道。

「谢谢少帅!」我立正敬礼道。

「好啦!事情就这么办!」陆裕光大笑道:「三个月内没有消灭龙济光,还是三个月内我这个妹妹没有大肚子,我就拿你军法是问!」

「报告是!」

【第八章完】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九章护法归来

(1)漓江轻舟

我回到营区时马营长也已接获司令部命令。他立即集合部队讲话,除了公开祝贺我高昇外,同时也宣布上面待由模范营拨出一部分干部,出任独立混成旅基干。

李宗仁营归由我指挥改称广西独立混成旅第一营,李德邻同时因功升任副旅长。

模范营步一连升级扩编为独立混成旅第二营,黄旭初升任营长同时兼任参谋长,陈雄、余志芳、李光复、许汉深等四位连附则调升连长。空出来的模范营步一连番号则由黄绍紘担任连长,另外重新招兵补实。

第三营、第四营有番号没干部,待回去桂南后另行招兵。

照书面命令独立混成旅还可以招炮兵一营、机一营,但现在徒有番号,无兵也无械。之前虽然掳获过几门北军山炮,但早就统一缴回司令部,要再山炮也不知从何找起。至於机部分,马营长很慷慨地将廿多掳获的北洋军马克沁重机给我带走,在徵得马营长同意后,由夏威担任机营第一连连长、苏祖馨任第二连连长、张淦任第三连连长──但同样是有将无兵,空壳而已。

军令要求十五内启程出发,这段期间内除了赶忙办妥人员械弹接工作外,另一件事也不能不办………

************

永州地面不大,宁怡这小姑娘镇不是带着帮众在码头上忙里忙外,就是到营区来藉故找我。人说【当兵方三,母猪赛貂蝉】,宁怡年轻、热情又貌美,早就是弟兄们的【军中情人】。我人还没回营区消息就传遍了,弟兄们私下头接耳、议论纷纷,更不知晚上熄灯后有多少人盖着棉被暗自垂泪………

「萃亭你这事打算怎么办?须要先通知家里吗?还是我就先代表你过去提亲?」

马营长亲切道。

「呃…营长您也知道我家里状况…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萃亭,听说除了在上海的夫人和之前留在桂林二位如夫人外,还有其他人?」

营长问道。

「报告营长,渊翔自小定亲的正在上海陪伴家母,另外已经正式进门的小妾…还有…还有…」我脸通红说不下去………

「还有?」马营长笑着追问道。

「已经有…八个了…」我面红耳赤道。

「哈哈哈哈哈哈!」马营长仰头大笑道:「别人是大丈夫何患无,萃亭我看你是患多唷!哈哈哈哈哈!」

「是…是呀…」我赧答道:「所以才头痛………」

「这些个弟妹都知道吗?」

「是,内人甚是贤慧,把几个妹妹都管理得十分妥当,妹妹们也都听话,平除了侍奉长辈外,就是帮忙家里生意………」

「好吧,革命青年有这么多房妾说起来是不怎么妥,但既然弟妹也都管理得当,那应该多一房也多点人手…」马营长道:「这宁家姑娘进了门,对你们家水路码头生意应该有很大助益,想必弟妹也深明此理不会拒绝的………」

「呃………」

「最难消受美人恩,既然这些都不是萃亭你强抢豪夺来的,以后有时间就要多多恩,好好疼惜她们才是。」

「渊翔明白………」

「既然女方家央请少帅出面作媒,萃亭你也拒绝不了,别想那么多了…」

马营长续道:「我看就先请罗副官过去了解了解,眼前军情紧急,看是怎么办比较妥当………」

不消半罗副官就回来了。宁家虽为湘省境内水面霸主,但还是非常谦虚表示行船走水是下九,自古绝无高攀中央大员官宦人家之理,此次要不是女儿心已牢系,加上听到我要调回广西后在家里寻死觅活,情非得已才央请少帅出面。

往后身分宁家不敢多想,嫁妆必不怠慢,但为妾为俾任凭曲家处置,只求离境前能应许由宁家出面宴请地面上有力人士,好让家里有个风光面子。

司令部那边几乎也同时知道了宁家的态度,少帅通知要我不用担心家里,一切他已报告老帅,会由老帅直接告知家父此事。而为了地方和谐,少帅已直接替我订好婚期,就在预计启程移防的前一天………

************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小时候听我老妈说故事,会说【小媳妇】如何如何。我一直不懂什么是【小媳妇】──但现在我终於懂了。

从永州出发后宁怡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开始我还想说是不是事起突然,她也没料到会这么快就出发,所以有些不适应;后来我猜是因为她老爸雇了轿子,从永州往广西沿途都是山路,摇摇晃晃有些【晕车】,所以整个人表现得怪怪的。

但打自上船起,我渐渐明白事情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照原本计画这六百多人得分乘十几条木船,桂林沿江到梧州三百四十余公里,再转往桂平约一百七十公里,五百多公里距离起码得走上七八天;没想到部队才刚走回广西境内就有船帮弟兄前来拜见引路,前行到三街镇时就有浅水小轮在码头上候着。平常江轮是不会到这么上游的地方,但地方上船帮得知宁怡要来,早就商量好英商小轮特别破例上溯来接应。

自从确定成立混成旅开始,我就与李宗仁、黄旭初紧密合作,打破原本建制将两个单位的士官兵重新编制──原本我们还耽心融合问题,但所幸自从长沙战后双方弟兄们早有患难经验,加上这几个月每跟随模范营照表课,白天出、晚上上政治课程,在整编融合上完全没有问题。搭乘小轮下行桂江再转西江大约三天时间就可抵达桂平,在船上干部们也没让弟兄们闲着,每天还是编定课表,照常进行作训练、装备保养,该有的识字课程、政治课程也丝毫没有松懈。

巡视完全船课情形我回到舱房──这原本是船长私舱,听说宁怡到来特别让出来给我们使用──宁怡没有丫鬟陪嫁,两个跟过来照料的老妈子见我回来,立刻躬身退出舱去。

宁怡看我回舱立刻坐到墙角的小凳子,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一声也不敢吭………

「从出发起这五六天你都没开过口…是不舒服吗?还是?」我走到她面前蹲下道:「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宁怡抿着嘴,长睫眨呀眨,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我伸手抚向她的长发道:「你不说话我也猜不着你的心思呀………」

「小怡…让您…很为难吗……?」

「哦?」

「这次…是…小怡…硬要跟来的…」宁怡的长睫低垂道:「听说…夫人是您的青梅竹马…是上海的大学生…几位姐姐…个个能干…小怡…什么都不会…只会行船打………」

「傻丫头,怎么这么说呢?」我沿着发丝抚下道。

「您是不是嫌弃小怡…小怡知道这次真的是高攀了…也知道您有很大力…」

宁怡懦懦道:「小怡也不知道他们会来,也不知道他们会安排了这条船…

给您添麻烦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诶?怎么?…呵呵…行军贵速,要不是能搭上这条船,还不知道要哪天才能到达呢…」我玩着她的发尾道:「这都要谢谢你呀!」

「呜…」宁怡突然悲从中来道:「您愿意赏家里一个面子,小怡粉身碎骨也无以回报…但…都过这么多天了…小怡…小怡知道…自己还是高攀了…呜呜……

…「

「啊?怎么这么说?」我心念一转才想通自己是个大笨蛋──连续几天忙着部队改编,好不容易打包完毕就给赶鸭子上架成了现成新郎倌。那天整个永州城彷佛过年一般,不只是军营中天喜地,沿着河岸船帮更是大摆水席庆贺;宁老大遍邀各界名摆了一百多桌,谭延闓、赵恒惕等湘省有力人士全部到齐,连

吴佩孚都差人送来喜幛一幅、礼金200元;同时为了加强湘桂情谊陆裕光也趁

机给各部队加菜,我在会场敬完一百多桌酒就已经相当辛苦,接着又被拖到各部队去一一联,太还没下山我就失去了知觉。次天没亮部队就要出发,我起后就忙着集合部队做最后整理确认,丝毫没多想为什么自己是在营区卧铺上醒来的。部队出发时宁家陪嫁队伍已在城门口等候,两个老妈子守在四人大轿旁,后面跟着30多个挑夫担着大批嫁妆礼物,我依礼向宁帮主拜别后就带着部队一路翻山越岭,直到昨天上船后才算稍微松一口气………

长长睫尖上凝着珠泪,宁怡续道:「说真的,小怡也怕学不来规矩…是不是…就让小怡在梧州先下船…林修女提过梧州那边的神父人很好…小怡…就…就………」

「傻瓜,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净说这些胡话…」我捧起沾泪珠的小脸道。

这是【行动证明一切】的时候了!

「不…不要…您不要…不要…」不知怎地宁怡居然拗了起来,整个身体不断扭动闪躲。「您不是我的…呜呜…别这样………」

「小怡乖…」我用力搂住肩膀,朝着鲜红的嘴就吻下去………

「啊!」我惊呼一声。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拗成这样,居然咬了我一口。

「啊…!」宁怡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僵硬起来,豆大泪珠扑茨扑茨沿着脸颊不停往下掉,道:「您真的别为难小怡了…小怡的梦您已经给我了…后面的事小怡从来没梦过,您就饶了小怡吧………」

「这由不得你罗…」宁怡的娇蛮燃起我身体里熊熊火,但眼见她像只缩在墙角准备奋力一搏的小猫,我心中突然起了歹念………

不由分说我出皮带将她双手捆起。

「啊?…要…要干什么…」宁怡瞪大的眸子中充惊恐。

我扯过巾打上个结,接着入小嘴中在她脑后绑了个结实。

「呜~呜呜~!」小姑娘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使个子,良人就便成了狼人。

健美的躯体被我抱起丢到上,像只可的大虫不停动挣扎。

说真的以前从未仔细看过她,现在看着她在上扭滚──身高约165公分左右,枣子型的脸出奇地小,大大的圆眼睛上方是两道有个的细眉,如外国人直的鼻梁下卧着小小的鼻孔,小麦健康的双颊自然地散发出苹果光,未施胭脂的两片薄浮着粉红,天然偏茶的直长发几乎要垂到间──如果把宁怡搬到廿一世纪,她绝对是韩剧女主角级的美女,但对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她太健康、太光了。

我跨坐到宁怡上,将还未从震惊中的小手勾到头栏杆上,接着转身捞起胡踢动的双腿高高抬起,拥紧在我前。

「小怡…以后叫你小怡吗?」我用肘弯束紧宁怡膝盖,顺势去那双洁白的袜子。

十只修长的脚趾头暴在空气中,宁怡不知所措,只能呜呜地悲鸣抗议。

「小怡呀…凡事不要自己闷头想…明明就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何必要为难自己又为难我呢?」我张口将洁白的小脚趾含入口中。指甲盖的口却不坚硬,趾间细致的肌肤上有着淡淡汗水微咸。

「呜!~呜呜~!!」宁怡瞪大眼显然是在吼叫着,红绸的新娘喜管向际滑落,修长洁白的小腿上肌不时紧绷。

「好好吃…」我将大拇趾如糖般含在口中,双收紧脚趾跟部,舌头更不停地滑趾甲细与趾腹

「呜~~~!」从小在五湖四海上娇纵任惯了,宁怡怎想得到自己只不过耍个小姐脾气,竟换来这种想都想不到的欺负。

我轻轻咬住宁怡食趾,用门牙在趾关节上来回摩擦。双手被绑住,神秘的异令她全身僵硬拱起。

我来来回回戏十只纤趾,直到每跟脚趾都沾口水、每个关节皮肤上都泛出羞赧的娇红,接着舌间转向脚心。

「呜~~!呜~~~!」紧的小口中发着低沉的悲鸣,当舌尖触上脚心的瞬间,宁怡的脚趾猛地张开到极限,又倏地如爪般紧缩蜷起成团。

「真好吃呀…」我故意逗着道。宁怡粉脸羞烫到了极点,她几乎不敢转头看我,两道清泪在脸颊上画出亮痕,不知现在是喜还是悲。火热的舌不停执着地在脚心画着圆圈,宁怡放弃了无意义的喊叫,小鼻孔一张一阖,长腿如暴在冷风中不停地颤抖。

觉真好…」我捧起细的小脚磨擦在自己脸颊上,十只脚趾彷佛已经开始筋,如球紧绷得想掰开也掰不开。

「这边的位道如何呢?」我的舌尖转过脚踝,开始沿着小腿腹而下,直呧膝盖后方脚弯凹槽。

「哼~嗯~呜呜~~!」全新的快让宁怡又忍不住娇哼,小腿肚节实肌着舱外光,显得更。玩腿弯半晌,我又转回往踝骨;原本已不堪持续紧绷而松弛的脚趾们,在新一轮刺下又开始在空中玩起剪刀石头布的游戏。

「呵呵,他们真可…」我抬起头用指甲轻轻搔小脚,顽皮地看着人的足弓哆嗦地回应我的动作。

「小怡喜吗?」我捉狭问道。

被汗水打的茶长发覆盖半张俏脸,宁怡缩着双肩,微睁美目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我突然将她的双腿拉直,松开结刷地一声将红绸喜褪去。洁白无瑕的绣绸亵下,没有丝毫赘的小麦大腿拼命夹紧合拢。

我退身下欣赏那彷佛杂志中泳装名模的美丽景,故意道:「把腿打开…

……「

宁怡羞红的小脸上沁着汗珠,摇头拒绝我的要求。

「我说…把腿打开…」我故意沉声命令道。

「呜呜呜~~!」小脸用力摇动起阵阵发,被堵住的小嘴也不住哀鸣抗议。

「第三次…我说…把腿打开…」我故意低语气吓她道。

「呜…」泪珠猛烈拥出,宁怡巍巍地打开自己大腿。

「小怡这样才乖…」我回到上俯身钻入她双腿之间,头一偏便开始吻舐起美的大腿内侧。大腿间有着淡淡的水果香气,糙的舌面刮过,宁怡腿肤上开始浮起皮疙瘩。

「呜~!呜呜~~!」当我用鼻尖顶向亵中央凹陷时,宁怡整个人如被电击一般狂颤不已。我还不打算朝中央进攻,偏过头继续来回左右吻舐两腿内侧。

宁怡嘴里西哩呼噜地不断娇,健美的娇躯更是不停有力地摇摆颤动,整个下半身更是如筛米般不住疯狂颠簸。

突然间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味,抬眼一看,那还未被口水食沾的亵中央,居然渗出了的印痕。

「小怡,把股抬起来…」我改用充浓情的口吻轻轻道。

宁怡皱紧柳眉,小脚尖踩着单施力,将紧翘的股拱离面。我轻轻将亵拉下却没整个去,稍微打个结将亵绑在左脚脚踝上。

「不要…不要…拜托…」口中巾被我解去,宁怡立刻哀求道。

「为什么不要呢?」我故意逗她道。

「我…我…」宁怡眼中充恳求。

「怎么啦?」

「我怕…」宁怡闭上眼偏过头道:「受不了会太大声………」

「拜托…拜托…」既然都出嫁了,当然猜得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拜托什么呢?」

「请…请把…请把小怡的嘴起来………」

「好…」我起身换了条乾净巾重新把她的小嘴上。宁怡像砧板上的鱼,温驯地打开双腿,我翻身再度匍匐在宁怡两腿之间。

娇羞滴的之间,兴奋疲乏的微张。我轻轻拨开瓣,粉白的处女膜正静静地惑着我。

咯咯咯…咯咯咯………宁怡面赤红嘴巴紧紧闭着,牙齿不停地打颤。

我轻轻上那鲜红的豆,宁怡身子剧烈地弹跳了一下,小嘴吹气如兰,重的气声似痛苦又彷佛极

花蒂半晌,突然大口一张就把那粉红整个咬进嘴里,宁怡彷如身上突然出现千万只蚂蚁,健美而修长的玉腿不断朝空踢,粉红蔷薇般的间更瞬时涌出大量的汁。

「呜呜呜呜呜~~~!」宁怡无法自主地弓起身子将下体朝我脸上磨蹭,大量的水沾了我半张脸庞。我时而用舌头轻、时而用牙齿刮擦,只见宁怡像疯狂了一样胡摇摆,当我想让她稍微休息转向那埠上柔弱芳草时,宁怡居然夹紧大腿不让我移动头颅。

「嗯…呜…嗯…呜呜…」可的鼻子中发出腻人哼声。我持续吻噬花瓣,更不时将舌尖漉漉的处女之中,那荳蔻般的核在手指下不停鼓,层层叠叠的花径中水如像小溪般潺潺而出。

突然间左右分开的大腿强烈夹紧,宁怡浑身强烈地颤栗起来。眼前的口像鲤鱼般不停张阖,小更像初放的蓓蕾,有节奏地绽放又娇羞地合垄。

「呜呜呜~~~~!」部一阵痉挛后,宁怡浑身都在发抖。

我起身解开宁怡双手,接着取下巾将她拥入怀中。

刚贴上芳宁怡便来势汹汹地主动侵入我口中,少女芬芳唾不断涌入,小舌头却傻傻地不知该怎么动作才好。我用片衔住小舌轻轻摩娑,接着变化被动为主动,将糙的大舌突入宁怡的小嘴里。

面对充轻略、火辣辣的深吻,宁怡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我将炽烈的舌尖攻入口腔的最深处,时而勾搅玩,时而左突右次,让她本无暇接应。

宁怡烈的呼中不时夹杂浓厚的哼声,我的手指也没闲着,立即沿着娇躯再度袭往之间。

「嗯…不…啊啊…」花瓣立刻再度膨涨起来,手指在花径中前进,润火烫的小像饥饿的婴儿,不停收缩我的指尖。娇的秘处连环受袭,让宁怡舒服得死去活来,却无奈口中的巾已被我夺去,只能咬紧小手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啊…嗯…啊啊…」一阵阵甜美娇中,宁怡再次攀上女人绝妙的高峰。

整个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搐,短促娇一声接着一声,久久都不能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宁怡终於从虚瘫中重睁美目。我轻轻吻吻鼻子,宁怡不依地钻入我怀中深处。我抚摸那柔细的发丝,她也以更用力的拥抱回应。

「舒服吗?」

「嗯…」宁怡娇羞地同意。

「喜吗?」

「喜…喜………」

「接下来是不是该…?」我故意问道。

「嗯…」宁怡婉转哼声表达反对。「别在船上吧,外面都是弟兄………」

「那还要不要去找神父呢?」

「啊…?!」宁怡捏了我一把道:「讨厌啦………」

「那接下来几天呢……?」

「啊…」宁怡小脸在我怀中磨蹭半天才道:「那…那得把小怡嘴巴起来…

……「

************

有道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虽然之前在桂林也待了不算短时间,但真的欣赏这山水还是第一次。

自从那天早上把宁怡得高连连后,这小姑娘就既不再装小媳妇委屈样也不使子了。随然还都在舱房中闭门不出,但只要我回房她就静静地微笑坐在椅子上。我看着她那样子就莫名小腹火起,虽说那天早上过,下午晚上我又分别将她绑在椅子上玩两番;接下来几天也是这样,虽然说还没有入小夺取处女,但宁怡身上每个角落几乎都已让我玩遍。

我点起菸,看着江边这片世界闻名的风景,想想这【几年】来自己一身的风债………

我到底…到底…到底有多少女人呢……?

君儿表妹是自己从小定亲明媒正娶的子,但长期陪着父母主持上海方面业务,广州湾分别后算算又一年多没见了。

晴儿是通房大丫头,更是这个世界中与自己第一个发生肌肤之亲的女人,这几年都在桂平老家侍奉祖父母兼照顾孩子们。

桃香、小菱俩都出身北京青楼、际手腕忒好,桃香厨艺佳又会文,小菱离开北京后在梁任公照应下习得了纺织技能,现在两人也在老家桂平帮忙,桃香负责贸易联络,小菱则忙着开办织布厂、制衣厂,常常还要往来广州湾与桂平两地。

吴庭馨──好几年没见到她了──算算也该从南华医学校毕业了,但这两年都没接到消息。她是君儿正式点头同意进门的老五,但除了抱抱亲亲外,我也未曾与她真正发生过关系。

接下来就是黄九姑、小梅、小她们母女仨。我突然想起黄九姑会英文那件事──怪怪的,没头没尾,完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接着是桃香说起小小梅两个小罗莉学习状况甚佳,已经到上海继续学习──这推想起来也是怪,跟之前我所了解的也兜不起来。

好吧,虽然她们是人家送的女奴,但还是得算成第六、七、八房吧………

天哪…还没算完………

文静…林修女…文静该归入哪一类呢……?

我弹了弹菸灰──既然她也去了廿一世纪,可能后面我与她之间还会发生些什么吧………

她该算第九吗……?

算了,还是先别把她算进去吧。

那这样房里酣睡的宁怡算老九──但这老九也有点麻烦,是陆裕光作媒,

谭延闓、赵恒惕等一干人见证、【明媒正娶】进来的──宁怡虽然心里早有准

备,但子刚烈,后面会怎么演变还真是难以预料。

九个…九个算已经进门的加一位修女…天哪…十个………

而且廿一世纪的大老婆何明桢医师小玉和那无敌古灵怪的黑田同学小婷

都还没出现………

哇!!

十二个!!!

我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把烧到尾巴的菸股丢掉。

十二个…有没有搞错呀………

我想起那晚小婷讲的话──【但当您是曲少爷的时候好严肃、好累、好多

力,我们都只是环绕着太的行星……】。

嗯…我用力点点头………

既然已经成为了太,就好好燃烧自己让这十二颗美丽的星星闪亮吧!

很Q的电鱼

2024-08-18 04:43:19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九章护法归来

(2)大老婆的反击

江轮靠停桂平码头后,我集合部队直接前往营区。谢地方上全力动员,才十几天时间就在原有保安团营房基础上增建了十几栋房舍,让弟兄们可以在完全不占用庙与民宅下,顺利完成进驻任务。

晴儿、桃香、小菱三人都来到码头接宁怡。宁怡最后下船、非常低调,她换上已婚妇女蓝黑布衫,伴嫁两位老妈子也都改装得如寻常妇人一般,几十箱嫁妆也都隐去华丽包装,看去与普通货物无异。

身为部队主官,我不能自己开小差先跑回家,在乡亲们夹道下,我乘马领军迈向新的营区。离开码头时我回头一望,三位姐姐热烈新妹妹后,正领着宁怡登上汽车低调从后方离去。

常耀东将保安团练得极好,五百名基干多半进过学、最差的也识字,个个神抖擞,湖南过来的弟兄们见到他们黝黑肤制服、隆起肌和厉眼神,人人都咋舌不敢作声。营舍也经营得当,各连队都有附设浴室厕所的独立房舍,大礼堂、餐厅、教室、库房井然有序,大场、靶场、野外教练场也都依之前我的要求设立,新落成的建筑也都照标准式样修建。即使对驻紮过桂林军营的模范营官兵来说,这个营区都令人耳目一新,更遑论李德邻手下长期驻在广东、未曾进入过新式军营的弟兄们了。

常耀东之前就找来几位军校同学充任保安团干部,这次大军抵达前就已订好安置计画,部队行军开达后负责引导的士兵迅速带领各部依计画进入营舍,房中枕头被褥、崭新制服皮鞋甚至脸盆巾等一应俱全,让在前线待了快一年的弟兄们人人目瞪口呆。

约莫半天时间各连就完成就位,我令号兵吹起集合号,几分钟时间千名弟兄完成就位。我进行了约三十分钟的神讲话,全体官兵神抖擞,准备好接新的挑战。

部队带开后接下来就是军官干部会议。

「这次招兵目标是招三个营一千五百人…」常耀东报告道:「将派出招兵委员到贵县、南宁、柳州、梧州、桂林等五地,预计两个月时间可以招。」

「对於招兵乙案诸君有什么意见?」我询问在场众人道。

「上头给我们番号同意我们招兵时是说招几营兵?还是说招多少人?」黄旭初问道。

「命令上是招六营人」我说明道。

「呵呵,既然是说招六营,那就是我们带过来的和现有的都不计入了」李宗仁道。

「嗯,我的看法与德邻兄相同,既然是六营,那就是另外再招六营了」我道。

「那编制呢?是照旧军编制?新军编制?还是有什么待吗?」黄旭初续问道。

「照旧制的话,一营五百人、六个营就是三千人」李宗仁在纸上盘算道:「照目前情报龙济光在钦廉兵力大约也是三千,如果我猜得没错,上面应该是从这个老观念算出来的。」

「如果是照陆军部公布的编制,步兵一连官士兵是一百五十七人,一营辖四连共六二八人,这样招六营兵就有三千七百人…」黄旭初道:「恕我问句较直白的话…旅长,这饷是我们自筹,还是上面公发呢?」

「是…要自筹…」我有点尴尬道。

李宗仁道:「自筹也不是问题,以前在广东我们也是自筹的。」

「那要招多少兵,就看旅长您府上打算出多少罗…」黄旭初道:「有多少预算,募多少兵。」

「总也有个什么区域给我们吧?」李宗仁道:「照规矩,至少得告诉我们哪几个税局是我们的筹饷来源。」

「桂平、贵县、玉林然后一直过去到钦州、北海、防城…」我回答道。

「哈哈哈,整片十万大山,无山不、无不匪呀」李宗仁笑道:「这与封韩信为王不是一样的吗?想当王,自己去打回来。」

「旭初,你与夏威、苏祖馨都是容县人,是不事先派他们其中一人回去运动一下?」

「这没问题,玉林五属辖下玉林、北、博白、陆川、兴业各县都有些亲戚朋友,一些以前个讲武堂的同学们大家也有连络,这部份我来负责…」黄旭初道:「只是这几县一年最多也就七八十万的税收,要养四千人兵力还是很困难的。」

「钱的部分二位先不用担心,倒是人数和编制上我有些想法…」我放慢速度道。

「喔?请说…」李宗仁、黄旭初同声道。

「先声明的是,待会我会提到些二位可能没听过、没见过的武器。二位可能略有所知,我家里与洋人关系还算不错,有些生意往来,所以事前也采购了些欧洲新式武器回来,已经先让保安团练习使用一阵子了…」我隐去在离开广州湾前,已先画好图样请铁工厂私下秘密打造几种武器的事,故意说成是向洋人采购的。

「这几天我会让耀东陆续带队示范给各位看,接着就要推广到全军之中。」

「旅长府上是我国重要的对外贸易企业,能先购得泰西最新装备,我们一点也不意外」李黄两人同道。

「首先是轻机关…机关在战场上的威力二位与我都多有体验,而德国人的机关在欧战中动辄一就可造成英法两国数万人死伤,现在俨然已成为战场之王。」

「这我之前在广东时就有所耳闻,听说在索姆河会战中,二十多马克沁机关,一上午就打死了五六万英国兵…」李宗仁道。

「正是如此,德国人发现机关如此威猛,但过去的马克沁实在太笨重,现在已经发明可以一个人端着走的【轻机关】!」

「哇!那整个战争样貌将会有巨大的改变…」黄旭初讶道。

「没错,轻机关可以背着提着跟着步兵走,所以步兵的编制、战术也要跟着改」我说明道:「我们过去新军是一班十四人,太钝重、不好指挥…德国最新的编法是一班十二人──班长由士官担任,一般再分两组:第一组五人,轻机手、副手各一,另外三人两人带子弹、一人带水;第二组六人,都是步兵。」

「这样就可以用机着敌人掩护其他人侧面包抄!」李宗仁讶道:「没想到一个步兵班就能做这样的战术动作,真不愧是德国人!」

「这样一个班至少就要带着一千发以上机子弹,真是伤脑筋呀…」黄旭初轻叹道。

「二位不用担心,我早就透过关系买到了不少德国制轻机,应该足够本旅使用」我道。

「这样一班十二人,一排三班,加上排长、排军士长和传令兵等,一排四十人?」黄旭初问道。

「不,还有些东西…」我笑道:「之前家兄在美国看到了个犀利的新武器叫榴弹,我也已经托他买了一批回来。耀东你向两位长官解释一下。」

「这榴弹长得和雷明顿散弹猎很像,也是折开管装弹,一次一发」

常耀东道:「但口径是四十毫米的,可发榴弹、烟雾弹、照明弹和燃烧弹等四种,爆炸威力与手榴弹相当,大约是半径十米,练后三百米内可以打进房子的窗户。」

榴弹在历史上要等到一九五O年代才会发明,但为了不惊扰大家,我故意说成是从美国采购回来的。对一九一O年代来说,M79四O榴弹不管是体设计制造还是弹药制造都不是问题;对这个时代而言,最困难的是还没有发明【高低理论】,所以本还发明不出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来──只要在观念上能突破【高低理论】这点,一九一O年代要生产榴弹就不是问题,但能与步护木结合的榴弹发器工艺难度就远超过这时代所及,更不要说突击步还要再过廿多年才会发明出来。

「喔?!有这么强大的武器,等下会后请一定要让我看看」李宗仁道。

「我打算每个排配两门,分成两个小组、每组三人,其中一人为榴弹手、另两人携带弹药再加上班长一人,这样每排就是四班、全排四十七人。」

「一排四十七人,那一连呢?」黄旭初大概看出我还有其他法宝,没有直接算出答案。

「耀东你继续说吧!」

「报告各位长官,我们还有种一个人扛在肩上的火箭榴弹…」常耀东道:「这火箭程可以达到五百米,杀伤半径约十五米,一名手可以携带四发火箭弹。」

「十五米?那不就和七五山炮威力相当?!」李宗仁讶道:「而且一个人就可以背着跑!」

RPG和M79榴弹一样,结构简单,生产一点也不难,真正难的是点子。

我画好图说,不到一个月铁工厂的师傅们就搞出来了。

「我计画每连再增设一个火箭班,直属於连长,每班有班长一人、士兵十人,士兵二人一组、共配备五套火箭榴弹…」我说明道。

「那加上连长、司务长、军士长,就是一百五十五人…」黄旭初接话道。

「正是!」

「那一个营呢?旅长还有没有其他的打算?还是四个步兵连吗?」黄旭初续问道。

我微笑道:「呵呵,又被旭初你猜中了,还有一个英国人发明的新武器叫【迫击炮】,最大程二千五百米,但爆炸半径可达到三十米;最重要是这种迫击炮可以拆成三大块,直接背着走。英国人设计成一个排七十六个人,可以人力携带四门迫击炮和一百多发炮弹行军。」

现代迫击炮的始祖是英国人史托克斯在1915年所发明的81迫击炮,整个一次大战期间英国、法国、美国等加起来生产了超过一万门以上,现在广州湾铁工厂方面也已直接取得法国设计图,法军发来了五千门订单,正夜加紧生产中。原始的史托克斯迫击炮复进系统设计有问题,最大程只能达到八百米,我之前特别研究过相关资料予以改进,现在不但程可以达到二次大战MK2型的二千五百米水准,同时将爆炸药从TNT更换为RDX后,爆炸威力更达到三十米以上,但给法国人的还是原始版本。

「所以我打算除了四个步兵连外另外设置一个机连,辖两个机关排和一个迫击炮排,有重机关、迫击炮四门,这样全连是一百六十六人。」

黄旭初接着道:「嗯,这样我明白了,照旅长您的规划,这样全营约是八百人…所以我们要编六个营,就是以招五千人为目标!」

「完全正确!」我高兴道。

「哇…这样一个营的火力比北洋军一个团还要强大呀…」李宗仁已经完全沉在新编装强大的火力中不可自拔。

************

黄旭初拟定的招兵规划相当周延──应徵新兵必须是没有从军经验的农家

子弟,同时也不接受只身单人投军──这次我们开出的条件不仅薪资高於传统各军,在桃香与小菱协助下更同时提供士兵家庭宿舍,让士兵女、姐妹到纺织厂、制衣厂工作,同时也提供士兵们孩子免费进入部队附设小学就读。这样不但可以将整个队伍紧密绑在一起、有效维持军纪与士气,更供工厂丰沛劳动力,解决急速扩张中各项企业人力资源问题。一时间各县贫下农家子弟与湖南来的难民们趋之若鹜,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招五千新兵。

兵员招后就是训练──现代士兵基础训练中花在基本教练的时间不多,传统上立正、稍息、齐步走、踢正步就要用去至少一个月时间──为了速成,我则仅安排一周时间让士兵们习惯军旅生活与基本动作,第二周起就是体能训练与基本武器作训练,第三周除了武器训练与体能训练外开始打靶,第四周则继续打靶并开始班基本战术动作。简单说就是将基本步兵训练浓缩在四周内完成;由於已经建立了基本弹药生产补给能力,每一名新兵在这四周中至少可以每人打靶100发、投掷手榴弹5枚,同时轻机、火箭榴弹RPG与榴弹击各一次。

虽然上面有克期前进剿灭龙济光的力,但我仍坚持该有的训练一点也不能少──反正可以派些部队做样子先,反而是士兵如果没有训练完成就派上战场,白白牺牲命不说,后面的伤亡抚恤将是更沉重负担──计画中第五周开始进行分,步兵开始进行班排攻击、防御、尖兵、遭遇等战术演练,而榴弹兵、火箭弹兵和迫击炮兵则进行专教育──尤其是迫击炮兵,特别针对观测兵、计算兵等编定教材挑选读过书的士兵进行专训练。

为了验证教材可行同时训练军官指挥能力,我从保安团与湖南回来部队中调部分锐组成【教导连】,让李宗仁主持测试各种战术可能。李德邻也不愧为一代名将,很快就掌握联合兵种编装义,并进一步推广到【旧军】各部进行改编;同时编写训练教材,让军士官们能悉步兵与轻机、火箭榴弹、迫击炮等等各种新式武器战斗要领。

新兵训练与旧军改编的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而我也将回家面对更艰钜挑战………

************

新兵入营第一个月不能放假,为了加紧督促各项工作早上轨道,回桂平后将近一个半月我也不曾放假回家。结束入伍第一个月的新兵编成点阅后全军放假三天,一方面是休息一下以进行接下来第二阶段的分科专训练,另一方面则是为出兵南下作最后准备。

「呵呵呵,这么多漂亮的媳妇,总也要帮家里多添点男丁才是…」祖母微笑环伺四周道:「君儿呀,这个家是你主持的,要好好安排,知道吗?」

「呵呵,君儿知道,君儿不会欺负她们的…」君儿声似银玲笑容放。

「怡儿,你是陆元帅的义女,虽然进我们曲家是平,但以后也要听婉君姐姐的话,知道吗?」祖母慈祥的容貌中话中有话。

「怡儿明白,都是姐姐,以后一定会听各位姐姐的话的…」宁怡点头恭敬道。

「你们几个也是,要懂事、守规矩,知道吗…」祖母笑着对环立桌旁众女道。

「知道!」众女一齐回答。

「好啦好啦,难得你们一家团聚…」祖父抚须笑道:「晴儿她们三个站在旁边也都还没吃,我们两老就先回去休息吧!」

「曲渊翔~~!」君儿第一次叫我全名。

「呃…是…」君儿声音不怒而威,令我一时间慌了手脚。

「你是不是欠我们姐妹们一个解释?」君儿脸上堆笑靥,但眼神犀利让我不敢直视。

「呃………」

「你说呀!平常不是很厉害的吗?」君儿盈笑道:「平常叱吒风云,几千人面前都在讲话了,怎么这会就说不出话来了呢?」

「我…这…」我脸发热本不敢抬头。

「总要给个说法吧!」君儿道。

「我…我………」

「夫…夫人…」宁怡懦懦道。

「呵呵,这没妹妹你的事!」君儿笑着对宁怡道:「你对表哥的情这几天我都看在眼里,今天我是要和夫君算帐,与各位姐姐妹妹都无关,你们旁边看就好………」

「曲渊翔!」君儿再次喝着我的名字。

「是…」我像被老师逮到的小学生,浑身僵硬一动也不动。

「我什么我!是不会说话了呀?」君儿的笑容彷佛绽放在下的花朵,道:「既然你忘了怎么说话,就让我来说吧!」

「呃………」

「虽然现在已经民国了,但男人三四妾在社会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君儿道:「但曲渊翔,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过份吗?」

「我…呃………」

「君儿夫人,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宁怡急得快哭出来似。

「说没你的事叫你闭嘴是听不懂吗?」君儿笑着道。

「与少爷无关,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宁怡道。

「呵呵,吵死了,我都不能好好说话…」君儿转头朝桃香、小菱两女道:「两位姐姐,帮我把这小怡妹妹绑起来嘴巴上!」

「呵呵,是!」桃香笑着故做小兵姿态敬礼道。

「啊?」宁怡讶声道。

「乖乖的呀!别抵抗!」小菱拿出皮带道。

「啊?!」我讶得说不出话来。

「呜…」宁怡眼眶泛红,不知姐姐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曲渊翔你给我立正站好!」君儿突然大声喝道。

我反地双掌贴紧脚跟并拢,收下巴杆,动也不敢动。

「大丈夫三四妾我是没意见,但你到底脑子里有没有我们姐妹几个?」

君儿娇斥道。

「………」

「来呀!给我绑上!」君儿喝道。

「遵命!」晴儿、桃香、小菱三女一同应喝。她们似乎预先排演过,三下两下就用皮带把我绑个结实。

「曲渊翔,你自己说该当何罪?」君儿斥问道。

「……?」口中被小菱丝巾,我本发不出声音。

「给我把他的子给剥了!」君儿令道:「先个五下!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姐妹!」

「是!」桃香抄起宽皮带,扯得啪啪作响,作势就要挥下。

「啊~不要~~!」宁怡紧张地大喊,豆大的泪珠在眼角不停地闪烁。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君儿狠瞪一眼道。

「大…大姐…」眨着长睫,宁怡唯唯诺诺道:「姐…别………」

「动手!」君儿瞧也不瞧宁怡下令道。

刷~啪~~!

皮带凌厉划开空气,瞬间闪电般火辣直冲脑门。

声势惊人却没有想像中疼痛………

我撇头偷瞄到桃香捉狭的眼神,猜不透她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呜呜呜…大姐…是我不好…」宁怡扭着身子哭求道:「要打就打我吧…

别为难夫君了………「

「唷?!才刚进门就来搞分化?…这么有本事呀?!」君儿道:「再给我打!」

「是!」

刷~啪~~!

又一皮带上,这回声音更大,但疼痛却更轻微。

「呜呜…不要…拜托您…不要再打了………」

「第二下…再打!」君儿道。

刷~啪~~!

「呜呜呜呜呜……」宁怡泣不成声道:「都是我不好…呜呜…不要再打了…

……「

刷~啪~刷~啪~~!桃香手起腕落,不一会五下便都完。

「报告!人犯曲渊翔处罚完毕!」

「人犯知不知错?」君儿厉问道。

「唔唔…」我的嘴巴本发不出声音。话说股上痛归痛,但相较於过往在军校所受的处罚,这点痛本不算什么。不过既然桃香演得这么真,我也跟着假装痛苦挣扎。

「拜托…求求大姐…放过夫君吧……」宁怡跪求道。

「那简单,就来让你帮人犯减轻痛苦!」君儿严声道。

「拜托…只要您吩咐…小怡都愿意做………」

「规矩是这样的…你呢…就跪在前面帮他吹,每五分钟一个单位,如果你帮表哥吹出来,我们就饶了他…如果吹不出来呢…我们就每五分钟一下,打到他出来为止。各位姊妹这样如何呀?」

「很公正!」桃香笑道。

「对!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小菱道。

晴儿怯怯道:「我…我先去看孩子睡了没有吧………」

君儿挑眉道:「晴儿不准走,想逃的话就连你一起处罚!」

「呃…」头发盘起一付端庄贤淑妈妈模样的晴儿顿时语

「好,就桃香妹子负责处罚,小菱妹负责计时…」君儿分派任务道:「小怡你过来跪好,对!就是跪这………」

「接下来就是晴儿你这个背骨的家伙…给我过来在这坐好!」君儿一把将晴儿拉到桌上,掀起她的裙子道:「脚张开!…曲渊翔,我们家女人最辛苦的就是晴儿,每天帮你带孩子、把屎把、侍奉公婆、忙里忙外,现在就看你怎么报答晴儿姐姐了!」

「蛤…?」晴儿身子一震。

我真的花了很大力气才忍住不笑出来。房里现在的景象实在是──太

又太搞笑了──晴儿肩膀被君儿着坐在桌上、裙子出两条雪白大

腿,我站在晴儿双腿间、头被小菱着要晴儿下体,宁怡跪在我与桌子之间口里含着头,而桃香拿着皮带一拍一拍,兴味昂然地对着我股瞧………

一股香夹杂淡淡味冲进我鼻孔,晴儿褪去袜子的脚掌踩在我背上,双腿间皮肤温润而丽的花瓣距离双眼只有几寸距离。我用舌头轻轻拨开,红如玫瑰绽放般。我伸出舌头由下而上轻,鼻尖也不时顶那小小芽,尽情将晴儿青的汁入口中。

「嗯嗯…啊…」晴儿神紧张却又无意识地随着舌头搅动呻

「30秒…」小菱看热闹地数着。

宁怡微微一颤,强忍羞意张开嘴衔住头前端,努力张开小嘴一点点地将菇含入口中。前端温暖包覆的幸福迅速掩去股上火辣的痛意,宁怡用双手扶住丸、生涩地吐,牙齿也不时过地刮过棱。

我将舌头用力打直开始在晴儿花径中,引起小菊花一阵搐颤抖,她强忍着不敢在肢体上释放太多情,嘴里呻时有时无、息忽细忽

「三分钟…」小菱用手指轻轻刮过我的背道:「时间过得很快唷!」

宁怡紧张起来,脚地将含得更深,臻手也跟着前后移动。

「傻妹子,用手呀!」站在后面的桃香对宁怡道。

宁怡愣了愣,一时间没听懂姐姐的意思,不一会会意过来,小手开始握住茎不灵巧地前后滑动。

「唷…」包皮被胡拉扯,我也不由得轻哼。

「哎?怎么了?痛了吗?」宁怡吓道。

「没…没事…」我一口气将鼻子朝晴儿道中挤入。早已润的立即分开,浓郁的雌香瞬间沾整个鼻头。双手被反绑身后,我只能用脖子控鼻子的角度,戳、磨、推、挤、………

「啊…嗯…嗯…」晴儿扭着身体息。口水混合着水不停留进我嘴里,来不及的汁道下缘朝门淌下。

「四分钟………」

「好好注意桃香姐姐的示范,快点,别让老公受罪啦!」君儿一幅运动评论员的口气道。显然背后的桃香正比手画脚地朝宁怡示范正确动作。宁怡似乎抓到了套的窍门,双手努力套,嘴也开始含紧头用力

的温度渐渐凝聚、集中,着晴儿我也能受到茎不断大,连子孙袋里的两颗丸都膨了起来。

我加速晴儿的秘密花园,柔弱紧缩的小菊花终於气力放尽,随着一声轻叹倏地整个向外动,出内里粉红光滑黏膜。下的水沾在括约肌上,闪放异样彩。

「五分钟!」小菱高声道。

刷~啪~!!

桃香这次可没放水,火辣的惩罚让我眼冒金星。

「啊啊啊啊阿~!!」我放开喉咙狂叫──更惨的是宁怡被皮带声吓了一跳,小口一闭差点把我的头给咬掉。

泪珠从眼角飙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宁怡吓得不知所措。

「没…没事…没事…」我扭着想减轻疼痛道。

「嘿嘿嘿,你真的咬掉了看姐姐们会不会把你大卸八块…」君儿笑道。

「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对不起…」宁怡难过得又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乖…别怕…」晴儿挣开君儿,翻身下桌搂住宁怡安道。

「好啦好啦!既然我们家台柱都开口了,姊妹们就不要玩得太过火…」君儿笑着拍拍手道:「桃香妹子、小菱妹子我们走,这里就留给他们三只小鸳鸯吧!」

「蛤…人家今晚都还没玩到耶…」小菱嘟嘴抗议道。

「放心,姐姐最公道了,反正表哥十天半个月也走不了,他敢不把各位姊妹喂…」君儿抚手道:「嘿嘿嘿,就剪断他,看他还能走哪去!」

「哈哈哈哈…没错,剪了做标本!」桃香银铃似笑了起来道:「走吧!小菱妹子,不是下午君儿夫人都跟大家商量好了,明天就轮到你罗!」

「那我要观战…」小菱嘟哝道:「旁边看着自己玩也好………」

「走啦走啦,别耍赖!」君儿执起小菱手朝外拖去道。

「啊…少爷…啊…」晴儿微张芳呢喃,俏脸红扑扑如苹果般,一头乌黑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几缕发丝和着汗水沾在鬓角。我亲吻着她肥软的房,茎温柔地动温润的

近半个钟头以来宁怡一直侧着身子躺在旁边,娇躯害羞地不停颤抖,煤气灯光影下更显妖娇。

「啊…好舒服…别…别漏了妹妹…」花心被头顶着磨蹭,晴儿娇柔不堪道。

「姐…您真好…没关系的…」宁怡害羞道。

「来…」晴儿伸手扳过宁怡身子,居然主动吻上宁怡脸颊道:「没事的,放松点,少爷长年不在家时我们姊妹常常这样。」

宁怡害羞回避了半晌,但在晴儿主动下渐渐张开樱,僵硬地接受起姐姐的挑逗。

「唔…嗯…嗯…」两女密合的间传来阵阵鼻息。

我从未想到保守贤淑的晴儿会有这样举动,后脑兴奋得发麻,部也不自主地加速起来。

「喔…嗯…唔唔…嗯…」端庄的外表掩饰不了少妇久旷的渴望,晴儿一手搂着宁怡,身体配合冲击摇晃。每当我向内时她配合着抬起股,让我能更深入抚花心。晴儿部和小腹快速高低起伏,花径像婴儿小嘴般,焦急地盼望头一次又一次的造访。

「哎…啊…哎呀…」晴儿道里一阵收缩颤抖达到高。「换…换小怡吧…

……「

「啊?」宁怡闻言似乎有点讶异。我拉过她娇躯让她趴在宁儿身上撅起股。

「啊啊…」巨菇推开口一气到底令宁怡娇呼出声。虽然在回来的船上她就已被我破身,但那也是近两个月前的事了,更何况今晚是她第一次嚐到我从背后进来的滋味。

「啊!啊!好深!哎呀呀!」没想到宁怡居然随着头次次撞上心仰头大叫起来。刚开通的处女本就狭窄,见到她如此烈的反应更发起我郁积已久的火,捉紧纤便急速疯狂起来。

「哎…哎呀…会死…啊啊…给少爷到肚子了…」宁怡忘情呐喊。这样的反应让我更喜大的更是得发痛。「好奇怪…好深…好舒服…啊啊……

…「

「乖…晚了…」晴儿一把搂住宁怡臻首将小嘴紧紧封住。看到晴儿这体贴的动作我冲得更猛、更深,啪啪啪小腹撞击的声音不绝於耳。

「唔~!唔~!」宁怡经验还太青涩,不明白如合摇晃股闪开最猛烈的撞击,小口给姐姐封住,只能用力抓着单发体中一阵高过一阵的涛。我看着她那头及长发不停飞舞,心中突然起了念头。

「唔~~!」晴儿突然瞪大眼睛,小嘴却给封住发不出声来。我再次缓慢刺入晴儿还没回神的间。没比较不知道,她的小跟宁怡的有很大不同。

姑且不论才破身没多久,宁怡平常运动多,结实紧凑,推进起来弹极大,头上的十分强烈;而晴儿的该怎么说,就是一种足的温柔,及为柔软的反应含羞带怯,加上黏腻得似乎化不开似的,干起来舒服至极。

下体中头强烈的浓情意让晴儿不一会就闭上眼出极为享受的表情,完全显出女的柔媚。她放开宁怡小嘴,叼住妹妹头玩起来。

「唉…姐…不行…姐好坏…哎唷…好舒服…」宁怡闭上眼扬起下巴娇

噗滋~噗滋~~晴儿小水像开闸的洪水愈来愈多,白皙丰身躯上再次布幸福的红晕。

「嗯唷…」晴儿被我得向上拱起身子,渴望被入更多。我从背后握住宁怡一对坚,晴儿也抬起头温柔宁怡耳珠,得她娇连连、媚入骨。

我瞬间又从晴儿身体中出,头推开少女花瓣再次深入。

突然的袭击让宁怡轻叫一声,晴儿立刻将妹妹紧紧抱住,两具女体在杵的冲击下一同前后波动。

「啊…好舒服…要…要死了…」百来下强烈让宁怡再度见到高峰顶端绝妙景,身子似有似无地搐,一声声娇久久都不能停息。我的双手绕过宁怡的小蛮将晴儿股抬起,坚硬的具长驱直入。

「啊!」晴儿没想到我第三度回到她身体,骤然的强大快让稍稍冷却的产生微微痛楚。铁杵冲刺的速度与力道不断加强,在成的雪上不断撞出道道。封存多时的佳酿再次打开,醇厚的而出,高香弥漫整个房间。

「啊…不行了…啊…」宁怡深陷情漩涡,身体也被我的冲次推得前后摇晃,地随着姐姐喊。

调皮的巨蛇钻过一个又一个,高此起彼落,姐妹俩都努力克制着娇呻媚的声量………

意与幸福将我的身心灵带到一个新的境界,终於无法再忍耐,我搐着在晴儿身中释放………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九章护法归来

(3)挥兵南下

原本柔软的子颈硬得像钮扣一样不停来回磨蹭,稜上的快愈来愈强烈,君儿透的身子坐在我上不断来回挪动。双手叉被君儿着我不能变换姿势,她摀着嘴怕惊醒宅子里其他的人,灵巧地调整道角度让茎创造最大刺

「唉…唉呀呀…到…到了…」君儿娇躯筛米般不停抖道:「亲的表哥,今天是你可表妹的排卵期唷…表哥可不可以行行好,妹妹好想生唷………」

我把她按到身下顶了顶,水太多大菇头好似失了准心。

「呜…坏哥哥…让妹妹休息一下啦…」君儿不似平蛮横,娇弱不堪道。

「傻丫头,天要亮了,等等哥就不能陪你啰………」

「讨厌啦…都这样…」君儿在怀中磨蹭道:「什么时候才能陪君儿一整天哪……?」

这是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托起圆润结实体撞击发出有节奏啪啪声。我一边变换角度,一边细细地玩赏她身上每吋肌肤。穠纤合度的双被我成各种形状,娇尖也在我的攻势下惹得主人不住娇啼。

无论君儿平如何地跋扈娇纵,现在她只是我跨下一只娇弱的洋娃娃,不堪地渴望男人的怜惜与呵护。

我缓缓进入、退出、进入、退出,菇稜勾过花心,惹得小女人浑身一阵又一阵抖搐。

「舒服吗?」我轻轻在她耳畔呢喃。

「舒服…」君儿脸颊绯云轻声道:「要孩子………」

我咬咬小俏鼻头道:「好呀,今天哥哥就给你,但你要自己带唷………」

「唉唷…哥明知道君儿像个孩子似的…」她鼻子轻哼两声续道:「快点出来啦………」

我拍拍她手臂,闭上眼体会表妹道里的………

「嗯…嗯…」她矜持地呻。她大腿被我分开到极限,花心前已再没有任何阻挡,但却很有个了几次身还昂然抵抗。

我不再次次重捶到底,只让菇稜在口死命来回勾蹭。

「唉唉…不要停…不要停啊…会死…要死了…唉唷…」君儿短着气哭道,显然又将达到另一颠峰。「妹妹要不行了啦………」

「乖…别怕…」我搂紧她雨点般吻着脸颊。君儿全身骨节格登革登作响。

今天应该会怀上女儿吧…我想………

************

「少爷别这样…」小菱拍开我摸着大腿的手低声道:「今晚让您想怎样就怎样,现在先别………」

我笑着回手正襟危坐。面对这群女人,非正式场合的小动作是必要的,不能在她们心中种下任何比较甚至是妒忌的种子。

「欧战非正式停火目前仍然状况不明,法方订单持续追加,这个月追加了30万套制服和斗篷」小菱正续道:「帐篷部分法方跟德方都有强烈需求,估计在100万套左右,但因为马来跟爪哇方面一直不能确定橡胶的期,现在无法回应德法双方的订单。这部分可能要问夫人才能确认………」

「君儿?」我转头问道。

「啊…?」君儿愣了会儿才回神过来。「………」

众女心照不宣偷偷笑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昨晚是轮到君儿侍寝………

「这个…家兄前回了电报,说橡胶现在极度吃紧,今年内可能都无法取得现货…」君儿面红霞道。

「现在我们手上还有钢材吗?是哪种型式?管子跟桶子都有吗?」我拍拍君儿大腿问道。

「有的,管材与桶材都有」桃香回答道:「管材三英吋的有两千多米,桶材材积有四百立方米左右。」

我心中盘算聚异戊二烯橡胶制程,以前念研究所当助教时带过大学部学生制作【齐格勒-纳塔催化剂】——这可是得过1963年诺贝尔化学奖,开创廿世纪塑胶工业的划时代基石──只要有原料制作起来不困难。四氯化钛用氯化法蒸馏钛铁矿即可得,三乙基铝也可以用二乙基汞与金属铝反应得到。三乙基铝与四氯化钛共同催化乙烯可生产聚乙烯,与三氯化钛共同催化丙烯产生聚丙烯,若催化异戊二烯就得到人造橡胶──但关键就是要有轻油裂解能力。要设计个简易轻油裂解厂一路生产到乙、丙烯不难,难的是现有的钢铁材质与加工能力,要做到一定规模跟连续作恐怕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只是几公吨级的批次反应器应该没问题。

盘算至此我道:「如果还需要1千立方米左右桶材要多久?」

桃香道:「桶材部分广州湾那边制做不是问题,只要少爷您能画得出图,现在他们已经在小量生产管与炮管,主要还是看运输条件。」

我转头问道:「小怡?」

「晚点拍电报叫他们留船等的话就随时可以上货,装船完回来直走六天可到」

宁怡回应道。

「嗯…这样的话我来搞搞,橡胶不怎么难,搞合成应该六个月可以搞得起来」

我在脑海中画着简易化工厂配制图道:「就算我不在,实验室那边几个小子我待一下应该就可以搞得定了。」

「那接不接就剩下汇率问题了」君儿正道。

「喔?怎说?」我没想到君儿她会提出这么关键问题。

「最近马克与法郎的波动都不小,详情待会我拍电报给九姐,看是用美金报价还是用哪种报价对我们比较有利…」君儿续道:「欧战打到现在对各国影响太大,汇率一数变,这部分还是九姐才懂。」

黄九姑?…我想起她们母女仨娇羞的模样………

「喔?记得她不是在广州湾方面担任英文秘书吗?」我问道。

「九姐不只外文呱呱叫,在金融汇兑上也很有一套,现在已经调往上海担任我的副手,主持部份业务,在资金运用上给我很多宝贵建议,小小梅两位小妹妹也都安排进了学校念书,表现都很不错…」君儿脸上浮现捉狭神道:「最近姐姐妹妹们也都累了,是不是叫她们姐妹俩回来【支援】一下?」

咳咳咳…我假装咳嗽续道:「这部分还是以对美金汇率为主,除了国内必要成本外都换成美金集中到纽约,能换成黄金最好,不能换黄金就买进富国银行、花旗银行、通用电力、通用汽车、标准石油和美国钢铁的股票………」

「呵呵,您的看法与九姐一致,都是买黄金与这几家公司股票呢…」君儿道:「那我们期就押年底啰?」

「行!就这么办!」我做出最后裁决。「但要特别注意战争若突然结束对金融波动的影响,订金部分要拿得多点,以防买家临时撤单。」

「那本地几座工厂现在情形如何?」我转头续问君儿道。

「铁工厂部分目前已经初步上了轨道,用的钢材来自广州湾铁工厂,主要是生产轻便铁路铁轨,每月可加工200多里长度…」君儿回答道:「目前我们桂平辖内,往北从樟村经南木到金田,往东经社坡到油麻,往南经社步、后土岭到麻峒镇、木镇,往西一路到贵港的干线都已铺设完毕通车。目前主要是修筑往东到平南、丹竹的干线,还有各乡各村间的横向联系。目标是民国八年底各乡向四乡都能通车,另外就是往南通车到玉林。」

「目前车头上有没有什么问题?」我追问道。

「呵呵,去年底大哥在美国找到一个叫克莱西。康明斯的年轻工程师,赞助他开了一家专门制造柴油发动机的公司」君儿继续说明道:「原本的25马力柴油发动机又大又重,康明斯先生在我们赞助下改良了柴油发动机,现在体

积已经缩小到原本的三分之一;更大型、用在轻便铁路车头上的发动机现在也

开发出来,我们现在用的就是美国康明斯生产的柴油机车头。「

克莱西。康明斯?…有没有这么巧的……?

「现时我们是从美国直接进口12匹、50匹、250匹等三种马力的柴

油发动机回来,前两种配合铁工厂生产的零件组装手扶与四轮拖拉机,第三种250匹马力的就拿来组装轻便铁路车头用…「君儿接着道:」目前我们每月可生产手扶式拖拉机80台、四轮拖拉机10台、柴油机车头5台。「

「喔?」

「四轮拖拉机民众需要的少,生产数就少,全力生产的话一个月可到30台以上…」桃香补充道:「手扶拖拉机现在是发到各乡去让农民借用,租金在收成后用农产折抵。今年试办手扶拖拉机耕田,速度比用牛还快上几倍,农民都争着明年要租用。未来目标是每村至少要有10台。」

小菱道:「农民脑筋动得快,现在许多都自行配上了二轮或四轮小车,用手扶拖拉机拖着载人运货。」

「呵呵呵…」闻言我不笑了起来──这种【力呀卡】我小时在农村生活时也坐过──续道:「四轮拖拉机如果需要量不大,看是不是改成载货的卡车或客车?」

君儿道:「嗯,这倒是可行,我们尽快与美国方面联系,看看是否能买得到卡车底盘再回来组装。」

「怎么这么快生产量就可以这么高?」我好奇问道。

「二哥与表哥们力邀了几位本同学和留学生过来工厂指导,顾问们除了指导工人生产外,同时也利用夜间闲暇开设了补习所…」君儿答道:「二哥说现在虽然我们只有打造简单零件的能力,发动机和底盘还是要进口,但只要愿意栽培年轻人,以后迟早能全部自己来。重点还是要培养有知识、有技术的人才。」

小菱接嘴道:「来打工不但可以赚钱养家还能学习各种工业原理,许多受到战影响无力外出进修或逃难来的年轻人都挤着要来当工人,甚至不领工钱都抢着要来当学徒呢。」

「这办法好的…」我沉思一会道:「看看是不是请表哥研究研究,在现有基础上再扩充成立工业学校,针对我们现在需求发展机械、电力、纺织、冶金、化学几个科,以传授技术为主、发展学问为辅,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有足够的技术人才,人多才真的好办事。」

「明白了…目前老家这边几项实业都还是赤字,君儿会匀用广州湾与上海部份款项来支应…」君儿想了想道:「我们商业上的人才也很欠缺,是不是也能针对会计人才开个班呢?」

「嗯,有道理,那就这样快快去办」我回应道:「会计部分应该针对女孩子特别再办一班,让少女们能有一技之长。」

「跟我想得一样呢…表哥真好!」君儿乐不可支道。

「那今天就先到这,其他明天再继续讨论!」

************

眼看陆裕光定下的三个月期限就要到期,转眼又要带兵出征,最近十几天晚上李德邻跟白崇禧都着我回家缴公粮,所以行程都是天不亮就起,先与娇们讨论一下各项事务,接着就赶在六点部队集合升旗前回到营区。

今天也不例外,把橡胶跟工业学校的事情决了就回房换军装。

「哥!哥!」君儿半掩门后突然从内间挥手低声唤我。「来…来……!」

「……?」

「快来啦…!」君儿像个设下陷阱要恶作剧的孩子般笑着不停招手。

「什么事?」我边扣领扣边走向她去道。

「你进来就对了…」君儿一把将我扯进内间道:「不要脑子里只有领兵打仗,别忘了陆少帅还有待另一件事!」

一进房君儿便扯我头道:「少帅待你三个月内要让小怡妹子怀上,你都忘了呀?」

「啊?」我愣了一下。都几点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快点!」君儿笑着将我前推。「这种事你们男人老是记不住,就只知道为难我们女人家………」

宁怡偏着头仰躺在上,健美的双腿一边一只正给嗤嗤笑的小菱和桃香着,销魂的幽谷毫无保留敞开,美娇羞的花瓣已沾汁,一道淡淡的反光从出,小巧的蒂也充血昂立了起来。

「怕耽误表哥时间,我们刚才一结束就把小怡给抓来这了…」君儿笑着套茎道:「这是给小怡加班,快点啦!别犹豫!」

「呃…」突然来这幕软玉温香,我也不知所措。

「少废话,今天是好子,快上呀!」君儿朝我股拍一巴掌,接着引领头对正目标道:「时间不多,快点!」

「……」我无言以对。头前端被君儿顶着口来回磨蹭,时而挑一下俏立的核,时而包夹卡在中,温暖滑腻的觉非常舒服、刺

「少爷别逗了啦,快进去!」桃香笑得眼睛都瞇成线了。

「快点,别拖了…」小菱娇斥道:「好不容易才把妹妹,别让人家等到乾了………」

我轻一口气朝前一中充皱摺的顺时摩擦在头上。

「喔…」宁怡轻叫一声微微皱眉。既然一不做当然就二不休,我抓过宁怡两只脚踝,一抬便扛上肩膀,直接提上全速狂刺猛起来。

「唉唉…」宁怡还不怎能承受,俏脸霞红、美目微张,整个人彷彿骨架都快让我给撞散了,难为情地承受夫君与姐姐们的好意。仍如处女般的花径被到底,也不管她是不是透了,尖紧紧顶住花心,稜来来回回刮得宁怡嘴里不住丝丝吐气。

「扭!扭要用力!」君儿像球场边焦急的教练出声指导:「顺着节奏向上呀!」

随着节奏,充气息的白浊汁不断洒落单,壁紧来回发出靡的声响。随着进出速度加快,骨与骨间的温度也愈来愈热、愈来愈高。

「嗯嗯…啊…」高充血的黏膜紧紧裹着茎,羞涩的宁怡也强忍快,花心抵禦锤的撞击。

「自己家里还装什么烈女,快喊呀!喊出来呀!」君儿加油道。

「都是自己姐妹,我们的羞样子也都给你看去了,快喊吧!」桃香逗着宁怡俏道。

「唔…好深…太强了…轻点…啊…又要来了…」被姐姐们一宁怡抛开羞也呼了起来,紧实的小股不停摇动,慢慢学会如何合着我的

「好难过…啊…不要…嗯啊…不要…啊…受不了了…」爆炸般的晕眩冲击全身,宁怡动得像快抓狂般搐不停,浑身僵硬紧握着左右两位姐姐的手,没有一丝赘的纤也不停耸起,高抬起翘任我更深入耕耘。

「哦哦…抱紧我…少爷…抱紧我…」宁怡小腹紧绷一阵阵痉挛,意地抢呼。只觉道内收缩一阵强过一阵,整不断挤、

是时候了………

我将巨菇深抵花径末端,长长呼出一口气,小腹一热,暖在宁怡一波波壁夹挤下倾而出。

************

官兵无声地集合、整队、上车,人虽然众多,整个江边畲车站却静悄悄听不到一点喧哗,只有皮鞋踩地的【唰啦~唰啦~】声。

我一一朝上车队伍行举手礼………

「旅长您的…」小诸葛白健生言又止,遮遮掩掩地深手从我领子后面取下一条长长发丝入我手中,深远一笑道:「接下来子还得请嫂子们多担待了…

……「

「咳咳…」我假装乾咳两声掩饰尴尬,道:「前方都准备好了吗?」

「旭初与夏威昨天来电确认,玉林五属地方仕绅均已确定归附我部」白崇禧道:「木镇保安团团长是苏祖馨旧识,他领着尖兵连与机营第二连天未亮已先行出发,预计上午10时可抵达木镇。」

「嗯,木镇到北市镇间都是大山,有没有提醒他要特别注意行军纵列安排,随时提防土匪跟散兵游勇突击?」

「这部份旭初回报是已经与道上各山各打过招呼,目前几股主要匪目都採取观望态度,暂时应该不敢轻举妄动」白健生道:「过去几个月为了筑路我们採取怀柔政策,与他们多多少少建立了点情。」

「大军过境是无须担心,怕的是趁隙对后续的辎重队下手…」我紧握双手道:「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白健生恭谨行礼道。

这两个月他与李德邻、黄旭初都特别注意与我之间的应对进退,他们的用心我也都看在眼里。既然都入了夥,大家就是休戚与共的兄弟,有荣则共荣、得辱则共辱──李德邻得人缘、白健生有巧智、黄旭初善计谋,而我现下不仅有钱,

还有梁启超、蒋百里、陆荣廷这些大靠山──这年头的青年军人没有一个不是怀

抱野心的,但俗话说【大树底下好遮】,我现在就是他们的大树、他们的顶盖。

他们尊敬我是多方面的,一来我有靠山、有钱、有战功,二来他

们也必须透过尊敬我的权威来树立自己的权威──花花轿子人抬人──有声望

才能有威望,有威望打胜仗大家后面才有指望。

「德邻呢?」我问道。

「德邻兄方才跟着第一营营部第二列车走了」白健生道。

「嗯………」

这次的行军纵列以第一营为主──虽然龙济光号称还有20多营实力,但谍报显示我们大约只需要2营兵力就足以解决济军。所以这次我只带上李德邻

的第一营、常耀东的第三营以及炮兵营、机营各一部──李宗仁自兼营长的

第一营中有两连是旧部、三连新招,而常耀东的第三营也同样是两连为李宗仁旧部、三连新招,而炮兵营、机营则是以我带回来的模范营为骨干配上新兵──在敌人不强的情况下,我希望透过新旧混搭,能让李德邻的部队不再觉得自己是【客军】,完全融入到新的组织里,同时也【做球】给李宗仁,让他能立下首功,建立自己在战术指挥上的威望。

载部队的小火车缓缓离开月台,我跨骑马背上朝离开月台的官兵敬礼。

兵士们人人、鸦雀无声地举起武器向我回礼。

今天行军前段是火车运输,从桂平到通车终点约40公里,预计行车时间为2小时,接下来则是山隘行军──今晚夜宿北市镇、明天进入玉林──玉林之后就有敌情威胁,顺利的话两昼夜强行军到【公馆镇-闸口镇】一线,就可以直接遮断【钦州-雷州】间通,进而打通【玉林-广州湾】间道路。但换句话来说龙济光老巢将被我直为二,恶战可能势所难免。

「旅长,列车到了,请您移驾!」白健生道。

「健生,那我就先走一步…」我下马朝白崇禧道:「部队训练才是我们团队的本,前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后方人员的培养就要你多费心了!」

「报告是!」白崇禧再次立正行礼肃道。

************

部队在玉林盘旋了五天时间,一方面是要接待各方来输诚的仕绅,另一方面也是等待龙济光集合部队──不然以传统部队步行行军速度来说,光是从桂平出发走到玉林就要花上七八天,而这次我们只花不到两天就到了──如果以这样速度继续前进,我们本还等不到济军集结就可以将他们一小股一小股消灭。首次出征若没有烈战事,对我军声望和训练都会造成不好影响。

我宁愿多花点时间、多打点硬仗,彻底把龙济光消灭──建立威望同时也验证部队训练成果。

玉林五属本来就不是什么丰饶富裕的地方,清末以来虽未发生大战,但还是【无山不、无不匪】,地方上就算寻常百姓家里也备有钢土炮,更别说大小村落圩集多数设有团练、自卫队等武装组织,普通部队路过他们还不见得放在眼里。但此次见我军君容整齐、器械犀利威猛,远近各乡里仕绅纷纷赶来拜见。

地方上绥靖过程安排是由黄旭初这地头蛇主导,我先集合、安抚完地方官吏后,便召集大小乡绅聚会吃饭──先来硬的,说明我军此次出兵目的、对土地改革以及消弭贫富差距的各种做法,以及对地方武力、团练的态度;接着来软的,藉着把酒言、分配未来利益提醒乡绅们与我军合作的好处。

我的提议也如同之前在老家一样──透过【耕者有其田】将地主土地转移

到佃农手理──地主获得股票及部分现金补偿,将原有土地资本移转到工业生产投资之中;农民透过【土地公有制】、【包产到户】获得土地所有权,进而改良生产方法、提高土地生产力。

明显看得出地方父老对我军态度也如往常对清军或其他军阀,也就是三分应付、七分壮大自己,真正被我们理想动、心悦诚服响应的看来不到一成。

这样也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土地改革、重新分配财富本就是违反人类天的行为;新时代来临时能放下旧时代包袱的人本就不多,他们虚假应付的态度让我对未来採取强硬手段进行土地改革的【愧疚】瞬间少了很多。

许多仕绅以为只要用传统的老路子──报效军粮、赞助军费──就可以换

取继续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权力,但没想到我军到达玉林的第三天,白健生就以继夜完成了【木镇-玉林】轻便铁路段的铺设。通行的火车不但载运来大量补给品与火炮,同时更运来了大量贫民救济物资。

拖拉机发着噗噗噗噗声从火车边来来回回,不仅卸下军火补几也运来各种民生物资。我们在城东开设物资发放站,每家农户不仅能领到几包传说中有神效的素肥料,同时火车也运来了几十吨的香肠火腿。贫苦农民排队长度直到数里之外,但我们也没让他们失望,每家农户都能领回50斤素肥料,还有男女老幼每人1斤类制品。

百姓没想到这次我军来不但没有鱼地方,还破天荒居然会主动发放救济品,大家都奔相走告,说是天上活菩萨下凡来解救众生。民众见着我军秋毫无犯、军容壮盛、军纪严明,原本印象就好,再看到官兵们衣着光洁、伙食丰富充分,更是引大批青年主动前来投效。

政治作战工作虽然红红火火、开展顺利,但我却深为缺乏适当人才而大伤脑筋………

************

进入玉林的第六天天未明,我部就以急行军奔袭势态直奔博白县北方重要咽喉【沙田镇】。

玉林是重要通咽喉、人多口杂,龙济光早也布置眼线,为达到战术奇袭效果,前一晚我带领干部宴请玉林商会、各宗亲会干部,酒酣耳热后宴会在午夜前结束,我随即下达作战命令,先头部队凌晨一点出发,在地方热血青年领路下於破晓前就抵达沙田镇郊。

我与李宗仁在镇北约1公里小山丘上佔领指挥所阵地,天气条件不错,天

未破晓但望远镜中已可清晰看出城镇防卫轮廓──沙田镇周边有一圈高约3公

尺土墙,朝北这侧开了座小门,门旁还有座碉楼。据之前情报显示镇上济军驻军约有一个排,主要依託就是北门边那座碉楼。这样的兵力对我军来说本可以直接招降或绕越弃之不顾,但在取得军官团共识之后我决定将此当作出征后第一个祭旗的目标。

在我心中今天的验收分成几个部份:

第一、验收部队深夜紧急集合:这部份在不吹集合号、哨仅用口语传令下在60分钟内完成部队起、打包、集合、出发──这项我给他们分。

第二、深夜急行军验收:今天只带两个连跟机、迫炮一部约400人,深夜集合出发但所有长途行军该有的一样也没有少,近30里路程中不仅尖兵伍、班、排、连都能保持定向,每10里应设置的乾粮、引水补充区都依准则开设,

整个部队也能在计画时间内不掉队、不丢失物品装备在集结区完成集结──这第

二项也打分。

第三、夜间完成命令付、部队展开抵达攻击发起线:这部份目前用眼观察不到,只能等到战斗开始后才能验收。

第四、步炮协同:今天的作战计画很单纯也很标准──破晓后突击连连长以绿信号弹一发为讯,接着迫炮排不测地直接对北门口、碉楼实施四发效力,步兵随即跃出冲锋,重机追踪制敌群集目标,RPG组则持续监视碉楼,如炮击未将其摧毁而敌人继续利用该碉楼时即立刻摧毁。这部份也是今天最难的地方,过去几个月虽然常耀东在桂平训练基地对迫炮手特别严格练,但平心而论,今天不仅是这批新兵第一次上战场,更是在中国土地上第一次使

用迫击炮──无论是方向盘定向、用炮、标桿、开设击指挥所──全部

都是第一次离开教练场玩真的。更大的挑战是今天的任务不仅时间是在拂晓,

对迫炮排来说无论佔领阵地、定向还是测地、测距都有极大的困难;更困难的

是今天不实施试而是直接进行效力——用白话文说就是【炮排要摸黑佔领

阵地,在天不明时完成测风向、距离,然后击时第一发就要命中目标】。

这种挑战对廿一世纪配备有GPS、雷测距仪的炮兵来说都几乎是【不可能

的任务】,更何况是这群廿世纪初从未看过炮兵击的新兵?

「不要紧张,测准方位距离再放」我安指挥所旁的迫炮排排长道。「现在击口令如何?」

「报告司令,榴弹、六十三度、二、四发横!」迫炮排长报告击口令道。

我检查一下方向盘、看看对数尺,再检查一遍各炮瞄准具。接下法国订单生产迫击炮不难,难的是搞到这一整套瞄准具与指挥装备、计算尺、图表。

「嗯,同意贵官击命令」我心中验算检查一遍道。

「报告是!」迫炮排长立正道。

「放轻松点,看到信号弹记得再复诵一次口令,不要急着放…」我派拍拍他肩膀道:「还有,记得不要太紧张放弹时手碰到炮管。」

「报告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於东方山头上出鱼肚白。

所有人都秉住呼…一粒耀眼的绿芒从镇门口方向缓缓升起………

「各炮注意!全排,榴弹,六十三度、二、么发!」嘹亮口令瞬间画破寂静夜空。

「第X炮,榴弹,六十三度、二、么发!」全排弟兄整齐划一同声高喊。

「放!」迫炮排长口令短促有力!

「第X炮放!」各炮炮长几乎同时出声。

「发瞭~!」、「发瞭~!」

砰!砰!砰!砰!~四下清脆的发声几乎同时响起。

指挥所官兵每个人都严肃地坚守岗位,看不出有丝毫动摇或闪躲的样子。

「十五秒!十四秒!十三秒!十二秒!十一秒!…」观测官高声诵着炮弹落地倒数时间。「五…四…三…二…一…到!」

一公里外的我们几乎只听到一声雷鸣,三四层楼高的烟尘逐渐浮起,碉楼在硝烟中慢动作似地缓缓折断、颓倒。

微光中隐约可见数十条人影从掩蔽处跃出,不发一弹冲入烟尘之中。

很Q的电鱼

2024-08-18 04:43:19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九章护法归来

(4)龙济光的逃亡

龙济光部队素质真的已经不可与当年在广州的那支部队相比。在沙田镇我

部只花了不到10分钟时间就赢得战斗──击毙敌军6人、俘获军士官兵57

人──打死的几乎都是在第一波火炮击时丧命,其余官士兵则几乎都是在扫民宅时用刺刀一个一个挑出来的。济军不只未发一,在奇袭下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控制沙田镇后我军立即马不停蹄奔袭博白。

中午时分我军进入博白外围,稍作侦查后赫然发现博白守军不仅没有任何警觉,连最基本的卫哨兵都没有派出,看来似乎全部吃饭休息去了。李德邻胆子也特大,不待主力到达就直接领着尖兵连全连跑步冲锋杀进博白镇。镇门口三名守兵正在树下小摊喝着凉水,还反应不过来就给缴械,接着重机上城楼佔领要点,尖兵连也沿着镇中大街左右两侧快跑前进。除了几个白目找死的胡喝斥、意图抵抗被我军当场开毙命外,其他散布在饭铺酒肆中的济军面对我军到来几乎是人人目瞪口呆,还有嘴里含着几条麵、手中拿着筷子就直接投降的。

收获最丰是在镇上鸦片馆后厢──外面街上都已经开了,济军军官与一众乡绅居然还在里面赌得不亦乐乎,丝毫未察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我军找来找去找不到敌军的头,还以为是翻出城墙逃跑了,后来在投降士兵领路下,才知道有这么一个销金窟存在。

李德邻授意降卒领头,假借要送点心赚开大门,数名手持短锐老战士立即杀入厅内制正赌得黑天暗地的众人。结果现场一清点可就热闹了,不仅当场俘虏济军团长、副团长各1人、营长2人、连长5人,头人富户土匪地痞加一加也有快30个,更别说现场的乐手、歌女、小娼和堆桌上超过3万小洋的赌资了。

待我午后随本队进入时博白时李德邻已着人将战场清理完毕,共俘虏济军

官士兵500多人、200多支;至於财物部份由於济军进驻博白已有一段

,不但贩卖鸦片、包赌包娼,还干起打家劫舍、绑票勒赎的生意来,所以光从团长行李中就抄出5万多元赃款,详查之后总共从这夥【军匪】身上抄出将近11万元。

济军团长态度上相当配合,充分待了济军部署情报──济军兵力约20营、13000人上下,其中在博白县境有一个团番号、下辖两个营共800多人,龙裕光率主力10营约6000人驻廉江县、为主力所在,钦州、防城各有兵2营,而龙济光自己带亲兵4营在海口;整个佈置上还是指向东方,伺机进窥广州,对我军由北而来几乎没有防备。

如何处理这批俘虏是个难题,传统军阀的做法要不是【直接收编】、要不就是【解散回家】,传统上杀戮降卒的做法在清末就已经很少听闻。主要的做法还是直接收编,不但战胜者可以迅速壮大自己队伍,战败者也将被收编视为理所当然,甚至视为升官发财的终南捷径。收编的优点在於可以避免部队解散后成为散兵游勇生活无着,或立即化身为匪扰地方,但麻烦就在於如何有效剔除匪兵痞坏份子、凝聚思想、整顿纪律。

可行的路不是没有,但说真的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但面对接下来可能的恶战,以及【如果战胜】的后续,就不能单靠过去这些年简单的【个人追求军事表现、地方追求经济繁荣】这么单纯的路线。不要说继续往上爬,就算是要继续走下去,就势必要有更多的政治味了………

************

暂时将所有战俘遣送回桂平后,我军在博白又停留了几天,一方面是要充分掌握地方控制权、重新确认官吏、接受仕绅效忠,另一方面也为了等待济军行动、敌进行决战。

但显然我的等待落空了。龙济光像中风的乌一样,对我的军事成功完全无动於衷,一点反应也没有。

为了打破僵固战况,不得已我只好使出杀招──先是向陆荣廷老帅报捷,夸称千人兵击溃济军一万人,老帅高兴得发动群众上街游行庆功,更打了个

碗大的勋章送来给我;接着透过君儿与苏菲的连系在广州、上海、天津各外国

报章媒体大肆宣传,说我军如何神勇击溃济军主力,现在已进驻合浦县、龙济光不即将下野逃亡云云。

运用传播媒体就是这样──利用外国媒体【外销转内销】,假话讲多了也会变成真的──经过十多天媒体不断渲染,居然引得桂系、滇系、广州军政府和北洋政府开始透过公开电报彼此叫嚣谩骂,终於得龙济光这只老狐狸不得不出山面对。

我选择的决战阵地在合浦县的【石岭-老常山】一线。

经过近10天战场经营,廉江往合浦官道两旁已被我军修筑成一座接近欧战标准的阵地:最前是三道宽达3公里的铁丝网障碍、高低绊网一应俱全,接着是200公尺后第一线阵地,以机巢为主、每架机间隔150公尺、彼

此间依照铁丝网W阵型构成叉火网;第一线阵地后方500公尺处构筑第二

线主抵抗阵地,与第一线间以通壕连络,地面部份则设置多道铁丝网迫使敌军仅能由铁丝网间特定路线通过;第三线阵地则由预备队把守,在主抵抗阵地后方1000公尺处。迫炮阵地在第三线阵地后方,并预先对三线阵地间各通行道路、洼地、重要地标地物进行测地、标定击记号座标。

另外为了彻底捕捉龙济光部队,在【石岭-老常山】防禦阵地东方5公里的胡椒场一带设置隐蔽的埋伏阵地,伺机遮断敌军后路。

同时为防止龙济光分兵间道偷袭我军后方,我也调动黄旭初率一营守上高

镇、李品仙带一营在玉林作势进窥陆川互为犄角──留在桂平的只剩下新兵队

与警卫队不到千人──布置妥当就等待龙济光老狐狸上钩了。

济军部队完全就还是清朝部队那种老样子,先锋高举大旗、敲锣打鼓沿着官道浩浩而来,丝毫没有秘匿行军意图的观念。他们行军速度特别慢,我与李宗仁在老常山顶上指挥所一早就从望远镜中见到他们渡河经白沙镇而来,但才不到8公里距离,走到快中午也不见他们与我军前哨阵地接触。

与其说行军,他们更像神明遶境队伍………

快10点时李德邻终於忍不住开口问道:「已经进入炮兵程了,要不要开个几炮杀杀他们的威风?」

「稍安勿躁…先忍着…」我凑着望远镜道:「现在开炮怕是把他们吓跑了…

要就将他们引入阵地一口气歼灭,如果跑了后面恐怕尾大不掉,要花更多时间。「

到快11点李宗仁又忍不住问道:「他们花了一小时才走了不到两公里,要不要动手呢?」

「再等等…再等等…」我耐住自己子道。

济军部队望去像一线长蛇,黑地估计有近万人──看来龙济光是倾巢而出,为了面子率全军想来死我们这支千人左右的部队。

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也着实令人发笑──将近中午左右敌军前卫终於与我部

哨兵接触,哨兵照计画开了几、撂倒几个人后有秩序后撤,但济军的反应居然是【休息开饭】!──望远镜景像中济军前锋部队军官立刻派人回报,大概说是【首战告捷】之类的,反正就是我军卫哨兵拖离接触不再开,他们也懒得深究先吃饭再说。

接下来又是慢长等待………

终於济军吃完饭了,接着他们又对我军铁丝网障碍阵地好奇了起来──铁丝网是1914年欧战爆发后才开始成为军用障碍物,对中国军队来说还很稀奇──两三个看似军官的傢伙在铁丝网前头接耳,彷彿是看到什么新鲜洋玩意,继不前进也不后退,就在铁丝网前专心研究着。

「传令下去,炮一排,座标甲么三,榴弹么群…」我吩咐通信兵道。

通信兵摇了摇电话将命令传出,约莫三分钟后即听得砰砰砰砰四声,接着就是20多秒等待………

炮弹飞呀飞终於落地,在济军军官周围开出四朵黑灰尘花。尘埃落定时只见四散的黑点,原本的人形已消失不见。济军部队一阵动逃窜,但不一会便重整队型进入战斗状态。

「观测士!」李德邻接手喝道:「延伸击,修正!」

「炮一排,距离加30!」一旁观测士修正击口令道:「炮二排,距离加30、方位加50…炮三排,距离加100、方位加70!」

李宗仁道:「同意!」

观测士道:「座标甲么三,炮一排距离加30!炮二排距离加30、方位加50!炮三排距离加100、方向加70!榴弹么群!放!」

「发瞭~~!」报务士拿着话筒高声回报道。

接下来又是短暂而又彷彿几个小时久的等待时间………

望远镜视野中出现一朵朵尘花,济军士兵们像无声电影中的演员,有的飞起、有的四肢断裂,尘埃落定时人人用不自然的姿势扭曲地倒落地面………

我朝李宗仁使个眼神,李德邻续道:「延伸击,续放!」

「炮一排、炮二排、炮三排!」观测士昂声喝道:「榴弹!么群!距离加50!放!」

镜头中飞尘不断扬起………

「距离加100!方位减10!榴弹!么群!放!」观测士沿着公路边济军位置,不断修改击向量。

「停火!」约莫五分钟后我下达停火指令。济军现在已如乌合之众,朝着公路两旁四散奔逃。连续超过10群火炮齐估计消灭了至少400名敌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起来类似督战队的傢伙们出现在望远镜中,号兵拼命吹响喇叭收拢溃的军队………

济军终於恢复秩序,一队队集结后远离公路开始往两侧迂回。看来像传令的人影前后快速奔跑,传地各种最新命令语军情。

「看来他们不打算放弃呢!」李宗仁道。

「这已经是面子问题,我们全国到处宣传说我们只有1000人,龙济光如果在这时候退却,不用几天他的部队就会自动溃散了…」我回答道:「他们摆出这种紧密队型,摆明就是想用重量垮我们。」

果然不出所料,济军恢复平衡的时间虽比预期的要久了点,但经过一个多小时他们终於展开好战斗队型开始前进。

终於清楚看出济军规模,万人之众的方阵左右延伸将近1公里宽、半公里深!

像聚集又散开的蚊子群一样,济军第一线开始向前冲锋。

「黄信号,么发,放!」李德邻高声令道:「绿信号,么发,放!」

碰碰~~!耀眼的照明弹划破青空。

第一线铁丝网间的弯刀地雷接二连三响起,在黑中撕开一个又一个缺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迫击炮弹幕像巨大的黑犁来回耙开密密的人

哒哒哒~!哒哒哒~!重机快速三点放,困在铁丝网间的人影一个接着一个颓倒,像是圣诞树装饰般钩挂在铁刺上。

不要说济军未曾遭逢过铁丝网加弹幕、机关的组合,就算是同时代西方列强也没有任何适合的装备可突破这样的阵地。

一幅大屠杀的景像………

济军冲了又退、退了又上,用血之躯测试廿世纪工业化杀戮效能的极限…

……

毫无慈悲的机持续冷血地击,士兵像砍稻草般一排排倒下,接着后面又继续向前,直到再也没有人站着往前冲为止………

「停止击!回报弹药数量!」我迅速命令道。这段时间白崇禧拼命督促赶工,轻便铁路终於铺设到博白县南方的莲塘一带,但距离现在我军阵地也还隔着将近30公里山路未通。最后虽然紧急调来10余辆四轮拖拉机支援,但从轻便铁路终点站走山路到此来回一趟也得要一天时间。

相较於民国初年南北各方军阀队伍,进行一场战斗时的步子弹配赋量约50发,过去十多天我们努力达到了每人步弹200发、手榴弹8枚,机备弹4000发、迫炮每门200发、RPG每具10发的储备量。

但若济军这样硬冲下去,这点弹药也会很快就消耗殆尽。

济军似乎没有救治伤兵的打算,约15分钟后展开第二梯突击。这次兵力较前次更多了些,约三个营1500人像道长长的波朝第一线阵地袭来。

观测士带着方向兵不停修正弹幕方向,报务士也不停将最新座标报给各炮排。

重机哒哒哒哒哒震天价响,但一排士兵倒下去随即又有另一排补上,厚厚成堆的屍体成了最好的沙包,济军士兵冲锋的距离较前一次更远、更深入。

「通知第一线这波冲锋停止就撤…」我观察战斗状况下令道。

「现在就撤吗?第一线还很稳呢!」李宗仁疑问道:「不急着撤吧?」

「水机这样打也很快就会过热,加上阵地前济军死伤愈来愈多,会妨碍机击效果」我解释道:「撤到第二线,济军下一梯次冲锋时前后距离会拉得更长、队型会更凌、速度会更慢。」

我续道:「通令下去,距离不到100米以内第二线阵地不准开,无论轻机还是步都不准开。」

「是!」李德邻道:「传令下去,距离不到100米以内第二线阵地不准开,无论轻机还是步都不准开!」

济军这次延宕了一个多小时才发动第三波攻势。战法还是一成不变,他们并没有试着去寻找我军阵地的弱点,而是重複朝着同一段阵线发动正面攻击。

济军第三梯次在军号昂然旋律中冲锋出发,当越过成叠屍体却没有听到重机响声时他们似乎有点讶异,明显看得出他们犹豫的样子。济军兵士们手忙脚地跨过、爬过高低绊网进入空无一人的壕沟,迟疑了约15分钟时间才以排为单位三五十人一群爬出壕沟继续向前推进。

看着济军官兵在低绊网中抬高脚步踯躅前进,我下令道:「空炸,四群,准备好放!」

观测士带着手下迅速计算击诸元发出击命令。

迫炮弹在空中绽放出朵朵狰狞的炸花,士兵们一圈圈倒下,倖存者不知该进还是退,也不知该继续站着还是该趴下。

济军陆续进入了我军第一线壕沟,后续部队绕过成堆受害者蹑手蹑脚地在高低绊网间找寻路线前进。

「转移击目标!目标第一线阵地前方高低绊网区间,空炸,拐群,准备好放!」我下达屠杀缓慢移动目标命令。

朵朵弹花在铁丝网障碍上方绽放,弹片如雨点般洒向挣扎通过铁丝网的人群。

前方冲向第二线阵地的士兵们趁着炮火转移急忙后退,约三分之一的济军正进退两难地杵在第一线壕沟前方,卡在铁刺间进退不得的人们只能无奈地入生命中最后一口空气。

望远镜中细碎不可见的弹片在空中四处飞扬,唯一能得知他们存在的方法就是看到四周的士兵倒下。迫击炮弹头中炸药与弹壳比例恰到好处,微细的弹片切断了神经也切开了血管,缺少大片弹片的结果也让断手断脚四处飞扬的场景减少许多。人群一群群蹲下、倒下,但地面上却见不到血成河。

「德邻兄要麻烦您了!」我转头朝李宗仁道:「请贵营於么拐前进入胡椒场伏击阵地,以红绿黄黄红信号弹为号,攻击目标白沙镇,以截断敌军退路、全歼敌军为目标;消灭敌人有生战力后转向河西岸警戒,没有后续命令不得渡河追击,务必於明天明前完成轻扫战场工作!」

「报告是!」李宗仁行举手礼回应道。

济军挣扎地又进行了三梯次冲锋,在最后一趟发起冲锋前终於见到远方推来三门野炮,聊胜於无地朝我军阵地开了几炮后士兵鼓足余勇爬出壕沟发起冲锋,但还是无奈地在我军第二线阵地前成为练的靶子,一个又一个被铁丝网困住的男人在口下成为冤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迫击炮弹一发发在失去勇气退却的士兵头顶炸开,只有少数几个或许是祖上积德的能全身而退回第一线壕沟。

济军似乎有些动摇,但随即在后方督战队威胁下回到壕沟。济军领导干部们试着发起小规模冲锋,但还是在铁丝网前被逐退。

「您看他们这样还打得下去吗?」战场上沉寂了约一小时,常耀东问道。

「龙济光也不是吃白饭长大的,如果一支1000人的部队也吃不掉,他以后就没戏唱了…」我道。

望远镜中济军似乎发现只有当接近到一定距离时我方才会开,开始蹑手蹑脚摸出战壕,或蹲或爬地朝我主阵地前进。

眼见约有千余名济军已摸至铁丝网前缘,胆大的正探头深脑地四处观望,常耀东又忍不住问道:「下令开炮吗?」

我看看手錶──刚过下午四点──推算一下部队弹药存量道:「没经验的部队是把敌人拒绝在阵地外,有经验的部队是将敌人歼灭於阵地中,通令下去这次要等到敌人爬过铁丝网后才准开,没爬过铁丝网站起来前不准开。让他们进来点,愈靠近愈好!」

「是!」常耀东应道。

「还有一定要沉着,先丢手榴弹,不要急着开!」我补充道。打仗打得不只是人员组织、战术战法,更多时候士比后勤、比补给、比装备、比弹药,更要比钱。因为接受了不少法国、德国的铁丝网生产订单,这次我们出门时铁丝网携带的数量特别足够,第二线阵地主壕沟前方120公尺、100公尺、80公尺处分别拉了三道障碍不说,在70到50公尺间还做了一片深20公尺的低绊网。

第二线主阵地的壕沟与铁丝网间有将近50公尺空间,正是发扬手榴弹威力最好距离。「让他们陷在铁丝网与主阵地之间,要退也退不了。」

「明白!」常耀东迅速接通电话通令各连。李德邻将第一营的步兵与机都带走了,现在仅能靠常耀东手上的弟兄来守住阵线。常耀东营虽然大部分是第一次上战场,但今天表现得相当沉着,面对济军近都能谨守击纪律,不贪功、不滥,相当难得。

等待已久的攻击行动终於在四点四十分左右展开。

号角响起,敌军向前突击冲刺,伴随着怒吼与尖叫声。一群灰黑人群以极快速度移动,他们的攻击队型非常紧密,就这个年代的中国军队而言是超乎平常的紧密。他们相准了我军前三道铁丝网障碍间故意留下的通道,几乎肩并肩地挤成一团涌入到最厚一层低绊网前。人们快速卧倒、趴下、匍匐前进。

「稳着点…稳着点…不要紧张…」我朝常耀东令道。

「稳着点!再稳着点!」常耀东朝话筒高声喝令道:「听我命令!听我命令!」

匍匐前进的士兵像一条条巨大的黑蚯蚓,在低绊网下不断动、扭曲、变形…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就是现在!开火!」我高声喝令道。

旁边等待已久的传令兵高举右臂,【碰】的一声白信号弹冲向天际。密密麻麻如黄昏蚊群般的小黑点突然从主阵地壕沟中飞起,数百发手榴弹在低绊网前爆炸几乎形成一道完整的云墙,一时间怒吼、尖叫、炮声大作。

所有武器纷纷开火,机哒哒作响,子弹响着弓弦般的声音漫天飞舞。

密集的血之躯在现代化火力前如玻璃般脆弱,迫炮弹在空中洒下弹雨、

火箭推进榴弹钻入人群中爆开、手榴弹乒乒乓乓地收拾勉强爬出铁丝网的倖存

者,中弹的士兵以极不自然的姿势倒卧在地上死去,挥手的军官被机弹钉死在铁丝网上彷彿昆虫标本,每一声爆炸都可见到更多的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

怒吼、尖叫、炮声不断………

我军坚决地守着阵地,间或有一两个逃出火海的济军冲到壕沟前,也被弟兄们用刺刀收拾。

亮晃晃的刺刀拔出身体时是如此地真实,无声的望远镜画面中似乎可听到动脉血出时的声音。

的怒涛逐渐缓慢下来,少数还能动的黑影开始转头向远方移动,我军干部高喊的【停止击】口令连山顶上的我们都清晰可闻,坚定的观测士仍不断报出延伸击座标,要将每个想逃走的济军士兵一一索命。

「打了几群了?」我看看手錶问道。四点五十八分──短短不到20分钟时间这地球上又消失了上千条生命………

「报告!打了29群!」计算兵回报道。

「通知迫击炮停止击!」我令道:「传令兵!」

「有~~!」

「信号弹五发!红~绿~黄~黄~红~!准备好待命发!」

「报告是!」传令兵们迅速备便信号弹高声喊道:「信号弹五发!红~绿~黄~黄~红~!好!」

我举起手腕盯着錶面秒针数道:「七秒!~六秒!~五秒!~四!~三!

~二!~一!~放!「

碰!~碰!~碰!~碰!~碰!五发信号弹缓缓滑过接近终昏的天空,发出啪啦啪啦的燃烧声………

沉闷的等待一秒一秒过去,信号弹燃烧的火药味夹杂浓重的血腥味不断飘入指挥所………

终於,在遥远的天际线上浮起三颗白的芒星………

「要冲出去吗?」常耀东询道。

「等等,不急…」我回答道:「敌人现在还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等李德邻得手、敌人开始动摇,再追击也不迟。」

远方响起微弱的声,不一会阵阵低沉的爆炸声如雷鸣般传来。

「呵呵,看来是打上了…」我朝常耀东道:「济军没有电话机,传令兵从白沙镇那边跑步过来最快也要二三十分钟,叫弟兄们沉住气!」

「是!」常耀东答应道。

渐渐转暗,白沙镇方向炮声从稀疏到浓密,慢慢又淡了下来,最后只剩零零星星响。

「济军指挥所位置定出来了没有?」我昂声问道。

「报告!甲两四!」观测士道。

「何以见得?」我故意质问道。

「报告!甲两四栋独立家屋门口有卫兵二员,一旁小树林内有军马约20匹,并有士兵看守」观测士道:「而且两分钟前有两人从白沙镇方向沿道路跑步而来,经独立家屋门口卫兵指引进入家屋,所以推测该独立家屋为敌军指挥所。」

「贵官计画如何处置?」我问观测士道。

他似乎被我说的【贵官】两字吓到,一时意会不过来,停了半晌道:「报告!

炮兵营炮一连、炮二连,座标甲两四,榴弹,三群!「

我暗忖──两连各四个炮排、共16门炮,三群48发应该够了──道:「同意!准备好放!」

「各连注意!座标甲两四,榴弹,三群,准备好放!」观测士转向话务士道。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各炮排迅速回应击指令。炮弹安静地在空中画着弧线,几秒后在目标【独立家屋】炸出一朵朵香菇般尘云。

小树林颓倒了,马匹成了一团团猩红的块;马伕与卫兵不见了,只见到一摊摊鲜血与破碎的制服。一枚炮弹炸开了独立家屋屋顶,不到两秒钟另一枚炮弹接着钻入炸翻了土墙。

看不到的弹片四处纷飞,叉着、嘶吼着要夺取四周围人们的命。

尘埃落定,良久终於看到破散成土堆的屋中出现晃动人影。三四个倖存的小兵挣扎地在瓦砾堆中翻找,拖出一具身着华服的壮躯体,接着牵来马匹将该受伤的壮硕男子抬上马俯趴鞍上慌忙离开。

「您看是不是打到龙济光了?」常耀东向我询道:「是否再追击几炮做个了断?」

「嗯…是不是龙济光不知道,但不救别人先救他,肯定是个重要人物,先把他给李德邻的人去收拾…」我持续紧盯着望远镜道:「观测士!变换座标预备火力追击,位置——我军第一线壕沟至蟾蜍岭间,滚动弹幕,计算完成后报好!」

观测士带领小组迅速作业,数分钟后高声报好。

白沙镇方向炮声持续不停,渐渐暗下的天中隐约可见火光沖天。

「现在动手吗?」常耀东请示道。

「再等等………」

中传令兵模样的人影匆忙来回,聚集第一线壕沟中的济军开始三三两两爬出壕沟向后跑,起初干部们还努力嚐试阻止,但不一会就如洪水决堤般全线崩溃。

「好,耀东,接下来给你指挥!」我从望远镜退开道:「追击实施以白沙镇至河一线为界,没有我进一步命令不准渡河,战场清扫时要特别注意伤兵收容与屍体掩埋。」

「报告是!」常耀东回答道,立即率领幕僚草拟追击和清扫战场的作战命令。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九章护法归来

(5)母亲的秘密

「呃呃呃呃~~!」

「主人!主人您怎么了?」两只温暖小手捧住我的脸庞温柔呼唤道。

「呃呃~啊啊~~!!」我拼命摇头,浑身冷汗内衣几乎完全透。

「主人!~主人!~您清醒点!」

「嗯?…嗯?」半梦半醒间我呓语般回应道:「谁?…唔…不要…我不是主人………」

「主人~主人~您醒醒!~醒醒!~您又做噩梦了!」小手轻拍着我的脸颊。

「嗯…嗯…」我囐囐嘴,努力想将眼睛睁开。「呃…几…几点了?」

「快四点了…」女声柔柔道:「您先别急着睁开眼睛,我去打点热水给您擦汗………」

「嗯…」我挣扎了一下还是撑不开眼皮。女人温柔地为我褪去内衣,用温巾擦拭身体。

「主人好点没?」

「嗯…嗯………」

女人温顺地趴在膛上搂住我,皮肤润滑、如丝如脂。

「您这几天都睡得很不安稳…」女人道。

「嗯…」享受着软玉温香,我的神志渐渐清醒………

【石岭-老常山】一战,李宗仁、常耀东两营最后在白沙镇会师,彻底打垮济军,龙济光身受重伤,在亲兵护卫下从下游偷渡过江,逃抵香港没几天就伤重而死。【广西独立混成旅】以寡击众仅以两营兵力歼灭龙济光万余大军,消息一出、震惊中外,北平、天津、上海、广州、香港各中外媒体都以斗大标题发出号外,不仅吴佩孚、王占元这些不属於皖系的军阀纷纷发出贺电,连朱尔典、康惕这些老朋友也纷纷来电祝贺。

建功立业容易、惧谗畏讥才是真功夫。战斗结束后弟兄人疲马倦,清扫战

场后共俘虏济军官士兵1500余人、长短支5000余支、机关20余

架、不堪用的山炮5门,我命李宗仁率兵全数押送回梧州送陆荣廷处置,另外重金雇用周遭乡民清理战场,光是埋葬超过6000具屍体就花了一星期时间。

陆老帅没等到捷报早就出发前往广州参加护法政府会议,留守的少帅陆裕光见我受命出师建下大功,不仅毫无私心将先后所有掳获的人员械弹通通缴回听候发落,还让黄旭初携带20多万元重资私下【报效】,让陆裕光笑得合不拢嘴,又在发给广州方面的正式战报上帮我加了不少油、添了不少醋。另外广

州护法政府几位总裁──唐绍仪是早在北京就认识的世伯、唐继尧是我在滇军

服务时的老长官、伍廷芳是家父旧识、陆荣廷与岑煊关系更不用说──我也

透过家里一一送上大礼,各重要人士、非常国会国会议员等当然也多多少少藉机拢络,尽量降低外界对【少年得志】的批评。

民国八年一月三,广州护法政府正式明令表扬──广西独立混成旅旅长曲渊翔少将授勳一枚,副旅长兼第一营营长李宗仁晋升上校、兼广西独立混成旅第一团团长,第三营营长常耀东升上校兼第二团团长,原二、四营营长升任团附,各连连长各依战功不等也分别升任营长、营附──除了人人有功劳,这份命令最重要的是正式授权我依照北洋军建制扩充【广西独立混成旅】。新的【广西独立混成旅】共辖2个步兵团、10个步兵营,外加骑兵1营、炮兵1营和工兵、辎重兵各1营,达到14个营规模,若再加上补充兵营与学兵队,16个营的规模让本旅兵力膨三倍以上。

由於俘虏的人员械弹都给陆裕光去充实他的部队,我手中能用的还是只有原本四个步兵营老本,扫平龙济光残存势力又花了我一个多月时间,至此基本上广西省苍梧道所属15县,加上广东省高雷道、琼崖道、钦廉道,名义上我的地盘共有43个县;只是这些地方原本就十分贫瘠、税收不多,要养16个营兵力还是得靠努力发展经济。

扫平地方、收编龙济光残余部队的工作不是一蹴可几,带兵威吓式地绕了广东南部跟海南岛一圈后,我将善后工作给白崇禧与黄旭初、招兵练兵给李宗仁与常耀东后,便来到广州湾处理各像事务兼准备过年。但不知怎地,这几天晚上只要一阖上眼,白沙镇外残酷的景象便不断浮现眼前──成千伤兵或头颅破裂脑浆外溢、或断手断脚、肠子内脏破体出,哀嚎声、哭声、尖叫声遍野,但在严重缺乏医疗与药品下也只能任由他们躺在田野上自生自灭,连最基本的止血包紮也没有办法。雇用的村民们在我军监督下只能保持最基本的礼

仪──不劫掠、不凌、不私藏军火、不劫取财物──但对士兵们的伤势

能助。

地狱般的画面不断出现在我梦中──或许我也罹患了【战场创伤症候群】

吧!过去在湖南战斗虽然惨烈,但毕竟是小部队间战斗,使用廿世纪初期的武器、杀伤力有限,不像这次是使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武器与战术准则,杀伤力较以往至少提高五倍以上,短时间内造成的杀伤令人惨不忍睹………

「主人…」黄九姑在我耳边轻声道:「别…别想那么多了…都过去了…放轻松点…再休息一下,今天还要忙一天呢………」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也不能说是陌生,就是让人觉有某种奇怪的生疏、遥远。

「嗯…」我手指顺着她光滑的脊梁而下,在间画个圈又拖曳回肩胛。

黄九姑没有反应。这几天我也与她做过,她的反应也都是如此──不抗拒、愿意配合,但整个人就是若有所思似地非常疏离。

我的手指滑过丘轻触菊门。

「主人饶了九姑吧…以前给您走了一次后门,九姑两三天都下不了…求求您…」黄九姑身子僵硬紧张道。

「嗯…」我饶过菊花转向小花蒂,不一会就到指尖口已微微沁出水来。「有心事?」

「嗯…」黄九姑也悠悠地应我。

「想人?」我轻轻将手指探入花径道。

「啊…?」

「想女儿们吗?」

「……」黄九姑显得心事重重,似乎是也不是。其实不管她在上海还是回到广州湾,君儿与康惕的助理都会多多少少向我汇报九姑的状况。她几乎全心全力投入工作,就算在上海对女儿的事情也不是特别关心;更坦白说,除了做一位母亲对孩子该有的关心外并没有特别的护或关怀。黄九姑的生活非常单纯,就是工作、工作、拼命地工作,然后累到不行时才会在办公室短暂休息,接着醒来后又是没没夜地工作。这次结束海南岛绥靖工作后,君儿特地打电报叫九姑先从上海到广州湾协助我处里生意上的事情,她们几位要到年前两三天才会来会合。

九姑如木偶般动作拙劣地抚摸我的茎。她不能说是应付,只是觉【人飘走了】………

我也只想发身体里郁积的情绪,我拍拍她股,九姑顺从地分开双腿。

我自己握住茎调整方位,往上一顶,整条杵进入了大半。

「唔…」黄九姑发出了像是无奈的呻。我扶住臻首吻向小嘴,黄九姑柔顺地张开樱,舌头却呆呆地杵在口腔正中。我也不想捉或羞辱她,成妇人的身体是真实的,菇头在道中数十次小幅来回穿后就自动分泌出水。

我摆动起虎,先是微微地动,待到身上妇人身体适应后再开始深入地攻城掠地。

「嗯…嗯…」黄九姑发出含蓄的鼻音。生过两个孩子的小仍如处女般紧实,或许是心情放空的原故,壁间仍有强烈的抗拒和挤

我加强上的力道与速度,娇小的身躯被杵擣得一下一下扬起。

黄九姑没有叫,鬓角抵着脸颊,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承受冲击。

这几天她都是这样,不抵抗…不合………

女人没反应我就也不需要拖延时间,速战速决对两个人都好。我翻身将她下,双手分别握住一双脚尽量向两边分开,则急促而强烈地冲刺起来。

黄九姑闭上眼默默承受,我的频率愈来愈快、力度愈来愈大,黄九姑承受着一切冲击娇躯急摇晃,一对具也狂烈摆,增添视觉刺

黄九姑还是紧抿芳静不作声………

我抄起双腿江她整个身体拉起,几乎让两只膝盖钩挂在肩膀上。我不打算怜香惜玉,快速来回摇摆股,每一次菇头都深深撞击在花心上。樱桃小嘴气连连,吐出不堪的气息;成白的体随波震,几乎要被烈的冲击撞得溃散。

火热的杵力可拔天,凶猛的冲次几乎将美人透的躯体冲撞溃散。

黄九姑抬起手摀住芳,柳眉紧锁承受着几乎整个人要飞起来似的撞击。

终於我喉头涌出一声低吼,浓密黏稠的入黄九姑体内。我保持着姿势扛着双腿良久,直到最后一滴入子为止………

不知多久后黄九姑幽幽道:「主人,您要九姑去沖掉还是留着呢……?」

我不想回她话………

她是个好女人──成又丰──后睡意袭来,我抱紧她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朦胧………

************

「待会九点半有学堂学生来访…」佣人从旁边走过,黄九姑有点羞赧道。

她穿着绣工美的缎子旗袍,但我命令她里面不准穿任何亵衣亵。「趁这个时间我先向您报告一下业务状况………」

「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九姑娘召唤不用再过来!」我吃一口荷包蛋朝佣人们道。我想进一步抚摸九姑的大腿,却被她巧妙地闪过。捉这种成又不愿意的美妇,令我有种奇特快

我突然发现他是左撇子──我以前居然都不曾注意到………

「如果您是认真的,也请您专心听我把话讲完…」黄九姑正道。「九姑是您的,您想怎样九姑都一定会配合,但现在请您听一下。」

「后面也行吗…」我调皮故意问道。今天的荷包蛋很可口──两颗双面半,正合我意──自家生产的培也酥酥脆脆,加上豆腐和稀饭更是绝配。

「主人…!」黄九姑有点生气地望着我。

「这香肠真好吃…」我故意挟起一热狗道。

「很抱歉,可以跟您打个商量吗?」黄九姑道。

「好吃好吃…」我嚼着热狗道:「请说………」

「可以恳求您一件事吗?」

「嗯…」我嚼着热狗道。这热狗调味真是不错,怪不得供不应求………

「拜託您…」黄九姑突然脸通红道:「九姑知道主人疼惜九姑,但小梅她们………」

「嗯……?」

「拜託主人怜惜九姑…」黄九姑突然泣道:「如果主人想…想在九姑身子里…拜託…就请不要在小梅她们姊妹俩………」

「怕怀孕吗?」我嚼着热狗道。

「拜託您发发慈悲心…」黄九姑道:「主人慈悲,如果您愿意…九姑…九姑拜託您以后都…都…后面…就…都后面………」

「傻姐姐…」我啜口稀粥道。

「呃……?」

「活这么大了不会算吗?挑准子就好,不是吗?」我反问道。

「唔…会…会算…」黄九姑诺诺道。

「既然会算那就挑准时间不就得了…」我拾起腿道──康惕派来的这个厨子手艺真不错,腿都炸得恰到好处。应该商请她到部队去举办讲习课程,腿等材料我们都有,但是要让士兵们吃到上好料理,军中的伙房兵们还需要更多的厨艺训练。「你们是母女,我也不想发生伦的事情,所以不用说什么后面前面的,你的身体吃不消我知道,我不会勉强你的………」

「嗯………」

「有些事情不能勉强,有些是也是我们不能自己决定的…」我边吃边道:「你在我这,我可以保护你,可以让你发挥自己的能力…你对我有很多更重要功能,如果在某些方面有顾虑或迟疑,我会尊重你………」

「谢谢主人…」九姑沉半晌道:「九姑也谢主人疼,只是………」

「我懂你的意思…我会注意的…如果危险记得提醒我…」昨晚睡眠品质还不错,我的心情畅快道:「我的意思你懂的…报告吧…!」

「谢谢主人…」黄九姑桿顺顺气道:「首先是世界局势,德法两国间谈判陷入僵局,法军去年底发动圣诞节攻势、死伤约30万人,没有任何进展;

英军也同步在法兰德斯地区发动新年攻势、死伤约25万人,同样也没有任何进展;两场攻势德国方面大量使用我方产品,但因为冬天温度低、挥发效果差,德方估计已经用去所有库存,目前已经下了新的订单。「

「多少量呢?」我吃得足,手抚向九姑大腿道。

「呜…」黄九姑道:「再1公斤………」

「你报价多少?」

「1亿美元…」黄九姑道:「纽约,美元或黄金割不接受马克………」

「嗯…」我继续抚着她大腿道:「通知德国方面有长效型毒气新配方,入毒5毫克、皮肤毒10毫克,不但可以渗透衣服直接从皮肤收,夏天可持续3到15天、冬天零下温度最长可达到6个星期,效果更好。」

「啊?」黄九姑对之前我与德方之间的事情并不那么清楚,听到这些讯息相当惊讶。

「你照我的话告诉他们就好,每公斤涨价到1亿2000万美元,其他条件由你决定…」我边抚摸洁白光滑的腿,边忖着货品制程。照现在实验室的能力,生产5到10公斤的梭曼与VX不成问题,只是要如何添加DMSO促进人体收还需要测试。

「其他老生意呢?」我的魔爪滑向大腿之间道。

「主人…现在是工作时间,您要九姑做的九姑都做了,可以请主人先让九姑说完吗?」

「你继续说吧…」见到她脸上那专业的神情与愠,我知道她不能拒绝我的轻薄,但似乎更尊重她点会更好。我将手回拿起咖啡杯啜饮。

「谢谢您能体谅九姑…」女人整了整衣摆,对我能尊重她专业的一面显然相当续道:「首先报告大力士冒糖浆业务。的部分目前扩散极快,德国、荷兰、比利时、法国、英国、西班牙一直到义大利都传出严重疫情,有言指出去年整年光是西欧就已经有超过百万人染病死亡。目前西欧、南欧、中东、东南亚与北美订单都快速增,尤其是美国部分增加最快。整体来说,与前一年度同期相较,去年第二季订单成长40%、第三季增长到75%、第四季达到180%,本季估计将较去年第一季成长300%。上个月出货已达250万箱、目前夜赶工最多能生产300万箱,再来产能就上不去了。」

「问题点在哪?」我问道。对於黄九姑能如此畅无碍地叙述易现况,我有点小惊讶。

「目前的键在瓶子,冒糖浆所需的玻璃瓶生产跟不上来。」

「瓶子…」我脑海中闪过聚丙烯药水瓶。一个多月前从桂平出发时才待筹设轻油裂解设备,一个30毫升药水瓶大约10公克、100个1公斤;目

前规格是一箱20瓶、每个月增产100万箱需要20吨聚丙烯──照之前设

计每天可产出丙烯约5吨,扣掉生产人造橡胶需要的量,每天拨出1至2吨没问题。

「嗯,瓶子的部分可以解决,但还需要至少半年时间才能产出不用玻璃的瓶子。」

「对不起…您要的钢材九姑没先徵得您同意已经改向美国方面订了货,订购数量增加三倍但期比我们自己产还要快得多,照期看这几天应该已经上船了,预计月底会到…」黄九姑紧张地低头道。

「你怎么知道要这么做?」就连君儿她们几位我也没有特别说明过有关轻油裂解厂的事,为什么黄九姑会有灵又胆子自作主张增订三倍数量的材料?

更何况那段时间她本人还在上海。

「呃…」女子被问得语,过了半晌才回答道:「夫人之前要我连络欧洲有关橡胶产品的事,所以九姑自作主张猜测这些钢管、钢桶是和橡胶生产有关…后来欧洲人一直问雨衣、斗篷、帐篷等等的事,九姑想原本订购的数量一定不够,就自作主张加订了三倍的量。」

听乌在放

如果从雨衣斗篷的消息就可以联想到订购的钢管钢桶与橡胶有关,那真是不世出的超级天才了!我学校里那些狗头研究生念到硕士班毕业,都还不可能有本事从订购的钢材去猜出我要搞橡胶………

「对不起主人!如果九姑做错了,请主人最严厉惩罚…」黄九姑肃着脸低头道:「九姑只是想这样规格的东西得来不易,既然价格还算合理又有现货,就想说多买些以备不时之需………」

「请主人处罚…」黄九姑睫眨呀眨,但说实在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害怕或自觉做错事的样子。

心里整个说不出的怪,却又找不到理由去责罚她,我只能道:「嗯,你这次自作主张算是歪打正着,但绝对不可以有下一次………」

「是…」黄九姑颔首续道:「冒糖浆去年全年出货量是1900万箱,因供不应求价格已经提高,每箱离岸价平均是5。2美元、净利4。6美元,折合9。6银元,去年全年冒糖浆共获利1亿8千240万银元………」

没想到光一场西班牙就让冒糖浆一年的利润就几乎等於中国政府一

年的岁入。我不慨万千,续道:「来得快去得也快,要注意千万不可盲目扩充产能。」

「九姑明白…」女人翻阅文件接着报告道:「消炎粉和碘酒部分业务小幅衰退,原因是欧洲与美国已出现多种类似产品,对我们形成强大竞争;另外去年整年欧战没有较大规模的会战,需要量也下降。去年度消炎粉部分获利6千500万元、碘酒部分只剩下3千700万元利润。」

「嗯…」磺胺剂产品本来生产就不难,只要分析出成份知道里面是什么,山寨品出现本就意料中事;碘酒更是简单,还能有这样成绩已令我很意了。

「万宝路香菸部份据了解德国人已经破解菸成份,目前德国方面订单已完全中断」黄九姑报告道:「我们报价每季都微幅下降来扩大市场规模,协约国部份订单持续增加,其他中东、印度、东南亚和南北美洲各国的订单也陆续增加。

去年全年的出货量是102万箱,获利7亿5千800万银元。预计本年度民国八年出货量成长10%、年获利成长8。5%。「

「嗯,很好…」光是四样老产品一年就赚了10亿4千多万银元,我续问道:「那接下来先说国外投资部份吧。」

「转投资部分,首先报告银行──过去一年大少爷持续买进摩集团、美国银行、大通、花旗等金融机构,目前平均持股都达到10%水准」黄九姑说明道:

「另外美国钢铁公司、通用汽车公司、奇异公司、AT&T、标准石油公司及帝

国化学公司的持股也都维持在15%,没有进一步增加。投资组合中

特别要注意的是买进了柯蒂斯飞机与发动机公司与一家新成立的波音飞机公司

股票,目前持有5%。「

「大哥怎么会想要去买波音飞机公司?」我狐疑道。

「嗯…是九姑的建议…」女子道:「照外电报导,未来飞机除了应用在战争中,运用的范围会愈来愈多、愈来愈大,所以之前就建议如果有飞机公司的股票可以酌量购买,因此除了波音公司外,我们更大量买进了柯蒂斯飞机与发动机公司的股票。」

买飞机公司股票的好处我当然知道,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会去买波音………

「这是我们现在的国外投资组合,请主人参阅…」黄九姑递给我报表──几乎都是道琼工业指数成份股。我注意到另一家令我讶异的公司──CTR,

计算清单纪录公司──这家公司未来将於1924年改名万国商用机器公司、

简称IBM。

我没有再多嘴,反正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接下来报告广州湾这边的情形…」黄就姑接着一一说明纱厂、纺织厂、制衣厂及炼钢厂、钢铁厂、机器厂营运情形………

「那其他部份呢?」眼看报告接近尾声,我的手又不安分了起来。

「我方已可持续透过荷兰货柴油发动机,德国潜艇目前已经掌控了英伦三岛周边海域…」黄九姑脸诽红道:「英国轮船吨位吃紧,朱尔典公使有派人询问我方是否可以接受英国订单造船。」

「造船我们现在有图面吗?」

「英国方面愿意提供…」我的手指,黄九姑更加扭捏起来,续道:「只是目前钢铁厂年产量仅最多4万吨,要造轮船原料十分欠缺。」

不知怎地今天早上就是想要她。我将下巴顶在黄九姑香肩,把嘴微微靠在耳蜗,忍不住轻轻耳珠,又朝耳孔里吹了一口气。

「最后是养猪部分,目前因为持续进口黄豆等饲料去年猪出栏数是35万头,产品包括培、午餐、洋香肠,以及猪鬃、皮鞋、皮带、皮包、背包、弹药盒等各种皮制品…」黄九姑微颤道:「主人…您………」

「既然报告完了,就不算是工作时间啰…」我起身走到她背后,捧住双将她攫了起来。「东西放下,手撑在桌上!」

黄九姑为难地转头瞧瞧我,勉强地俯下身体。我一手加大捏力度,另一只手掏出火热尖具,掀起衣摆顶着股沟来回摩擦。

「主…主人…」黄九姑颊颈泛红,不知是害羞还是难堪。

「现在不可以吗?」不知怎地我大胆地质问她。

「呃…」黄九姑不知该怎么回答,丰盈成体僵若木,勉强应道:「请…请注意时间………」

我不理会她的隐喻,伸手便解开她前旗袍丝扣,大掌深入襟内把玩起沉甸的玉峰。黄九姑咬着牙不出声,小腿微微颤动。我拍拍股示意她将美翘起,右手高耸球,左手放肆在腿游移轻,不时用来回娇弱的花蒂。

虽然身体拼命装着没有反应,水却背叛了意志如涌出。

「不…不要从后面………」

既然她不喜背后合的姿势,更不希望表现出有反应的样子,我也不需要假扮情圣,一手扶着柳、另一手抄起杵,瞄准目标便直捣黄龙,朝心深处冲杀而去。

「哎唷…」黄九姑美目半闭秀眉颦蹙轻呼一声。

痛你了吗?」

黄九姑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你好紧…让我很舒服…」我顶紧花心画圈摇动道。成美妇似乎无法承受火热坚硬的入侵者而瑟瑟发抖,十只手指用力地想在桌面上抓住什么。

「轻…轻点…」纤被我双手箍住使劲按向茎底部,黄九姑无奈地低声求饶。晨光下她那白丰无骨的成躯体,随着搐映起阵阵光彩。我小幅度前后移动,紧紧裹束住男壁拉扯着黄九姑身躯跟着前后摇摆。

头丝毫无法动,每一下移动都会带着女体一同进退。我俯在背上从身后绕过大手,稳稳地抓住玉,跨下的菇头则不停在秘中探,引得更不住潺潺而出。紧实的慢慢软话,首终得再度自由活动。

黄九姑踮起脚尖强忍着身体深处的撞击,丰翘的配合着前后摆动,臻首左右轻晃,原本盘起的秀发也如瀑布般下,随着节奏飞舞。

左冲右突、上钩下顶,像要将小中每一寸都顶遍似地美下都深深次入再迂回退出,得九姑气连连。我紧抱住她将俏脸强扳过来,用舌头堵住不断息的小嘴,对花心猛烈展开新一轮冲锋。

她皮肤开始充血泛红,从脸颊、鬓角、耳、颈子一路氲往肩头、锁骨、房。尖已经硬昂然,但专业尊严还是不让她承认自己正快步奔向高

壮的狂风一阵阵卷起情,大海上波涛汹涌即将把女人拖往望的深渊。

黄九姑的眼角与嘴都渐渐润起来………

那狼狈的样子更引得我大发,抓住她右脚踝高高举起,一只脚站立让女人更不堪冲击。茎在主人指挥下疯狂对花心发起决战,每一记深入都让丰的娇躯剧烈颤抖。狂风暴雨般的令餐桌都彷彿移位,雪白的娇躯不断扭动,好似一匹白马在主人身下跳跃狂奔。

回光返照一般,玉体急促起伏,最后从纤拱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巨蟒抓准时机,亿万分身如蛇信直钻最深处。

愈是拼命抵抗、守不住时反作用力就更是凶猛,九姑像只慵懒可小猫,趴在桌子上似有若无地搐。

怜地顺她的发丝道:「还站得起来吗?」

九姑双腿间一片狼藉,慵懒地摇摇头道:「猪…猪的状况还没有报告完…

……「

「还什么猪呀?快九点了,我先抱你去洗洗吧…」我一把抱起九姑朝浴室走去。

很Q的电鱼

2024-08-18 04:43:19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九章护法归来

(6)羊年行大运

「这位是蔡泽膺同学,这位是周绍山同学,这位是李富同学,这位是陈仲弘同学,这位是赵国富同学,这位是聂双全同学,这位是邓先圣同学…」九姑微笑着一一引见几位年轻人。她的笑容还是该怎么说──有点怪怪的。

「各位同学好!」他们有点拘谨似乎不知该怎么称呼,我主动道:「我虚长各位几岁称呼我曲大哥就好,千万不可以称呼我旅长或是曲老闆,知道吗?

如果叫错了就立刻把你们打回去!「

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语

周绍山相貌英俊潇洒,首先朗笑道:「曲大哥!」

邓先圣年纪小个子矮,嗓门胆却不含糊,立刻跟着周绍山便道:「曲大哥!」

其他几位同学也跟着问候道:「曲大哥好!」

「周同学原本在本求学,去年底刚回国,现在是我们法语学堂的学生会主席…」九姑简单介绍道:「邓同学刚从四川到广州湾来,虽然是班上年纪最小的学生,但别看他年纪小,现在已经被选为预备学校的学生代表,领导同学头头是道!」

九姑接着一一介绍各位同学,其中蔡泽膺年与我同年、年纪最大。广州湾这边提倡的【勤工俭学】是据我与康惕的协议办理。中学以上毕业、考试及格者可直接进入法语学堂,高等小学毕业者可进入预备学校。学生白天在各工厂担任学徒工,预备学校学生夜间先补习法文,学习到一定程度后即可进入法语学堂;

法语学堂学生除修习法语外,同时也实施数学、物理、化学、文学、法学、商学、会计学等基础科目,由法籍老师任教。依照学堂的招生章程,学生在学期间每月可支领工资45元,约等於少尉排长薪水;法语学堂18个月期毕业后,由我方提供全额奖学金赴法深造。由於条件优渥又可学习外语、习得最新知识,去年初开办第一期以来引了大量青年学子前来报考。

这次到广州湾之前我就预备好要对法语学堂加上预备学堂学生发表系列演

说,仿照【未来】孙中山在广州演说模式,第一阶段讲【民族主义】四讲—

帝国主义与中国、帝国主义与欧战、中华民族的形成与民族共和、废除不平等

条约与恢复国际地位;第二阶段讲【民权主义】──封建君权与民权、民主与

自由、法治与人权、直接民权与地方自治;第三阶段讲【民生主义】──平均

地权与土地改革、阶级斗争与财富分配、国民教育与科学发展、基础建设与

通、发达经济与振兴实业、社会保障与社会福利等六讲。预计每星期讲一次,14次预计三个半月讲完。

我微笑望着九姑,心想法语学堂加上预备学堂学生现在将近2000人,你怎么这么巧就正好挑了这几个来………

「几位同学前天听了您在学堂发表的演讲后,就希望能与您当面多请教,所以安排了今天见面」九姑道。她方才赶忙入浴后换上了全套西式衬衫短外套,配上这个时代少人见过的及膝裙让这群年轻人看得目瞪口呆。

「请各位先聊,我去吩咐准备茶水点心」九姑声音甜美又富有磁,施施行礼后退出房间。

「黄姑娘是广州湾方面我最得力的助手,不仅负责对欧美各国连络工作,也负责各工厂间资金调度与统计指标管理工作,是平常你们看不到,真正在目后维持运作的主持人」眼看几位同学听得目瞪口呆,我接续道:「这个地球上所有人类中,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女人不但要持家还要兼负起生儿育女的工作,基本上我们可以说这个世界真正幕后的主宰者是女人,而非男人。女人虽然体力稍弱,但在智力上、能力上都与男人丝毫无差。女人撑起半边天,既然各位同学都是进步青年,今天来到这,曲某第一件与各位同学分享的事情就是,要尊重女人、更要善用女人,让女人从丰件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让女人发挥出人类最纯净的能力。当新中国男男女女都能充分发挥自己能力时,就不是二万万男人的力量,而是全体四万万中国人的力量!」

同学们良久才纷纷点头称是。

「各位同学今天拨空过来,想必是前听了曲某演讲后有想要进一步沟通了解的地方」我笑道:「各位就不用拘谨,既然来了,想说就说、想问就问,曲某不才,尽量与各位同学切磋就是了。」

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谁该先开口。

蔡泽膺年纪较大,率先开口问道:「您在演讲中提到中国革命要能成功,不但要建立民国,更要驱逐帝国主义、废除不平等条约,同时平均地权、发达国家资本,但是您所说的过程中并没有解决生产关系与上层结构的问题,历史的进程是由生产力引导的,您提到了生产力,却没有解决阶级问题。」

「呵呵呵…」我笑道:「照西洋的看法,历史的进程有人认为是唯物的,也有人认为是唯心的──蔡同学你刚才的提问,基本上你应该认为历史是唯物的。

但【心】在我们的意识里面,【物】在我们常接处的环境之中。这个世界不是尼采所说,单纯依靠强者的意志力来推动,也不是马克斯所说纯粹是依照生产力变动而改变。事实上,当我们受、认知到世界时,是我们的【心】透过官去【认识】世界,所以不论我们认为是唯心还是唯物,都是【心】透过眼耳口鼻心这些【物】去认识【物】,所以不是绝对唯心也不是绝对唯物,而是我们的心所【以为】的物。我们要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观,更应该去看看马克斯早年还没受到恩格斯影想的时代,那是一种社会地位上与权力上的不平等,是唯心的辩证主义,而非唯物的辩证主义。我承认阶级间有矛盾、生产力间有矛盾、男女别间也有矛盾,但是我们应该回头从逻辑学上看什么是【矛盾非】和【现实】,从现实中去找出解决阶级问题与生产力问题的方法,才能破除史观的咒,真正解决眼前中国的各种问题。「

「……」蔡泽膺陷入长考,其他人则似乎听得一头雾水。

「纯粹才有力量,但现实中未必能见到纯粹,我们必须收纯粹的华,转化为能驱动人民共,同迈向里想社会的力量…」眼看第一个问题就搞得太複杂,我多说几句式着打破沉闷道。

「那您为什么说【平均地权】是耕者有其田──然后要透过照价收买、涨

价归公的手段来实现?「周绍山打破沉默问道:」直接打破阶级剥削、解决异化问题,让真正的生产者握有生产工具不是更简单吗?「

我回答周绍山道:「周同学,如果照你的说法──让真正的生产者握有生产所需的工具──那一切就简单了,我们本不用这么麻烦,还要去照价收买什么的。我们只要画分出新的阶级,让佔中国99%的贫下中农跟地主分开,画分阶级,然后发动斗争、去鼓动贫下中农攻击地主。等到把地主阶级消灭之后,简单说就是把地主杀光之后,大家再来分田就好了──更重要的是,这样就可以让最底层的农民手上沾地主阶级的鲜血,让他们犯罪、永远也不能离我们的掌控──这样我们的革命必然会成功!」

「但要对抗帝国主义,中国没有富起来是不行的!所以曲某所主张的民生主义,重要的是发展通、提倡技术、增加生产、发达国家资本…」我笑笑续道:

「西方帝国主义者的核心力量是【民富】、【民智】──有智识才不会愚昧、不

信、才会有秩序有规矩,有理想有国心;有财富人民才会健康、摆东亚病夫,才会真正做到国富民强。西方帝国主义讲的是【霸道】,中国几千年来讲的是【王道】。什么是【王道】?就是人民富而好礼,对弱小民族平等以待,共同促进人类繁荣──但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先从【让少数人富起来】做起,提倡教育、发展生产、促进繁荣。「

「要救中国,单单靠杀地主、抢土地是不够的;西方帝国主义者能强大,是有他内在的价值观,也就是马克斯韦伯所谓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神】…」

我解释道:「贫下中农人数虽然众多,但却没有掌握发达资本、提高生产力的要素──就是资本与技术──盲目地斗争资产阶级,只会让中国陷入无产阶级的暴民政治………」

我看学生们个个专心聆听接着道:「不血、让农民透过恩赐取得土地,

当然农民的忠诚度就不会如同透过阶级血斗争那么高;但是诸君应该回头想

想,我们国民革命的目的就是要追求【均富】,不管穷人富人每个人都要富起来。但是【均富】需要资本、需要知识、需要技术,有资本、有知识、有技术才会有力量。所以曲某主张透过【耕者有其田】,将地主阶级的土地移转到佃农手里,透过【包产到户】让农民有生产的动机,最后透过【耕者有其田】将地主的资本累积到国家工业资本中,再透过【国民义务教育】累积知识与技术──只是平均是不够的,平均可以让每个人均富,也可以让每个人均穷。「

「阶级革命不仅是有产者与无产者之间的革命,更是掌握知识工具者与无知者之间的革命。我们要发达国家,就要靠知识来提高生产,如果一切掌握在无知识阶级手里,是真正做到平均没错,但人人一样穷;我们要发达资本、发达技术、发达工商业,再透过税收、社会福利与各种社会保险,让人人不但天天都有白米饭、餐餐碗里三两,更要做到农村四有──有农田、有房子、有

饭吃、孩子有学校上;三通──通车、通电、通自来水;两平──物价平稳、

道路平直──这样才是我们搞革命的目的!「

「哗…」学生间起了一阵动。

陈仲弘问道:「那地主怎么会乖乖听话呢?」

聂双全应道:「不听话就打啰!」

我接口道:「聂同学说得没错,革命可以尽量避免血,但革命绝对不是请客吃饭。」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句话说得好!」邓先圣道:「所以您的意思血是革命的必要条件啰?那是要谁的血?」

「革命的敌人要血,凡是封建遗毒太深、不能进步、不能响应革命的,就要让他们血」我道:「革命家更要血,只有有血的觉悟,才能真正唤起民众、打倒革命的敌人。」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革命者要先做好心理斗争,做好血的觉悟」周恩来接着道:「接着从宣传做起,凡是进步的、听得进去的、愿意配合的就连合起来,不愿意的、抵抗的就一律打倒?」

「没错!」

赵国富道:「所以在打倒的过程中,要先区分轻重缓急,先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打倒主要敌人后再慢慢解决次要敌人啰?」

「赵同学说的一点也没错!」我道。

周绍山目光锐利问道:「古语说【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您现在就是打算联合法国人壮大自己,然后先解决国内问题吗?」

「周同学说得没错,但现在曲某还不敢想那么远………」

「呵呵呵,我懂了…我看您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年纪最小个头也最小的邓先圣突然朗笑道:「革命不只要有想法,还要有人、有钱,最好还要有据地。您现在有我们都从来没听过的一套理想,但革命据地和人才都还很欠缺。」

「邓同学说的完全正确!」我笑道。

李富叹道:「以前读了许多社会主义的书,没有一样像您所说的【耕者有其田】、【四有三通两平】这么具体、这么直接、这么明白,如果当初黄克强、孙文他们革命时有说得这么清楚,大家也就有抛头颅、洒热血的目标,中国也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蔡泽膺从沉思中恢复道:「您方才说中国今天要最优先解决的是【不够富裕】,但是【公平】的问题您只说要把地主的土地转移给农民,但这不就是地主变成资本家然后愈来愈富有,贫穷的人愈来愈贫穷吗?可否请您多说说有关【公平】的问题要如何解决?」

「我想在座各位都听过【社会主义】、都听过【左派】这两个名词…」我朝蔡泽膺点点头回答道:「左派是相对右派而言的,左派不是绝对的、是相对的,传统上欧美国家的右派指的是保守派,强调稳定、维持现状,而左派则强调公平、强调改变;欧美传统的右派是贵族、是资产阶级,主张资本主义、主张放任,所以左派就主张要打破阶级、要分配、要公平。中国传统中有阶级,但那种资本主义造成的迫是从外国来的,而不是本国的资本主义迫国民。

所以我主张的社会主义是要符合中国现况,在发达资本的同时,透过税收、

作运动、社会福利、社会保险来达到财富平均、社会安乐的目的;而不是像欧

美国家,等到社会有了重大矛盾,再靠革命来解决。「

「所以就是先求【小康】,再求【大同】啰?」李富道。

陈仲弘道:「应该是先求【破】再求【立】,先武装革命消灭敌人,再透过建设达到均富。」

邓先圣道:「破与立是辩证的,也是一体两面的。」

周绍山道:「没错,正如同主要敌人与次要敌人,继是朋友也要斗争;我们没时间像西方人慢慢发展,一定要两只脚跑步,同时追求进步与公平。」

「呵呵呵,周同学的想法正如我意…」我笑道。

讨论气氛愈来愈热烈,不知不觉时间接近中午。

「各位同学一起用个餐吧?」我提议道。

「不了不了…」同学们齐声婉拒道。

「呵呵,是嫌我每天到工厂与大家一起吃大锅饭不够体面吗?」我笑道。

「不是的」邓先圣道:「我们早上都是请假来的,该回去上工了。」

「上工也要吃饭呀!」我道。

「没事的,我们回厂里吃」聂双全道。

「是这样的…」周绍山与蔡和换眼道:「我们些个同学组织了个团体,想邀请您一同参加来指导我们,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呵呵,那真是曲某的荣幸…」我道:「不知道是怎样的团体呢?」

蔡和道:「叫【工学世界社】,是研究各国社会主义思想的一个小读书会,大约有30多人。」

【工学世界社】…怎么不是【新民学会】呢?…我心中忖道:「那是曲某的荣幸,只要人在,一定参加、一定参加!」

「那学生们就先告辞了!」众位同学齐道。

************

民国八年、1919年、羊年除夕,从广州湾到桂平全长320余公里轻便铁路全线通车。为了赶在农历年前通车,我们发动沿线农民,趁农闲开出两天1银元天价,钢铁厂部分早已备妥钢轨,几万人夜赶工建设路基,终於及时完成单线。轻便铁路速度慢、运量小,时速最快只有40公里,一列列车最大货运量也只有100多公吨,预计年后开始逐步扩充为正式铁路,以单线通车为目标,计画一年内打通桂平到广州湾的出海路线。

通车当天天未明,我带着黄九姑与干部们搭车返回桂平,蔡泽膺、周恩来等读书会学生也受邀一起前往考察【耕者有其田】实施成效。沿途民众看到小火车载乘客货品而来,纷纷敲锣打鼓燃放鞭炮庆祝,途中在玉林与地方父老共进午膳提前贺年。父老们对我大手笔洒钱盖铁路的让人人手中都有一笔外快过年的作风表示,同时也对我所提出的【耕者有其田】──用工业股票换田地的做法──表现出较高兴趣。同时因为车程长达十小时,我也与学生们充分讨论实施的各项细节,其中周绍山对如何进行农民宣传提出了让人惊的构想,李富也对经济发展的步骤提出了些还不成的计画。

列车抵达桂平已近黄昏,地方各界热烈自不在话下,君儿众女见到黄九姑更是无比热络亲切。

今天虽是除夕,我还是先领着众学生前往营区与官兵们共享年夜饭。见到新兵队的小兵们不但有吃,四个人还能分一只,周绍山等人纷纷觉得不可思议;

当小兵们告诉他们说在我军不只是过年过节有吃,平午餐晚餐也都固定有荤菜,更让学生们笑着说要投入我军当小兵。

为了奖励弟兄们辛劳,今年过年全军上下无论有没有上前线,一律加发两个月薪资当作年终奖金,年夜饭餐会中我特别表扬了绩优人员,除了勳奖外每人另外颁发50元至200元不等奖金。勳奖不分前后,只要在岗位上积极作

为、对团体有贡献、有示范作用的都有奖;而奖金部分则是士兵领得多、军官

领得少,我部二等兵月薪10元原就较南方各部队高出许多,而且从不欠饷,巨额奖金让弟兄们士气更加高昂。

颁发完奖金后我赶回家吃年夜饭。

明礼、明德两兄弟愈来愈活泼,趁着除夕夜晴儿管教稍微松弛,四处赖着长辈们讨要岁钱。新年新气象,君儿这魔头害喜严重连年夜饭也吃不太下,同是初次有孕在身宁怡就一点状况也没有,好吃好睡活蹦跳,晴儿与桃香也有喜了,第二次当孕妇的她俩淡定地洋溢着幸福。

年夜饭吃完君儿拉着晴儿、宁怡和九姑打麻将,直接将我与桃香小菱赶进房,说新年一定要赶个业绩、拼一拼全家有喜。

「少爷一整天舟车劳顿,还是先休息吧!」小菱服侍着我褪下衣服道。

「是呀,别听夫人的…」桃香端来热水道:「君儿夫人怀孕后整天都念着您,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

「君儿平常会欺负你们吗?」

「呵呵呵呵…」俩女都笑了。

桃香蹲下帮我洗脚道:「别看大家都在背后叫夫人【女土匪】,她的脑筋快、心思比谁都细密,尤其对我们这些妹妹们最好了。」

「夫人只会欺负少爷你,平常在家里要也是我们欺负她吧!呵呵呵!」小菱笑着帮我穿上睡衣道。

「本来桃香一直坚持说夫人怀孕后少爷第一次回来,应该要多陪陪夫人」

桃香边按摩脚边道:「没想到夫人非常坚持,说今晚一定要我们姊妹俩陪您。

真的非常谢夫人的大量,真心把我们当亲姊妹。「

「就算亲姊妹也不见得这么好」小菱微笑道。

我在灯光映照下看着她俩俏丽的面容。小菱突然不敢与我眼神会,脯上浑圆的房随着呼急促微微颤动。

「小菱你真美…」我伸手抚摸她脸庞道。

「谢谢少爷…」小菱娇滴滴地脸颊泛起红晕,声音有些发抖。我的大手忍不住抚向沉甸甸的丰,引得小菱浑身地抖动。我还来不及继续说话,小菱张开火热的樱封住我的嘴巴。热情、香的小舌头仿佛久旱探得乾泉,拼命地在口中。小菱微闭起水汪汪的美眸,情不自地在我膛上摸索。

「嗯…嗯…」小菱俏鼻发出足而喜悦的哼声。

桃香也不甘示弱,竟然捧起我的脚趾起来。

「呃…」奇异的快令我喉头发出咕哝。

小菱主动伸手探入我衣襟,纤纤指甲来回拨我的头,接着沿着结块的腹肌而下,轻轻搔我的

桃香似乎与她早有共谋,逗完脚趾后也伸出小舌头,沿着覆的小腿一路往膝盖舐。

在两女合力挑逗下,茎如铁桩般昂然扬起。

「少爷好大唷…」小菱握住轻叹道。

「呵…不大怎么能让小菱妹妹死呢?」桃香在我大腿内侧轻吻道。

「姐姐你好坏…姐姐你经验比较多,应该比妹妹更知道少爷的厉害…」小菱娇羞滴道。

「坏不坏等等你不就知道了?」桃香笑着道。她移开水盆,丰润的玉体跪在我双腿间微张小口,小菱轻挪杵,桃香便将那肿的菇头含入口中。

小菱边吻着我的首边上下套茎,桃香饥渴地头,粉的小舌不停在马眼与稜间来回。两人无间的默契让我眼发麻,我扶着小菱后脑,只觉得自己愈来愈硬、愈来愈大………

「好妹妹,还不快上来!」桃香放开红紫的首,一条唾丝从伞悬空挂系到嘴角轻唤道。

小菱羞怯难耐,濛的大眼望望桃香又看看我。

「傻姑娘,还愣着做什么?」桃香笑嗔道,伸手便要去拽小菱。

「好…好…这就来…」小菱脸颈害羞得像是让红丹染过,怯怯地起身起裙子跨坐到我身上。

「都这么了还在姐姐面前装…」桃香笑着拧了小菱股一把,扶正茎让小菱对准坐下。

我后躺到面,小菱叉开两条圆润白大腿骑在我身上,一阵热传来,头突入茎整个被小菱的热情包裹。

「好大…啊…了…!」小菱娇羞地呢喃。桃香起身褪去小菱衬衣,丰高耸的在灯光下洁白如雪,嫣红的头兴奋得涨立。小菱耐不住兴奋将到底,娇的子颈如柔软的钮扣不停在首尖端动。

桃香调皮地从背后环捧住小菱双,扭、捏、转、夹,粉头逃不过姐姐刻意的挑,深厚的小腹不停前后收,让可的小肚脐整个活跃起来。

「啊…少爷…不要…不行呀…」小菱搐般前后动,一双大眼睛紧闭让卧蚕更加明显,足的嘴划出幸福的弧度。

「说这是什么话?是哪家的坏妹妹在欺负我们家少爷呀?」桃香玩着双故意又咬住小菱耳珠道。

「坏姐姐…啊…姐姐好坏…啊呜…少爷…少爷…」小菱双手俯膛,雪白紧实的小股在我跨上用每分钟超过百次的高频率来回动,道里收缩一阵强过一阵轻呼道:「不…不行了…少爷好大…啊…小菱要死了………」

我畅快地向上动,花心上的刺让小菱不由得尖叫起来。

「啊唷…换…换姐姐吧…」小菱停下冲次,道里不停收缩道。

我点点头扶着后颈让小菱趴俯在我身上。

「唉…不…不行了…」小菱双腿发软道。我怜地吻吻脸颊,轻转身体将小菱放倒上。

滑腻芳香的体从旁边挤了过来,俏丰腴滑腻、软温香柔、弹十足,我不自觉用力一握,立即换来桃香甜美羞赧娇啼。小菱伸手握住桃香柔夷,顺势一拉便换作姐姐跨坐身上。

我刚想说画桃香两片火热的樱已堵了上来,只听德耳边小菱的呢喃声道:「快…快让姐姐也上天堂吧………」

我的手指才刚画过桃香肥腻不堪的茎便已被桃香握住中…

……

「啊…哦…啊…」至极的桃香娇呼起来。肥前后左右扭动,像乾涸已久的小嘴不停夹咬着茎。稜来回勾抵花心,束紧的几乎无法动弹。

「好…好舒服呀…啊啊…」桃香忍不住呻起来,粉的小香舌不停在自己红上画着圆圈。

小菱从巅峰上稍稍恢复,近乎透明的白皙躯体上红渐渐退去,双手也不安份地在桃香娇躯上来回抚摸。

「唉…唉唷…啊啊…」火焚炙,桃香身躯不停泛红,纤驱动着丰疯狂似地不停动。

小菱怎会放过报复姐姐的机会,纤指前探,硬生生地将食指中指入桃香与我小腹间的隙,撮起桃香红豆来。

「啊…坏…坏妹妹…姐…姐要死了…要死了…啊…」桃香仰起脖子羞鸣。

凶残地拓开紧小秘,暴涨的头无视恳求,将氾滥的汁不停汲出。

「啊…啊…」桃香的俏脸如柴火般通红,随着来回啃犁,樱口中发出放的娇呼。道内无比润滑腻,紧紧箍住菇首,销魂中不断引燃女人体中的火炬。

「啊…哦…好…好…」的纤疯狂地前后摆动,小菱捏着桃香球,随着动节奏用力挑

「呜…喔喔…」桃香紧咬银牙,雪白的颈子上布红云,不堪小前双重快强烈冲击,无奈地声哼气。

「姐…姐够了…啊…够了…够了…」桃香勉强睁开秀目,用力一口气轻拍小菱道:「妹,你再来!」

小菱口中像要拒绝,肢体却是拒还道:「不…姐我不行了啦………」

桃香朝我眨眨眼翻身下双手捞起小菱腿弯道:「少爷,上来吧……!」

我那还饶得过小菱,将她两腿部,抄起腿弯【噗茨】一声便将铁秘境之中。

「啊啊啊~让菱儿死了吧~!」小菱发出舒坦的语,眼睛离,米筛似浑身搐抖,小嘴低吼着各种各样无意义的呻。丰人的球跳动起伏,浸润在持续中的尖也娇直立。

我缓慢有劲地从正上方直下,大头丝毫无慈悲地强力刮擦柔弱不堪的受让被成女人道夹紧的快,小四溅、靡至极。两只丰耸的雪随着身体左右摇摆晃动,鲜红的首如油蛋糕上的草莓般一颤一颤晃动。

我将小菱美腿挂至肩上,桃香勉强起身捉狭地将小菱脚踝握锁在我脖子后方。

着用力冲撞小菱丰体,强力的杵在中销魂动,包皮上深静脉怒张,染着晶莹的水光。

「啊…啊…不…不行了…唉唷…」羞赧丰润的体随着叫声来回摆动,小深处不停收束挤,小菱大眼濛、眉头皱紧又舒展。桃香更不会放过妹妹,她转身俯首韩住小菱桃,纤指更是夹住妹妹蒂随着节奏。小菱一次又一次攀上峰顶滑下,语渐渐变成无意识的呢喃,有劲的反抗也慢慢化作无奈销魂的承受。

「啊…啊唉唷…啊…」小菱发出断断续续的单音,双手紧紧抓着单,扯到身边皱成一团,美腿朝天蹬得笔直,小腿紧绷、十只脚趾爪般缩了又放、放了又紧蜷一团。

咯吱咯吱地摇晃,小腹撞击股的声音、小菱忘情的呻、桃香温柔的娇加上我重的息,五重奏在房间中不停靡地回

小菱粉腮晕红媚眸如丝看着身上的我,娇着扭动肥道:「少爷给菱儿吧……!」

我亢奋地将到底,小菱微阖美目,娇顺地承受那受时刻的来临…

……

猛地身子一僵,输管强烈收缩,让我整个人极度地僵直起来。

「唔…」小菱娇哼一声彷彿受到亿万子在体内游动幸福地微笑起来。

1919,羊年新年快乐!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九章护法归来

(7)孙大炮的野望

「啊啊…求求您呀…不…不行…拜託…放过小怡呀…」火热紧紧顶着花心,宁怡哭花了脸求饶道。

头无视强烈呻,持续撞击折磨女体最区域纤细的神经。死却无法达到高的寒颤让女人身上每个孔都竖立了起来,酥麻痛让宁怡恨不得咬住我的颈动脉,让鲜血救赎那卑微怯懦的身躯。

「老…老公…救我…救我…」宁怡撅起股俯在我身前,扭仰脖子吻着我脸颊浑身搐道。或许是战火残酷留下的影,每每达到高时宁怡都会特别没有安全

「好老婆,老公一定会保护你的…」我出笑脸在她身体中左右磨蹭道。

一手撑另一手绕过她身前,那光滑的肌肤、丰腴的长腿、高耸的部还有隆起的小腹,处处都让我连忘返。

说真的,宁怡光健美的特别具有【现代】,那有个的眉配上天然浓密的睫刷,水灵灵大眼搭着小巧俏鼻,窄小的肩膀、结实有弹线加上一双毫无赘的长腿、修长匀称的脚趾,我常幻想如果她这样子若出现在廿一世纪,不管是套装、洋装还是哪种造型,走在路上一定都会有星探来搭讪游说吧。

磨着、蹭着,头不停抵着花心旋转,虽已过了怀孕前三个月危险期,我还是不敢太过大意冲撞子。我握捏怀孕膨球,小头硬硬起、触美妙,深幽道被杵填褶,兴奋至极的肌不停着、着、捆着、束着。

「嗯…唷…」宁怡下体一片狼藉,弓起身子背坐在我怀中,圆的头在溢的玉中如生了一样,死死着绞着,本不让茎有离开的机会。

茎一次次探向孕育着胎儿的子,不停歇的快让美人表情愈来愈、愈来愈不堪。

「不要啊…不要…我又来了…不要啊…继续,继续…不要…啊…要死了…

死了…「我抱着玉上下动,宁怡娇绝的声音中夹杂紊的咻咻鼻息,酥急遽起伏,得让人心悸又心疼。

之前宁怡对做还很生涩,但这次回来不知是怀孕发了她体内天然的本能,还是其他姐姐妹妹传受了什么心法,宁怡相当掌握了让自己快活又取悦我身心的诀窍,不论在肢体反应、眼神表情还是声音传达都是那么人,让我在惬意驰骋间如癡如醉,更为小弟弟注入无穷无尽的力量。

硬派的茎豪迈地支撑秘,娇羞的恋地束缚,相互扶持的器让我俩完美结合,即便没有忘情的、撞及,也携手攀上一个又一个顶点,越过一个又一个人的头。

声嘶力竭不停呐喊中,宁怡彷彿来自人仙境的女神,在娴静的极乐花园里,皮肤上沁着极乐世界的光芒。

她翻过身搂紧我躺下,用力卷双脚让我动也不能动,手指抓进了,花道里软一阵又一阵包紧缩,强烈动彷彿要将整挤碎,翻卷着、拉扯着头直往最深处而去。

怀中的少妇四肢力道惊人地纠,小手紧紧抓住厚实的肩膀,娇俏的身躯香汗淋漓、死,我硬到不能再硬的茎猛然一抖,飢渴将热一口又一口下。宁怡整个人八爪鱼般攀附我身上,两人双双登上绝顶,遍览人间无限美好。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闭着双眼回味方才比翼齐飞的美妙觉,心脏噗通噗通使劲跳动,兴奋的心情一直飞呀飞,彷彿永远都不会着地。

时光停止又慢慢启动,宁怡幽幽睁开美目望着我道:「您………」

「我…?」

「唉…」她脸颊羞红缓缓扭动肢道:「怎么还那么硬呢」

「我…」我张着嘴,怎么也说不出。

「唉…真的一个人要足您好难唷…」宁怡娇笑道:「小怡三下两下就给您搞到没气了………」

「呵呵呵…」我微笑着梳理黏在她额头上的发丝。「怀孕后子充血会比平常更………」

「您平常就把小怡得都快散架了,现在更是承受不起呢,您随便在小怡身上摸两把小怡就快融化了…」宁怡面红耳赤撒娇道:「怪不得君儿夫人都鼓励我们晚上两人一组服侍您………」

「喔?还有这等事?」我讶笑道。

「夫人说这不是为了特别为了…为了…增添趣…」宁怡懦懦道:「夫人是说怕我们一个人应付不了您,姐妹一起身子比较不会承受不住。」

「那今晚怎么是你一个人?」我笑问道。

「夫人说桃香姐姐与小菱姐姐本来就情好,两人一组默契特别佳…」宁怡偎在怀中小猫般磨蹭道:「夫人说晴儿姐姐个内敛婉约、九姑姐姐像包覆的冰块还没融化的烈火,而我又脸皮太薄,带不动两位姐姐,所以夫人说两位姐姐由她带,让我先自己一个人陪您,等九姑姐姐放开点再陪我一起………」

「君儿夫人说女人晚上睡觉,身边就是要有男人在才会稳当、安心,两人一组就更常能在少爷身边…」宁怡用滚烫的小脸熨着我的肌道:「小怡觉得夫人好有智慧,这样就不用等那么久就可以抱着少爷睡一次觉。」

听到君儿这么细心,我心中不住悸动,甜…酸…苦…辣…涩……分也分不出那翻搅的滋味是什么。

「偷偷跟您说,君儿夫人很细心唷,她都要我们每天早上起量体温,帮我们做纪录………」

「喔?」

「夫人说看每天体温变化就知道哪天是受孕的好时机,时间差不多就让我们多陪陪您…」宁怡羞喃道:「所以才会大家都有喜了呀………」

「原来如此呀…」我抚着秀发笑道。

「不过夫人说没有人人都怀上也好,不然到时最后两个月加上坐月子,一家大肚婆就没人可以陪少爷解闷了…」宁怡说着说着自己噗哧笑了出来。「对了…

…!「

「……?」

「今天码头有林修女的消息………」

文静……?!我心中卷起一阵波澜………

「船上捎信说听说前段时间有弟兄在桂林听到林修女的事,说是带了一大批孩子从湖南来,想在桂林找地方设孤儿院,但好像身体不是很好,在桂林也很隐密,只听说到了桂林,没人见过林修女………」

「喔?」我心中忧喜织,喜的是军一别居然又听得文静消息,忧的是她带着一大群孩子到了桂林却又消声匿迹,十分不寻常。

「我想徵得夫人同意,派人去桂林找找,把林修女和孩子们都接来。这两年我们这地方平静、又有许多工作机会,已经引几万难民到桂平来,跟着大人逃来的孤儿也不少,如果林修女来正好可请她帮忙…」宁怡亲了我一口道:「少爷您看怎么样?」

「嗯…」这两年兵燹燃烧不断,桂平这地方平静、各项建设需要大批劳动力,早已为附近各省贫民、难民投奔的天堂,加上青壮男女无论是投军、进入工厂打工还是从事造桥铺路,我都依据凯恩斯理论同时投资兴建新式住宅,用基础建设投资带动地方繁荣、创造更多就业机会。只是在一片欣欣向荣中还是可见着许多无人照应至此的孤儿。

「这办法非常好,不但该建孤儿院,还应该附设学校,把这些孩子教育成有用的人。」

「那我明早就给夫人报告去…」宁怡笑靥如花,高兴地又亲了我一口。

早餐时宁怡报告了搜寻林修女构想,君儿快地要宁怡立刻安排人出发。

「快请林修女过来,家里也多个人帮忙…」君儿侧首朝我暧昧一笑。我愣了愣突然见到门边王济突然低下头去。大概是这小子出卖我了………

报告还是以西班牙蔓延为主,整个过年期间北美传出重大疫情,据称单单纽约市一天就有超过2000人死亡,人民纷纷逃离市区,整个城市运作已陷入停顿。

「问题还是出在包装、不在原料跟调剂…」君儿道:「哥,还是要麻烦您多分点神,这部份我们姐妹们都不懂。」

「嗯,我待会就去现场看看…」我心中盘算道。这两年从素厂到轻油裂解合成人造橡胶,桂平这边也累积了不少化工厂建厂施工经验。好在之前九姑自作主张订购了材料,丙烯产线过年期间夜赶工已装配完成,现在正进行最后焊点检查,再来就是试车了。倒是模具那边因为完全没有打造塑料出成型模具经验,只能师父听我口述后想像揣摩,问题较大,还要等第一批丙烯原料出来后才能更进一步完成。现在就怕赶不上疫情。不过好在PP用途广、产品多,就算不拿来做药水瓶,各种容器、瓶子、水桶、脸盆、箩筐、篮子甚至绳子、网子、免洗餐具、水管等都可制造,绝不缺产品出路,还可以鼓励地方资本投入发展塑胶工业。

另外在国内外新闻部分,第一次大战还处於不打不停的殭屍状态,但俄国局势不稳,各国媒体都传言沙皇即将退位下台,俄国可能率先退出欧战,就看德方有何智慧与俄方缔结和约。德国形势看涨,英国更急着迫美国与中国参战,美国人透过荷兰输出大量产品给德国大发其财,德国政府坚持不採行无限制潜水艇攻势却也透过一波波消耗战慢慢绞死英伦三岛,美国人民间参战气氛却也愈来愈消退。

前一年民国七年十月徐世昌就任大总统,段祺瑞冯国璋同时下野,但在英国背后鼓动下,段祺瑞的参战军规模较之前更大、人数更多,直皖间嫌隙也愈来愈深;民国八年初徐世昌大总统伸出橄榄枝呼籲南北在上海召开和平会议,但各省间反应不一。最主要还是因为欧战未歇,英法美等国不仅无暇穿梭调停,更或明或暗支持北方段祺瑞声势不断涨大。南方岑煊、陆荣廷掌握广州政府后主要目标还是排除孙中山势力,确保各项在广州利益,既然这个阶段主要战斗发生在湖南、陕西等地,广州政府对和平问题也兴趣缺缺。

早餐完我先往轻油厂工地走走,蒸馏塔轰隆隆地正不停生产人造橡胶,练的师傅们则在作丙烯产线最后的焊点检查、设备清理工作,准备渗漏测试并进行点火试车,大批工人们正在铺设第二条丙烯产线地基。我与现场干部简单讨论,亲自检查几个关键接合部施工情形后便转往铁工厂。

铁工厂中启东大表哥正与吴晋伟和师傅们研究着打造模具的问题,大表哥透过之前姑丈在汉钢铁厂的关系,这两年挖角了不少有经验的师傅来浔,现在打造汽车、拖拉机零件或铁轨不成问题,但毕竟塑料模具这种东西隔行如隔山,目前在高温吹气成型与模上还有不少问题点要克服。我过去在廿一世纪辅导工厂时虽常见到这一制程,但毕竟机械、模具都不是我的专业,也只能告诉他们过往看过的方式跟注意要点,让工厂继续摸索了。

巡完铁工厂后去农业改良场找二哥,到了之后才知道二哥去素厂了。过年期间与二哥讨论了不少素厂的问题,目前已经启用的第一条生产线产量100吨,光是要足附近州县农民需求就相当吃力,如果要供应目前我军地盘内的农民,产量至少还要增加10倍以上,在土地、人才更重要的是能源来源上都有很大的考验要突破。

看看时间,我决定不去素厂直接转回营区。

「目前招兵状况十分良好,招兵委员还没派出去,主动前来投效的就已经有将近5000人」白崇禧道:「现在分成两个部份来做,一部分是招士官干部,条件要求与之前相同,士官干部一定要识字,然后身高、体能都照之前的要求;

士兵部份则考虑到鼓励难民投军,所以如果没有家乡仕绅作保,就要由我军士官以上干部或本地的同乡会、宗亲会做保。「

「那训练的教官呢?」我问道:「为鉁兄安排得如何?」

朱为鉁原本是炮兵营营长,有鉴於他练兵很有一套升作新成立的补充兵团团长──原本是准我们招一营补充兵,但我与李宗仁、白崇禧商量后决定钻漏,名义上是一个营,实际上准备一个团的训练能量。未来补充完李宗仁、常耀东两团所需新兵后,就当作训练中心轮番调练地方民团、保安队,作为未来发展徵兵制度的基础。

朱为鉁道:「营舍、器械、装备被服等都准备妥当了,教官部分则从各营有作战经验的基层干部调。」

「嗯嗯…」我边颔首边盘算。目前手中库存的武器数量还不足以武装这么多新兵。「周主任部分呢?」

「周主任带着邓副主任非常积极,已编辑好政治课材料,已经开始陆续给弟兄们讲课」朱为鉁道。

过年期间周绍山与邓先圣主动拜访我深谈,既然欧战一时半刻也不会有结果,想要前往法国勤工俭学也未必是好时机,希望有机会在我军中服务。考虑到我部需才孔急,加上俄国至今还没发生革命,全世界听过【共产主义】这四个字的人还如凤麟角,有中国第一人才不能为己所用的话,就真的损失大啰。

听到周绍山愿意来服务,我第一时间就力邀他担任新兵团的政治部主任,协助宣传反帝国主义及土地改革思想。邓先圣年纪小,原本周绍山希望邓先回广州湾把学业告一段落,但却坳不过邓的坚持,最后我用个政治部副主任名义先聘请邓先圣作周绍山的副手。

其他同学听到周绍山与邓先圣要留下,也纷纷表示不想再回工厂。蔡泽膺年纪较长,我请他与赵国富协助推动耕者有其田工作;李富对经济有兴趣,则请他到工厂去学习做生产规画;至於陈仲弘和聂双全对军事有兴趣,现在跟在白崇禧旁边见习参谋作业,以后有机会再送去军校读书。其他几位一同来桂平的同学也依各人兴趣安到各单位学习。

正当讨论招兵与后续训练事宜到一半时,王济突然手持大红信封进来道:「紧急秘电,夫人请您速阅!」

我拆开信封迅速看看电文──是父亲从上海发来的急电,用我们家特殊的密码编写──【吾媳宋姊今偕婿访浔秘待勿……】。

我看看墙上时钟,已来不及到码头接客人下船,道:「请白参谋长继续主持会议,有贵客来我先离开!」

************

返家时君儿正在客室与位身着白衫、头发盘起、下巴圆润的少妇夹杂着上

海话与英语话家常。我猛地一看,那少妇模样不正如以前历史课本中的照片一样吗?

「萃亭,这位是庆龄学姊!」君儿道。

「萃亭您好!」宋女士大方地伸臂与我握手道:「正与婉君学妹聊着中西女中的旧事呢!」

「宋女士您好!」我行礼道:「真不好意思方才才收到电报说您夫妇今天要来,来不及准备,多有失礼,抱歉抱歉!」

「没事没事,是我们失礼才是…」宋女士微笑道:「恰好过年前我与先生与令尊令堂小聚,前上海报刊常见到有关萃亭兄您的新闻,闲谈中先生提起不知是否有缘一见,便託令尊安排了这趟旅程。」

「之前在上海时还与学姊聚过几次,没想到学姊千里迢迢来家里了!」君儿笑道:「学姊真是见外也没事先通知,也好让学妹多准备准备。」

「别这么说,也是临时起意…」宋女士道:「你看看,学姊这不也两手空空就来了吗?不用客气!」

「这位就是萃亭吗?」身后突然响起男子威严的声音。

我连忙回头──真的是他!

孙先生身高不高,只有160左右,头发不多,嘴上留着招牌小鬍子,眼睛炯炯有神。

「没想到萃亭老弟如此魁梧,真是男人北相呀!」孙文笑道。

「您…您过奖了…」我一时间有点语

「不好意思刚才没经过允许救自己四处晃一下」孙文道。

「别,别这么说,您随意………」

「本以为萃亭见识超卓,府上应该泰西各国藏书如山,真没想到呀…」孙文出相当意外的神情。

「呃…很…很多都是道听涂说和自己想的…」我的见识都在脑子里,总不能坦白跟他说那些对廿一世纪的人来说都是常识吧。

「老弟兵马倥总中还能有如此见识,不简单…不简单…」孙文笑道:「不好意思,这次为了不给老弟添麻烦,我们夫临时乔装就贸然来访。」

「是不是先坐下聊?」君儿道:「临时没什么准备,午餐就随便吃吃吧?

一会就好了。「

「萃亭老弟会饿吗?」孙文问道。

「我还好,不饿。」

「那就请弟妹与庆龄先用,我请萃亭老弟带我四处转转。」

我换上便衣带孙先生四处参观,不一会王济领着周绍山与蔡泽膺来会合,便五人一同骑着脚踏车出发。孙先生说听说我们农业改良搞得不错,想先去看看。

沿途孙先生看到拖拉机、耕耘机等轰隆轰隆拖着化学肥料、犁具从旁边经过,到非常惊奇。

「这是我们农业改良场…」二哥还没回来,我先开始介绍:「人说食衣住行,革命还是从吃饭穿衣开始,我们先看吃饭,等等再看穿衣。」

「呵呵,这就是我说的民生主义呀。」

「民生主义,没错!」我续道:「人民要吃得,国家才有希望。但要吃得还是要下很多工夫的。在这里我们进行几项重要工作:第一是品种改良,不同农作品种间生产量可以差到一倍以上,南方气候一年可以种两次水稻,甚至到钦廉可以三获,但都缺乏适当品种。而各个品种间有的耐旱、有的耐病、有的耐虫,有的适合用机械收割,每一种的特都不一样,我们在农业改良场这里收集了数百种的水稻品种,不但观察哪些适合在什么地方生长,还用不同的耕作、肥料条件,去找出最省钱、收穫最大的种植方式。另外我们也在这个地方培养新的品种。」

「真是非常全面呀…」孙文叹道。

「要改良农业,品种、肥料、农艺、水利、机器,这五大要素缺一不可」

我说明道:「但要怎么搭配,就要靠不断实验。」

「听令尊说令兄是从本学习农艺回来的?」

「是,改良场这边就是全权由家兄负责…」我指着前方犁田中的机具道:「这些是我们从美国引进,在本地组合的四轮拖拉机。过去因为只能利用人力或兽力犁田,翻土的深度最多也就一尺深度。现在我们用机器犁田深度可达两尺,配合化学肥料与新的品种,目前每一期的稻穀产量已经是原来的两倍。」

「喔?」孙文显得相当惊讶。

「利用机器与肥料,原本一年只能一穫,现在两获下来全年稻米产量便是四倍…」我指着另外一区说明道:「因为可以用机器深耕,我们现在在犁田秧前多做一个动作,用机器翻土到4尺深,再把稻壳、稻桿、贝壳粉等等堆肥成后搅到土壤底层,经过放水淹田后可以进一步改善土质。」

「这样呀…?」孙文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续问道:「各地的田都可以这样改良吗?」

「主要还是看地下水深度,如果水位高就不适合…」我指着旁边道:「这是我们实验中的汽油水机,水排水都可用,可在沟渠或水井用。但是有水机还不够,更重要的是打井,我们在这里作打深井的试验。」

「……」孙文眼睛张得更大,像个天真孩子似东摸西看。

「植物肥料需要氮、磷、钾三个要素,改良场还在继续实验中,要找出最适合的数量与比例。这是【素】肥料,也就是氮肥。中国向来所用的肥料,都是人与动物的粪料和各种腐败的植物,没有用过化学肥料的。近来才渐渐用智利硝做肥料,得了智利硝的肥料,农作生长的速度便加快一倍,长出来的也加大几倍」

我想办法简单解释道:「近来科学发达,德国人发明一种新方法可以用电来造硝,所以现在各国便不靠智利运进来的天然硝。这就是我们用电制造的人工硝又称素。这种人工硝和天然硝功用相同,而且成本又极便宜。」

我当然不能说得太明,用【哈柏法】从空气中制造氨气的技术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后才传出来的,这时候我当然【不应该】知道。

「哗~~!」孙文讶异得张开大嘴气。

「呵呵,这些不过都是技术的枝微末节吧,要解决中国生产问题不能只靠这些…」我转头道:「泽膺兄请您解释一下吧!」

「要提高农业生产单靠技术是不够的,更重要是如何鼓励生产…」蔡泽膺道:「之前革命曾经提过【平均地权】,革命却未说明要如何平均地权。」

「中国几千年来的老方法就是天下大一场,人都死光了,自然地权就平均了…」孙文叹道:「照马克思派的办法,主张解决社会问题要平民和生产家即农工专制,用革命手段来解决一切政治经济问题,这种是烈派。但是说到用革命手段来解决经济问题,在欧洲还没有成功的经验。」

「是的,社会主义者提出过许多有关土地的看法,却没有告诉我们要如何把土地从地主手中取来,到农民手中…」蔡泽膺道:「欧美国家的问题是社会进步后地主不劳而获得到庞大土地利益的问题。但在中国,照马克思说法,是劳动阶级不能掌握【生产工具】的问题。孙先生您曾经提过【平均地权】的观念,但平均地权是不够的,在中国更需要【耕者有其田】。」

「耕者有其田?」

「呵呵,这是渊翔主持的一个社会实验…」我笑道:「请森和兄等等再向孙先生详细解释解释吧………」

参观完农业改良场,在蔡森和带领下我们陪同孙先生先参观了【土地改革训练班】、【农会干部训练班】、【农业信用合作社】几个单位,接着又转往

工区参观素厂、轻油裂解厂、人造橡胶厂、聚丙烯厂、机械厂、铁工厂、拖

拉机厂、品厂等生产单位。这些对这时代中国甚至亚洲来说,都是最新颖的工业建设,我们平或许是已经看得很习惯,但对孙先生来说却是头一遭。各种生产设备与制造观念让他不时瞋目结舌。

沿途孙先生仔细聆听我们在土地改革上的做法并不时提出询问与意见。

过程中我比较了【掠夺式】土地改革与【恩赐式】土地改革各自的优劣点

──掠夺式土地改革可以有效凝聚贫下中农对革命的忠诚度,确保革命果实,但不免大肆杀戮;恩赐式土地改革用购买的方式取得土地,对地主阶层的影响小但相对来说农民的受也没那么深刻,另外的好处是可以透过手段将地主的资本集中到工商业──不过社会改革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能符合社会情况、能达到目的就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萃亭的意思是先透过耕者有其田集中资本,再节制资本来促进民生主义发展?」孙先生问道。

「资本要节制,也要发达。在迈向小康社会的阶段,要透过大量公共建设投资来提高基础建设品质,就包括了通、自来水、卫生、医疗、电力水力、住房以及大规模的钢铁、造船、造车、化学、国防等工业项目…」我回答道:「但中国本身的资本是不够的,要同时鼓励人民投入工商业生产,发展资本,不但要取代从外国进口的货物,防止财富外,同时更要鼓励货物外销、鼓励外国投资,让外国的资本进中国,加速中国的发展。」

「这做得到吗?」孙先生问道:「把中国的粮食、农产、物产外销到外国去,不就产生了吃不的问题?」

「所以要用体力,也要用智慧…」我说明道:「中国的人工低,所以哪些货物生产是在外国成本贵而中国成本低的,就要优先引到中国来;接下来就要靠智慧,发展教育、集中四万万人的智慧,用聪明才智去发明、创造,才能把外国人的钱赚到中国人口袋里。」

我接着道:「论语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但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先患寡】再【患不均】,每个人都一样赤贫中国就没机会了。先把资本发达起来,再於此过程中透过直接税、社会福利、社会保险等方式来解决【患不均】的问题。」

「嗯,萃亭你的意见非常有道理,萃亭你事情忙,可否请你口述给森和、绍山几位小兄弟,帮你整理起来?」孙先生道。

「我人微言轻,倒是如果孙先生不嫌弃的话,可以整理起来以您的名义发表」

我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孙先生道。

「千万别这么说!」我道:「您是中国革命的领袖,这些意见由您来倡导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呵呵呵………」

「萃亭,你意下如何?」结束一整个白天参访后返回住所,孙先生偋去旁人眼中浮现异彩道。

「革命走到今天,问题就在旧官僚旧军人只顾自己利益阻挠革命…」孙先生愤愤道:「之前我改组中华革命,就是因为少数份子革命意志不坚定,脑中只有个人利益,没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建设完全民国的观念,革命才会失败。」

孙先生续道:「就如今早你说的,革命一定要有革命的武力,才能扫一切反革命力量。」

「您的意思是?」

「我想请萃亭支持我回广州,建立真正属於国民的革命力量!」孙先生有力地道:「明天回上海后我将把中华革命再次改组为中国国民,我想请萃亭你担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

「啊?」

「今天听了你们年轻人的意见,革命不但要有自己的力量,更要有自己的军事学校,培养武装干部…」孙先生续道:「我看就由萃亭你担任总司令兼任军校校长吧!」

「啊!?」我更惊讶了。孙大炮果然名不虚传,只身空手就敢随便漫天开空头支票。

「我打算去南洋募款创设军官学校培养干部,然后用一年时间练兵,接着进行北伐消灭北方军阀势力统一全国!」孙先生完全不顾现在广州政府是掌握在桂系滇系手中,讲得好像整个南方都在他掌握之中一样。但这个世界中的局

势跟原本我来自的那个世界不一样──在那个世界中俄国已经退出第一次世界

大战,列宁不仅打打败了白军、建立了布尔什维克政权,共产国际轰轰烈烈地推动着全球革命,更愿意在经济上、军事上援助孙中山。但在这个世界中这些历史事件都没有发生──应该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发生。

「中国不统一,民权民生的事情就不可能有发展…」孙先生显然对自己的计画很意,摸摸口袋取出一个印章道:「这是总司令的印信,萃亭你就收下吧!」

天哪!!他是随身带着多少颗印章来拐人呀?…看着他的举动我心中难以置信………

「还有,这是密码本,以后我们就用这里面的密码通信以免机密外…」

孙先生掏出小册子给我,面神秘自顾自道:「我们就预计今年夏天大举,萃亭你先东下解决岑煊、陆荣廷,接着秋天成立军官学校──我看就在设在黄埔──冬天招兵完成后,明年天就北上,三路出兵,一路走福建、一路走江西、一路从广西出湖南,解决段祺瑞、冯国璋,完成统一大业!」

「……」我真的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听………

「钱的事不用担心,回上海后会立刻像英国借款,借到后先给你20万开拔费…」孙先生神继续道:「械弹部分本会接济,也不用担心,到时候台湾方面本轮船到穗,我先拨给你3000支、30万发子弹。」

「嗯………」

「呵呵呵…粮饷弹药充足,接下来就看萃亭你表现…」孙先生笑道:「这样我们革命成功就指可待了!」

「……」我不发一语望着老去的革命者,心中百集。

【待续】

很Q的电鱼

2024-08-18 04:43:19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九章护法归来

(8)中国参战

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像孙中山这样【高调】地【易容变装】到桂平来拜访,更有如油纸包蜡烛,一下就整个熊熊烧了起来。

孙先生前脚刚上船,电报局收发报的信号就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广州政府毕竟现在掌握在桂系手里,在野的孙中山四处活动,对广州方面来说有如芒刺在背。陆少帅要我代跟孙先生谈了什么,岑伯伯更要我立即到广州一趟报告事情始末。

这些状况是预料得到的,只是怎么圆处理就需要智慧。混成旅是我的私兵、我家又是桂系最大的金主,陆荣廷想动一时也动不了我,再加上防区内还有大大小小匪患与龙济光残存势力,也得靠我的部队清剿绥靖,再加上广州政府虽然是岑、陆掌权,孙中山的声望还是不小,也难以用这个藉口来动我。经过几天电报往来,事情也渐渐看出头绪──广州还是把我当作自己人,并没有

认真拿孙先生的事情当藉口做小动作──在任公的安排下我启程前往广州述职

来摆平这件事。

要去广州防人之心不可无,该作的动作还是要做好,除了王济这个无敌保镳外,桃香、小菱与宁怡三张【义女】牌是非带着不可的。

「呼,别这样…」我躺在上咬着牙承受着快

般哗滋哗滋的唾声不停响起。

「嗯…嗯…」兴奋的闷哼在口腔与鼻腔间回,小菱与宁怡一左一右,一人含住丸、一人啜着头。宁怡檀口内的负头紧紧包裹,小舌头灵活地扰着道口与稜,转得间神经一阵动;小菱轻含住丸上下茎,逐渐升温的火不时被双丸上的异抑,雄贺尔蒙指数被刺得不断升高。

「少…少爷…」桃香也轻叹出闷哼,跨坐在我双鼻间的扇动着热气。

我张开眼望向汪洋一片的秘谷,晶亮透明的珠正沿着银炼缓缓滑下。

「不…不能咬呀…」桃香苦闷地握紧我双手,强大的力量灌注纤指,修长椭圆的指甲几乎要刺入手背皮肤之中。我轻轻叼住银炼末端的小铃,缓缓拉、慢慢扯………

「唉唉…少爷…别…要死了…受不了了…」桃香颤抖地试图抑快乐的呼声。小一张一阖,突然又紧紧拉扯银炼,拔河着想从我口中将炼条拉回自己一方。

桃香右手一松,抬起摀住自己不住呐喊的小嘴。我的右手被她放开,立即抓住高翘的股,在上来回摩娑,方正的指甲来回刮过沟,雪白的肌肤瞬间浮起一颗颗兴奋的疙瘩。

「少…少爷…唉唉…」跪在面的脚趾全然蜷起,桃香呜咽地接又一波高

「香姐…」宁怡吐出起身,气道:「上…上来吧………」

「呜呜…」桃香摆,呻更显高亮。型如桃的美渐渐远离我眼前,乒乓球大小的银珠被银炼牵引缓缓推开口浮出,五分之一…四分之一…

三分之一…,银的弧形周边挤带着白的泡沫,高余韵不断的拼命收缩,死命地拒绝银珠离开,粉红的黏膜也被拖曳得外翻,浓郁的水沿着银炼不停入我口中。

宁怡抬头起桃香那大的房,痛并快乐着的强烈牵引让桃香又缓下起身的势头。

「来…来吧…」小菱伸指夹住银炼。我的头枕在上可移动空间有限,前与下体同步的巨大刺令桃香进退两难,只能紧紧抱住宁怡臻首无助娇

小菱适时伸出援手拉出银珠,银球拖带着一缕黏中啵地一声滑出,在小菱指间无力地垂头。

「君儿姐姐这玩意真把姐妹们害惨啰…」小菱将银球放到旁边白手帕上,扶着桃香缓缓朝尖端坐下。紧实肿涌出强大的引力,把首包束得不留一丝空隙,当桃香身体缓缓下沉时,强大的阻力几乎要将坚如铁桿的摧折。

躺在上的我不用动手,小菱、宁怡两位妹妹正一人扶、一人捧肩,服侍着姐姐将白桃般的美顺利降落到夫君小腹之上。

「唉…唉…别…」桃香羞赧地呢喃。小菱坐在我大腿上不住磨蹭,双手笼着桃香丰前后动画圈,不急不徐律动让血脉贲张的巨温柔地搅动花心;

宁怡也没闲着,一扭便佔据桃香原本位置,跨腿将粉无比的秘园整个暴在我鼻前。

隆起的小腹让成的身躯更显,桃香美目微睁、吐气如兰,长长的秀发垂在肩上,在两位妹妹服侍下享受着与合的无上快

小菱间的铃铛随着娇躯动发出蚊蚋般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宁怡的铃铛不断抖动敲击着我的嘴,彷彿哀求着深的老公快快将它含入口中。

君儿上次无意间见到九姑行李中收藏的道球与门珠,不知怎地突发奇想给妹妹们一人订制了一组──上端是乒乓球大小的空心银球,下端则是颗荔枝大小、重量不轻的银铃──虽是半开玩笑式地要求大家要随时带着,但女人们常常就是这样,一起鬨大家就当真了起来,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就纷纷戴上,走动时跨下摇曳生姿、叮叮噹噹好不靡。

我整支被桃香牵扯得扭来扭去,毫无还手机会下只能张开牙齿,啣开宁怡蒂包皮,用舌尖拼命戏谑娇羞的蒂。

「啊啊啊…少爷…别这么用力…受不了…小怡会出来呀………」

「啊呜…好…好舒服…呜呜呜…桃香不行…不行了………」

「少爷快呀!不要停!玩死这两只蹄子!」

我伸手握住桃香脚踝,指掌触及之处,那滑腻如无暇白玉的肌肤,细腻得如婴儿般顺手,一双丰润的小腿肚,也因美坐姿的挤而如发膨的麵糰般透出细緻的风韵。

宁怡结实弹翘的双不停在我面上滑蹭,带着怀孕体味的汁沿着鼻尖淌佈脸,我闭上眼享受那清洋溢的刮过额头的搔,同时下巴上抬将银铃顶在她门上,随着女体来回摆动拉扯刺间最纤细的神经。

沉浸在这至极的氛围中,小菱的腹紧紧覆在桃香背上,双臂环抱小手不停玩姐姐的丰

「啊…小菱别玩了…姐要…要出来了…啊啊…」慵懒无力的抗拒中道里肌发出再度抵达高的信号,柔的花心束地松塌,甬道间也如长出小手般松松紧紧地阵阵锁紧

「唔…」还沉醉在高绝顶中的桃香突然闷升起来。宁怡转过身子似乎是与姐姐开始深吻,淡褐还未让我开垦过的小菊花在我眼前晃动,随着不断升高的正一开一缩地沁着薄薄透明的体。

「呼…不…真的不行了…小怡换你…让姐姐休息一下…」怀着第二胎的桃香这次子下垂得特别明显,原本就短浅的道更是缩短许多,被荷尔蒙充份滋润的子得几乎是微风吹过就能让她高,今天这连续十几分钟毫无停歇的巅峰让她几乎浑身力。

小菱温柔地扶着桃香旁边躺下,我伸手环住秀颈让桃香靠在肩膀上休息。

「呜…桃香姐好坏…把少爷得这么大…」宁怡娇嗔着扶正肿头,巍巍地将大物挤入泥泞的道中。

随着娇腻的呻,菇首上体会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炽热,沸腾般的胵道火热地包裹住茎,随着杵一吋吋朝深处进,宁怡纠结的俏脸已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极致的愉。

「坏…坏姐姐…害死妹妹了呀…啊啊…」又长又紧的不时动,洒着火的黏膜强力迫着,叫我舒服得眼痠麻。

我张眼望去,小麦隆起的小腹上肚脐已突了出来,没有一丝赘的匀称大腿间,一正怒张地之内,张开的间汁水正汨汨地渗滴下来。

「唉…哎唷…好大…好…啊啊…少爷您好…好舒服…好舒服呀…」宁怡肆无忌惮地高声唱,粉的圆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对我的骨发起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大茎扑哧扑哧地进出,随着黏膜间分秘的汁愈来愈多,宁怡的动作也愈发迅速起来。

我用力抬起发的具,唧筒般上下运动间,扩张已极的稜不停刮出一股又一股的水;我闭气令小腹更加坚硬,六块突起的肌份力承受着宁怡大力的撞击。

小菱不知何时又绕到宁怡身后,轻轻一推让宁怡密合地俯趴在我身上。

「菱姐姐…哎唷…不能…那里不能呀…」彷彿已开始的膨大房紧前,宁怡紧搂住我脖子娇声求饶道:「唉唉…手指不要…哎呀…进妹妹了…唉…哎呀……!」

小菱的手指隔着壁温柔地按摩起头,强烈的刺让我舒服得不哼了出来,但这却害惨了宁怡。

「唉…要死了…害死小怡了…啊啊…姐姐停手呀…啊…好…要死了…要爆开了…啊啊…到了…到了…」前后两被心的老公与姐姐夹杀,宁怡只能语无伦次地边叫边使劲扭动身躯配合。情泛滥的股不停上下摆着,大头也不干示弱地猛力向上重重顶入花心,得她红的面颊上不断沁出汗珠,彷彿全身快都已深入骨髓。

「哎呀…好…哦哦…嗯啊…快…又…又要来了…哎唷…哎唷…」宁怡那放娇媚的模样让人魂魄飞,伴随着娇的尖叫,再一次冲上高峰的不停开合地按摩着茎。

「我不行了…再下去真的不行了…菱姐姐…换人…救命呀………」

「是谁刚才一直欺负我呀?怎么才不到5分钟救求饶了?」桃香取闹道。

「是真…真的不行了…脚软了…好痠…好痠…」宁怡娇声求饶道。

「好啦,别动了胎气…」小菱怜地扶着宁怡侧躺到我身旁另一侧道。

「换我在上面吧…」我轻拥小菱将她放倒在桃香与宁怡中间。白皙滑腻的肌肤上已被姐姊妹妹的态刷上一层剔透的汗珠,散放着少妇特有韵味的丰腴躯体正婀娜地微微颤动。

君儿、宁怡两位正都已有喜,甚至晴儿、桃相也相继怀上第二胎,但小菱的腹部却仍平坦如昔。照出航前君儿偷偷在耳边提供的情报,这几天应该就是在小菱身上播种的最佳时机。或许今晚在这头等客舱中,就该让小菱敞开花房孕育曲家的新生命。

我将一对凝脂般玉足扛上肩头,左手环过膝盖合拢双腿、右手扶住巨茎。

「呃…」桃香翻手从氾滥的花径中扯出银球,小菱咕哝一声随即舒畅地哼了起来。「啊…好…好………」

「哼,还说呢…都说少爷被桃香姐得太大让人受不了,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宁怡坏坏地咬上小菱耳珠,小手也不安份地玩起姐姐房来。

桃香也没闲着,拉开小菱纤手便向那瑟缩的腋下美

「啊…啊…不…不行…呜…」小菱双眸紧闭拼命摆动螓首,头沉着地冲击子,丰润的娇躯随着我的节奏不停前后漾。轻抖的小鼻尖上渗出细细汗珠,小口娇地微张,中不停沁出温润的花,一次又一次润滑着澎湃前进的巨

啪啪啪啪啪………一声声体与体间的撞击在舱中回,小菱承受着,时而呼喊、时而低,一声一声间让人血脉不停贲张。

我边抚摸着搭在肩上光滑的小腿,边握着丰腴却又毫无赘肢,神抖擞,一下下敲击娇羞的心房。

「啊啊啊…少爷…好深…小菱肚子要被…被戳破啦…啊啊…」一头秀发如沸水般腾翻,秀颈前颔后仰,长长的美甲抓在单上,几乎要撕开那棉布的纤维。

「少爷…少爷…再快点…啊…好用力…到了…要到了…啊…到了…」脚尖缩起又张开,中猛然收缩,小菱面含到第一波高

那娇羞的小女人模样真让我不能自拔,我伸一口气持续那紧窄的

水横………

雪白的突然奋力向上顶起,似乎是要合那方向不定的,却让娇的花心承受更强烈的冲击力道。

神志不清中小菱摆曼妙的韵律,道:「少…少爷…太强了,要…

要休息一下…唉…这样会…受…受不了呀…啊啊………「

扭动着身躯像修练了千年的白蛇,灵巧地背叛主人想息的盼望,不由自主更夹紧的包裹住茎,我只能用更大的力道才勉强将膨已极的菇稜拖至口。

「唉…唉唉…不…不能出去呀…」小菱无意识地呢喃,一回神才意会到口中说出什么令自己无地自容的话语,才刚娇羞地侧过头去,又被宁怡抱住舌吻了起来。

们如此撼动我心的景像,让我更忘情地是放内心的情意与………

「嗯…啊…不要…小菱…啊…」如完全沉陷在强烈炽热的之中,十只人的脚趾不时弯曲又再僵直,俏脸上看似痛苦又似快乐无比,小菱刚放开小口呼喊几声就又被宁怡的芳彻底封住。

肢已被疯狂的我抬离面,以蒂为支点的深入撞击,让我的更有效率地戳搔鼓如花生般的芽。雪白的大腿痉挛地僵直着,半透明的皮肤下每一条小肌都狂地收缩、舒展,女体已无法控制自身,只能随着高不断的海啸随波逐

「喔…呜…啊…唉…」小口中发出连续不断的哀,赤的娇躯上香汗淋漓,小菱已完全放弃抵抗陷入极端快的漩涡之中,在人与姐妹们前所未有的安全间放任意识渐渐模糊。

「哎…哎呀…要…出来了…」间再次轻轻颤抖,少妇排卵期的特殊体香不断刺嗅觉官。我闭上双眼,仔细体会那合了三个女人体香、发香与高淋漓过后荷尔蒙与费洛蒙的特殊气味。

巨大的如钻孔机一般破开层层褶,直到所能搆着的极限。

「啊呜…」小菱长长地哀鸣,中千万只小手般的束力让我明瞭她再次攀上绝美的峰顶。

我已濒临爆发边缘,强一口气进铁茎朝小菱氾滥中作最后冲击。

「啊啊…」高贯穿脊髓,痉挛中小菱发出最后的娇呼。

浓稠的而出,恰如其分地灌中飢渴的子

************

一夜战让神智无比清,没有惊动三位仍沉酣乡的娇,我站在舷边望着肇庆码头上熙来攘往人群。

「曲~曲先生!」周绍山从舷梯上快速跑来,急忙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次原本是没打算让他来的,我希望他能尽快完成军士官团思想教育规画与教材,但浑然天生的政治锐度让他不断极力争取,到最后连君儿都出面为他说项。

真是人中之傑,百年难得一见的政治动物…我心中微叹………

「有什么事吗?」看他慌张的样子,我缓缓道。出发前特别代了这次是便服出门,就算被人认出在公开场合也只能称呼我【曲先生】。

周绍山一手拿着电报一手拿着写着大大【号外】鲜红标题的报纸道:「中国参战了!」

桃香端来两杯咖啡。

她应该是我离开舱房后不久就醒了,现在不但梳妆打扮得宜──天然波的长发梳拢成髻,脸上稍施淡妆,身上着妥素长衫,却掩盖不了怀着运的成风韵──还恰如其分地在这会客舱中表现出【主母】的分际。

周绍山也为她的气势所摄,硬生生地行礼问好后,好半天才在我的督促下就座。

桃香简单寒暄两句──不外乎睡好了没、有没有带钱之类的──便退入卧

舱让我们深谈。

「说吧…这咖啡不错,能喝就喝喝啰…」我拾起咖啡杯啜道。

「是…首先向您汇报方才在码头上得知的号外消息,北洋政府向德国正式宣战了。」

这点我不意外──中国参战是迟早的事──我想知道的是中国参战的条件

与参战的方式。

「喔?对德国宣战吗?」我微微讶异问到。我一直猜想有没有可能中国对协约国宣战,虽然机率不高,但目前欧战中天平是向德国一方倾斜呀。

「北洋政府宣布即起与德国断,并正式向德国宣战…」周绍山快速朗读报纸道:「英国政府同意借款中国政府组织十师参战军,由英国派出教官及干部训练、指挥,预计於民国八年底前完成训练后前往欧洲参战。」

喔?参战军又死灰复燃了…还是由英国人指挥……?

「那原本已经由本借款组织的3个师呢?是算在这10个师里面?还是另外计算?」我问道。

「说是即启程,搭乘英国轮船前往法国战场…」周绍山道。

「呵呵…」我轻笑无言。

「这不太可能吧,这3个师现在是段祺瑞手中的王牌,派出去老段就甭玩了………」

「嗯…」我轻抚下巴道:「所以绍山你看英国人真的可能拿钱给老段在中国组参战军吗?」

「如果钱进到老段口袋,肯定是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老段一定是拿来准备打内战,跟直系拼个输赢吧………」

「呵呵…」我见周绍山判断与我似乎雷同,故意续问道:「所以……?」

「合理的推测是在中国招兵,然后送到欧洲去训练,这样一来不用真的把金钱、军火到段祺瑞手上,二来也不用把大量的军士官干部送到中国来…」

周绍山眼神清澈道。

「嗯,很对,很对…」我很高兴他能迅速掌握关键,续到:「有没有看出其他的玄机呢?」

「呵呵,绍山不才…」周绍山笑笑道:「难道是藉着参战名义,北洋政府也想搞外销劳工的生意?假徵兵、真派工?」

「呵呵,查查船班就知道了…」我故意卖个关子道。

「船班?」周绍山解不开我的葫芦。

「如果真要练兵不用到欧洲,只要把人送到印度就可以了。印度有训练基地,也有大量现成英国干部,训练好的部队要送去中东、去地中海还是到法国都顺路…」我出葫芦里卖的药道:「如果这船班是直航英国或法国,那当兵的机会就不大,八成是去当劳工的。」

「嗯…」周绍山陷入思考。

「所以只要透过东南亚一路到印度各地的代理商,看看新加坡、仰光、加尔各答各地英军军营的状况,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原来如此,情报原来是这么分析的!」周绍山恍然大悟道。

「很多人以为所谓的情报工作,就是要派特务人员潜伏到敌人身旁收集资料。」

「不是吗?」周绍山问道。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我解释道:「军队要发动战争前必先收集粮食、车马,军队可以前往战场的通线也就是有限的几条,能供应足够补给品的兵站也有限,在大军移动前也必定会在计画的兵站地带准备宿营地、粮草等等。所以只要知道军队要行动的基本情报,接着在可能路线沿线观察先遣人员的准备情形,很容易就判断出对方的意图、路线、行军速度、部队规模等等情报。」

「原来如此,真是好好学了一课!」周绍山一扫喜道。

「情报并非都是谋,战场上的情报大部份都是从明显的蛛丝马迹中综合归纳出来的…」我续问道:「那有提到英方提出引中国的参战条件吗?」

「有的…」周绍山读报道:「英国政府宣布:第一将德国在山东权益归还中国………」

「山东已经掌握在本手中,英国慷本之慨?有本政府的反应吗?」

「还没有………」

「第二、英法共同宣布停收庚子赔款改充参战军军费,未来战争结束后亦不再收取,庚款由中英法三方共组管理委员会,转用於选派英国留学生赴欧学习等项目,详细内容未公布。」

「喔?真的是急了吗?这些钱虽不多但对战费不无小补…」我思量英国人打的算盘是什么。

我续问道:「那有提到租界问题、关税自主与领事裁判权吗?」

「没有,公布的只有以上两条」周绍山详阅后抬头道。

「嗯,有趣…有趣呀…」我笑着徵询道:「就这两条,绍山你怎么看?」

「我猜您说有趣的意思是,北洋政府赢了里子,却可能输了面子…」周绍山微笑道。

「不错唷,很有见地,继续说!」

「收回山东权益看起来是北洋政府最大的收穫,如果真能作到,那可真的是一洗百年来中国的辱,是天大地大的大事…」周绍山解释道:「但诚如您方才提到,这山东目前在本人手里,英国法国拿本人到口的肥换,如果没有强力干涉,本人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所以这点听起来好听,但实际上却难做到。」

「嗯,很好,继续!」

「北洋政府拿到了退还庚子赔款的条件但重点是【退还】而非【停付】,也就是说北洋政府还是得继续付庚款,只是这一大笔钱不再到列强手中,而是可能未来可以用在兴办教育上面。这一点看起来是没什么面子,但实际上对中国未来百年基业有很大贡献。」

「嗯,不错,看得很清楚………」

「接下来就是您问到的租界、关税自主、领事裁判权等部分…」周绍山眼中闪烁着黠慧的光芒道:「各地的外国租界让人民忿忿不平,但事实上这些地方受外国人管理,外国人引进了许多先进的制度与作法,例如审判与法治的观念、下水道、自来水、都市计画、煤气街灯等等,坦白说租界里的生活水准高过寻常中国城市太多,有租界在可以刺中国进步,更何况在万国公法中各国人民本来就也想有自由居住的权力。今天如果贸然要江租界收回,恐怕反弹最大的是居住在租界中的中国人了。」

「其次是关税自主问题。几十年来中国海关虽然是由洋人主导,但不可讳言地人引进了大量现代化管理的观念,同时也协助中国建立了邮政、电报、灯塔等等,加速了中国的现代化。更重要的是洋人主政下的海关很少有什么贪腐、收受回扣的问题,如果换作中国人主管,大概关税收了10元、官员就中了50元以上…」周绍山续道:「另外很多人说,包含孙中山先生也提到,各国为了保护国内实业,会透过关税障碍来扶植本国企业;但事实上中国这几十年来的民族工业,大部分还是掌握在少数像盛宣怀这些特权傢伙手中,生产的产品低劣、价钱又高昂,面对外国本没有竞争力。我的看法是如果真的能有与外国一较长短的产业,那么提高关税来保护是应该的,但如果本国产品的质量就差人一截,价钱又因人谋不赃高过外人许多,那用关税保护这种产业本就是欺负中国人民,对国计民生没有什么助益,纯粹图利小部分人而已。」

「嗯,说得好,说得好………」

「接下来是领事裁判权与内河航行权问题…」周绍山愈讲愈兴奋道:「内河航行权是万国公法保障的航行权的一部分,虽然看到外国船只在我国河中航行很碍眼,但万国公法的神是互惠的,中国与外国条约中的内河航行权也是互相的。今天只因为中国弱,没办法去英国、法国、美国的河航行,但如果像轮船招商局之类的傢伙能够真正好好经营,不要将一些莫名其妙的佣金、回扣、报效等等加诸在轮船企业上,让政府只要专注帮忙企业提高竞争能力,不要每天只想着杀取卵,绍山相信以我中国人勤俭奋发的能力,很快就能将我国船只航行於各国内河之中。」

「哈哈哈哈…」没想到才几个月工夫,就让周绍山同志转向为一位【有中国特的社会主义】信徒,我不朗笑起来。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周绍山突然脸红道。

「没事没事,继续继续………」

「我个人认为领是裁判权也类似如此…就算到了民国的今天,不要说地方父母官,就连地方上的军人也能随随便便杀人,不需经过任何审判也不需要任何证据,想杀就杀、想蹦谁就蹦谁…」周绍山道:「就我之前在上海的经验,租界中洋人的法律是不同的罪刑有不同的刑罚,而且一定要经过公开的审判才能定罪,定罪是由法官甚至陪审团经过一定程序来决定,而非有权有的人想杀谁就杀谁。在这上面中国还落后太多………」

「所以你的看法很清楚了。」

「是的…」周绍山眼神坚定道:「老段不是傻瓜,中国该学习、还需要倚靠洋人的地方他都没有坚持一定要讨回来,但这许多东西是人民观不好。中国人太过无知愚蠢,只想得到眼睛看到的东西,没办法去深谋远虑,想想哪些事长长久久对大家好的东西。」

「嗯,所以呢?」

「我们要继续革命火焰,就一定要注重民众教育,不但要让他们知荣辱,还要知好歹!」

「呵呵呵呵…」不知怎地我想到廿一世纪的网民,只能乾涩地苦笑。

「唉唉,我怎么忘了,这是家里拍来的急电,请您过目」周绍山一时间有点尴尬道。虽然他现在担任我的秘书,我还未将家中秘密通信的密码表给他让他译电。

「嗯,好的…」我接过电报封道:「那请先去歇息吧!」

虽然才离开桂平一天一夜时间,但时局变化的无常却远非我登船时所能想像………

「完成了…」桃香推了推眼镜将译文给我。她年来视力衰退得严重,君儿特地请人在上海为她配了近视眼镜寄回,在这种重要时刻我也特别需要长期负责与上海间联系悉密码作业的桃香为我转译。

卧舱中小菱与宁怡路续醒来,害羞地闪入盥洗间中清理昨夜身上狂后留下的痕迹。

我朝们笑了笑,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的特急电文上──是君儿拍来的:

「衔略,

孙文返沪对英开价过高,段朱协议已成中国参战在即。孙文转向德开价,辛慈状甚动摇,岑陆拟取而代之,欧战将衍中国内战,望君多加小心。

君。「

想必是苏菲给了紧急情报吧………

段朱协议是已经知道的,但孙文开了什么价?难道孙某还以为广州政府牢牢掌握在手里,可以将南方说买就买、说卖就卖?

孙大炮向德国开价?是向英国人兜售参战不成转向德国喊价?那有没有可能北洋政府与广州政府各自参加协约国与同盟国,最后将欧战的火焰延烧到中国内战呢?

显然这件事岑煊与陆荣廷也知道了,所以是想跳过孙文直接与德国人易?

所以这封电报的意思是……要易吗?还是佯作不知?甚至是从中牟取德英法三方间最大利益呢?

我该去找绍山再好好讨论一下了………

呜呜~~!

船顶扬来阵阵气笛声,船要离开肇庆码头了。

我将电文收藏好,起身走出舱外。

【第九章完】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十章FDA的要求

(1)坐月子中心

「小玉姐…」小姑娘推开门轻唤。

「嘘…小声点,少爷还在睡呢…」寤寐中隐约听见明桢轻声道。

我翻翻身子,半梦半醒糊糊地继续睡………

「呵,在喂呀?」

「嗯………」

「吃多少了?」

「直接喂,没特别算」明桢道:「小宝贝想吃多少就给她吃多少啰!」

「嘿,用力呀!用力点你老妈水才会多!」

「喂!是痛我又不是痛你!」

「小玉姐真好,又大又圆,水又多…」香澄道。

「看看你,还说呢,现在你也很大呀…」明桢轻轻开玩笑道:「不过以前好像是没这么大吧!」

「我不喜这么大,好重,一天下来痠背痛的运动又不方便」香澄道:「姐姐们你们都很大,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习惯的。」

「天生就那样,久了就习惯啰………」

「老师怎么还在睡?今天没事吗?」香澄问道。

明桢抱着孩子哺道:「少爷捐骨髓后一直没时间好好休息,为了FLT3的事情,说是美国FDA最近要来现场验证,每天都忙到很晚。昨晚也是过十二点才过来,结果孩子一直闹,少爷为了让我休息,抱在怀里绕圈圈,哄到快天亮才睡。」

「FLT3?上次用在安秀琪身上那个新药吗?」香澄问道。

「嗯………」

「怎么啦?有什么状况吗?」香澄道:「这是特别託人带回来的沙蟹酱,给小玉姐你解解馋,呵呵,顺便给你发。」

「哇!我真的好久好久没吃到沙蟹酱啰!谢谢你!」明桢笑道。

「想说姐姐一定很想嚐点家乡味,希望合口味。」

「谢谢你这么贴心」明桢道:「FDA那件事简单说,是因为那天为了救安秀琪,临时决定拿FLT3来实验,为了救人一时间只向食品药物署紧急报备,连申请紧急测试的文件都是后来才补的。现在把申请资料补上,食药署跟美国FDA要来查。」

「查什么?都用那么久了,又不是新东西…」香澄道。

「诶,不能这样说啦。对我们来说不是新东西,但对他们来说是全新的东西呀,规定的程序一定要走完的。」

「好啦,这个小玉姐你们比较懂…」香澄道:「宝宝吃完了吗?来,我先帮姐你把汤盛出来。」

「嗯…」明桢把吃得足的小傢伙放回婴儿上道:「对了,少爷好像还没跟你……?」

「嗯…什么事………」

「姐接下来坐月子什么的,至少三四个月不能跟少爷好,小婷你也该请少爷帮你开苞啰…呵呵呵………」

「去…姐怎么现在说话这么呀…」香澄嗔道。

什么,老姐老妹了,不让你陪少爷大战三百六十回合,难不成你要老姐月子没坐完就要拖着身子硬上呀?」

「有什么关系?就让老师自己DIY解决不就好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

香澄道:「什么时代了,小玉姐你自己是医生,医学早就证明了男人自己DIY又不会伤身体。」

明桢道:「总是至少还有你在,让少爷自己解决说不过去吧………」

「还有廖姐在呀!」香澄回嘴道。

「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文静姐都已经把她让老师给上了,就让她继续不就好。」

「你!」明桢道:「小婷你跟文静两个怎么都这样………」

「什么都怎样?廖姐又不是外人…」香澄道:「老师如果真的要我,他开口我一定会给。我也问过老师了,老师也没说要呀………」

「女人总是要嫁的呀,你不能一直这样………」

「都跟了他快30年,让我口气好吗?」香澄道:「姐,先不说这个好吗………」

「有心事?」

「嗯………」

「多久没回去了?」

「回本吗?」香澄应道。

明桢道:「当然不是问你回本,是回那边啦。」

「唉…」香澄声音黯然。「有一段时间了………」

「唉,真的有时候会在这边两三年才会回去一次,但回去时才发现不过是南柯一梦。」

「呵呵是呀,南柯一梦…」香澄忧心一笑道:「小球球在出麻疹………」

「你小孙子?」

「嗯,明祥他老二。」

「没打疫苗吗?」明桢问道。

香澄黯黯回应道:「打了,就是因为打了疫苗,好像是打了疫苗才反应不好的。」

「唉,接种疫苗总会有少部分孩子会有免疫反应,但麻疹疫苗安全很高的,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明桢安道。

香澄道:「我知道,但总是会担心呀…」香澄道:「小球球都是跟我睡,总是放不下………」

「儿孙自有儿孙福,小球球聪明伶俐又可,绝对是有福气的孩子…」明桢拥住香澄道:「既来之则安之,家里那么多人在,就先不那么多心了。」

「唉…讲的是容易,但怎能不心呢?」

「别心了………」

「我真的很佩服小玉姐你…」香澄续道:「好不容易把孩子们都拉拔大都当祖母了,你居然还有勇气重来一次,怀孕继续生。」

明桢道:「我又不像你有五个,我只有明川一个。」

「明川也很不错呀…」香澄道:「在伦敦表现得有声有,他媳妇不也帮你生了三个孙了?」

「有什么用…」明桢道:「洋媳妇………」

「怎么这么说?」香澄道:「你后来来这边后不也英文变得很好,回去时在沟通上应该没问题呀。」

「沟通是没问题,但孙们远在伦敦几年也难得见到一次…」明桢幽幽道:「还是不如搂在怀里的好。还是小婷你命好,明祥一家都住家里。」

「住家里还不一样」香澄道:「门关起来,儿子媳妇要摆脸就摆脸,只是当着大家的面前,还会给我这个老太太留点脸面而已。」

「所以姐姐才说呀…」明桢劝道:「既然我们的人生能重来,能再年青一次,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重来一次。」

「能重来,小玉姐你还是要把人生都花在生儿育女上吗?」香澄反问道。

「……」明桢无言。

「我知道姐姐你非常非常老师,也非常享受现在这样小家庭的生活」香澄道:「但这个社会栽培了你这么多,培养你成为一位医生,你难道不会想追求更多的知识、更高的名声,在事业上作出一番成就吗?」

「我…我并没有放弃什么也没有损失什么呀!」明桢回应道:「你难道认为你的家泰老师,会是那种要老婆当家庭主妇,乖乖相夫教子的那种人吗?」

「是不会,老师不是那种人………」

「那就对啰!」明桢微微笑道:「现在不用担心没钱、不用担心战,少爷又这么贴心,会让我们好好发挥自己。」

「好好发挥自己…」香澄沉道:「小玉姐你难道都没有质疑过吗?」

「呵呵,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明桢笑笑道:「没有,完全没有。我喜当女人,我更喜当少爷的女人………」

明桢道:「好啦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要回去本参加毕业典礼呢?」

「嗯,姐你月子坐完我就差不多该回去了」香澄道:「去去就回来,要准备考研究所了。」

「喔?不回本念?」

「呵呵,刚刚是谁在碎碎念说我都不陪老师的呀?」香澄笑道:「文静姐已经谈恋去了,我再回本,姐你吃得消呀?」

「吼~!居然敢拿我开心!」明桢佯作生气道:「刚才是谁吱吱歪歪呀?

现在又担心我独享了吗?「

「你一个人吃得下呀?撑死你!」

「怕你呀!不试试看谁知道?」明桢笑应道:「不过说真的,小婷你有没有觉得少爷在那方面愈来愈强了?」

「哪方面?」

「嗯…………」

「姐是说……?」

「尺寸…大小…硬度…时间………」

「我没跟老师过,我不知道…」香澄道。

「我不是说现在啦,我是说在那边的时候………」

「喔?」香澄愣了半晌道:「这么多年了,不都一样吗?」

「我是说,男人不是应该年纪愈大能力就慢慢下降吗?」

香澄道:「会吗?不是很多老男人娶,还是吓吓叫的吗?」

「那是娶呀…」明桢道:「我们姐妹几个跟着少爷都几十年了,又不是,但我觉得少爷愈来愈猛了………」

「不会呀,我觉得老师一直都不是求很强的男人…」香澄道:「所以有差吗?我没有注意到。」

明桢道:「有差………」

「呵呵,可能是小玉姐从以前就夜陪在身边,受特别明显吧!」香澄笑道。

「还说哩!我只有陪少爷进进出出,哪像你,开会、招待来宾都作陪,就算上班时间也都要跟少爷同一个办公室哩…」明桢笑道:「谁不知道每天少爷在办公室里,都要你这小妖撅着股给少爷退火。」

「喂~!」香澄笑道:「老姐老妹开玩笑也要有点分寸啦…说我在办公室撅着股,小玉姐你才是上车都负责坐大腿吧!」

「呵呵呵,有那样就好啰!」明桢愈笑愈高兴。「好啦,再讲下去就要变成你每天蹲在桌子底下………」

「那你就是每天在车上就趴在跨下!」香澄不干示弱笑道。

「好啦好啦!」明桢道:「我是觉得少爷这么多年来尺寸跟持久力都有增加,而且丝毫没有随年龄减弱迹象。照理说如果他是有别的辣妹还说得过去,但就一直是我们几个就有点奇怪了。」

「是姐姐你每天用嘴巴测量才会发现吧!」香澄道:「难道有规定说男人跟老婆久了就一定要去外面偷吃吗?」

「喂!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啦!」明桢道:「是没有规定男人一辈子跟固定的伴侣就一定会腻,只是觉得很奇怪啦。」

「呵呵,我又没有每天跟进跟出,怎知道有没有幼齿辣妹?」香澄笑道。

「好啦,偶一为之有啦,但真的很专情…」明桢道:「这么几十年了也不会腻………」

「现在是怎样,老公不找年轻美眉算是缺点吗?」香澄道:「民国初年也有不少强调一夫一制的名人,也是廝守一辈子很幸福呀。」

「嗯,是没错………」

「老师在那边是位高权重没错,但也没规定一定要处处风吧………」

「没啦没啦…」明桢续道:「我只是想…这会不会是某种副作用呢?」

能力变强吗?」香澄反问道。

「不知道耶…或许吧…」明桢道:「只是觉得那么大年纪了能力还像二十多岁一样…年纪大了有时真的有点吃不消………」

「嗯…说到吃不消,还真的有点吃不消哩…」香澄收敛起咄咄人的捉态度接口道。

「对了…先不说这个…」明桢问:「要我跟少爷去参加你毕业典礼吗?」

「喔?干嘛?」

「难得你大学毕业,我们也一起去共襄盛举、参加你人生重要时刻呀!」

「不…不用吧…」香澄道:「你们去,有点怪吧…我怎么跟我本的爸妈解释说,台湾的老师跟师母特别跑到本参加我的毕业典礼?而且老师又不是我系上的老师,这样很怪吧!」

「呵,就是要趁机去拜见你父母呀!」明桢道:「带上大礼正式拜访。」

「呵呵呵,提亲吗?」

「对呀!请他们同意让宝贝女儿嫁到我们李家来做小。」

「喂~~!」

「我这个大老婆保证一定会好好待他们女儿…」明桢笑道:「绝对让她们家香澄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打水煮饭洗衣服,晚上张开大腿让老公欺负………」

「喂~~!」

「像母猪一样一年生一个…不听话就照三顿打…」明桢愈说愈高兴。

「不用啦!真的不用啦!」香澄转移话题道:「姐你还不快点吃,东西都凉了。」

「呵呵呵…」明桢拿起汤匙道:「不知道她们其他人到哪去了?怎么就一直我们三个?」

「不知道耶…」香澄道:「这其中还有很多我们不瞭解的地方。你看,我们来的年纪就不一样,文静姐跟你都变成先到,文静姐还变成了我的老师。所以说不定哪个人就变成了这个小BABY呢!」

「嗯,你现在也变成了本人…」明桢啜口汤道。

香澄接口道:「所以变成黑人或阿拉伯人也有可能呀。」

「嗯…再加上年龄的因素…」明桢道:「这样几乎地球上七十多亿人每个人都有可能了…不知到别会不会改变?」

「印象中是没有………」

「嗯,那就也只能守株待兔了…大家出发前都知道要湾来找李家泰教授,但就不知道大家【投身】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每个人所在的家庭、背景,有没有能力来找………」

「还有就是有没有意愿吧………」

「嗯,也是…」明桢道:「你有问过其他人投身到哪里去了吗?」

「没有耶…姐姐们都没问过我,我也没讲………」

「呵呵,应该是你太古灵怪了………」

香澄假哭道:「所以是我被排挤了吗?…呜呜呜…大家当了几十年姐妹,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被排挤的…呜呜呜………」

「呵呵呵,我们哪有谁排挤谁呀?别胡说!」明桢道:「倒有一次君儿夫人曾经提了一下,但她才刚提起话题,就自己叫我别说出答案来,后来她就不曾再问过了。」

「好奇是一定的,但我也觉得不说比较好………」

「嗯,或许就像你说的…」明桢道:「难得大家人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也不一定想跟大家分享吧…不过…还是有时候会担心就是了………」

「担心是难免啦…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们这么顺利,当人生胜利组…」香澄道:「看看吧,说不定下次回去就知道了,或着过几天就又有谁出现啰。」

「嗯…也是啦…」明桢嚼着食物道。

「对了,我有个点子想跟姐你商量看看………」

明桢下食物道:「说吧,你又想干什么了?」

「我想闹一下廖姐………」

「她的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几十年了就规规矩矩一个人,像学校女教官一样保守。」

「她哪保守呀…」香澄笑道:「姐你又不是没有跟她晚上一组过…是闷吧!」

「闹她一下又没什么关系,好玩嘛!」

明桢似乎有点心动,问道:「不会把她给吓到吧?」

「绝对不会的…」香澄凑到明桢耳边叽哩咕噜一番。

我昏昏沉沉完全听不到她们俩耳语什么………

「呵呵,坏小孩…」明桢嗔笑道。

「这样一定好玩啦…」香澄道:「而且绝对不会把廖姐吓跑。」

「嗯…」明桢同意道。

「嘿嘿…」香澄走到我身边拿起我的手机。我赶忙翻个身,不让她发现我没睡着。

昨晚到现在还睡不到三小时,却回到过去打了护法战争又消灭了龙济光,疲惫不堪的我再也不想细听两个女人的谋,扭扭脖子又沉入深深的梦乡。

【待续】

很Q的电鱼

2024-08-18 04:43:19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十章FDA的要求

(2)母亲的困扰

「家泰哥,要做什么也先跟我说一声吧…」文静秀气的脸庞上有一缕微微的寒霜。

「啊?什么事?」一大早被请到公司,我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已经第三天了,人都魂不守舍的,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跟你有关系、身体不舒服,也不愿意明讲」文静用下巴比着隔壁办公室中的廖韵妤道。

「啊?怀孕了吗?」我问道。「我最近都在坐月子中心陪明桢,已经好几个礼拜没有和她碰面了。」

「我问过了,不是…」文静皱眉道:「我知道你都在月子中心。」

「那是她女儿的事情吗?」

「应该也不是,出院后我有去探望过,恢复状况都很好,一切正常。」

「啊…」我站在玻璃墙边。廖韵妤抬头发现我望向她,眼神会,表情暧昧又不自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泰哥你先过去老地方,我等等叫她过去」文静道:「请你把事情搞清楚来,要玩当然可以,但请不要影响公司运作。」

「呃…好吧………」

廖韵妤怯怯地站在面前,身子不停微微颤抖。

「呃…」我打破沉默道。她眉心紧皱、双肩紧缩,已这样站了快五分钟,房间中的空气都几乎要凝结了。「坐吧,别一直站着………」

「不…谢谢………」

「那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起身道:「我泡了茶,还是要RoomService送点什么进来?」

「不…真的不用…」廖韵妤额头上沁出微微的汗珠。她双手摀着小腹下方整个人显得非常不舒服。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要陪你去医院吗?」

「不…真的…真的不用…」廖韵妤嚅嚅道。她的膝盖也在发抖。她今天穿得很特别,裙摆短得几乎要出大腿部,一双黑透明的吊袜隐约可见上缘蕾丝,足蹬超过10公分的黑蛇纹尖头高跟包鞋。

「那…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

「不…真的…」廖韵妤抿紧嘴道:「林总叫我现在过来,不知道李教授有什么事?」

「呃…」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听着她冷淡的声音,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房间中继续沉默着………

「文静说你身体不舒服,要我…问你…」我像鬼打墙似地重複这问题。

「李教授…」又过了约莫三分钟廖韵妤才声音颤动地问道:「您…到底把韵妤看作什么呢?」

「呃…?」我没料到她有此一问。

「您…是把我看作员工?当成…炮友…还是…还是…玩物……?」

「啊?怎么这么说?」闻言我讶问道。

「您是把我当作什么了呢?」廖韵妤显然是强忍下不舒服,坚定地又问了一次。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於私您对小女有救命大恩,於公韵妤对您也有对不起的地方…」廖韵妤幽幽道:「於公於私对您都亏欠太多,就算是这条命也难以回报您………」

「你?…唉…别这样说啦…干嘛这样……?」

「韵妤一直相信您是位正人君子,对於您…要韵妤陪您…韵妤也没当作是恶意…」泪珠在廖韵妤眼眶中闪闪打转。「但…可不可以请您…更…尊重韵妤…不要…糟蹋………」

「蛤?到底怎么了?!」我惊讶道:「我没有呀!」

「韵妤…呜呜呜…真的受不了了…」豆大泪珠从廖韵妤脸颊两侧滑下。

「到底怎么了?我真的听不懂你的意思呀!」我看她似乎一时力整个人要瘫倒,一个箭步向前将她搀住。只觉得她吐气重、俏脸泛红,隐隐约约可以受到她皮肤上滚烫的温度。

「你还好吧?!」我急问道:「你在发烧吗?我带你去医院!」

廖韵妤紧闭双眼、刷上浓重彩妆的纤长卷翘睫微微眨动,白皙的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密布,圆润的耳垂由内而外浮现红云,小嘴轻着燥气,衬衣内的脯也随着急促的呼上下起伏。

我将手背靠上额头,温度稍高却不到发烧地步………

「唉…你真的不知道…」廖韵妤悠悠一叹,小手拉着我的大手就往跨间探去。

裙内我的指尖触着了像是皮包或皮箱的东西,上面明显还有着钮扣般的金属突起。

「呜呜呜…」韵妤轻声啜泣着。

我放开肩膀蹲至她面前,韵妤颤抖的小手轻轻起裙摆。

一具橙辉映着高级皮制品光芒的贞带竟出现在眼前!

一件美丽的工艺品赫然出现眼前──橙的皮面完整地包覆住会,一两没梳理好的从侧面出,晶亮细緻的金属铆钉适度地扣在边缘上,马仕的H字商标钉在皮面右上缘,彷彿是雪白腹肌上一颗闪烁的明星。约莫一吋宽的皮带横过跨骨上方,环过纤一圈固定在一个巧的锁盒下;锁盒上有一个钥匙孔,看那古典的锁孔外型,彷彿传颂着十九世纪漫时代以来的望故事。左上角的皮带上覆着一个椭圆形的皮盒,大小有如装着印章的小皮包,作工相当巧,若不仔细看还不容易注意到存在。

「嗯嗯…」廖韵妤口水止住啜泣。

突然间椭圆形小皮盒中闪起一颗微乎其微的小绿灯。

「啊呃…」廖韵妤突然又全身紧绷,玻璃纸般的半透明雪白肌肤中浮出一颗颗囊,柔弱的汗一排排竖起,几乎透名的尖随着房间中的气害羞地晃动。

嗡嗡嗡嗡嗡…微弱的低频噪音响起………

「哦啊…」廖韵妤无助又无奈地轻呼。

「怎么了?」我心中浮现某个不能直接说出口的答案。

「它…它…」廖韵妤成体抖动愈来愈剧烈。「啊………」

「震动?」我转了转念头直接了当问道。

「啊…对…不…不只………」

「蛤…?」我望着那合身地嵌在小腹与下体间的贞带,回想着过去看A片的经验,却不明白韵妤话中的意思。

「啊…不…不行了…啊啊…」廖韵妤美丽的脸蛋不断增红,呼急促、秀眉紧踅,小手突然用力入我的发中。

我连忙扶住纤以防她摔倒。

过了约两三分钟时间,廖韵妤终於从高中恢复,整个人瘫软地抱住我的头,丰在我的头颅上勉强支撑着娇弱的身体。

小绿灯熄灭了………

「你…你还好吧…」我怜地抚摸她背部让她顺气。

「唉…」廖韵妤轻叹一口。

「要怎么帮你解开这个?」

「唉…者怎么还问我呢…?」廖韵妤又叹一口气,特别加重语气道:「该问【您】要怎么帮我解开才对吧!」

「蛤?」我真的被问倒了。

「您星期一下午发Line给我,说要快递一个礼物给我…」廖韵妤幽幽道:「还强调说无论如何要我一定不可以拒绝,要我收到礼物马上回信息给您………」

「寄来的就是这个?」

「嗯,寄来后我吓了一跳,但您口气很凶,说一定要照指示使用,还…」

廖韵妤羞得快说不出话。「您还要我穿好后自拍照片传给您,不然…说要翻脸………」

我脑筋一转──星期一…不就是我在坐月子中心昏睡的那天?…难道是明桢与香澄?…难道那天她俩叽叽呱呱咬耳朵就是在筹画这件事?

Line…我的Line?……我的Line密码是明德的生……所以……?

我扶着廖韵妤斜倚躺椅上,我仔细研究锁盒上的钥匙孔,浓重的分泌物与味从贞带内浮出。除了将它剪断外,只有一个办法………

我拿起手机发Line给明桢。

家泰老师:是你吗?

小玉:?

家泰老师:用我的帐号

家泰老师:我在廖小姐这

小玉:呵呵

小玉:帐号密码都不是秘密呀

小玉:看到礼物了吗?

家泰老师:ㄜ

小玉:没染吧?

家泰老师:没

小玉:喜吗?

家泰老师:……

家泰老师:回去再说

家泰老师:KEY勒?

小玉:不喜

家泰老师:回去再说

小玉:她很

家泰老师:……

家泰老师:KEY勒?

小玉:就只知道问

小玉:不说我也不说

家泰老师:我怎么说

家泰老师:应该吧

小玉:好啦不闹你了

小玉:笨少爷

小玉:你打算怎么玩她?

家泰老师:口畏!

小玉:好啦不闹你了

小玉:那回来一定要讲唷

家泰老师:好啦好啦

小玉:这么不情愿

小玉:没良心的男人

小玉:那跟你说要怎么谢我

家泰老师:拜託啦

小玉:……

家泰老师:神秘礼物一份

小玉:什么神秘礼物?

家泰老师:神秘就是现在还不能讲

小玉:都这样没诚意

家泰老师:收到就知道

小玉:好啦

小玉:跟你说啦

家泰老师:WHERE

小玉:笨蛋就在你皮夹里

我赶忙掏出皮夹,果然夹层中有一支巧的钥匙。这几晚我都睡在坐月子中心,有太多机会可供明桢与小澄将钥匙入我皮夹中。

家泰老师:有谢谢!

小玉:就这样唷

家泰老师:

家泰老师:你最好

家泰老师:我最你了

小玉:这还差不多

小玉:快去吧!

小玉:不要太谢我

家泰老师:老婆你最好了

小玉:老婆不要

小玉:快去吧!

「嗯…」我的手才刚扶上贞带,韵妤就难堪地轻哼闭上眼睛。

「不舒服吗?」我连忙停手问道。

「轻…轻点…」廖韵妤低道。

「怎么了?」

「里…里面有东西…」廖韵妤脸羞红道:「您一拉就会卡进去………」

一听我就明白了………

我小心翼翼将钥匙入锁孔,轻轻一扭便发出轻脆的金属声。

「嗯…」廖韵妤羞赧不堪地抖了抖娇躯。「轻…轻点………」

我先将环在上的皮带松了下来,皮带内侧了汗水,呈现出高级皮革优美的暗红。我轻轻扶着贞带正面的三角型皮片,另只手扶着让卡在间的皮带让它缓缓垂下。

「呜呜…」廖韵妤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的动作。

我观察一下是否有其他害人的机关后,缓缓放开在正面三角皮片上的手指。

浓烈的水气味夹杂着猛烈冲冒出来,被乾涸水纠结成团的黑森林下方一个约1公分直径的半圆型小透明杯正罩在蒂上。

「唉…别…别用力…」我轻轻夹起小杯廖韵妤就不求饶。原来这半圆形透明杯旁边还有个小型马达,似乎开启后可以将杯内空气出。真空的力让小杯紧紧地将蒂整个出了包皮,娇的粉红芽经过几天欺凌早已变得鲜红滴。

只要是真空引器一定会有气阀──我心中暗想──但小杯上也沾

厚厚的乾涸腥白,好不容易用指甲刮乾净后才发现那一公厘大小的气螺丝。

「等我一下,我去问问看有没有工具…」我起身道。试着用指甲转动半天那螺丝却丝毫不动,只能用客房电话请服务生送那种锁眼镜螺丝用的小螺丝起子来。

「呜嗯…」窘迫的泪珠再次在廖韵妤眼中涌起。不一会服务生送来工具。

「韵妤宝贝…」我抚摸她发丝好言安道:「稍微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嗯…」廖韵妤噙着泪珠的眼睛点头。

「啊啊啊~!」廖韵妤突然又高叫起来。正当我将螺丝起子搭上气螺丝时,那马达的低频噪音再次响了起来。透明小杯像婴儿小嘴一样一一放,廖韵妤的蒂也随着一拉一伸,鲜红的花蒂瞬间成了暗红,红豆般的大小也被引得像是颗快要飞出来的花生米。

噗茨~噗茨~小小的马达不断

「唉唉唉唉~!」廖韵妤每一都漫无目的地抖。我赶忙住小透明杯,手指一转。

呲…!小透明杯周边立即发出轻柔的气声,不一会力平均后便落下,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圈暗暗的瘀痕。

「还有…哎呀…」廖韵妤抖着娇躯轻道。

我解开透明杯往下瞧,一颗乒乓球大小按摩器正半卡在道中嗡嗡狂颤,四周围正不停挤出白秽泡沫。

「嗯…再忍一下…」我用手指分开,轻轻将按摩球拉出。

啵的一声按摩球退了出来,廖韵妤眉头一松面容也开朗起来。

「呼…」廖韵妤悠悠吐气。

「还有吗?」我眼光顺着大间往下望,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机关。

「没…没了…」廖韵妤全身瘫软道。

我望着那还在一和喀拉喀拉在桌面跳动的透明杯与按摩球,看看那搅和着水与泥泞不堪的户,忖肘这两天廖韵妤所承受的折磨,是心疼道:「我帮你清理清理吧!」

「没…没关系…」廖韵妤虚弱地道:「休息一下,等下我去洗一洗。」

「没关系的…韵妤你辛苦了…」语罢我就将鼻子凑向她的户。

「啊…三天没洗了,髒呀!」廖韵妤惊呼道。

舌头一伸浓郁的臭味立即冲入口中。气味实在不好,但一时间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劳她的方法。我将蒂深深含入再徐徐吐出,舌尖也不住在蒂首上来回挑逗打转。

「哎呀呀…」廖韵妤随着磨蹭微张芳娇啼。几片凝固的汁乾块还卡在蒂包皮间,我细心地叼开包皮用舌头将它们勾理乾净。「好害羞呀………」

我推起廖韵妤丰腴的大腿,舌头在漉漉的花鼓中来回,就连大上最微小的摺痕也不放过。肮髒的美在舌尖细心的服侍下渐渐出原本清丽面貌,一片又一片褐白的乾块被我扫入口中嚥入腹。

「别…别这样…啊………」

双手绕过大腿托住廖韵妤圆,让得更高。红肿的小间再次潺潺出新鲜的汁,混杂着腥鹹的垢全数被我下,让粉红的黏膜显得晶莹闪亮。

「呜…啊…」廖韵妤无奈地着,水越发暴涨,随着我的节奏几乎倾泻而出。她不住身,小手也用力地抓着我的头发。舌头探入花径内驰骋,与黏膜也被糙的舌尖不断地卷进卷出,烈的翻腾中搅起大量白的泡沫。

「哎…这样不行呀…要…要高了…」廖韵妤胡地抓着,一下拉扯我的头发一下又紧紧揪住单。我哪可能让她逃过此劫,大嘴更疯狂地舐暴户,舌头时而触呧暴芽,时而钻入滑的,恨不得将廖韵妤的骨髓都乾为止。

「转过身去!」放开高不断的女体,我起身低声道。

廖韵妤脸通红地看看我,翻身趴在躺椅上准备撅高股。

「趴着就好,你累了,不用爬起来…」我轻轻将她的翘按下,让廖韵妤整个人趴俯在椅面上。

烧红的铁缓缓突入内,廖韵妤浑身一抖,舒畅地呼出一口长气。

廖韵妤的表情彷彿是被大的撕裂开了下体一样,不断惊呼挣扎。我却丝毫不想理会,缓缓上用力,不急不徐地起来。

「哎…不行这样…要…要死了呀…」圆润的小不断向上起,想要自动加快头冲撞的频率。

「呃…呜…哦喔…」廖韵妤气管中不断咕哝,首却紧守分寸,持续稳健地一下下锤击花心。

「好…好舒服…喔…不行…啊啊…」承受不到百下冲击廖韵妤便又攀上了高。纤手牢牢握住我的手臂,身扭动的反抗却愈来愈微弱。

我轻伏在廖韵妤后背,冠状的菇伞S形地在道中来回勾刮。廖韵妤侧过秀脸,朝空中伸出香舌。我俯下大嘴小舌头便情地卷了上来。我停下,仔细品味包裹的极致美妙。

女的身体与神都完全为我征服,娇俏的小鼻子不停发出小狗般的意轻哼。我可以清楚受到汹涌的水从两人接合部溢出,顺着囊,再从丸下方滴落到椅面上。

「喜吗?」

「好…好…韵妤没有这么幸福过…好…好像死了又活过来…啊…」廖韵妤情、媚眼如丝扭动娇躯道:「好…好舒服唷………」

眼见她这几天受折磨,这时已是出气多入气少,我恢复的姿态,缓慢的节奏渐渐高昂快速起来,路地再次挑起廖韵妤体内的烈火。

双腿并拢的姿势令小更为夹紧,花动的鼓不断抵抗着头的征伐,强烈地刺上每一寸神经,廖韵妤却再也喊不出来,只能闷着头承受时而暴时而轻柔节奏丰富的

「来…来吧…给韵妤吧…」忘我的廖韵妤像是尊至极的洋娃娃,俏丽的秀发被淋漓的汗水黏在额角,皮肤上更不断闪烁着奇异的高彩。

我双臂撑在她腋下两侧,集中全力最后冲刺………

「还在耶…」我手指轻抚,望着水中漂浮的淡淡白雾道:「不是刚才才沖过吗?」

「哎唷…讨厌…我怎么知道…」怀中的廖韵妤扭转身子发出不依的声音。

她像只正午睡的慵懒小猫腻在我怀里。「何医师坐月子这段时间您应该都没有吧…才了这么多………」

我擦擦她额上的水珠道:「你也在忙呀…不过我也大部分时间都在帮忙顾孩子,没想那么多………」

「真是好爸爸…」廖韵妤动了动肩膀让姿势更舒服。浴缸中起一阵阵水波。「真的要谢谢您…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

「干嘛这么说?」我舀起热水浇向她出水面的肩头道:「是明桢太顽皮了,好在没发炎染…对不起………」

「呃…那…那个还好啦…」韵妤闭着眼睛道,不知是因为蒸气还是害羞,她整个脖子又红了起来。「要谢您为秀琪作的牺牲………」

「喔…那是小事啦………」

「不只那个…医生说要不是您研究出来的新药,秀琪她也撑不到那个时候…」廖韵妤幽幽道。

「呵呵,那只能说是缘分吧…」我理理她被热水浸的发丝道:「我本来专长就是做新药研究,只是正巧就做到这个方面的药而已。」

「不…」廖韵妤续道:「是安琪这孩子命好,正好能遇到您发明了那种新的药…不然………」

我轻吻廖韵妤头顶道:「没事了,别想太多,已经没事了就好………」

「嗯…」廖韵妤疲惫地应了应。「这几天都没睡好,一直作奇怪的梦,整晚觉都像没睡似的………」

「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明桢………」

「您别为难何医师…她…她愿意…愿意…接纳我…已经是韵妤的荣幸了…

您别为难何医师………「

「不能这样欺负人的…」我有点不高兴道。

「别…不会啦…」廖韵妤娇羞道:「只…只是对林总不好意思而已…上…

上班时会不能集中………「

虽然她嘴上没说破,但看这表情动作倒不像是对明桢的恶作剧反

「那是…喜吗…?」我故意逗她问道。

「哎…别…呜…没有…哎唷…」廖韵妤把整张脸埋入我中。

「累了吧,别一直泡了,容易着凉」我轻吻她头颅道:「我帮你擦乾抱你上休息一下。」

「那您够了吗…?」廖韵妤不安地小声问道。

「呵呵,傻丫头,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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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傢伙躲到哪去了?Line都不读不回的唷!」一接起电话阿文学姐的声音就霹雳啪啦了出来。

「不好意思,刚才开会转成静音没注意到」我赶忙道歉道。身旁的韵妤被手机铃声吵醒,眼睛转过身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有急事要找你,小何都没跟你说吗?」阿文学姐继续机关似地快速道:「我也留言给你助理了,你这傢伙怎么最近都这样呀?」

「没啦,赶学术会议论文加上新药的临实验申请书,晚上又要带孩子,真的比较忙啦。」

「对,就是你那个药的事,那个FLT3!」阿文学姐道:「阿强没跟你说吗?」

「没,学长没跟我说。」

「呵呵,我看你是忙昏了没接电话又没看Line吧!」阿文学姐怒气未消道:「你晚一点有没有空?到我研究室来一下!」

「嗯…」我看看錶道:「那就…七点OK吗?」

「好,我通知阿强一起过来!」

头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润异,我低头发现廖韵妤居然主动将茎含入口中。一股女睡眠足后的特有气味从被褥中扑面而来。

「不好意思我还不太会,痛您了吗?」廖韵妤声细如蚊问道。

我摇摇头,朝电话道:「OK,那就七点,需要带什么过去吗?」

「不用,你能早来就尽量早点来!」阿文学姐道。

「OK!」我挂断电话,将羞怯不堪的廖韵妤拥入怀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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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1 03:24:03

第六章重回曲家村

(1)重回曲家村

腋下黏腻热汗让我从深眠中悠悠醒来。

皮肤上一阵凉风吹过,却不是台北家里空调的觉。

隐隐约约知道应该又穿梭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我已没有惊恐,挪挪膀子通通凉风,就打算扭身换边继续睡下去。

“哦哦…”大腿上的疼痛让我疵牙裂嘴哀嚎出来。

“呜…回到民国初年了吧…”我心想,事情怎么就可以都这么凑巧,明明下午才跟文静与小澄在学校体育馆讨论发展大计,晚上与明桢一起用餐,席间三位姑娘久未重逢高兴得不得了,连手起来灌我。印象中喝了快一斤白酒后,接下来我就记不得了。

好在穿梭过来之后没有宿醉……。

“啊啊啊…”明明我没动,怎么大腿上还是一阵紧过一阵的牵引

我微微睁开眼睛──横亘的木梁、雕花的衍、素纱的帐幔──有点眼却又相当陌生。

“少爷醒啦?痛您了吗?”是桃香……。

“嗯,没事…还可以……。”

“那我去叫晴儿姐姐…”桃香道。

“不,不用,先别叫她…”远方传来鸣声,我心中也有了谱。“我睡很久了吗?”

“是,您在广州负伤后王济他们几个把您给抬回来家里,您就一路昏到现在了。”

“所以现在是在老家?”

“是,在桂平了……。”

“唉,辛苦妳了…”我稍稍挪动身体,久未见面的桃香坐在摇晃的灯影之中,长长睫上隐约可见到泪光闪动。“南方的生活还习惯吗?”

“呜…”桃香哭出声道:“您怎么这么好,第一件事就惦记着桃香。”

“傻瓜,别哭了,乖…”我想办法撑起身体去抚摸桃香的肩膀,但太久没动肌已失去力量。“既然醒了,能和妳说话,就代表事情都过去了…懂吗?

…乖,别哭了…天还没亮吧,别吵到其他人。“

“嗯…”桃香擦了擦眼睛、鼻子。

“来,让少爷抱抱…这段时间妳辛苦了……。”

“不,先等一下,才刚要帮您换药呢…唉呀,这下手又脏了,我先再洗个手…”桃香转身站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看着桃香更显丰腴的背影,我侧身问道。

“快过年了…”桃香洗完手走了回来,道:“您躺好,要给您换药。”

所以从民国四年节与桃香在上海分别以来,已经快两年没见了。我试着把身体撑起,斜倚在头上。这样算来我也昏了一个多月时间。

“您别勉强…”桃香道:“会有点疼,忍忍……。”

“没事的…”我看着桃香解开我腿上的纱布,问道:“孩子呢?”

“都很乖,在隔壁房跟晴儿姐姐一起睡着呢…”桃香拿出棉花,从玻璃瓶中沾出像是碘酒的东西。

“这是?”我刚开口问皮肤上的觉就证实了我的猜测。

“您忘啦?这是碘酒,之前在上海您留了配方要我们生产的”桃香道:“这东西效果真好,各种外伤只要擦上去就不容易发炎了。”

桃香清理干净伤口后,拿出另一包粉末倒在几乎已愈合的伤口道:“这是消炎粉,也是您之前在上海留给我们的配方。这次也多亏王济他们在您一受伤时就立刻给您敷上。”

“喔喔…”久卧在,一时起身让我脑部缺血到昏眩,怎么也想不起我曾经把碘酒跟消炎药配方给桃香她们。我问道:“这都已经拿去卖了吗?”

“嗯,欧战愈打愈厉害,这碘酒与消炎药粉生意也愈来愈好…”桃香道:“现在这两样每个月都能卖出几百吨。”

“喔?”我没想到上战场几个月,家里生意居然有了这样进展。

“为了不让秘方外,现在是我和晴儿姐姐在家里负责生产,您之前在北京的几位助手也都到桂平来帮忙了…”桃香续道:“为了怕给人发现,现在就君儿夫人在上海负责安排生意,我们再把货伪装成桐油,走钦洲或湖南出去,到了美国再由大伯负责转销去欧洲。”

“这样要花很多时间吧?”

“本来从南宁走钦洲要35天,最近老爷动用关系出钱修路,不到20天就能到,算算大约两个月就能到纽约。”

“这样呀……。”

“因为您在前线,我们信里也不好明说……。”

“没关系,没事的…这样很好…”我拾起桃香小手道:“好在有妳们几个好老婆在家。”

“您别这样说,这是应该的…”桃香害羞地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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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多来我们在石桥完成了寻旺水库、在两重塘完成了两重水库,另外社坡河水库今年夏天也能贮水了”二哥指着远方道:“但要真正维持稳定水源,还是得在金田那边山上搞一个水库。”

“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力物力可以搞了吗?”我问道。今天难得好天气,我请下人们抬着我跟二哥上山,好了解一下这两年来地方上发展情形。

“钱跟人现在都不是大问题”二哥道:“这两年我们的办法获得了地方上其他四大家族支持。在土地上,目前从平南到贵港间,我们已经陆续买入了将近22万亩土地,参加农民组合、承租的农户有3800多户;而目前进入到第二阶段,就是原本的向农业组合承租土地,现在改成分期付款购买土地的,也已经有将近1000户。”

“这两年因为欧战培价格高涨,每头猪现在加工后利润可到25到27银元,比我原本当初估计的高出很多。所以目前农民也乐得跟农组打合同,买下地来自己干…”二哥续道:“我们原本估计的是养3万头猪,但因为国外需求畅旺,目前在栏的数量已经有6万多头,今年全年估计可产约10万头。”

二哥解释道:“我们这边传统的养猪法,多是采用所谓的「吊架子」法,就是分阶段育肥。先把猪分为小、中、大三个阶段,中猪阶段多喂青料,少喂料,让猪多长骨架,称之为「吊架子」。到猪要出栏的前一个月再加补料,让猪长肥。但由于饲料缺乏,有不少农户养猪,有什么喂什么,什么时候长大什么时候出栏,一点也不科学。所以一般饲养周期较长,一年甚至二三年才出栏。”

“我们现在严格要求一定要盖猪舍,猪舍地上要有铺面以便打扫清洗,要注意卫生保健,定期投驱虫药、健胃药。经常保持猪圈卫生,出栏一批猪后,规定一定得要进行消毒后才能再进新猪饲养。”

“现在我们推动一条龙养猪法,配合玉米饲料,加大饲料的力度。现在养得好的农户,小猪断后开始四到五个月就可以出栏,平均重也能达180斤以上。”二哥道:“水库水塘建好之后,现在在用水、饲料上已不成问题,足以供20万头以上需要;现在在栏数量不到位,主要还是是因为母猪部分还搭配不上,仔猪数量不够。这个育种问题,估计还要一年才能解决。”

听罢我续问道:“其他家族没意见吗?土地都给农民组合收了,难道不会眼红吗?”

“农地部分君儿妹子都汇了钱过来,取得土地时都跟他们结清了,按市价买另外再按土地面积、每亩地配1张猪公司股票,保证每年每股配5元,这样做法每家都乐得很、没意见。去年初开始猪价钱好,这次过年我们每股配5块半,四大家族每家都至少分一万多”二哥指着对岸兴建中的房舍道:“这次增建新厂房,是我们家拿自己家15万亩股份花红出来投资,其他四家都不用出钱;还有扩建仓库和码头的部分,也是我们家出钱,但赚了钱还是公司里照股份分。”

“嗯……。”

“盖水库虽然要花上几十万,但对我们家这两年分得的百多万花红来说,还是比例不大。而且农民听说要盖水库、搞水利,各村也纷纷自组壮丁团,自发出来轮班。真正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那省里面或是其他有力人士有没有来打秋风、要求报效的?”

“目前是还没有。一方面是老爹那从上面打了招呼下来,地方上也不敢妄动…”二哥道:“第二方面是我们家里赚了钱也没放到口袋,都是拿出来做公家的事。”

二哥指向城内方向道:“目前除了盖水库、挖沟开渠外,去年在鱼花场设了师范学校,目前200位学生都是公费的;现在每一乡也都设了一所小学,目标是五年内每村设立一所小学、每县设立一所中学。”

“这样要多少钱呢?”

“师范加中学加小学,一年大约要20万。”

“如果加上农林学校跟工业学校呢?”

“两所高校一年最多10万…”二哥道:“但设学校容易,麻烦是教师难找。”

“那怎么办呢?”

“不好意思没先向三弟妳说。前年我回来后就跟父亲大人商量,每年赞助20名学生出国留学”二哥道:“两个年度下来已经送出去40多个人了。主要是出去学工程跟农艺,念化学的也有七八个,念法政的较少,两年下来送了五个。”

“没关系,赚的钱都是家里的不是我的,您与父亲大人商量妥当就办。”

“这些耗费单单用猪公司的盈余来支应就绰绰有余,还用不到老三你们赚的…”二哥笑道:“这个月初第一个到本去学铁路的已经回来了,现在正训练一班学生搞测量。我希望他们今年先把县内各村间用轻便铁路连接起来,这样通更方便,猪只跟饲料的运送也更快速、耗损更少。”

“嗯嗯,一年送20人出去我觉得还不够,我们再贴点钱,看看一年可不可以送出去至少50名学生吧…”我突然想到「绿革命」的事,问道:“那种苗场的部分呢?有进展吗?”

“嘿嘿…”二哥突然脸上一幅神秘表情道:“咱们下山直接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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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全省目前估计有水田2000万亩,年产稻谷45亿斤、平均亩产160斤”二哥走在田埂上道:“但这两年派人四处调查下来,我估计单是以目前状况,全省水田面积可达2500万亩以上。”

“如果有足够的资金兴修水利,有大山大水的地方建水库,小山小谷也搞搞小引水、小山塘…”二哥蹲下来清理埂边杂草道:“若再加上和田改水田、低地防洪排涝,我估计全省的水田应该至少可到3500万亩以上。”

“啊?这么多?”

“你看看这个!”二哥指着另外一畦道:“这才是真正我的心血。”

“喔?”

“这是我新育种出来的矮杆种水稻的秧苗。”

“矮杆种?”我佯做不知问道。

“贵县的麻柳塘你知道吧?”

“知道,我去过。”

“在那边有一大片野生稻,有400多亩大,里面的品种目前我分得出来的就超过了百种”二哥道:“稻子要高产,最大的问题就是会倒伏。颗粒结得太多稻穗就太重,稻杆承受不了风一吹就会倒下来。稻穗导下碰了地,接触到雨水就发芽了,这稻子就白种了。所以要提高产量,第一就是要找矮杆、硬茎的稻种。”

“原来是这样呀?”

“现在农民种稻主要是单季稻,每年仅种一造水稻,或早稻或中稻或晚稻,收获后再种一季旱作或冬作。能种两季的主要分布在桂东南16县和桂中部分县,但相对来说大部分地区还是只能种一季…”二哥说明道:“要能全省推动改种双季,需要不同期早、晚稻良种的引进和育成。你眼下看到的这一畦畦秧苗,就是各种不同期的稻种。”

“喔?是这样呀?”我学生时代修过生物统计学,知道育种的统计原理,但站在田边亲身观察稻种培育这还是第一次。

二哥脸上微微出专家的骄傲神情道:“就地理气候条件来看,我们广西无论在有效积温、照时数、降水量及双季稻安全生育期等方面,除了部分高寒山区和缺水地区之外,绝大部分地区都有种植双季稻的充分条件。”

“目前我们因为资金充足、设备足够,在品种鉴定和新品种育成上,都领先省方面的广西农事试验场,在新品种引进上也从安徽、江苏、湖南、广东,甚至是本、台湾、南洋陆续引进新种试验…”二哥骄傲道:“虽然我们成立只有短短两年时间,目前收集到的品种已经超过400个。”

二哥前行几步又停下道:“这是广东引进的白谷糯,目前实验下来不管在桂林、南宁、柳州还是玉林、百等地区都很适合,我估计一般农民种植,亩产应该在400斤到700斤之间,比现有品种增产15至20%。”

二哥继续东指西指道:“这是夏至白,平均亩产估计有500斤……。”

我听得一头雾水,看着田里一片又一片秧苗分也分不清,问道:“二哥您说的这些数字,是施了肥还是还没施肥的数字呀?”

听了我的问题,二哥停下脚步沉声反问道:“老三,你是说施什么肥?”

“嗯…”被二哥一问,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明比较好,道:“好比说素……。”

“嘿嘿,你这家伙怎么当兵愈当愈厉害呀?连素你都知道…”二哥扬起嘴角微笑道:“老三你搞了不少化学的东西,难不成你连素都搞得出来?”

我明白二哥这样问的意思。素做为肥料的重要,早在19世纪初期就为化学家所证明,但合成素的原料是氨,除了天然的智利硝石或海鸟粪便矿石外,从空气中人工合成氨的哈柏法是1908年才发明出来,而且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欧洲各国才从战败的德国手中取得哈柏法的制造机密。

“是有点想法,接下来如果有机会会想试试看……。”

“呵呵,这可是连德国人都搞不出来的技术呢…”二哥道。他当然不会知道不但德国人已经知道怎么合成氨,而且连我也知道要怎么了。

哈柏法简单说就是氮气及氢气在200个大气气及摄氏400度的环境下,通过一个铁化合物催化剂制造氨的反应。这个反应在国中课本就有,但关键是原料气体中一定会有杂质,而如何在参与反应前去除杂质净化原料气,才是工业化量产的Know-how。而工业化生产素的原料是氨与二氧化碳。后者在以焦炭或利用天然气、石油生产氨的过程中会大量产生。因此直接从这些原料中就可以产生素了。

“或许可以试试…”我问道:“所以假设如果有足够素的话,产量会改变多少呢?”

“呵呵,这种事我只在国外的学术论文上看过,在现实中还真的没亲眼见过…嗯…我想想…”二哥沉一会道:“嗯,目前调查结果,全省平均亩产估计是在160斤上下,如果几个条件都符合,包括使用新品种、改用润育秧法,加上加大种植密度、提供充裕氮肥的话,我估计每亩的平均产量至少可以增加一倍,300多斤甚至到400斤以上都不是问题。”

“全省吗?还是只有桂东南?”

“全省平均到400斤,桂东南的话7、800斤甚至到1000斤也不是问题。但前提还是好种苗、好秧苗、大密度还有足够肥料,缺一不可。”

“这样我明白了,有二哥您这样的估计,小弟我也该更认真想想怎么来突破突破了。”

“喔?那有没有什么愚兄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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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伤势初愈,让我帮您检查一下吧…”晴儿端着药盒站在房门口温柔地道。

“孩子们都睡了吗?”我斜倚头将腿伸直道。

“桃香妹妹正哄着他们呢”晴儿将药盒放在小几上坐到边道。“他们俩个最近淘气极了,晚上常常太兴奋睡不着。”

“真是辛苦妳们俩,又要忙生意、又要顾孩子,还要照顾我。”

“少爷千万别这么说,是因为您不嫌弃我和桃香妹妹,我们才有这福气能跟着您…”晴儿脸上浮现娇美虹霞,羞赧地低下头道。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近仔细看看妳了…”不顾晴儿正拆着腿上纱布,我伸手轻轻抚摸长发。听说我昏期间,晴儿桃香她们每晚轮班,一个带孩子、一个在边整夜守候,两人都一个多月没有好好休息了。

“都当妈了…少爷您别拿晴儿开心了…”晴儿佯作专心清理伤口,故意对我的挑逗视而不见。

“生过孩子怎么让我觉得更人、更可口了呢?”我故作轻薄道。

“讨厌啦,别尽是欺负晴儿……。”

“唷,才讲两句就算是欺负晴儿啰?”我的手沿着发线滑向肩道:“那这样不就算是待啰?”

“唉呀,讨厌…”晴儿脸红窘转移话题道:“今天您与二少爷去巡视农场,状况如何呢?”

“嗯,情况还好,但离理想目标还有些距离,还有很大努力空间”我的手掌从线滑向大腿,抚娑推道。“二哥是估计桂平养猪可以养到20万头,但我觉得如果好好规划,养到6、70万头应该也不成文提。”

久违的觉从腿际透入脊髓,晴儿不由自主轻颤一下,细腻肌肤上浮现淡淡玫瑰,道:“二少爷这两年来以继夜在农户与工厂间奔波,努力大家有目共睹。”

“这一切成就真的都是二哥的功劳呀…”我不经心地应着晴儿的话,左手滑过平坦小腹,指尖触向温热润的地。

“唷…”晴儿皱了皱眉,下巴微微缩了一下。

两年没见,生了孩子的晴儿的身材变得更加魔鬼。不仅包裹在白棉亵衣中的香肩水滑圆润,前双也变得如果冻般丰腴高耸,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得晶莹透明。一双玉腿较以前更加结实柔美,而过去都没特别注意过的颈子更是秀丽润泽。

或许是为母则强,晴儿的神更加端庄也更加坚毅;或许是肩负着在家里担当主妇的责任,晴儿在圣洁中更显现出成的娇美。

“您…这样…可以吗…?”晴儿鼻息稍稍变,悄悄问道。

“来,让我搂搂……。”

“嘤……。”

温暖的躯体倏地软入怀中。我左手捧起一颗球,轻轻挤,右手食指中指并用,探入温暖紧凑的

晴儿耳垂被双齿轻轻衔住,我的舌尖不一会滑着耳蜗、不一会又钻进耳朵中转

强烈的多重快让晴儿全身发软,不自主地随着我的动作晃动着肢,小也贪婪地着指尖。

包裹在亵衣中的躯体无助地弓起,实的前后摇摆,修长的双腿上肌紧缩地跳动,十只脚趾也慌地在单上滑来划去。

“唉…唉唷…”晴儿低声娇,洁白晶莹的肌肤上蔓延着娇的桃红,纤细的孔中纷纷吐出情的汗珠。

不顾大腿上还没完成包扎,我翻身把晴儿在身下。舌头在晕上打圈,牙齿也不停咬磨那对突出变硬的葡萄。阵阵香和水顺着口腔入喉管,晴儿的息也愈来愈沉重。

当玉峰得彷佛快要爆开时,我的鼻子越过微鼓起的小腹,推开乌柔细长的发,来到正一开一阖颤动、肥美娇的花瓣之间,透明的汁不断从粉红渗出,腥腻的热气正一阵阵从隐密的花园中冒起。

我闭上眼将花蒂含入口中品尝,香中带着淡淡的甜味,而每当糙的舌头刮花瓣与芽,晴儿的身体就绷得更紧,涌出的顺着大腿滑落下去。

“少爷,晴儿早就是您的人了,您就别再折磨晴儿了…”晴儿媚眼如丝,撑起瘫软的身躯抱住我的头道。“别玩了,快进来吧…晴儿要呀……。”

我爬上晴儿娇躯,她一手环住我的脖子,一手扶住茎,引导愤怒的头游向黏腻不堪的

“唉…好…好大…”晴儿秀眉微皱怨道。

深怕一时不能承受,我保持着缓慢而稳定的速度,一点点侵入晴儿身中。

“啊…慢点…受不了了…喔…受不了了啦……。”

我不理会晴儿的娇求饶,双点点印在她的额头上,手掌也不停继续抚柔丰的玉

“唉…啊…唉呀…”晴儿咬着,下体不由自主地

滋滋…滋滋……巨茎逆着汹涌水沉着地钻向花心。

啪…啪…啪…啪……丸不断击打在极富弹上。

“唔…啊…不行了…唉唷…”晴儿表情彷佛是羞愧难当但又舒服得要死,浑身酸软乏力、无法动弹。

进出的速度愈来愈快,头撞击的力道愈来愈重,一波强过一波的电击让晴儿柔美的螓首僵直地向后扬起,乌黑亮丽的长发更随着扭动而疯狂飘

“又…又来了…啊…”美眸中闪烁着狂热的火,晴儿一次又一次攀上的极乐高

“停呀…停一下…啊…喔…唉呀…又来了…啊啊…”雪白大腿不断蹬踹,身子弯成拱状、背部离开了,丰高耸的双立颤抖,充血成深紫头硬直竖起,晴儿喊得彷佛魂魄都飞到天外了,她浑身哆嗦,全身肌一阵阵痉挛搐。

我深怕伤到了晴儿停下冲锋,但浑圆的股就像上了发条一样,仍然自动向上耸,一次次撞击着我的小腹。

“别担心晴儿,胖儿子都帮您生了,没事的…”晴儿抱紧我,在我耳边低声呢喃。“给晴儿吧…明年…再帮您生一个好吗……。”

我紧紧拥住晴儿,一面嗅着秀发的清香,同时加快冲刺动作。

“啊…啊…啊啊…”大头有如进击的巨人,用雷公之槌不断敲打花心,晴儿被我不过气来,脚抵单拼命合。她最后这阵不要命的挣扎,让我有种难以形容的快茎好像被紧紧住,花心像小嘴般在头上轻咬、轻……。

“乖晴儿…来…我来了…喔喔…”伴着我的低吼,头一抖一抖将滚烫的入子之中。

(2)刺杀列宁

意识渐渐恢复脑子里仍然昏沉沉,睁开眼睛,窗外透着微光却还没到出时刻。

桃香坐在我上,紧窄小正不断套着巨茎坚硬无比,的被火热的美包裹着。道紧窄却很滑腻,层层不断收缩,就像十几只小手一样抚摸着;花心小嘴般吃咬着头,好似要把菇整个进去一般。

桃香身躯每次起落,茎就从头到尾接受一次按摩,每次都仿佛要把干一样。

弹力十足,桃香双手按在我的膛上,手指轻轻拨玩着头。我试着配合向上动,桃香似乎受到我的怜,小股套动得更加卖力,小越来越紧,糊糊中我控制不住关,亿万子孙奔驰而出灌在桃香深处。

桃香身子抖动了几下也随之高,双腿再也没有摆动的力量,身子慢慢颓倒,伏在我的膛上。

水沿着我的囊缓缓滴在单上……。

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桃香才悠悠醒来,小嘴在我颊上香了一下。

“怎么还是硬的?少爷好坏…”桃香在我耳边不依地呢喃。

“是谁坏呀?恶人先告状……。”

“桃香哪有坏呀?…桃香最乖了…少爷才坏……。”

“我哪有?”

“哪没有?少爷都害桃香一直想着少爷,害桃香整天都漉漉的…”桃香咬着我的耳垂道:“而且只要一想到少爷,得受不了…现在小天小地两个又不喜,害桃香都好疼唷……。”

桃香彷佛没过瘾,小手又在丸下慢慢滑动。

受了刺,还没消退的直接又在中怒张了起来……。

“唉唉…”桃香娇滴滴地在我耳边呻。这女人就像女巫般,彷佛没把小弟弟榨干是不会甘心的。

“它们变这么大,少爷会不会不喜它们了?”桃香坐直身子,捧住双问道。原本D杯的双历经产子哺后,现在至少升级了一个罩杯以上。

暴涨的头一下就抵住花蕊……。

“啊……”桃香呻了一声。这几天不论是桃香还是晴儿值宿,都不会放过任何与我做的机会。但两年毕竟是段不算短的时间,两人久未被巨蹂躏的小中,火辣辣的短时间内还无法退去。

“嗯…嗯…喔…”桃香轻轻开始前后扭起肥圆的股。我抚摸跨坐在身两旁肥肥的小腿,闭上眼享受棱刮花心的快

咕叽…咕叽…水声从合处轻轻响起……。

桃香俯下身子,将一对巨挂在我脸上。、啃、噬,雪白上齿痕片片,透明肌肤下浮出一个又一个粉红的草莓纹。

桃香前后动十来分钟,小里如着火般滚烫,她的呼愈来愈急促,猛然张嘴咬在我肩上,接着小股抖了几下,整个人就虚瘫了下来。

我作势翻身要把她在身下。

“好少爷…桃香真的不行了…要不您去隔壁房欺负晴儿姐姐吧…”桃香气若游丝,长长睫抖呀抖着,眼睛却怎样也睁不开。

“逗妳的啦…乖宝贝…”我将桃香紧紧拥抱。离天亮还有些时间,我阖上眼再度沉入梦乡。

起身时桃香还均匀地发著鼾声。

步向走廊,正见着晴儿也起了,正弯着在脸盆间洗着脸。

方才破晓时给桃香了半天但后来却一直未能,现在小弟弟还如铁杵般硬着。看着晴儿浑圆部,我三步并两步上,一手扯开带另一手扶着茎就朝小里捅。

“唉唉…”晴儿吓了一跳却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手捂住自己小嘴、一手扶住墙壁轻轻哼了起来。

“坏少爷,孩子们快醒了…唉唷…”晴儿低声抱怨挣扎道。巨在花径中,她愈挣扎里就越酥麻,没一会就只能合著,咬紧银牙婉转承

“唉唷…啊…唉呀…”两条白玉般长腿开始颤抖,小小鼻子间也开始哼出声音。

我其实喜在清晨做,因为这能让自己头脑更清醒。但可怜晴儿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便给开小。谁知是不是偷听了桃香叫,一推开口里面就滑腻腻的,没几下白浊水便了出来。

我把晴儿身子翻转过来,把粉腿架在肩上让她一脚着地,巨挥舞,一槌重过一槌。

“呜…唉…”沉浸在与之中,晴儿紧咬银牙,巨大充斥紧小道。我的本来就相当长,就算站立也能完全灌整条秘径。但苦的是晴儿。她仅用一脚脚尖支撑着体重,稍一无力脚跟落下时小里就不只是酥麻二字可以形容,整个肚子里翻天覆地,子几乎都和胃肠搅在一起。

“呜…唉唉…”刚睡醒的花蕊怎堪头这样摧残,晴儿羞的脸通红,可被我搂着跑也跑不掉。只能拼命踮高脚尖让自己不要被情的海啸噬。

我哪放得过她,将倒悬的丰玩在手里,间被手指百般挑

“轻…轻…轻点…唉唷…”铁雨点般杵到窄最深处,可怜的晴儿连气机会都没有,便被得头晕眼花,两颗大泛起,嘴里更是语不成声。

的花蕊被头往来冲杀,几乎快要昏了过去。

出瞬间,我双手紧紧抱住晴儿股,手指同时进她紧窄的菊门,瞬间的刺紧紧地绞住茎,直到最后一丝入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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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跟着二哥巡完各地生产建设情形,午餐后就是我运动复健的时间。

“问题不在里面,问题在外面…”难得多话的王济居然一口气讲了这么多个字,小小吓了我一跳。

“怎么说?”我弯着拉筋。卧一个多月身上肌几乎都消失了,现在必须加倍锻炼赶快让它们长回来。

“南北虽然说刚刚达成协议,但还是暗汹涌”王济边帮我推背让背肌能够更加延展边道:“现在袁世凯刚走、段祺瑞刚上台,陆荣廷忌惮老爷与北京的关系,短时间还不敢动手。但广西兵多饷少,接下来如果南北之间发生什么摩擦,就难保陆荣廷不会动手。”

“嗯,不管是不是陆荣廷…只要有人动手…就…难保地方上四大家族不会勾结外人…”我伸长手扳住脚板,吐息困难地道。

“连长您说得跟我想得一样,怕是到时候是有人会打开城门贼。”

“开城门的不一定会得到好处,常常最后是引火上身…”我口气续道:“桂平是四战之地,不论桂军东下还是粤军西上,这都是必经之地。”

“桂粤间现在表面上是同一阵线,但私底下应该是各怀鬼胎吧…”王济再一次帮我推背伸展。

“嗯…”我缓缓吐气让背部延伸到极限,接着道:“东有虎豹西有豺狼,我们现在像是吊着的肥,只要有一方动手,另一方也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嗯……。”

没想到当初思虑不周,现在把家乡引入了重重危机之中。未来粤桂战起,桂平地处梧州与柳州、南宁三岔路口,是必争之地,兵燹燎原势所难免。届时就算是自己一家能及早身,地方上的农民也难逃浩劫。想到这里一时间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弟兄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转移话题问道。

“去年观音山一战后弟兄伤亡不大,现在我们第三师防地划在北江,主要还是在韶关周围。但因为客居在广东,云南粮饷弹药接济上有困难,还是得靠部队自行在防区收税才能维持”王济道:“基层士兵对这点是还好,反正就是领饷干活、一天过一天,但因您不在,部队上训练跟风纪听说维持较困难。”

王济续道:“神上比较困苦的是干部。您也知道,我们连上许多干部都不是云南讲武堂出身的,现在滇军驻扎不前,这些干部受到排挤很深。有好处的时候讲武堂的干部不会分给这些杂牌,但出事情的时候又要他们承担。原本大夥来自四面八方,为的是讨袁护国,但现在自搞粮饷、包赌包娼,一些干部也待不下去了。”

“那你怎么看呢?”我反问道。

“常副连长写信来,说几位弟兄愿意跟着一起到桂平来投靠连长……。”

“喔?常副连长?”

“是,观音山战后,常排长就升连附了。”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吗?”

“之前二公子跟我提,说地方上想组保安队,问我说您之前手下有没有得力的干部…”王济稍现羞赧道:“连长您一直昏,而二公子又催促甚急,所以…没待向您请示,我就先捎信给常副连长。”

“喔?”

“您受伤后是常副连长把您背下山的,后来要送您回来养伤,也是副连长提的意见。本来部队里是没能力送您回来,是副连长掏了50元私房,才雇了人让我护送您回来。”

“唉…这么大恩情你怎么没早说…唉…真是对不住了…”心中百集,我续问道:“这个保安队是怎么回事?常连附他们又怎么说呢?”

“听二公子提,县里打算组织个大约300人的队伍,目前已募到100多人了…”王济答道:“饷名义上是由县商会出,但实际上应该还是猪公司那边负责。至于装备部分现在是有些旧,不中看也不中用,听说是年后会来批新,实际情形我就不那么清楚,您得直接问二公子了……。”

“唉,300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维护地方治安太多,但要真的抵挡外敌又太少…”我叹口气续道:“有几十支旧打打贼土匪正好,但如果买了几百支新,怕是又引来其他部队觊觎,动起来缴械的歪脑筋…唉…二哥做这些事真是欠考虑啊……。”

“喔?”

“嗯,不只钱财让人眼红,地方上装备太好,想来收编缴械的部队就多,也是平白增添烦恼。”

“连长,那怎么办?”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你的,常连附怎么说?”

“连附回信说年底部队会清饷,领完饷他会带李强他们七八人一起过来”

王济道:“最慢元宵后就到。”

“嗯,这样我了解了…”我停了半响,心中思绪翻腾。二哥要组保安队,应该脑筋就是动到了我身上,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接下了保安队一职,不但真正外敌来时毫无助益,对未来发展来说,坐困桂平县城不仅就没机会建立功业、为自己打下名声,更没机会认识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纮、黄旭初等少壮军人,对尔后绝对是有害无益。但眼前要我就这样放下家乡父老,拱手将二哥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础让人,让千万乡亲涂炭,这也不是内心所能接受的。

“先跑步吧…”我对王济道。我从昏中苏醒后除每天早上跟着二哥到处走外,下午就是长跑跟重量训练。起初气血两虚,举步维艰,更遑论跑步。连续几天咬牙硬撑拼命快走后,终于觉得呼渐渐调匀,腿力也慢慢恢复。经过这十几天下来已经能小跑一两公里远,而在强迫自己拼命加餐食、搭配简易举重、仰卧起坐等训练后,身上肌也明显慢慢回来。

按计划今天开始要加强速度,但因心中有事跑起来不知不觉就超过原订速度目标。出发沿着小溪爬上山冈再绕过竹林回来,3000多米距离原先是计画今天跑20分钟的,没想到15分不到就冲回终点。

“如果是真打,就算2000人也守不住桂平的”我然起纸烟暗忖。“不过如果是照史实走,陆荣廷真正失去对广西的控制权,是等到民国十年第二次粤桂战争后的事,在此之前地方上还算平静。”

我吐口菸续想:“现在这个世界会按照史实走多远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现在是民国六年,未来两三年地方上应该还算平静,站时没有危险。”

王济倒了杯水过来,我一饮而干。

我突然想到了岑煊……。

煊是护国军司令、任公叔叔现在是他的总参谋。任公叔叔与父亲大人好,想必父亲大人与岑煊间应该有些渊源。就算是没有直接关系,唐绍仪总理是父亲大人死,当年我进军校就是唐总理保荐的,而唐总理女儿又是岑煊媳妇,这其中必定可以找出极大的关系。

而陆荣廷、龙济光都是岑煊的老部下,两人能当上方面大员,当年都是因为岑煊提拔的关系。这次陆荣廷会跳出来参加护国军,也是岑煊运动的缘故。

想到这里,我心中大石头总算放下……。

既然还有岑煊这个大靠山,一时半刻应该也没人敢动我们家,这样很多事就能继续推动了。

************

为了连系方便,我在县城里猪公司设了个小办公室,傍晚才回家。

公司加上农民组合、农业试验场等的电报一天有上百通,现在加上向国外订购生产肥料用钢材、设备,电报局几乎是每半小时就会来送一次电报。

为保有商业机密,平常猪公司往来电报就是密码,正好掩护夹杂在纷电文中的香菸、药品讯息。而过去为了掩护机密,各种与香菸、药品生意有关的电报都是二哥下班返家时才顺道捎回,让晴儿、桃香她们可以好好隐藏在幕后。

小办公室里就我跟王济两个,除运动时间外王济整天擦他的,而我则是看报、读书消磨时间。

“老三你的…”二哥推开玻璃门递了几分电报进来。

“我下去走走”王济收起手,识相地自行走出去。

我拿出密码册开始破译……。

第一封电报非常地长,包括了上海转来的业务报告、最新欧战发展与一封辛慈密函。

君儿做得很小心,把密函夹杂在业务报告与欧战新闻之中再加密。一开始译电时还看不出来,只是觉得怎么报告间会有一段段不相干的文字;花了一个多小时破译完才看明白君儿的细心安排。

首先我仔细阅读上海来的业务报告。

的部分我已经从二哥处读到报表,因此稍微看看就跳过。

万宝路香菸德国方面销售受到海上封锁几乎是全断了,英国法国目前每个月各订购2万箱,量大价格也稍差点,每箱700美元、4万箱合计2800万美元;另外美国国内每个月也有1万箱的销售,价格还是在800美元,不过广告成本较高;其他欧亚非地区加总起来也有1万箱上下销量。现在老家这边半自动化生产已经上了轨道,每箱成本只不到100美元,算下来每个月利润有3千7百多万美元、合7千5百万银元。

“卖毒品真好赚,尤其现在是战争期间,公开上瘾也没人找麻烦…”我喃喃自语道。

大力士冒糖浆部分,现在才1917年初,「西班牙」还没开始大行,但之前我教给君儿三女的方法──找医学期刊背书、大幅退佣给医生、赞助医学会议、猛买报纸杂志广告──已经奏效,单是1916年第四季出货就达到了每月60万箱规模,利润有750万银元。

至于磺胺剂(消炎粉)和碘酒部分,受惠于欧战还没结束,目前每个月也各有约500万银元的利润。但报告中特别提到在北美市场已经出现碘酒的山寨品,未来销售可能会持平甚至下滑;另外报告也指出,据我们法国的情报来源指出,德国士兵身上已经开始出现类似消炎粉的药品包装,是不是德国人已经从俘虏的协约国医疗设备中找到线索开始合成消炎粉,目前还不得而知。

每月香菸7千5百万元、冒糖浆750万元、消炎粉与碘酒各500万银元,现在每月利润高达9500万银元──我一年的收入已几乎是中华民国政府税收的六倍之多──而这两年下来利润也累积到20亿美金的天文数字。

我接着翻开下一页「投资明细」。

大哥已经悄悄收购了卡内基创办的“美国钢铁公司”10%股权,其他如摩集团、美国银行、大通银行、花旗银行等金融机构,大哥也买入了5%到10%不等股权;福特汽车是家族企业大哥买不到股票,但通用汽车公司的收购情形就不错,奇异公司、AT&T、美国标准石油公司和帝国化学公司(ICI)的收购也相当顺利。大哥紧守着低调不介入原则,每家公司最多就是持有15%,不推派董事也不介入公司经营。

唯一的例外是通用食品公司(GeneralFoods),为了打开培市场,大哥买下他们超过30%股权,但保有原本的经营团队,提供足够资金让公司能在已经站稳脚跟的谷片是场外,同时打开猪加工品市场。

我在笔记本上写下:「1、买个炼钢厂。2、推出午餐」两点后,便继续翻开第二部分有关欧战的讯息。

德国人三亿美金真的非常值得!

历史上德国在1916年2月发动凡尔登会战,德法双方投入100多个师兵力,一口气打到12月法军死伤54万人、德军43万人。法军损失更为严重却没有达到德军预想的消耗效果。凡尔登虽然被称为“凡尔登绞机”,使法国濒临崩溃,但最后法国却没有垮。

两年前与辛慈在天津见面,我开出三亿美金天价卖三公斤高纯度沙林毒气给德国人。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两亿五千万美金现金和一大批工具母机、生产设备、模具、刀具、校正仪器和生产图纸成

两亿五千万美金存在纽约,照小澄与文静的建议,这笔钱可是未来建立广西货币秩序最重要工具。至于那些机器设备,因为一直没机会安定下来,一年多来还一箱箱闲置在美国仓库里没有运回。

照外电报导,辛慈千辛万苦把沙林毒气送回德国后,第一个倒大楣的当然就是法国人。德国人照原本历史发展,1916年2月打响凡尔登会战序幕;但与史实不同的是,当德军攻下杜奥蒙要,法军利用唯一与后方保持联系的「巴勒迪克-凡尔登公路」,一周内组织3900辆卡车;19万援军和2万5000吨物资时德国人动手了。

原本历史上德国参谋总长法尔汉利用大量炮兵火力封锁「巴勒迪克-凡尔登公路」造成法军严重死伤;在新的「历史」中,这次他等到法国预备队进入凡尔登口袋后,一举利用沙林毒气发起和攻击。

在难得温度升高的初晴天,有利的风向为法国人敲响最后丧钟。一小时内德国炮兵发超过五万发毒瓦斯炮弹,密密麻麻布凡尔登要区每一个角落,而各死角也用飞机投弹方式充分和。

沙林毒气威力极为惊人,据英国外电报导,在毒气突击后四小时内据信法军死伤高达35万人──其中将近20万人当场死亡、7万人在后续几天不治,另外有超过8万下风处军民受伤──整个法军东部防御体系瞬间崩溃。

第一线德军目瞪口呆地面对这样巨大的胜利。发动沙林毒气攻击后一个半小时,德国第五集团军从战线中站起来,朝寂静无声敌阵走去。沿途他们看到的尽是一批又一批倒伏战壕的死尸,还有无数的鸟、马、狗等各式各样动物尸体。美国报纸下的标题是「无声行军」──德国人一口气前进了将近50公里距离──斥候部队甚至宣称看到了艾菲尔铁塔的尖顶,直到后续部队追赶不及才主动暂停前进。

法国发生巨大恐慌,政府连夜迁移到波尔多,数百万巴黎市民拥道路。

人们传说德国人使用了黑暗的魔法,到处都有谣言说成千上万人在睡梦中无声无息死亡。

贝当将军不愧是一代名将,趁着德国人后继无力的瞬间他又组织了10几个师堵上缺口。

法国政府稳下脚步,拒绝德国无条件投降的要求……。

预期中的「审判」并没有出现──德国人总共只买了3公斤沙林,依照这些时间收集的资料,我判断德国人在凡尔登战役中一口气就用去了至少2公斤。

直到5月底德国人才完成新占领区铁路网兴建、物资储存与火炮阵地移转工作,但就在发起大攻势前,英国人在法兰德斯地区发动了索姆河会战──较史实提早了一个月。

英法联军32个步兵师、6个骑兵师兵力扑向德国第二集团军8个步兵师的守军。6月1英国第三集团军采用密集编队突击,遭到德军机强大火力阻挡损失将近10万人,之后英法联军虽持续努力攻打德军第二线阵地,但除了伤亡数字不断上升外在战场上几乎没有斩获。

6月中旬德国参谋本部搁置了在巴黎东北方发动大规模战役的计划,转移预备部队到法兰德斯地区。

6月底决定的时刻终于到来,德军再度发动大规模沙林毒气攻击,英军54个师和法军32个师瞬间被捕捉进毒气云雾中,但这次因为沙林毒气所剩有限,德军只能在地形有利地区发动攻击,尤其是针对英法军炮兵阵地发动攻击,而无法向在凡尔登一样进行全面和攻击。

原本要从7月打到11月的索姆河会战,结果不到7月底就结束了。即便如此协约国伤亡还是非常惨重──英军伤亡31万人、法军20万人──所幸德国不仅消灭协约国有生力量,掳获2000多门火炮,更将战线从亚眠(Amiens)北方一口气往南推进将近60公里到博韦(Beauvais)

城外,距巴黎市区只剩下50公里,。

德国人手中没有沙林了……。

我的「发明」在短短半年内夺走80万条生命,我真的变成辛慈口中所说的「大魔王」了……。

“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突破了…?”我默想。沙林毒剂威力强大、制造也不算困难,但历史上几次使用却都没有太大效果,关键就是「散布」。

做毒气不难,难的是如何让毒气充份气化,难的是如何让毒气扩散到极大的面积,同时又能让毒均匀。1980年代伊拉克人拿沙林对付库德人就不成功,投掷了大量毒气弹却不能有效扩散,足以杀死几百万人的剂量最后只杀伤3000多人。本奥姆真理教的记录更失败,在地下铁车厢中放了几公斤的沙林,最后却只伤害了负责移走装有毒气塑胶袋的站务人员。

“原本的历史,中国到1917年3月就会跟德国断接着8月宣战,但这样情况看应该北京现在不会急着断吧?”我心想:“以这样的损失来看,现在法国是要死不活,投降只是旦夕的事情,而英国损失30多万人力,更重要是大量装备火炮损失,没有一年时间恢复不了元气。”

“索姆河一战后,德国方面也四五个月没动静…”我起身走向书柜翻起剪报。这几个月我虽不在,桃香还是每星期整理上海方面寄来的各种报刊,文部分也帮我节录摘译好,一并剪下分门别类装订收藏。

我翻开11月份的报纸:“嗯,果然俄罗斯方面开始爆动了…这么说来,应该是德国在台面下与英法两国谈判,才会暂时西线无战事。”

1917是欧战的转捩点──2月1德国宣布无限制潜艇战、3月8俄国二月革命、3月14中德断、4月6美德宣战──整个战况才对德国完全不利、急转直下。但照这一路看下来历史已经变得对德国极为有利:俄国已经开始出现革命、大西洋潜艇战没有升高的新闻、英国法国又惨败进入休战状态,美国会不会参战就成了重要变数。

如果德国人条件谈得好,让法国投降、美国不参战,那么无论是否解除英国武装,亚洲区的帝国主义力都会更大幅度增强,而本当初凑热闹占了青岛,现在要怎么和平解决就非常耐人寻味。后面整个发展就完全难以预料了。

如果德国人谈得不好,不论是否能迫法国接受有限度和平、俄国是否退出一战,只要美国参战,状况就会演变成像19世纪初拿破仑控制下的欧洲,或至多像1940年希特勒全盛时期的第三帝国。

到底会怎么发展呢……?

我抓破头也理不出个头绪,拿起辛慈密电继续看下去……。

「我们计划至迟四月发动攻势彻底消灭英法两国。三月中前我们需要6公斤产品。我们深切了解您的能力与对中国的企图,建议在下列条件进行易:2亿美元在指定瑞士银行户头付;火炮1500门、炮弹60万发,机3000、步20万支、子弹4000万发在战争结束后付。请告知可货时间,我们会派人至您指定地点取货。」

“呵呵,这老狐狸慷他人之慨,想开空头支票拿战利品来换沙林唷嗯…6公斤,杀光巴黎所有居民也不过1公斤就够,看来是打算如果英国不投降,就用齐柏林飞船拿去轰炸伦敦吧。照这些德国人的想法,只有把英国人杀光才能真正统治世界…”我低声哼笑两下。

“当时北京与德国断,辛慈去广州找孙文开的条件也不过是2000万美金。这次一口气吹牛说要提供炮弹药,倒是非常豪气”我摸摸下巴续想:“大概他认为我是军人,拿了现金马上就是要搞自己的队伍……。”

“到底该要什么呢?现在是欧战紧要关头,钱要多了到时德国人也就是说战争结束后拿赔款付,又成了另一张空头支票…拿一堆军火来摆明是让南北双方来消灭我,本是借刀杀人…”我撑着头想了半晌。“欧战不可能无限制打下去,如果短期内停战,不要说整个猪外销生意就垮了,连菸、消炎药、碘酒的生意也都会完蛋,这是非常严重的事……。”

左思右想,我取过电报纸写下回文:

“1、原料短缺,三月无法货,最快六月底可1公斤。

2、现金1亿美元不变。

3、不要军火,要散布产品用推进剂配方。确认订货须先订金半数,同时出推进剂配方。“

我按下电铃请王济拿电报去发。

“等等!”灵突然闪过脑海,我连忙叫住王济。“漏了重要的事!”

既然已经把这世界的历史搅得天翻地覆,让法国几乎在欧战中投降,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搞就搞绝一点!

撕去原本回文,我重新以密码写下:

“1、原料短缺,三月无法货,最快六月底可1公斤。

2、现金1亿美元不变。

3、不要军火,要散布产品用推进剂配方。确认订货须先订金半数,同时出推进剂配方。

4、最重要一点,贵国情报单位手上有个俄罗斯人,本名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化名「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之前在瑞士内瓦。他的破坏力比贵国要买的产品还要厉害,对贵我双方后续合作有极大威胁,须杀死他后以上三点条件才能生效。“

我仔细核对密码内容后,给王济以最速件发出。

1917年没有了列宁,往后这世界才会更加有趣……。

(3)美圆房

发出电报后就是等待……。

因为之前与德国的易,现在德商在中国沿海与内河的轮船都移转给大哥在纽约成立的人头美国轮船公司。几条江轮都集中到西江这边,现在每天一班江轮不但运来所需的各项物资、运走一箱箱培产品,同时也带来香港与上海的中外各国报章杂志,让我能随时了解世界最新情势。

最近全国吵得闹哄哄的有两件事。

第一是「是否要对德宣战」──英国左支右绌,朱尔典趁着黎元洪、段祺瑞刚上台,张勋、徐树铮在徐州开督军团会议商讨对付国会方法,开出协助武装「参战军」10个步兵师的条件,惑北京政府加入协约国一方。但伦敦自顾不暇,要段祺瑞往快沉的船上跳,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第二是「胡适之发表《文学改良刍议》」──胡适还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当研究生,原是在美国的「留学生季报」上发表,没想到陈独秀看了将之发表在「新青年」上。此文的主张在廿一世纪回头看当然没什么,但我过来这世界的七八年中,不管是学校上课、写报告,还是书信往来、部队十行公文,每样都得用文言文写,虽然自认古文能力还不错,但中间也是几次差点因文言文写不好而出问题。看到胡适终于开了白话文运动第一,心头长久以来无以名状的重担也稍微轻了一点。

江轮都是清晨约六点左右到,我习惯后跑步到江边顺便领取邮件,早点知道国际局势发展。

上次跟家里一起团圆是民国四年了,去年除夕是在部队里过的,再两天就是除夕,老爸老妈已从上海回来,只留君儿处理未完成业务。

今天出门稍微迟了些。老妈难得见到孙,昨晚当然是左边搂一个、右边抱一个,而晴儿桃香难得有此机会,七早八早就来到房中3P大战。昨晚搞到半夜不说,今早天没亮两人就又不安分起来。寤寐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小弟弟被温暖口腔叫醒后,闭着眼睛就觉到被包覆进热热的花中。

正当闭着眼享受花心磨蹭头的时候,鼻头上突然受到热的气息,高温透的花瓣包覆了口鼻,散发出体香的微腥滴下我的双之间。

彷佛是怕我没被搞醒似的,在我脸上沉下的身体正好让鼻榫顶着口,而小红豆不停在我嘴上方搔着我的下巴。

受不了惑,我微张双豆衔入口中……。

“啊呜…”承受不住轻叹的是桃香。

“好深…好舒服……。”

原来疯狂摇着的是晴儿。原本都是默默承受的她,这几个星期来在上愈来愈开放。

刚苏醒的小弟奋力修理晴儿,愈来愈长、愈来愈硬。

“哦哦…不行了…”晴儿停下动作,大腿贴在上不停颤动。“香…换妳……。”

铁球般头与空气接触不到10秒,就又被引入另外一条快乐通道。

两位老婆轮番上阵,每人都身四五次,直到脚软才躺到两旁。

小弟弟还没发,我翻身而起将她们俩翻过来,噘起股趴下。大的茎先往桃香小去。

“啊啊啊…要死了…唉呀…”坚硬的头撞击子,怕吵到人桃香只能捂着嘴低。晴儿偏过头将舌头入桃香口中。

“呜呜呜…”了桃香数十下,杵突然冲进晴儿体内,换她开始闷声低叫。

两边叉来回,包着头的都没有松弛迹象,轮拼命

老婆们地轮叫着,我凶大发,忽左忽右、狠,一下比一下强,一下比一下重。

眼渐酸、丸开始上提,我呼道:“要出来了…哦…要出来了!”

“给…给晴姐…啊…”桃香摇着股回头皱眉轻呼道。

“唷…”铁菇再次钻入泥泞花沼,半昏的晴儿轻叹道:“啊…等等…今天是危险期呀…哦啊……。”

顾不了琢磨晴儿话中意思,一股滚烫猛然进晴儿子深处……。

三具滚烫的体同时陶醉在之中。

************

码头人声鼎沸,大批苦力准备上船挑运兴建房舍猪圈用的砖块与士土,成排手推车则是装载饲料用的豆粕与鱼粉。

为了这码头效率低落问题,前天中午二哥才特别约了吃饭讨论。

除我、王济外,二哥还介绍了之前提过刚自本学成归国的吴晋伟先生。

二哥引见后吴君稍稍自我介绍了一下出身,他今年23、比我大上一岁,从本东京帝国大学工学部毕业后,在本铁道院实习了一段时间,一月初才回桂服务。

我见他讲话不疾不徐、神自若,眼神炯炯有力,显然是对所学相当有自信,但又没在北京所见那些「海归派」骄傲气焰,不过眉宇间似乎有所保留,谈吐中不知是有什么难言未尽之处。

稍事用餐我开口道:“目前桂平码头如此繁忙,现在一天一班小轮,暂时是够用,但上下货都需要至少半天时间,不知道吴兄有什么改良方策?”

吴兄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一下就直接点名说话。

“水运的部分我是外行,不敢贸然提出意见…”吴晋伟谦道。

“二哥,我们调查过水运情况了吗?”

“是没有全盘调查,但基本资料也不少…”二哥放下筷子道:“珠江航行轮船最早是光绪十八年广东平安公司通航梧州的小型轮船,不过当时还是以木帆船为主。光绪二十三年梧州口岸开放后,蒸汽轮船才慢慢多了起来。汽船最早是明轮船,后来才被螺旋浆船取代。近新出现的是「电船」,就是狄赛尔柴油引擎的小轮,吃水浅,可拖带6至8条木驳船。目前江轮每艘平均载重吨约80吨、木船每艘载重吨约20吨,吃水大约是2米上下。”

“嗯…那航线呢?”我续问。

二哥道:“现在轮船可以从广州一路上到百,不过如果拖带驳船最多就到贵港。”

“那我们桂平的码头要多长、多深才够?”

“基本上以年出口10万头猪,也就是400万公斤培来说400万公斤是4000吨,加上木箱约5000吨,合计9000公吨。另外加上其他出口产品杂货,一年现在估计是15000公吨的量…”二哥回答道:“一列驳船虽说大船可载80吨、8条木船160吨,其实载最多也就200公吨。目前西江航运一年的载运能量大约有18万吨,是足以足现在进出口所需。现在眼前的问题是装卸货速度太慢,一趟船靠岸起码要半天时间。”

“嗯…”我稍作沉道:“那如果吐量增加到50万吨?甚至100万吨呢?”

“呵呵,老三,你这数字未免也跳太快了吧!以广西现在的建设条件,桂平码头最多考虑到10万吨就很了不得了。”

“二哥您先别岔开,回答我。”

“这…超出我所学范围,我答不出来……。”

“吴兄您看呢?”

“这…这真的有点疯狂…”吴晋伟犹豫一下问二哥道:“方便回答吗?”

“没关系,老三就是这样,有时疯疯癫癫的,但常常他说的最后都对”二哥笑道:“你如果有想法直说无妨。”

“嗯嗯…”吴晋伟清了清喉咙道:“那我就不客气说了。三老板您这个问题乍听之下实在有点疯狂……。”

听到吴晋伟只用「有点」二字,让我对他的好增加不少。这小子似乎是有备而来的。

“首先是在数字上,以目前西江水运,一年要运送50万吨货物有实际的困难,问题出在水运能量”吴晋伟道:“现在的拖运方法式一艘小轮拖带6至8条木船,但各木船都是直接系索在小轮上,木船大小不一,拖带时对航道的要求高,舵技术含量也大,如果要拖带更多的木船也没有办法,所以一般见到的内河水运还是以单船运输为主。”

吴晋伟继续说明:“要提高单趟的运输能量,最好采用欧洲的「一列式拖带法」。一列式拖带省燃料、省缆绳,可大幅增加拖驳船队运量和航行速度,各船间缆索前后相连,各驳可自行舵,因此能适应弯曲半径较小的狭窄的航道。如果能进一步利用「双排一列拖待法」,我估计一趟至少可以拖引40条以上木船,运输量可以达到千吨以上。”

“那不采用这种方法的原因是?”

“最重要原因是小轮马力不够…”吴晋伟道:“要这样拖运,小轮或驳船至少要有150马力以上,但现在的小轮最大的也只有180匹,平均是80匹左右。”

“嗯嗯…”我连忙取出纸笔记下来。这些资料与问题我以前本没想过也没接触过。“那要如何解决呢?”

“德国有个道依茨(Deutz)公司,生产高品质的狄赛尔引擎,可以达到300马力以上,是最好的选择。至于驳船的船体,在国内甚至在本省打造现在都不是问题,就是缺钢料而已。”

“嗯…我了解了…”道依茨公司我听过,到廿一世纪德国出产的重型卡车还是都用道依茨的柴油引擎。

“接下来是考虑木船标准化”吴晋伟续道:“现在的民船大小不一,小的5吨、10吨,最大的可到200吨。大小不一不仅造成拖带时作困难,靠港时的船舶运动、货物装卸都有不少麻烦,最好都统一,作业才会快速。”

“喔?但是这样200吨的船,木料供应上不会有问题吗?”二哥问道。

“不会有问题的,因为可以不用木料…”吴晋伟回答道:“我知道总经理现在正在计划建士土厂。用混凝土内衬钢筋铁网造船,船造价低廉,材料容易获得,建造设备和施工工艺简单,维修保养费用低,且能节约木材和钢材。

钢丝网水泥船与钢筋混凝土船相比,船壳薄、自重轻、容易成型,且因配筋分散,具有较大的抗裂和延伸。钢丝网水泥船可作农船、渔船和运输船舶。

主要缺点是自重大,抗冲击能差,只能在一定范围内使用,我们现在很难取得钢筋,但钢丝、钢网还买得到,况且用在西江上只要没有大碰撞,基本上不会有安全问题。“

“嗯,说得好…说得好…”我点头拼命笔记要点。“那规格呢?”

“小轮拖运1马力大约可拖动3吨上下货物,所以一条小轮200马力可拖600吨,要纵灵活,一条船长度最好在25米上下。吃水1。5米时,长度25米、宽5米,载运重量就约是100吨…”吴晋伟取出纸笔计算道:“广州到梧州水运是462公里,逆这样约需要80小时,如果算到桂平…

嗯…来回广州一航次就是7天。“

“简单说,一列船一年跑40个航次,载运2万4000吨”吴晋伟微笑道:“一年要50万吨起码要25列船,也就是小轮25条、驳船150条…

但要保险起见,最好是增加一成的数量。“

“哇…”二哥讶叹。

“那码头呢?”我追问。

“简单这样算吧…25列船,每列7天靠港一次,每天就是4列…”吴晋伟拿起铅笔边写边道:“每列船需要码头长度至少220米,同时靠岸4列就是880米…掐头去尾,至少码头长度要1千米。”

“哇!1千米…”二哥嘴张得更大了。

“嗯,码头长度至少1千米,水深的话要超过3米较理想。”

“嗯,我明白…”我把这几个数字写在笔记本上。“那这样数量的货,要怎么装卸才能更快点呢?”

吴晋伟笑笑道:“靠现在这些苦力和大车肯定是不行的。”

“当然…”我应道。

吴晋伟会心一笑道:“首先说码头边上。码头上要设起重机与吊杆,内河船小、船上多不设吊杆,所以起重机要设在码头边。起重机要设成丁字型,这样才能横跨到船舱上方;同时起重机要设钢轮、放在铁轨上,这样才能配合船只位置前后移动。”

吴晋伟续道:“单有起重机也不行,最好是把货物事先绑牢堆放在固定大小的木头栈板上或装在木箱中,这样一次就可以吊起相当数量的货物。”

“栈板?你干脆说用编织袋还是货柜好了…”我心中默道。

“我在本看到的,都是用个大绳网,一次网住一堆货箱再吊下船,没见过这种作法”二哥一问道。

“您说得没错,现在主要的港口就是像您说的,用绳网吊货”吴晋伟道:“吊网问题是只能把货物装上或卸下,绳网打开后还是要用人力搬到定位。”

“那这堆绑在「栈板」上的货物吊到码头上又要怎么处理呢?”二哥追问道。

吴晋伟道:“很简单,直接整块版子放到铁皮车上,用铁路拖走。”

“拖走?这样还是要处理呀?”

“是的,还是要用人力卸货”吴晋伟解释道:“但利用轻便铁路可以将每一块板子送到不同地方,例如送入仓库或直接送到目的地,好比直接送到养猪场。这样把装货与卸货工作还有时间分散到各地,就可加速码头速度。”

“喔喔,意思就是码头只负责上下船,不负责卸货、分装,而这些集货、分货的工作分散到各地,这样就不会挤在码头上了”二哥恍然大悟道。

“您说的完全正确”吴晋伟道。

“有没有更快的方法?”我问道。

“嗯…有是有,但对现在来说不适用,条件还不足”吴晋伟回答道。他眼中彷佛闪烁着某种奇特眼神。

“所以意思是,除了修1千米的码头,还要建铁路?”我盘算道。

“是的。”

“嗯,这么大用地,现在的码头肯定是不够的,也不能拆镇上百姓房子”

我抬头问吴晋伟道:“你的建议呢?”

吴晋伟道:“如果真的这么天马行空,我会建议在郁江南岸曲,也就是溪立岭以西,在郁江口与野鸭塘间开挖一条运河兴建新码头。”

“喔?”

“是的,如果放在这,不但有足够空间设码头、仓库,甚至也可以利用这兴建船坞来造船、修船”吴晋伟眼中闪着异彩道:“甚至如果未来有更天马行空的构想,这里也有足够的空间可以使用。”

“嗯嗯嗯…”我翻着王济取来的地图道:“你的意思是包括仓库、船坞等都设在这,甚至以后的肥料厂、饲料厂等也都可以用这里。”

“是的!”

“这工程不小唷!”我抬头问二哥道:“在人力还有工程材料上会有问题吗?”

“这…”二哥想了想道:“物力问题较小,人力上问题较大……。”

“那你怎么解决?”我转头质问吴晋伟道。

“这样的工程要多少时间、多少钱得详细计算,请给我半个月时间提出详细报告”吴晋伟道:“不过如果是人力的问题,巨型工程一定会引许多外乡人来打工,我们可以进一步到人口稠密、粮食不足的地方招工,奖励他们携家带券来。这样不但可以招到地盘上需要的工人,人口增加后,他们领的工资也会留在地方上。有了充足人力,未来要设工厂还是做其他建设不用一直发愁,地方上更会因为人口增加而繁荣起来。”

“呵呵,说得好,想得很远、很透彻!”我夸赞吴晋伟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懂得一些凯因斯经济学派的道理。

我续问道:“所以照吴兄这样说,肯定是得建造一座跨郁江的大桥啰?”

吴晋伟道:“是,依据目前测量的进展,东往平南、南往杜步镇、西到大圩镇、北往南木、金田镇的四条干线目前都测绘好了。”

我道:“短短一个月时间完成这么多工作,真不简单。”

吴晋伟道:“您这样说就过奖了,其实过去几年虽然是在本念书,但中间也回来家乡过两次,趁空闲时就多多少少做了一点工作。”

“很好!很好!”我举杯道:“马上要过年了,吴兄也别一直忙于工作,就请您二月底提出整个计划,我再与二哥好好研究办理。”

************

江轮渐渐靠岸,甲板上原本黑点般的人影渐渐变大,终于脸孔清晰可见。

“连长,我去船上取信”王济系好马匹道。

“好,你去,我在这里等。”

旅客们陆续下船,终于那等待的身影出现在舷侧。

“哥!哥!”君儿兴奋地不停挥手。

身旁几位随来的从人连忙上船去帮忙搬运行李。

“我回来了!想死你了!”君儿一跃扑入我怀中热情一吻。“你猜猜谁跟我回来过年?”

“谁?”

“你自己看”君儿转身朝船侧呶呶下巴。

“她是?”望着那位俪人,我真的没印象曾经见过她。

“苏菲。康悌!”君儿对我眨眨眼。

************

完全没料到苏菲。康悌会随着君儿回来过年。

之前君儿丝毫没有提起,全家见着苏菲。康悌出现都吓了一跳。只有老爸这只老狐狸马上就堆出脸笑容,立刻差人唤来裁,说要帮苏菲。康悌连夜赶制一套家乡样式的新年礼服。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既然远来是客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好在今年过年老爸老妈已经说了在城里过,藏在乡下的实验室与菸、消炎药等工厂只要小心点,就不会让苏菲。康悌见着。

休息半天,下午君儿就拉着苏菲。康悌说要去西山游玩,还要我与晴儿、桃香一同作陪。

平常上西山都是走路去,但君儿从民国元年离开家乡已经五年没回来,今天当然是要骑马去。

“以前清宣统年间本姑娘就是横行霸道的女土匪,现在民国男女平等,为什么我不能骑马上西山?”君儿一身全套西式骑马妆扮,一双及膝马靴包裹住纤秀小腿,合度的高紧绷出结实的股,白衬衫外罩着黑天鹅绒短外套,头上还戴了顶应该是欧洲最新行的小帽。“晴儿、桃香妳们也快点换上,今天全家一起去跑马!”

晴儿、桃香之前在上海也会陪着去骑马,这次君儿特别也帮她俩各带一套骑马装。只是这一年多来两女都当上了妈,显然尺寸已经包不住她们现在前的「伟大」。

“不要拖拖拉拉,要改回来再改!”君儿娇斥道。

“康悌小姐”我以西洋礼节微微鞠躬道。说真的当年在香港往上海旅途中的印象已经非常模糊,只隐约记得她还是少女,没想到现在已是洋溢着青的金发美女。

“请叫我苏菲就好”苏菲。康悌颔首答礼道:“那我该如何称呼您呢?三少爷吗?”

“叫我渊翔就好……。”

早上我全副力都放在君儿身上,其实并没有注意看苏菲。如果印像没错苏菲的年纪与君儿相仿,她身高并不高,大约1米62、63左右,丰腴傲人的曲线在骑马装包裹下曲线毕,优雅而富有气质的俏脸释放着天然的纯真,致脸蛋浮挂着淡淡笑意,长长睫俏皮地微微挑起,咖啡长发束成长马尾,任意地垂在前。

“呵呵,这样称呼您好像太失礼了。”

“哦…也是…也是…呵呵…”我用干笑掩饰窘意。

“好啦好啦,要聊路上再聊,出发吧!”君儿嘹亮道,晴儿、桃香二女脸上稍有赧地跟着出来。看着她们前原本阖不上的扣子紧紧绷着,我猜君儿应该是用暴力把她俩人房绑上,才能勉强穿进那套衣服里。

总不再是14、5岁少女,君儿今天很「贤淑」地骑马缓步穿过街头,但即使是没有呼啸而过,难得一见的白人美女──不,应该说是四大美女!──同时乘马过街,在市面上还是引起一阵不小动。

出城后君儿领头小跑一段,苏菲紧追几乎是并辔同进;晴儿与桃香的骑术也超出预料,虽然之前没见过她俩人骑马,但此时也不见落后迹象。我穿着之前在军校骑术课程的服装、外罩风衣紧随四美之后,只有王济穿着传统长袍外罩短袄,叼着菸保持在我身后五六个马身的距离。我本来是要他也换上西式服装,但王济认为这样一群漂亮女人招摇过市,难保不会有什么浮之徒,还是穿着长袍短袄,也方便揣两只白朗宁在怀里。

过了秋柳亭就是西山山门,但因为乘马登山不方便,过了松涛后君儿便领路右转朝洗石庵前进。抵达后君儿拉着三女先焚香祝祷一番,因穿着马靴不便拾阶登山,稍事休息后我们将马匹托给小沙弥照料,一行人步行朝瀑布方向前进。

君儿是久游返乡,苏菲是初访胜景,而晴儿桃香虽然已返来相当时间,也是终忙于照顾孩子、发展业务难得有机会出游,加上之前在上海都是旧识,一路上吱吱喳喳好不热闹。

西山又名思灵山,峰峦嵯峨、石径曲幽,虽逢冬草木稀疏更不见鸟兽,但沿小径而上还是觉得灵气人。

除夕即将人们都赶着办年货,一路上山都没见到行人,不一会便来到知名的瀑布景点。冬水量稀少,瀑布虽只剩下几缕飞白,但还是不减几位姑娘们的玩兴,在水边开始追逐嬉闹起来。

“喂!别泼水呀,衣服等下着凉唷!”我坐在大石头上喊。回头看看王济,他正守在步道入口,又点起菸悠悠着。

整整大约半小时时间,只有风吹、草动、三只老鸦飞过,与山谷间女人们嬉笑的声音。

我手肘着膝托住下巴,慢慢地睡意开始占据脑海。

“三少爷…”不知什么时候苏菲离其他三女,走近我身旁轻唤。

吓一跳差点从石头上摔下来,我整整神道:“是…苏菲小姐,有什么事吗?”

“这次冒昧来叨扰,您请千万别怪罪君儿小姐…”苏菲神恻然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硬要跟她来的。”

“千万别这么说,君儿常常在信中提起您,我知道您是她的好朋友,您愿意来我们这种乡下落后地方参观,是我们的荣幸哩!”

“我是说真的,真的与她无关!”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的!我们都来不及,千万不要这样见外!”

我堆起笑脸道。

“我好羡慕君儿,功课好,又美又能干……。”

“您过奖了!她还年纪轻,不懂事,要学习的还多着呢!”脸上肌不自然笑着,我客套道。之前产品能销往法国,走的也就是康悌家这条线,甚至为了避免英国公使朱尔典从中搞破坏,老爸也是透过康悌公使拉朱尔典公使一起入夥参股,才顺利打进英国军方市场。这两年不管是香菸、冒糖浆,还是培、消炎药、碘酒,康悌跟朱尔典两人每人都能3%的营业额,算算两人也各赚了几百万美金。

我道:“我们家里能赚点小钱,还是靠伯父的大力支持啊!”

“三少爷,您也知道我的身分…”苏菲抬起长睫低声道:“以您的聪明才智,想必也料到我是专程为了找您来的……。”

“找我?唉呀呀,有事代君儿就好,何必亲自大老远跑来呢?”

苏菲不理会我的装傻迳道:“我是专程来邀请您的?”

“邀请?”这下我真的搞不清楚了。“邀请什么?”

苏菲神突然间坚毅起来,低声道:“三少爷,我是诚心诚意跟您说话,请您不要嘻皮笑脸……。”

眼角余光间我见到王济站了起来,我悄悄比出手势要他坐下。

“我是个法国人,一个国的法国人…”苏菲眼眶中彷佛涌现泪水,道:“我大哥去年在凡尔登会战失踪,到现我们已经推定他为国捐躯了……。”

忍住心中震动,我停顿半晌道:“苏菲小姐,我很遗憾,请节哀……。”

“我是一个国的法国人……”苏菲垂下眼睑重述一次道。

完全出乎意料,我没想到会见到沙林毒气受害人家属──而且是自己认识的朋友。来到这世界后我虽已不只一次杀人,但是第一次让我如此动。

“我能帮什么忙吗?”

“您府上之前也经帮很多忙了…”苏菲哽咽道:“你们生产的猪了我的同胞,让男人可以安心上战场而不用挨饿;你们家的香菸让士兵们不想睡觉,不畏劳累;你们的消炎粉让受伤的军人得到治疗,冒药水让妇女小孩不再生病。这些都要谢你们!”

苏菲取出手帕擦擦鼻子道:“我知道这些对你们府上来说可能都只是不起眼的生意,但我还是要谢你们……。”

“千万别这么说,我们也只是让老乡们大家都能赚点……。”

“不好意思,失礼了…”苏菲突然转用法文道:“回到正事…这次来是因为家父想与您见一面。”

“哦…?”虽然中学时学过几年法文,但突然间我也转不过来。

“约在广州湾或河内都可,依您方便……。”

“哦?”我用瘪脚法语回应道:“为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苏菲道:“君儿不知道您在天津发生的事吧……?”

“??”苏菲突然提起天津,我一时语

苏菲道:“您不是在天津见了一次辛慈大使,后来又去了趟东民巷德国使馆?”

我想起辛慈当时提到「英国大使馆雇用的人」……。

“那是英国人与本人联手──4个人,一个死在天津、两个尸体丢在护城河里,还有个女的从此下落不明……。”

苏菲看我没反应续道:“这事想必三少爷比我清楚。”

我没吭声……。

“简单这样说吧”苏菲低着头道:“一开始我们与英国人以为你只是卖香菸给德国人,这部分海关方面的英国特务已经证实了。”

苏菲抬起泪汪汪大眼续道:“但去年发生凡尔登和索姆河的惨剧,我国与英国情报机关对德国人秘密武器居然一无所知,产生极大震撼,之后下令全球特务人员务必查出蛛丝马迹……。”

“一开始家父有想到您,因为您销售的几样化学产品,都令我国化学家非常惊讶,完全摸不清头绪…”苏菲道:“当我们收到国内传来情报,发现凡尔登会战中中毒症状与当时天津本特务一样──都是看似心脏麻痹,出现视野模糊、恶心呕吐、鼻水、肌颤抖──家父就确定那一定是您提供给辛慈的秘密武器。”

“但您自离开北京后就不知去向,我们就算想找您也无从找起…几天前我们得到了情报,知道德国公使馆在发给府上上海公司的订单资料中,夹藏了一组从未见过的密码。接着密码电报就转发来这……。”

“加上令尊令堂早就出发返乡过年,却留下君儿在上海,我们就猜测君儿小姐是在等「某个回信」…”苏菲道:“虽然无从知道秘密文件内容,但可从密码的格式中知道隐藏了某些重要讯息。”

“接下来的发展就一如家父预期──另一份密电从桂平发出到上海,而君儿小姐在收到后立即转发到北京联络人处,联络人接着以最速件递送给德国公使馆。”

我无言以对……。

“法国公使馆虽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从一干人等讯息传递上来看,绝对是一等一的要事……。”

之前我只注意到密码编码与加密的问题,却完全忽略了中间传递线早给人盯上……。

“您放心,到目前为止应该只有法国机关发现了这条传递线…”苏菲双眉紧皱、勉强挤出笑容道:“君儿是我在中国最好的朋友…监视她是我做为法兰西国民的义务,保护她是我做为朋友的责任……。”

“那……?”

“我这次来是以私人身分来的,奉家父之命邀您见一面”苏菲虽然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但还是无法掩饰脸上的愁容。道:“这件事只有家父知道,公使馆不知道、天津上海法国特务机关不知道,当然其他国家更不知道…您放心,我只是协助家父处理一些事情,我不是特务……。”

“喔?”从方才一路听下来,我一直以为苏菲是法国特务,没想到她却以这种方式表达。

“家父说,只有由我们私下处理,才能保障您与府上全家安全……。”

“要谈什么呢?”

“很抱歉,这我真的不知道,但家父担保您的安全”苏菲续道:“选河内或湛江就是为了避人耳目。现在无论是约您到上海、广州、香港还是澳门,都太不安全了。”

“会被跟踪的不是您,是家父…”苏菲停了停道:“现在家母在河内我家农庄,如果您愿意见面,我会立即发电报给家母。河内是法兰西领地,这一段是绝对安全的,您放心。”

“这样我明白…”我低头思索道:“那约何时呢?”

“年后,您方便的时间。但因为家父接到从北京出发还要约10天时间,现下我国势如危卵,还请您不要拖延……。”

“嗯,你们的急迫我了解…”我直视苏菲双眸缓声道:“但若我不愿意去呢?”

“唉…”苏菲瞄瞄远处王济,低头轻叹道:“坦白跟你说,我行李中带了一把手;但我知道,用手是无法强迫您跟我走的。”

“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要用暴力…”我微扬嘴角转用中文道:“而且我们这是乡下,就算押了我妳也离开不了桂平……。”

“我明白,这些在来之前我都想清楚了…”苏菲用法语续道:“只要您开出口的条件,我都达应您,只要您愿意与家父见上一面……。”

苏菲停了两秒,转用中文表情非常肯定地道:“包括我的身体或是生命,只要您要的我都答应!”

“妳妳妳…妳不要这样!”

“需要我再说一次吗?”

“苏菲小姐请不要这样…”我道:“我是生意人,只要是生意就可谈,不需要这样……。”

“所以三少爷愿意谈啰?”

“……。”

“喂!你们两个在那做啥?谈情说呀?”君儿挥手朝我们喊道:“时间不早,该回去啰!”

“行!走啰!”我站起来朝三女挥手道。

“所以三少爷愿意谈啰?”苏菲仰头轻声问。

“再说……。”

************

民国六年、1917、岁次丁己,大年初二,未明。

我推开房门。过去两天女人们在厨房中像陀螺般转呀转,直到年夜饭开动前才赶忙梳洗打扮。

二哥今年也添了丁,有三个小娃在,年味较往年更增添许多。

除夕夜团圆饭后父亲做庄,全家人呼芦喝雉,赌得好不热闹。当子时一至全城寺庙钟鼓齐鸣,方圆十几里内炮声如雷、轰鸣彻夜,想来是前一年受惠世界大战,全县家家户户都发了笔战争财,新的一年百姓更希望藉着热烈庆祝,盼得来年风调雨顺、阖境平安。

放完炮、开了大门,便由父亲母亲领得众人前往城内各寺庙参拜,直到天将明才得返家中。

天明后女眷们带着孩子回房休息,我与父亲、二哥稍微梳洗,由父亲坐镇家中,我与二哥便又转身出门拜年。

驻浔大小官员是一定得先去拜年的,接着是拜访四大家族的当家、长辈。

现在四大家族虽都是靠我们家吃穿,但我与二哥做为晚辈礼数还是不能少。家丁们推着一车车上海买回来的礼物,二哥与我则一家家向长辈们拜年兼送礼,直到中午才得返家休息。

下午又是另番光景。

父亲返房歇息,二哥坐镇前厅接受公司、工厂及农民组合员工携家带眷来拜年。父亲常说「人抬人、人上人」,过去一年咱们家靠着全公司上下同心协力,攒得难以想像的财富,今年过年母亲光是要给员工、农民孩子们的岁红包就准备了5千个,更遑论其他要给员工们母的礼物了。

我的任务则是在偏厅与家里人同。无论是管家、车夫、园丁还是厨子,也不管是妈、丫头还是洗衣娘,成家的带家人来拜年一律配偶2元、孩子1元红包,父母、祖父母再一家5元岁;而无父无母或未成家单身的则每人5元。最大一包当然是王济,我私下加码包了100元给他。

客人们从厅内排到院中,再从院子排到门外,延伸往街尾听说有100多米长,直到华灯初上才告一段落。

“今天才初一,那些自认身分地位年初一不敢来拜年的,还会继续一直到初三”晚餐时二哥笑着道。“吃完饭早点去睡,我已经吩咐她们谁都不许去吵你。”

睡了六七个小时,外面还是繁星点点,墙外还是天烟火,远处厢房后还隐约听得见下人们掷骰子吆喝的声音。

我点起菸,静静享受这片刻……。

“表哥你起来啦?”

我将视线从天空移回身旁。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起得这么早…”披着长袍的君儿捧着装热水的脸盆,正打算悄悄放进房里。

“哪的话…来…脸盆给我,别一直端着,重…”我叼起菸双手伸向君儿。

“嗯…”微光中君儿低下头,怯怯将磁盆给我。

“一起进来吧,外面冷…”我轻轻踢开房门道。

“嗯…”背后的君儿声音反常地微弱。

我将磁盆放置架上道:“睡过了吗?要不要上再歇歇……。”

“还…还没…”君儿发出像小蚊子般嗡嗡的声音。“怕睡过头了……。”

“呵呵,真是我的好君儿,辛苦妳了…”我搁下菸,低头用热水洗脸。

“嗯…应该的……。”

我擦干脸手转身。

君儿双颊如火,臻首偏垂,双手微阖小腹前,正好掩住害羞的肚脐……。

黑绒大氅前襟已解,出深邃幽暗的沟。晕黄烛光在雪的肌肤上摇曳,斑驳影让双腿更显笔直。

“哥…”君儿嘤咛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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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1 03:24:03

(4)君儿初夜

住柔软的躯体,嘴亲吻摩擦,糙的舌头接着敲开君儿贝齿,伸进檀口中轻柔搅

君儿全身酸软无力地任我肆……。

方才就确定她已透了,我却无意这么快占有她身子。等都等了六年,哪还差这么几分钟时间。

我深吻怀中、品尝香甜津,双手移往纤细柳上轻轻抚摸。君儿本没打算抵抗,只是扶着我的手腕,任凭大舌头在小嘴四处闯。

“嗯…嗯…”君儿被我逗得呼急促,发出舒畅轻哼。

“唉唉…会呢…”我双手忽轻忽重地捏按摩纤,让君儿不自觉地扭动娇嗔。她酥、头往后仰,让我将她玲珑的身体搂入怀中。

我放开小嘴,转吻向光洁的额头和娇脸蛋。

“唉…嗯…”君儿年余未与我有肌肤之亲,双腿直接卷上劲,反应超乎寻常烈。

我拉开小腿、起上身,从君儿足尖开始一寸寸向下亲吻。粉光滑的脚底柔润异常,脚趾较印象中更加柔媚。五白玉般秀趾齐整相依,让我忍不住咬入口中。软白的脚掌红润绵软,令舌尖也不由自主地在低陷的脚心中嬉戏,粉的脚跟凹凸有致,惹我心生怜不忍释口。

沿脚踝翻转而下,初的玉体散发出曼妙馨香,不断刺我鼻腔神经。当吻到君儿滑如凝脂的双腿时,我已控制不住力道,在如雪的肌肤上大力吻,在白溪中添上淡淡粉红。

“哦哦…哥…”君儿闭着眼强忍刺。我边吻边将她双腿曲起抬高,处子溪谷离掩护,整个暴眼前。

“啊…别一直呀…君儿受不了了……。”

之前为了让她先乖乖完成学业再圆房,早就多次用口、手让君儿尝到女人一生最奇妙难忘的快活滋味。舌头滑过平坦小腹,在小肚脐里打了几个转,君儿不住轻扭纤。细细品尝完小腹上细柔美肌肤,舌头又沿着腹侧渗着香汗的雪肤向下滑行。

“呜…哦…”君儿鼻息愈发凌。我取来枕头垫在她的下,让下身更加突出明显。

“喔…别…喔…”君儿拉过右手抚上前柔,我继续用鼻尖搔玩凄凄森林,贪婪地将少女体香灌鼻中。

“唉…唉呀…”无比娇的花蒂受到下巴上胡渣直接刺,在君儿体内彷佛起惊涛骇,瘫软的身体不由主颤抖,两只美足也绷紧与小腿形成直线,口中娇不断……。

蕾包皮,一会儿轻轻拨,一下挤,转眼又绕着圈子避重就轻。双手更没闲着,不停让丰润美更加高耸,手指也夹住小樱桃来回拧

“喝…啊…哥…别逗我了…给我…我要…”臻首如波几近疯狂,君儿起酥口中发出一串串快乐娇

君儿双峰比起晴儿、桃香一点也不遑多让,无敌的青更加拔、弹力更好。幼滑被我的双手翻动起波,指尖挑逗下樱也急速大。

“嗯…嗯……。”

的鼻息愈来愈,我隐约应到君儿体内深处埋藏的念已完全苏醒。

“唉呀呀…”牙齿放开娇弱蒂头,舌尖瞬间闯入处女小,君儿大腿紧紧夹住我的头,全身不断搐。

丝丝咸咸顺着舌头沁入我口中,显然是失了……。

我停下动作支起头来,君儿像热火上的鲜虾,忽缩、忽弹、忽缩、忽弹;粉也如吐沙的牡蛎般,一张、一阖、一张、一阖,不住渗出混着泡沫的白浊水。

“哥…哥…”君儿小手扶住我的头,示意我上移身体。我攫住她的小嘴,温柔地瓣,舌尖灵活地探进,勾君儿沾附津的粉舌。

“嗯…哥…要…要…”樱让我封住,若有似无的呻从君儿小巧直的鼻子里不断传出。

君儿小手从我背后滑下,握住火烫膨朝自己

我勾住君儿玉腿让渴望男人的部整个暴

“要…进去…哦哦…”头顶上口的瞬间,君儿似乎又来了一次小小高

昂首立的对准泛滥的幽谷,部一挤了进去。

“嗯…”君儿蓬门初开,秀眉微皱,神情却不如想像中的那么痛苦。

“啊…”火热的大头挤入紧窄甬道,兴奋得几乎窒息的君儿不觉大吐一口气。我撑起头看看她──秀眉微蹙,双眸紧闭,娴雅又带点俏皮的小脸上,漾得美无以复加。

“喔喔…”头稍稍往外退接着缓缓旋转重入中,君儿樱微张,发出悠长呻。我见君儿没有太大痛苦,稍稍,除了原地旋转外再加上微微动,让硬的头一点一滴侵入。

“哦…好…好…”棱整个通过紧窄口,君儿眉头再度皱紧。

“还行吗?”我轻轻吻着她额头细汗。

“不要停…不要停…”君儿的回应是十指紧抓,催促我继续向前。头开始在口慢慢旋动,觉到狭窄的处女秘道不停挤、收缩。粉花瓣好像张开了,我趁着滑花,后退杵再将头用力顶入。

“呜呜…”方才还媚眼如丝的君儿倏然惊醒睁开双眼,赶忙用小手捂住自己嘴巴。菇一下猛冲把君儿充撑得,火热的尖碰触着娇的处女膜,让君儿不由自主地发颤。出、推进、出、推进,坚硬的火保持着温柔节奏在处女膜前缓缓扣门,一步一脚印开拓君儿娇玉体。

一环环未曾开展的肌,在茎坚持下缓缓撑开。我不敢肆意驰骋,但想不到缓慢却更能体会到那处女秘的妙处。

“我变成哥的女人了吗?…啊…喔…”君儿咬着贝齿悄问。

“宝贝,还没呢…”我温柔地亲亲她的鼻子道:“先让你习惯一下,等你习惯了头在里面再往前。”

“啊…哥…你真好…这么疼我…啊…”君儿伸出手环住我脖子,闭上眼娇道。“哦哦…觉好不一样…啊…好舒服……。”

“跟什么觉不一样呀?”我故意逗她问道。

“啊啊…跟之前…哥用手…用舌头…不一样…哦……。”

“怎么个不一样法呀?”

“好…好紧…啊…好像…快让哥搞死了…啊啊……。”

初尝人道的花瓣紧紧咬合,外上一圈夹着头棱沟强烈收缩。

“唉呀…唉呀……。”

趁着君儿再一次小高,不断跳动的茎无视前方处子最后壁垒,以强大气势一口气了进去,硬把浅窄的秘道冲扯到超越极限深度。完全没有出、没有任何活动作,头大无畏地勇往直前,直到骨紧密贴合、连一丝空隙都没有为止。

“喔喔喔…轻…轻点…啊…太大…太大了…”彷佛受惊小鸟,高中的君儿瞪大双眼,玉手猛地套住我的脖子。

长长身直在美最深处,硕大无比火球似的头重重地抵在最最软柔的花蕊之上。

“喔…哦哦…”君儿瞪着眼轻哼。我微微扭,让最后还未迸裂开的处女膜随着杵转动、搅碎。全力抗御的稚展开最后殊死抵抗,但在毒龙钻之前,不是退开求饶,就是紧紧,热情拥抱老公的体温。

“啊~~”君儿长叹一口气,下身中的挣扎也渐渐停止。

我双手穿过君儿腋窝,轻轻的抓着她的香肩来使力。

“呜哦…”初次被填的心灵第一次受到空虚。

“嗯…”娇的花径终于第一次受到活的魄力。

“哎…唉呀…”彷佛是电通过了每道神经,温从四周壁不断涌现,壁也似乎出了最原始的兽,一阵紧过一阵地动起来。

“哎唷…”大头退到口,猛地冲向深处的花心,君儿张开小口狠狠咬住我丰厚肌。

“宝贝,我要动啰……。”

“嗯……。”

头再次退出又入花径深处,再退出、再入、再退出、再入……。

“呜呜…哦…”君儿窄小美不停鼓,更要命的是花一次又一次地被伞欺凌。君儿牢牢抱住我,四肢全部绕在我身上,贝齿也不停噬咬来阻止自己那羞死人的呼喊。

“君儿妹妹好唷,第一次就会自己股…”我故意寻君儿开心道。

“啊?…哦…哥…你好坏…好坏…”火辣的摩擦与硬的充实都写在君儿脸上,不断向上起的翘更显出少女濒临爆发的情。

“喔…啊…喔…哦…”一下下撞击,君儿也随着节奏不停娇。紧绷的道如今已完全敞开,娇现在也不是大头对手,只剩下没打开的花还在负隅继续顽抗。

伴随着力度加快加重,前那两团玉更是相互撞击,响起了啪啪响奏。

坚硬壮的茎在中不住快速撞击,出再入,一连串起落让美响起啧滋、啧滋的声音……。

“啊啊啊…”君儿一阵疯狂呻,左手指含入口中,张开小嘴气,粉脸上白里透红,丝丝汗珠挂在玉颈和额头上,娇万分……

“好…好舒服…”君儿表情娇然泣,轻叹一声道:“怪不得她们都每天巴望着哥哥回来,都不愿意陪我玩……。”

君儿故意皱起眉撒娇道:“怎么办?哥哥你都还没出来,这样以后会不会嫌弃君儿?”

“傻丫头,你是大老婆,我怎会嫌弃妳呢?”我亲一下君儿嘴道:“等等哥就出来啰!”

“那…要换姿势吗?我看哥哥跟晴儿、桃香她们,都姿势好多唷……。”

“要换也要等妳休息一下呀…尤其妳今天是第一次,一下就换太多姿势怕妳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哥快继续吧…”君儿笑笑道:“我看哥你把她们腿抬起来时,她们好像都很舒服很舒服,我可以试试吗?”

“呵呵,好呀”我架着君儿膝盖将双足扛到肩上。“这样会更深入,如果不舒服就说唷。”

“嗯嗯…呜…喔…”丝毫未消退的暴涨头一下就顺着汁冲进花,君儿紧闭小口鼻中发出腻死人的息。

“啊…好深…好里面…啊…要死了…”君儿表情好像全身要散掉了一样,身体不停哆嗦,十只纤指死命抓着单。

我知道君儿的还又紧又窄,心理上更还没准备好承受此种强烈冲击,足足有五六分钟没有动。

慢慢地君儿眉头稍微舒展,气息稍平,我低下头吻尝芳,君儿也伸出舌头回应。

我没有玩花样,只是慢慢茎,退出一半又缓缓进,菇在狭小花径中挤开,每次都前进到最深处,一直顶到火热花心为止,顶得君儿身体颤抖,俏鼻不住一张一阖丝丝气。

刚开始几下,我看君儿还不时皱眉,但不一会就好多了。处女花径又紧又热,里头汁愈来愈多。

“呜呜…”带着强烈的充实与足,君儿娇靥晕红,多汁的紧紧箍住茎每一部分,每寸身都被滑的壁和粘膜紧紧包围。双腿被扛起让她无法闪动,只能紧缩脚趾、下身,承受男填充的奇异喜悦。

“哦哦…”我停下运动,改为顶紧花后用紧紧刮磨蒂,令君儿情不自地呻

“好…啊…好…不行…要了…出来了…”强烈摩擦相当致命,就算是刻意咬牙也无法抵挡这种快

我不急躁也不特别兴奋,保持着原来节奏继续搅动、磨蹭。

“啊…不要…快动…快动…啊…要死了…”君儿甬道里越来越泥泞,用力向上身,想要自己发起活运动,逃离这磨蹭的地狱折磨。

君儿闭着眼睛,长长的睫不停眨动,架在肩上的玉腿不断搐,雪白的脯更是大起大伏……。

“不要折磨我了…快呀…”君儿绝望地讨饶。

“快什么呀?”

“表哥你最讨厌!最讨厌!”君儿又羞又恼。

巨大茎瞬间出,再度猛然回巢……。

强有力的入疼痛与快杂,君儿瘫软的大腿不再挣动,具尺寸几乎让她达到承载极限,阵阵痛楚与难以言喻快写在脸上,我就像部发动机,以强而有力的节奏发动攻击。

“呜…呜…”君儿咬住枕巾低声呻,丰拔的双像害羞少女般披上粉红纱巾,小巧玲珑的双峰也为强烈的刺巍巍立,烈的标示着来自下身的巨大快

“啊…就这样…就这样…”君儿两颊泛起娇的红重呻中下腹不断往上顶住我的骨,花瓣收缩噬着部。我将冠顶紧道深处花蕊,子颈凸起的小球在她强烈扭下不停厮磨着头,强烈的舒从马眼迅速传遍我全身。

“啊…太刺了…我要死了啊!”君儿连连嚎。我下她双腿,伏下身去一口含住彷佛快要爆开的首。

“啊…不要这样…受不了…会死…啊…”强力地入、出,再一气到底的入,猛烈撞击让君儿拼命摇头,早被汗水沁的长发在单上飞舞。

我身子向前迫,君儿双腿几乎被在自己肩头上,下体如半弧般卷起,部高高抬离面。高不断几乎昏厥的君儿本能地想要逃开,却只能纤反向弓起,玉足绷紧、十趾拚命紧握,不但没有逃离反将柔的花套上头。

虽然快中如水般涌遍全身,柔美娇躯却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随着波涛婉转娇,只有灵巧脚趾能够做出反应。

房间内撞击的啪啪声,还有水被带进带出所发的滋滋响。

噗吱…噗吱…噗吱……。

反覆送不知道几次,刚开封不久的美甬道中完全为骨与骨间摩擦撞击的高亢波奔走在我与君儿之间。

我抓住君儿纤,开始最后冲刺。动作幅度大起大落,用力顶到花后缓缓拔出,每次都把头拉到道口再用力入。

“呜呜呜…啊…呜呜…”君儿已完全崩溃,嘴颤抖、口中发出哭泣般尖音,道中猛烈痉挛,似乎所有褶都在动。

再也忍不住,猛烈入后我死死顶住花茎猛烈跳动开始……。

************

初二的重头戏就是到姑丈家拜年。

虽然我们家与姑丈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就到,但君儿从上海回来后还没回过娘家。

君儿真不愧是好动的「女土匪」,六点钟不到就又爬了起来,先到后面厨房去注意早餐与整天招待宾客用的点心是否备齐,接着又忙前忙后,清点整理要带回娘家的各礼物。不过今天是姑姑姑丈们一早先回来给阿公阿婆拜年,要到下午才换我们过去姑丈家拜年。

首先回来的是大姑一家。

大姑嫁入平南韦家,这次过年难得她们也全家到齐,三位表哥启东、启明、启清都带着媳妇和孩子们一起过来拜年,表弟启国从小与我家小妹渊萍定了亲,但因为启国从小就随大姑丈在东北任官、妹妹渊仪也在上海念书,至今两人还未正式拜堂。

来到这世界后我也都在外奔波,大姑家四位表兄弟虽曾听其名,这也是第一次全部见到。

大姑丈原本在汉钢厂供职,是张之倚为左右手的重要洋务干部,八国联军后被派往辽宁调查鞍山铁矿资源,这几年就一直在东北工作。但听大姑丈说因袁世凯签订廿一条,现在鞍山铁矿移本人,十余年心血毁于一旦,不胜唏嘘。

大表哥启东、三表哥启清现在在浔,是二哥推动农业组合最好的帮手。大表哥娶了县内莫家大房长女为、三表哥娶了杨家媳妇,有韦家、莫家、杨家三大姓做后盾,二哥推动土地改革少了非常多阻力。二表哥启明夫在浔州中学任教,媳妇是城厢郭家人。表弟启国是学矿冶,原本大姑丈打算送他去德国学习,但因欧战爆发无法成行,正准备年后到美国深造。

二姑一家快十点才到,同样带来了表哥表嫂和孩子们,不过因为大表哥秀泰留守新加坡、二表哥秀天前往雅加达处理公务,只有三表哥秀全、四表哥秀振两家跟着来。小朋友们初次见到君儿姑姑起初还有点怕生,不过没一会君儿拿出糖果变起魔术,一整群孩子们就天喜地跟着姑姑到后面玩耍去了。

一大屋子人让家里热闹得不得了,接近中午时才纷纷辞别回去。

用完午膳后换我跟君儿到二姑家拜年,表哥表嫂们是早上就见到,但此时是以姑爷身分回娘家,彼此间情更加热络。

君儿回到娘家就不再忍耐,二姑见女微皱眉头走路怪异,立刻就把女儿拉回后厢,留下我与岳父大人、舅子们

我单刀直入问:“岳父大人,您这次到南洋巡视业务回来,对欧战发展有什么看法?”

“去年两场大战后英法元气大伤,但如果说是不是就此休战,那还很难说……。”

“怎么说呢?”

“嗯…这次老三陪我出门,最远去了加尔各答,另外也到仰光、槟城、新加坡、西贡、河内跟香港…”岳父点起菸道:“老三你先跟你妹婿说说你的看法吧。”

三表哥秀全道:“先讲印度部分吧!这次英国人惨败,最严重的问题是男丁大量减少。原本大不列颠加尔兰有4600万人,另外加拿大700万、南非600万、澳大利亚480万,总共是大约6300万人,这些除了南非之外都是以白人为主,也是参加欧战的主要力量。这次索姆河大会战一下就死了30多万人,加上东一点西一点,估计去年一年整个英帝国单单是阵亡就有超过70万人,整个死伤超过200万。”

我讶道:“这么严重?”

“嗯…光是印度军团在索姆河据说就战死了六万…”三表哥秀全道:“以前战斗中负伤的多、战死的少,但这次德国使用秘密武器,几乎是整团整团全部战死,一个活口也没有。”

“嗯…”听到这样悲惨状况,我的心又沉了下来。

“六万多个家庭失去亲人,整个印度都浮动了起来。原本就听说印度人在搞请愿、闹自治,这次死伤这么重,对英国政府的不更为严重。”

“英国政府不会放任不管吧?”

“这就是问题点…”三表哥秀全道:“现在一方面英政府损失惨重,需要更加剥削印度来弥补;但另一方面一下子军力大幅下降,也无暇强化力量制印度人。”

“喔?”我应道。这就是克劳维茨强调歼灭战的特点,受伤的士兵可以回到部队,但当被歼灭时──无论是死亡还是被俘──人力就会永久失去。

三表哥秀全道:“英国损失的部队估计六到八的月可以训练回来,现在英政府正在印度加紧搜集棉花,以供国内战争使用。但印度境内愈演愈烈的不合作运动,却是英国人必须先解决的障碍。”

岳父道:“真正的问题不是英国战败,战争只是化问题的引信。”

“这次会去加尔各答是因为订单上出现奇怪现象…”岳父放下菸道:“翔儿猜猜看,去年最后一季印度下单要买多少大力士糖浆?”

“啊?我不知道?”前几天才看过君儿业务报告,上面列着大力士糖浆去年第四季国内与北美、欧洲、本等地出货量是每月60万箱──但这是上海方面的出货量,岳父负责的东南亚、南亚、中东区是由桂平这边提供原料,再由岳父在新加坡调制出口。家里只跟岳父结原料的帐,至于怎么包装、怎么作,我们都没介入。

“去年第四季,加尔各答与孟买的代理商各下了5百万箱订单……。”

“啊?”记忆中西班牙是1918年才传到印度,难不成提早开始?

“嗯,这次过年就是因为新加坡那边以继夜在扩厂生产,所以你大舅子才没回来”岳父道:“加尔各答已经失控,照总督私下说法,光是加尔各答市区从10月开始至少已经死了30万人,而乡下地方情况更严重,据说有整个村落死光的……。”

秀全续道:“英政府无力阻止疾病蔓延,现在英国人逃离印度、印度人逃离城市回去乡下,整个印度的生产力已经停摆。”

岳父口菸道:“从生意上是好事,我们现在包装简化、浓度降低,每箱20瓶从5美元降价到3美元旦利润还有2。7美元…现在光是印度地区还没货的订单就有2千万箱,其他波斯、阿拉伯、埃及等地订单也不断涌进来,但想到这代表后面死了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条生命,还是很不忍……。”

秀全提醒道:“不过有件事我们正在密切注意,就是加尔各答市面上传说这病是跟着要去法国参战的劳工,从中国传去的……。”

岳父道:“没错,如果这病蔓延开来,这个中国人带病的谣言更加扩散,难保东南亚不会出现大规模排华……。”

秀全道:“所以我们已经开始收缩个营业据点,趁着过年通知各区干部,用过年名义先把家人送回来。”

“嗯…”我完全没料到这一层,只能点头。岳父家长年在海外经营,果然有很多Know-how。

“这次赶工扩厂也是,只能在新加坡还不敢在槟城…”秀全道:“有英国要在,应该还不会出大子……。”

“那新加坡消息如河?”我问道。

秀全道:“新加坡倒是没听说有行……。”

“新加坡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岳父道:“现在新加坡是谣言,英国人都在担心如果法国投降,会不会割让海外殖民地给德国人。”

“喔?”这件事又出乎我的预料。

“普法战后法国把亚尔萨斯与洛林两省割让给德国,但这次法国本土无地可割,邻近德国的省分也没有什么出产,拿了对德国人没好处…”岳父续道:“所以新加坡洋人看法是,法国最有可能把印度支那的殖民地让……。”

“印度支那?这样对德国来说是「飞地」,德国人会接受吗?”我问道。

“这只是谣言吧…”秀全道。

岳父道:“德国本来就没什么殖民地,而且无风不起,这几个月西线上没什么动静,谁知道列强在台面下谈什么条件。”

“一直有谣言说德国已经透过土耳其,把潜水艇用铁路运到印度洋了”秀全道。

“喔?德国海军应该还没有这种补给能力吧?”

“嗯,但新加坡与印度之间的商船已经发生恐慌了…”秀全道:“之前德国巡洋舰恩登号攻打槟城也没有这么大恐慌……。”

“是喔……。”

“恩登号是巡洋舰,至少商船远远还看得到,但潜水艇就不一样了。听说德国潜水艇都是躲在海底,要等到爆炸了才会知道被潜水艇攻击…”秀全道:“现在这些谣言已经影响到印度洋海运,商船出港的频率降低,保费也跟着飞涨。”

“战况一不利,商人信心崩溃得非常快…”岳父道:“现在德国陈兵巴黎城外,协约国又没有任何振奋人心的消息,虽然英国一直要求美国参战,但在这种情况下显然美国也在观望,加上瘟疫听说已经一路往西,从印度传到阿拉伯、南非甚至到了西班牙,英国要怎么打下去真的很难预料。”

“那法国方面可能单独投降吗?”我啜口茶续问……。

(5)广州湾

沙~沙~沙~~。船头划开难得平静的海面,花发出碎般柔柔声音。

“嗯…嗯…嗯…”君儿口含头,玉手握住硕大的茎上下套动。不时抬起媚眼瞧瞧我,不时又张开的樱桃小口,用心吃老公的大家伙。

“啊…好老婆…嘶…”手指深陷君儿发丝中,每当她用牙齿刮过棱时,我都忍不住倒一口气。

“不舒服吗?”君儿睁大美目,一脸无地问。

“不…好舒服…君儿妳真厉害…”指头灵巧地在茎上抚跳,让我兴奋得大腿肌开始颤抖。

“别叫太大声唷,会吓到隔壁苏菲妹妹的,呵呵…”君儿取笑我一番,又低头将男茎含入口中。

小弟弟已经被君儿玩快半小时了。我被她得心跳血涌、火高涨,老二充血硬得好像要爆裂开来,但君儿却丝毫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每当玉杵开始抖动、菇开始点头,她就吐出头轻轻按摩马眼,让岩浆硬生生倒退回去。

“好妹妹…好老婆…让哥哥亲亲…上来好不好?”

“不要…我就是要欺负你…嘿嘿嘿……。”

我原本斜倚在沙发上,让君儿跪在面前为我服务,但眼见这小妮子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心一横弯身下探环住君儿的,深一口气、双腿用力站了起来。

“啊啊!”君儿吓了一跳,放开轻呼。原本跪在地上的她被我抱起,整个人四肢离地成了倒V字型。

“放开我…放开我…”被我像小上头下倒转提起,君儿不住挣扎。

“哪有一个女人欺负自己老公欺负成这样的?成何体统?”我怕君儿挣扎时伤到脖子,将她整个抱起放在腿上。

“你最坏了啦!都不好好陪人家玩…”君儿脸不悦,乖乖打开双腿跨坐在我身上。

“是吗?那就不玩啰?”我左手扶住纤,右手袭向头。

“你最坏了啦!”君儿小嘴不停抗议,玉手却抓向立的巨龙。

“别动喔!等等断了我可不负责的唷!”君儿抓着头在花瓣间来回滑动。汹涌汁瞬间涌出,一下就浸了我下身。

坏了晴儿她们才不会饶过妳呢!”

“少贫嘴!”君儿脚尖轻踮,大头一下就推开柔软的口。

“嗯…喔…嗯…”虽破身半个多月,窄小花径要一下子容纳还是有点吃力。现在虽不用再蛮力推开,但还是得等一点点放松。

“嘶…啊…”君儿倒一口气又吐出,身体微微上下套动,让头一分分深入。从层层叠叠的壁中渗出,为

“哎呀!”君儿柳眉一皱娇哼一声道:“讨厌啦,谁叫你顶的?”

“呵呵呵…”我让君儿双手搭在我肩上,捧起丰含入口中。粉的肌肤有着浓浓少女体香,丝丝汗正为情加入最佳调味。

“啊…好酸…喔…”君儿倾身将我搂入前,整团肥紧紧贴在我脸上。

我一下、一下咬、一下含、一下,另一颗房当然也不能放过,紧紧握在手中,抓、转、

“讨厌啊…啊…好坏…”君儿承受不了刺,蛮突然加速前后扭动。

“啊啊…顶到了…啊…好深…”随着扭,大头一下就吻上花

雪白娇躯在我身上不停剧烈前后扭动,头也在花上勾、磨、顶、转……。

“好坏…哥哥好坏…啊…嗯…”君儿媚眼半闭、粉脸嫣红,双手双脚像章鱼似紧紧身,股却电动马达般不停动。

“嗯…好舒服…啊…啊…又顶到了…啊…”君儿银牙紧咬,鼻腔里发出一阵又一阵人娇哼。

“轻点…轻点…”茎快被君儿摇断,我不得不出声求饶,但君儿却如同陷入无边海当中,她的头用力向后仰,秀发顺着美背瀑布般垂下,随着部剧烈动作在空中不停飘舞。

我放开房双手赶忙紧扶纤,深怕君儿会整个人往后摔滚下去。

“太了…哦…我快不行了…啊…”君儿放地哼着。君儿狂上猛下,大头次次撞击花心,触底、次次入

“哦…慢点…喔…”我不住张口呻。彷佛给强似的,具像唧筒般噗滋作响,茎上不断传来强烈至极的刺

“啊…好…啊…哦…”美贪婪地噬着杵,君儿快地呼道:“快…咬我…咬我的头…啊…啊啊……。”

我含住鲜红首,用力咬下去……。

“啊喔…”女孩全身一震,我清楚受到紧贴着的大腿肌在颤动搐,明媚的大眼翻白,身子强烈抖动。

“喔喔…”君儿吐出舌头,唾沿着嘴角缓缓滴下,小壁不停收缩痉挛,像小嘴般紧咬深入花心的冠。

我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

拦着纤一抱,我整个人站起来成了火车便当姿势。

“哎呀呀…要死了…要死了…哎呀…”全部体重集中在花之上,君儿双眉紧蹙不住娇呼求饶。

“哪能放过妳这个小妇”完全没入小里,我托住君儿,开始上下震动。

“啊…好难受…啊…要死了…”头彷佛已刺穿了胃肠,君儿脸上漾、百杂陈。

君儿身材是属于那种圆润不见骨的,以前我未曾整个将她抱起过,抱起来才发现她的体重比我想像轻很多。

“哎呀…好深…啊…又来了…又来了…呜呜…”君儿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脖子,双腿腿弯让壮手臂穿过,整个人就像漂在空中的一个M字型。

浑圆洁白的小腿在空中无力地踢动,40多公斤体重着花头上磨转,君儿随着上下律动渐渐翻起白眼……。

强烈的征服了我全身,但眼看这样下去君儿肯定会完蛋,我将她放到上。

“啊…不行…不要呀…”惊觉一对脚踝让我给勾到肩上,君儿奋力挣开秀眼娇声哀求。

滋~~~烧红火瞬间入花心深处。

“哎唷…啊…”大头撞击花心,君儿咬住纤指,皱眉承

紧窄小紧紧夹着巨茎,击声轻脆啪啪声不停响起。我狠狠撞着头无情冲击花,要让君儿知道谁才是老大。

“哎…哎…哎…”君儿不成声,但小股还是不知死活地朝上顶来。我改用迂回磨蹭方式,一手抱起翘让下身与户完全贴紧,一手重狂捏肥大美茎整个没入道之中,头顶死花快速搅动。

君儿秀发散,喉头发出咕噜咕噜声音,小舌微吐、两眼完全翻白……。

忍不住的快传遍全身,我茎再用力地几下……。

“老婆…我来了…我要了…喔……。”

************

呜~~~!船顶鸣起长长汽笛声。

“都是你啦!那么用力,都不怜惜人家…”君儿娇嗔着在我股上捏了一把。

“喂,这不是在房里…”我轻握君儿手腕。背着我的王济明显偷偷笑了,另一边的苏菲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忍住不敢笑出来。

“前面就是广州湾了,那栋就是公使署…”苏菲指着前方码头道。

“要不是本姑娘身体强壮,早就给你搞死了…”君儿丝毫不理会苏菲说明,继续抱怨道:“哼,如果今天换成是苏菲姑娘,看你敢不这么狠!”

我的脸上瞬间浮出100条黑线……。

王济捂着嘴笑着逃开,只剩下苏菲靠在船栏边,不知所措……。

公使署是栋面海两层洋楼,周围植椰子树,洋溢着浓浓热带风情。

“这里为什么有只大公呢?”君儿指着围墙墙柱上雕像道。

苏菲微笑答道:“公是我们法兰西的象征,下次有机会如果我们一起到祖国去玩,在罗浮河凡尔赛上面也都有公的塑像呢。”

君儿道:“喔?有什么典故吗?”

苏菲道:“从大约一千年前开始,我们的老祖先高卢人就用公当作「希望」与「诚实」的象征,但那时候的人觉得公不够勇敢,所以没有还没用来当作我们高卢人的象征。”

“公会成为我们的象征是因为耳曼人,中世纪的耳曼人嘲笑我们是「公」,但到十六世纪波旁王朝,国王们反而喜在画像上画上一只公,做为我们法国的象征”苏菲续解释道:“真正公成为法兰西的正式象征要到十九世纪的第二共和时期,当时的政府把公图像刻印在钱币上。”

“诶,对耶!这里也有!”君儿突然想到什么,低头指向苏菲口:“妳这个徽章上也是一只公!”

“没错!”苏菲骄傲道:“这次保卫祖国的战争爆发之后,我们法兰西男女老幼都戴起公的符号。公代表农民出身,自豪,顽强不屈,勇气与繁殖力强盛,是我们对抗普鲁士老鹰最有用的武器!”

“原来是这样呀!”君儿恍然大悟道。

“停!这里不能随便进入!”门口黑人法国兵用法语斥道。看他样子应该是内加尔的非洲军团士兵,高高黑黑,像是庙里黑罗汉一样。

“可以麻烦请索邦秘书出来吗?”苏菲用法语回应道。

“喔?小姐您会说法语?那快请进吧!”黑人士兵道。

“我要带我的中国客人进去,还是请你请索邦秘书出来带路吧!”苏菲笑道:“我知道你的职责,我不想给你添加麻烦。”

“喔,谢谢您!女士”黑人士兵扳着脸道。

不一会索邦秘书急忙忙地跑出来,道:“哎呀!苏菲小姐真不好意思!他们没有接到您吗?您怎么就这样自己跑来了?”

“没事的,我不想麻烦大家就自己跑过来了。”

“这些殖民地的家伙真靠不住,连到码头接人都办不好”索邦秘书堆起笑脸到:“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别这样,是我自己决定不让他们接的,不要为难他们下人”苏菲微微笑道。“我的中国朋友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哦……。”

“这位是苏小姐,是我的大学同学…”苏菲道:“后面这两位是苏小姐的护卫。”

“哦…照规定只有您的朋友可以进入公使馆,这两位中国男子…”索邦面稍现为难道:“照规定中国贵宾的随人是不准进入的,只能在外面等。”

“那可由我担保让他们跟着吗?”苏菲道:“这次苏小姐会来做客五天,也不能一直让他们两个在外面。”

“哎,这件事怎么没有先告诉我呢…”索邦沉半晌道:“好吧,那就请他们两位把武器给警卫保管,再登记一下资料吧!”

我与王济取下随身手出。这是君儿的主意──照苏菲说法,各国特务机关都没有我现在照片,所以就算是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也未必会被发现,防止跟监主要是从康惕大使身边下手,重点不是防外人而是内;因此化妆成护卫跟在小姐们身边,再视状况安排私下会面机会,多少能避开周遭监视耳目。

但我担心的却不只如此──真正需要担心的是若届时我不答应康惕要求,法国人翻脸不认人时该怎么身──如果只有我与王济倒还容易,大不了就硬干一场,麻烦的是有君儿在,要怎么离开让我与王济一路伤脑筋到广州湾。

进入公使馆我与王济就被安排到后面警卫室休息。眼看是没机会进主屋见到大使,王济便主动请法国小厮传话,说要带我这新来的傻小子出去逛逛。

************

广州湾地处中国最南端,1899年法国胁迫清政府签订《中法互订广州湾租界条约》,将遂溪、吴川两县属部分陆地、岛屿以及两县间麻斜海湾划为法国租界,统称“广州湾”。与廿一世纪湛江市相较,最大差异在廿世纪初的广州湾,今天坡头区与南三渡口沿线都还没有填海,还是一片片沙洲、岛屿。

“这里形势很好,就是位置不行,可惜了…”我眺望大海对王济道。“这么大一片良港,可惜北边给十万大山档着进不了广西,东边过去是茂名,发展过去就给香港、澳门、广州挡着,往西也得过北海走钦洲,翻山越岭才能到南宁……。”

“听说法国人是有打算修一条铁路,往北走廉江、陆川往玉林,再东转去梧州…”王济道。

“喔?”我讶道:“你怎么知道?”

王济道:“呵呵,不瞒您说,以前我就是在陆川、博白一带做土匪的,这地面上我还有些消息。”

“呵呵,过去就过去,自己别闷着就好”我笑笑拍拍王济肩膀,道:“英雄不怕出身低,咱们现在是同舟一命。”

王济没想到我会拍他吓了一跳,道:“连长您不嫌弃,您对王济已经够好了……。”

“呵呵呵…”我笑着点起两菸,递过一支给王济:“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命……。”

“您…您千万别记在心上…”王济惊恐地瞪大双眼道:“您对我们好,我们都放在心里,那点小事您千万别再提了。”

“呵呵呵…”我着菸望着大海,两人沉默无语。我想起之前看过资料中是有一条铁路从站将往北,到玉林后一分为二,东往梧州、西往贵港,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能考虑这么多,先应付眼前问题比较重要。

“连长,要不要去见见我的几位哥们?”王济掷开菸头道。

我挑挑眉示意后方道:“干净吗?”

“都是铁杆哥们…”王济故做继续眺望大海道:“方才一路过来都没人跟着,干净的……。”

“嗯,那走吧……。”

我们的衣着本来就一点也不显眼,混在码头人群中更像两粒沙掉入大海。

为保险起见,我们俩还是几次佯作观看路边新闻、商品,不时停下、蹲下,王济确定没有人跟来后领了我在市场后巷东转西转,最后进入扇小木门。

门扇一开就涌出浓浓鸦片味。王济与守门老汉比比手势,老汉推推蹲在旁边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跃而起便带着我们往后走。

挑高木屋原本应是仓库之类的建筑,现在用布帘隔成了数不清的小单位,每道帘幕后都可见到鸦片烟青青烟气浮起。十余名服务人员有的清痰盂、有的提水壶,个个都一幅僵尸木乃伊样。小男孩领我们爬上木造楼梯,没想到阁楼顶上另有暗门通往隔壁。

邻屋内通道是条沿着梁边的空中走廊,下面是一大间赌场,百余名赌客正呼卢喝雉、好不热闹。通道延伸到对面墙壁后沿着墙转向大街边方向,两名显然是在监控场内的壮汉倚着通道木栏,见到领在前的王济居然都欠身行礼。

小男孩走到通道尽头敲敲木门,领个我们进入另一幢建筑中。通道同样是沿着梁下搭建,但这里搭了布幕看不见下面,从气味与不时传上来呻猜测,下面八九不离十是间院。我们又前行二十余步便到了一个天台花厅,几名汉子正围在桌边菸推牌九。

“老五你回来啦!”桌首汉子抬头道:“九哥在里面,我带你进去!”

“文哥您继续玩,我自己进去就好”王济道。

“好好好,那等下记得来玩两把呀!”汉子把牌在桌面上,看他表情今天应该手气不错。王济带我绕过牌桌进入后厅。

“小五,坐!”似猴子的干瘪汉子背对我们喂着画眉鸟,朝左右吩咐道:“上茶!”

“九哥!”王济毕恭毕敬地向汉子行礼。

“嗯,坐!”九哥转身道:“这位是?”

“这位是三少爷”王济还是低着头应道。

“喔!是三少爷!久仰久仰!”九哥脸上突然堆笑容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哎呀,这小五真是的,三少爷要过来也没先通报一下,您看看我这连整理都没整理,让您见笑了!见笑了!”

“三少爷,这位是吴九哥…”王济欠身介绍道:“这广州湾水路码头都是九哥在照料。”

名吴曲九…”九哥躬身作揖道:“三少爷「猛鬼翔」外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往后还请三少爷多照顾、多提拔……。”

听到九哥提起「猛鬼翔」我脸颊一热,抱拳道:“九哥您过奖了,惩恶除,不使霹雳手段怎显菩萨心肠。”

“哈哈哈,好个「不使霹雳手段怎显菩萨心肠」…来呀!上好茶!”九哥摆手招呼入座。

王济介绍道:“咱们这几个月货都是走九哥这去阿拉伯……。”

“喔?那真的要好好谢谢九哥您照顾了!”闻言我起身再拜。

“唉呀呀!三少爷您别多礼!小五待我们怎敢怠慢!”九哥连忙起身对拜道:“这南海海面上中外船长多少还是要卖我老九一点小小面子,不过就是夹些私货到吉大港去。能帮三少爷办点事是我们的荣幸,千万别放在心上!”

“目前走九哥这条路,每个月可以出去1万箱。”

“小事…小事…”九哥着手脸笑意道:“不过是叫水手们夹在舱底,小事、小事……。”

“那这次九哥打算怎么办?”王济从怀中取出小布包递给九哥,面无表情问道:“这次不能走老路,要彻底保密。”

“我瞭…”九哥道:“明晚有条船去马尼拉,东西会从马尼拉转去巴达维亚。”

“从巴达维亚转去吗?”我问道。

“是。”

“是华人还是荷兰人做通?”我问道。

“这部分三少爷就不用担心,只要没遇上德国潜水艇,50天后就到阿姆斯特丹…”九哥道:“不用人当通。从广州湾到欧洲,每个水陆码头都有孩子们当苦力……。”

王济补充道:“有人会藏在船上约定好的地方,到目的地会有人取货。路程中整条船都不会知道船上夹了东西。”

“嗯……。”

九哥续道:“收货的口信我明天会让人捎去马赛,至于到时要把东西给谁……。”

“我会再让九哥知道…”王济道:“最近海上消息怎么样?”

“请用茶”九哥比比手道:“去年英法两国元气大伤,战争一时间还结束不了。”

王济问道:“喔?您的意思是会继续吗?”

“会不会继续我不知道…”九哥道:“但从各码头传回来的消息,英法两国铜矿、磷矿还有橡胶的采购量还是非常大,印度那边棉花也积极增产,看起来不像是要结束的样子。”

我问道:“所以在人力上跟财力上都能继续下去啰?”

“英国看起来还行…”九哥道:“北美洲部分不知道,这两个月从澳大利亚、印度与南非都有许多兵船出发,算算应该至少走了10万人,英国人力上应该还应付得过去。”

“至于法国就难说。法国人在河内跟西贡都有招兵,但应募的很少…”九哥啜口茶续道:“另外一件事就更犀窍了……。”

王济道:“九哥别卖关子,直接说吧!”

“前几天公使署的法国佬招我们去开会。”

“喔?说了什么?”我问道。

九哥续道:“法国佬的意思是,北京肯定最近是要跟德国宣战的。说是跟北京方面条件都谈得差不多了……。”

“喔?北京打算出兵吗?”王济讶问道。“现在北方兵能打得了仗吗?”

“听说是段祺瑞狮子大开口,向协约国要了贷款跟军械,要新组三个师去欧洲参战”九哥道:“山东方面已经有风声,说曲同丰要招兵三万人。”

“喔?”王济道:“曲同丰带兵去欧洲?怕是拿来打南方吧……。”

“这就不是我能懂的了”九哥道:“倒是法国佬似乎也不认为中国兵会去欧洲,他们要的是中国工人。”

王济道:“工人?”

“英法两国男人都上了战场,总要有人进工厂、有人种地”九哥道:“据说英国人在福建已经招了一万多。法国佬说,他们打算招20万人去法国。”

“20万?”王济讶道。

“这次挑选条件相当严格,有眼病、肺结核、病及牙病的都不行”九哥道:“但法国佬开出每天一块大洋的薪水,就算扣掉伙食住宿,一个月下来还是有15元,这条件算很好了。”

“那有什么利头?”我直接了当问道。

“呵呵…”九哥干笑两声道:“这也是我要请三少爷照顾的地方了!第一是招人,法国佬开出条件,每招一个人有5元佣金。广东人巧机诈,要找能符合条件的不容易,三少爷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合夥到内地招人。”

“呵呵,怕不是只赚这5元佣金吧”我笑道:“难不成九哥不收仲介?”

“哈哈哈,三少爷果然快人快语”九哥道:“法国佬合约是五年,合算一个人是1千800大洋,扣掉开销杂支实领900。我打算提出签完合同现领400的条件。”

“后面还给钱吗?”我问。

“不给了,卖身400块钱。领了钱就去法国卖命五年。”

“死了不就收不回来?”我抑心中不屑与怒火,佯作兴致昂然道:“这也是很大风险呢。”

“这就是法国佬生意能做的地方”九哥道:“法国佬合约注明,如果没五年就死了,保险费一人500。”

“所以死了我们多赚100?”

“正是!”

“嗯…”我续问道:“九哥您刚说这是第一,那第二呢?”

“第二就真的完完全全得仰仗三少爷了…”九哥道:“人出海还是得穿衣穿鞋、吃喝拉撒睡。”

“嗯,总不能叫他们光着去……。”

“20万人出洋,一路上要吃要穿”九哥笑道:“您算算这要多少衣服?

多少罐头?多少米面?“

“嗯……。”

“我是想请您跟法国佬说说…”九哥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道:“府上有船有,还有菸给工人…这生意我们小的都做不了……。”

“嗯……?”

“但广州湾现在没有织布、制衣,也没有碾米、罐头…”九哥笑道:“这点小生意我就向您报效了……。”

“但这不过就是一时,过几个月人招齐不就没生意了吗?”我疑问道。

“嘿嘿,这重点就在要找公使与总督参股呀…”九哥道:“到东方来哪个不是想发财?大家在一条船上,这船就驶得稳了……。”

“我懂你意思……。”

“三少爷您别担心,这钱跟地我都已经准备了,您只要出个面、沟通沟通就行。”

“多久可以搞好?”

“只要法国佬点头,两个月…”九哥道:“准备好了,就缺上面点头。”

“明白…”我续问道:“那美国呢?美国方面有什么消息吗?”

九哥斩钉截铁道:“美国是肯定打的,应该不出三个月……。”

“怎么说?”

“美国人的利益就是贸易,但如果欧战结束,德国人称霸欧洲,美国的利益就完了…”九哥道:“对美国人来说,最好是欧洲打得要死不活,英国、法国、德国、俄国通通打烂,这样美国人生意就做不完了。但如果结果是一强独大,美国人就没生意做,这是美国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九哥续道:“本来的威尔森总统是不想打仗的,但去年这罗斯福总统能选上,就看得出美国人想打。罗斯福是强硬派,上台后现在处处找德国人麻烦,一下藉口说德国人之前打沉了美国轮船,一下藉口说德国人坏了美国人在英法的财产,想尽办法就是找藉口开战。”

“罗斯福?”我心中一惊道。威尔森不是应该在1916年顺利连任吗?

“嗯,就是那个调停俄战争的罗斯福呀!”九哥道:“他上次选输,但这次正好险胜一点点……。”

罗斯福第三次当选总统?那这样还会有「十四点和平原则」跟「凡尔赛条约」吗?

“去年底罗斯福搞出个什么「三点备忘录」,要求所有国家在1917年元旦无条件停火,第二点要求所有国家退回战争前的国界,第三要求今年天召开和平会议…”九哥道:“这件事情闹很大,三少爷您没有听说吗?”

“嗯,是没有…”我心想受伤昏这段时间,世界怎么发生这么大变化;更糟糕是君儿的新闻整理怎么这么不确实,这么天大的事居然没有整理起来。

“那各国反应呢?”

“英国法国元气大伤,基本上是不反对…俄国在,也不反对…倒是奥国跟土耳其也居然也不反对……。”

“喔?那德国呢?”

“德国是一声不吭,倒是宣布了开放北海让美国商船自由进出荷兰。”

“喔?”

“德国人宣布只要美国船不派军舰武装护卫,走指定航线,就可以进出荷兰”九哥道:“但英国海岸还是封锁的。”

“这样封锁不就变成是假封锁了……?”

“话不是这样说”九哥续道:“德国宣布透过荷兰扩大对美国采购,现在美国工业界一阵荣景,纷纷帮德国人生产,而荷兰人赚到钱乐得继续中立,反而是英国人哑巴吃黄莲,明知道货物是要运去德国的,却又不能明目张胆派海军去拦截……。”

“喔?”这么大的变化完全出乎我预料……。

“所以现在是罗斯福想打,但美国工业家们两头大赚,不是那么支持罗斯福。”

“嗯……。”

“美国是天平上最后一颗砝码,加到哪边哪边就赢了…”九哥道:“所以除非德国人不小心捅了什么大蒌子,不然这场仗还有得打了……。”

(6)法兰西密谋

有道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转眼载着沙林毒气的轮船都出港了十多天,不要说还没见着康惕,就连君儿我也没见上几次。我和王济给安置在公使馆警卫营里,不管黑的白的法国佬连正眼也不看我们一眼,穷极无聊只能每天去吴曲九那。大菸没兴趣、赌博我也不在行,难得是居然第一次见到王济开荤──这一年多来他跟在我身边,我从未见过他接近女,但这几天他竟然看上了个小姑娘,每天起就拉着我往院跑。

昨天总算听说康惕到了广州湾,人是还没见着,但今天一早就通知要下人们备船,说是大使打算带着两位小姐一同出海去广州湾晃晃。

骑马我跟王济还行,但驾船我们就一窍不通了。

这是条约20公尺长的帆船。今天海上几乎没有风,微风徐来,康惕跟苏菲练地纵着船帆与舵机,而我与王济只能照着指令帮忙系紧绳索。

“在北方很少有机会玩帆船”苏菲道:“好久没这样尽兴啰,呵呵呵!”

“苏菲妳来掌舵”康惕大使道:“注意水,别太靠岸边。”

苏菲灵巧地跃向船尾接过船舵。康惕示意我与他前去船头。

“渊翔兄,很高兴小女说动了你愿意来广州湾一趟”康惕道:“苏菲个较烈,当她告诉我要去桂平说服你时,我很担心她会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苏菲小姐是高尚的淑女,您过虑了。”

“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康惕道:“现在只有我们在船上,你不需要拘束。”

“是……。”

“这些年不见,你的样子跟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康惕用长辈口吻微笑道:“好在这次是苏菲带你来,不然就算你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你了。”

“呵呵,之前与您见面时我还是个傻小子吧……。”

“呵呵,你在北方久了,说话也像北方人啰!”

“啊?会吗?我自己都没发现呢,呵呵呵…”我抬头佯观天道:“时间也不多,大使您就直接明说吧,请问找渊翔来有何指示?”

“嗯……”面对我单刀破题,康惕也抬起头闭口不语。

“您不是代表协约国外团去见了段总理,那中国是决定要参战了吗?”

“唉……”康惕低下头还是不回答,只是轻叹一口气。

“如果就是这样打哑谜,渊翔也没法帮助您什么……。”

“帮助?”康惕挑起眉望向我道:“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我们?”我笑笑道:“呵呵,大使您的意思是帮助您一家?还是帮助法兰西呢?”

“你想帮哪个?”康惕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狯。

“公事上我没有帮助法兰西的义务…”我沉声假笑道:“但在私谊上我也没有拒绝苏菲小姐与您的理由。”

“所以是先私再公啰?”

“没有特别私不私公不公…”我续假笑道:“不过就是生意…Everybodyhasaprice……。”

“那你的价钱是多少?”

既然这老家伙要打哑谜,我想也不想续道:“呵呵,那您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康惕瞪着我眼睛,神平和地道:“这整个广州湾可以向你买什么?”

************

“美国人公开提出来的条件,是要求各国退回1914年8月开战前的国界……。”

“这我知道,那德国开的条件是什么?”

“美国人要求各国停火,要召开国际会议…”康惕不理我续道:“这本是烟幕弹,只是为了帮美国人参战找藉口……。”

“……?”

“罗斯福的目的,是要藉这个机会把美国人的手到欧洲大陆来…”康惕续道:“因为德国人有渊翔你的帮忙,现在英国法国都元气大伤。现在跟德国人停战也好,不停战也好,我们法兰西都需要至少10年才能恢复元气。”

康惕盯着我双眼道:“美国人最害怕的是德国一强独大,最希望的就是法国、英国、德国与俄国四败俱伤。”

“欧洲四大强权打群架,美国人一定会等到各方都伤得够重才会出手…”

康惕道:“尤其这个罗斯福是个标准帝国主义者,他不但要藉着参战让美国成为世界上决定的军事强权,更打算透过战争贷款,让我国跟英国落入华尔街的掌握之中。”

“喔?”我佯讶道。美国透过等待欧洲列强杀到最后关头再出兵欧洲,成为军事天平上最重要的筹码,同时再透过银行贷款让欧洲各国购买美国军火、重建──这是原本历史中威尔逊当总统就发生过的戏码,对来自廿一世纪的我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在这个世界中美国总统换成了更强硬的老罗斯福,到底会怎么演变我也很好奇。

“但现在德国损失不大,难道不能透过和平会议达到某种解决吗?”

“最不希望解决的就是美国呀!”康惕轻哼不屑道:“如果我国直接跟德国讲和了,那美国就什么利头也捞不到了。”

“嗯…更糟糕的是,美国还要独自面对一个欧洲独强的德国……。”

“你说对了…”康惕道:“届时美国没有藉口,也没有能力可以独自对抗德国。”

“两个国家隔着大西洋,有什么利益冲突吗?”

“如果法国单独与德国媾和,不要说收回亚尔萨斯跟洛林两省,可能还要付出非洲与亚洲殖民地的代价…”康惕道:“就算不要这些殖民地,德国在俄罗斯方向取得乌克兰跟白俄罗斯,领土就会大幅增加……。”

“喔?”我真的有点惊讶。康惕没错,原本历史中德国与俄罗斯媾和,其中的关键因素其实还是西线战局;如果西线的因素没有了,美国又无力介入东方问题,那么德国人起码会要求俄罗斯出乌克兰跟白俄罗斯——这样的疆域就跟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第三帝国最大的领土范围差不多了。

“另外德国人更可以肆无忌惮地通过土耳其帝国,牢牢掌握住阿拉伯半岛…”康惕脸上充忧心道:“同时通过西侧与北侧威胁波斯,这样整个西亚就都是德国势力范围了。”

康惕叹口气道:“这样即使英国人还能掌握印度,怕也不能长久控制。”

“啊……?”

“如果英国人输了,印度人绝对不会再干于接受英国人支配……。”

“这样的帝国真大呀……。”

“嗯…”康惕道:“所以德国人现在并不需要急着把我国打垮,他们现在真正的目标应该是对俄国人施加力。”

“趁着英法两国无力作战,先回头解决俄国……。”

“没错…”康惕道:“所以罗斯福才要急着发出最后通牒,因为再不参战就来不及了。”

“美国参加协约国对德宣战,这不是对贵国有好处的吗?”

“你确定?”康惕扬起眉,眼中再度光。

“不是吗?”

“呵呵,线在德国人宣布开放荷兰港口,表面上是让美国人能贸易,但本上你认为是什么目的?”

“让美国东西可以透过荷兰闯过封锁去英国?”

“美国船直接进英国港口风险太大,所以到荷兰转口,让英国人自己负穿越北海的风险。这样讲没错,但只对了一半…”康惕道:“真正的原因是德国人自己缺物资,摆明让美国人运到荷兰,再卖给德国人。”

康惕解释道:“美国船载运军火到英国会被德国潜水艇打,载运到德国会被英国海军拦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这些东西都卖给荷兰人,再透过荷兰人的手卖给英国、德国与我国。”

“啊?德国人也跟美国买军火?”

“德国人不直接买军火,他们缺的是粮食跟原料…”康惕说明道:“德国人也知道,只要他们跟纽约的银行家借的钱愈多,采购的美国货物愈多,美国银行家就愈不会让罗斯福跟德国开战。”

“哦……。”

“但美国开战愈晚,成功机率就愈小,对美国长远利益影响就愈大。”

“嗯…所以德国人现在就是让荷兰人跟美国人赚钱,然后拖着西线,争取时间解决东线问题?”

“呵呵,渊翔你说对了。”

“但这样不能解决西线问题呀?”

“德国人开战时本就没想好西线要怎么解决…”康惕轻哼道:“普鲁士军人就只是想打仗,本没想过他们要的和平是什么。”

“称霸世界?”

“称霸世界是没错,但要怎么「称霸」?”康惕道:“德国人也不可能并法国,更不可能并英国。”

“嗯…”我无言以对。康惕不可能知道在未来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希特勒真的把法国变成了德国的行省。但就目前1910年代来说,并法国真的是不可能的。

“那样会无止尽打下去…”我道。

“没错,我们法兰西会战到最后一人倒下为止”康惕道:“这将不会是德国要的结果。”

“嗯,我同意…”我续问道:“您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美国参加协约国参战不是对贵国有好处的吗?”

“有什么好处?”康惕显然是觉得我不够机灵,续道:“就算美国人参战了,美国军队与德国人还是在我们法兰西土地上作战,破坏的还是我们法国土地、法国财产。就算战争结果是德国投降,还是美国人拿走所有好处,我们法兰西不过就是得到一个胜利虚名,数百万条人命、亿万财产损失,法兰西在未来几十年中都只会是二等强国,只能看美国人脸……。”

康惕说得没错,这就是原本世界实际发生的历史,而且法国地位更因第二次世界大战更大幅度下降。

“嗯…”我接着问道:“人力物力损失已经是事实,贵国要如何扭转这个现况呢?”

康惕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道:“呵呵,我有说过要扭转吗?”

“嗯…”我忍住快口而出的「虾」二字,僵起脸应道。

“先握个手吧!”康惕脸上堆起笑容伸手过来道。

“嗯…”我伸出手,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先恭喜这次出货顺利…”康惕手劲很强。“已经顺利到马尼拉了吧?”

我心中一震忍住讶声,心念一转微笑道:“这广州湾大大小小的事还真的瞒不住大使您呢……。”

“辛慈大使都是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你们有生意做我最高兴”康惕笑得非常自然道:“以后就都走我这,路程短又安全,你也不用东转西挪地安排,尽管从广州湾出去就好。”

“那要为您和朱尔典大使准备多少花红呢?”我鼓起双颊笑道。

“朱家是朱家的事,从我这过当然就不干他的事”康惕续笑道:“渊翔你跟辛慈能顺利做生意就好,不用顾虑我这边。”

“大使您这样说就太见外了。”

“不是跟你见外,这是上面的决定。”

“上面?”

“能让你顺利把货送出去…”康惕微得意道:“自然也有法子让东西只用在美国人跟俄国人头上。”

“嗯…”我堆着笑脸,无言以对。

“你放心,会明着说就会保障你的秘密跟安全…”康惕续道:“你是我法兰西现在最强大的秘密武器,我不可能让朱尔典或任何人知道这些秘密的。”

康惕道:“你不要用之前的方式联络辛慈大使了,我会代苏菲,帮你安排路线继续做生意。”

“苏菲手脚很俐落,而且英国人、本人或俄国人都不会想到她…”康惕道:“据我国相关单位估计,德国人至少还要向你买20公斤货。如果你缺任何原料尽管提出来,我国会全力支援你。”

想钓我的配方?没那么容易……。

“美国国内已经开始征募新兵,照进度看最快六月、最慢九月美国人就会动手…渊翔你动作要快点,不然怕赶不上…”康惕说明道:“如果你信得过,下批可以直接给苏菲,我会用法国政府外邮包快递回欧洲,比你现在的方法至少快上一个月。”

“呵呵,这不是我信不信得过的问题吧…”我笑道:“这部分你最好问问辛慈大使。”

“呵呵,没错没错…”康惕说得一幅完全赞同的样子。“回北京我就找他说说去,无论如何,你走广州湾这条路,我们法兰西会全力掩护。”

“呵呵,大使您好说、好说…”我续问道:“难不成我就在这广州湾地面上大摇大摆赚钱,都不用付出代价吗?”

“呵呵呵,我是不会你的佣,但一点点小小代价还是要付的。”

“怎么样的代价呢?”

“渊翔呀…”康惕突然热络起来道:“我记得你们中国人喜说一句话,好像是「用你的长矛,去攻击你的盾牌」……。”

“你们没有用阿托品吗?”

“只用阿托品几乎没什么效…”康惕道:“我也不与你打哈哈…解药你怎么卖?”

沙林毒气解毒如果单纯用阿托品效果并不好,一定要搭配「解磷定」这类蕈毒硷酯酶复活剂才能有效解毒。为了生产沙林,我早就配了一堆「解磷定」

备用。

“贵国要多少?”

“三百万人份!”

我笑道:“呵呵,这要点时间,没办法一下赶出来。”

“你应该问我国预算有多少吧?”康惕笑道:“而不是告诉我你多久可以货。”

“好吧,贵国打算怎么买呢?”

“一份10块钱美金够吗?”

“等等,我算算看…”我心中盘算半晌续道:“抱歉,10块钱美金真的不够。”

“那……?”

“我提供你们玻璃瓶装药粉,要用时加水溶解注…”我说明道:“玻璃针剂瓶现在中国这边买不到,你们要提供。不含瓶子钱,单纯药粉,每份至少要18块美金。”

“那一口价5000万美金吧!”康惕道:“也不用讨价还价了。”

“好吧…”我道:“那贵国怎么付款?”

“先别急,我要跟你谈的生意还没有谈完…”康惕笑道:“我们一件一件谈,钱的事情我们全部谈完后一起算。”

“……?”

“呵呵,明白和你说吧…”康惕道:“我要向你借钱!”

“借钱?”我被康惕搞得一头雾水。

“是,向你借钱!”

“啊?”

“你有多少我就向你借多少!”

“啊?渊翔不懂您的意思……。”

“一亿美金…两亿美金…三亿美金…”康惕缓缓伸出手指,道:“你有多少我就借多少!”

“我不明白…”我挑眉道。

“辛慈后面付你多少钱,就跟你借多少钱……。”

“喔?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让辛慈把钱汇到东方汇理银行,你只要同意钱借给我就可以了。”

“喔……?”

“汇款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与辛慈大使会安排妥当的”康惕道:“你只要告诉我答应不答应就行了。”

“呵呵,我有不答应的权力吗?”

“渊翔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康惕笑道:“我照付你七厘年利。”

“呵呵,谢谢大使您的照顾,渊翔在此先谢过了…”我躬身道:“方便请教这笔钱是要做何用途的吗?”

“呵呵,是要借给你的!”

“啊……?”

“呵呵,多死点美国人对我们法兰西好处就更多…”康惕道:“但赚钱也同样重要……。”

“少向美国人借钱,多赚外汇…这我懂…”我问道:“但战争打成这样是要赚谁的钱呢?”

“当然是德国人的…”康惕脸上霾褪去,绽出笑容道:“美国人的钱我们赚不到,当然是要赚德国人的钱。”

“那这跟借钱给我有什么关系?”

“德国人缺衣缺食,你向汇理银行借钱,采办、加工好再卖给德国人。”

“哦……?”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康惕笑道:“用支援参战华工名义,我帮你出证明,配给你印度棉花做衣服,配给你黄豆养猪做培。”

“哦……?”

“船运到了荷兰,事情不就解决了?”

“唔…”看着康惕口沫横飞,我心中想的是「叛国」两个字早已不足以形容他的行径。

“法兰西共和国会透过汇理银行贷款给你,还有信用状押汇等方式,收取20%的营业额当作手续费…”康惕敛起笑容淡淡道:“不过不用担心,你把价钱加上去给辛慈就好,我相信他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搞?还要透过我?”

“呵呵,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讲破…”康惕意味深长笑道:“我相信今晚你就会想通的。”

“……。”

“要做甚么都可以…”康惕回头看看船尾的苏菲。苏菲已经稳稳地将船驶入码头。“你好好想想,我们过两天再详谈……。”

“呵呵,那意思是我可以不同意吗?”我笑着问道。

康惕瞪了我一眼……。

************

“唉呀呀,饶命呀…不要再打了…呜呜…”女人凄厉地号着。

啪~啪~啪~~!皮鞭凌厉劈开空气。

“这是怎么了?”我边问边待小喽啰拉开椅子拂拭椅面。

“来,请用茶!”九哥拿了盏青瓷小杯放在我面前,一缕淡金茶汤打同款茶壶注杯中。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做这行的常营生吧…”九哥仰头饮尽一盏道。

“千百年不变的老故事…”九哥指着那约30岁的妇人道:“这妇人原是人家小妾,旁边一对双胞胎是她女儿。原本呢,是老爷贪图美、小妾恃宠而骄……。”

“呜呜呜…”一对双胞胎少女放声大哭。

“老头子一翘辫子,这母女仨就给卖了。”

“家里没人主持呀?怎么就把这这样把人给卖了?”我啜口茶问道。

“哪没人主持呀?”九哥笑道:“这大房长男好赌成,早就在我这欠了几千块钱。他老爸尸骨未寒,就急忙把小妈跟妹妹们押来还债啰……。”

“这也真是狠的,至少是自己同父妹妹呀。”

“这小子又是大烟又是烂赌,我看过几天连自己媳妇也会押来了。”

“喔?不会吧?”

“说笑的啦…”九哥掏出烟盒敬向我道:“这家里就这个败家子,不过他媳妇家也有头有脸,应该不至于闹到那步田地。”

“嗯…不要惊动太大吧…和气生财…”我挑出菸点上道。

“是呀,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九哥自己也拾了菸点上道:“好啦,别打了,打坏了就没价钱了!”

持皮鞭的汉子闻声停手,钳住妇人下巴抬了起来。这妇人上身着了件蓝长衫、下身黑长褶裙,一条若拇指的麻绳圈着颈子叉而下在前打了个结,接着环绕妇人部两圈,将丰房牢牢暴出来,有点类似甲缚的味道,但绳索又从背后手腕捆绑处往上悬至梁上将女人整个吊起,上半身俯下、股高耸,只剩脚尖勉强触着地面。

“这也不能怪我们…”九哥在我杯中斟上茶道:“我们只是放帐、收人,卖但不杀人放火。俗话说是「千人骑、万人尝」,忍个十年八年的,债还清就放她们走了。”

“嗯…”我低头拿起茶杯,没有正面回应九哥的话。王济一进来就急着去会相好,我也只能坐这边听九哥歪理。

“好啦好啦,让她两个女儿玩玩老妈吧!”九哥挥挥手道。

一对孪生姊妹看去约14、5岁,两人都还稚气未,穿着未出嫁少女的衣裳。一个绑着长辫子垂在脸侧、另一个辫子已经松开,中间澎澎地似乎随时要垂散开来。姐妹都给木枷箍着,两人尖脸上还有些雀斑,四只粉小手握紧拳头从木板中伸出。

“过去!”没拿皮鞭的黑汉子喝斥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少女。

“呜呜呜…”少女们没答话,只是一昧沉声哭着。

“听不懂人话呀!”黑汉子怒斥道,提起脚就朝马尾少女踹了过去。

“别踢了会出人命呀!”妇人脸泪水道:“来!乖!听话!过来吧!”

“呜呜呜…”少女们还是没动跪在原地。

“来吧!乖!听话!”妇人噙住泪水道:“照他们说的做,不然我们都会给打死的…来!快来!”

两名少女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小脸给沉重木枷得抬不起头,只能慢慢挪动双膝朝母亲方向滑去。

“呜…”长裙突然被皮鞭汉子掀起是血痕的亵,妇人不由得闷哼一声。

“啊…?”黑汉子硬黄瓜到手中,马尾少女发出疑问的哀鸣。

“啊什么啊?给我过去!”黑汉子怒斥,朝马尾少女股上又是一脚,将少女整个踢趴在地上。

“好啦,让那个大的,叫什么?小梅的?把她老娘子给了!”九哥吩咐道。

“听见没有!”黑汉子怒斥道。

“啊?”那似乎叫小梅的散发少女哀鸣。

刷~~皮鞭汉子扬手朝散发少女就是一鞭。

“啊啊啊啊~~!”小梅凄厉的哀嚎瞬时充整个房间。

“这些女人就是这样,自以为聪明…”九哥转头向我道:“每个都以为自己跑得掉…最后还不是一个个让我们抓回来……。”

九哥一饮而尽道:“也不想想,跑能跑去哪?要娘家还有得照应,就不会到我们这来了。”

“呜呜…乖…听话…快呀…”妇人边哭边催促着女儿。散发少女小梅挪动双膝跪移到母亲身后,挣扎地想办法伸出手去构拉母亲头。

“谁叫她用手的?”九哥笑道:“用嘴巴!”

“快!别用手!快用嘴!”母亲语气中充焦急。皮鞭汉子把妇人长裙上卷到际,用手扶住散发少女的头朝母亲下腹去。经过一番挣扎,黄白似乎松动开来,少女咬着头努力下扯,让母亲洁白的一点一点暴出来。小梅放开小嘴,黄白沿着小腿滑落地面。

九哥比比颓坐在旁的马尾少女道:“让她把黄瓜给她老妈进去!”

“喂!”黑汉子脚尖踢踢马尾少女道:“还不快过去!”

“呜呜~不要!…不要!”马尾少女泪水狂,拼命摇头拒绝。

“妈的~!”皮鞭汉子闻言火起,一挥手雨点般鞭子就朝马尾少女落下。

“啊~!唉呀~!妈~!”马尾少女上身俯地,哭声震天。

“别打了!别打了!小快过来!来!”妇人双眼红肿一声声呼唤女儿。

“还不过去!”黑汉子抓住木枷上颈子后方把手,提起小朝妇人一丢。

浑身不住颤抖,努力膝想要站起来。

“唉唉!涂了油没有呀?”九哥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没涂油怎么得进眼里?”

“涂了!”黑汉子握住小的手,示出那油亮亮的黄瓜。那黄瓜可不是一般的小黄瓜,直径看去至少有六七公分,涂了油更显鲜绿。

“小听话…妈受得住…”妇人噙着泪,强忍声音震动安女儿道。

黑汉子抓住马尾少女小的手前推,黄瓜尖陷入妇人紧窄的菊门。

“哦…”妇人紧咬双,喉头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妇人大腿不停颤抖,小腿肌紧绷,十只洁白的脚趾爪般不住在地板上刮动。

“这硬怎么得进去啊!”九哥道:“用转的!”

“呜呜呜…”门被黄瓜撑开,不堪的妇人身体前后摇动,绳索嘎吱嘎吱作响。不一会长约30公分的黄瓜就只剩下一半不到还在门外头。

“喔喔…”妇人仰头长叹,双腿酥软,整个人颓瘫在绳索上。

“今天是托三少爷的福,不然就给妳用上大蜡烛了,呵呵呵…”九哥转头又为我斟上茶道。

“还不快谢谢三少爷!”皮鞭汉子喝道。

“谢谢三少爷…哦…”妇人勉强抬起头,但似乎双腿一用力就将黄瓜夹得更紧,让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灌水!”九哥下令道。皮鞭汉子攫住妇人下巴,让黑汉子往嘴里灌水。

咕噜~咕噜~咕噜~~。清水一壶壶灌入妇人口中,原本就有的肚子得像了颗排球一样。

黑汉子握住小的手,让黄瓜在母亲门中来回转动;皮鞭汉子住小梅的脸,用力将脸颊朝母亲的肚皮上去。

“啊啊啊啊~~!”妇人像活跳虾一样在绳端拼命扭动哭嚎。

“三少爷有什么要代的吗?”九哥弹弹菸头问道。黄瓜倏地从妇人门中出,腥臭的粪水刷地高速出。小脸上沾母亲粪便,黏腻的黄汁沿着小梅发梢下。

看着女人们哭嚎打滚,我却一点「趣」也没有。脑海里想着之前那批还没运回中国的德国机器设备,眼前一切彷佛只是电脑萤幕中无目地播放的“母女アナル凌辱”片,连起的望也没有。

“两个雏儿都还没开过苞,做妈的我也叫手下留着,除了用点刑具,还没让她尝过味”九哥狞笑道:“少爷不嫌弃脏的话……。”

“嗯…”我微微颔首。在法国人保护伞下有个暂时安全基地能大幅增加收入不是坏事,要从广西出海又不想受制于广州国民政府和英国人,就只剩下广州湾与北海两条路。这时代北海还是片渔村,利用价值低,实际上真的能用的是广州湾。但要走广州湾进广西就得修铁路──修铁路就不是件小事了──就算不管外国势力和北京反应,现下我们家与陆荣廷间关系是否能达到这一层,甚至应该说我们家势力能不能达到这个目标,完全还不是我能掌握的。

除非自己掌握实权,不然打通出海口只能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该回去搞好岑煊与陆荣廷这层关系了……。

“三少爷今天要吗?”九哥又替我斟上茶道:“我让下人赶快给她们母女仨梳洗梳洗…在总督府那不甚方便,是不是给您在汇理大酒店准备间上房,待会我把母女仨给您送去?”

“喔?”我突然回神心中涌起一阵烦闷。这件事有点讨厌。来到这世界后有肌肤之亲的女人虽然不多,但总也不能上一个收一个……。

“这几天事情多,先摆九哥这吧!…忙完再说…”我故做笑道:“我家那只母老虎可就在附近……。”

“明白…明白…”九哥谄笑道:“那我就先替三少爷收好,养得个细皮白的,随时三少爷上火,就来让她们给您吹吹箫也好。”

“别坏了……。”

“明白…明白…三少爷寄放的东西,一定好好照料…”九哥点头回头道:“听到没有!放下吧!坏三少爷的东西绝不饶!”

“知道了!”厅里汉子齐应道。

“以后妳们仨就是三少爷的了……。”

“谢谢三少爷…谢谢三少爷…”妇人与女儿们磕头如捣蒜。

“最近会有些生意麻烦九哥,到时再请鼎力相助。”

“哪的话,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待续)

fzl666

2024-12-01 03:24:03

WhatIf?

作者:Nino字数:11023前文链接:viewthread.php?tid=8929719&page=1#pid93179578

(7)破处母女花

从汇理大酒店顶楼朝西望去,整个城市边缘笼罩在一片沙尘中。九哥手下们的动作飞快,不过几个月时间就矗起一幢幢厂房,笔直的铁道从市区南缘穿过田野,火车头忙碌地来回输送卸港的建材、设备与原料。自与康惕协议达成后,我的身分从小小随员正式浮上台面,汇理大酒店顶楼套房也成了这几个月在广州湾的临时总部。

噹~噹~噹~~!房角大钟敲了八下。

「少爷,您该准备动身去纱厂了…」小梅刻意低娃娃音,让自己听来成点道。「起炉点火的时间是九点。」

「嗯…」我低应一声,转头观察海面上船只进港情形。「这时间是哪条船进港?」

「今早先是西贡过来的波尔多公主号,接着应该是山下汽船打狗来的宝瑞丸」小翻着手中笔记道。

「道格拉斯公司的船都卸货完了吗?」

「是的,少爷」小低着头,两条油亮亮大辫子垂在的背肌上黑白分明。「机器都已照次序顺利送往工厂了。」

「提醒他们上下船要注意,还要要特别注意机器的安装顺序,不要为了赶工见到机器就安上,到时次续不对拆掉重装损失就大了。」

「小知道了……。」

「是搭宝瑞丸到吗?」

「是的……。」

「待会我要主持起炉无法亲自去接,要好好接待,知道吗?」

「小梅知道……。」

白晰右手握着赤灼热的,九姑秀的手指套茎。鲜红的朱将坚硬的头含在口中,黄九姑左手理了理额头上散下的发丝,小嘴里的舌头却没一刻闲着,偶尔磨磨马眼,不时又轻轻勾稜,头酥难耐。

「轻点,别咬那么用力…」我双手入妇人秀发中低头道。大腿肌逐渐紧绷,可以清楚受到囊底部输管已经开始变硬、束紧,我缩前后移动,丸间巨大热开始冲刺。

「嗯…」黄九姑鼻腔底一阵轻鸣,双目半睁半闭、红。

「呜…」黄九姑微睁秀目偷望向我,想看又不敢直视我的眼神,娇羞间彷彿是徵询该将下去还是可以吐出来。

「去吐掉吧…」我放开双手道。原本跪着的九姑挪开身体爬起,右手摀着嘴深怕滴漏出来;半的小梅立刻过来跪下补上位置,张开小口清理是母亲唾茎。

「没事,小梅你去把我的外套拿来」我拍拍少女俏脸道:「这里让你母亲清理就好。」

打来一盆热水,返来的九姑捞起巾细细帮我擦拭下身。

这母女三人…该怎么说呢……。

我肯定她们是吴曲九刻意准备的礼物,而且是事先就准备好等我的。鹅蛋脸的黄九姑约1米6上下,浓浓横眉配上及长发,鼻子直、嘴薄薄,双却异常巨大,照廿一世纪算法起码是H罩杯,股丰却有点松垮,虽只有卅岁年纪大腿侧后方却已有了些橘皮。小小梅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没发育完的身高约1米52、53,与母亲同样的浓眉下是深深的双眼皮与一对水灵的卧蚕眼,榫头不明显的鼻子可地翘起,骨架不大但还算匀称有──显然这段期间吴老九没让她们饿着──部B罩杯大小还没发育完成,但看得出来未来会是像母亲一样的天然巨

黄九姑娘家原本也算殷实耕读之家,从小还识得点字,只是后来家里欠高利钱还不出来,14岁押给黎家老爷抵债做小妾,不到16岁就生下小小梅这对双胞胎。小小梅从小在七十多老父疼下也读过两三年书,到了13、4岁时照风俗是该准备嫁人,却没想到老父来不及安排妥当就撒手西归。婆家的事没下文不说,老爷子还没出殡长男就打算强小妈,黄九姑深知只躲得过一时,带着女儿想逃走但还没成功就给绑到吴老九这里来。

照母女三人说法,她们是给吴曲九手下抓回来后,起初十几天就嚐遍了鞭打、灌水、烤火、吃粪、喝等各种处罚,但出乎母亲黄九姑预料的是,原本以为会立刻被轮却没有发生。该有的折磨一点也没少受,男人们就是没有汙她们的身体。后来则是每天从早到晚的技训练,在院老鸨公们的特训下,用木头假人、假具练习各种取悦男人技巧;虽说只要表现不好就会立刻受到残酷的处罚,但自始至终吴老九方面都没人真刀真进入黄九姑身体,更遑论夺去小小梅贞

黄九姑猜想是要将她们母女待价而沽,直到那天在特训过程中吴曲九将她们仨送给我为止……。

广州湾是个小地方,尤其夹在康惕与吴老九间本不可能会有秘密可言。

接到吴曲九这份「大礼」当晚,我一回到公使署就给康惕拉着出去蹓马。

康惕直接了当问我是否已经与吴曲九谈妥,是否完全接受他提出的条件。

我还没开口说尚未与吴老九讨论此事时,康惕便先发制人道:「听说那母女三人姿不错,渊翔你可别沉耽误了正事呀……。」

「沉溺美?…这母女三人对我来说是麻烦而非礼物吧…」我笑着回康惕话道。

「照中国风俗,三四妾是正常的,我无意过问你的事情」康惕道:「但要小心君儿小姐与我女儿的反应……。」

康惕的话没错,与他讨论协议细节只花了不到一小时时间就敲定各项增删修改内容,但当回到公使馆时面临的阵仗就真的令人脊背发麻了……。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站在门柱前,表情漠然。

空气像快凝结了一样,连一丝微风也没有……。

「我…呃…」我清了清喉咙,却还是乾涸地发不出声音。

「听说是三朵丽的母女花是吧?」君儿打破三小时来的宁静道:「家里的、见过没见过的姐姐妹妹也有五个人了,表哥你要再多几个我也不会反对,但母女一起是真的……。」

「我……。」

「不用说什么你你我我的,事情经过我都听说了…」君儿浮现似笑非笑表情。「表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进到我们家就是要听我的……。」

「没有…我不是……。」

「不用说是不是…」君儿声音中听不出愠气。「表哥你要做大买卖,就要有足够信得过的人…命运坎坷的女人只要好好真心对待她们、不辜负她们,让她们死心蹋地上你,她们就会是天塌下来时替你一起扛的人。」

「但表哥你要考虑清楚,如果她们母女真的跟了你」君儿双眸在夜下闪着智慧的光芒。「我不否认男人会有玩母女的望,我也相信一定很刺好玩…但表哥你要想清楚,如果以后有了我们家的孩子,会造成家里什么样的后果……。」

「我……。」

「君儿提醒一下…」君儿突然用家乡土话道:「您不上她们母女也不行,一定三个都得上…别管你那个什么未成年少女的说法了,要上就快上,离开广州湾前一定要三个都吃了,不然吴老九那方肯定会出问题的…心思要细密点,这地方就这丁点大,人家摆明了是要看表哥你表现到什么程度,就千万别演戏演岔了…至于是不是要假戏真做,君儿还是提醒您考虑以后加理的问题…合作是一时,以后要怎么收场、该怎么处理,表哥你自己要先合计一下,君儿我乐观其成……。」

「哈哈哈,表哥要收小妾,君儿这个姐妹应该要优先才对!」君儿突然朗声大笑转用法语道,接着就在苏菲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你看这股是股,以后生出来都是漂亮的洋娃娃!」

「喂!君儿你在胡说什么呀!?」苏菲真的发怒道。

「好啦,我们不要理这个臭男人了,让他滚回去跟马一起睡觉吧!」君儿笑着拉苏菲入屋将我锁在外面……。

************

小小火车穿过一座又一座煤山,崭新的巨大纱厂浮现眼前……。

铁道旁支线上停着一整列载连夜从道格拉斯汽船卸下、数千台胜家纫机的火车厢,工人们正一一将纫机挑进新盖好的制衣厂里。制衣厂巨大烟囱旁技师们正对蒸气发电机做最后测试,成千男女工人从四面八方正不断涌向制衣厂前广场,排着队准备在厂中谋得职缺。

越过制衣厂冒着白烟的是染整厂,一匹匹印度运来的棉麻胚布在还未完工的栈房中堆积如山,无视于头顶上还在最后施工修饰的屋顶,工人们正推着台车将布疋送入厂房车间进行试车。

纱厂庞大建筑后方是钢铁工业区,两座试车中的小平炉正冒着黑烟,空地上废铁堆得比厂房还高,未来试车成功后预计每年可生产3万吨钢铁。炼钢厂再过去施工中的厂房则是未来各种机器、金属加工的作坊,数百箱从世界各角落转口来的机器设备正堆在工地前面,一待厂房完工就要进行安装作业,未来的产品除了铁路钢轨外也将包括各种钢板、钢条。

「唉…」我轻叹一口,但似乎未惊动到旁边的康惕。

两亿美金的20%就是4千万美金,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康惕是拿我的钱借给我,还收取高达两分的高利。利之所趋,印度支那总督府在协议完成后立即拨出20万亩土地供设置各种工厂使用,康惕更透过各种我所不了解的安排,不仅在最短时间内取得建筑资材、钢铁麻棉煤等各种战略原料,更从法国国内调来各种各样技术人才,协助从整地、盖厂、锅炉、发电到各种机器设备作、各种产品生产管理。

「你看看,以前要他们到东方都没人愿意来,现在只是开出到东方可以不用徵兵上前线的条件,应徵的工程师、技师就有几千人…」康惕用下巴比了比旁边一群走过的法国工作人员,颇为不屑道。「嘿嘿,不过如果没有他们,渊翔你手上那一堆德国机器也是无用武之地吧!」

「大使您说的没错,要不是您给我这次机会,那些东西怕也是堆在仓库里成废铁吧。」

「这次吴老九他们干得不错,这么短时间就摆平地方上农民,还招来上万的工人…」康惕转头朝我道:「渊翔,上次他送的礼物还真划算呀,一下就拿回这么多,未来这几万人吃喝玩乐等等,怕也是让他给全去了吧……。」

康惕意味深长笑道:「你们中国人说字头上一把刀,年轻人不要只贪图眼前美,庞大的利润要能雨均霑,生意才可长可久…懂吗?」

「渊翔年轻不懂事,还要向您多学习……。」

「提醒你一下…」康惕低声道:「岑煊和梁启超在肇庆成立护国军政府后听说最近会回桂林。」

「有,家父已告知渊翔此事……。」

「那……。」

「今天若是启炉顺利,明早渊翔就起程回去。」

「喔?」康惕挑挑眉道:「那剩下这些工厂开你怎么安排呢?」

「哈哈哈,大使您说笑了…」我尽力堆起颊道:「这整片产业不都是您的吗?渊翔不过是个名目上的代理罢了,我会将印信留下,一切您便宜行事就好……。」

「呵呵,好个便宜行事…」康惕意地笑道:「苏菲已经回到北京,我过几天也要回去,有什么事记得透过我给你的方式连络。」

「渊翔明白……。」

未几火车在纱厂前停妥,法兰西雄壮进行曲乐声中率先走出车厢……。

************

主人回来…主人辛苦了…」黄九姑领着女儿们跪在玄关朝我磕头。

这些封建规矩是吴曲九订下的,虽然名义上他已把三女送给我,事实上却无时无刻发挥着强大的影响力,例如规定当我进出时她们必须跪在门口磕头,还有就是整天只能穿着肚兜、光着股在房中走动。

「码头上都顺利吗?」我坐在沙发上,抬起腿让九姑替我下马靴──这也是吴曲九的安排──九姑负责生活中细节,但其他部份我则自己做了分配。

姐姐小梅较会说话、待人处世也较灵活,负责连络、接待等事宜;妹妹小思考逻辑清晰计算能力好,就负责各种进出文件单据管理、彙整统计工作。

君儿趁着回上海前照着家里各项办法给两姐妹上了几天课,确保她们能依规定进行各项文书作业。不过即使两女资质还算不错,经验见识不足加上年纪小,这几个月下来工作成果只能差强人意。

临走前君儿特别代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要用就不管用多用少,一定要把这母女三人彻底征服。但收服不外乎动之以情、之以利、恩威并济,相处这段时光虽然说长不短,但我也没把握她们对我的忠诚度究竟有多少,又有多少情报已被漏给吴曲九甚至康惕方面知道。

「娘家人都安排好了吧」我问道。

「谢谢主人恩典,家里剩下的几口都安排妥当了…」九姑跪着恭敬地低头回话。

「大姑丈与启国先生到了吗?」我转头问小梅道。

「回主人已经到了,现在到工厂那边去,小梅已经差人陪着了……。」

「喔?原本计画是这样吗?我怎么不知道?」

「原本是安排姑老爷与表少爷下船后先歇息,晚上再与主人共进晚餐」小梅道:「但老爷与表少爷听说主人您去主持起炉,就直接说要去看工厂,让人把行李送了回来。」

「嗯…大姑丈见着工厂就是耐不住…」我双手环在脑后阖眼仰头道。

「主人您累了吗?要帮您按摩吗?」九姑道。

「没事…」我坐正道:「我有事要说,你们听好了……。」

「啊…?」见我突然严肃起来,跪着的三女一时间不知所措。

「明天起,这边的事就全部给大姑老爷全权处理…」我低声道:「我将离开广州湾,未来不一定会再回来……。」

「啊?」母女仨同讶道。

「九姑你留下来伺候大姑老爷,小梅小跟着回桂平去……。」

「是…」九姑低头暗声道。

「妈…」两女低啜道。

「大姑老爷是文明人,会善待你的。」

「谢谢主人……。」

我右手抬起九姑下巴,左手朝她口伸进去道:「你们母女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只要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保护到底的……。」

「呜…」九姑偏过头去,秀目紧闭悄然泣。「就请主人可怜可怜我们母女三人,以后好好疼惜小梅小,九姑在此谢过了……。」

不知哪来的,我握住那丰柔软房,肆无忌惮地起来。九姑身子一阵颤抖,房被捏得生疼。

我亲吻妇人粉颈,手掌捧着柔软光滑丰,手指掐住头低声道:「我会好好待她们的……。」

「谢…谢谢主人…」九姑不敢抵抗,秀目怨怨地看着我,痛苦地扭动着娇躯。小小梅两姐妹跪在旁边看着我恣意玩母亲丰的躯体,俏脸煞白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来。

我猛地起身转到九姑身后解开肚兜颈带。

「呜…主人…」九姑紧咬朱低哼出来,一对雪的房跳动着暴出来,紫红葡萄般的头在空气中微微颤动。「请主人怜惜我们母女吧……。」

无辜的首在手指玩下渐渐起,即将在女儿面前被男人的羞让九姑秀首垂向一边,无奈的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

无法控制呼渐渐重,我暴地捏双,牙齿也噬上鬓际圆润耳珠。

「喔…」长发自肩顶而下,出九姑雪白修长的颈子。我的手指继续往下袭去,九姑按住摩擦部位的手,哭着哀求道:「不…不要啊…主人…

可以不要在女儿们面前吗……?」

「这可由不得你…」手指撑开娇,指尖探入微微润的抠动起来。「不在你的面前,你又怎能确定我会好好怜她们呢?」

「呜呜…」九姑再也控制不了哭了起来,娇躯想要拒绝又不敢拒绝,只能左右扭动美,想要摆手指卑鄙的探索。

「别逃了,没用的…」我按在娇蒂上着。

「求求您…不要…主人…啊呜…」九姑臻首猛然抬起,长发摆遮住整张俏脸,双手死死撑住地面,拼命扭动全的娇躯。

但来不及了……。

「啊啊啊啊…」九姑喉管浮出哀鸣。不知怎地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意思,我硕大杵撑开入紧密的道直抵花心。

「呜呜呜呜…」从未被男人开垦的深处惨遭袭击,九姑双腿一紧口中发出幽长哀呼。

我兴奋地来回动了几下,只觉茎被紧紧地裹住,强烈的败德快一阵阵涌上口。

跪在两边的女儿眼睁睁看着大道中飞快进出,囊撞击着母亲下身发出啪啪剧响。我每次来回都将道口再狠狠入,粉红被暗红稜勾得向外翻起,茎摩擦更不断发出嗤嗤的声音。

我一手抓住淩秀发让布泪水的小脸高高抬起,一手紧紧攫住纤,古庙晨锺般快速沉重地锤开妇人最深处秘境。坚硬头猛烈地撞击,强烈摩擦令我快无比。

「啊…好大…不能这样!…不要这样!」得身心瘫软,头发被巨掌猛然后拉,九姑仰起上身一对凝脂巨不住烈晃动。

「啊啊…呃…喔喔…好深…受不了了…」自破身以来首次嚐到男女间浓烈滋味,锤敲破心锁,九姑再也顾不了地烈娇

小梅目瞪口呆地看着母亲放的姿态。

我从后继续了九姑数百下,抱住纤猛地将她提起,九姑仅能勉强用手扶着沙发承受的强力征服。站立的姿势让大腿力量灌入际,绷紧如大理石雕的股推送着茎不断朝母亲体内冲击。

「说,告诉小小梅,让主人干呀?」

「啊…不…不要…我说不出来…喔啊……。」

「做妈的都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说呢?」

「啊…不要…不要这样…啊啊…」九姑死命地拒绝,但控制不了的快让她浑身不住颤抖。

「就说出来吧…说你被主人干得多……。」

「喔…不行…啊…要到了…到了…到了…」九姑通体搐身子反弓,只剩十只脚趾踮起支撑身体。

「啊~~!啊~~!」九姑双手反抱在我的上不住大吼。

我用力抓紧九姑纤一阵密集短促顶送,丝毫不给做妈的任何息机会。

「告诉女儿你有多,不然你会把孩子们吓坏的!」

「啊呜…妈好…好…呜…好…喔……。」

动的频率很快,但我没把茎前后移动多少,只是加快速度用头一下下地戳动母亲九姑的子口。不间断的巨大刺由子直传到脑际,九姑整个人彷彿在空中凌霄直上、死去活来。

至极的茎开始不自主跳动……。

「啊…不…主人…不要…您等下还要跟小小梅…不要…不要进里面去…」伦的原始恐慌让九姑突然间浮现一丝清明,

来不及了……。

「哦哦!」热瞬间从道爆出,热辣辣的瞬间注入久旱的子

九姑轻呼一声便软下身子昏过去。

「妈…」小一纵身扛住母亲瘫下来的身子。

「妈…」小梅环住母亲肩颈,轻拍九姑后背帮她顺气。

九姑闭着眼睛红,浑身发烫香汗淋漓躺在女儿怀中,过了一会才克服羞微睁秀目道:「小你是姐姐,你先……。」

「嗯…」小看看我又看看母亲,坚定点头道。

「乖…一开始会有点疼,但没关系,这是做女人必经的路…」九姑抚着小小脸道:「妈在这年纪已经怀了你们姐妹俩…把自己的身心全部给主人,以后好好着主人,主人就会好好惜你的……。」

「嗯…」少女坚定地点点头。

「去吧…两三次你就习惯了…」九姑轻推让小站起来。

着身体俯视这母女仨,完全没消退的巨大茎像温驯的野兽,朝着少女不停点头打招呼。

「请主人温柔惜姐姐…」九姑躬身道。

我一把将小拉到怀里紧搂,嘴巴不停吻遍每吋搆得着的地方。少女身高比我矮了30多公分,给这么一抱娇小的身躯整个腾空了起来。

「呜…呜…」初嚐男人唾的小猛踢小脚想要着地,小趾头却只能踢在我的小腿上帮我搔。没几分钟小就没力气了,只能死命搂着我脖子,任凭舌在额头、发际、鬓角、耳珠、雪颈间肆

并不重但这种姿势还是很累人。我将娇小的躯体放到厅中茶几上,依然搂着小不足24吋的细,舌头直接伸进小嘴。早已准备好将身心全部给我的少女奋力起未经人事的小舌,努力跟随节奏翻转、搅动。青涩的动作间不断泻出渴望被疼惜的青望。

我左手托起少女的小头,右手不停着娇小翘的房。

「啊…」四分离的瞬间,小发出足的娇

我将舌目标转移到锁骨与头之间,右手一翻直接从发热的房转移往肚脐以下。少女的平滑柔细,我在平坦的小腹上抚摸几下,中指接着蹭过稍稍鼓起的阜,指尖触往未曾开採的蒂周遭。

「呜呜…」少女身体如遭电击般弹起。指腹下芽缓缓自包皮中出,大间也微微受得到沁出的润。

我再次将舌头回到小微微张开的小嘴。口水甜甜地没有丝毫腥味,燃起情的小舌更灵活地接我的到来。

我揽住纤将小稍稍调整位置,无力的秀腿自几边垂下,十只可的脚趾无辜地在空中晃动。

保持着接吻姿势,我左手托住小股,又扶着茎在户上轻轻摩蹭,当觉到头充分被少女体滋润之后,轻轻首顶进滑的隙中。

我缓缓浅浅进出二三十下让小稍微适应,接着再微微用力就顶到道口。半个头已经嵌进贞洁的径之中。

轻哼一声搂紧我的脖子,藉着我左手托住部的力量,双腿一下就盘到我后,却没想到这样让道口正好对准了头,让头全都了进去。

「啊…」小皱眉忍了半晌却还是控制不了轻呼出来。眼见已经对准目标,我左手环右手环肩,如大熊般将小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

「啊…疼…」小放开口娇哼。我猛地想让茎直接冲破处女膜进去但却失败了。我停止间动作重新在少女耳鬓间加强刺

「疼就叫出来…没关系…」我温情地朝小耳际边吹气边说。

「没…没事的…主人别担心小…」少女死命用耳珠摩擦我的鬓角。「小是主人的…小忍得住……。」

觉小身体已经放松,双手抱紧间猛地一推。这次小咬紧银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听得不停传出重鼻息。

这一下用力不小,大的进去一大半。我一动也不动让茎停留在窄小的道里,一手搂紧小一手怜地用指尖梳理被汗水沾黏的发丝。

紧窄的道,光滑细腻的皮肤…觉真好……。

身体微微颤抖也随着一颤一颤,小脸微侧埋在我的腋下,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哼声。

约过了三五分钟后少女身躯不再颤抖,慢慢转过头。

「好点了吗?」我用指尖滑过少女蒂道。

点了点头……。

「那我继续动啰?」

「嗯…请主人轻点……。」

侍在旁边的九姑递来一条白巾,我缓缓退出杵,让母亲擦净上面的女儿处女鲜血。擦净茎后九姑快手快脚地拭去秘中不断沁出的泡沫与血丝,意地将白巾摺起放在一旁。

我轻轻将茎推回处女中。小紧紧裹束着茎的道弹非常好,虽初经人事却不显僵硬。每次入时她都轻轻哼着,但从声调上听得出痛苦已愈来愈少。

「啊…啊啊…」缓缓干了约10分钟后,青的呻开始伴随着的轻。我送的频率逐渐加快,头慢慢可以触到深处的花心。

我扶起腿窝抬起小双腿,将头整个在少女稚的子颈上磨蹭。

「唉唉…哎…呜…」浅浅动让少女几乎疯狂,摇头晃脑不停哼……。

我让小将白皙的脚踝勾在我的颈后,杵再也毫无阻碍地直捣花。褪去处女的矜持小似乎也来劲了,随着节奏不停呻、上,B罩杯的房整个膨起来,首充血尺寸几乎增加一倍。

说不定这小姑娘第一次就能嚐到高滋味呢……。

「啊啊啊~~!」小清亮地喊了出来。我一把抱起娇小身躯站起,她双手紧环脖子、双脚圈勾在我后,承受不了的体重几乎让头将子戳穿。

我扶住她的股缓步前行……。

「啊啊…不要…主人…饶命呀…啊啊…」小疯狂叫喊。「要死了…啊啊…主人饶命呀……。」

卡在花上的头没有移动,坚毅地支撑着花心上传来少女的重量。

「哎…哎哎唷…哦呜…喔…」小彻底疯狂了。

「啊啊啊…妈妈救我……。」

就在声调拔到最尖时道里也爆发猛烈收缩,我曲膝将她放倒卧在母亲身旁,猛地向深处一顶,大头在烈跳动,连续跳了四五次才将完全注入处女子

「傻孩子,还叫妈妈救你呢…」九姑怜惜地替女儿擦去额上汗珠。

紧闭美目,害羞地摀住脸庞别过头去……。

「第一次让主人临幸就这么…姐姐以后要一直乖乖听主人话知道吗…」

九姑拿起巾为女儿擦拭身子道。

「嗯…女儿知道…女儿会乖乖听话的…」小声音细如蚊鸣。

九姑朝我一拜道:「小我来照顾,小梅就再拜託主人了……。」

我回头望向小梅。

小姑娘跪在旁边,一手摀着初发育的房、另一手遮着自己下身,滴着通红小脸不敢将目光与我会。

我伸手去拉小梅,却发现她早已双眼离、鼻息急促……。

没想到看母亲与姐姐的现场秀对她刺这么大……。

见到杀气腾腾的大朝向自己而来,小梅嘤咛一声便双腿发软。我顺势将少女搂入怀中,吻上她红润燥热的双。小梅身体微微一颤,略略挣扎就将身体重心倚靠在我身上。小梅的房比姐姐发育得稍为大些,更明显不同是右上有一颗明显的红痣;没有了手臂遮掩,白皙坚的双整个暴出来,彷彿不受地心引力影响有着近乎完美的曲线。

我的手指轻轻攀上那对美丽的玉碗,那如凝脂般滑而不腻的手较之母亲与姐姐更让人连忘返。

我轻轻啄食少女芳间的玅津,双手更是不停抚着弹力十足的双。随着小梅轻轻的呻,我不断将球们捏、、挤、扭、,最后忍不住将粉首一口含住用舌头不停玩

「啊呜…」才没几下羞涩的小头就从晕中然探出头来。

「哈…啊…啊啊…」头似乎是小梅身上最的地带,被含住没多久整个人就开始不自主抖动起来。

玩着房的同时手也没闲着,直探秘处而去才发现股跨间早已一蹋糊涂,间布滑腻的汁不说,摸得出连花蒂都早已充血探出头来。

「啊啊啊啊!!」小梅突然挣开环抱,仰起头长鸣后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她高来得真快,让我始料未及……。

我用双温柔亲吻小梅微汗的肌肤,抱紧她让她静静享受人生第一次高的余韵……。

「嗯…嗯…」耳边响起少女轻轻哼声,下身也觉到瓣磨蹭。

我稍稍低头,显然小梅已从高余韵中恢复过来,体内更加燃起的火让少女不主动求

「啊…啊…」显然是被自己不自主的声所苦恼,小梅脸上出现复杂又羞怯的表情,可急促的呼无法隐藏,正不断表达着青少女内心的渴望。

「主…主人…」小梅桃腮羞红如火,扭动身躯变成俯趴在我身上的姿势,小股不停来回搔动立的头有时戳在股上、有时顶在菊门上,不停沿着茎滴下却丝毫无法消退小姑娘体内的烈火。

「主…主人…拜…拜託…」小梅可的小鼻中不断发出娇羞的嘤咛,声音近乎哀求。

「自己扶着,别撞…」我引着小梅右手握住朝她间导去。她的娇躯不住扭动发热,幽谷口一对小门竟像张口吐气的鱼儿不停马眼。

「呜…呜…想要…主人…想要…」小梅终于克制身为处女强烈的羞,张口求

「想要什么呀?」有此良机我当然不放过捉狭的机会。

「主人您就别逗小梅了…」旁边传来九姑恳求的声音。「您就好好怜她吧……。」

与廿一世纪年轻女到30岁还未结婚不同,这时代女孩子一般15、6岁就已为人、为人母了,甚至若是自小被卖入风尘,更可能10岁、11岁就开始接客。小梅虽然对廿一世纪的我来说还是未成年少女,但在廿世纪初的世界中,她心态上早已做好服侍男人的准备。

我一翻身将小梅在身下抬起她的右腿。小梅睁开美眸,柔的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臂,没有说话直直注视着我,没有任何害怕的眼神。

我低头看看少女下身,不断渗出汁的山谷间一张一阖,彷彿呼唤着头深入探索。

我俯身亲吻小梅,头顺势没入之中。

「嗯…」小梅没有任何不适表情,只从小鼻子中轻哼一声。我缓缓在里面动几下,接着身体猛然顶头顿时戳破薄薄处女膜进入花径深处。

「哦……。」

我当然知道臂膀传来的疼痛是怎么回事,小梅修长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臂中。她忍住没有呼痛。我的手掌不停在她脖膝柔房上来回抚摸捏,挑逗最首,用更强的刺让她快快褪去破身的不适。

「主人,没事了,您来吧…」小梅别过羞红的俏脸,秀指却仍紧紧掐着我的前臂。

我轻轻抚摸他的秀发,上下缓缓动起来。处女鲜血被不停进出的茎带了出来,滴落在九姑准备好的雪白布巾之上。

姐妹俩虽是孪生,但道构造却大有不同。姐姐的道深、紧窄却弹十足,妹妹的花径入口狭小里面却是重门叠户。我S型地进出,用头左右上下探索每一道褶。在不停左突右刺下,小梅呼渐渐急促起来,緻柔的脸庞也更加通红,醉人心弦的娇更不断自红润的双间发出。

「啊…主人…小梅…好舒服…」通红的小脸渐渐从紧绷中放松,再缓缓变得柔和、昂。在小梅阵阵呻下,杵进出的速度开始逐渐加快,小里的茎从迂回旋转改为前进突刺,每一下都深深入小深处花心之上。

「啊啊啊啊!!」在头不断敲击下,小梅高吭一声再次身。

我丝毫没有再让她休息的意思,抄起她一对双腿扛在左肩上,加紧力度要彻底摧毁小梅心中任何一丝防线。

「唉…哎唷…主人…太大了…受…受不了了…啊啊…」暴涨的头棱角推平小里叠叠褶,小梅上气不接下气地呐喊,像被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般拼命求饶。

「吼~~」怒号从我喉管深处冒起,在强烈撞击下身下的小梅像怒涛中的一条小白船,无助地在尖上腾起、漂浮。粉不停合发出阵阵啪啪撞击声,小梅的语和媚态引得我更加狂暴。

臻首不停左右摇摆,带动秀发如瀑布水珠般四散飞扬,一阵阵将我的望推升到濒临爆发的极点。

「唉呀呀…主人…又到了…又到了……。」

我只觉小一阵强力收缩旋转,死命夹茎。刹时一阵天旋地转,我将头紧紧抵住心旋转,丝毫不留任何空隙。

「啊…又…又来了…小梅不行了…要死了…啊…」在小梅长长尖叫声中,滚烫洪急涌而出,我抱紧她双腿直顶到底,将浓浓一滴不剩全部注入子

(待续)

tgod

2024-12-01 03:24:04

前文:viewthread.php?tid=8933495&page=1#pid93179578

字数:81877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六章重回曲家村

(8)孿生嬉後庭

與大姑丈接各項工作比預期多花了三天,期間白天裡裡外外忙著代各種細節,晚上關上門就是我與母女三人4P的靡時光。但趕去桂林與父親會合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母女4P的風情就看以後還有沒有緣份再享用囉。

破了她們姐妹身子的隔天一早,正當我要領著大姑丈他們出門時吳曲九親自登門,說要暫時將三女領回去半天,說是臨別有禮物要相贈。待我傍晚回酒店時房裡多出一堆箱籠不說,母女仨右腳踝都一片紅腫還多了亮晃晃的金光。

走進仔細端詳,母親九姑腳踝刺上一朵黃梔、妹妹小梅刺的是梅花,而姐姐小則是刺上代表天的桃花。亮澄澄的則是條約莫五錢重的金腳鍊,與我以前見過的腳鍊不同的是,這條的金鍊上沒有任何勾環兒是直接焊死,多於墜下的鍊尾上還嵌著顆寶石。

正當心中讚嘆吳曲九能耍出這等把戲時,我見到了令我怒火中燒的事──三女陰埠恥都給剃除乾淨,大腿邊青青的皮膚都刺上了個銅錢大小的【奴】字。

「這是怎麼回事?」

「九爺命我們母女剃去彼此身上的……然後…說刺上這個字,是要讓我們一輩子不要忘記自己是奴婢身分,要我們安份守己、不要奢望,要粉身碎骨報效主人您…」母親九姑懦懦道。

「……」我可以聽到身體裡骨頭格登格登的聲音……。

「您千萬別生氣,我們也是自願為您奴婢的,要殺要剮我們母女都心甘情願……」九姑領著女兒們跪下道。

「唉…」我長嘆一口氣。身處這亂世之中,大戶人家奴婢還是比餓死的農民強。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回主人,九爺說這十多箱東西是您不嫌棄我們母女仨賤的謝禮,和回鄉饋贈親有的土產……。」

「嗯…」我看到箱籠上都貼了清單,除了三箱標示著母女仨名字木箱外,其餘都是些魚乾、果棗之。顯然吳老九也是考慮過,如果致贈太貴重的東西我肯定會退回去。

「還有嗎?」

「還…還有…」母女三人低頭轉過身去。一條金鍊子從緊閉陰間垂出,連繫到門中墜下的一串珍珠上。

「九爺代說除了主人要玩我們身子時可以取出外,其他任何時候都不准拿出來…」母親九姑脹紅著臉道。

那是一組陰道球與門珠──陰道球上半隱沒在陰道裡,垂著的下半則是顆葡萄大小的玉球;門珠則是一串八顆珍珠,有純白、粉紅也有銀黑。

「九姑,以後我不在妳就不必穿著了……。」

「哦…」九姑有點遲疑。

「我會向九爺說明的。」

「是,主人……。」

「我和妹妹願意戴著…」小領著妹妹一同跪下俯身道。

「好吧,這我不勉強妳們,但如果有不舒服時記得自己脫下,不要生病或受傷了……。」

「謝謝主人愛護……。」

************

「姐…唉…哎唷…啊…」小梅不斷發出膩人呻。小沒理她,繼續埋頭雙腿之間妹妹紅艷腫脹的陰蒂。

「唉…唉…不行了…放開我…啊…」小梅拼命踢著小腳,亮晃晃金腳鍊在腳踝上來回移動,將白皙腳踝上淡紅梅花刺青摩擦得更加妖豔。

小輪下午就會抵達桂平碼頭,這十多天航程姐妹倆像吃了強力藥,就算我不參加她們也自行互相愛撫取樂。

白皙的手指往來刮妹妹菊門,還不時輕拉門中的珍珠鍊讓妹妹渾身亂抖。

房頂端幼頭早已腫脹立,粉紅暈訴說著主人青年華。姐姐完全清楚了妹妹身體各處慾望的開關,刻意將小梅慾火燃到高邊緣,卻一直不讓妹妹達到絕頂。

「不…不可以…姐姐妳不可以…」門內珠鍊眼看要被姐姐拉出,小梅高聲阻止。

「為什麼不可以?」

「只有主人才可以,姐姐妳不行!」

「咦?」正回覆著前一站遞上船來的電報,我訝異地發現兩位小姑娘居然玩著玩著扯到我頭上來。

「主人…」小梅連忙翻身爬起跪下。

「對不起吵到您了…」姐姐也趕忙正跪好。

看著姐妹倆眨呀眨的大眼睛與彷彿鏡中跳出來的模樣,一陣熱火從下身浮起,我放下筆岔開大腿。小見狀立刻爬著就要過來。

「小梅妳來,小在後面幫妹妹……。」

「是,主人……。」

小梅看了下陰莖,左手扶著大腿、右手輕輕睪丸,張開小口將含入口中輕輕,溫潤濕軟的舌尖在道口上畫著圈圈,不時還用牙齒輕咬。

「嗯…小梅的工夫愈來愈厲害了,給妳含得好舒服……。」

「嗚…嗯…嗚…」小梅閉著雙眼,下身給姐姐不停,口中卻滿陽具發不出聲音。聽見我的稱讚,小梅緊緻的翹得更高,更專心仔細服侍那已達極限的陰莖,不僅將龜頭噬入牙與口腔內壁間,更不時用軟的舌尖戳入興奮的馬眼。

「嗚…很好…得很舒服…」我輕撫小梅頭頂,不時也用拇指她的耳垂。我的雙手在小梅身上遊移,忽捏忽壓、忽快忽慢,讓她能清楚受到來自主人的撫與挑逗。

「小,把珠子拉出來!」

「是……。」

「喔嗚…」小梅扭轉興奮顫抖的身軀,混雜著慾望與期待,本能地迴避直腸中的異樣快。渾圓的珍珠緩緩撐開括約肌,小並不急著出,而是讓每顆珍珠恰到好處地卡在門上不進不退,迫妹妹陷入進退兩難的維谷。

「嗚…嗯…」菊花間難以忍受的挑逗令小梅突然動地把陽杵整含入,情地擺動肢體,還不時發出重的息聲。小完全無視妹妹幾乎要抓狂的狀態,釣青蛙似地忽鬆忽緊地動著珠鍊。

我回身從桌上取來吳曲九致贈的【百寶囊】,取出塗上油脂遞給小

小梅含著陽具,瞪大眼睛看著從頭上而過。

「嗯…」滑進直腸小梅輕微哼了一聲並未反對。姐姐小一邊靈巧地轉動,一面又不時吻向妹妹搔癢的陰之間。

「嗯…哦…」姐姐狡猾地在小紅豆抖動按,更強烈的快自前後兩端湧出不斷衝擊腦門。

邊攪邊,用手指刮妹妹陰,另外用三手指輕輕入小菊花中,旋轉、挖抖動替,讓小梅近乎瘋掉。

「撅起股來,我今天要好好玩妳的小眼」我朝小眨眨眼道:「上次前面是姐姐先開苞,這次後面換妹妹先……。」

「小明白…」她迅速扶著妹妹轉身,用雙手分開小梅門,盡量讓菊花擴大張開。

我在大上抹了些凡士林,頂在小梅門上。她緊張地收縮了一下,畢竟是第一次,雖然早已下定決心承受任何我的,但看來還是相當緊張的。

「小梅別緊張…」小溫柔地用臉頰撫過妹妹白皙背肌。「放輕鬆…。」

「嗯,請主人快進來吧,小梅好想主人大雞巴裡…」講出自己都難以想像的語,小梅整張臉羞得像紅布一樣。

部輕輕向前用力,大慢慢擠入門裡……。

「啊啊…」小梅仰起頭用力大口氣。龜頭穩定慢速緩緩前進,終於整隻陽具都埋入直腸之中。小梅上身俯貼在地板上,撅高股不停息。

我一點點推動肢開始送動作,處女的門緊緊箍住陰莖部不放。

「咿…啊…」小梅俏臉青筋脹起,十隻手指緊緊握住姐姐小,努力承受腸道中難以言喻的奇異快

「哎…哎唷…主人好…好厲害…小梅的…啊啊…」的頻率漸漸加快,小梅的叫聲也隨著愈來愈大聲、愈來愈妖媚。我用手指伸到前方玩她的陰蒂,小也捧起妹妹小臉開始接吻起來。

「嗯…嗯嗯…」姐妹一對小舌纏,發出沉悶不清的咕噥。

「哈…」四分開,小大吐一口氣,孿生同心,她也彷彿全身燃燒著的異樣快

「啊啊…主人…小梅…小梅來了…」陰蒂被不停,小梅不一會就達到高。強烈捲過的魅樣旋風一陣強過一陣,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小梅兩眼翻白,豆大汗珠順著臉頰、鼻尖滑落,全身上下每寸肌都在動。我一次又一次,殘酷地將捅入美麗雪白的之間。

「小…小梅不行了…主人您找姐姐吧……。」

我抬眼望向小,她眼中滿是焦慮與不捨。

……。」

一聽到主人招喚,小馬上轉身撐住沿股。

龜頭在半濕半乾的花瓣上磨動片刻就了進去。小瘋狂地搖動玉,想要幫我達到高

癱在地上的小梅忍不住泣起來,撐得雞蛋大合不攏的括約肌上浮現一條條血絲。

我別過頭,陰莖狂猛地進出小

「啊啊啊~啊啊啊~~」不曾嚐過的深入猛擊讓姐姐全身哆嗦發抖。大的陰莖用力搖擺頂壓,無情的龜頭彷彿要刺穿小身體。中的狂一陣強過一陣,大量汁被進進出出的陽具帶出四散飛濺。

衝刺了兩三百下,小雙腿一軟,似乎也要昏了過去,喉頭中只剩下無意識的呻

「主人…主人…」小梅鼓起力氣爬起,雙手撐著書桌轉頭喚我。「來…來小梅這吧……。」

「啊啊…」小再次全身亂顫,顯然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我離開她的身體再度轉朝小梅而去。

「嗯嗯…」小梅低哼,整個人已被我從背後抱起騰空,一雙小腳只能向後蹬在我的小腿脛骨上。小被陰莖撞開又夾住,就這樣騰空下搖擺被幹起來。

「嗯啊…喔喔…啊…啊啊…」後庭方逢新創的小梅努力向後伸手想抓緊我的,無奈兩人身材差距太大,她只能像被人拋向空中的洋娃娃不住顛騰,每個上下節拍都被實飽滿的完全控制。。

「嗯…嗚…哎呦…啊啊…噢…嗯…要…小梅又來了…啊嗚…」又麻又酸的小瞬間收縮,卻沒有因為高而停下,依舊在間來來回回。小梅腦中已經一片空白,沒有半點思緒想法,軟綿綿的身體傳送著投降的訊息。

「主…主人…」躺在上的小向我招手。「小梅不行了,您…來小身上吧……。」

我將小梅放在姐姐身邊臥下,再次翻身撲上小。小伸出小手將引向張開的雪白腿間。由於已經達到數次高,龜頭沒遇到任何阻礙就一口氣直抵花

「啊…啊…慢點…到子宮了…哦…嗯嗯…」巨大的陰莖快速衝撞,迅速又掀起波波快

「主…主人…拜託您出來…死小吧…」小抬高脖子,瞪大雙眼眉頭緊皺,幾乎是哀求地承受我的暴力衝擊。「啊…嗯…不行了…快…快把小跟妹妹都幹死吧……。」

「乖小…再忍一下…我…我也要了……。」

緊抿雙將下巴高高揚起,雙眉間出現一條條細紋,臉上浮現絕望的神情……。

「啊啊~~!」我大喝一聲停止不動,陽具像木樁一樣釘死在花上,神經動瞬間攀上絕頂。

************

「爸爸!!」才一踏上地面明禮、明德兩個孩子就衝過來跳到身上。我一手抱一個將他們高舉上肩。

晴兒身著剪裁合宜的素旗袍站在約10米外,細心梳理髮髻搭配臉上淡雅胭脂,充分顯出大戶人家少婦優雅高貴氣質。

二女身旁是身著長袍的二哥與大表哥啟東、三表哥啟清。常耀東也到了,領著侯大苟等一身軍服站在身後。

沒想到這次一出門近半年才回來,兒子們愈來愈大,滇軍的老部下們也都到齊了。

「少爺您一路辛苦了,兩位妹妹我先帶回去休息,祝您一路順風…」君兒長年不在,桂平老家上上下下都是晴兒主持,也愈來愈有主婦的樣子。「明禮明德先不要吵爸爸,二伯父他們和爸爸還有事要談,先跟媽媽回去。」

「爸爸晚上會陪我們一起玩嗎?」哥哥明禮道。

「爸爸等等還要上船出門,今天不回家」晴兒牽起孩子們小手道。

「爸爸要去哪呀?」老二明德問道。

「爸爸要去桂林找爺爺」晴兒回答孩子道。

「那爸爸會遇到香香媽媽囉?」

「是呀!」

「這是我們要給香香媽媽的禮物,爸爸幫我們拿給媽媽!」

「要說請,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好,我幫你們把禮物帶去給香香媽媽」我蹲下道:「讓爸爸再親一下,就跟媽媽回去囉!爸爸下次回來再帶禮物給你們!」

「好!」兩個兒子掙開媽媽手跑過來,讓我一邊親一下後接著跑回去晴兒身邊。

「爸爸再見!」

「再見!」晴兒領著兩個孩子上車,我朝他們揮手。晴兒沒把小小梅當下人看,讓人將她們行李搬上車後,也讓她倆上了同一台車。

晴兒端莊點頭微笑,跟我這幾年也苦了她,照料著一家大小裡裡外外,夫君幾乎都不在身邊。

小梅兩姐妹一路上被我恣意採摘,方才下船樣子還有點不自然。此時就要分離,兩姝還是不免神愀然。

「爸爸再見!」兩個兒子頭手從窗中伸出,高興地揮手告別。

「這會我們有多少汽車了?」我領著眾人朝碼頭起重吊桿方向走去。

「轎車五人座的目前有10輛、七人座的4輛,貨車部分大大小小有30多輛」二哥領著我往吊桿走,回頭道。「貨車對目前常業務幫助很大,我們已經照你的意見向美國方面加訂了150輛,預計月底分幾批送到。」

「那保養修理呢?」

「已請來三位美國技師負責,同時也選了二十多位青年人跟著技師學。」

兩台用鋼索綑在一起,類似兩輪手推車的東西從船上慢慢降到地面。

「這是甚麼?」吳晉偉問道。

「呵呵,老三沒想到你車然買到了!」二哥道:「這是手扶拖拉機!」

「嗯,小型手扶拖拉機可以翻土、除草、施肥、犁田,也可以接上車身,拿來載人載貨都可以用,對小農可以起較大作用」我回應道:「這種小型手扶拖拉機主要關鍵就是發動機與變速箱,與生產汽車相較,小型拖拉機我們以後自己生產的機會較大,要抓緊研究,邊推廣邊想辦法自製。」

「拖拉機部分之前我曾經請大哥在美國找,美國找到的都是蒸汽拖拉機,只有瑞典、德國與英國有這種柴油拖拉機,但因為世界大戰農田人力緊張,本買不到…」二哥道:「我們這鐵工過去只有打些菜刀、農具的經驗,在金屬製造加工上還遠遠跟不上,需要的是鑄造方面的人才。今年是已經選派了幾個人出去學這方面,但要等他們學成回來怕最快也還要三五年時間。」

「這種事歸究底還是人才問題…」我續道:「先以12馬力手扶拖拉機為目標…這東西短期內我們是做不起來的,請二哥連絡大哥,看看是不是在美國方面可以找到工廠委託開發,我們再選一整批人過去邊做邊學。」

「行!上次大哥也這樣提過,那就這麼辦吧!」二哥道。

「報告!容屬下句嘴…」常耀東道:「這個…拖拉機…能用來拖機關槍或是小砲嗎?」

「呵呵,我正等你問」我笑著回答道:「這種手扶式的拖機關槍還行,但要拖山砲就力量不足了…要拖砲得用四輪拖拉機。」

「四輪拖拉機?」

「嗯嗯,這次我也帶了兩輛回來,等會你們就看得到了。」

「手扶拖拉機像大車一樣,人站在後面扶著機器、跟著走」二哥解釋道:「四輪拖拉機像貨車,人坐在上面,可以用來拖犁,也可以拖各種各樣東西,以前我在本唸書時看過。」

「先請二哥在改良場理試試…我們這農田面積小,拖拉機大小約25馬力的應該夠用」我續道:「歐美農田面積大,用不到這麼小的拖拉機,所以這部分我們也可同時找美國方面廠商來幫我們發展。」

「嗯…」二哥接著道:「需要自己搞四輪拖拉機嗎?這幾個月晉偉除了碼頭工程外也搞輕便鐵路,已經鋪了一百多里鐵軌。」

「輕便鐵路是一定要鋪的,但要考慮在主要方向鋪鐵軌同時鋪上公路…」我道:「通方便才能物盡其力、貨暢其,人員往來方便了,要借用機器、買賣農作,還是要讀書、進城才會方便,地方上才會有更快速的發展。」

「這次除了帶回這四部拖拉機,同時也帶回了其他機器設備和鋼胚。請二哥、啟東表哥、啟清表哥與晉偉抓緊生產,大姑丈廣州灣那邊三四個月就把工廠搞起來了,我們努力看看,拼著夏天結束前桂平城理全面供電,年底前實現輕便鐵路鋼軌自己加工的目標…」我接著道:「人才是建設的本,不要怕花錢。不要只送本縣子弟出國,請通知啟明表哥四處尋找資質良好的年輕人,不管是六桂子弟還是廣東、雲南、桂州、湖南的年輕人,只要肯吃苦、肯學,我們能送就盡量送出去。如果公司預算不夠,就從我的花紅份裡出。」

「這是哪的話,公司的錢本就是你的錢…」啟東表哥道:「這部分你不用擔心,今年我已經找過三大家族商議過,將盈餘花紅設立公積金,加強選派子弟出去深造。等等晚點回去我就去找各家族族長商議,將公積金擴大、不限家族子弟,而讓各縣各姓都來申請。這是芳百世的大好事,我有把握一定辦得成。」

「聽到表哥您這話我就放心了。」

嗚嗚~~!方將公司事宜討論到一段落,船上就鳴起汽笛。

「糟糕,還沒和你討論船就要開了!」我朝常耀東道。

「沒事,我們已經計畫好了,耀東上傳與你繼續談…」二哥道:「看是聊到武宣還是柳州都可以,耀東再搭船回來。」

「這樣非常好,我們上船吧!」

************

「人是都招齊了,但就是缺幹部」常耀東嘆道。

「都是依照我的要求招的嗎?」

「是!」常耀東肅道:「都是照您規矩:年滿16歲、20歲以下,身高1米65以上、農家子弟、不曾當過兵,並且都有各村紳士作保。」

「嗯…」船正駛經鳳凰山,我望望外山道:「識字嗎?」

「喔?之前沒說要識字,招來的都是農民,一個大字也不認識呢……。」

「不識字最好,我們從頭開始…」我道:「短期內我們還不會有番號,繼續用保安團名義。」

「呃……?」

「我的意思是,我不要讓這支隊伍太過招搖顯眼。」

「耀東不明白。」

「現在附近幾縣都讓我們鼓舞起來搞經濟、搞生產,治安都穩定。所以除非是客軍來犯,不然基本上用到保安團的機會很少。」

「您說得沒錯。」

「所以我的意思是,這批人就是我們的幹部……。」

「呃?」

「接下來我代的事情你好好寫下,要嚴格執行。」

「是!」

「第一,每天吃飯糙米白米各辦,但一定每天早上要有一顆蛋,晚上要有三兩……。」

「啊?」常耀東完全沒想到我會先從吃飯講起。

「農村青年營養不好,我們要把他們訓練成勁旅,就不止讓他們吃飽,更要培養強壯體魄…」我解釋道:「吃得好、薪水高,自然來應募的素質就高。來的人素質高,我們就可以挑人。」

「這樣耀東懂了。」

「當兵腿力是本,每天早晚要運動。」

「已經照您以前的法子,所有官兵無論階級大小,無論晴雨每天早晚都各跑1萬米,跳箱拉單槓也都確實考核。」

「這樣很好,一定要切實執行,不及格的就發給遣散費讓他回去,或是轉介到公司那邊工作」我接著道:「但當幹部不是身強體壯就好,現在是二十世紀了,當幹部一定要有文化水平。」

「這部分也照您以前的方法組識字會了。」

「光是組識字會還不行」我強調道:「我們培養幹部,一定要培養他們至少人人有初小程度,每個人不但要識字,還要能讀、能寫、能算,要能寫信讀信,要會加減乘除。」

「啊?這可不是半年一年能辦到的!」

「我知道這很難,但人才為一切本,我們要先把幹部培養成人才,不能坐等人才來加入我們當幹部」我說明道:「完成初小學歷,以後才有最基本能力,在營成良兵、在鄉成良民。這你不用擔心,我會請啟明先生協助,以後就是天亮運動,吃完早餐後上課當學生,下午出,傍晚運動,晚上再繼續做作業。」

「和在軍校一樣……。」

「沒錯,但軍校是中學教育,我們辦的是基礎訓練班,讓士兵完成初小教育成為軍士。」

「這樣明白。」

「制服一定要整齊、儀態要端莊,該有的夏天冬天的服裝都要有,帽子要戴齊,每個人都要打好綁腿、穿上靴子。」

「這都已經備齊了。」

「很好,出部分要注重野外演習」我道:「打仗不是分列式喊口令,一定要反覆做、反覆演習。演習要與實戰結合,這你應該懂的。」

「明白。」

「還有,不要顧慮子彈!每星期都要打靶,要嚴打、大打!」我繼續道:「現在歐戰已經顯示,上刺刀衝鋒在機關槍前面是一點用也沒有的。以後的戰鬥是火力結合運動戰鬥,不是單純拼刺刀、拼勇氣而已,以後打仗要用頭腦,更要純的戰鬥技能。」

「現在每個新兵都是打三次,每次3發子彈。」

「國內打仗的方式都是教打三槍,接著就上刺刀衝鋒,這樣不行,要讓他們習慣槍聲、習慣槍的後座力,每個星期讓他們打靶一次,每次至少要打15發…同樣手榴彈練習也要丟實彈,不要擔心錢!」

「是!」

「不能只是讓他們在固定位置打,讓他們衝鋒,然後急停臥倒打,然後匍匐前進打」我嚴肅說明道:「然後練習在戰場條件下打…就是打靶時在旁邊爆破炸藥或是打空包彈,讓他們練習在戰場條件下打。」

「喔喔……。」

「要切實執行!」

「是!」

「這次我帶回來七九步槍1千支,現在才招了300人,你回去先每人發下一支,登記好幸名號馬,平常不用集中,讓他們各自保管、練習,要訓練到夜槍不離身,讓他們抱著槍睡覺,要訓練到人槍合一為止。」

「明白!」

「士兵的第一個要求,是紀律。必須要無條件服從長官命令。其次是意志和毅力,必須要有能兼持下去的神。如果只憑血氣之勇、只會開槍,那跟土匪沒什麼兩樣,我們要教育這些士兵,要保護兒子女、要保衛鄉里,就要有無條件服從長官命令,與能堅持下去的意志力…」我悵然道:「過去我們打龍濟光、打袁世凱,就是因為那些封建軍人只知道愚忠、知道唯利是圖,沒有知識、沒有理想、沒有紀律,最後就成了禍國殃民的軍隊。」

「這次我們練兵不僅要著重紀律、體能、戰技與毅力的磨練,更要加入知識、信念與意志的磨練!」

「國家!責任!榮譽!」我突然提高音量道:「這三個就是我們一切訓練的核心,耀東你要好好記牢,一定要給我徹底執行到底!」

「遵命!」

************

抵達桂林時天已晚,碼頭上雖也是熙來攘往,但從上下船人員、貨物看就知道在工商業規模與繁華程度上,現在桂林已落在桂平之後了。家裡派了兩個車伕來接,我與王濟各上一車後,車伕便飛快穿過人群朝我們家桂林寓所奔去。

抵達後下人們說父親去貴客處下棋稍晚才會回來,桃香則在後頭廚房裡忙著。

我走進廚房,大火熊熊、灶煙瀰漫,桃香包著頭巾一身靛藍,正在爐灶前邊指揮下人邊烹調著菜餚。

我躡手躡腳走到桃香身後,一把將她環抱住。

「啊!不要!誰!?」專心鍋內火候的桃香冷不防背我抱住,口中大聲嬌斥。

「啊!少爺!」桃香小臉給熱氣蒸得通紅,一扭頭見到是我,更是羞得像面大紅布罩到臉上。

「哎唷!別這樣!有人在!」給我熊抱了滿懷,桃香嬌嗔道。

「少爺半年沒見到少,抱抱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緊緊貼在桃香背上道:「這是孔老夫子在詩經上就寫過要這麼做的……。」

「就知道欺負桃香沒念過書…但就算沒念過書也知道孔老夫子不會說這種話!」桃香扭轉身子躲過正要親吻耳垂、佈滿湖渣的嘴。「已經給您燒上熱水了,搭了這麼多天船,快去梳洗梳洗!等等任公叔叔要來吃飯!」

「任公叔叔也來了?!」

「少爺你沒收到電報嗎?已經到桂林好幾天了,伯伯聽說你今天到,特別約了晚上過來吃飯」桃香轉過身子抹抹手,正正經經地捧起我的臉在頰上親一下道:「快去把渾身上下洗乾淨,鬍子刮一刮!」

「喔喔,是!」我趕忙放開桃香跟著下人朝浴室走去。

還沒全暗,父親就領著任公叔叔回來。

「哈哈哈!幾年沒嚐到桃香的好手藝囉!今天準備了什麼好菜呀!」人還沒走進前廳,就聽見任公叔叔用濃濃廣東腔官話喊著。

「任公叔叔好!」桃香變魔術似完一桌菜後又把自己仔細化妝好,道:「今天特地給您準備了京裡口味,特別為您烤了鴨還準備了砂鍋魚翅呢!」

「哈哈哈哈!那備了甜麵醬嗎?」

「呵呵,早就帶著來桂林囉!」桃香笑顏如花、眼神明亮攝人道:「是桃香自己做的,伯伯您來嚐嚐地道不地道!」

「哈哈哈哈!桃香是【民國易牙】,怎麼做都好吃的啦!」任公叔叔跟著父親走進來。

「父親大人好!任公叔叔好!」今天著著便衣,我朝父親與任公叔叔方向深深一鞠躬。

「翔兒,你看是誰來了!」父親笑著道。

我抬起頭嚇得整個人差點彈起來──是蔣百里校長!──還有小菱!

「校長好!」我倏地立正站好。

「呵呵呵,幾年沒見淵翔表現得不錯唷!」蔣校長揮揮手道。

「來來來,桃香呀,見見妳的小菱妹妹!」任公道。

「桃香姐姐…」小菱前行兩三步立即朝桃香跪了下去。

「唉唉唉!這是幹什麼呀!唉唉唉唉!」桃香手足無措,趕忙上前就要扶起小菱。

「哈哈哈哈~~」父親、任公與蔣校長都咧口大笑。

「桃香妳坐好!」任公叔叔道:「方才下午我已讓菱兒給妳父親大人行過大禮了。妳是姐姐,禮數不可少!」

「哎哎哎唷~~!」桃香窘得滿臉通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小菱給姐姐請安…」小菱朝桃香咚得一聲磕了個響頭。

「唉,快起來快起來~小菱妹妹又賢慧又漂亮,真是太高興太高興了!」桃香道:「任公叔叔也真是的,也沒先說一聲,我連個見面禮都沒準備。」

說著說著桃香朝腦後一摸取下金簪子蹲下放入小菱手中道:「真是抱歉,事出突然姐姐什麼都沒準備,這金簪子是之前姐姐跟少爺時,任公叔叔送的賀禮,如不嫌棄的話就請妹妹收下吧!」

「呵呵呵,桃香妳就幫妹妹簪上吧!小菱以後就正式進了曲家門,頭髮就該盤起來囉!」梁任公道:「桃香呀,妳和小菱倆都是我做主,讓妳們跟著服侍淵翔的。所以於私,妳倆是從我家出嫁的姊妹,妳是姐姐,以後要好好照顧妹妹。如果淵翔欺負妳們任何一個,都要一鼻子出氣,知道嗎?」

「桃香知道。」

「於公,這麼一年多來都還沒有機會讓小菱正式拜見君兒」任公微笑道:「主婦不在家裡就是妳暫代,以後家裡有些什麼規矩、父親母親有什麼習、夫君有什麼嗜好,妳都要好好教給小菱妹妹,有不懂不聽話的,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要好好教妹妹,知道嗎?」

「桃香知道。」

「呵呵呵!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各位貴客上桌吧!」父親樂得大笑。

「我來片鴨子」擺脫尷尬,桃香眼笑眉開道。

「姐姐我來幫忙,各位喝點什麼?」小菱微笑道。

「看看這對姐妹,曲老弟以後您可有口福囉!哈哈哈哈!」梁任公大笑。

哈哈哈哈~~!三位長輩一齊大笑。

歡笑中我怎麼似乎看見一縷淡淡陰影……。

(待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六章重回曲家村

(9)雁山園雲帥

禮法上原本即沒有公公請客吃飯媳婦、女兒在旁坐陪的道理;這天是難得梁啟超叔叔來,桃香菱兒倆過去都受任公照顧很深,情上也算半個義女,所以兩人才在任公叔叔堅持下坐了下來。

酒過三巡兩女就藉故避席,我心中靈機一動便稱要解手趕忙跟過去……。

幽微燈光中兩女站在廂廊前。

「姐,我睡客房就好,您不用招呼我了。」

「菱妹妹,千萬別這麼說……。」

「沒事的,妹妹知道您也許久未與少爺見面,這次是我不好就這麼突然過來…」小菱聲音愈來愈低,幾乎快聽不到了。「您不用擔心我,既然人已經見到,改明我就向大人報告,學校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天津了。」

「妹,別犯傻…」桃香頭低低道:「妳我身世相同,我憐惜妳都來不及,別說這種傻話。」

「不,是我不對……。」

「不,我是真心的…姐前年就聽到妹妹的事,是真的打心底為妳高興…」桃香道:「那時姐姐懷孕在上海,正愁沒人能在京裡照顧少爺。聽得君兒姐姐說任公大人來信說已安排妳在少爺身邊伺候,姐姐高興都來不及呢……。」

桃香續道:「我說的妹妹不要介意,妳我同是天涯淪落人,難得遇到少爺與夫人這樣的好人,家裡上上下下一團和樂,姐姐也推心置腹對我好,這是我想也不曾想到的福氣,妹妹妳千萬要把握這個福分,別孩子氣了。」

「姐…對不起…嗚嗚嗚…」小菱啜泣起來。

「傻妹妹…」桃香輕攬小菱肩膀。

「都是我不好……。」

「別再這麼說了…乖…」桃香輕撫小菱髮頂道:「唉…只是妳要有心理準備,咱們少爺是個多情種……。」

「嗯…我知道……。」

「唉…妳不知道…」桃香輕嘆:「去年少爺到廣東打仗收了個女大學生,昨天夫人來信說少爺這次去廣州灣又收了對雙胞胎姐妹……。」

「蛤……?!」

「嗯…咱們家規模愈來愈大囉……。」

「那…姐姐……?」

「唉…說個真心話可能不中聽…請妹妹多包涵…」桃香又輕嘆一口氣道:「姐姐已經有了孩子…如果…真的妹妹在學校裡認識了什麼好對象…還是…還是任公大人願意為妹妹作主什麼的…姐不是耍心機…大家庭有大家庭的好,但也有大家庭的無奈…對不住和妹妹妳說這些……。」

「這我懂……。」

「唉…妳和我不一樣,妳念過洋學堂……。」

「姐別說了…其實同樣的話,之前任公大人都和我說過了……。」

「哦……?」

「姐,既然您方才也不避諱說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就請恕妹妹無禮了…」小菱道:「以前還在班子的時候,心中最大奢望不就是哪天遇見個人能帶自己離開,別老了給賣到長三堂子去…只要能走…做婢也好、做奴也好,能做個小妾都是天大的福份,本不敢想說是不是真的會愛護咱們、保護咱們…遇到好的老爺,能得寵,能不遭主母忌憚,那是前輩子燒了好香…若能承歡個半載一年,接著能古魚青燈,也是因為平常做了許多善事,積了陰德……。」

「但妳不一樣,妳是念過書的……。」

「沒什麼不一樣,只是去學了點手藝,不是真念過書…」小菱續道:「少爺不嫌棄,願意幫妹妹離開,這是做夢也沒想過的天大好事…這樣的恩情,妹妹只想著怎樣能報恩,從不敢奢求什麼…如果少爺和姐姐們不嫌棄,小菱當個下女也好、當個老媽子也好,心底絕對都是充滿喜悅的…如果少爺和姐姐們覺得小菱礙事,小菱就立刻回去公司裡當個女工,一定會努力工作,好好報答少爺和姐姐們的……。」

「傻妹子,別這麼說,姐姐是怕委屈你了……。」

「任公大人已經說了,您就是小菱的姐姐,以後不管發生甚麼事,妹妹都會緊緊跟隨姐姐的。」

「別瞎說……。」

「如果夫人、姐姐們不介意,小菱也想快點能幫少爺懷上孩子……。」

「唉…癡情的傻丫頭……。」

「那妹妹就去睡客房囉……。」

「唉……。」

「怎啦?姐姐怎犯難了?妹妹說錯什麼了嗎?」

「這…這宅子就兩間房…老爺住主房……。」

「那我去後面睡下房就行。」

「哪的話…如果明天夫人招喚我回去,桂林這兒就是妹妹妳主持…」桃香道:「持家要有持家的威嚴,不能讓妳去睡下房。」

「不然我待會先隨任公大人回去,明天就搭船回桂平。」

「這也不成…」桃香沉道:「不然妹妹是否能委屈一下?今晚先擠一擠……。」

「不成不成…」小菱掙開桃香懷抱道:「是妹妹不對,不能礙著姐姐伺候少爺……。」

一陣沉默……。

「呵呵呵,就這麼辦吧…」桃香突然輕笑道:「反正少爺也很久不習慣我們在他身邊了,今晚…就讓他和王濟去擠吧!」

「蛤?」小菱愣了一下,隨即跟著一齊笑出來。

躲在陰影中的我,突然有被萬箭穿心的覺……。

************

昨夜偷聽兩位老婆講悄悄話後就回廳裡陪大人們飲酒,搞到半夜兩三點才睡。堅持在王濟房裡打了一晚地鋪,起來全身痠痛……。

趁著天未明父親還沒起,趕忙想溜回房中,卻沒想到父親也起了個大早。

「給趕出來啦?」

「唔…」我脹紅臉手足無措。

「個個都是好女人、好媳婦…」父親雙手舉天開始做早。「翔兒你自己要檢討,從曾祖、祖父到我,我們家三代以來都沒有三四妾的習慣……。」

「淵翔知道錯了……。」

「我沒說你錯了。」

「淵翔知錯……。」

「家裡已經有這麼多漂亮媳婦,各個美麗賢慧,應對得體,辦事利索,你還去一對姐妹花回來……。」

咚~的一聲,我在父親身旁跪下。

「來龍去脈君兒都向我匯報了,我沒有怪你…」父親扭頭鬆脖子,卻沒叫我起來的意思。「女人對你好、愛著你,你就是天上的神仙。你現在正在事業頭上,有幾個死心蹋地的跟著你,幫你做事,這是比鐵桿兄弟還要鐵上數倍…這明白嗎……?」

「淵翔明白……。」

「但女人的心就如這院子裡的花,要時時澆水、呵護,才能愈來愈蓬、愈來愈美麗…」父親甩手續道:「美麗的花要時時照料,不然當你靠太近,它就會用刺刺你…每麗的花更要細心愛惜、把握時節,不然那些蜂呀蝶呀的,一下就來把採走了……。」

「淵翔知道了……。」

「你就繼續跪著醒醒酒吧…待會媳婦們出房,叫你起來你再起來…」父親筋骨鬆弛完畢,雙膝稍曲擺出太極起手式。「晚點讓香兒叫人來房間,不要再打地鋪了…我們家裡人丁也不算旺,給我好好多生點……。」

「是……。」

「今天中午陸榮廷會到,準備好我們就去雁山園。」

「是!」

父親打完拳就回房梳洗,我跪在院中回想記憶中的岑煊和陸榮廷……。

煊字雲階,廣西西林壯族人,出身官宦世家。父親岑毓英當過福建巡撫,任內修建台北城,後升任雲貴總督,中法戰爭立下戰功,任兵部尚書、頭品頂戴。岑煊少年時放蕩不羈,曾被時人稱為【京成三惡少】,八國聯軍時率兵保護慈禧太后西逃,授陝西巡撫、後屬山西巡撫,光緒廿八年四川總督任內嚴肅吏制,建立警察制度,一舉彈劾四十餘名官員,人送綽號「官屠」,與「錢屠」張之、「士屠」袁世凱並稱「清末三屠」。光緒廿九年調任兩廣總督後上書提倡立憲,又同袁世凱、張之等倡議廢除科舉,是當時立憲運動的領袖。光緒卅二年受慈禧信任出任郵傳部尚書,一時獨攬朝政,但不久就被奕劻、袁世凱陷害下野。

在上海蟄居四年後清廷再次啟用,岑致電內閣敦請朝廷下「罪己詔」,電報指出「總之不短少路股一錢,不妄戮無辜一人,必須雙方並進,並於諭旨中稍加引咎之語,則群議自平;而給還全股,出自朝廷特恩,各路人民,必歡欣鼓舞」。岑完全與在野的立憲派黨人立場一致,電報一出朝野轟動,清廷「剿撫」兩派都大為震怒。九月下旬,岑煊抵達武昌會晤瑞澂討論四川情勢,知朝中大臣與之意見全然相左,遂向清廷電請辭職。十月初朝廷下旨同意。十月9革命前夜岑煊恰巧夜宿武昌。當晚槍聲大作,岑煊「安臥如故」。次晨岑煊渡江再乘輪返回上海,「沿途閱報,知民軍已舉黎元洪出任都督,革命由此告成矣」。

1913年「二次革命」初起,岑煊在上海聯名致電袁世凱,要求「和平解決南北衝突」,為袁所拒絕。7月17他被革命黨人推為大元帥,領導二次革命。二次革命失敗後,遭袁通緝,逃亡南洋。

1915年袁世凱稱帝,護國戰爭開始。革命黨人派代表去南洋請岑煊回國。1916年一月回到上海,與梁啟超共同商議如何反袁。寫信勸舊部陸榮廷宣布廣西獨立,也勸舊部龍濟光宣布廣東獨立。4月19到廣東肇慶,與梁啟超、陸榮廷等人參與護國軍政府成立。護國軍都司令部成立後被推為都司令,梁啟超任其參謀。岑在就職宣言中說:「天下之督責,不負兩廣之委託者,惟有兩言:袁世凱生,我必死;袁世凱死,我則生耳!」轟動一時。

「在民國初年南方政府中真正掌權的是實力派岑煊,而不是那個只出一張嘴、到處騙錢玩小蘿莉的孫文。岑煊跟唐紹儀是兒女親家,唐紹儀總理是父親的死黨,加上這次有實力派幕僚梁啟超居中,基本上不會有有問題…」我心中暗忖。

陸榮廷字幹卿,廣西南寧壯族人,出身貧農,少年時為生計當過盜賊,後來接受招安,光緒卅年兩廣總督岑煊任其為廣西邊防軍「榮字營」統領,手下4千人部隊是桂軍的起源。辛亥革命後原廣西巡撫沈秉堃出任軍政府都督,廣西布政使王芝祥及廣西提督陸榮廷任副都督。不久沈秉堃、王芝祥離開廣西由陸榮廷掌握廣西實權。由於過去曾鎮壓革命,陸榮廷與同盟會等革命派關係很壞,陸榮廷通過鎮壓取得了省政的主導權。二次革命中陸榮廷支持袁世凱,鎮壓廣西省內起義的革命黨人;護國戰起,陸榮廷把老長官、袁世凱宿敵岑煊請回廣西,1916年三月發表廣西獨立宣言,先伏擊廣東龍濟光的部隊,後來又率軍進入湖南、廣東。打敗龍濟光後北京政府任命擔任兩廣巡閱使,確認他對廣東、廣西兩省的管轄權。

「陸榮廷打龍濟光的幾場惡戰我都參加到了…」我心中盤旋著。「但照原本世界的歷史,護法戰爭開打後廣州軍政府改組,孫文當大元帥、陸榮廷、唐繼堯當元帥,後來1918、民國七年軍政府改組,陸榮廷趕走孫文、擁護岑煊當主席,掌握廣州政府主導權,一直要等到民國九年第一次粵桂戰爭後岑煊下野陸榮廷才退回廣西。但真正陸榮廷完蛋還要等到1924年……。」

我喃喃自語道:「印象中他還有個寶貝兒子跟張學良並稱【南北兩少帥】的傢伙,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見到……。」

呀咿~~!廂房木門微微打開……。

「唉呀!您怎麼跪在這?!」

「呵呵,被父親大人罰跪呀…」我朝小菱道。

「姐!姐!快來呀!」小菱朝門內輕喊。

「沒事,父親說妳們倆讓我起來,我就可以起來了。」

「唉呀!那還不快起來!快起來!」兩女忙著過來攙扶。

「跪多久了?真是對不起,不知道您在外面」桃香道:「妹妹妳先讓少爺進屋坐下,幫少爺按按腿,我去打熱水……。」

************

小菱幫我推拿膝蓋,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幫少爺把褲子脫了,用熱巾摀摀…」桃香端著熱水盆進來。「好在廚房早就起來生火了。」

「沒事,我自己來」我起身起長衫褪下長褲。

「窗邊箱子裡有跌打藥酒,小菱妳拿過來…」桃香擰乾巾走過來道。

小菱紅著臉起身……。

待桃香走近身邊,我一把將她抱住。

「少…唔…嗯嗯…」還來不及出聲,桃香小嘴就給我糙的舌頭堵上了。

「唔…唔…」桃香小手揮了兩三下就自動垂下攬上熊。我睜眼瞪向準備逃走的小菱,用手指示意她留下。小菱雙頰臊紅,頭低得像要鑽進自己衣襟裡一樣。

一宿共枕,桃香頭髮裡混雜了淡淡小菱體香。我一手捧頭一手撫摸肥,桃香的小舌頭不一會就採取主動,在我口腔中、牙齦上拼命亂抵亂攪,身體也不安份起來,沒有罩阻隔的一對豐隔著薄衫朝我身上擠壓。

「唔…嗯…」小鼻子一開一闔,發出滿足的甜膩哼聲。我比比手示意小菱過來幫忙。小妮子終於明白我的意思,過來幫桃香解開上衣褪去長褲。

「唉…不要…」桃香抗議細如蚊鳴。我放開小口,口舌沿著耳垂、鬢角、髮際、脖子、鎖骨一路向下。

小菱機伶地將茶几桌面上燈具茶杯移開,我抱起桃香將她放在桌上。此時天已大明,屋外隱約聽見下人們走動打掃的聲音。

「不…嗚哦…」桃香右手撐住几面,左手入自己口中。我分開她壯壯的雙腿,舌頭朝花蒂去。

「哦哦哦…」桃香全身顫抖,拼了老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悶了一夜的陰間微微有些腥味,從味道嚐來應是昨夜做了夢。舌頭轉向口,我改用鼻子磨蹭陰蒂。

「嗚嗚…」再也忍耐不下去的桃香自動抬高雙腿,緊皺細眉頭偏一邊,臉上盡是又痛苦又快樂的表情。

我正想伸手去刺,卻發現小菱這壞孩子已經捧住姐姐房……。

「哦…少爺…小菱…啊…」桃香雙手撐桌、兩隻腳尖踩在桌面邊緣上,肢不停劇烈扭動上,同時拼命要壓低自己的聲。

「別…別在這…」桃香低生道。我放開她躺上,小菱扶著桃香下几。

桃香爬上跪坐身旁,散開的髮絲,眼神濛又渴望。

「上來吧!」我輕撫她肥壯的大腿道。

「哦哦哦…」桃香閉著眼睛跨上來,小手引導巨莖緩緩坐下,微張油亮的紅間發出甜美滿足的呻

久未通理的花徑濕狹窄,龜頭花了一點時間才頂觸到子宮。桃香一膝跪、另一腳踩在上蹲踞;她不急著搖動身體,嬌軀不停地打顫,發出重短促的鼻息。

我伸手捏住俏。她的房原本就不巨大,生了孩子後雖有哺但尺寸也還是在C上下。不一會桃香雙手按在我的小腹開始上下套動,豐腴的小臉上表情既苦悶又蕩。我伸出雙手握住她一對小手,有了老公強有力支撐,桃香套動速度愈來愈快。股不斷上上下下擠壓陽莖,子宮頸一次又一次墜下彷彿要將龜頭擠入花心一般。

約莫上下套了百多次,深鎖的眉頭漸漸含,桃香渾身一軟癱伏在我身上。

「桃香不行了…去…去找妹妹吧…」接連不斷的高讓桃香陣陣搐。

「一個一個來…」我親吻臉頰輕聲道:「先在妳身體裡過了再去找妹妹……。」

「啊?!」

我抱著女人嬌小身軀翻身,道:「乖!股翹起來!」

「嗯,別太用力…」桃香輕輕嘆,俯身擺出任人魚的妖冶姿勢,肌膚之間更透出一股媚態。陰部滑膩不堪但卻未見鬆弛,大龜頭在口蹭了幾下才順利滑入。桃香緊咬單身子微顫,高高抬起股承受長驅直入。

「唔……嗯……嗯……不……」埋在枕中的臉兒不住著氣,連聲音都模模糊糊的,身體反應卻沒有絲毫鬆懈,反而縮得更緊。一股股酥麻透心的滋味,從頂端直透上來。

我抓著那對豐腴瓣捅進捅出,以狂風暴雨之姿向前衝刺。整座木劇烈搖晃,桃香只能緊抓面,下巴微微抬起隨著節奏息。雪白股上不一會就浮現紅紅指印,我抓住雙手向後,她配合著後,讓桃香整個人坐飛機般揚起上身,亮麗的秀髮被汗水打濕黏在前,白白股在晨光下煞是好看。

「嗚嗚…嗚…」狂暴的衝擊欺凌花心,撥最深最之處,桃香緊咬銀牙配合節奏前後搖動身體。身體僅憑雙膝跪在面,一對小腳後弓騰空,十隻腳趾緊緊蜷成一團。

小菱目瞪口呆看著姐姐的癡態……。

衝擊沒有停止,大滑出了再入,桃香小手亂抓彷彿想要爬著逃走。大龜頭在子宮口肆滿滿佔據陰道,陣陣收縮,睪丸擺盪不停敲打在鼓脹的陰蒂上。

怒漲的深深地,反覆穿刺下器官摩擦到極致,桃香嬌柔呻、愛四濺,扭動火燙嬌軀刻意合。緊繃的身子像前後不斷的波,高的波濤不知有多少次穿過桃香身體,幾乎使她進入昏眩境地。

我示意小菱將鏡子拿來放在頭,桃香一睜眼見到自己蕩至極的神態,瞬間又達到另一次高

看著鏡中桃香癡態,我的關再也鎖扣不住,億萬蟲隨女體痙攣噴湧而出……。

************

桂林官話對南寧官話對廣東官話……。

雁山園在桂林南郊,佔地近三百畝,原本為地方鄉紳私人庭園,後來成為清朝的兩廣總督專屬花園,第一代主人唐岳、第二主人唐景崧、第三代主人就是岑煊。園中景秀麗,依陰陽太極圖規畫建造,講究風水,主建築背山向水,在太極兩個魚眼上分別建造了公子樓及小姐樓。郭沫若曾譽為【嶺南第一文化名園】。

在我那個世界的歷史上,雁山園接待過七位國家元首與眾多政要,孫文來過、蔣介石也來過,更不用說張大千、胡適等一代文話鉅子。

任公叔叔滔滔不決講了快四小時,但明顯看得出岑煊關心的是如何在廣州政府與孫文的鬥爭中勝出,陸榮廷關心的則是自己能拿到多少好處。蔣校長是聽得津津有味,陸裕光澤聽到一半就藉口溜出去了。

在原本世界,我中學時代也曾讀過幾篇課本中梁啟超的文章,但說真的,課本所選的梁啟超文章並沒有依照任公叔叔從年輕到老一系列思的改變做出縱面的剖析,我只知道他在百維新中出頭,後來倉皇出逃成為保皇黨大將,創立【清議報】解放了一整代人的思想。今天聽了幾小時專題演講,才真正了解任公對中國思想深遠巨大的影響。

比列寧還早數年,梁任公就將帝國主義是為資本主義最後階段。他描述了西方前所未見的經濟擴張如合自然而然引導西方走上征服亞洲之路。西方諸國將帝國主義與個人經濟掛勾,藉此使帝國主義在本國人民中取得民意基礎。任公指出帝國主義不只出於西方統治階級的野心,還得到各國被統治階層同意,這使得新帝國主義同於古代亞力山大大帝或成及思汗,為和平帶來更深遠的威脅。

「我1903年在華盛頓拜訪過羅斯福…」梁任公道:「羅斯福統治下美國外表華麗,但其全國之財產十分之七屬於二十萬富人之所有,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政治腐敗的程度遠超過想像。我後來在舊金山聽他演講,他說:【來太平洋沿岸之前,我是擴張主義者,來這裡之後,我無法理解人除了是擴張主義者,還能是什麼?】所謂的門羅主義,本意是【亞美利加者,亞美利加人之亞美利加】,但過去十餘年我們看到,已經轉變為【亞美利加者,美國人之亞美利加】。」

「唉…」梁任公嘆口氣道:「美國參加歐戰,最晚不會拖過今年年底,若是羅斯福介入歐洲,今此以往很快就【世界者美國人之世界】了……。」

梁任公續嘆道:「在這世界翻天覆地當口,中國人有村落思想而無國家思想,其發達太過度,又為建國一大阻力。」

「任公您說過,中國革命所承諾的民主、自由,只會造成混亂,而非帶來能抵抗西方勢力的心國家…」岑煊道:「這幾年觀察下來,還真給您老說中了。」

「如果連美國這樣的國家,過去如此崇拜聯邦制度的國家,現在都得為準備參加歐戰而更大幅度中央集權…我們中國又該怎麼辦?」梁任公道:「中國沒有選擇政治制度的餘地,政府衰弱無能、國土遼闊、人民無知,民主政治只造成了今的軍人與百姓矛盾、社會下層與上層矛盾、省與省之間矛盾。革命將會不斷發生,繼續削弱我中華民族對抗外敵的力量。」

梁任公續道:「只有把中國人打造成團結公民的中央集權國家,人人都有獻身公益的決心,中國才會有救……。」

「嗯…」岑煊不置可否。

陸榮廷眼睛半閉打著瞌睡。

「那孫文最近到處在說的社會主義如何?」岑煊問。

梁任公回答道:「孫文從來不老實講,他本對社會主義一知半解。」

「孫文本從來不讀書,連那個香港野雞書院的文憑也是假的…」岑煊道。

「孫文的學歷本來就很有問題,沒想到在這個時代是大家都知道的公開秘密…」我心中暗想。

「社會主義核心是【土地國有】和【實業收歸國有】…」梁任公道:「孫文本不敢提。」

「他敢提這,整個廣州城就炸鍋囉!」陸榮廷突然清醒,接話道。

梁任公道:「據小弟之創見,社會主義誕生於工業革命後,歐美施行自由放任政策,產生嚴重階級不平等和階級衝突的結果……。」

「中國自古以來雖有地主、農民,但更多的是小農、自耕農,未曾經歷過這樣的兩極化衝突…」梁任公解釋道:「中國需要的,乃是受國家經心管理資本主義,中國政府要頂住歐美經濟帝國主義,守好地盤,在政府心管理下,用資本主義的方法發達工業──當以獎勵資本家為第一義,而以保護勞動者為第二義--但國家發達資本主義時,要保護工農,防止關係緊張、經濟剝削與社會衝突。」

聽得任公的話,我一時恍惚,以為是聽到鄧小平的南巡講話……。

「中國的時間不多了…」梁任公道:「歐戰已經讓歐洲列強失去道德上正當,如果最後又是美國參戰取得勝利,羅斯福就真正稱霸全球了……。」

「那該怎麼辦?」岑煊問道:「段祺瑞解決了張勳,現在目空一切,南北勢必再打……。」

「打仗不是問題,有沒有錢打仗才是問題…」梁啟超道:「中國要在廿世紀世界上生存,要的就是【教育為本、經濟立國】,不能是軍事立國…拿破崙說得好,打仗最關鍵的就是三個字:錢、錢、錢。教育為本則人民知榮辱,經濟立國則國家富強,有錢自然就能打仗。如果只是走德國、本的軍國路子,中國還沒強大國民就餓死了。」

「呵呵呵,與我心有戚戚焉,心有戚戚焉呀!」岑煊笑道:「我最近也在謀劃,我們應該要在欽州或北海建立特區,加強關稅保護、全力發展經濟,讓這兩個地方成為大西南的通道,先讓海邊富起來,再翻過十萬大山一路富進廣西來……。」

天哪…我從未想到過岑煊竟是中國第一個提出【經濟特區】還有【先讓部分人富起來】的先驅者……。

「這次帶老曲來就是要談這件事…」東拉西扯大半天,梁任公終於講回正題上。「雲帥,老曲您之前認識吧?」

「呵呵呵,當然,他跟我那兒女親家唐少川是過命的金蘭兄弟,早就見過不知多少次了,不需任公你特別介紹…」岑煊轉頭朝父親道:「有事你直接找我就好,也省得我們聽任公訓話大半天。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父親朗聲大笑。

「對了!我已經給唐少川打電報,他近就會南下,到時吃飯喝酒你可不准帶梁任公來!」岑煊笑著道。

「哈哈哈!明白!明白!」父親應道。

「這次老曲就是要談經濟的事…」梁任公道:「雲公大概也聽說了,老曲正在家鄉搞實業……。」

「哈哈哈哈!當然聽說了!老曲幾個兒子在老家搞養豬、設農業改良所,聽說製做培銷到歐美去,幾萬農民都富了起來…」岑煊興奮道:「老曲,你真是好福氣,有這些個好兒子!什麼時後推廣到桂林來呀?我們家第一個全力響應!你還差多少錢,我出!」

歷史上評價岑煊【疾惡如仇】、【情中人】,果然不假……。

「不是錢的事…」梁任公道:「老曲想修一條鐵路,從桂平南下直接通去廣州灣……。」

「嗯…這是個好主意,也免得給廣州孫文那伙氓劫去,更不用擔心香港的英國人耍什麼手段」岑煊摸摸鬍子道:「走水路到南寧,再從南寧建鐵路出北海不好嗎?」

「那條路上還有龍濟光在呢…」梁任公提醒岑煊道。

「目前實力還不夠,是真的沒資本再在北海修碼頭…」父親恭敬道:「一切望雲帥成全。」

「那法國人那方怎麼說?」岑煊問道。

「特優條件,鐵路材料他們出,產品銷往法國供應歐戰關稅全免…法國人在廣州灣提貨,後面的風險他們自擔…」父親低頭道。

「建鐵路進廣西是好事,我樂觀其成,但老曲你還是要多小心,說不準明天歐戰就結束了…」岑煊道。

「明白……。」

「幹卿你的意思如何?」岑煊轉頭向陸榮廷問道。

「老帥,恕榮廷是個人……。」

「都是自己人直說無妨!」

「幾點意見:第一、曲老在家鄉搞實業紅紅火火,省裡稅收都沒有增加,這樣說不過去…第二、曲老與法國人好,建鐵路對法國人的好處比我們還要多,現在省內無論軍事還是經濟、教育都百廢待舉,宜與法國人要更多條件、好處…第三嗎…這從桂平南下修築鐵路,都是大山,地方上也不甚安寧,應該要先派兵去剿剿匪,鐵路也才能順利動工。」

「築鐵路是好事,但幹卿意見也頗也道裡…老曲你的條件是?」岑煊老於政治,一聽就明白陸榮廷是要藉機勒索,直接點破。

「一切請雲帥做主……。」

「嗯…這事也沒那麼難…」岑煊點上菸道:「幹卿,桂省現在一年歲入歲出是多少?」

陸榮廷道:「去年民國五年歲入是422萬小洋、歲出559萬小洋,赤字137萬。」

「錢花去哪了?」岑煊吐口菸問。

「兵餉386萬、行政費114萬是大宗」陸榮廷答道。

「那怎麼打平?」

陸榮廷續道:「之前張鳴岐已報請北京同意開賭,徵收睹捐,今年舖票已經商包辦,得款40萬,其餘不足部分則發行公債。」

「嗯…這樣吧…」岑煊道:「老曲,我把廣西鐵路局給你辦,章程你自己寫、人你自己找,但所有經費自籌,但在路沒築到大海前,每月報效省裡5萬小洋,通車後每月報效15萬,這行吧?」

我心中盤算不知老爸會如何回答?今年桂平在二哥努力下已達到年產10萬頭豬規模,每頭豬賺3塊大洋、大約是5元小洋,一年報效就要60萬,還得從其他地方挪過來支應。

「雲帥做主就成了…」父親道。

「幹卿你還有什麼意見要提的嗎?」岑煊道。

「既然曲老跟法國人,我們省裡現有部隊很多還是用本村田老槍。」

煊聞言道:「那再加上七九步槍1000支、子彈10萬發行吧?」

「老帥做主榮廷照辦。」

「雲帥說好就好……。」

「嗯,那就這麼辦」岑煊道:「我還另外有點個人意見……。」

「請雲帥直說」父親道。

「教育者,政治之首務也。觀瞻所繫,尤當切意振興。人民知識,國家興替繫之。為國家立不拔之基,必求人民有相當知識。教育者,所以啟牖人民知識也…」岑著菸道。

「這是雲帥您老前清任總督時的告示」父親笑道。

「沒錯!雪國恥,要有自強,自強之道,首須培養人才。學校者,人才所由出也,故必自廣興教育始…」岑煊續道:「我們家辦南洋書院辦幾十年了,就是要為國育才,後來我又成立了百中學、兩廣實業學堂、廣東法政學堂、蠶業學堂、農村學堂、兩廣方言學堂、測繪學校、兩廣高等工業學堂、兩廣師範館、譯學館、廣東女子師範、廣西速成師範科、尚德女子師範、兩廣遊學預備科館等……。」

「雲帥意思是?」

「南寧道、蒼梧道、桂林道、柳江道、田南道、鎮南道,六道每道設一師範學校、農業學校、工業學校,共18校,開辦每校10萬、共180萬,開辦後每校5萬、一年90萬,老曲你先出,鐵路完成後由鐵路局項下開支。」

「嗯…」父親沉半晌,眼角餘光飄向我。

我心中快速盤算…有學校才有人才,90萬絕對划算。我微微頷首……。

父親應道:「就這麼辦!」

「哈哈哈!果然虎父無犬子!」岑煊看看我大笑道:「快!快!」

煊轉頭朝陸榮廷道:「幹卿呀,老曲都這麼快了,現在要築鐵路,桂平到玉林還沒問題,但繼續往南,無論走陸川過廉江還是走博白去合浦,路上都不平靜,你是不是派人去清理清理?」

陸榮廷道:「回老帥,以省內目前力量,實不足以完成。」

「那怎麼辦?」岑煊沉道:「那是不是給個番號,讓老曲自籌保安團去辦?」

「嗯…」陸榮廷一時間也答不出來。

「這事不急,先辦教育同時修築桂平到玉林路基,其餘待卿帥將省內綏靖後再辦」父親道。

「百里兄不好意思,本來今請您來是要討論北伐的事,讓您枯坐大半天了」岑煊轉朝蔣百里校長道:「我聽說這曲家老三是您的高徒啊?」

「呵呵呵,沒事沒事…」蔣百里校長笑道:「萃亭不但在保定軍校成績優異,後來還念了陸大四期呢!」

「哈哈哈哈!幹卿呀,你看看,我們自己人家裡有這麼優秀的子弟,怎麼都沒有好好運用呢?還讓他在家養豬,真是費人才呀!」

「是…是…榮廷真的不知道我們有這等人才……。」

煊朝我問道:「上過戰場沒有?」

「報告!之前在張藻林將軍麾下幹連長,在百、韶關都打過,後來在觀音山中槍就回家休息…」我起立立正站好道。

蔣校長在旁補充道:「萃亭是陸大四期第三名畢業,松坡將軍也非常欣賞他。」

「唉呀呀!我就說我們廣西不是沒有人才,是不會用!」岑煊道:「老曲呀,你怎麼讓你兒子去跟張藻林那傢伙呀?早該來跟我說呀!這麼優秀還幹什麼連長?應該回來幹個團長旅長也不為過!幹卿你說是不是?」

陸榮廷道:「老帥說得是,明天我就宣布讓萃亭幹團長。」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犬子駑鈍,萬萬不可!讓他回家養豬就好!」父親揮手拒絕道。

「不行!絕對不行!」岑煊道:「不如這樣吧…幹卿你最近不是找馬曉軍搞模範營,專門收軍校學生嗎?搞起來了沒有?」

陸榮廷道:「剛開始招考,還沒編成。」

煊道:「百里兄,讓萃亭去模範營您覺得如何?」

「甚妥!萃亭年紀輕,先跟著馬曉軍學習對他助益很大」蔣百里校長道:「學歷不是重點,還是要從基層幹起。」

「那就這麼說定!」岑煊道:「模範營營長是馬曉軍,營附是誰呢?決定了沒有?」

陸榮廷道:「原本安排是馬軍毅,我立刻通知馬曉軍,讓萃亭去幹吧!」

「哈哈哈哈!很好!就這麼決定!」岑煊大笑道:「萃亭賢姪,那就委屈你先去模範營磨練磨練囉!」

(待續)

tgod

2024-12-01 03:24:04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六章重回曲家村

(10)投身桂軍

幹…我真的進入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廣西桂軍模範營了……。

「報告!少校曲淵翔報到!」我在門口立正高喊。

「快進來!」房間內人影晃動,馬曉軍營長快步走過來歡道:「這風終於把你吹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報告是!」

馬營長身型清瘦,一對濃眉配上炯炯有神的大眼,相貌堂堂。他幼年參加童試,以縣試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中秀才。後來保定陸軍速成學堂學習,隨即被陸軍選送到本振武學校,在東京時加入中國同盟會。辛亥革命爆發,馬曉軍歸國參加革命,任南京留守府參謀兼學生軍隊長。南北議和後回到廣西擔任混成旅參謀,1913二次革命失敗本,入本陸軍士官學校中國學生隊第十期步兵科。1915年畢業後返回北京在陸軍第十師見習。同年奉蔡鍔之命返回廣西。途經南京時,遭袁世凱的手下發現並扣留數,脫險之後回到廣西。

「之前在北京就常常聽松坡將軍提起你,誇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回廣西我就一直找不到你,沒想到這次你終於來了!」馬營長興奮道:「本來我還擔心挑不起這付擔子,有萃亭兄來幫我,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營長過獎,淵翔著實沒經驗,還望您多多指導,有什麼做不好的地方,該罵就罵、該打就打,請千萬不要把淵翔當外人。」

「哈哈哈哈!昨晚與百里將軍吃飯,他也是說同樣的話呢!」馬營長朗笑道:「又不是三國演義唱【打黃蓋】,現在是文明時代了,哪有什麼打打殺殺呀!」

「請營長多指導……。」

「好,我先給你說明一般狀況」馬營長道:「本營是五月份奉令成立,計畫是招收高小畢業學兵600人,編成4個步兵連,目前學兵部分第一批已經招進來300多,第二批正在考。」

「是……。」

「至於幹部部分萃亭你就了,都是本省念過軍校的學生。之前大家畢業回來在舊軍中都找不到差,甚至有的還落湖南去,這次我都一一找了回來」馬營長道:「我的副官是羅經,四位連長分別是黃旭初、朱為珍、曾志沂、龍振麟,都是你們陸大畢業的,都認識吧?」

「黃旭初、朱為珍、曾志沂、龍振麟四位都是同期,以前就常連絡。」

「嗯,很好!」馬營長續道:「保定出來的有23個,人太多都安排當連附,包括黃紹竑、白崇禧、夏威、周己任、徐啟明、余志芳、張淦、梁朝璣、黃中聰他們幾個,也都認識吧?」

「都,有的是我保定同期有的是後期學第,但之前在北京都見過。」

「呵呵呵,早就聽脫萃亭你在北京的事了。」

「啊?」我嚇了一跳。

「聽說要吃好喝好,就要周末跟著曲萃亭走,不是嗎?」馬營長笑著道。

「哦…好說…好說……。」

「呵呵呵,旭初早就都給你洩了底了…」馬營長道。

「呵呵,他說了我什麼壞話呀?」我笑著問道。

「菜好、酒香、嫂子美……。」

「哈哈哈哈,下次放假回去我一定轉告賤內……。」

「在桂林有住處嗎?」營長道:「要替你安排嗎?」

「家裡在城裡有個小房。」

「嗯…有孩子嗎?老婆孩子都過來了嗎?」

「有兩個兒子在桂平老家,內人目前來桂林了。」

「嗯,很好,我們是模範營,在部隊要當模範放假也要當模範,我們當幹部的更要當全軍模範,把風氣坐起來…」馬營長道:「營裡嚴格賭、嫖、大菸的,家眷一起來甚好。」

「是!」

「接下來說正經事…」馬營長道:「現在南北風雲詭譎,我們雖是新建但可能不久後就有任務。現在的首要是練兵,先將這些新兵在最短時間內訓練成鋼鐵勁旅。關於練兵萃亭有有何看法?」

「訓練是士兵最大的福利,但嚴格訓練前要先把士兵們的肚子餵飽,營養充足後鍛鍊強健體魄,才能進行猛烈訓練」我說出對訓練部隊的一貫看法。

「嗯,很好,與我的看法完全相同。」

「其次是訓練要與實戰結合,打仗不是花拳繡腿,惟有在實戰條件下訓練出來的士兵,才是真正能保鄉衛民的好軍人。」

「說得非常好!」馬營長道:「你照這個想法同四位連長擬個計畫,切實下去執行。」

「是!」

「另外還有件事要給你辦…」馬營長續道:「之前我在北京遇到宮內教官,他非常稱讚你的戰術計畫作為。我要你籌劃參謀旅行,第一要務是桂林出湖南,第二是梧州東下廣東,兩條路不僅要有地形地物介紹,更要有兵站要務規劃,最好還有連續想定的題目,攻擊、防禦都要有。」

果然…馬曉軍果然也是一代名將…我心中暗念……。

「是!」

「這個參謀旅行的事給你10天時間。」

「是!」

「好!很好!」馬營長滿意道:「我已經讓軍官們都集合在飯廳了,雖然都是老朋友,我們還是去正式布達一下!」

************

「萃亭!」還沒進飯廳就見著黃旭初高聲喊道:「你終於來了!好久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旭初!」我跨步張開雙臂將他抱住。「哈哈哈哈,終於再見到你囉!」

「哈哈哈,光天化之下你們倆這麼洋派,會敗壞本營風氣唷!」馬營長笑道。「先進去吧,大家都在等著呢。」

「起立!立~~正!」值星官高喊。

「營長好!」

「稍息!」馬營長點點頭,引我走到隊伍前。

「各位弟兄,這是我們今天新報到的營附──曲淵翔少校!」馬營長簡單兩三句介紹後帶頭鼓掌。

「營附好!」眾人聲音嘹亮。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飯廳內掌聲如雷。

「曲淵翔少校學經歷完整,梧州中西學堂、保定陸軍軍官學校、陸軍大學第四期畢業!是我省難得一見的新式人才!」馬營長簡介道:「曲營附陸大畢業後投入護國軍張藻林將軍帳下,在百、韶州、觀音山各戰立下赫赫戰功,享譽全軍!」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飯廳內又是一陣如雷掌聲。

「曲營附才學兼備,往後模範營的士兵訓練、後勤保障,本人就給曲營附負責,各位幹部要齊心協力,營附怎麼代就怎麼做,合理的是訓練、不合理的是磨練,一定要切實執行!」馬營長稍停半晌續道:「平諸君自習,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多請教營附,知道了嗎!」

「是!」眾聲一致。光聽幹部們這些答話,就知道馬營長將本營風氣帶得不錯。

「我話就說到這,各連現在回去集合部隊,5分鐘後全付武裝場集合完畢,正式對全營佈達!」馬營長揚頭道:「不敬禮解散!」

完成佈達作業後就是一連串繁忙工作的開始。

雖然號稱【模範營】,但成立至今一個多連完整的軍服都還沒發下來,士兵們就每人一套薄布軍裝檔著先,軍官們如黃旭初原本就在桂軍服務的就穿原本制服,像我這種半路投軍的就只能先穿原本陸軍大學制服。既然新兵們都還在練習體與徒手教練,幾天內還不需要我將主要心力放在訓練上,我就從整肅儀容、調整伙食內容開始做起。隊伍整齊軍容旺盛,士兵就會有榮譽;肚子餵飽營養充足,部隊才會有體能跟戰力。

就算在廿一世紀美軍,要搞到被服裝備也是要靠人脈和關係。照規定有、白紙黑字上也有,後勤主管就是有辦法用各種理由推、拖、拉,最後勉強湊些個品質有問題的貨出來。不過所謂的後勤保障,在中國還是廿世紀下半期才有正式的制度,民國初年基本上就是上面撥筆經費,讓各軍照著大概樣式自行在地方上找衣莊、布莊委託縫製。

我走訪桂林地面上幾家老字號,想當然在經費匱乏下各掌櫃都興趣缺缺。我心中盤算,我們給的價錢其實比廣州灣工廠大量生產的協約國軍服還高,但在這還沒工業化的內地,純手工製作成本高品質又不穩定,這種舊式手工業未來面臨心是工場競爭真的很難存活。但跑了兩三天沒結果也不是辦法,不得已只好請王濟帶個信回家去給小菱──桂軍是規定10天休假一天,雖然報到後幾天都在城裡跑,我也不想落個【假公濟私、偷溜回家】話柄。兩位賢收信後立即亮出【潯州曲記】名號,邀請各衣莊布莊掌櫃到家中商議,說是承接到營裡生意要各家配合。各字號難得有機會直接拜見曲記赫赫有名的掌櫃三少姨,紛紛表示願意無條件配合。桃香預先從桂平君兒娘家調來大批布料,各商家只負責出工、曲記出布,桃香保證各號時限內完成時的固定利潤與獎金,小菱也發揮所學,先針對現有軍服樣式改良,加強手肘、膝蓋等易磨損部位針法,同時簡化打版、剪裁、縫紉等各道程序,再將現有布料做最有效率切割後派送至各商家,工人們只要照記號將布料縫合就好。

不過五天工夫2000套軍服就順利完成貨,曲家兩位【少姨】不僅在桂林城中聲名大噪,街頭巷尾傳起有關曲家媳婦賢能的逸事,桃香小菱倆還賺了幾百元私房錢。

改善營養的問題比較麻煩,每個人就一個月一塊多錢主副食費,第一階段也只能求米飯中不能摻有稻殼、沙石、米蟲,蛋白質與油脂部分只能先求兩天一次見、魚,每餐菜中一定要有定量油脂,特別防止伙房中飽私囊。起初廚房伙頭還想提議減少食材、索取回扣,利潤大家分帳,但一方面馬營長潔身自愛,對中飽私囊相當反,又一來聽聞我是【上頭派下來歷練的大少爺】,除了每天盡量變換菜花樣外,絲毫不敢多想。

有了嶄新的軍服和充足營養,模範營很快就成了支儀表堂堂、朝氣煥發的勁旅。

************

陸榮廷設立模範營的用意,名義上說是起用軍校學生,給傳統的巡防營、綠營起帶頭示範作用,但事實上巡防營綠營這些【舊軍】才是他的【家底】,模範營不過是拿來杜絕外界批評的一支儀仗隊罷了。

夏天很快接近尾聲,算算照原本世界的進展,民國六年(1917年)七月,還留著長辮子的張勳部隊會殺進北京城演出一場鬧劇,讓段祺瑞取得北方政權,鐵拳無敵孫大砲會從上海到廣州,號招國會議員南下組織新政府。接著八月抵廣州會召開非常國會,組織護法軍政府,九月非常國會選出孫中山為中華民國軍政府大元帥,雲南督軍唐繼堯、兩廣巡閱使陸榮廷為元帥,以伍廷芳為外總長,唐紹儀為財政總長,程璧光任海軍總長,胡漢民擔任通總長。其後孫中山於9月10宣督就職,任李烈鈞為參謀總長,許崇智為參軍長,陳炯明為第一軍總司令,宣佈段祺瑞等為叛逆,誓師北伐……。

但不知什麼原因,以上的事情似乎都沒發生……。

我雖身在軍中,但仍可以自由訂閱雜誌報紙,桃香也會差遣王濟每兩三天送來君兒從上海彙整而來的國內外要聞大事──但沒發生的就是沒發生。四月份法軍勉強發動了尼維爾攻勢,雖然有約120萬士兵、7千門火砲與戰車掩護,但在新生產的毒氣還沒送達德國前,短短六天內法軍戰死就超過10萬。法軍於攻勢中承受了大量的傷亡,迅速引爆了士兵對戰爭儲蓄已久的壓力,前線出現了大量軍紀渙散與嘩變的事件,法軍領導層之後也大幅度更動,尼維爾的職務亦由貝當將軍所取代。英國人的手氣也不好,六月份發動的第三次伊普爾斯會戰,德軍混合最新抵達的神經毒劑與芥子氣,盡管英軍事先埋藏了21枚總重量達500噸的地雷,還是蒙受了超過50萬人的損失。美國原本應該在天參戰卻沒參戰,法國想取得戰場上的勝利卻加深恥辱,英國想拖美國下水卻失血更多,中國南北應當開戰卻仍風雲詭譎……。

我這隻【蝴蝶】拍動翅膀讓中國的【天氣】也產生了變化……。

同盟國的氣燄更加高漲…協約國的情勢更加低…而北洋的段祺瑞政權缺乏更大的外國誘因,連叫囂【武力統一】的氣魄也沒有了,而南方廣州政府少了列強金援與關稅利益,要大張旗鼓北伐更是難上加難。

沒打仗是好事,就有更多時間可以訓練部隊做準備。軍隊之所以有戰力,就是要透過一開始的新兵訓練,把每個人的個磨掉、人格調整掉,讓這些人融入部隊紀律,擁有共同信念與價值觀,建立榮譽,如此才能成為算有基本戰力的單,再透過各項組合訓練,才能稱之為部隊。新兵徒手教練結束後,正好父親報效陸榮廷的1000桿七九步槍送到,經過岑煊伯伯與梁啟超叔叔【適切關心】下,全營新兵都配發了全新的七九步槍。只可惜每槍只配100發子彈,要好好訓練士兵擊能力幾乎是不可能的。在我的極力爭取下,每名士兵終究只能練習擊10發子彈,但相較於其他部隊來說,這樣的訓練已經算是非常實了。

模範營不是一支普通的部隊,事實上它更像是所軍事學校。士兵考入模範營須服務一年半,其間除了出教練外也相當注意學科訓練,只是相較於以前的陸軍小學堂等,模範營還是以軍事技能訓練為主,學識訓練僅為輔。

傳統的部隊訓練只講究紀律、士氣,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列強經過實戰洗禮,更強調火力、掩蔽與運動的結合。在無法提升擊技能下,在單兵訓練上我只能走進【刺槍術】和【野戰構工】兩條訓練路子。

刺槍在中國分成系與英美系兩條路子,系突刺強調【踏步】來彌補身材上的弱勢,英美系的特點則在強調橫向移動的、步法的靈活以及托擊的力量。刺槍是心體技的綜合練習,而強調整齊、劃一、氣勢、氣刀體一致,更是將一支新兵訓練成勁旅的好方法。我先從基本刺教起,基本動作練習到一段落後,接著是步法跟套路,重點放在踏步突刺的距離掌握與節奏練習;接著是練習二對一刺、三對二刺──刺槍除了單兵基本動作外,小組配合更是實戰中的重點。衝鋒發起後單幹絕對不是好方法,怎麼有效打群架才是重點,要發揮二打一、三打一的局部小組優勢,快速解決單一目標,在敵人防線上撕開口子。

經過一個多月每天至少四小時密集練習後,我奉營長核定辦了第一次全營刺槍競賽,4個步兵連已連為單位,最優者錦旗一面、獎金10元。在榮譽驅使下,營區各角落都可見到各班、各排以繼夜努力練習。

野戰構工是另外一個概念--既然沒有足夠火力壓倒敵人,敵人也不會有太多子彈打我們,那就是步步近、寸寸構工,只要敵人打不到我們,就有機會在最短距離用衝鋒白刃戰一決勝負──起初各部隊連幹部們都對練習構工有疑慮,相貌堂堂的示範隊伍怎麼會去練習挖土、挖呢?尤其看到身上嶄新的制服更是捨不得。

帶兵自古以來辦法都一樣:公正不阿、賞罰分明、以身作則、臨陣當先。

那天小雨,第一連進行急造野戰工事構工教練,黃旭初連長與白崇禧、陽鑒、許漢深、區正漢等連附在旁督導,徐啟明連附在隊伍前示範。徐啟明是保定學弟,他基本動作很好但在土工器具使用上不甚練。我身著全套軍常服、馬靴,看著學兵們你看我、我看你,個個面有難

「部隊動作暫停!」我出聲高喝,續道:「啟明兄,是不是晚上吹熄燈號後還在準備陸大考試呀?怎麼挖土挖得這麼不順暢?」

我伸手向旁邊學兵韋斌取過圓鍬道:「來吧!個睹,單兵臥倒散兵坑,慢的罰一塊錢大洋煮薑湯請全部弟兄吃!」

「營附要賭我就不客氣囉!」徐啟明笑著回答。他是保定二期學弟,當年放假時常與張任民到北京來玩,都是在家裡吃喝打地鋪,他倆食量特大被小菱戲稱為「蝗蟲兄弟」。

黃旭初當裁判官,哨音一響全連弟兄在旁高聲吶喊加油。

一趴下泥水就從領口滲進內衣,我管不了那麼多,依著教範要領先側身移除身下草皮堆置頭前,接著輪縮起左右腳挖開身下泥土──野戰單兵構工的重點要求就是整個作業都必須是以臥倒姿勢進行,絕對不能讓身形暴,尤其要注意頭頂不能抬高。

雨水把泥土浸得又濕又黏,沒幾分鐘工夫我和徐啟明就節成了兩坨泥人。

「營附營附~~!!」

「連附連附~~!!」

弟兄們大聲加油。

我對部隊訓練的要求是15分鐘內以臥姿要能挖出60公分寬、長度與身體相同,深度25公分的臥坑,同時頭部前方要構築半圓形、厚90公分以上的牆,抵擋子彈與彈片。轉眼10分鐘過去,我依標準挖出寬度長度後進入深掘階段,泥水沿著領口、袖子、帶在身體表面蔓延,更隨著汗水與呼氣在額頭、臉頰上結成一塊塊褐斑。掘深階段是沿著部兩側往下剷,隨著坑愈來愈深,整個部也整個近在泥漿之中。

「營附營附~~!!」

「連附連附~~!!」

雨勢愈來愈大,弟兄們的吶喊助陣也愈來愈大聲。

我用雙腳抵住左右兩側壁面,開始挖掘臉頰前方的泥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好!」徐啟明跳起來立正舉手。

「好!」差不到一秒時間我也跳起立正舉手。

「連附贏了!!」弟兄們在雨中興奮高喊。

我朝黃旭初示意,要他宣布結果。

「結果是:曲營附勝利!」黃旭初大聲宣佈。

「哦?!」眾人一陣茫然。

「單兵野戰急造工事,寬度60公分,長度與身高同,前方須有半圓形厚90公分的牆,這點曲營附與徐連附都照規定完成…」黃旭初講評道:「但曲營附先將草皮切起,完成牆後再將草皮放回牆上,達到偽裝效果,這點徐連附沒做到。同樣,營附在右側還挖了一條排水溝……。」

黃旭初站到兩個散兵坑中央道:「各位注意看,徐連附的坑內已經開始積水,曲營附的坑內雨水都沿著排水溝向後開。」

「細節才是重點,我們模範營就要在小細節上做模範!」黃旭初道:「這次散兵坑比賽,曲營附獲勝!」

「哇…」士兵間傳出讚嘆聲:「原來連挖個坑都有這麼多學問……。」

黃旭初轉頭道:「傳令兵!立刻去叫伙房煮薑湯,薑多放點、糖多放點,難得下雨天營附不怕髒示範絕技給大家看,今天連長請客!」

「謝謝營附指導!」白健生下令,全連齊聲肅立高喊。

************

民國六年中秋,全營放假三

馬營長返家省親,營上一眾軍官便聚集到家中聚餐,歡度佳節。

「嫂子好!」白崇禧、夏威、黃紹竑、徐啟明他們這群保定小學弟,每個進門見到小菱都立正站好、大聲問好。這十多個人,哪個沒接受過小菱招待,現在見著了每個都乖得像見了貓的小老鼠。

「別亂喊!」小菱笑著道:「還不快拜見姐姐!」

「大嫂好!」這些傢伙不過也都才廿出頭,見到桃香風姿綽約人人臉都紅了。

「別淨在那胡喊亂叫的…」桃香笑著招呼大夥入座道:「夫人在上海,我和妹妹都只是少爺夫人旁邊候著的。」

我笑道:「叫三嫂就行了!」

「這位是黃旭初、朱為珍、曾志沂、龍振麟…都是我陸大同班同學,現在都在營上當連長…」我向桃香一一介紹。

「怎麼沒見到李品仙、陳桂、周祖晃、蔣餘銓、許宗武他們幾個呢?」桃香問。我進陸大時她在上海待產,這幾位陸大同學她都沒見過。

「李鶴齡畢業後回來一段時間沒有發展,和周敬生一齊到湖南去了…」我道:「許繼能去了廣東,聽說在陳炯明那……。」

「怎麼廣西的人才都留不住呢?」桃香問。

「唉…家鄉有機會誰會去外地…也是因為外面輿論批評,這次才成立模範營的…」我輕嘆道:「來,我給妳繼續介紹。」

「這是夏威,容縣人,三期的學弟…」我介紹站在兩旁的學弟們。

「三嫂!」夏威人長得墩墩的,一臉忠厚老實。

「梁朝璣、北人,三期學弟,第四連連附。」

「三嫂!」

「徐啟明、榴江人,二期的,現在是一連連附。」

「陳雄、容縣人,三期的。」

「三嫂好!不好意思我意見太多,給保定開除囉。」

「黃紹竑字季寬、容縣人,三期的,三連連附。」

「三嫂好!」季寬臉大大的,身材魁武,笑起來特別靦腆。

「季寬和啟明兩個最愛吃!」小菱在旁笑道。

「四嫂別笑我了…」黃紹竑腦筋動得快,馬上稱呼起【四嫂】來。

「這位是白崇禧字健生、臨桂人,也是三期的…」我笑道:「健生腦筋動得最快。」

「三嫂好!」

「健生是回人,所以今天特別幫健生準備了清真菜…」小菱接著道。

「鄭昌熔、餘志芳、周己任、李光復、黃中驄他們五個還沒到嗎?」小菱問。

「應該就快到囉…」徐啟明道。

「這位是許漢深、講武學堂畢業的,與健生都是現任一連連附。」

「嫂子們好!」

「張淦桂林人…陽應照桂林人…蘇祖馨字馥甫容縣人…這邊幾位是陽鑒、況永、潘啟堅、杜柏、楊幹、況淑、廖光、徐耀祖、馮毅剛、黃駿、區正漢,他們都是速成學校畢業的。」

「各位好!歡光臨寒舍!」桃香悠悠施禮。「今天若有招待不周,還望各位海涵……。」

酒過三巡,氣氛愈來愈熱絡……。

「來來來,嚐嚐三嫂做的羊唷!」小菱吆喝著幫桃香開路。桃香帶領幫傭阿嫂捧著熱騰騰的火鍋進來。

「三嫂,這中秋吃羊會不會火氣太大了呀?」黃紹紘笑道。

「你不會下午趕緊搭船回老家去抱老婆退火呀!哈哈哈哈!」徐啟明笑著接道。

「你們兩個盡不正經,連嫂子都敢胡說…來人呀!拖出去斃了!」小菱笑應道。

哈哈哈哈哈!!全場哄堂。

「三嫂,以後我們就每人每個月3塊錢,固定來您這搭伙打牙祭吧!」黃旭初笑道。

「想把我們家變成你們的軍官俱樂部?」桃香放下砂鍋笑道:「一人3塊錢?門都沒」桃香放下砂鍋笑道:「一人3塊錢?門都沒有!」

「哪沒門?這門不是開得大的?」黃紹紘大笑道。

「季寬妳是喝太少了嗎?」桃香微笑道:「再多喝點,帶會讓你喝到連門都找不到,爬都爬不出去!」

哈哈哈哈~~!!

白崇禧不喝酒,一個人默默吃著自己專屬菜餚,抬起頭道:「學長您看接下來情勢……。」

「很快要打…」我舉杯回應蘇祖馨敬酒乾下一杯道:「要先做好準備。」

「喔?怎說?」

「湖南局勢不穩…段祺瑞和徐世昌間又充滿矛盾…」我夾口菜道:「徐樹錚拿了本的武器和貸款準備招募三個師參戰軍,由曲同豐、馬良、陳文運擔任師長…聽說每師一萬人,除了步騎兵外,每師還有一個砲兵團、一個機關槍營。」

「喔?」

「參戰軍還直轄一個獨立重砲營,有150榴彈砲和105加農砲…聽說已經上船運往北方了,運到了沒有我不知道……。」

「所以段祺瑞喊【武力統一】不是說說而已?」

「嗯……。」

「嗯…所以段祺瑞將傅良佐調入湖南當督軍,還宣布要將北洋第八師、第二十師開入湖南……。」

「引蛇出得湖南人反對,就可以正式動手。」

「但第八師王汝賢、二十師范國璋都不是段祺瑞的人…」白健生沉道:「嗯…驅虎狼……。」

「沒錯…健生你的想法與我一樣…。」

「那……?」

「如果廣州方面談妥了,桂軍就會大打…如果廣州方面沒談妥,桂軍就是做做樣子…」我續說明道:「這就看孫文與岑雲帥、陸卿帥間的安排了。」

「嗯嗯…這崇禧就真的不懂了……。」

「不管如何,往湖南開拔後模範營都不會打第一線…」我說明道:「上面不信任我們,進湖南時不會讓我們上火線…如果決定真打,也會讓巡防營等老班底先上。」

「喔?」

「有了戰功才有地盤,以後才有跟孫文談判的籌碼。」

「原來如此……。」

「所以健生,中秋後我會向營長報告,調你陪我走一趟湖南。」

「學長?」

「段祺瑞先讓旁系打前鋒,但第二陣就不知是嫡系或馮國璋會出手…如果馮不願見段氣燄太盛,就會主動請纓出擊…」我稍頓續道:「但無論馮、段嫡系,都不是湖南方面或本省部隊所能抵擋的。」

「嗯…沒錯……。」

「進去湖南用不到我們,但離開湖南時就難說。」

白崇禧道:「嗯,屆時就只有我部實力完整。」

「呵呵,打仗轉進斷後最難呀……。」

「所以要勘查兵要地理預做準備?!」

「健生你說對了,哈哈哈哈!」

************

眾人從中午鬧到快半夜才結束,桃香準備的三大罈酒全給喝到光不說,還有幾個傢伙真的喝到爬都爬不起來直接昏,桃香只好吩咐下人們一一抬入廂房讓他們歇息。

「今晚是菱妹妹陪您,別鬧到我這來喔!」桃香甜笑道:「從昨天就開始忙,我要先歇著了。」

「姐…」坐在梳妝台前梳理頭髮的小菱雙頰通紅回頭道。

「羞什麼羞?是誰成天盼著等著呀?」桃香上鑽入被窩道。「別吵我唷……。」

「姐…我怕吃不消呢……。」

「呵呵,怪我嗎?」桃香背過身子笑道:「昨晚我那麼忙還陪少爺玩了一整夜,骨頭都快散了妹妹也不幫忙…自己想辦法囉…呵呵。」

「啊啊…?」小菱沒想到姐姐會這樣捉她。

「姐姐這麼累…」我走向梳妝台,朝緊張得站起來的小菱前一抓:「當然是怪妳囉……。」

小菱雙頰如晚霞般赤紅,期待、興奮又怕受傷害似的。我覺體內熱火熊熊燃起,將懷中軀體摟得更緊。小菱嬌也更加急促,皮膚溫度逐漸升高,一縷秀髮垂下遮住俏臉,幽幽髮香沁人心鼻。

開她頭髮,一雙水汪汪大眼無比柔情意,眸子中款款深情彷彿要融化似的。

我對準紅潤櫻深吻下去……。

豐潤的紅溫柔地合著,香滑軟膩的小舌伸進我口中,四處探索誘惑我的神經。

「好香唷…」我忍不住讚嘆道。「要拒絕我嗎?」

「少爺來吧…我要你愛我…好好愛我…」小菱呼急促緊緊摟著我,好像要把身體融為一體。

吻雨點漸次飄移,落在耳垂…脖頸…口……。

「嗯…哦…」一聲聲誘人哼聲從鼻子傳出,懷內美女愈來愈燙,讓我血沸騰。我右手溫柔地褪下小菱睡衣。

玉美滑堅的傲人球,從睡衣中彈出,小菱羞怯地側過頭,衣服垂落部整個上身一覽無餘。微光中雪白的軀體閃爍著象牙般光暈,細若的汗間隱約泛著嬌的粉紅。白隨著呼起伏抖動,櫻紅蒂凸微翹,像兩顆紅寶石閃著光芒。

「小菱妳真的好美……。」

「討厭啦…早就全部都是少爺的了…還說這種話欺負人家……。」

「但每一次都讓我慾火焚身呀…」雙手撫上峰,我輕輕捏小菱兩個豐滿的半球。

「騙人…姐姐們都那麼好…還幫您生兒子…小菱都沒有…」柔軟的身子像風中絲帶般扭動,小菱雙腿踩踏在梳妝台邊緣上,兩膝張開出,雙頰陀紅,喉嚨底不時發出甜膩聲。

我深望那雙深情大眼道:「我愛你……。」

「別說…小菱都懂……。」

「我會保護妳…保護姐妹大家一輩子的……。」

小菱喃喃道:「嗯…我相信您…我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永遠只屬於少爺您一個人……。」

面對如此動人體,真是難受。我潑開髮髻,烏黑的秀髮飄灑下來,波般傾瀉到肩頭傳來一股清香。我俯身推開雙膝,輕銜興奮抖動的瓣,陣陣夾雜著麝香般淡腥的汁從花褶間溢出,讓我不意亂神

「呼…」小菱長長吐出一口氣,俏臉上盡是千嬌百媚沉醉之態。

「喔…哦…」修磨成橢圓形指甲按入我肩中,小菱嬌顏羞紅不停呻

「寶貝…注意看唷…」我一手將她的臻首壓低,一手扶著口上下

「好…好害羞…不要…」眼見龜頭在道口來回撥亂頂亂,小菱羞赧得快要昏死過去,卻又克制不了窺探的慾望。

股一,硬實的龜頭頂開細艷紅小陰慢慢地向美深處進。

「哦…哦…進…進去了…好大…哦…受不了…哦……。」

鑽進中的陽莖上又濕又熱,軟綿綿緊緊糾纏,舒適得妙不可言。不一會龜頭就抵達最深處,我順勢再往前一頂,讓下體緊貼毫無任何空隙。

「啊啊…頂…頂到肚子裡了……。」

龜頭撞在花心軟上,內已無路可進。我輕輕幾下,秘徑四壁柔軟溫暖,濕滑壁磨擦龜頭,癢酥快從下體襲上心頭。

「看清楚了嗎?整都進去最裡面了!」

「啊…少爺…好…嗚…舒服…」小菱呼急促,嬌啼連連。

「那我要用力囉……。」

「快…快給小菱…」從巨莖初入的不適中甦醒,小菱大發。俏麗嬌膩的小臉上紅霞瀰漫,一雙亮麗媚眼旋開旋閉,羞態醉人。我起鐵杵,在濕潤銷魂小中來回

小菱坐在檯上股高低來回合,徹底摩擦每一分仙快般一波接一波擴散到四肢。

「唉…唉呀…小菱…好舒服…好舒服…」鬱積已久的情慾得以渲瀉,小菱扭隨著龜頭噓噓,發出近似低泣的呻

「妳看,上面都是妳的汁」我故意提醒小菱低頭看看自己蕩的樣子。硬梆梆滾燙的杵狂,橫衝直撞、左衝右突,龜頭四周凸起的稜不停帶出

「是誰這麼呀?每天都想著讓少爺幹小?」

「不…啊…不要再說了…啊啊…」高一陣湧過一陣,小菱玉首顛搖,頻頻翹,豐滿的粉腿再也踩不住,高舉空中如樹枝般搖曳。

「小菱死了…啊…喔…就是這樣…快…」玉靨嬌艷如花眉目態畢現,小菱芳口半張叫,雙手如八爪魚似緊緊抱纏,。

「啊啊…到…又到了…」放的下體不知恥地瘋狂緊縮,高與高間已無空隙間隔。

「受不了了…啊…就…輕點…啊啊…」小菱雙腿捲在我間,讓桃源更利於大雞巴。龜頭被緊窄夾得酥麻快,在慢慢減弱的喊痛聲中,悄悄地轉動股,讓龜稜更徹底磨

「叫大聲點…我喜歡妳叫大聲點…快…叫呀…」我的大老二在小中不停旋轉衝撞。

「呀…對…哎喲…喔…好…好…好舒服呀…麻死…死了…哎喲…喔…」小菱在半鼓勵半強迫下媚眼細瞇、櫻哆嗦、嬌軀顫抖忘情吶喊。

想著學弟們對她的期望,這個外人眼中雍容華貴、嬌艷滴的大美女竟然如此忘情蕩,讓我不由得更賣力旋轉著股,奮勇前衝。

水如洪水個不停,水沿著,把肥下梳妝台都濕了好大一片。

「呀…嗯…要…死了…好舒服…啊…小菱……好喔…哎…哎喲…舒服透了…受不了…唷…嗯…老公…快…快…用力…嗯…啊啊…」她不停地呻

知道小菱處在興奮顛峰,我咬牙強忍酥麻,突然迅速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哎呀…怎…怎麼…把…哎唷…喔…我要…我要…啊…快…快來…哎唷…不…不要再…折磨…求…求求你…快…進來…哎唷…快嘛……。」

看著小菱騷模樣,讓我的自尊心瞬間達到滿點。

現在的小菱只想要我繼續她,其它什麼都不重要。

我再次入火燙紅腫的小……。

「啊啊啊啊~~!」

一股接一股無比暢美的快,以龜頭為中心紛湧向四肢頂點。小菱嬌顏媚態橫生,意盎然,瞇著美目紅啟張急促息,拋卻一切盡情放。鐵杵在中翻、攪、頂、磨,恣意而為,將小菱送上了一個又一個情慾巔峰。

「給我…少爺給我…啊…啊…給我…」小菱妙目圓瞪飢渴地望著我。

我氣吁吁道:「給妳!全部都給妳!」

「不要停…不要…出來…在小菱身體裡…進去…快……!」

我極力,小菱的體僵硬至極,皓齒緊咬紅,圓潤玉臂緊緊纏抱,銷魂不住收縮──她本就緊小,再這一收縮恍如要將夾斷似的,緊緊地糾纏包裹巨莖。

「啊啊啊…」小菱芳口低長地發出銷魂呻深處湧出陣陣波濤,身子一軟嬌柔無力地癱軟,再也無力抵抗。

龜頭被那強烈夾束,一陣癢酥直鑽心頭,我急促息著下,陽莖在中急劇收縮,濃烈陽強有力噴在花心上。

滾燙陽灼燙得小菱嬌軀直顫慄,嬌軀輕飄飄如攀上雲頂,小嘴只剩下無力的息。

剎那間我全身好像爆炸一樣,粉身碎骨不知飄向何方。我向前一撲,倒在小菱溫香體上……。

【本章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七章神秘的禮物

(1)黑田同學的疑惑

「各位爸爸媽媽大家一起跟我說~~呼~~~呼~!」身著白衣的講師在前方手舞足蹈。「來!手握緊!深情地看著媽媽!~呼~~~呼~~!」

明楨雙臉紅潤,額頭上微沁著濕意,當躺著揚起頭時,新出現的雙下巴就會緊繃成一條圓潤的弧線。

她正努力依據講師口令練習拉梅茲呼法……。

「好,各位爸爸媽媽,今天我們就練習到這邊」講師拍著手道:「請大家回去要記得練習,祝各位媽媽生產順利!」

「謝謝!」教室中男男女女齊道。

「來!」我蹲下一手扶背一手牽手將明楨拉起。

「呵呵呵,還是二十一世紀的少爺好…」明楨幸福洋溢撒嬌道:「以前我們生的時候您都沒陪過呢!」

「呵呵,我不但一定會陪,下次產檢我要去申請全程陪產…」我笑著單膝跪地,輕輕將明楨推著站起。

「有這麼好的老公真幸福…」明楨高興道:「不過,我不許你進去產房陪產。」

「為什麼?我要去錄影錄下寶寶出生的那一刻,永久做紀念。」

「不要啦…」明楨嬌嗔。

「寶寶頭一伸出媽媽陰道就要趕快拍下來呀!我還要跟她合照呢!」

「不要,我才不要自然產…痛死了……。」

「現在有無痛分娩呀!」

「不要!」明楨笑著故作生氣道:「無痛分娩也不要!」

「這樣比較健康耶!對以後年紀大了身體比較好。」

「哼,反正在這個世界我只要生一個,沒差…」明楨佯作翻臉道:「小婷年紀輕又喜歡小孩,你快把她吃了,讓她一年一個,看你要幾個孩子都行。」

「厚!…說這樣!…壞人!」我笑著輕拍她後腦勺道。

「喂!不可以打孕婦啦!以後小孩變笨怎麼辦?」

「哪有這種道理?那又不會遺傳!呵呵呵!」

「我難得變這麼聰明,寶寶一定會更聰明的!」

「對對對!一定像媽媽一樣聰明又漂亮!」

「爸爸也很聰明呀!這樣品種最好了!」明楨堆起臉頰笑得眼睛只剩一條線。「我要選剖腹,這樣小妹妹才不會鬆掉,少爺你才不會嫌棄我,以後只跟小婷好不跟我好!」

「胡說八道…真是的……。」

「對呀,我最喜歡家泰老師的大老二把我得滿滿的…如果陰道變鬆…我也會不夠呢!」明楨吐出小舌頭笑道。「嗚嗚嗚…那以後我就只能獨守空閨……。」

「壞蛋…妳想太多了啦……。」

「哼,我也要為自己謀福利呀…呵呵呵…」明楨笑道。懷孕後她胖了二十多公斤,現在笑起來臉上最明顯的就是可愛的雙下巴跟瞇瞇眼。

「是是是…老婆大人說得是……。」

「還有唷,我已經報名減重班,你錢要給我唷!」

「蛤?」

「你要去認真賺錢啦,我已經請了一年育嬰假,還有坐月子中心跟媽媽運動班,小朋友還要上嬰兒音樂班,以後我沒收入,我們一家都靠你了耶!」

「呃…有沒有這麼誇張呀?」

「厚,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

「怎麼這樣講?」

「本來就是…只知道玩人家青體,都不負責任…」明楨笑著從包包中拿出車鑰匙跟零食。

「不要再吃了,小心體重增加太多得到妊娠糖病…」我接過車鑰匙道。

「就知道嫌棄我胖…哼…還不都你害的…」明楨將零食放入口中道:「我吃的都是特別為寶寶健康設計的零嘴,又不是亂吃。」

「對對對多吃點之後餵母每天還要吃五頓,不然哪有足夠營養……。」

「對呀,我同學她們餵母的都是坐完月子體重就掉十幾公斤…」明楨邊嚼邊道:「不管啦,我要去上韻律班,還要去上媽媽瑜珈班。」

明楨故意拉我手肘去碰已膨脹到H罩杯的部道:「趕快恢復魔鬼身材,你才不會被別的女人拐走。」

「呵呵呵呵……。」

「不要在那裡傻笑!」明楨迅速將第二片零食放入口中道:「接下來幾個月都不能陪你,你要就找小婷,不要在那邊DIY,我看了都難過。」

「是!老婆大人!」

「好了好了!都準備好了!洗洗手來吃飯吧!」香澄從廚房端出熱騰騰菜餚道。

「呵呵呵,小婷妳怎麼這麼好?真是不好意思…」明楨搖晃著圓潤的身軀道。我趕忙蹲下來扶著她幫她脫鞋。

「不是最近要忙嗎?怎麼還有空?」我卸下鞋子順便幫明楨按摩腳踝道。明楨怎樣都不願意聽勸,已經懷孕九個多月還是堅持每天出門一定要穿8公分以上的鞋子,僅有的妥協是不穿細跟改穿楔型鞋。今天她穿的這雙是超過10公分的楔型短靴,一整個下午陪她購物上課,我不停緊張冒冷汗。

「申請計畫已經做好寄回本囉」香澄放下盤子擦擦手走過來道:「今天小BABY有沒有乖呀?來讓阿姨聽聽,看看又沒有什麼意見要說的?」

「呵呵,她說媽媽一直要找爸爸去做壞事耶…」香澄彎耳朵貼在肚子上道。

「少來!…」明楨笑答道:「還敢說…還不都是妳,叫妳不要每天在家裡穿這麼多…多一點!」

「呵呵呵呵…」香澄閃過明楨伸向她口的魔爪。

「喂…」我臉皮發熱道。

「有什麼不對的?」明楨道:「現在家裡就我們姐妹倆,我現在要生了不能陪你,本來就應該換小婷呀。」

「喂…」我的聲音愈來愈低。

「呵呵,老師不是那種人啦」香澄笑道:「認識老師那麼久,老師從來也不會亂來呀!」

「誒誒誒…姐姐是給妳福利耶!」明楨故作生氣道:「不然從今天晚上開始都換妳陪少爺睡…脫光光呀!不准穿衣服!」

「幹嘛這樣…厚…我又不是沒有陪過……。」

「啊?」

「我不是說現在啦,我是說在我們原來那個世界。」

「不一樣啦,真的不一樣!」明楨邊朝浴室走邊道:「我們的樣子、少爺的樣子都變了,其他地方也不一樣…當然覺會完全不一樣囉!」

「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呀!」香澄出她招牌的無笑容道:「老師你說對不對?」

「嗯……。」

「要就趁年輕,不要像姐姐等到快30歲!」

「老師會想要小婷早點有BABY嗎?」香橙跳過來突然摟住我問道。

「沒關係呀,妳們想生就生…」我拍拍她肩膀道。

「要生就早點生!家裡人多點才熱鬧」明楨洗好手走向餐桌道:「早點生小孩早點長大,不要拖到七老八十、帶都帶不動了才生……。」

「厚,小玉姐妳講話好像阿婆唷!」

「本來就是!」明楨坐下道:「我先開動囉!」

「現在BABY愈大晚上睡覺就愈熱,少爺睡旁邊我本就睡不好…」明楨夾起一口菜道:「那就從今晚開始少爺都去跟妳睡。記得要脫光光唷!我半夜會去檢查!」

「我才不要哩!」香澄微笑道:「老師睡覺會打呼,只有小玉姐妳才受得了……。」

************

「老師要嗎?晚上我是跟小玉姐開玩笑的…我都準備好了,您隨時要都可以…」香澄鑽進棉被道。「還要繼續看嗎?還是關燈休息?」

我將平板電腦放到頭櫃道:「沒關係,明天再繼續改就好……。」

「嗯…」香澄關上燈悉悉素素一陣後轉身鑽入我懷中。「真的隨時都可以唷……。」

她的皮膚非常細膩,接觸的覺就像是最細緻霜香皂擦過一般。

香澄在我膛腋下磨蹭道:「只是想說過來這邊該做的事情都還沒做完…您不要見怪……。」

「沒關係的…」我用下巴輕輕搔她的頭髮道。

她爬上我前用舌頭輕輕我的嘴,接著就探入口中。

「嗯嗯…」鼻腔深處發出滿足的甜哼。

近半年來我與香澄間最多也只是到舌吻而已。

如果說明楨的吻是熱情中帶著點拘謹,那香澄的吻就是充滿青與甜膩但卻有一點距離。如果我沒有主動挑逗,甚至說如果沒有主動用舌把引進口中來,明楨不會主動將小舌頭深入我口中;但只要我的舌頭主動深入,她就會又抵、又咬、又、又,彷彿恨不得將我的舌頭咬斷下去似的。

香澄的反應就完全不一樣,她會主動索吻也會主動入侵我的口腔,但那種覺怎麼說,就像是閉上眼睛用手指探索陌生的肌膚,緊張、刺、好玩,但終究是少了點什麼,就好像坐在看台上看NBA高手過招,技術滿分卻跟自己下場心跳一百、滿身大汗的覺完全不同。

「呼哈…」深吻告一段落,香澄長長地吐出一口大氣。

「妳真可愛…」我手指愛憐地順著她的髮絲滑下。

「嗯…」她的鬢角沿著我的下巴娑摩而過,發出甜膩的鼻因。道:「我喜歡跟您接吻……。」

「我也喜歡呀……。」

「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

「唉…哎唷…您…?…要嗎…?」香澄害羞問。

熱吻過後小弟弟不自覺地起,正好撞到了她的小妹妹。

「沒…沒啦…就自然反應囉…呵呵…」我回答地有點尷尬。

「要的話真的沒關係……。」

「沒事…別想太多…等一下就好了……。」

一陣尷尬地沉默……。

鼻腔中都是她頭髮的香氣,我的手指沿著的背肌,來回彈搔那滑膩的肌膚。

香澄的指腹輕輕推著我的頭,彷彿想說什麼卻言又止。

「嗯…?」我試探地用鼻音問她。這些子以來她從沒這樣過。

「嗯…」她的鼻音堅定而低沉,彷彿正面回答了我的問句。

「老師…」清了清喉嚨

「嗯?」

「我一直在想…」香澄聲音中有點緊張。「您…真的愛過我們嗎……?」

「不懂……。」

「我是說…在那邊…有我們這麼多人陪著您…但您真的…愛過我們嗎?」

「……。」

「我可以了解明楨的意思…她要我好好把握這段時間…我懂…」香澄聲音漸漸變弱,道:「但真的很抱歉,這個結如果沒有解開…我……。」

「我明白妳的意思……。」

「不…您不明白…」香澄停了幾秒,彷彿在為自己打氣。道:「從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您,我就覺得…哇…真帥…真的,我覺得您本尊,比曲少爺帥太多了……。」

「當您是李老師的時候,說話充滿自信又幽默,學問淵博又不斷丟出我們想都沒想到的觀點…」香澄道:「本尊的您,自由自在又充滿了熱情,好像…整個世界都只是您的遊戲場,在知識大海裡,您就是那最快樂的人魚……。」

「是綠蠵龜吧…」我故意打斷她道。

香澄掐了我頭一下續道:「您就像個陽光大男孩…我們所有學生都可以受到那種陽光的熱度……。」

「但當您是曲少爺的時候…好嚴肅…好累…好多壓力…唉…」香澄續道:「我們都只是環繞著太陽的行星…說真的…我甚至不知道您是否曾經真的好好看過我…看看我是醜、是美…我知道您關心我們每一個人,知道我們每一個人身體的狀況、知道我們在煩惱什麼、努力想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快樂…但…那種壓力好沉重,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是您自己……。」

「嗯…」我無言以對。

「我現在知道您的壓力有多沉重…如果有機會重來…知道答案的人就一定會這麼想…」香澄的聲音覺愈來愈怯懦。「在瞎子的世界裡,有一隻眼睛的人就稱王…但您不只是要背負我們一家子女人的幸福…還要用各種方法去改變歷史…好累唷……。」

「呵呵…」我乾笑兩聲,不知該怎麼接話。

「您最近有過去嗎?」

「沒…很久沒去了……。」

「嗯…那上次去到了哪邊呢?」

「到模範營了……。」

「嗯…那也快遇到我和明楨姐…喔…小玉姐…還有文靜姐了……。」

「喔?」

「我相信您與君兒姐姐是兩小無猜,與晴兒姐姐是情義相待,跟桃香姐姐還有小菱姐姐都是患難真情…」香澄頓了頓續道:「我知道您努力想做到公平地對我們每個女人付出真心真意…但…這樣真的好累唷……。」

「嗯……?」

「讓我會覺得…好心疼…」香澄續道:「每個女人都會想要全部的愛…我知道…您已經把百分之兩百的愛都給了我們…但……。」

「每個人都只能分到幾分之一……。」

「嗯……。」

又是一陣沉默……。

「第一次在本見到您,那時候我第一個覺是…天哪…怎麼可以帥成這樣…」香澄的聲音有點哽咽,道:「我好想…好想撲上去抱住您…我願意用一切代價,讓您只屬於我一個的……。」

「嗯……。」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到了正確的時空…還是會因為某些原因,間歇地回到原本的世界…」香澄幽幽道:「如果我那樣做了,回去要如何面對相處幾十年的老姐妹……。」

香澄停了半晌續道:「所以我就是那樣遠遠地觀察…看著您…看著這個符合一切我夢想中條件的男人…做個忠實觀眾……。」

「說真的…我好害怕…我怕您認出我…我怕您要我…」香澄的聲音中隱約浮現啜泣聲,道:「我知道,無論在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我都不夠好…我沒有資格…獨佔您……。」

「傻女孩,別這樣說…」我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我是說真的…能陪在您身邊…為您煮飯洗衣、生兒育女…就是我的福氣了……。」

「喂!…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再講這種話我要生氣囉……。」

「嗯…」香澄道:「所以我選擇不與您相認…老師您知道嗎…我們好多同學、學姐學妹…都把您當夢中情人哩……。」

「拜託……。」

「是真的…」香澄道:「所以我都不敢讓人家知道我搬出宿舍現在住在這……。」

「嗯…好…那我明天開始出門都戴墨鏡……。」

「那次文靜姐姐認出我來,我嚇死了…」香承懦懦道:「我真的還沒準備好……。」

「嗯……。」

「後來…見到您和明楨姐…我真的……。」

「……?」

「小玉姐…不…明楨姐變好漂亮…好漂亮…我都認不出來了…」香澄道:「我看她與您在一起…好幸福…真的…俊男配美女…就像偶像劇一樣……。」

「我覺得自己好差勁…沒用…無能…」香澄泣般道:「我好後悔自己沒有膽子但又好羨慕…好高興小玉姐終於可以得到她一輩子追求的東西……。」

「嗯……。」

「我知道她一定會分我…但…我不知道…」香澄道:「如果有下次機會…我一定不會……。」

「別想那麼多了…睡吧……。」

「讓我說完…」香澄道:「我沒有勇氣像小玉姐一樣,把自己獻給您…我…也沒有勇氣像文靜姐一樣,去追求自己的愛情……。」

「別這樣說…」我道。

「嗯…」香澄用指頭掩住我雙示意不要再說下去。「我想要的就是您…只是沒有勇氣……。」

「嗯……。」

「但您要的是我嗎?還是只把我當做一種責任呢?」香澄幽幽道:「沒有我們,您這幾十年也過得很好…不是嗎……?」

「嗯…話不能這麼說…」我擁著她道:「單身有單身的自由,但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孤單……。」

「嗯…」香澄調了調身子,背倚著我整個賴入懷中。她拉過我的手輕輕放在房上。

「在沒遇見妳們以前,我一直以為這輩子就這麼過了…一個人這樣走著、晃著…走過溪…爬上山坡…然後發現另一頭還是只有一個自己……。」

「呵呵,果然是老師,講話都這麼優雅…」香澄聲音中帶著甜甜的愉悅。她小手稍稍用力,將我的掌心整個壓陷在中。

「不是我講話厲害,是李宗盛歌詞寫得好。」

「呵呵……。」

「我一直以為我不適合結婚,只適合孤獨終老…我很小就只有自己…我也相信人生就是一人飽、全家飽…」我續道:「直到遇見了妳們…我才知道…原來我徹徹底底錯了……。」

「喔?為什麼?願意跟我說嗎?」香澄扭脖子,用髮頂搔我的下巴。

「遇見你們之後我才明白,一個人…就像一塊切開的Pizza一樣,雖然一面是弧形的,但另一頭是尖尖的銳角…面對外人可以很圓滑,但指向內心時卻常常刺痛自己…」我停頓一下續道:「有了妳們,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我們就結合成了一個圓形…一切就都圓滿了……。」

「嗯…」香澄似乎非常滿意我的說法,她慵懶緩緩扭動身軀,牽著我的手撫過小腹…撫過纖細柔軟的恥……。

「我深深愛著妳們每一個…我想要讓妳們都幸福…」我腦內一片空白,本無從思考要說些什麼,只是自然將梗在喉頭的話語吐出來。「雖然這種愛,不是那種很漫、很情的愛…但對我來說,那就是幸福的愛……。」

「幸福不只是情,不只是那種黏膩到化不開的漫…我後來才知道,原來最大的漫,就是讓自己化身成一道圍牆,好好保護妳們,讓你們可以在家裡自由自在、無憂無慮,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就過什麼樣的生活,讓孩子能夠快樂地長大,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您說的是真的嗎?」香澄有如睡著午覺的小母貓,怎地磨蹭都找不到自己最舒服的位置。

「嗯…」我堅毅道:「雖然我沒辦法給妳們每一個人讓妳們滿意的愛情…但我絕對…我絕對會用一生守候妳們,無論妳們想留在這,還是想出去看看,我永遠會守著這個家,用我最大的力量,盡全力去保護妳們每一個人……。」

「好…好動…哦…」香澄呻著,第一次將我的手指壓在她的陰蒂上。「喔…老師…我…好濕唷……。」

「我是一家之主…這就是我的承諾…無論生老病死我都會永遠守護妳們、照顧妳們……。」

「哦…嗚…討厭…啊…輕一點…慢一點…」香澄用自己最喜歡的力道和節奏,控著我的手指。

「用手幫妳出來嗎?」

「嗯…對…嗯…老師…還是您想要進來…啊…對……。」

「沒關係…今天沒有很想…」我閉上眼受她花瓣間黏滑的溫度。「今天就用手幫妳,好嗎?」

「嗯…嗯嗯…好…」香澄的小腿反捲上我的小腿,股也不停在我際廝磨。「呵…快…快點…嗯…對…下面一點…對…喔喔……。」

我輕輕咬她的耳蝸,放鬆手指完全依循她的望活動。

「啊…不行…受不了了…要叫出來了…」香澄突然放開嗓子大喊:「啊~對~啊~老師~啊啊~到了~啊啊啊啊~~!」

她像火紅石塊上的跳蝦拼命扭動,我像章魚一樣固定她的四肢,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啊啊~受不了了~啊~停呀~嗚嗚~不要~!」香澄高聲泣訴。我用力將她摟緊,但香澄卻像絲毫不受控制的野馬,扭著股讓陰部在我手上不停摩擦。

「又來了~啊啊啊啊~~!」一陣搐後,香澄像突然沒電的兔子,整個人癱軟在我懷中。

「乖…沒事…妳好…」我用鼻子搔她耳朵,輕聲安讓她平復情。

「嗯…嗯…」她似乎繼續沉浸在高的餘韻中,小鼻子斷斷續續發出滿足的哼聲。

「睡吧…睡吧…」我朝她耳際輕聲呢喃。

「您真的不要嗎?…真的可以…」香澄轉過身將頭枕在我膛上道。

「真的沒關係…」我撫摸她的道。

「那下次我想要的時候,您會願意嗎?」

「嗯……。」

「呵呵…那打勾勾唷……。」

「好…我願意…」我右手小指勾起香澄小指。「睡吧……。」

「等一下……。」

「嗯……?」

「還有一件事……。」

「喔?」

「就是呀…」香澄埋頭道:「剛剛跟您說了,您下次過去,可能就會遇見我了……。」

「嗯……?」

「可以也請您…很溫柔很溫柔很溫柔嗎?」

「一定…」我再次勾住香澄小指道:「打勾勾……。」

「呵呵呵…記得我是小婷唷…」香澄在我頰上香了一下,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待續】

tgod

2024-12-01 03:24:04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七章神秘的禮物

(2)多元成家

「真的沒關係嗎?姐要不要先在旁邊休息一下?」香澄問道。

「沒關係,多走一走才比較好生」明楨擦擦汗笑道:「真的累我會跟你們說。」

今天天氣不錯,是台北最美麗的秋陽天。

「支持婚姻平權!支持多元成家!」隨著擴音器,兩位美女舉起彩虹旗高聲吶喊。

「呵呵呵…」看著她倆嚴肅的樣子,我不笑了出來。

「笑什麼?」明楨懷疑地轉過頭。

「沒呀!看妳們兩個這麼嚴肅,就……。」

今天是香澄提說要來的,她說她班上同學幾乎都要參加。明楨聽了香澄的建議覺得再好也不過,今天一大早就不停碎碎念,好像怕我會臨陣脫逃似的。

其實我怎麼可能開溜呢?家庭本來就是要由真正有心、真正願意彼此扶持的人組成的,跟本與別無關。我相信真正誠心誠意要組織家庭的一對同伴侶,絕對會比只是因為某些奇奇怪怪原因而心不干情不願待在婚姻框架下的男女,更能表現出一個家庭的真正價值。

「支持婚姻平權!支持多元成家!」明楨再度高喊,周遭遊行群眾一片叫好。

「明楨!」不遠處一位型男大帥哥突然轉頭過來高喊。

「哇!Jimmy!」明楨高興地跳起來高呼。

「哈哈哈!好久沒看到妳囉!」Jimmy走過來與明楨熱情擁抱。

「是呀是呀!」明楨興奮道:「你來參加,你們教會醫院不會怎樣吧?」

「怎樣?哈哈哈!」Jimmy笑著道:「我永遠都是奉著祂的旨意在地上行祂的道,反對多元成家的才是誤解了聖經吧!」

「哈哈哈!算你狠!」明楨豐腴的臉頰整個笑成一團,比比Jimmy身旁斯文的帥哥道:「這位是?…什麼時候結婚呀?」

「這位是尚文…只要法案過了我們立刻會去登記…」Jimmy笑著指著明楨肚子道:「倒是妳…怎麼沒聽說呀?」

「這是李家泰…我老公…」明楨比比我接著介紹香澄道:「這位是小婷,我妹妹。我們也是多元成家的!」

「妳們也是多元成家?」Jimmy一時間不明白明楨的意思。

「呵呵,我們…」明楨也不知怎麼說明。

「哈,我懂了!哈哈哈哈!」Jimmy恍然大悟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呀!我肚子裡的以後也喊她媽,呵呵呵。」

「Cool!」尚文道。

「超級Cool!」Jimmy道:「我還以為只有王董會有大娘二娘三娘哩。」

「沒辦法囉…三是姻緣…冤親債主…我這個好妹妹不願意退,我也不願意讓…就孽緣囉!」

「哈哈哈哈哈!!」兩位帥哥笑得陽光燦爛。

「哈哈哈!不過先別跟同學、老師們說,我怕會嚇到他們。」

「那妳還說得這麼高興。」

「沒辦法囉,誰要妳是我最好的姐妹!」明楨微笑道。

「家泰,Jimmy是我大學同班同學,也是我最好姐妹,走急診的…」明楨介紹道:「Jimmy,李家泰老師。」

「李老師?您是那位做新藥的李老師嗎?」Jimmy興奮道。

「呵呵,騙點國科會計畫而已,您好!」我伸手與Jimmy握手。

「之前您有和我們醫院配合做臨,我也有參加…」Jimmy興奮地上下搖動緊握的手。道:「效果很好呢,方便留個連絡方式,有機會能再給我一些嗎?」

「呵呵,FDA的正式許可還沒下來呢。」

「沒關係,我絕對不會說是您私下給我的,有事我會全擔…」Jimmy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采,朝明楨道:「李老師的藥效果真的非常好!」

「是喔?我還不知道我老公這麼厲害呢!呵呵呵呵…」明楨掩口笑道。

「我妹妹舒雅婷,現在還在念大四,是我老公的學生…」明楨似乎是故意地隱藏香澄是本人的身分。

「我是雅婷,Jimmy哥您好!」香澄有禮貌地伸手握手。

「呵呵,叫我Jimmy姐也可以啦!哈哈哈哈!」

「呵呵呵…」香澄出可愛的小虎牙微笑。

「尚文,我老公…」Jimmy引見道:「他是做材料的。」

「您好!」我向尚文點頭示意。

「您好,久仰大名!」尚文道:「以前在學校我也是念化工的。」

「呵呵呵,不好意思!」我有點尷尬笑道。

「明楨妳真的超誇張的耶,剛才遠遠看到妳背影我真的認不出來,我還在跟我老公說那個女生好厲害,著大肚子還能穿那麼高的鞋子出來遊行」Jimmy道。

「小CASE啦!就算是來遊行還是要穿得美美的呀!」

「這樣不會不方便嗎?」

「呵呵,姑娘我是有練過的啦,你們沒練過的不要學唷!」明楨故意模仿電視道:「此為專業效果,千萬不要在家模仿。」

「哈哈哈哈哈!」Jimmy大笑,惹得四周群眾再次回頭看向我們。

「低調!低調!」明楨繼續故意道:「姑娘我已經夠美了,再招蜂引蝶就不好囉!」

「最好是啦!」Jimmy笑著輕拍明楨一下。

「喂!不要亂拍呀!我孕婦耶!」

「對對對!孕婦最大!」Jimmy笑得快彎了,續道:「妳這雙鞋在哪買的?好漂亮唷!是國外名牌的嗎?」

「不是啦,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逛街。是網路上買的…」明楨得意道。「XXX牌的,MIT純手工鞋。」

「啊,我知道那一家,我有上過他們網站去看過。」

「你去看女鞋網站?什麼時候改向啦?想變成女生了嗎?」

「不是啦!厚!我是喜歡男生的男生,我才不要變女生哩!」Jimmy道:「是因為以前我們科裡有個小護士常常會跟我的診,後來辭職了,聽同事說她下班當業餘的網拍Model。前段時間護士開網站給我看,我才知道她後來紅了,現在是專業Model。就是妳這家牌子。」

「你是說那對雙胞胎姐妹嗎?」明楨道:「她們姐妹倆現在都很紅,分不太出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不過她們這種不都是妝化得很濃,卸妝後嚇死人,跟本認不出來。」

「她還好啦,以前在急診室也不能化妝」Jimmy道:「她本人真的很漂亮。」

「你也會注意這個唷?你不是只看男生?」

「拜託,我是因為有太多阿公阿嬤跟我說,要我幫他們的孫子做媒…」Jimmy道:「她皮膚很好,我還問過她要怎麼保養。」

「呵呵呵呵…」明楨聞言開心地笑了。

「該怎麼說…她很不像其他的小護士,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覺很成、做事情很老成……。」

「是喔?」

「對呀,我還以為她辭職去念MBA什麼的,她就是那種覺事業心很強,想賺大錢的那種女生。」

「你也觀察太仔細了吧!」

「沒啦,就正好唄!」

「好啦,正好本姑娘也有點腳痠了,我們換個地方聊吧!」明楨道。

「OK!走吧!」

************

咖啡廳內客人說少不少,但還不到嘈雜擁擠的程度。明楨、Jimmy兩姐妹久未碰面嘰嘰喳喳聊個不停,香澄、尚文與我完全是局外人,乾脆坐到隔壁桌聊我們自己的。

「其實我有聽過老師您的speech呢!」尚文道。

「喔?您不是應該也畢業蠻久了?」

「有次您到高雄金屬中心來發表有關鋼鐵結晶的論文…」尚文道:「那次我有參加,會後還有向您請教呢。」

「喔…那好久以前了,應該有快10年了吧…」我回應道:「那時候正好一個產學合作案,我座金屬的題目也就那一次。呵呵,沒想道您還記得,真是不好意思。」

「因為您切入點很特別,不是我們做金屬材料的人平常會用的技術,印象特別深刻…」尚文道:「後來我們也在您的基礎觀點上,做出好幾樣突破。」

「真的嗎?呵呵,能幫到忙真好。」

「對了,李老師您也是國內少數的產業史專家……。」

「呵呵,還好啦,不是很專業,興趣而已。」

「最近我們公司上面代,要我負責把公司的史蹟館,規劃成一個完整的鋼鐵工藝歷史博物館。」

「這樣很呀!」聽見尚文說明我眼睛一亮道:「鋼鐵是每個人常生活中都會一直接觸到的東西,但一般民眾對鋼鐵實在是太陌生了。」

「沒錯…」尚文道:「難得有機會認識您,不知道有機會邀請您來當我們博物館的顧問嗎?」

「呵呵,鋼鐵我不是很內行啦。」

「別這麼說,之前您不是才發表了一篇有關於【八幡鋼鐵廠產品對台灣工業化之影響初探】的論文嗎?」

「呵呵,這尚文兄您也知道呀……。」

「之前接到任務有稍微Google一下。」

「您真的要做,應該要請的顧問是這位…」我比比香澄道。

「喔?」

我腦海中快速思索--最近明楨她們都只介紹她是【雅婷】,我該怎麼介紹說明呢?──道:「這位是雅婷同學…雅婷是她的中文名字,其實她是本九州大學的換學生,黑田香澄同學。」

「こんにちは!不好意思,姐姐她都叫我小婷…」香澄頷首道:「黑田香澄,請多多指教!」

「小婷的曾祖和祖父以前都當過八幡鋼鐵台北支店支店長,在台灣產業發展歷史上有重要地位…」我回頭像小婷點點頭續道:「小婷現在是我指導的學生,研究主題就是台灣鋼鐵業歷史。這部分她應該可以幫尚文兄您很多忙。」

「太好了!今天來台北真是來對了!」尚文高興道。「做研究上生產線都行,要搞博物館真是讓我一個頭兩個大。太好了!太好了!哦…雅婷小姐,以後就萬事拜託了!」

「我的經驗不夠,還請您多多指教…」香澄微微傾身行禮道。

「呵呵呵…您太客氣了啦!」尚文道。

「啊!瑞琪~~!」當我們三個討論鋼鐵工業聊得不亦樂乎時,Jimmy突然跳起來衝往櫃台邊,抱住一位戴著貝雷帽、口罩穿著針織長羊衫,正等候著咖啡的女子。

「陳醫師!」那名女子嚇了一大跳。

「哈哈哈,好久不見了…有兩年了吧?」Jimmy道。

「我這樣您還認得出我呀?沒啦沒啦,才一年多而已,不到兩年…」口罩女子道:「陳醫師今天怎麼到台北來了呀?」

Jimmy揮揮小彩虹旗道:「我來爭取我的人權呀!呵呵呵!」

「呵呵呵…」口罩女子一幅【原來如此】的眼神。

「來!給介紹一下!這位是瑞琪…Angela…對啦對啦…就是剛才我們在凱道時候呀…講到的那個…我們急診室的同事啦!」Jimmy好像恨不得順間把所有資訊都兜起來似的,說得又高興又急,拉起口罩女子手道:「妳們看Angela美不美?是不是像我說的,皮膚超好的?」

「陳醫師別這樣…低調…低調…」瑞琪揮揮手道,似乎相當疲倦。

「沒關係,今天你又沒化妝…呵呵…不會被認出來的…」Jimmy道:「這位是X大醫院神科頭號大美女何醫師…這位是何醫師的先生李家泰教授…這位是何醫師的妹妹雅婷小姐…這個…妳見過吧?我老公!」

「有!之前見過,您好呀!」瑞琪向尚文打個招呼。「何醫師好!何小姐好!李教授好!很高興認識各位。」

「幹嘛呀?你的紅頭髮很漂亮呀,幹嘛還要帶帽子?」Jimmy調皮地伸手去摸瑞琪的帽子,續道:「最近很紅唷,出門還要戴口罩。」

「沒啦沒啦!」瑞琪的黑眼圈很明顯,不好意思道:「頭髮染太紅了,出門人家會一直盯著看…啊…也不是什麼紅不紅啦,是因為等下要去醫院…沒想到遇見您……。」

「去醫院?怎麼啦?要不要幫忙?是在X大醫院嗎?」

「嗯…沒啦…家裡人身體不太舒服,目前住在那邊…沒事的……。」

「喔?哪一科呀?」明楨問道。

「沒…沒啦…」瑞琪好像有難言之隱。

「妳跟何醫師說就搞定了啦!」Jimmy話道:「何醫師可是我們班第一名、畢業留校服務的呢!要找哪位教授、哪位王牌,請何醫師出馬就搞定了!」

「唉…是我妹妹…最近就不知怎麼回事…醫生說可能是因為接觸毒物引發急白血症…」瑞琪幽幽道,似乎快哭出來了。

「誒?那是不是在阿強學長那邊?」明楨回頭朝我道。

「好,我立刻問問」我拿起手機迅速撥出電話。

「阿泰呀!我正要找你!」手機擴音器中阿強學長道:「就是這個case!是AML沒錯,現在只確定不是denovo的,是中毒。」

「確診了嗎?」明楨問道。

「小楨你在旁邊呀!」阿強學長道:「AML確診,狀況很奇特,毒物分析做不出來,妳快叫阿泰回去實驗室,拿那個…那個鉗合劑……。」

「學長你說FLT3嗎?」我對著手機道:「那個才剛剛合成出來,連PhaseI都還沒做完。」

「不管了,說真的,狀況不好,這個case沒辦法化療,我覺得最後可能只能換骨髓…」阿強學長道:「但如果解不掉,就也沒辦法了。」

「那個連人體實驗都還沒…」我緩緩道。

「不能見死不救呀,這種狀況我從來沒見過,你不拿來試試,大概最多就再一個星期吧…」強學長道:「阿泰你送來,有事我負責,我全部扛起來。」

「啊…」明楨抬起頭,臉上布滿疑慮與憂心,看看我又看看Jimmy,道:「學長你確定要這麼做嗎?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不知是醫師沒有和家屬說明到底危險到什麼程度,還是瑞琪剛才是強裝出來的堅強。瑞琪眉頭愈來愈緊、臉愈來愈沉。

「哇~嗚嗚嗚~請你們,拜託救救我姐姐!」瑞琪突然崩潰整個人癱跪下來。「嗚嗚…拜託你們…拜託……。」

「別這樣…別這樣…Angela妳先起來…」明楨道,她正要伸出手Jimmy就先一步扶住瑞琪。

「嗚嗚嗚…拜託…求求你們…拜託……。」

咖啡廳中所有人都望向這邊……。

「阿泰!明楨!怎麼啦?」擴音器中阿強學長急問道。

「學長…有家屬在旁邊…」明楨道。

「啊?那ㄟ啊呢?」阿強學長訝道。

「好啦!不管那麼多了,都是緣分…」明楨迅速分配道:「泰哥麻煩您現在跑一趟拿FLT3來…小婷,我們先陪Angela過去…Jimmy?」

「我明天沒班,我陪妳們一起過去!」Jimmy道。

「我也沒事…」尚文道。

「那就這樣吧,泰哥請你先搭捷運去吧…外面人應該還沒散,搭捷運比較快。」

「好!」我拿起手機道:「學長那我先掛囉,等等拿了就過去找你們!」

「OK!」阿強學長道。

「好啦!走吧!」明楨道。她扶著桌面準備站起來。我伸手扶住她的

「啊~~!」明楨撐著桌面輕呼:「我…要生了……。」

【待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七章神秘的禮物

(3)文靜的煩惱

「姐,晚點還要我幫妳帶什麼過來嗎?」香澄拎起背包走向門口道。

「嗯…不用…謝謝…」明楨浮腫著張臉道:「姐夫該帶的都帶來了。」

「誒?王醫師!」香澄一拉開門阿文學姐正站在門口。

「小婷,不陪妳姐姐坐月子呀?」阿文學姐開口道。

「呵呵,要趕著去跟男生約會呀!」香澄笑著道。

「哈哈哈哈!」學姐爆出招牌的朗笑聲,道:「不是說要多元成家嗎?我看妳們也是多元不起來啦!」

「呵呵呵,小婷想玩就多去玩玩,讓她去…」明楨抱著剛出生不到48小時的女兒道。

「我先走囉!掰!」香澄揮揮手轉身出房。

「你們呀…唉…」阿文學姐搖搖頭,朝向我道:「小楨每次都說妳們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夫,講得跟真的一樣,說什麼阿泰你是從這邊過去的,她們是從那邊過來的,什麼什麼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真的不懂你們……。」

「學姐…」明楨故意拖長音撒嬌。

「我也管不了妳們…妳們一下說幾個人都是阿泰的老婆,一下又這個男朋友那個男朋友…」阿文學姐道:「阿泰呀,你跟小楨也都算學校裡面有點名氣的人,要低調點啦!」

「哦…」我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趕快低頭幫忙月子餐。

「呵呵,學姐,以後妳就會明白的啦!」明楨道:「雖然我每次講妳都覺得我在唬爛,但都是真的…小婷…嗯…在那邊女人是沒有任何選擇自由的,讓她去外面有機會多接觸、多體驗也好。」

「我是不懂啦…」阿文學姐放下手中提盒:「沒人幫妳坐月子,剖腹產現在也不能吃太燥熱的東西,我先幫妳準備了清蒸魚跟水果,怕妳沒胃口。」

「呵呵,小傢伙剛出生就狂,跟以前的經驗都不一樣呢…以前都是剛出生沒什麼胃口,要五六天後才會慢慢開始吃多…」明楨輕擁住俯在房上的女兒道:「所以不拼命多吃點,很快我這個媽就會被乾囉。」

「聽說會很痛?」沒生過孩子的阿文學姐問道。

「是呀,雖然剛出生沒有牙齒,但牙咬還是很硬,會很痛…」明楨解釋道:「一開始初也不會很多,但就是要這樣讓她用力,過幾天腺才會暢通,量才會出來。」

「講得好像妳很有經驗似的…」阿文學姐湊到邊近看道。

「呵呵,我是真的很有經驗呀,只是這樣說學姐妳又說我怪力亂神而已…啊…」小傢伙似乎得過份用力,明楨輕捏女兒鼻子道:「太用力會痛時就輕輕捏鼻子,小孩就會放開了。」

「真的假的?」阿文學姐訝道。

「真的呀,妳沒看小狗太用力,狗媽媽就會輕咬小狗的鼻樑,這樣小狗就會放開了。」

「講得跟真的一樣…」阿文學姐道。

「是真的啦,這是哺動物的反動作…」明楨笑道:「不然下次換學姐妳餵母的時候自己試試看囉!」

「呵呵,再說啦!」阿文學姐笑著擺擺手道。

「學姐,妳放心啦,我們不是妳想像的那種教什麼的,我們只是跟泰哥來繼續沒有完成的因緣…」明楨摸摸女兒的胎髮道:「說真的,來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像夢一樣,一場還沒有醒的夢,但現在有了她,我在這個世界也變得真實了……。」

「昏倒…好啦…不跟妳說這個了…」阿文學姐道:「剛才阿強要我跟你們說,阿泰那個FLT3效果出來了,數字全部都在下降。」

「真的?」我訝道。

「嗯…」明楨彷彿有成竹。

「阿強說,照這個下降速度,應該最慢今天晚上就可以脫離險境。」

「那Angela應該可以放心了…」明楨幫孩子擦擦嘴道。女兒似乎吃得非常滿意,閉著小眼睛用手摩擦自己小臉。

「泰哥,請你拿我的手機,上面有Jimmy的電話,請你跟他說一下都沒事了,請他放心。」

「嗯…好!」我走出病房,讓她們姐妹淘在裡面興奮地嘰嘰喳喳。

************

文靜出現是在第四天傍晚,那天下午我還有場會議,結束到醫院已經快六點了。

文靜穿了黑千鳥格的呢洋裝,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幽靜幹練的模樣。烏黑濃密的頭髮稍微挑染,搭配上大波讓飽滿的額頭顯得更柔和卻更有自信。

「好久不見囉!」文靜笑著站起來。

「呵呵,是呀…」我微笑將明楨衣物放在旁邊椅子上。「最近忙嗎?」

「呵呵,您都沒看我寄給您的業務報告唷!」文靜笑了笑,但臉上卻有絲絲憂鬱。「今年我們做空黃金,從1千8百美元一路放到1千2,獲利有40多%…另外因為QE3,公司全年應該結算有超過30%獲利。」

「呵呵,那真是好消息呀…吃飯了沒有?一起吃嗎?」我取出明楨今晚點的餐擺開,道:「男朋友好嗎?不好意思最近比較忙,沒有去偷看妳的臉書,呵呵呵。」

「今年一年下來,淨資產已經累積超過3億美元了,但還不到3億1…」文靜道:「他還好……。」

「呵呵,一年成長30%,我們一定要發一個大紅包給妳!」我邊忙邊續問道:「有打算穩定下來嗎?妳們接下來有什麼計畫?」

「暫時還沒進一步打算,不過看到您這樣照顧小玉真的很動……。」

「呵呵,我就一直這樣呀,也沒什麼特別的」我打開湯罐放在明楨面前,扶她坐起再幫她圍上餐巾。「小心點,燙……。」

「不好意思,今天來是因為公司出了點事情,所以臉不太好……。」

「喔?還好吧?」我轉頭看看文靜繼續幫明楨整理衣服。之前文靜結算給我,我直接將所有資產成立一個信託基金繼續委託她經營。其實3億美金跟3萬美金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我自己有手有腳、有穩定收入,無論是養家還是教育孩子都夠用──這筆信託基金說真的,就如我之前承諾的,純粹是準備給她們姐妹們運用的財產。只是看文靜的樣子,似乎問題已經造成她不小的困擾。

「妳們談過了嗎?」我問明楨。

「嗯…」明楨表情愉悅滿臉幸福,絲毫看不出困擾。「真好喝……。」

「會有違法的問題嗎?」我問文靜道。

「是稽核出問題,應該可以內部處理…」文靜回答道。

「有人手腳不乾淨?」我心中迅速考慮了幾種可能。「不移送主管機關嗎?」

「這裡就我們三個,講話不用這樣…是廖副總啦!」明楨邊吃邊道,絲毫看不出情緒受到影響。「廖副總我們自己內部處理就好,不用驚動官府…。」

「呵呵,還【官府】哩!」聽見明楨的話我不由得笑出來。從開始到現在我也只進過公司一次。文靜公司規模不大,但十幾個人個個是英。我還記得廖副總──年紀約40上下,瓜子臉短頭髮看去非常幹練,作每股很俐落,記得還曾經得過亞洲年度最佳基金經理人獎之類的。

「廖副總怎麼啦?」我問道。

「小事一樁,不過要請泰哥你明天早上去公司一趟…」明楨滿嘴食物,講話之之嗚嗚地。

「明天早上有空嗎?」文靜問。

「可以,明天早上可以…」我腦中確認一下行事曆道。「但妳們不說清楚…我要去做什麼呢?」

「沒關係,我剛才都跟文靜姐確定好了…」明楨抬起頭,圓圓的臉上眼睛笑成一條可愛的弧線。「反正明天文靜姐會負責開口,泰哥你坐在旁邊聽就好…看最後文靜姐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蛤?」我不了解明楨的意思,轉頭看看文靜。

文靜咬住嘴,對我態度堅定地點點頭。

「記得唷,文靜姐怎麼決定你就怎麼做,不需要問原因做就對了!」明楨渾身上下洋溢著幸福的光采。

************

我依約定時間來到文靜公司。時間還很早,辦公廳裡只有兩三位一看就知道是徹夜看盤還沒下班。

秘書還沒來上班,我走到文靜辦公室門口輕輕敲門。文靜與廖副總倆坐在沙發上,見到我一起站了起來。

「呵呵,早呀!」文靜笑道。

「總經理早!廖副總早!」我咧嘴向她倆打招呼。「這麼早就到啦?」

「李教授吃早餐沒?我們去對面邊吃邊聊吧!」文靜收斂起笑容道:「等等大家就會進來了,這邊不是很方便。」

「沒問題,看您安排!」我笑著側身讓文靜先走。廖副總低著頭,臉上陰晴不定地跟著走出辦公室。

公司對面就是有名的高檔低調五星級飯店。早餐時間餐廳理人還不少,文靜似乎是不想讓人看到我們談話,事先另外訂了一間房。套房面積不小,有客廳也有餐廳,隔著房門隱約看得出內裡的臥室也相當寬廣。

「這邊坐吧!」文靜引領我們走向餐桌。「在這邊談吧。」

我幫廖副總拉開椅子道:「廖副總請坐。」

「不好意思,謝謝…」廖副總謹慎地用手扶著短裙裙襬坐下。

「我已經先幫二位點了Continental,還要加點什麼嗎?」文靜道。

管家從後面小廚房推出一整推車菜餚。我與廖副總都表示不用另外加點。

管家一道道為我們呈上早餐,文靜與廖副總先繼續方才在辦公室的話題,討論美國聯準會的一些可能影響,不久話題轉到我身上,文靜帶頭問我些有關製藥業與生技股的問題。談話過程還算輕鬆,但明顯廖副總一直鎖著眉頭,整個籠罩在憂鬱的烏雲中。

「謝謝您,我們還要談點事情,謝謝!」用餐告一段落,文靜吩咐管家道並遞上小費。

「祝各位有個美麗的早晨…」年輕的管家行個禮退出房間。

「韻妤姐,我們認識多久了?」文靜淡淡地開場第二階段談話。

「……。」

「我還記得那一天呢…」文靜平淡道:「我是存下第一筆錢,第一次走進證券行要開戶的大學生,而妳,是第一天上班的營業員。」

「我記得……。」

「這些年我們倆一直並肩作戰,妳從營業員成了亞洲最佳基金經理人,我也從國中老師成了今天公司的負責人…」文靜的語氣還是一樣平淡,但覺的出來那種細微的怨氣。

「我都記得…」廖韻妤諾諾道。

「但…妳知道這十多年來,我們公司基金有幾位投資人嗎?」文靜問道。

廖韻妤答道:「我知道,只有一個信託基金給我們作。」

「那妳知道這個信託基金是誰擁有的嗎?」

「我只知道是國外委託作的,實際擁有者我不知道……。」

「今天我請李教授來,就是因為他不僅是本公司的大股東,也是信託基金唯一的受益人……。」

「蛤…?」廖韻妤聽到小小驚訝一下。

「是的,李教授是唯一的受益人,當年我開始有大筆金額可以投資,就是教授給我的…」文靜編了一套故事,掩蓋她是依據在另一個世界中我給她的指示作投資的事實。

文靜續道:「後來會把資金出來,找妳另外成立現在這家公司,也是教授說不需要讓別人賺手續費,要把利潤分享給妳和我,才出錢讓我成立的。」

廖韻妤瞪大眼睛看著我,目光閃閃似乎在訴說著什麼。說真的我之前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她,現在四目相對,才發現她長得很像成版的本女星友坂理惠。不過雖然聽說她已經超過40了,但看起來覺頂多30出頭。

「我們姐妹能夠合作這麼多年,我看重的就是妳穩健、細心、不躁進…」文靜道:「更重要的是,妳跟我都不是貪婪的人,誠實是我們共同遵守的最高標準,所以李教授才會放心把這麼大一筆錢給我們兩個這麼多年。」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廖韻妤頭低得像是要鑽進桌面似的。

「今年我們又是豐收的一年…妳對利率和匯率的判斷非常準確,讓我們基金有30%成長,光李教授付我們的費用就有200萬美金…」文靜淡淡道:「韻妤,妳今年的佣金應該至少也有50萬美金吧……。」

「對不起…對不起…林總…李教授…對不起…」豆大的淚珠從廖韻妤眼角滑下。

「一開始我還以為韻妤姐妳是給男人騙了還是什麼的,每天幾個億幾個億金錢進出,韻妤姐妳也從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對不起…嗚嗚…對不起……。」

「但後來我請人查了一下,韻妤姐妳既沒有被人騙,下班後也沒有私人投資,真的是位不可多得的金融界人才……。」

「林總…求求您…別再問了…我…嗚嗚…請把我給主管機關…其它的我會負責補回去的…嗚嗚……。」

廖韻妤顯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我只清楚她應該是虧空或挪用了一大筆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搞不清楚文靜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把妳給主管機關?吊牌?坐牢?」文靜道:「這就是妳要的嗎?」

「我對不起妳…嗚嗚…我會負責…嗚嗚嗚…我願意接受法律制裁……。」

「唉…妳也賠不起呀…」文靜嘆口氣道:「這些年妳把錢花去哪我也都調查清楚了…韻妤姐…妳哪還有錢可以補回來……。」

「林總妳…」廖韻妤瞪大淚眼說不出話來。

「細節我就不多說了,反正我知道這些年妳辛苦了…」文靜起身走過廖韻妤身邊,摟住她肩膀道:「妳是我們公司最寶貴的資產,除了把妳給檢調,我想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啊…?」廖韻妤抬起哭花妝的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孩子後面的開銷還很多,妳不能去坐牢…」文靜將下巴靠上廖韻妤頭頂道。

「妳……?」

「我都知道…」文靜輕輕道:「這二十多年都是妳自己一個人扛,辛苦妳了……。」

「嗚嗚嗚嗚…對不起…嗚嗚嗚…」廖韻妤低頭又啜泣起來。

「別哭了,眼淚擦一擦…」文靜起面紙為廖韻妤拭去淚水。「韻妤姐,於私我絕對妳到底,但於公…要看李教授怎麼決定了……。」

「嗚嗚…李教授對不起…對不起…」廖韻妤朝我道。

「我沒有意見,這筆基金本來就是給林總全權負責,林總怎麼決定就怎麼做…」我照著昨晚明楨代的方式說道。

「總經理…」廖韻妤努力撐開哭紅了的眼睛,望著文靜道。

「錢可以以後從妳每年年底的佣金中慢慢扣……。」

「真的…?」廖韻妤再次瞪大雙眼。

「嗯…妳還有必要的開銷,我不會全部扣完…如果真的急用錢不夠,妳再私下找我……。」

廖韻妤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但妳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文靜摟廖韻妤道:「我只說一次…妳能答應就答應,不能答應不要勉強,我們就公事公辦……。」

「嗯…我懂……。」

「李教授公務繁忙,平常也不把心思放在我們的營運上,這樣很不好…」文靜道:「從今天開始,除非教授出國,以後每個星期四早上妳就到這個房間來,把衣服脫光,教授想對妳做什麼妳就讓教授做什麼,不可以抗拒…如果教授什麼都不想做,妳就光著身體向教授報告國內外最新財經情勢,還有公司營運簡報。」

「……」廖韻妤抬起頭想回頭說話,卻被文靜的手指按住雙

「妳不要急著回答…好好想一想…」文靜道:「李教授不見得是個好人…他可能會讓妳做出你從來都想不到…會讓妳後悔一輩子的事…會讓妳永遠抬不起頭來……。」

「嗯…」嘴被封著,廖韻妤眼中充滿淚水。

「今天早上沒事,妳仔細想想,決定好再說…」文靜放開廖韻妤,走回自己座位拿起咖啡。

廖韻妤擦去淚水,停止啜泣低頭沉思。

我看看文靜,她瞪我一眼……。

這個結果事先完全沒有套過招,我十分尷尬,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窗外下著小雨但仍一片車水馬龍,和房間內沉悶到掉下一針也聽得見的樣子成強烈對比。

我不知該講什麼或該做什麼,只能手口袋望著窗外。手機突然振動起來……。

文靜Line道:「如果今天她還能走路我跟妹妹都不饒你」

「教授…」廖韻妤聲音從背後響起。我連忙收起手機轉身。

廖韻妤長長的睫還濕濕地黏在一起,臉上顯然是剛才擦過了,糊掉的妝除淨後顯出張富有氣質的素顏。

她沒開口,低下頭褪去黑套裝短外套,接著解開米絲綢襯衫最上三顆扣子。微張的衣襟間隱約可見到紫紅罩。廖韻妤雙手合握小腹前,微微發抖靜立著。

我望向廖韻妤背後,文靜擠眉眼示意我動手。

我前跨一步,伸手解開剩下的幾顆扣子。

「嗯…」我將整件襯衫從玉蔥似的手臂脫出,廖韻妤閉著眼發出蚊蚋一樣的輕哼。式樣保守的無襯的蕾絲全罩杯緊緊裹覆著豐滿的玉峰,球沉沉重量讓肩帶在肩上壓出深深印痕。

半透明般雪白皮膚下隱約還能見到青血管,身體從鎖骨以下呈現出成婦人豐腴的美,淺淺的肚臍隨著身體緊張緩緩起伏著。

我輕輕攬上她的,廖韻妤沒有抗拒。我淺淺嚐了一下紅,她的舌頭笨拙而不知所措。我轉向那綴了半月型寶石的秀耳。

「啊…」廖韻妤軀體微顫,在我耳邊輕道:「對不起……。」

「別說了…」我邊咬噬耳垂邊解開她背後短裙的扣環。

「我…二十多年…沒有和男接觸…」廖韻妤身體抖得愈來愈厲害,呢喃中充滿緊張道:「以後…請您…不要…太為難…喔……。」

在她不停顫抖中,我的舌尖來到豐碩雙峰間的線,用鼻子和嘴輕輕微快速地摩擦。不知是緊張還是氣溫,衣中雪白飽滿的雙峰不住輕微地振顫。

短裙落到地上,我驚訝地發現她居然裡面穿了一付絲質的黑吊襪。潔白的肌膚泛起一片紅暈,僅著衣與絲襪的豐潤體毫無保留展現在面前。

「啊…」廖韻妤嚇了一跳。我將她抱起放在窗台上,蹲下身將臉湊向雙腿之間。

「嗚…」廖韻妤咬緊雙發出哼聲。我拉開內褲出濃密膨鬆的陰,傾頭用舌尖分開那緊閉又帶有點騷味的花瓣,再將舌頭伸進乾涸的幽谷裡攪動。

「啊啊…」廖韻妤如遭電擊,一雙穿著絲襪的大腿夾緊我的臉不停抖動。

「從來沒有人幫妳過嗎?」我抬頭問道。

「我…只有一次經驗…」廖韻妤眼角沁著淚珠閉目別過頭去。

那無奈又嬌羞的樣子引得我兩三個月無從發洩的慾火熊熊燃起。我拉下內褲讓它吊在腳踝,繼續朝幽谷發動舌頭攻勢。

無味、晶瑩透明的體從成的花瓣間淌出來,陰蒂上的一陣更彷彿將她五臟六腑全了出來一般,廖韻妤一手撐著嬌軀,一手不自覺地抓緊我的短髮。我退後端詳,兩片瓣間已師林林一片,緊閉的粉紅口微開,正不停沁出汁。

「哦…」廖韻妤閉緊雙眼還是不敢轉頭向我,我取過小手攬在頸上,扶著大龜頭輕輕在口與花頂端珍珠間來回撥

我將巨龍頂住,菇傘將開口一點一滴撐大。

「啊…啊…慢點…啊……。」

耐住子緩緩前推,緊繃的一點點地撐開,我微微前後移動,讓龜頭徹底被水潤滑。

「哈…哈…!」廖韻妤突然睜開美目,皺緊雙眉大口氣。菇完全進入陰道,也沒入了約三分之一長度。

「嗚…嗚…」廖韻妤緊鎖眉頭,一付要哭出來的樣子。龜頭每前進一分,就將緊緊包裹的往體內拖動一分,甚至不時會傳來一絲撕裂般的疼痛。不知不覺碩大龜頭已經進入緊窄深處,馬眼上覺像是被一團棉花包覆著。

「哦…啊…」廖韻妤抖得股頭登登作響,我將她的臻首下壓,讓她親眼見到整隻陰莖沒入自己體內的樣子。

她的臉上是震驚、驚奇、慌張又不知所措……。

我偷瞄文靜一眼,輕輕前後移動半分,緊密的讓龜頭想動都很困難。我道:「看清楚了嗎?以後這裡就是我的……。」

「嗚…」廖韻妤全身顫動。

「知道了嗎?」我再動了一下,這次幅度比前次更大些。

「嗚…知…道…」廖韻妤抖動的程度也更加明顯。

「那我要開始幹妳囉!」也不知怎麼回事,我突然講出這般平常不會用的話來。

「啊…嗚……。」

杵退出約三分之一長度後急速朝細縫送去,緊接著就是在花心上一陣磨轉。

「啊啊啊啊…」幾乎還是個處女的廖韻妤扯開嗓子高喊,身體幾乎完全癱頹。大龜頭一下又一下敲擊前方頓時豁然開朗,一股電頓時傳遍全身令我興奮得難以自己。我抬起廖韻妤一條大腿,再無顧忌用力衝刺。

四周彷彿都靜止了,只有進出時咕嘰咕嘰的聲音。廖韻妤秀頸無力地歪側,任憑長的在體內肆。緊窄的不堪蹂躪,巨大的房也隨著衝擊節奏不斷上下跳動。

「啊…啊…不行…啊…」廖韻妤彷彿被我得死去活來,小嘴開始求饒。

當巨莖衝撞子宮時,可以覺到花那柔弱不堪的嬌羞,當菇傘後退時,更可以享受到死命抵抗的阻礙,帶出一陣陣水。

我沒想到她的體質這麼……。

「啊…唉唷…啊…好痛…好大…好麻…」緊窄的小中火燙的巨不斷動,一波波引爆廖韻妤體本能的反應,她彷彿像嚴重腹痛一樣表情泣,短頭髮不停擺動。

「啊…啊啊…」她雙手緊緊抓著我的臂膀,隨著衝刺不自主向上動,紅大張婉轉嬌啼。一聲尖叫,我覺到她中湧出大量體,穿著高跟鞋的雙腿緊緊扣在我後,起的柳無力地落下。

我回頭看看文靜,抱起廖韻妤道:「還沒完哩!」

我抱著她坐到沙發上,解開她的罩。

「啊啊…不要…好害羞呀…」廖韻妤摀住臉龐,但龜頭深入腹腔的強烈快,立刻又引燃了成的生理本能。

「唉呀呀…啊啊…」雙住她那米粒大的小頭,廖韻瑜瞬間又達到高絕頂。

F罩杯大小的雙厚重又雄渾,近乎瘋狂的美婦被刺得語無倫次,只能任我攬住纖前後動。

廖韻妤的意識早已飛離身體,花心被龜頭碾碎,身上最首也陷入魔口之中。無奈的高背叛主人意識一波波襲來,像地震後的海嘯摧毀路徑上一切物體。我用力捏一對,大像用力攪拌著油的廚師,不停在中捲起的泡沫。

我將廖韻妤推倒在沙發上,將修長玉腿大字分開高高架在我的肩膀上。我雙手抱著豐滿的大腿部,部一陣急速動,近乎瘋狂向她發動攻擊。

「啊~~!」廖韻妤尖叫一聲幾乎暈厥,內濕滑的黏膜死死地纏繞在壯碩的陽物,將身一陣陣收縮、緊握。濃濃的漿擁到頂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我猛一口氣,將巨大無朋的巨菇衝向廖韻妤緊窄嬌的幽谷深處狂猛一,在花心緊緊含住菇頭的痙攣中,一股又多又濃的滾燙噴發直入幽深的子宮。

廖韻妤嬌小緊窄的緊緊夾住壯的我一陣又一陣收縮……。

【待續】

tgod

2024-12-01 03:24:04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七章神秘的禮物

(4)神秘的禮物

我從背後緊緊壓住廖韻妤的背,完美秀的酥映照在玻璃窗上,反照著金黃的晨光。我拉著廖韻妤讓她雙手反剪背後,繼續前後送,她好似被懸在空中然後被我從後面不斷地攻擊。

「啊…哦…啊啊…好深…好舒服…啊呀…」廖韻妤經不起猛掹頂,無限的快使她幾乎發狂,肥猛扭猛搖更不時發出銷魂的叫聲。

我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的可以開發得這麼快。在明楨與文靜合謀下,這一個月來韻妤幾乎已成了隨時供我發洩的道具,不僅是原本條件的星期四,現在文靜規定不管任何時間只要我想要,韻妤都得隨時配合。

但說真的,我本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什麼脅迫還是屈辱──我覺得韻妤本隨時都在等著我找她。

媽的……。

我確定韻妤絕對不是從那個世界來的明楨文靜她們其中一員,但為什麼?

媽的……。

「唉…唉唷…啊…好大…好…」韻妤纖被我抱著使勁往後拉,濕成一片的柔不停撞擊部,發出啪啪的聲音。

「嗯啊…喔…要…又來了…啊啊…」一次又一次深入撞擊花心,韻妤扶在玻璃上的雙手握緊又分開,一頭俏麗短髮被搖得四處飄晃,她甩著頭合著我的動作。這一個月來我跟她做愛了十多次,但令人訝異的是她的小不但沒有絲毫鬆弛,那較處女還要緊實的還更有彈力、壓迫力更強。

陰莖在粉紅進進出出,每下都把花瓣帶得翻了出來,

「啊…用力…再…再深一點…啊…我又要…啊……。」

看著又將臨近頂點,我順著韻妤動作,每次直頂花心,得她兩眼翻白。

她每次高都會整張臉揪在一起,像是痛苦不堪卻又妙不可言,兩道細眉眉心打結,緊閉的眼角魚尾紋間還常常滲出淚水。

「啊…不…不行了…我…我好舒服…啊…」韻妤尖叫著再次飛昇。

窄小陰戶中媚一圈圈地緊緊繞著大陰莖來回,我放慢動作、緩慢進出,盡量延長她高的時間。廖韻妤已失去反抗意識,雙膝無力無神地扶牆半蹲著。我頂住子宮頸不再送,在裡面左右研磨。

「等等…哎…先別動…哦…」韻妤呢喃著道。

突然間我只覺得陰莖在柔深處突然受到一陣消魂的痙攣,大約又過了幾秒,韻妤突然雙腿猛蹬、股向後猛。或許是高糊的她想讓花與龜頭更緊密,只見粉狂搖,水也潰堤似從花縫間了出來,緊緊抓著莖,陰道及全身上下不停的痙攣搐。

韻妤的改變說明顯也不明顯。她的衣著還是一樣的保守,買了幾套成套的絲質內衣褲但還是保守的高、全罩杯型式;她還是慣於穿吊襪帶也不排斥穿著高跟鞋做愛,但絕對排斥穿細帶的高跟涼鞋。

由於某些我沒問她也絕對不會說的理由,她排斥背後位遠甚於女上男下,但我偏偏喜歡用這種姿勢強迫進入她的身體。背後位時韻妤那種夾雜了強烈羞恥、混亂和瘋狂的表現,每每都讓我不捨得更換別的體位。

「嗚…」韻妤俏臉像盛開的花朵,她合攏雙腿緊皺柳眉,陣陣發出含混的呻,開始承受我新一輪的背後進攻。大龜頭在花瓣間快速地磨擦著,肥大的房也垂吊著像鐘擺班來回晃動。

「啊…輕點…啊哦…」韻妤眉心間窘起一道道皺紋。我不抱住她,大手從後繞過那堅富有彈的玉,手指還不停捏硬得像石頭般的蒂。。

「唉…站不住了…啊啊…」韻妤苦苦求饒道。我瞄一下手錶,從方才開始已經狠狠她40分鐘了……。

我退出環抱住她,雙腿脫力的韻妤整個人癱在我懷裡。

「哦…今天饒了我吧,再下去真的要去醫院了…」被抱到上韻妤摀住臉不讓我看她。無論是什麼姿勢,她都會盡量遮住自己不讓我看。

「沒關係,我看這邊就好…」我用手指輕輕撥她的陰埠。今天早上第一件事我就強迫她走進浴室分開雙腿,接著拿刮鬍刀將農的恥剃個乾淨。

「好羞唷…」韻妤道。刮的時候她不敢拒絕,只是別過頭去滿臉通紅。

才撫了幾分鐘陰間就又滲出了愛,我側過她身子龜頭沒有阻礙就滑了進去。

「啊…」韻妤輕嘆一聲。

「今天把妳的剃光,妳有什麼想說的嗎?」我擁著她溫柔地緩慢進出。

「沒…沒有…啊…」顯然是又起,韻妤嬌羞道。美麗臻首高高後仰,嬌美的臉頰頓時充滿了成的嫵媚。我撫摸粉,堅硬火熱的陰莖像熨斗般緩緩燙平中的皺褶。

「今天把剃乾淨,下次換妳的怕不怕?」我故意逗她道。

「啊?」韻妤愣了一下緊閉美目道:「只要您想,我不怕……。」

「為什麼?」我將龜頭到底,慢慢推花心道。

「啊啊…」韻妤身體抖了幾下,道:「我知道您會保護我,不會傷害我的…就算是要…後面…也會保護我的……。」

纏繞著龜頭讓我渾身一,續問道:「這麼有信心啊?」

「嗯…啊…是…我有信心…您一定不會的……。」

韻妤的話又燃得我大起。今天還沒呢。我起身坐在她右腿上,抓住左腳踝高抬至下巴前開始衝刺。

高跟鞋在空中無力地劇烈搖晃……。

「啊…啊…唉…哎唷…嗯…」韻妤已被我衝撞得無力說話,只能淌了淚水邊哭邊甩頭,秀髮左搖右晃,俏麗光景中帶著無限蕩。隨著大菇頭兇狠,她再次達到臨界點。

「啊…不要…嗚…受不了了…不要…」韻妤使盡全身最後力氣拼命慘叫,被得又麻又酸的花徑頓時收縮。堅完全沒有停歇,無視女人早已經虛脫,繼續敲打強勁的節拍,讓無力的小腿在空中上上下下晃動,高跟鞋也隨著動作晃動,好像要掉下來一樣……。

我放下小腿將她身子扳正,用傳教士體位將韻妤抱個滿懷。

「嗯…?」口腔被舌頭強行侵入,韻妤瞪大眼隨即闔上,雙手緊抱住我,雙腿也盤上我的後背,生澀又情地享受我的舌吻。

了大約四五十下慾望達到極點,濃伴隨最後一下的入了韻妤小深處。

************

韻妤下身一片狼藉,昏睡過了中午才醒來,但還是因為過於烈,連想要翻身坐起都辦不到。我抱起赤的她進入浴室,將全身沖洗乾淨後將她抱入浴缸。

韻妤爬上我身體將臉枕在膛,閉上眼不一會又發出微微鼾聲……。

「啊!不好意思…」韻妤突然驚醒道。

「沒關係,這幾天葉倫聯準會剛上任,美元波動較大,妳應該也沒睡好吧……。」

「嗯…」韻妤小貓似地將臉在我前磨蹭一番。

「妳對利率跟匯率很專業……。」

「嗯…」韻妤又將頭轉了方向,重新調整擁抱的方式。「我碩士的指導老師是柏南奇,也去哈佛修過葉倫老師的課。」

「論文是做大蕭條嗎?」

「嗯…」韻妤抱得更緊,兩團緊緊貼扁在我的身上。

「哪怎麼會進投資界,沒去銀行呢?」我撫摸她的脖子問道。

「年輕的時候很缺錢,想說證券業會賺得比較快……。」

「那怎麼沒留在華爾街,回台灣了呢?」

似乎是碰觸到她的地雷區,韻妤沉默不語……。

韻妤的身上充滿各式各樣的秘密,而她也靠保守、低調將自己隱藏、保護到今天。

她明明可以在美國掙得更好的機會,但她選擇回台灣……。

她明明可以找到個不錯的教職或在公營行庫中得到不錯的職位,但當初她選擇進入證券業。

她明明有足夠的美貌可以引男男女女的注意,但她寧願穿著像個公務員隱沒在人群裡。

她明明小腹上就有生產過的痕跡,但無論是她自己說的或她表現的,都像是個完全沒有經驗的女人。

「您真的…要…股嗎?」韻妤小手指輕輕玩我的頭問道。

「妳說呢?」

「我怕…但就像林總說的…這些都是懲罰……。」

「妳覺得我是在懲罰妳嗎?」

「沒有…」韻妤隨即就發現自己失言,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那林總這樣的決定妳心服口服嗎?」我追問道。

「我…我不知道…」韻妤把臉藏起來道:「林總沒代處罰多久……。」

看她樣子我決定捉到底道:「那妳有吃藥嗎?還是要我帶套子嗎?」

「吃藥?我沒有吃藥呀…」韻妤愣了半晌開口道:「啊…啊…討厭…。」

她好像完全忘了女人是會懷孕的那檔事。

「您高興就好…」沉默了一會後韻妤幽幽道:「如果…一定會先跟您說的……。」

「那喜歡我在妳身體裡嗎?」

韻妤又愣了一下才道:「喜…喜歡……。」

我樂不可支繼續逗她道:「那以後我就繼續在妳身體裡懲罰妳囉!」

「嗯…好…」這回韻妤倒是立刻回答,沒讓我捉到。

「那…」韻妤手指在我上畫圈,言又止。

「說吧…」我親親她額頭道。

她居然第一次主動握住我的小弟弟上下玩了起來。

「可…可以…借我放進去嗎?」韻妤怯羞羞道。

「嗯……。」

韻妤翻身,在水中不練地將坐入體內。

「喝…」她輕嘆一聲,便慵懶地躺伏在我身上。

「您覺得…如果我以後繼續努力…表現得比現在好…林總會答應繼續讓您處罰我嗎?」

「嗯,我相信如果你繼續保持從以前到現在一貫的專業跟誠實,她一定不會反對的…」我下身道。

「哎…別亂動啦…都腫了…」韻妤甜甜笑著,趴在我身上又沉沉睡去。

在恆溫的熱水中醒來時已經快下午四點,韻妤一整天沒進辦公室但電話中聽起來文靜的心情大好,叫她如果身體沒有完全恢復的話,第二天就直接在家休息。

研究室沒事,打回家是香澄接的,遠遠就聽到明楨喊叫我吃完飯再回去。

愈聽我愈搞不清楚文靜她們姐妹仨在搞什麼陰謀……。

韻妤走路相當困難,我想等會勢必得送她回家,甚至還得揹進房之類的。揹她抱她回去我想她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我抱著韻妤在房門口坐下,正蹲下要幫她穿鞋時電話響了。

「喂?」

「您好,阿彌陀佛!」

「您好!」我禮貌應答。這是什麼宗教團體要來募款嗎?

「請問您是李家泰先生嗎?」

「是,我本人。」

「阿彌陀佛,這裡是慈濟骨髓捐贈中心,敝姓葉。」

「阿彌陀佛,葉小姐您好!」

「不好意思打攪您,是這樣的…」葉小姐聲音溫柔又充滿慈悲,道:「在X大醫院有一位急患者需要立即做骨髓移植,經過我們的篩選,您的【人類白血球抗原HLA】配對正好符合捐贈條件,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到X大醫院一趟?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不是詐騙電話,拜託您了……。」

「喔?」

「因為事情緊急,您方便直接與X大醫院聯絡嗎?」葉小姐道。這次她沒有再阿彌陀佛了……。

「喔?好!請給我電話…」我抄下號碼--這是明楨老婆醫院總機沒錯。「好的,我立刻打電話過去。阿彌陀佛……。」

「謝謝您,真的謝謝您了!」葉小姐掛斷電話。

「怎麼啦?有急事嗎?」韻妤皺眉問。她皺眉的樣子真好看,有種說不出來的高雅風韻。

「醫院那邊有點事找我…」我不想說出真正原因,正好工作上也跟醫院有密切合作。

「那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吧!」韻妤道。

「沒關係,不差這幾個小時,我先送妳回去吧!」我抱起韻妤,她嬌羞地搭住我的脖子,在臉頰上親了一下。

************

骨髓移植分成「骨髓捐贈」與「週邊血捐贈」兩種。一般來說如血癌病患等通常較適合「週邊血捐贈」,因週邊血幹細胞中含有較多免疫「T細胞」;而如地中海型貧血患者會較需要「骨髓捐贈」。造血幹細胞會再生(取後約1個月就可恢復正常數量),所以就像捐血一樣,捐髓也可以促進新陳代謝。

「骨髓捐贈」很多人誤解是從脊椎取骨髓,但其實骨隨捐贈要全身麻醉沒錯,但卻是由後二側腸骨取骨髓,由於「腸骨」本身沒有神經,所以當然也就不可能像脊椎受傷而造成癱瘓。骨髓所含的幹細胞較多,但再小的手術也還是有風險,術後恢復所需時間較長,會有幾個星期時間要避免提重物或劇烈運動。「週邊血捐贈」則是像捐血一樣,直接從血中分離造血幹細胞,不屬於外科手術相對較安全,但所含幹細胞較少,二者各有利弊,原則上應視受贈病患之需求,。

到2013年初,台灣共完成了3306例骨髓移植手術,慈濟骨髓捐贈中心資料庫中有37萬筆資料,但因配對成功機率小於萬分之一,所以還有3萬5千人在等待配對成功的求生機會。

送完韻妤回家,我立刻打電話去X大醫院。對方說因為事情緊急,如果有意願的話,希望我直接趕到醫院去。

事情緊急?印象中骨髓移植都要一次、兩次的驗血比對基因,配對成功後還要等通知才能去捐,這種直接打電話緊急通知的在印象中還是第一次。

我打電話回家跟明楨她們說,沒想到明楨樂不可知叫我趕緊去醫院,她隨後就到跟我會合--真是怪怪的--上星期她休完產假坐完月子上班,現在整個人就像隻裝了金頂電池的兔子,現在家裡請了位全職保母後,她更是充滿活力到處亂跑。

不一會我就依約到達X大醫院西址檢驗科,但血腫瘤科人員已經在那等我,說我是緊急中唯一能來的捐贈候選人。在我明確表達意願後他們直接帶我走地下通道到東邊另一座大樓進行後續檢驗。

還在學生時代我就去登記了骨髓捐贈。但不管資料庫多大,配對成功的機會很渺茫,對去登記的人來說一生中可真正配對成功去捐贈的機會或許只有幾萬分之一。其實捐完骨髓隔天就能上班,唯一可能不舒服的,是打生長素時骨頭會痠痛。可惜的是因為許多民眾不瞭解骨髓捐贈,截至2012年底,台灣已經有17位罹患癌症的兒童雖然配對成功,卻因為捐贈者臨時反悔而失去生命。

血後我坐在櫃台慢慢等。以前第二次配對檢驗要搞好幾天,現在用基因快篩的方法幾十分鐘就可看到結果。

正當穿著白袍的檢驗人員從裡面走過來時,明楨、香澄跟文徑三人一起到了,明楨甚至連孩子都揹來了,她拿了塊台灣紅阿嬤大花布包著,我們的寶貝正香甜地睡在媽媽前。

「學姐!恭喜恭喜!聽說是女兒呀!」白衣人朝明楨道。

「呵呵呵,學弟你自己做test呀?」明楨比比我道:「李家泰,我老公!Match嗎?」

「呵呵,沒想到是學姐夫…」年輕醫師道:「10的10,PerfectMatch!」

「你看吧!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明楨居然朝我後腦拍了一下道。骨髓捐贈配對就是要看第六條染體上面【人類白血球抗原HLA】的遺傳標幟,一般來說六個遺傳標幟中有五個相符就可以移植,但成功機會較低;如果是六個遺傳標幟都相符,成功機率幾乎就是百分之百;如果十個都相符,可保證一定會成功。

「喂!」我笑著轉頭,立刻就見到可愛的女兒睡得像小天使一樣。

「Patient有多緊急?」明楨問道。

「非常糟,是急的,已經開始做【殲滅療法】了…如果沒有捐贈者,應該最多就今晚…」年輕醫師道。

所謂的「殲滅療法」,是病患必須在無菌室內,將全身所有的骨髓細胞不分好壞完全破壞,一方面希望將壞細胞徹底消滅,另一方面亦可抑制排斥、以利移植之造血幹細胞在體內新生。原則上在捐贈者髓後三十六小時內,將出之骨髓植入病患體內。因此當捐贈者同意進行捐贈、也確定移植期時,捐贈者最好不要也不能再反悔,因為倘若拒絕捐贈,除了讓病患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絲希望被破滅外,加上一旦病患已開始進行「殲滅療法」,由於體內骨髓細胞已被破壞殆盡,病患本身幾乎已沒有任何免疫能力,若沒有適合的造血幹細胞植入,病患將有生命的危險,甚至可以說只剩等死這一條路了。

「聽到沒有!人家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就靠老公你囉!」明楨又用手肘推推我肩膀。

「那有什麼問題!」我堅定地用言語反擊。

「沒時間打HGH了,直接送手術室嗎?」明楨續問道。

「學姐?」年輕醫師訝道。如果是用「週邊血捐贈」捐贈的方式,要先在捐贈者體內注生長素(HGH)促進骨骼製造幹細胞,但一般要連續三四天每天注一次才會有足夠幹細胞。但如果是「骨髓捐贈」就沒有這個問題。

明楨又推推我道:「老公,好啦,你就捐骨髓啦!我剛才路上已經打電話問過佳靜了,她說你接下來四天都沒事,正好可以住院好好休息一下。」

哇哩…這是誰的老婆呀……。

「我老公沒問題的啦,他每天早晚都跑步一萬公尺,比馬拉松也比鐵人三項,肚子上六塊肌等等進開刀房你們就看得到啦!」明楨吆喝道:「好啦,就這麼說定了!家屬同意書在哪呀?拿來我簽一簽!」

我回頭左右看,香澄和文靜都笑著向我點頭,連女兒都似乎聽懂了,閉著眼睛上下頷首。

這是該展現一家之主氣魄的時刻了……。

「那我去哪換衣服?」我起身道。

「這邊請!」護士忍住偷笑帶我往電梯走去。

或許因為我們動作太快,我到了手術房醫生護士都還沒到。

「誒?李老師?真的是您?」不一會醫師進來--正好是合作過的夥伴。「李老師今晚麻煩您囉!明天起來會有點痠痛,但我相信何醫師會把您顧得好好的!」

「呵呵,配對中的機率比中樂透還低,當然要馬上來囉!」我躺上手術檯道。

「來,我們來確定一下身分跟藥物過…」醫師照SOP一步步來,幾秒鐘就完成核對步驟。

「來,李老師,跟我數…1…2…」麻醉師將透明口罩罩上我的口鼻,告訴我要開始進行全身麻醉並要我深呼

我完全不醒人事……。

************

黃燈照在身上暖呼呼的…應該是在恢復室吧……。

「泰哥!」是文靜的聲音……。

「老師!」是小澄的聲音……。

「老公!」是明楨的聲音……。

我挪挪身子,彷彿飄在空中道:「123…我是李家泰…我醒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白天了。隱約聽到護士幫我量體溫,體溫好像蠻低的,所以還是包著大棉被、照著保溫燈。

由於我背後股上方有傷口,所以必須以靜躺方式躺在加壓墊上止血。醫生與護士也特別代,要我躺在上不能亂動。

「我要…上廁所…」我朝香澄文靜倆道。

「姐?」小澄問道。

文靜笑道:「妳去吧!我有男朋友不方便。」

小澄道:「我也有呀!」

「厚!拜託!妳們倆個…」我轉身想自己起來,但因麻醉加上平躺太久,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吐了出來。

「好啦,不開玩笑了!」文靜過來扶我道。小澄也拿來壺。

「有沒有順便過去那邊打家劫舍一下呀?」文靜笑著問。

「沒有耶,就一直睡,很平靜……。」

「呵呵呵…」不知怎麼回事,她們倆都笑了。

「先乖乖休息,明天送你一個神秘的大禮物!呵呵呵!」

************

前一天整天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醒來時清晨五點多,文靜、明楨、香澄她們都回去休息了,小小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在。

我這才發現原來住的是頭等單人房。

我試著下神與體力覺都不錯,除了傷口仍會酸痛,同時隱約覺好像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股上,每當走路或改變坐立姿勢時會有較明顯酸痛,導致動作被迫緩慢,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我自己走到廁所盥洗完後,便走出病房晃晃。護理站護士見我出現,說雖然我是捐贈者、一切費用由醫院負責,但還是要等到8點半上班後才能辦理出院手續。

傷口有點痛,但跟之前受過的槍傷比起來是小case。我向護士登記後搭電梯到地下室,買了報紙和早餐回病房打發時間。

「老公,今天我有門診、小婷8點有課,等下文靜會開車送你回家!」七點多明楨旋風似地近來親我一下就走,留下文靜陪我等出院。

叩叩叩!約8點左右房門突然響起。

「您好!不好意思,聽說您等下就要出院,受贈者家屬想要來向您致意,不知道方便嗎?」門外護士問道。

天哪…我沒想到會有這種尷尬場面…我一直都以為捐贈者跟受贈者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我看看文靜,文靜朝我笑了笑點點頭。

我收斂表情向文靜點點頭……。

「請進!」文靜打開門後便隱向門扉後方。

門框中出現兩條纖秀的人影……。

「家泰老師!」捧著花束的瑞琪訝聲高喊……。

「李教授!」提著禮盒的韻妤驚聲尖叫……。

「啊!?」我也不由得輕呼。

「這樣的禮物喜歡嗎?」文靜在門旁輕輕笑道。

【本章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1)永州的吉祥物

呼…!

我大一口氣,偏頭閃過拳影,趁勢朝對手左脅下刺拳而去。

砰!一聲悶響,對手失去平衡。我左腳一帶,他瞬間就順勢給掃倒。

「紅方勝!」裁判馬營長舉起左手紅旗高喊。

「哇~~!」

「營附萬歲!」

「耶~~!」

擂台週圍響起如雷歡聲。

我趨前一步攙胳臂扶起萬明祥,道:「今天承讓,下次可不許放水了!」

「呵呵,下次一定要打敗營附!」萬明祥站起身笑笑說。

「我一定等你…」我笑著拍拍他肩膀。

「本月擂台主是曲營附!」馬營長高聲宣布。「現在頒發獎金1元!」

啪啪啪啪~~!掌聲、吶喊聲不斷。

「這條錦帶這個月我先保管!」我高聲道:「獎金給全營弟兄加菜,每人雞腿1隻,不夠的都算我的!」

「嘩~~!」

「謝謝營附!!」

場邊弟兄們兄弟情緒高昂到無以復加。

接著頒發第二、三名獎金。

「部隊聽令!」營值星官龍振麟連長從台側走至中間喊道:「口令後高喊三次【謝謝營附】後各連由值星官帶回,參賽弟兄至醫務所統一檢查!」

「部隊解散!」龍振麟高聲喝令。

「謝謝營附!~謝謝營附!~謝謝營附!」眾弟兄齊聲吶喊。

「第一連向右轉!」

「第三連參賽人員出列!」

「第二連~唱歌答數!」

口令聲此起彼落,不一會各連都高唱軍歌齊步朝各自營舍前進,十餘名參賽弟兄也成行齊步朝醫務所前進。看他們走路的樣子應該都沒受什麼傷。

「萃亭你要不要去給醫官看看?」馬營長親切道。

「沒事!」我取下拳套給營長傳令道:「這次重做的護具質量很高,完全沒什麼覺。」

「別逞強呀!呵呵呵…」馬營長道:「你的腦子才是本營最大的資產,打壞了我這營長就難幹囉!」

「營長您客氣了!」我穿上上衣道:「下次如果這些小兵再放水的話,我就會生氣了。」

「何必跟小兵一般見識?」馬營長續道:「你這些方法練兵真不錯,下次是比什麼?」

「報告!比橄欖球!」我整好衣衫立正道:「要再麻煩營長擔任裁判。」

「橄欖球?那我這兩天得好好再看看規則了…」馬營長道:「以前在本看英國水兵玩過,大概知道怎麼玩…我先回去,萃亭你別忘了去醫務所。」

「是!營長!」

這批新兵幾個月訓練下來體能都有長足進步。

我將每體能訓練分為三部分:早上6點到7點的基礎體能、下午4點到5點半的運動體能與晚上8點到9點的重量訓練。

基本體能的重點是透過跑步增強心肺功能與肌耐力。第一個月每天早上準6點我自己帶全營跑步到6點。一開始弟兄們跑個5、6千公尺就氣吁吁,但經過一個月磨練後絕大多數就都能完成1萬公尺的距離。

晚上8點到9點得重量訓練重點在肌。我利用上次回到廿一世紀的機會狠狠地讀了一堆有關散打訓練的方法跟競賽規則,回來後訂定了每個循環周期8週的訓練計畫來強化弟兄們的肌力量。在結合營養改善與推、拉肌訓練週期後,約半個月時間弟兄們二頭肌、三頭肌、肌、背肌都明顯隆起,動作加速與爆發力都明顯提升。

第四個月開始每週二、四早上改成散打訓練,雖然我自己不曾認真習武,但基於散打是鍛鍊個人意志至為重要之一環,身為步兵須有敢於接近敵人戰鬥之勇氣及技能,在平時實施格鬥戰技訓練,更能培養幹部敢戰能戰、勇於面對挑戰的神。首先是擊打沙袋、對練等訓練,完成第一個訓練週期後,才開始進行踢、打、摔、拿訓練與對練。

眼見弟兄們在神、儀態、體能上都有長足進步,我宣布每個月辦理一次擂台賽,優勝者除了錦帶一條外還有1元大洋獎金。這次是第一次辦理,各連每排選出一名代表後與軍官團代表進行雙淘汰賽。我知道自己的優點在爆發力與速度,但能拿下冠軍真的出乎意料。

至於會推廣玩橄欖球是真的意外。中國自古以來民間就只有【勞動】沒有【運動】,在第一個月弟兄們大量跑步體能提升,我正苦思跑步太無聊、想找個可以寓教於樂的運動時,【橄欖球】三個字突然閃過腦海……。

橄欖球是項歷史悠久的球類運動,早在1845年就發展出第一套規則,而世界上第一個正式橄欖球競賽組織【英格蘭橄欖球聯合會】也在1863年成立。隨著英國海軍揚威七海,橄欖球運動也隨著推廣到世界各地。我自己從高中起就加入學校歷史悠久的橄欖球隊,大學時更曾因為鍛鍊過頭疲勞骨折休息了幾個月。

有了想法我立刻請君兒買了一箱橄欖球從上海寄來。一開始是有點半強迫地推廣,集中全營弟兄說明規則後讓大家試著玩看看,但沒想到經過半個月大家居然玩出興趣了,每天下午4點後四處都可見到各連搶著佔空地,吆喝加油聲不絕於耳;各連間更開始自動自發地辦理友誼賽來。而每當餐後自由活動時間,討論橄欖球組織、戰術、戰法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起初我還擔心會不會營長表面上同意但心裡不贊成,後來營長公開在朝會時間表示橄欖球勇猛頑強與衝鋒陷陣的神正與我步兵相同,而隊形疏開、衝鋒掩護、聲東擊西等要點,正符合小部隊攻擊神。

有了營長加持,本營橄欖球風氣更盛,不但更進一步帶動、刺了弟兄們跑步、肌訓練的動力,更看到弟兄們將班排戰術漸漸徹底融合到運動競賽之中。

風氣起來了之後,搞比賽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與散打擂台不同,橄欖球賽我設計是採用【全員參與】的方法──每個排自成一隊,每週四下午午休結束後進行聯賽,勝隊得1分,全營各排全數對戰完畢後統計積分,最高分者得錦旗一面、獎金1元。雖然說是下星期才要第一次正式比賽,但現在全營上下都已經開始全面備戰。

擊比賽、手榴彈投擲比賽、障礙超越比賽加強戰技,散手擂台、橄欖球比賽煅練意志與團隊神…接下來等準則編好後就該辦【準則測驗】和【最優秀士兵選拔】了……。

************

「哼,少爺都不專心…」小菱抬起了頭,笑著望著我嬌嗔道。

「蛤?…呃…」我一時語。最近除了體能類競賽外,更多神放在編寫可能是中國有史以來第一本【步兵連攻擊準則】準則上,剛才想著想著就出神了。

「幫您洗半天了,您都心不在焉…」小菱跪在我雙腿之間,兩隻小手正將包皮翻開清理龜頭,道:「都軟軟的,是不是不喜歡小菱了?」

浴室裡蒸氣氤蘊。

「啊?」我臉脹得通紅道:「沒…沒有呀…怎麼這樣說……。」

「哼!」

心神從工作上回到現實,瞬間陰莖就漲得老大,龜頭像個小拳頭似高高舉起。

「呵呵,這還差不多…」小菱滿意地上下套

小菱皮膚本來就光滑細膩,受蒸氣滋潤後更顯嬌動人。我兩隻手撫向那對C罩杯的玲瓏球,用兩個食指輕輕著兩粒頭。

「換我幫妳洗吧…」我拿起肥皂輕輕擦上她的脖子。

「啊…」當我順勢含住小菱耳珠時,她不閉上雙眼輕出來。我一手房,另一手慢慢滑下,在周圍請輕輕按摩。

「討…討厭啦…」小菱發出微微嘆息,身體隨著下體間手指動作微顫。

「最近我都不在,有沒有跟桃香姐姐玩呀?」我故意逗她,指腹在陰蒂上來回撫

「啊?…嗚…有…」小菱秀頸後仰,鼻孔裡不時發出滿足的哼音。

「那妳們姊妹倆都怎麼玩呀?」我本來只是好奇亂問,確沒想到小菱居然這麼誠實。

「啊嗚…不…不告訴你…呵…」小菱嬌羞道。

「那是抱抱?親親?」我探向水潺潺的火熱口問道。

「嗯…」小菱默認。她的部配合著手指動作不停扭來扭去,腳尖也不自主地踮了起來,整個人倚在我身上滑動。

「那姐姐有沒有幫妳親下面呀?」

「唉唷!怎麼這樣問?…壞…壞死了…不告訴你……。」

「大膽刁婦,居然不招!」我頸、三管齊下,道:「說不說,不說我要用刑囉……。」

「不…不說…啊…唉唷…」小菱彎閃開我對頸的攻勢,卻逃不過指尖深入內的刺

「嘴硬?…那就只好用刑囉…」我將小菱攔一抱放到旁邊的石台上。這是我特別在改裝浴室時叫人砌上的。古時人們壽命不長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衛生習慣不好,當確定短期內不會離開桂林後,我特別讓桃香在浴室內設置了一個可容納四人的大浴池,同時在旁邊設置石台,方便沐浴後在此休息、按摩。

「唉呀…不行…唉唷…」小菱嬌求饒道。我分開兩片肥的陰上那微張的口,她雙腿被我掛在肩上只能不停扭掙扎。糙的舌頭一下摩擦腫脹的陰核,靈巧的舌尖一下又鑽入氾濫的花徑。

「招不招呀?」眼看她就要被我到高,我故意停下來道。

「唉…唉…不要停呀…」小菱急忙將我的頭壓往自己雙腿之間。「唉…對…就是那…啊啊…有…這是那裡…對…我幫姐姐…姐姐…幫我……。」

「啊啊…呃…但我…更喜歡少爺…啊…要到了…」我伸長舌頭在門和花蒂間來回掃動,令小菱更大聲地呻。我把手指伸進花瓣內,舌頭集中火立在充血的花核上撥。我的雙耳被她大腿緊緊夾住,已聽不到小菱達到極點時最後無助的吶喊,只有透過皮膚下小肌劇烈顫抖,才知道她已衝上最喜悅的山頭。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夾緊的雙腿才從不停的搐中消退鬆開……。

我抱起小菱,讓她背向自己坐到石台上。

「我沒力氣了…您在上面好嗎…」小菱脫力道。

「別擔心,寶貝…」我併攏雙腿將她身體慢慢放下跨坐在我大腿上,龜頭推開口滑入濕潤花徑之中。

「唉…」小菱輕嘆。菇首不一會就頂住花心,我環住小菱輕輕晃動雙腿,讓龜稜在那團軟軟、綿綿的上刮搔。

「好舒服…啊…」小菱輕吐一口氣臉上滿是幸福喜悅,慵懶地將頭枕在我的鎖骨上享受溫柔的風情。龜頭像指尖玩般玩,我故意大腿用力起小菱身體,不讓花承受龜首太大壓迫。

「哎…」小菱一陣哆嗦,雙頰濡紅、閉眼仰頭繼續沉溺在歡快之中。「您這樣盡興嗎?」

「呵呵…」我輕笑兩聲握住她白皙修長的手指,右手愛撫她軟翹殷紅的蕾。

「嗯…今天…今天小菱可以懷寶寶唷…」女人慵懶地享受的溫存。

「今天想嗎?」我在她耳畔道。雖然小菱慵懶地偎著,透過掌心我清楚覺到皮膚下那熾烈跳動的心臟,而那緊窄的道更是沒有一刻停歇,束緊、放鬆、束緊、放鬆……。

「想…好想…」小菱幾乎完全用鼻音回答我的問題。「好少爺要怎麼讓小菱今天懷上?」

我將她放躺在讓蒸氣蒸得暖烘烘的石台上。小菱火熱舌尖立即主動襲來,執意地挑勾我的舌頭,她咂、、咬,彷彿想把那片軟綿滑膩入肚裡品嚐似的。

小菱已不需要任何進一步刺,我緊緊擁緊她享受纏綿……。

「用手環住我,小菱…」我調整一下首方向,絲毫無阻礙地全盡沒……。

小菱似乎忘了下體已被我佔滿,抱緊我的頭貪婪地拼命深吻,只聽得她漸的鼻息聲。渾圓的雪配合地向上,主動將自己送上來廝磨。我就只是溫柔地輕送,一次次擠壓她雙腿深處嬌柔的花心

「唉…不行了…又…小菱…又要到了…啊啊……。」

比起狂猛送,輕頂廝磨更快更容易將她拋上頂峰。

「哦…」滑膩水的緊緻花道反收縮,不緊困住了,更像是張頑皮的小嘴不停,讓我忍不住沉聲悶哼。

「我的好老婆舒服嗎?喜歡這樣嗎?」我左右上下抵送菇,盡量摩擦花裡更多部位。

「喜…喜歡……」飽滿的雙緊緊被我壓實,小菱不自覺地囈語,完全沉醉在歡愉的愛之中。

「嗯…啊…」半瞇的秀眸中靈魂彷彿已出了竅,小菱口中嬌軟呻。我緩緩提增差力度,沉溺在強烈歡愉中的嬌軀也受到沉重的撞擊而顫動。

「嗯…舒服…再深一點…用力…啊…小菱好舒服呀…喔喔…」在急遽摩擦中小菱將雙腿高抬勾在我後,紅艷水潤的小嘴中發出大膽嬌

「再用力些…啊嗯…再深點…」柔軟的肢靈活扭動,小菱彷彿是想讓我穿她似地,不住將圓翹的向上合著我的衝擊。「我要…啊…少爺…小菱還要…嗯啊……。」

「嗚…好深…喔喔…好…好舒服…受…不不了了…」小菱眉頭微蹙,芳間逸出攙雜些微痛楚的嬌啼,但卻捨不得將我推開,兩隻手臂摟緊我的身軀。

「好老婆,妳今天好濕…好蕩…愛死妳了…」我故意放慢速度在她耳邊低聲道。

「唉…唉唷…別說了…快點…快點…」小菱臉上盡是蕩到不行的表情,口中不斷呢喃抗議。「啊…我不行了…啊…給我…我要…給我……。」

她像脫韁野馬一樣向上著腹部、股不時的離開石台,手指深陷在我的股中,小內強勁的收縮宣告了又一次高的來臨。我使勁向將進到底,好讓陰莖能頂著陰道底部花

「出…出來啦…不然小菱要給您幹死了…啊…」稍微回神的小菱發現仍堅硬如鐵地裡。

「這不就要來給好老婆了嗎?」我掄起硬到發疼的加速猛戳。

「啊…哦…」我喉頭發出低聲呻,無法忍耐的衝動宣洩而出,滾燙湧入完全盛開的花房,一波波彷彿將我全身血都灌入小菱子宮。

「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天賦異秉,以後別這樣折磨妹妹了…」桃香替俯趴在上的小菱按摩道。

「姐…不是啦…」小菱低聲道:「少爺很溫柔…是…是妹太興奮……。」

蹄子…」桃香笑著打了小菱一下股道:「那明天姐姐快去訂購些什麼燕窩、熊掌之類的山珍海味。」

「做什麼呀?」

「呵呵,十個月後要幫你坐月子呀…」桃香笑道。

「姐~~!」

「快過年了,少爺今年怎麼打算?」桃香繼續幫小菱按摩問道。「回去過還是在這過呢?」

「目前還不知道,還是要看營裡…」我翻著報紙道。報上盡是北洋政府和廣州政府間電報文宣戰的消息。

「過年前會打仗嗎?」桃香問道。

「不知道,目前上面還沒有任何消息來…」我應道。原本歷史中南北雙方十月初就要開始大戰了,但目前看來雖然報紙上很熱鬧,但無論軍界還是民間都是一片昇平,絲毫沒有動員備戰的樣子。

「聽街上湖南來的客商說,段總理換掉譚延闓就是要打仗…」桃香問道:「但也換了好幾個月了,是怎麼一回事呢?」

「宣布要換譚延闓,但傅良佐至今不敢上任…」我想想道:「應該是北方內部不穩,一時間也不能掉第八師、第二十師護送南下,所以就僵局了。美國至今仍未表態參戰,段祺瑞搞出了個參戰軍卻也不真正參戰…嗯…本人貸款給段總理的錢怕也是沒全數到齊,英國人打得不順,本人想必也有其它盤算……。」

「那……?」

「應該也不會再拖太久,如果開戰,妳們姐妹倆就先回桂平去。」

「明白。」

「這場仗應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大概我估計也要打上半年…」我按腦中的記憶說明給二女聽。

「那…」小菱突然抬頭道。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陪妳坐月子的…」既然在另個世界都遇到了文靜、小玉、小婷她們,代表我在這個世界應該是相當長壽的。

「呵呵呵…」桃香銀鈴般笑了。

「討厭,就知道拿小菱開心…」小菱紅著臉將頭轉向另一頭。

叩叩叩!叩叩叩!突然響起敲門聲。

「稟報少爺,外面來了位軍爺,說馬營長要您立刻回營報到!」下人在門外道。

「知道了!」我立即起身更衣。

「不是明早才收假嗎?」小菱問道。

「先吃晚飯再回去嗎?」桃香問道。

「不用了,我回營吃…」我在兩位老婆臉頰上各親一下道:「開戰了,妳們多保重自己!」

************

這次桂軍的戰略是分三路入湘:中路由永州(零陵)向衡陽前進,左翼由全州出寶慶,右翼從平縣出龍虎關,經桂陽向攸縣前進。

回部隊報到後次天明模範營就出發前往永州。永州是桂省入湘門戶,此次為驗收模範營訓練成果,我部經靈川、興安、全州採強行軍勢態前進。

本營成立至今雖經我幾個月嚴格鍛鍊要求,學兵體能訓練已初見成效,但官兵行軍作戰經驗不足,自然暴不少缺點,而已士兵落伍為甚。自桂林至永州間道路坎坷難行,但為與兵士同甘苦,我堅持下馬與弟兄一齊穿著草鞋徒步行軍,草鞋甚新而路面尖石甚多,兩隻腳腳面腳底都被磨破、梗傷。

部隊到永州後即可改乘民船直下祈陽、衡陽、湘潭各地,但本部到永州後本部就停止不前,只見桂軍各單位陸續超越,我們卻彷彿是湖南省大門口的賓吉祥物,絲毫沒有前進跡象。

「我們是要等少帥到了才出發嗎?」白崇禧問道。陸裕光是陸榮廷長子,今年24歲,與張學良有【南北二少帥】的稱號。這次出兵湖南路少帥他是我們中軍名義上的總指揮官,但我們到永州也十多天卻還沒看到少帥的影子。

「呵呵呵…」馬營長笑而不答。部隊駐防待命,每天下午馬營長就領著眾軍官沿江鍛鍊騎術。

「明明是銳卻成了儀仗隊…」白崇禧拉拉馬韁道:「唉…用人惟親…每次老傢伙們都只會說【你們從新來了】,只會排擠我們……。」

部隊等待過久,浮動情緒慢慢孳生,這些軍校畢業生得不到上戰場機會,更是引發對舊軍強烈不滿。尤其是白健生、黃紹紘、徐啟明幾個時常帶頭與我討論廣西乃至全國情況,舊軍領導人知識水準太低,對政治、軍事都摸不著邊際,以至於少壯軍官人人不滿現狀、希望加以改革,但如今不被重視、苦無用武之地,我僅能為他們分析國際、國內現勢,互相勉勵未來。

「話別亂說,年輕人要沉得住氣…」馬營長道。營長雙腿力夾馬腹,駿馬立即箭飛出去。

「喝!」我一夾馬腹跟著飛馳出去。

「架!」、「喝!」眾軍官緊追在後。

不一會馬隊奔馳到永州渡口,遠遠只見人群聚集紛紛擾擾,似乎發生什麼糾紛。馬營長稍勒馬勢,眾馬停蹄四周一字排開。

「咦?」馬營長懷疑道:「萃亭你帶旭初過去看看。」

「是!」我立馬縱蹄馳去。

「德鄰兄!」黃旭初遠遠見到人群正中一位清瘦軍官高喊道。

「德鄰?李宗仁?」我心中暗道。

「旭初兄!」高瘦軍官揮手喊道。四周軍民立即讓出一條路來。

「長官好!我是第十三團上位連長李宗仁!」李德鄰見到我領上軍階舉手敬禮道。

「好!」我舉手答禮道:「我是模範營少校營附曲淵翔。德鄰兄怎麼啦?需要幫忙嗎?」

「報告長官!」李宗仁立正道:「方才本連來到碼頭正準備上船,但父老們說有本軍士兵調戲婦女,非要我們出人犯才能走……。」

「喔?有這等事?」聞言我不怒火中燒。

「你們的士兵太不規矩,為什麼調戲過路女子!」一名顯是長老的人物帶頭道:「而且是調戲了我們大當家的千金。」

「是呀!」、「太過份了!」、「出人來!」四周民眾一齊喧嘩鼓譟。

「各位鄉親稍安勿躁,本次戰爭我堂堂桂軍奉令北伐,為的就是救國救民於水火」我出手槍對空放了一槍,抬頭揚聲道:「本軍軍令嚴明,誰敢調戲婦女,本官格殺勿論!」

槍聲一響,整場立即鴉雀無聲……。

「開槍耍狠算什麼好漢!」突聽一女聲怒罵道。

「是哪位少被冒犯了?請向前一步,本官查出一定重辦!」我楊眉續高聲喊道。

「就是本姑娘!」一位身高約165公分、小臉長髮的年輕姑娘跨出人群道。

我將手槍回槍套,雙手放在鞍頭傾身道:「少如何稱呼?我的士兵怎樣冒犯您了?」

「本姑娘是這江上船幫寧老大的女兒!」少女昂不讓鬚眉,聲音清脆卻態度人,揚抬柳眉怒道:「我方才忙著指揮各船上貨,有人從我背後經過偷摸了我一把!」

「是這樣嗎?」我強忍笑意表情嚴肅道。這小姑娘也未免太強悍了,碼頭上人來人往,官兵眉有三百也有兩百、挑夫苦力沒有五百也有一千,但這位小姑娘居然能【一婦當關】,就這樣活生生讓整個碼頭上的工作停止下來。

「少,您能不能認出這個士兵呢?」說著說著我便自衣袋中取出哨子吹了緊急集合哨。「所有官兵聽令!本人模範營營附曲淵翔少校,所有官兵立刻停止動作,一分鐘內本人面前講話隊形集合,違者軍法嚴辦!」

嗶~~!嗶~~!立刻整個碼頭上哨音不斷。

「集合!」、「集合!」不一會碼頭上我軍官兵集合完畢。

「少,請您指認!」

最初少女似乎信心滿滿,一附立即可以指出的樣子。誰知她對這兩百多人注視了一會,自信心就開始動搖了。

「少,您可得毋枉毋縱呀!」我肅道:「只要指出真兇,我立即正法!」

這兩百多人都是一樣年輕力壯、穿著二尺五軍裝的丘八,她也認不出方才是誰摸她一把。認了半天,她勉強指出兩位疑犯來,但這兩名士兵堅決否認,所屬單位也極力為他們做保,聲明跟本方才倆人的位置都不在少女身邊。

「少,請您務必當心不能冤枉人家,調戲婦女是要拿命來抵的!」為了表示決心,我又出手槍當眾拉動槍機。

我這一說讓少女更加不確定,又從士兵中指認出兩人來,現在一共有四名嫌疑犯。

我道:「少,方才您說是有一個人調戲您,現在為何變成四人啦?」

少女道:「就是這四人其中之一……。」

「究竟是誰呢?」我問道。

「我…我…」少女氣燄褪去,竟一時有點語

少女既然無法判明,我也不便亂加處罰。為了不讓她面子掛不住,我便當眾人之面將全軍訓斥一番,再次強調這次出兵北伐是【弔民伐罪】,一定要加強軍紀、愛民如己,以後若再有調戲婦女或強買強麥、勒索財物之事,絕對嚴辦正法云云。

「少,對不住耽誤了碼頭上的事。是否請您宣布下去,各位弟兄父老大家加緊動作,只要黃昏前部隊如期出發,我加賞10元給大家買酒!」我轉頭朝少女道。

「別什麼少的了,我叫寧怡…」少女嚴肅的臉龐上不失稚氣道:「這次的事就先算了,但往後如果貴軍再有什麼事,我就唯您究辦!」

「行!就寧姑娘您這一句話!」我微笑道:「明天起我派憲兵來碼頭上維護秩序,保證往後秋毫無犯。」

「既然您也給足面子,接下來的事就給我辦吧!」寧怡道:「叔叔伯伯們,曲官長宣布要打賞了,大夥俐落點!」

「唷~~!」眾人皆諾。

「謝謝長官解危!」待少女走開後李宗仁敬禮道。「往後有什麼用得著宗仁的地方請直接吩咐。」

「沒事,德鄰兄太客氣了!祝貴部順風順水、旗開得勝!」我回禮道,領著黃旭初縱馬回歸本隊。

「呵呵,萃亭你處理得不錯!」馬營長聽罷事情原委笑道:「既然本部目前駐紮於此靜候少帥大駕,就由你去安排,明早由第一連開始,每各連輪由連附帶隊派出憲兵一班到碼頭上維護秩序。」

「是!淵翔立刻去辦!」

沒想到是這樣的因緣,我終於認識新桂系排行老大的領導人──李宗仁。

【待續】

tgod

2024-12-01 03:24:04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2)衡山突擊戰

停留永州期間發生了兩件事:首先是模範營增設機關槍隊1隊,馬營長給我兼任隊長,而黃紹紘、白崇禧與夏威三人自願申請為隊附。其次是桂軍舊軍各部見我營在永州實施各種訓練,紛紛藉機派員前來參觀,不久少帥一道命令下來要調白崇禧和徐啟明去邊防軍協助訓練部隊。

馬營長兩個人都不肯放……。

「這是好意,總要撥一個過去,你們兩個都不肯去是不成的…」趁著晚上我找白健生與徐啟明到房中懇談。「現在整個國家亂七八糟,整個廣西亂七八糟,我去,能抓住一支軍隊,將來我們有一點就掌握一點。」

「學長意見與我相同,我們不能株守一地…」白健生道:「不如我去吧,機會一來再合起來。」

「我正好前幾天從馬背上摔下來,跟著模範營走現在行動也不方便…」徐啟明道:「健生,你正隨著學長練機關槍隊,學長須要你,你要把握機會好好跟著學習,把學長身上的絕活都學過來。」

「呵呵,啟明你過獎了,我沒那麼神…」我道:「你過去後要記得掌握練兵要點──訓練條件與戰場條件結合者勝──現在時代已經發生變化了,千萬不能再用老法子練兵。」

「我懂的--要講究疏開、講究隱蔽與掩蔽,要講究火力與運動合一,更要講究士兵神與文化的訓練…」徐啟明道。

「學長平常的政治學講義和演講稿都記得帶去,有機會就讓基層幹部與士兵研讀…」白健生道:「學長的意見是對的,革命武力的目的就是要救國救民──要救國救民就要廢除不平等條約,要耕者有其田、發展實業、富國強兵才能解救中國──神戰力勝於一切,只有有信仰、有理想的軍隊才是真正可以倚賴的革命武力!」

「沒錯!謝謝健生…」我續道:「國民革命之目的,在造成獨立自由之國家,以擁護國家及人民之利益,我們發展革命的武力,就是要使此革命的武力與國民相結合,賦予打倒軍閥、又進而驅除帝國主義的使命。革命的隊伍不怕小,但一定要求其純一,求其乾淨,求其團結一致,我們救國救民的事業才有希望。」

「學長,我們懂的!」徐啟明與白健生同聲道。

「世界任何國家,惟有自己來培植自己,才是可靠的,無一外人可為我代謀的。此一時代,不但不可依賴別人,並且應知人為的權力,已經不可能支配我們所想支配的人與事…我們要有計劃的使用知識,重視計劃與組織,不論其政治或物質的建設,必須要有正確的理論作基礎,才能成事,否則一定是徒勞無功,到最後必然是一切落空…」我緊握他們兩人手道:「此後,就靠各位兄弟一齊攜手奮鬥了!」

「學長,我們一切追隨您的步伐!」

************

轉眼就是民國七年、1918了……。

從護法戰爭正式爆發以來,湘軍首先與北洋軍在湘潭、西倪鋪與北洋軍開戰,接著11月底以陸少帥為名義總司令、譚浩明實際指揮桂軍4軍三路入湘助戰,在寶山、衡山一帶與北洋軍戰一個多月;雲南督軍唐繼堯任滇黔靖國聯軍總司令,指揮4軍進攻四川;海軍總長程璧光等人指揮五十餘營兵力攻入福建。段祺瑞則令湖南督軍傅良佐指揮北洋軍第八師、第二十師和湖南陸軍第一師、第二師控制岳陽至衡陽鐵路沿線要地,阻止粵桂聯軍北上;同時段令長江上游總司令兼四川查辦使吳光新率兩個混成旅由湖南援助四川,牽制滇黔靖國聯軍北進;閩贛兩省軍隊和廣東龍濟光、莫擎宇分由福建、江西和海南島、汕地區向廣州方向進攻。傅良佐令第8﹑第二十師等軍反攻,零陵鎮守使劉建藩與衡寶鎮守使林修梅不敵敗逃,衡山、寶慶等地相繼失守。

元旦後陸少帥終於抵達永州大營,命令本營護衛司令部朝衡陽方向前進。

為了迅速起見,我向馬營長請纓,率機關槍隊及步一連為先鋒,乘民船沿湘江順而下,相機前進。

「天快亮了…」我環伺四周道。

「這四下黑漆漆一片,應該快到衡陽了吧?」白崇禧應道。

「船老大,這是到哪了?」我問道。

「不知道哪…這四下烏漆抹黑,又起了些霧,真的看不出來…」船老大回應道。

「到衡陽還有多遠?」我續問道。

船老大道:「估計是還沒到衡陽,大約再個把個鐘吧,應該天亮會到。」

我回頭向後望,僅能看到約30米外的第二艘船,道:「健生,我們去船頭看看……。」

白崇禧隨我到船頭,擔任尖兵的哈乞克斯重機槍指著前方黑壓壓一片,卻什麼也看不到……。

船上弟兄除了擔任尖兵的機槍手與幾名衛兵外,全都還在夢鄉之中。

我帶領的機關槍隊共有70餘人,6哈乞克斯重機槍分作三分隊,分別由黃紹紘、白崇禧與夏威三人帶領,這次分乘三艘木船。白健生與我帶領兩重機槍在頭一艘船上擔任先鋒,之後是黃旭初帶的第一連五艘船,黃紹紘與夏威兩個分隊4槍則分乘兩條木船殿後。

「今晚水好高呀…」機槍前一名少年輕嘆道。

「你是誰?」白健生問道。

「我是船老大的兒子,我老爹叫我來前面勘查水路的…」少年道。我這才注意到他左右手各持了一面小鏡,正給後方的舵工打訊號。

「小兄弟,方才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我是說,前幾天不停下雨,今晚江水水面很高…」少年道:「照理說這個季節是夠冷的,沒想到這兩天又出大太陽,暑氣一蒸,您看現下這江面上又起了薄霧。」

「那現在我們究竟到哪了呢?」我續問道。

「行船看水面還可以,但要問我說到哪了…」少年搖搖頭道:「今晚又沒月光,真正到哪了我也說不準……。」

「蛤…?」白健生訝道。

我看看錶道:「健生,算時間應該一小時內就破曉了,讓弟兄們先起,著裝四周警戒……。」

「明白…」白崇禧道。

「通令下去…不許點燈,不許菸,不許站立走動,不許任意談喧嘩…還有,把軍旗先收起來……。」

東方乍見魚肚白時,我令船家靠岸讓所部隊下船。

「附座,我們現在是在哪?」黃旭初問道。

「船家也不清楚我們現在位置…」我掏出指北針看看四周道:「現在我們在湘江右岸,水勢由西南朝東北走,照地圖看要不是在新河鎮附近,就怕是已經趁夜過了衡陽。」

「啊?」眾人一聽可能已經錯過了衡陽,不面面相覷。

「怕什麼,出門來就是找仗打的…」我笑笑道:「如果真能孤軍深入,不就是我們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我環顧一番續道:「現在我們的東方100米處有座小山丘,我的指揮所將會設在那。東北方隱約看得見一座小山,旭初你撥給夏煦蒼一個排,煦蒼你帶兩槍去站領陣地,步兵向東北方警戒,機槍陣地要能控制西側河岸。」

我看看錶道:「煦蒼,今天出時間約在七點二十分左右。到八點前,除非清楚發現敵軍接近道你陣地50米之內,不然不准先開火,保持靜默埋伏。八點後如果聽到我指揮所陣地機槍響,就針對西岸多人聚集目標短促集火擊──只打大目標,不打散兵,知道了嗎?」

「明白了!」夏威道。

「旭初,你再給紹紘一排兵…」我轉頭對黃紹紘道:「紹紘,我們西南方1000米處河岸那有座小山,你過去佔領陣地,機槍朝向西岸、步兵則向南方、西南方警戒。你同樣也要等到八點鐘以後,但聽到槍響時,你負責打船,不打人員目標,明白了嗎?」

「明白,我立刻去」黃紹紘道。

「旭初,你留給我兩班人就好,剩下的你帶著…」我指向東南方晨光中的山影道:「請你帶領部隊朝東南方搜索前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沿著山腳走應該1公里外就是新塘鎮…如果發現敵蹤,不要開槍,捕捉俘虜,如果敵軍規模不大,找出敵軍指揮所摸了;如果敵軍規模遠大於我方就佔領狙擊陣地,待過了八點我這邊開始行動後,敵軍大部隊通過再伏擊他們,千萬不要強攻,明白嗎?」

「明白!」黃旭初道。

「好,我現在重述命令,下達命令後請從煦蒼開始一一重述所領命令」我正道:「我軍為桂軍模範營,本人為模範營營附曲淵祥…本部為模範營尖兵加強連,目前所在位置本人判斷為衡山開雲鎮附近,當前之敵為北洋軍傅良佐部,我軍周遭目前無有軍…本人決心如下:一、夏威率機槍隊第三分隊及步一連一排,前往東北方100米小山佔領陣地,主陣地向東北方警戒,同時向西構築機槍擊陣地,於八點後依槍聲信號向西岸人員群集目標擊。二、黃紹紘率機槍第二分隊及步一連一排,至西南方1000米佔領陣地,主陣地向南方及西南方警戒,於八點後依槍聲信號向西岸船隻目標擊。三、第一連連長黃旭初率第一連(欠)向西南方搜索前進,伺機捕捉敵指揮所,若敵我兵力懸殊時則佔領狙擊陣地,待八點後捕捉敵主力予以伏擊。四、機槍隊擊停止時間為開始擊後30分鐘,停止擊後機槍轉向警戒方向,停止對西岸擊。五、旭初隊戰況不利時本指揮所向東掩護旭初向西南轉進,夏威隊沿河岸轉進至紹紘陣地向東掩護本隊向西南轉進,紹紘隊向西南搜索前進。六、旭初隊戰況對我有利時,夏威隊轉向東方及南方,佔領陣地遮斷敵軍向北撤退路徑。」

我結論道:「我的指揮所位置在東方小丘,彈藥分配點在東方小丘山腳,分配點由白健生指揮;傷兵收容位置在彈藥分配點旁。木船收容位置由白健生指定。今口令是:【少帥】、【衡山】。各位指揮官請複誦命命!」

約莫30分鐘後傳令兵就帶回了最新消息──我的猜測沒錯,我部指揮所現在位置是在衡山新塘鎮以北芳草渡,東北方夏煦蒼的位置叫【泥魚山】,西南方黃紹紘陣地是在衡粵村,而黃旭初正帶著部隊朝南方新塘鎮前進……。

想來是因為連下雨湘江水位高漲,水速過快加上視線不良,以至於本部一口氣衝過了敵我分界,到達敵人後方要地衡山。

望遠鏡中西岸上敵軍活動頻繁,所幸健生安排妥當,我軍搭乘的船隊都已拖上岸隱藏於樹林之間,至今未被敵軍發現。

我看看手錶──時間已接近八點半──我強忍下達擊命令的衝動,等待旭初方向消息傳來……。

「報告!」傳令兵的聲音打破寧靜。廿世紀中國軍隊最大弱點就是指揮與管制,在缺乏手段下我盡量使用旗號和傳令兵進行連絡。

「第一連黃連長報!」傳令道:「第一連已進入新塘鎮將北洋第二十師第四營解決,俘虜敵人營長、營附各1人、連長5人,士官兵已全部繳械,正向南方警戒中。」

「其他附近敵情狀況呢?」我問道。

「報告!北洋第二十師第四營為湘江右岸第二十師後衛部隊,南方有第五營在洣水北岸附近,具我軍約5公里…」傳令道:「西岸衡山城內有第二十師司令部及輜重單位,師主力在西南方15公里陽家塘、黃沙灣一線。」

「知道了!」我命令道:「請黃連長不要眷戀城鎮,率部向南方佔領狙擊陣地,等機槍及停止後約30分鐘,先在新塘鎮週圍開槍,製造新塘鎮內遭到突擊假象,再伏擊南方北撤的北洋軍。」

「明白了!」傳令複誦口令,敬禮後快速朝新塘鎮跑去。

哈乞克斯重機槍表尺程2000米,速每分鐘600發,最大的特徵是用保彈板給彈。為了確保開火後不發生卡彈,方才等待期間我已命令各槍將槍支彈藥仔細上油,確保發順暢。

現在時間九點,想必傳令已將我的最新命令帶給旭初。

朝陽位置漸升,江面上的薄霧也慢慢蒸散。是該開火了……。

我分配好兩機槍各自目標,手中紅旗一揮。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機機輕快地吐出火舌,望遠鏡中彼岸瞬間血橫飛、人仰馬翻……。

倖存者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身旁的人肢體破碎飛濺,呆立碼頭邊完全失去逃生的能力。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東北方夏威分隊的機槍加入擊,堤岸上、碼頭邊正忙著上下船的北洋軍瞬間潰不成軍。

不分軍、民,碼頭上籠罩在一片末血霧中。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西南方黃紹紘分隊也不落後,江畔數十條木船上火星四、木片飛舞、桅斷杆折。

「換燃燒彈!」我比出暫停擊手勢高聲喊道:「換燃燒彈,目標岸上大車!」

不過兩三分鐘時間,湘江西岸碼頭上已沒有一個還能站起的人,隨著我的命令條條曳光再次朝西飛去,引燃一輛又一輛大車。

轟隆!~轟隆!

想必是燃燒彈引燃了大車中的彈藥,濃煙夾雜著火光陣陣竄起,強大爆炸威力連1000多米外都彷彿可以受到震波。

「停止擊!」眼見已無可擊目標,我令傳令兵用旗號向南北方的黃紹紘、夏威下達停火命令。

「健生!你帶機槍分隊現在去支援旭初!」我命令道。

「知道了!」白崇禧道:「彈藥檢查!」

「第一槍發500發!」

「第二槍發500發!」

「第一槍!第二槍!變換陣地!跟我來!」白崇禧高喊道。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夏威的槍已經沉寂,但黃紹紘似乎看到對岸衡山鎮街上出現高價值目標,正朝我看不到的方向持續擊中。

前後約5分鐘擊我估計起碼打死了150人,開闊地上十幾個還沒死透的士兵還努力想用斷肢殘臂朝鎮內爬行。碼頭上成堆屍塊開始滲出大量血水,匯集成一條條小河入湘江。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又過了約5分鐘時間,黃紹紘陣地方向終於安靜了下來。

紹紘最後也用燃燒彈掃了江畔木船殘骸一遍,現在整個西岸衡山碼頭陷入一片火海,而因風勢關係,大股濃煙正緩緩往鎮內飄去,讓我們可以清楚觀察對岸敵軍動靜,而敵軍卻不能看到東岸我軍動態。

濃煙加上沒有船隻,暫時可以不用擔心敵軍渡江而來……。

「傳令兵!」我喝道:「去通知夏連附與黃連附,本部指揮所移轉至新塘鎮內,彈藥分配點與傷兵集中點微持不變…請夏連附繼續朝原方向警戒,並擊一切江面南下船隻;請黃連附維持原警戒方向並擊沉一切企圖渡江船隻!」

「知道了!」兩名傳令複誦完命令立刻出發。

************

我花了約15分鐘時間快步趕到新塘鎮上,在鎮中心廟前廣場我找到了黃旭初和大批北洋軍俘虜。

照旭初說法,他們在地方父老引路下,於出時分摸進了新塘鎮。鎮內駐守的北洋軍第二十師第4營是前一天剛從前線換下,狂歡一夜後連哨兵都沒有派出;旭初他們輕而易舉地制服軍官後,其餘400多名士兵本還來不及反應就直接棄械投降。

這次充當先鋒,我特別帶上了一批從廿一世紀帶來、利用1910年代廣西省工業能力可以生產的三大神器--手榴彈、帶刺鐵絲網與闊刀地雷--黃旭初下令在廟前廣場周邊圍上一層厚厚的鐵絲網,戰俘們現在正乖乖地坐在中間,四周僅有不到10名弟兄看守。

「我已經跟他們宣布了」黃旭初指著廟簷下方道:「我在這裝了三顆闊刀地雷,如果有誰敢輕舉妄動,衛兵立即會引爆地雷--我們的地雷殺傷範圍是前方50公尺、最遠250公尺,殺傷扇形角度是60度--如果有人輕舉妄動,這三枚地雷齊發,全部400多人就會瞬間死於非命!」

「呵呵,沒想到你會這樣運用,很好!」我讚許道。基於情報與戰場事態演變,我的作戰構想從【火力急襲、消滅敵有生力量與補給】轉變為【圍點打援、解決北洋軍第二十師第五營】……。

我續道:「這邊留下兩個班弟兄看著就好,旭初你帶著其餘弟兄跟我來,我們去埋伏他們第五營。」

我的主狙擊陣地選在百葉村附近,並派出尖兵沿著「寶石嶺-周家大屋-上亭子衝」一線建立前哨陣地。這裡的地形是高度約100米的丘陵,而要從洣水河畔後撤往新塘鎮,唯一的道路就從這裡經過。

我們等到近中午還不見敵軍前來。北方隱約可聽到夏威分隊與黃紹紘分隊斷斷續續開火,但每次持續擊時間也不超過5分鐘--我猜想是已充分控制湘江船運與衡山碼頭周邊--這個年代不要說軍隊的指管通情有問題,有效的火力協調更有問題。北洋軍明明有山砲、重機關槍等火力可以壓制東岸的4重機關槍,但在敵情不明、火力無法觀測的情況下,西岸的北洋軍只有挨打的份。

大約十二點半左右,周家大屋前哨鎮地方向終於傳來槍響。北洋軍與我軍間步槍口徑不同,明顯可以分辨出我軍前哨只放了不到十槍,接著就是北洋軍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還擊槍響。

「報告!北洋軍約200人兵力正朝我陣地而來!」前哨班班長氣吁吁地報告道。

「你做得很好,完全依照要領…前哨陣地轉進時不可以直接後退進入主陣地,要迂迴從側方回到主陣地,這些要點你都掌握到了,很好!…很好!」我拍拍前哨班班長肩膀道:「你先帶弟兄回新塘鎮上休息…這次成功,你們是首功!」

「謝謝營附!」

在望遠鏡中我非常驚訝地看到北洋軍完全不遵守戰鬥行軍準則--在有敵情威脅下他們不僅沒有派出戰鬥尖兵與左右側衛,整支部隊就像是平時行軍般用緊密的兩列縱隊沿著唯一道路前進。

代弟兄們穩住,靜靜看著他們的前衛通過我們第一枚闊刀地雷的瞄準點--我設定的狙擊陣地是L型狙擊陣地,整個設伏地帶長約400米,我軍約80人兵力埋伏在陣地西側山坡上,陣地北側頂端處我們胡亂堆置了一批倒木,而沿著整個陣地部屬了6枚闊刀地雷,每枚地雷以斜方式彼此重疊、約可以涵蓋道路上70公尺寬度;兩重機槍在陣地底端站領陣地,沿著道路約可在300米範圍內發揮斜縱效果;而陣地南側底端我另外安排了兩枚闊刀地雷,確保進來的人就算逃得過地雷與機槍夾擊,也絕對逃不過地雷的封底堵

北洋軍尖兵散漫地通過一個又一個闊刀地雷瞄準點,約10分鐘後他們終於滿懷疑惑抵達狙擊陣地頂端的倒木群。後續部隊完全沒有敵情觀念--2、30人聚集在倒木前議論紛紛,卻無人想到四周可能被人伏擊,後方百來人眼見無法前進,三三兩倆開始在山坡旁坐下,有聊天的、有擦汗的,更甚至有人雙手一攤就大字型躺下,甚至拿出煙桿就起鴉片來。北洋軍軍官似乎是來看戲的,聊天說笑者有之、呼喚親兵打水擦汗者有之,就是沒有人出面帶領士兵排除障礙,更別說警戒、防禦的基本技巧了……。

這種爛兵,死有餘辜……。

我輕輕揮手,示意開始擊……。

哈乞克斯重機槍輕快地吐出火舌……。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身旁兩重機發揮斜側優勢,子彈以超音速噴出槍口,穿過一名北洋軍身體後又打斷後面一名士兵手臂……。

轟隆~!轟隆~!轟隆~!

路旁闊刀地雷連發,鐵片而出,北軍士兵被切斷的動脈湧泉般噴出暗紅血珠……。

頸動脈被切斷的士兵瞪大雙眼想要摀住脖子上噴泉般的血柱,手腳碎裂的士兵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自己身上失去的四肢。

「第一連!投彈!」黃旭初站起高喊道:「上刺刀!衝呀!」

長柄手榴彈如一陣陣黑雨,從山坡上冒著青煙落向小徑,起一陣陣爆塵……。

弟兄們刺刀如白晃晃海從波上衝下,推平一切擋在面前的障礙物……。

重機槍沉悶地吐著火舌,曳光彈如毒蛇吐信般飛去。我站在一旁彷彿欣賞黑白默片般看著眼前一切。從明清以來中國的軍隊就是以打內戰、壓制民變為目的,講究的是【招撫】、【收編】--打贏一方腦子裡想的是繳槍、收編,打輸的一方想的是舉手投降、換帽徽加入另一邊,過兩個小時就掉轉槍管換邊打--面對現代化戰爭以殲滅有生戰力為主的觀念,本沒有招架之力。

嗶~~~!嗶~~~!哨音四起。

「停止擊!」黃旭初高喊道。

「停止擊!」、「停止擊!」各排長班長紛紛喊出口令。

埋伏區內連呻都沒有,200多具屍體破碎四散,微風吹來,隱約還聽得到鮮血漫滋滋的聲音……。

【待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3)哇!~文靜!

雖然我的小戰鬥隊本無力西渡湘江攻取衡山城,但單是四重機槍封鎖湘江水路與衡山碼頭,就把北洋軍第二十師打得補給中斷、首尾難顧、軍心動搖、潰不成軍。

佔領衡山前進狙擊陣地當天黃昏,馬營長率本營餘部在新塘鎮登岸。待營部站穩腳跟後,我再度帶著機槍隊與第一連上路,沿湘江朝株州搜索前進。

拂曉尖兵隊抵達株州碼頭,我派出兩組尖兵上岸搜索,發現北洋軍已悉數朝北方退走,碼頭上還遺留了大量輜重物資,我遂以機槍隊加一個步兵連不足300人兵力佔領了株州。不久營部與桂軍1團兵力亦陸續乘船趕到。馬營長出示陸少帥手令,命我繼續率機槍隊與步一連向長沙方向搜索追擊。當時我心想少帥與營長之前在永州時好像都無所謂似地,一天度過又一天,怎麼這時卻要我百里兼程夜追擊,與之前躊躇不前的態度大相異廷──後來才知道少帥動作遲延受到陸榮廷嚴厲斥責,甚至馬營長遭受了記過處分。

從株州進長沙搭船不過兩三小時即可到達,但我覺得既然已經進入湖南心臟地帶,再不可孤軍深入、輕舉妄動,因此我捨棄搭船,循湘江東岸沿公路搜索前進。沿途民眾知道我們是來湘助戰的桂軍,紛紛在路邊擺出木桌、香案,有提供饅頭大餅的、有提供酒水清茶的,整個氣氛完全不像是搜索追擊敵軍,反而更像是神明出巡信徒夾道熱烈歡

因為擔心北洋軍在長沙據城抵抗,我軍在黃土嶺附近紮營過夜,不貿然進城。派出搜索部隊後我命黃旭初、黃紹紘、白崇禧、夏威眾人帶領士兵構築環型防禦陣地,同時保持對後方通信暢通。落後長沙城內地方父老一批又一批前來拜訪,紛紛表示北軍已撤出長沙,請我軍盡早入城恢復地方治安。黃紹紘對父老們提供的情報異常興奮,一直表示願意率機槍一分隊、步兵一排連夜渡江佔領長沙城;我則堅持既然北軍已遭本部擊潰退走,這個榮譽應該要第二天早晨留給陸少帥,而無論有無敵情顧慮本部都應該嚴格遵守戰地準則,在確保宿營地安全下充分掌握周遭情報,以免為敵所乘。

第三天天明後沒多久,江面上果然出現了大量懸掛我軍軍旗的船隻。

陸少帥帶領桂軍主力大張旗鼓進城,囂張的程度絲毫不遜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德國戰勝法國後在艾菲爾鐵塔前閱兵。

「我們少帥就這點能耐?」白崇禧走近我身旁笑著道。

「你管少帥多大能耐?」我正道:「既然周遭全無敵情,健生你安排好部隊跑步路線沒?」

白崇禧見我臉不對,迅速道:「報告!已經安排完畢!」

「沒有敵情就要照表課!不可以偷懶!」我厲聲道:「先照慣例跑1萬米,回來後集合部隊,宣布今天營附頒發機槍隊與步一連獎金30元加菜,今天中午要有魚有還要有雞,知道了嘛!」

「報告營附,知道了!」白崇禧立正站好道:「我立刻待值伙食委員辦理加菜,現在就帶隊出發跑步。」

「這樣就對了!」我道:「只有訓練才是弟兄們最大的福利!」

************

桂軍抵達長沙後就停止不前,由湘軍隊伍超越本軍向北朝岳陽方向追擊。

過了四五天本部才從防禦陣地出發渡過湘江進城歸建,擔任起陸少帥司令部警衛營的角

又過了兩三天,廣州大元帥府電報宣布桂軍模範營:「奇襲衡山,殲滅北洋軍千餘人、生擒北洋第二十師營長2人、軍官14人、士官兵637人、山砲2門、機槍6,擊潰北洋第二十師,首入長沙,軍紀嚴明,屢建奇功,大元帥府明令褒揚,授榮譽虎旗乙面,記司令陸裕光小功二次,營長馬曉君大功乙次,全營發獎金大洋1000元。」

「附座,怎麼都沒提到我們?」黃紹紘閱畢戰報問道。

「怕什麼?」我笑道:「大丈夫投身沙場,只怕不能建功立業,這一兩個大功小功算得了什麼?」

「弟兄們士氣都很高昂,就怕接下來的賞罰…」夏威道。

「旭初你怎麼看?」我回頭道。

「賞罰公平又有信用,弟兄們自然信服…」黃旭初道:「這次我們打了漂亮的一仗,一個弟兄也沒損失,加上一到長沙附座就立刻掏包賞酒賞菜、頒發獎金,現在弟兄們都恨不得立刻追隨附座前往岳陽戰場……。」

「誰也不想在這站衛兵、當儀隊呀…」白健生接口道。

「這次戰鬥本部暴了不少缺點,也驗證了不少優點…」我道:「雖然我們不是在第一線,但作戰準備與常訓練一刻也不能鬆懈。」

「這次我們的問題:第一是地圖判讀與夜間定向定位沒有落實,能打下點戰功純屬僥倖,即起立刻安排課程加強各級幹部的定位與地形地物判斷技巧…」我站起邁步道:「第二是手榴彈投擲的距離與準確不夠,丟手榴彈不是單靠臂力、更要繼續加強弟兄們力的使用技巧……。」

「是,我們立刻安排…」黃旭初道。

我接著道:「第三、機槍的長距離擊準確度、目標選擇、彈藥節約,還有更重要的,機槍變換陣地的速度和陣地位置選擇,都還不到位。」

我心念一轉──黃紹紘愛面子又想搶功──續道:「請紹紘設計陣地選擇與擊課程,請煦蒼協助紹紘督導陣地構築練習,每天上下午要強加強訓練,一定要做到100米內變換陣地3分鐘內完成!」

「知道了!」黃紹紘、夏威一齊回應道。

「賞罰問題我來解決!」我起身道:「其他事情就麻煩諸君了!」

解決賞罰問題比想像中容易多了!

照這個時代的規矩,不管是南軍北軍、是南北內戰還是省內軍閥相殘,戰勝方佔領一個城市後縱兵姦擄掠個三天五天是常態──歷史上二次革命時北洋軍進入南京城後,單是被張勳辮子兵強姦後投河自盡的婦女就超過3000人──本部是桂軍模範營、士官兵素質高,加上特別強調秋毫無犯,因此無論是進入衡山、株州,還是進入長沙,都還能做到嚴守軍紀、絕不擾民。我們駐紮長沙後,衡山、株州與長沙地方父老、商會組織紛紛前來勞軍,其中衡山商會還直接當場帶來10萬元【報效】,我全部請馬營長出面處理。

至於機槍對與步一連獎賞問題,我們在衡山解決北洋第二十師第4、5營時收繳的大量輜重彈藥都上繳營部,但被消滅的北軍官兵行李、財物部分馬營長直接給我處理。我辦理一次財物行李拍賣會,所得款項手先將查得出名籍家屬的北洋軍陣亡官兵每人寄去50元撫卹,剩下部分做為這次作戰的獎勵。

所有北洋軍陣亡將士遺留財物拍賣後共得款3500多元,扣除撫卹金及匯費600多元後,首先分給機槍隊與步兵連團體獎金各300元,其餘部分分為50元、30元、20元三等敘獎,並由各班、排自行召開人事評鑑會,由弟兄們輪發表意見、匯聚共識,有功則賞、有過則自我檢討、互相批評、避免再犯。

透過這種讓官兵彼此互相表揚、互相檢討的方式,不僅官兵弟兄們個個歡欣鼓舞、心悅誠服,護法聯軍長官與地方父老也給予高度肯定,讓本營名聲更加遠播。

************

「鶴齡!鶴齡!」我高興地朝來人一直揮手。

「萃亭兄!」李品仙張開雙臂衝過來,給我一個熱烈擁抱道:「這麼多年不見,終於再次見到你了!哈哈哈哈哈!」

「坐坐坐!」我招呼李品仙就座,回頭喊道:「上菜!上菜!」

「萃亭兄這次真是為我們廣西人大大出了一口氣」李品仙道:「真不好意思,今天讓你破費了。」

「哪的事,難得我們兄第這麼多年可以再見面,有機會作東淵翔求之不得呢!」

「呵呵,不瞞你說…」李品仙笑道:「我雖然來湖南好幾年了,但這高級的酒樓還第一次來呢。」

「呵呵,想吃什麼就叫什麼,今天不准跟我搶,我請客!」

「說真的,這次要不是萃亭兄你們好好出了口氣,廣西軍隊的表現真是不敢讓人恭維呀…」酒過三巡李品仙道。

「怎麼說呢?」

「當年我會轉入湘軍,就是因為桂軍實在是太沉舊了…」李品仙自乾一杯道:「當時我會離開,就是因為陸榮廷的部隊實在太陳舊,又排斥年輕幹部,留在廣西本沒有任何機會。」

李品仙抬起頭道:「你知道嗎?這次我團負責寶慶方向攻勢,桂軍韋榮昌部擔任我軍支援。韋榮昌部以前在廣西我就跟他們接觸過,他們是清朝遺留下來的省巡防軍,現在他們雖然已經不再穿著背心上寫著大大【勇】字的服裝,但他們的觀念、戰術都還是古老的方法。」

「是呀,現在陳炳焜的第一師和陸少帥的第二師算是新式軍隊,其他部隊都還是舊軍…」我接口應道:「作戰勇敢、紀律廢弛,平常也沒有教育訓練,只有每季集合練習擊一次。現在也還沒軍扶,只有公發背心一件,出兵不帶帽子只用一塊黑布包頭,上沒有皮帶是用布帶綁著,小腿上也是用三角黑布捆著當綁腿,腳上穿草鞋。」

「沒錯,就是萃亭你說的那個樣子。那天我擔任尖兵連連長,很早就到了寶慶。守軍緊閉城門,我就帶著我的連往寶慶城東邊採取包圍勢態,把正面讓出來給主力」李品仙挟菜續道:「韋榮昌的部隊離城三、四華里時分成數路,每一路還用幾面大紅旗高高豎起來揮舞,同時吹角、大銅號齊鳴,隊伍就隨著紅旗排山倒海似地向前衝,既不開槍也不開砲,只高聲吶喊前進,氣勢洶洶好像完全不怕死的樣子。」

「這種打法如果遇到稍微受過點軍事訓練的部隊,一定會死傷慘重,可是沒想到這次卻非常成功…」李品仙道:「本來城上還一直對我們發砲,沒想到當韋榮昌的部隊愈接近城下,城上的槍聲就愈少,還沒等到他們開始爬城,城上居然已經安靜無聲,所有守軍都逃走了,哈哈哈哈!」

「這也只能算是狗屎運吧!」我笑著啜一口酒道。

「是呀,不然又不知有多少生命要白白犧牲……。」

「對了,這次到底是為什麼打起來呀?」我問道。對於護法戰爭的起因我只知道大概,至於詳情是什麼、又為什麼比歷史上晚爆發,是我一直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北京的事萃亭你應該知道──黎元洪繼任大總統後,順應南方孫文的主張,恢復民國元年臨時約法、重新召集國會,並經國會同意任命段祺瑞為國務總理,組織責任內閣…」李品仙嘆口氣道:「如果大家能共同遵守約法,我中華民國當可由此真正實現民主法治,踏上光明坦途。但沒想到段祺瑞一心想發展自己的武力,與黎大總統不合引起府院之爭,後來提案參加世界大戰又未獲國會同意,竟運用北方督軍團威脅大總統解散國會,引發張勳復辟的醜聞。」

「後來國會在廣州召開非常會議,決議組織軍政府戡亂護法,選舉孫文微陸海軍大元帥,唐繼堯、陸榮廷為元帥…」李品仙續道:「段祺瑞想要武力解決西南各省,先是八月初發表由傅良佐取代譚延闓為湖南督軍,接著又派遣北洋軍王汝賢第八師、范國璋第二十師隨同傅良佐進入湖南。」

「湘軍原本有兩個師:第一師師長是趙恆惕、第二師是陳復初…」李品仙說明道:「北軍一來陳復初立刻宣布擁護傅良佐,譚先生自知不敵離開湖南前往上海,臨走前任命劉建藩出任零陵鎮守使,並命令湘軍第一師向衡陽移動,第二師向湘西移動。傅良佐率大軍進入長沙後,一方面分化湖南個地方部隊,同時命令第八師尾隨湘軍第1師向南進迫。十一月初湘軍第一師李佑文旅長向傅良佐表態,傅於是下令免除劉建藩零陵鎮守使職務。劉建藩立即宣布獨立,通電主張恢復國會、尊重約法,否認段祺瑞內閣,同時敦請在衡山老家守喪的趙恆惕先生出面領導,戰爭正式爆發。當時我們部隊正沿著潭寶大道自湘潭往寶慶運動,途中收到開戰命令立刻佈防,攔截追蹤我部的湘軍第2師,同時北洋第八師也在衡山附近與我師林脩梅旅開火。開戰後李佑文旅官兵立即驅逐旅長李佑文投入我方,但我湘軍第一師以1師之眾抵擋北洋軍兩個師加湘軍第2師,寡不敵眾戰況漸漸不利,所幸十二月初廣東軍政府鑒於湖南是廣東門戶,如果為北洋軍佔去將極為不利,因此任命程潛為湖南護法軍總司令,同時由陸裕光擔任粵桂湘聯軍總司令出兵援湘──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看李品仙知道的並不比我多,便問道:「那鶴齡兄你看接下來的發展會如何呢?」

「萃亭兄你真愛說笑,我不過是個小小連長,只知道服從命令,哪知道什麼國家大事呢?」李品仙道:「反倒是萃亭兄你怎麼看?」

「我的意見嗎…」我沉一會道:「段祺瑞參戰不成,英國本借款想必不順利。原本聲勢浩大說要組織參戰軍現在也沒了下文,我看這次湖南開戰,對段祺瑞來說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勉強為之……。」

「誰要他惹到湖南人,一定是沒完沒了…」李品仙笑應道。

「現在傅良佐與代理省長周肇祥棄職逃走,王汝賢退守岳陽又通電請求南北停戰…北方沒有增援部隊南下,表示要不是段祺瑞沒錢了,就是代總統馮國璋趁機要整倒段祺瑞,北方政府陷入內鬥無暇南顧…」我頓了頓喝口酒續道:「現在問題出在南方,孫文無權無錢無兵,湘粵桂三省起兵又是事起倉促,不但沒有政治目標、戰略目標,連最基本的作戰準備也沒有,真的只能說是說打就打、誤打誤撞,現在第一階段目標收復長沙已經達成,我看接下來也是無以為繼的。」

「啊?那……?」

「我看應有很長一段時間就像現在這樣,南北雙方在新牆河一線對峙」我道:「但無論南方還是北方,不管是要政治解決還是武力解決,南北雙方暫時都沒有能力,只能耗著。」

「說得也是,如果要武力解決,湘軍連自保都不夠…」李品仙嘆道:「就算是奪下岳陽,下一步要怎麼走也沒人知道,南方三省現有兵力也不可能攻進湖北。」

「政治解決的話…南方孫文有名無實,岑煊或唐繼堯、陸榮廷現在也沒有整合粵桂的力量…」我用筷子撥撥花生米道:「至於北方,馮國璋與段祺瑞互相制肘,誰也不願意看到對方在湖南戰場上佔優勢。北方的問題還是內鬥,如果馮段間鬥出了什麼結果,無論是段下台還是馮下台,怕就是會再起戰端。只是說如果馮下,段會立刻快打;段下,馮還可能先做做樣子,遲些時候才會打。」

「嗯,所以遲早還是要再打…」李品仙道:「我們只能把兵練好,等北方出手了……。」

「呵呵,沒錯…」我看李品仙情緒有點低落,道:「鶴齡兄,既然酒足飯飽,淵翔來長沙這幾天又都還沒機會四處參觀,是否請鶴齡兄帶路,讓兄弟見識見識、參觀參觀?」

李品仙原本神稍顯黯然,聞言道:「好,沒問題,管他打仗不打仗,我們先來去走走吧!」

************

「這就是湘巷聖母堂!」李品仙介紹道。我對吃喝玩樂興趣不大,餐後請他帶我城內閒逛。「起初是光緒廿八年由義大利翁明德神父建造,宣統二年會於搶米風,宣統三年重建」

「翁神父?」

「是呀,翁明德神父」李品仙訝道:「萃亭你知道翁神父嗎?」

「翁神父!」我見到站在教堂前穿著聖袍的高瘦西洋漢子高喊道。

正在親切與難民們談話的神父聽到我的聲音抬轉過頭來,高聲道:「啊!是萃亭!快來快來!願上帝保佑你!」

「呵呵呵呵…」我快跑向前與神父握手道:「快一年沒見了,神父您身體安康。」

「呵呵呵,什麼時候參軍了呀?你穿軍服的樣子好看的…」神父道。

「去年在廣州灣與您分別後回廣西就受家父之命參軍了」我回頭介紹道:「這位是湘軍李鶴齡連長,我與鶴齡是保定軍校同學。今天特別請鶴齡兄帶我在城裡轉轉,沒想到就遇見您了!」

「呵呵呵,我沒告訴過你我在長沙十多年了嗎?」翁神父笑道。

「淵翔腦筋不好,可能您說過淵翔忘了…」我笑道。

「翁神父好!」李品仙道:「這次曲同學是隨粵桂護法聯軍來長沙的…您沒聽說嗎?這次在衡山大敗北洋軍,率先收復長沙的桂軍模範營先鋒隊,就是由萃亭同學指揮的。」

「呵呵,萃亭這麼厲害呀?不好意思這次戰爭難民很多,我整天忙著招呼內外,沒時間注意這些事情……。」

環視四周,教堂周圍都搭起了草棚,裡裡外外難民鑽動,怕也有上千人之多,更有難民扶老攜幼陸續前來避難。我道:「這次戰火並未延燒到長沙城周圍,怎麼有這麼多難民呢?」

「萃亭你有所不知…」翁神父邊招呼旁邊教友、工作人員,邊向難民們頷首打招呼道:「這北洋軍軍紀極壞,打零陵、衡陽方面湘軍宣布獨立之後,傅良佐就放任北洋軍士兵搶劫湘軍留在長沙的家屬,全城一整天槍聲四起、哭喊聲大作,光是湘軍士官兵女遭受北洋軍蹂躪的就不知有幾百人……。」

翁神父眼況微紅續道:「那天槍聲一響我就趕快開放教堂收容難民,因為畢竟教堂是有條約保護的,只要他們能逃到教堂來,北洋軍還不敢來使壞。只是我們只救得了他們命,財產教堂就沒辦法。」

「怎麼這樣呢?」我訝道。

「從以前中國軍隊就是這樣,我來中國十多年,不管是官軍還是叛軍,只要進到一個城市沒有不姦擄掠的。所以只要是打仗了,教堂裡面就會擠滿難民…唉…」翁神父黯然道:「這次更過分,頭兩天是蹂躪搶劫湘軍家屬,但後來就連與譚延闓省長有關的一些官商仕紳也逃不過,只要是沒有公開出來支持傅良佐的都遭了殃……。」

「一些個不屬於第一師系統的第二師官兵、地方巡防營幹部等等,家裡受牽連遭劫的也不少…」李品仙黯聲道:「所以後來才會有那麼多部隊反正參加我們的隊伍。」

「唉…」我嘆口氣續問道:「但現在北洋軍已經退走,怎麼還有難民進來呢?」

「萃亭這你就有所不知…」翁神父道:「自從前幾天你們趕走北洋軍後,湘軍回到長沙就開始報復……。」

「萃亭你別看我,我的部隊沒有!」李品仙連忙揮手否認道。

「傅良佐是先跑了,但那些為虎作倀的就慘了…」翁神父道:「單是湘軍進城第一天,幾個帶頭歡傅良佐的就給活活用竹竿戳死在湘江邊沙灘上。後面幾天更慘,只要是跟北軍有合作過的幾乎都逃不了……。」

「唉…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嘆道。

「人都是爭名奪利,當能手中有了權力能奪取他人錢財子女時,能抗拒誘惑的又有幾人?」翁神父道:「萃亭你們真不錯,能自我克制,未來如果有更多你們這樣的青年軍人,中國才真正有救。唉……。」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看著教堂中滿滿的難民個個愁苦,心想一個月前他們可曾想到今天會落至此,我長嘆一聲續道:「那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得上忙的?」

「去年我到廣州灣去是去向歐美募款回來籌辦醫院,正好前段時間資金剛匯進來,現在經費上暫時可以應付;人力上長沙教區的教友們也都全力動員,目前還應付得來…」翁神父道:「只是現在難民中南北雙方的家屬都有,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目前我還能用個人的力量壓制不要尋仇,但這場戰爭還不知道要拖到何時,就怕時間長了內部會出現變化……。」

「好,這件事我們回去立刻分頭向長官報告,看是由我軍還是由鶴齡兄方面派出警衛來彈壓…應該快的話明天就可以派過來幫忙…」我看李品仙朝我點點頭,向翁神父道。

「真是太好了,這真的都是神的旨意讓我去年認識萃亭你,現在天上的父立刻讓你來幫助撫這些羔羊…」翁神父欣道。

「應該的,我們軍隊救國救民,為的就是這個!」我心中湧起強烈正義回答道。

翁神父招過來一位修女向我介紹道:「萃亭,明天我要出城去巡視一下週圍鄉鎮幾座教堂,如果到時沒見到我,這位是林修女,林修女會協助你的!」

前方是位美麗的少女,看上去廿歲左右,容貌清純俏麗,身上穿著一條長長的連衣裙,頭上戴著黑的修女頭巾,樸實卻又散發著高貴的氣質。

「您好,我是林文靜,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林修女幽幽向我鞠躬道。

哇!~文靜!

雖然外表不同,但無論姓名還是出現時機,都與我已知的相同。

一定是她!

文靜居然是修女!!!

我驚訝得合不攏嘴,瞪大雙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待續】

tgod

2024-12-01 03:24:04

前文:viewthread.php?tid=9024187&page=1#pid94352681

WhatIf?(059)重回渡口

WhatIf?

字数:11927作者:Nino2014/4/2發表於:滿四合院

***********************************本文發表於滿四合院,未經許可不得任意轉載。***********************************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8)重回渡口

文靜臉上還是蒼白得像紙一樣。

「大家別哭了…姐妹們,犧牲是喜悅和祝福,想想耶穌基督的屈尊紆貴,祂從父身邊,來到這世上,犧牲自己生命,拯救世人,忍受極度的痛苦,無人可及,我們做出小小犧牲時,主常以更豐盛的祝福彌補我們,只要把犧牲本身想成一種祝福,犧牲就是祝福的化身…」文靜淡淡微笑道:「基督犧牲自己贖了我們的罪;他不但為我們的罪,也為全人類的罪,犧牲自己──【凡帶著破碎的心和痛悔的靈歸向我的,我必用火和聖靈為他施洗】──凡願意依照主的吩咐獻出犧牲的人,就會蒙祂接納……。」

「今天我們犧牲了我們的父兄姐妹,犧牲了我們的財富、生活,但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文靜幽幽續道:「因為我們可以寬恕,通過寬恕來服膺主的旨意。」

文靜雙手下垂張開道:「以前彼得問耶穌說:【主呀,我的弟兄得罪我,我當饒恕他幾次呢?七次可以麼?】。耶穌說:【不是到七次,乃是到七十個七次】。寬恕是創傷的靈丹,無罪的主耶穌為有罪的我們而死,你們饒恕人的過犯、你們的天父也必饒恕你們的過犯。」

「【愛】是一道命令,是神的吩咐。主耶穌特別用命令來指出我們要彼此相愛。祂要求我們去愛仇敵,為他們禱告。既然是命令,我們就要學習順服,不是按覺去行,而是完全聽命於祂——聽命勝於獻祭…」文靜伸手一一擁抱女孩們道:「我愛妳們,但在長沙還有更多需要幫助的人,我必須回去幫助神父。」

「修女不要走…」女孩們熱淚盈眶不捨道。

「這大半個月謝謝妳們幫忙,妳們真是主賜給我最好幫手,謝謝妳們!」文靜擁抱並親吻女孩們臉頰道:「接下來妳們就跟著陸神父,神父會安排妳們到安全的地方。」

文靜最後走到我面前頷首道:「謝謝您救了大家,您也多保重……。」

我也點點頭道:「這路上已請船家多加留意,您也多保重自己。有空記得去桂平看看孩子們。」

「會的,戰爭結束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會去看他們的…」文靜抬起頭,臉上充滿和諧與慈祥。「您出錢出力、不畏生死照顧孩子們,主一定會賜福與您的!」

「謝謝,修女您多保重……。」

「再見!」文靜上船轉身道:「好好學習!多保重自己呀!」

「修女再見!」女孩們用力揮手告別。

文靜走了,回長沙去了……。

孤帆遠影碧山盡,惟見長江天際──順的船帆在江面上愈來愈遠、愈來愈小──我不知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話說當抵達衡陽,陸神父得到消息早已在碼頭等候接應,一接得文靜下船就送往醫院治療。而文靜也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到醫院縫合了傷口、休養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就立即返回教堂,將一同逃難的女孩們組織成救護隊,協助陸神父收容長沙逃過來的難民。

我到衡陽的第三天,模範營終於全營退到衡陽,我也這才知道這段時間前線發生的悲劇──北軍第七師進攻平江,平江守軍不戰而潰,第七師沿著通城-平江大道前進,一路上展開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北軍強指鄉下農民是南軍便衣隊,把沿途的青壯農民完全殺光,農家中搬得動的東西都被搶光,搶劫、姦同時進行,婦女們紛紛逃到山裡避難,又遇上傾盆大雨、饑寒迫,據報導北軍過境後單一個慈善團體就在一個山中發現300多名婦女奄奄一息,還有不計其數投井自殺、投水自盡的婦女。

北洋第七師開進平江城後張敬堯宣布【三天不封刀】,縱容士兵以搜索殘敵為由,肆無忌憚創入民宅,搶劫財物、強姦婦女、宰食牲畜、強拉壯丁。三天後才公佈【安民布告】,但三天之後情形絲毫沒有改善,整個平江縣幾乎被燒殺姦一空,但北洋軍長官完全置之不理。

長沙的狀況更慘──當聯軍退出岳陽後,桂軍的陸少帥與譚浩明司令藉口開拔前線抵抗北洋軍,威長沙商會,搜刮了數百萬銀元的【開拔費】;在我帶領機槍隊去接應李宗仁後,桂軍湘軍高層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整個長沙城陷入無政府狀態。前方士兵一批批退入長沙城後找不到長官、找不到部隊、更找不到食宿之所,開始向城內各商店、民宅大肆搶劫。首先在八角亭、黃道街、坡子街一帶商業中心動手,隨後遍及全城,一批搶完又換一批,被搶的商店甚至在門上掛出【本店已被搶劫一空無貨供應】告示--除了沒有大規模強姦婦女外,湘桂軍的行徑和北洋軍也只有程度上的差別而已。

吳佩孚部隊佔領長沙後就轉往湘潭追蹤粵軍和馬濟將軍部隊而去,接著進入長沙城的是惡名昭彰的第七師──北洋政府隨即任命張敬堯為湖南督軍兼省長,犒賞攻克岳陽與長沙的北軍部隊各30萬元──北洋軍忙著在長沙城內搜刮,一時間也不急著南下,讓我軍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息。

機槍隊在株州追上了後撤的模範營,李德鄰營一時間也找不到自己部隊退去了哪裡,便在馬曉君營長帶領下一齊退到衡陽來。

部隊退到衡陽後一時間上面也沒有進一步命令,不知是該堅守?該反攻?還是該退走?等了三四天,怡寧接受我的委託,差人在混亂中將李宗仁偷運出長沙城來。

李德鄰的傷勢還好,原本腫得像象腿的大腿汙血已經排出包紮妥當。聽他說褲子上總共有三個彈孔,但只有一枚子彈穿過大腿肌,另外兩枚打穿褲管後沒造成任何傷害。安全抵達衡陽時李德鄰已經可以撐著拐杖勉強跳著行走,停留幾天後他得到確切情報知道他們部隊已退往湘潭與北洋軍戰,而中間又有北軍其他部隊組隔、歸建困難,協調馬營長向司令部報告後,便正式將他的營給本營指揮,先乘船回桂療養。

營上無論官兵,在衡陽見到林修女一行,既是動又是無限慨。文靜組織的少女救護隊不但幫忙看護受傷的弟兄,更用歌聲、故事朗讀、代寫家信等方式撫了不知道多少桂軍弟兄們的心靈。雖說同是天涯淪落人,但少女們在文靜的鼓勵與啟發下發出強大的生命力與熱情,十幾條纖瘦的身影如同下凡的天使一般,出現在每一個需要他們的角落。

受到少女們純潔的召,白崇禧他們在徵得馬營長同意後,也帶領營上弟兄陪同文靜她們每前去各部隊協助那些惶惶不知所往的士兵,在極為強大的熱情與努力下,我軍官兵也漸漸從戰敗潰逃中恢復了健康與士氣。

就在此時,文靜接到了翁神父透過船幫傳來的訊息──北洋軍佔領長沙後索餉、索械的聲不斷,段祺瑞重新上台,張敬堯、吳佩孚等人擁兵自重,只想藉端向北京政府勒索更多好處,絲毫沒有繼續南下開戰的計畫。長沙城內暫時恢復了平靜,但經過湘桂聯軍、北洋軍的接連騷擾,長沙城內原有的居民逃離一空,而鄉間不堪間擄掠的農民們又湧入城內,難民人數已達數萬之多。翁神父已經忙不過來,希望文靜盡快回去幫忙照顧。

接到信息文靜完全沒有考慮自己傷勢恢復情形,只託我向怡寧詢問路上是否能安全通過?能否派船接應?

對這兩個問題怡寧第二天就有回應:一、南北間已經公開開始討論和平條件,湘江通已經開放,通過絕無問題;二、衡陽長沙間已有幫內船隻往來,隨時可啟程回省。

接到回信後文靜立刻著手返回長沙,在第三天清晨護送她的船隻出現在衡陽碼頭上……。

在這個世界裡,我遇見了她、認識了她,但這位【林修女】永遠包覆在一團聖潔的光芒中,隨時準備殉道,而我在她心中連一點位置也沒有──就如同在廿一世紀的台北,文靜永遠包覆在一團濃濃的、隔閡的霧中,我不知他為何會出現、為何而來,就如同我不知為何她會離開一樣,身體上的親密接觸,只增添了我與她之間更多的濛光彩……。

************

文靜離開後的第七天,我們接到命令護衛司令部往永州前進。

在做了有關協調後,陸神父將沒有親人可以投奔的13名少女給本部,一同朝永州進發。

在兵荒馬亂中要徵調足夠通工具本來就有相當困難,外加上司令部後撤是最高機密的行動,我透過衡陽碼頭上的船幫向怡寧疏通,終於在指定期得到足夠船隻,趁著夜暗在完全保密情況下護送陸少帥與譚浩銘將軍上船。

經過兩天一夜航行,我們終於又回到了永州……。

怡寧在碼頭上指揮若定,工人們像一大群乖順的螞蟻,穿不息地將各種武器裝備從船上卸下。她明顯畫了妝,身上穿了套火紅勁裝、頭上還了幾支閃亮亮的金釵,但我還是裝作視而不見,當少帥、譚將軍他們與怡寧寒暄時,我只是躲在旁邊低著頭,刻意假裝沒看到地指揮弟兄們下船列隊,分別前往指定宿營地點。

「難道這就是我們的革命嗎?」朱為鉁眼眶泛著淚,忿忿不平道:「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打回來的土地,就這樣放任百姓讓北洋軍糟蹋?」

「只知道欺負無辜百姓,真是軍人之恥…」曾志沂咬牙切齒道:「今天我們的實力有限,但有朝一這個仇一定要討回來……。」

黃紹紘接口道:「現在先不要說大話,還是先把兵練好、把仗打贏,等我們真正掌握了權力,以後新中國就看我們的了。」

「嗯,把兵練好是沒錯,但只是把仗打贏,就能本解決問題嗎?」白崇禧猶豫道:「一般的農民愚昧就不用說,就算是讀過書的人,就真的知道我們革命的真義是什麼嗎?」

「革命以前是推翻滿清,現在就是打倒北洋軍閥!」朱為鉁道。

「打倒軍閥!富國強兵!廢除不平等條約!」曾志沂昂聲道:「只有我們中國夠強,打破不平等條約的束縛,中國革命才能真的成功!」

「革命就是推翻封建的舊社會,讓新的人、新的觀念來治理國家…」黃紹紘道:「只有當真正有革命神、革命理想的人出頭才能真正改變國家。」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辯論,我在旁邊默默泡茶……。

「萃亭學長,您怎麼看這件事?」夏威問道。

我啜口茶道:「真的要我說嗎?」

「學長您見多識廣,您到底怎麼看這件事?」

「快說說吧!」、「讓我們聽聽吧!」眾人紛紛道。

「嗯…我與諸君的看法不太一樣…」我放下茶杯道:「國民革命雖為一般人士所追隨,而一般人士對於國民革命的本意義,認識仍然不深。」

「革命就是不只要船堅炮利,還要打倒了君主專制與封建割據!」黃紹紘搶白道。

「呵呵,紹紘你說的是表面…」我笑笑道:「社會上的仕紳、知識份子們都以為既然已經推倒君主專制、五族共和,便以為民族革命成功了。已為中央政府有總統、有國會、有內閣,就以為民主政治實現了。腦子裡多想一點、多轉一轉的,會說革命還要打破不平等條約,認為國民在不平等條約下,養成驕奢佚的習慣和媚事外國倚賴外國的心理……。」

「不是這樣嗎?」朱為鉁問道。

「是這樣但不只是這樣…這些都只看到表面,卻沒有看到核心問題…」我將泡好的茶湯一一分倒給眾人道:「照這種邏輯,只要先搜括民脂民膏,拿錢去買最新、最大量的軍火,再招募三、五十萬士兵,就肯定可以統一全國…接著找本人英國人打贏幾場戰爭,就恢復中國的世界地位了。」

「不是這樣嗎?」黃紹紘問道。

「這樣的邏輯跟段祺瑞、徐樹錚有何不同?」曾志沂疑問道。

白崇禧接口道:「段祺瑞至少還只敢借外債擴軍,是北洋軍下面的這些人在搜刮民脂民膏。」

朱為鉁道:「有什麼不一樣?只不過是上面的人借外債拿回扣,下面的人沒有們路借外債,就直接用搶的。」

「不搶老百姓錢,橫徵暴斂、假言預收稅糧,有什麼不一樣?」夏威道。

「照夏威你這樣說…這次為了出兵護法,廣西政府錢糧都已經預徵到十幾年後去了…我們領著人民的血汗錢打仗,和北洋軍又有什麼不同呢?」曾志沂嘆道。

「……」眾人一陣沉默。

「當然不同…」我打破沉默道:「各位冷靜一下,聽我慢慢說吧……。」

我將泡好的茶汁分倒入各人杯中問道:「這世上最老牌的民主國家是哪個呢?」

「是英國!」眾人紛答道。

「沒錯,就是英國…」我頓了頓續道:「但是各位曾經聽過英國發生過革命嗎?」

「喔?英國不是君主立憲的國家嗎?」

「英國發生過革命?但英國還是有國王呀!」

「英國曾經發生過革命,在克倫威爾領導下,英格蘭還曾經短暫出現共和政府…」我道。

「喔?!」眾人都吃了一驚。這也難怪,在他們有限的世界史知識中,是不曾聽聞過英國清教徒革命的。

「十七世紀英國的克倫威爾領導清教徒革命,將國王趕下台建立共和國,但克倫威爾死後王室復辟,才重新建立了今天的英國王室…」我說明道:「但英國革命的重要意義並不在於他們曾經把至高無上的國王送上法庭,把被判國民信任的國王砍頭,而是在於革命者的政治思想內容和功績。」

「革命者宣布了政教分離的原則,沒收教會財產,賦予各種教派的新教宗教自由,他們擁護平等而非特權,宣揚博愛而非尊卑…」我啜口茶續道:「雖然後來他們的革命失敗了,王室復辟後英國的選舉制度、司法與行政制度的各種改革受到阻撓,社會結構的階級比革命前更加牢固,但革命已經為人類種下重要的種子──在人們心中,宗教更加的寬容,限制政府干涉資產階級個人自由的理念也生了,政治制度上也更廣泛地受到社會輿論基礎的監督──這是這些神遺產使得人們認為十七世紀英國的危機在歷史上是第一次【偉大的革命】,它因此也成為西方文明發展史上一次意義重大的事件。」

「辛亥革命為中國建立了共和政府,這代表了不再是一次皇朝的改朝換代…」我放下茶杯道:「當今全世界上只有美國、法國、瑞士與我們中國四個共和國家──中華民國代表的不只是中國不再有皇帝而已,更重要的是,這是中國人受到新思想勵,由新的國民、眾人一同推動的結果。」

「辛亥革命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政治實驗--因為我們不僅是亞洲第一個共和國、世界第四個共和國,在人類歷史上更未曾有這麼多的人口,同時能活在沒有帝王的空氣中!」我雙手撐住桌面道:「眼前遭逢逆是必然的,因為我們正在人類歷史的洪中開創一條全新的道路,如果成功了,全世界現在被殖民、被奴役的二十億人口就有了新的方向、新的明燈!所以當前的這些橫逆都是必然,我們千萬不能洩氣,更不能忘記了方向!」

「……」眾人一片沉默,瞪大眼期待我繼續說下去。

「辛亥革命看起來是為了建立共和,但實際上我們革命的目標並不只為了改朝換代,更重要的是,革命要讓每一個人認識到有關中國的政治、社會和國家的認同都要有的改變──這不只是中國歷史的必然,更是全世界被壓迫、被殖民者的必然!」我握緊拳頭道:「這幾年人人都言必稱革命,不只孫文說革命、黃克強說革命,段祺瑞、袁世凱也說革命,甚至連廢帝溥儀也口口聲聲說共和、說革命──但每個人心中都知道要改變、該改變、要大改特改,卻沒有意識到辛亥革命不僅是來自於中國傳統的價值觀念,更包括了各種外國思想與政治學說,包括了國家主權、國民身分、民族國家、國家主義、共和主義與社會達爾文主義融合在一起的結果!」

「嗚哇…」眾人睜大眼驚嘆。

「其實各位我們捫心自問,我們響應革命、參加革命初衷是什麼?簡單一句,不就是恢復中國的國際地位,讓中國在國際社會中抬頭站起來嗎?」

「嗯,對!」

「沒錯!」

「就是如此!」

「新中國的誕生不是偶然,相反地,中華民國的形成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如果說甲午戰爭發了舉國上下人心思變和對中國國際地位的重新思考,辛亥革命就是正式打該了中國在社會、文化和政治上開創新時代的大門!」我的眼神掃向在座每個人眸子道:「但大家都以為民國建立了,只要完成國家統一,中國就可重新站上世界舞台,與歐美各國平起平坐──但事情絕非這麼簡單,誠如諸君今所見,中國的國際問題絕對不是出在中國不能統一,而是出在中國國力太弱,世界列強本不把中華民國放在眼裡。」

「今天錯誤的觀念就是以為只要中國統一了、中國的軍隊強了,中國就是強國…」我繼續說明道:「但今天中國的核心問題是【富民】而非【強兵】!人民富足自然國富兵強,如果人民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要追求富國強兵,就不過是個破落戶去向左右鄰居借前勉強充門面,打腫臉充胖子,一切都是虛空!」

「沒錯…」眾人彷彿醍醐灌頂,個個點頭低聲稱是。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白崇禧問道。

「今天中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農民──而且幾乎八成都是佃農──他們吃不飽、穿不暖,只能努力耕種,掙扎著讓自己活下去…」我沉聲堅定道:「如果不解決農民問題,讓農民富起來,讓他們不用擔心生存問題,讓他們的子弟有機會受教育──衣食足而知榮辱,讓農民富起來,中國人才能自尊自重,才能真正關心國家前途,才能真正建立我們理想的共和國家。」

「但這要怎麼做呢?」

「西洋有一種號稱共產主義的理論,說是可以透過【階級鬥爭】的方法,可以達到學長您說的目標!」朱為鉁道。

「共產主義的階級鬥爭,其實就是聯合貧農去攻擊地主、搶奪地主財產啊!」白崇禧道。

「哼,這個方法跟太平天國有什麼不一樣?大家一起殺地主、殺富農,貧農搶到了土地錢財之後,大家就成了共犯,但這樣就是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逃不掉…」黃紹紘道:「我們出來念軍校的,還有那些當官的、有錢有勢的,都是被鬥爭、被殺的對象──過去曾國藩就是這樣所以起兵滅掉太平天國,以後中國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怕也是要再死個幾千萬人……。」

「也不一定要這樣,世界上也有不血,成功把土地到農民手中的例子…」我微笑道。

「喔?!」眾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其實就是我們的近鄰本…」我解說道:「本的明治維新大家都只看到表面上引進了君主立憲制度、全盤西化,但大家都沒注意到,明治維新成功的核心是進行土地改革──廢除貴族土地所有制度,重新確立土地所有權,將貴族手中領地登記到實際耕作的農民手中,將土地給真正真正耕種的人。」

「喔?那那些貴族怎麼辦呢?」

「由政府照評定的價格,用政府公債或是新式企業股票的方式,將土地的價錢分年攤期還給貴族地主──這樣農民有了土地之後就努力增加生產,因為多賺的都是自己的;地主手中的財富也移轉到工業資本之中,國家有錢發展工業與世界各國競爭,而地主也可以透過公債、股票分紅來得到失去土地的補償…」我微笑說明道。這一套方法國民政府到台灣後加以改良,變成台灣土地改革的標準模式,也為後面幾十年台灣經濟發展打下了基礎。

「難到本都沒有貴族抵抗嗎?」黃紹紘問道。

「當然有!」我繼續說明道:「地主的抵抗就會演變成武裝叛亂,但重點就在於將土地給農民時,是要培養自耕農──想要自己繼續耕種的地主要讓他們有適當的田地,不想耕種的地主或擁有太多田地的地主,政府要用適當的價錢將土地買過來──最重要的是,要將那些已經被典當、質押的土地還給農民,保障土地國有,讓實際耕種的農民有自耕的權力──用我的說法就是【土地公有】、【包產到戶】,讓寄生收租、不事生產的地主階層把土地放出來,讓真正耕種的農民取得所有勞動的果實!」

我接著不停續道:「土地公有後,更重要的稅制的改變──取消過去按村攤派的辦法,改為由持有土地執照的土地所有者納,農民不用再固定比例的稅給政府,只要依照評定的土地價值繳固定的稅。同時不再以土地收穫量作為徵收貢租的標準,改為以土地法定價格為標準。這樣農民承包國家土地,國家農民訂立合同,規定農民將相當數量的農產品上繳後,其它的餘糧則由農民自由處理,可在自由出售──這樣農民更有意願改良生產方法,更能刺農業生產。」

「嗯,我懂了…簡單說就是讓實際耕種的人擁有土地,讓只有土地不耕種的人去投資工商業賺取利潤…」曾志沂喃喃道。

「沒錯,就是這樣!」我笑道。

「所以不願意把土地出來投入工商業的地主呢?」夏威問道。

「武器是我們達到理想的工具…」黃紹紘意味深長笑道:「消滅他們吧,反正這樣下來也不會有人支持他們的……。」

「嗯,讓有錢的人投入國家建設,讓種田的人努力生產,這雖然是猛藥,但也是眼前中國不得不走的一條路…」白崇禧道:「如果真的有那些大石頭阻礙,我們就把他們搬開!」

「【耕者有其田】是保障農民的生活,加大農民的生產意願與生產力度,卻不能是不切實際的漫主義思考!」我正道:「農民絕對不會因為有了土地、成為了地主就富裕起來,歷史告訴我們,每一個新朝代都是從重新分配土地開始,但最後都不免發生土地兼併,自耕農因為天災人禍淪落為佃農,最後地主欺負佃農,民不聊生。有限的土地不能讓全部的農民都變得更富裕,因為土地中長不出金條──我們要做的是把握機會,讓土地的資本能有效地把工商業發展起來,同時讓農民的子弟受良好教育,能離開土地投入到工商業之中,這樣中國才能真正成為世界上的一等強國。」

「我懂了,所以我們模範營不只是軍隊的模範,更是要成為建設新農村、富國強兵的模範!」白崇禧道。

「對!」、「沒錯!」大夥熱情澎湃道。

「請學長以後多和我們說這些道理,讓我們一齊努力!」白崇禧道。

「各位兄弟,我們一同攜手努力!」

************

湖南前線異常平靜,吳佩孚前進到衡陽後按兵不前,開始在電報上與南方唱和起來。譚延闓回到湖南倡言弭兵,陸榮廷、岑煊等人也通電全國主張和平解決;北方雖然段祺瑞仍然掌握大權,但副總統馮國璋公然與之唱反調,反而像是與岑煊、陸榮廷是同一國的。直系與皖系等於是公然決裂,第一線將士們當然就無仗可打了。

如果照原本的歷史,這段時間南北政府都會發生內部分裂──北方直皖兩系公開決裂,南方桂系也將驅逐孫文下台;北方主張和平解決的直系將與南方的桂系連手,反而主張武力統一的段祺瑞將會成為南方失去權力的孫文最好的盟友──民國成立、共和締造,但南北雙方都不知道該如何治理、如何形塑新中國,將繼續在十里霧中摸索,嚐試著在左右之間找出條可行的道路來。

但橫更眼前的情勢更為複雜──中國遲遲沒有對德國宣戰,馮國璋與黎元洪反對段祺瑞的力量顯然弱了許多;而中國沒有正式參戰,來自國際間的援助也沒有原來的多,段祺瑞的【參戰軍】不若原本歷史中那麼地威猛,外國貸款少了、讓段也沒有那麼多資金來解決湖南的僵局;更重要的是俄國原本的革命一直沒有發生,孫文原本可從俄國大革命中獲得的理論基礎與經濟軍事援助也沒出現,孫大砲陷入了一種【要戰沒本錢、要和沒基礎】的窘境……。

身處永州雖然偏僻歸偏僻,但各種消息最終還是會傳到這來。我的地位人微言輕,完全無力改變這個世界,能做的只是編寫出一套【耕者有其田】的中央偏左教材,發給各連在每練之間做教育宣導。馬營長沒幾天就發現了我搞的這套政治教育內容,但所幸是他居然就默許了我們這些青年軍官的行動。在長官裝聾作啞下,各連開始認真學習【耕者有其田】、【土地公有】、【漲價歸公】、【包產到戶】的理論,一時間這幾百位沒接觸過相關理論的知識青年居然都個個熱血沸騰,百花齊放,好不熱鬧。

「報告!模範營曲淵翔報到!」我併攏雙腿立正高聲喊道。

「進來!」花廳內傳來尖細的青年嗓音。

左右衛兵推開廳門,我縮緊下巴謹慎地跨入廳內。今晨早餐時司令部傳令就來通知要我十點到司令部報到,說是陸少帥要召見;請教馬營長他也不知所以,我只能戒慎恐懼地提早到花廳外等候──如果是在政治上的動作太大被高層偵知,那可就麻煩大了……。

少帥坐在廳內首席,側席還有位黝黑的面生漢子。

「萃亭兄請坐!」少帥與我不是第一次見面,顯得相當客氣。

「少帥,您是長我是卑,淵翔站著答話就好!」

「萃亭哥您就別這麼彆扭了,這裡沒外人,您就坐下吧!」陸裕光笑道:「伯父是家父最得力的夥伴,您又是我最尊敬的大哥,允文允武,就別折煞弟弟了!」

「少帥,您比淵翔年長,千萬別這麼說,是淵翔該執禮伺候您才對!」

「哈哈哈哈,萃亭呀,既然你都稱我哥了,那現在哥哥命令你坐下說話,你可不能違逆我!」

「報告少帥,長幼有序…」我故意低頭馬道:「淵翔跟著您出征至今,各方面您都料事如神,每次吩咐淵翔去辦的事,都給淵翔留了點報效的機會,淵翔謝您都來不及,怎敢隨隨便便妄自行事…以後還盼望少帥不要覺得淵翔年輕不懂事,有什麼冒險犯難的事,盡量吩咐淵翔去做,這樣苦差事都讓淵翔幹了,外面也就知道少帥做事都是讓自己人打第一線,絕對是大公無私,絕對是不偏不倚!」

千穿萬穿,馬不穿。陸裕光顯然聽了很受用,大聲笑道:「難得家父福大,有萃亭弟您父子二代忠心效力呀!」

「少帥您千萬別這麼說,是老帥與少帥不嫌棄,家父才命淵翔要好好報效…」我低頭續道:「有這樣磨練機會,都是因為少帥沒把淵翔當外人……。」

「哈哈哈哈,您看看,這萃亭多會說話呀…」陸裕光高興道:「真是我們廣西的人才呀!」

「是是,少帥說得極是!」漢子臉上堆滿笑容道。

「萃亭呀,今天哥哥找你來是有兩件事…」陸裕光滿面風道。

「少帥盡管吩咐!」

「呵呵,第一件是呢…是要調你的職……。」

「淵翔謹遵吩咐!」我心中一凜,臉上仍堆滿諂笑道。

「家父昨天來了電報,說伯父鐵路的事情辦得不錯…」陸裕光道:「但前幾天龍濟光收了段祺瑞的好處,居然在欽州、防城一帶起兵搞叛亂,還鼓動了北海、玉林一帶的土匪叛變…這些跳樑小丑本不足道,但家父深怕他們會妨害了伯父修築鐵路的大業……。」

「啊?有這等事?實在是可惡透頂!」我低頭道:「上次就是老帥心存仁念,放了龍濟光那老王八一馬,沒想到他居然恩將仇報!」

「嗯,是呀,時代都變了,只有那老傢伙腦子還裝著滿清舊思想……。」

「跳樑小丑而已,請少帥切勿掛念,還是將全副神放在吳佩孚那個酸秀才身上,才是少帥建大功立大業的絕妙機會!」

「父親大人已經說了,與馮國璋之間已有默契,這吳佩孚萬萬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只要我們南北之間達成共識,等到驅逐段祺瑞,整個湖南就是我們囊中之物…」陸裕光滿意笑道:「只是這龍濟光就像蒼蠅一樣,一天不打死,一天就在耳門旁邊嗡嗡作響,對南北統一大勢只會起干擾作用。」

「少帥的意見淵翔不懂!」我故意道。

「南北一統是不可擋,但龍濟光這批渾蛋一天不處理,只會顯得我桂軍無能!」陸裕光棉裡藏針道。

「人人都知道龍濟光朝生暮死,怎會有這種想法呢?」

「萬獸獅王也難免受到跳蚤蝨子騷惹…」陸裕光笑道:「萃亭弟剛替愚兄挫了挫吳秀才銳氣,所以家父要你立即回去桂平,帶著保安團消滅龍濟光那隻跳蚤!」

「是…」我故意遲疑地回答。

「哈哈哈哈,萃亭弟不用擔心!」陸裕光朗笑道:「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告訴你,家父決定任命你為【蒼潯玉鎮守使】,統轄蒼梧、桂平、玉林三州軍事,不刻前往消滅龍濟光!」

「是…」我遲疑的語氣故意拖得更長。

「當然兵是沒有,現在我們廣西的兵力都投注在這湖南前線上…」陸裕光續笑道:「但家父說了,伯父與萃亭弟您父子二人對我們家有大功,所以特許你回去用廣西獨立混成旅番號招募六營兵,不出發消滅龍濟光!」

特許招募六營兵?…所以就是打龍濟光的人員、械彈、糧餉都是我們曲家出了,打下的江山歸他們陸家所有…媽的哩……。

「謝老帥少帥隆恩!但淵翔年輕識薄,怕是辦不成這等大事……。」

「沒事的!愚兄早就知道老弟你會推辭!我替你想好了主意…」陸裕光滿臉天真道:「你不用擔心新兵不能打仗!」

「哦……?」

「你們模範營那不是從長沙帶回了一營兵?」

「是…」我心中快速盤算道。

「那營就歸你了,你帶著去!」陸裕光歡欣道:「另外這一路北上南下,萃亭弟你也繳獲不少…我給馬營長說去,那繳來的十幾隻機槍你都帶去,另外從模範營裡你再帶一個連走,這樣打龍濟光那隻老跳蚤應該綽綽有餘吧!」

「少帥說得是,淵翔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少帥厚愛……。」

「少跟我來這套,哈哈哈哈…」陸裕光顯然非常滿意自己的安排,續道:「我們廣西少年人就你和我而已,夠不夠你要說呀,別說哥哥欺負你!」

「夠了!緊夠!」

「這你說的唷!可別反悔!」

「夠的,絕對夠的!」

「哈哈哈哈!那這第一件事就這麼說定了!」陸裕光高興道:「等等回去你立刻辦接,家父說限你十五回到桂平,一個月招足兵士,九十天內你要搞定龍濟光!」

「是!淵翔即便傾家蕩產、粉身碎骨,也誓死會完成少帥付的任務!」我故意說重道。

「萃亭你一定成的!我等著你回來幫你慶功!」

「遵命!」

「嗯,很好,這第一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待匯回去你就立刻辦接,部隊調動命令隨後會到,今天你們就出發!」陸裕光滿意道:「那接著我們兄弟就來說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

「自己兄弟就不兜圈子!」陸裕光滿臉笑意道:「萃亭你覺得寧家姑娘怎麼樣?」

「啊……?」我沒想到陸裕光會講到這來。這一個多月來寧怡每天是只要找到機會就會晃到營區來,但家裡女人已經一堆,我是能避就避、能閃就閃。

「自己兄弟哥哥說話就比較,淵翔你不要見怪!」陸裕光一付天真又捉狹的表情道:「哥哥怕你去十萬大山裡打土匪無聊,特別幫你安排這件事…這姑娘,你看看,股是股,子是子,臉雖然瘦了點,皮膚雖然黑了點,但平常運動多,就算是去山裡打仗走整天路也不會喊累。」

「蛤?!」我聽到陸裕光這種介紹法,眼珠都快掉了出來。

「這姑娘能爬山、能揹重,要打土匪叫她放槍舞刀也可以…」陸裕光自己講得都快笑出來,續道:「哥哥特別替你安排,白天讓他陪你上山打土匪,晚上陪你上消火氣…這麼妥善的安排,萃亭你不能拒絕了吧!」

我強忍笑意肅道:「為民除害是嚴肅莊嚴的事情,淵翔不敢有絲毫非份之想…況且淵翔家中已有妾,寧姑娘委身甚為不妥,還望少帥另媒良緣才是……。」

「少廢話!」陸裕光一付就是惡作劇頑童的樣子道:「這麼好的姑娘,要不是寧大掌櫃今天來當面拜託,哪輪得到你呀!」

啊?…原來這漢子是寧怡的老爸??

「方才我也向掌櫃說明了,你這傢伙年紀輕、辦事不牢…」陸裕光愈說愈樂道:「但沒辦法,這湘江上上下下都是掌櫃招呼著,所以今天由不得你,掌櫃既然說別無所求,就是要讓閨女歸了你,萃亭你不能拒絕!這是軍令!」

「曲附座您行行好!…老漢就這一個女兒,這幾天她聽說您要回去廣西就在家裡鬧事,家人也打了、屋子也砸了…」老漢滿臉靦腆一點也不像叱咤三江的幫主,續道:「小女沒讀過書,也沒教養,但就這麼一顆心,還請附座成全……。」

「別什麼附座附座了!…現在人家已經是旅長,你們家女兒過去就是旅長夫人了!」陸裕光捉狹笑道。

「老漢不敢高攀,只望少帥成全…」漢子滿臉通紅道:「老漢就這麼一個女兒,嬌蠻任,如果旅長夫人不棄能多多教導,也盼能學得點規矩,好好服侍旅長……。」

「這…」眼見寧幫主這麼低聲下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好啦!就這麼說定了!」陸裕光道:「看是要做平還是怎的,萃亭你自己決定!…反正呢,寧幫主對我桂軍有恩,萃亭你若敢說個【不】字,我現在就用軍法辦你!」

「旅長今天就要起程,老漢這就差人回去叫小女收拾行李…」寧幫主低頭赧道:「只怕嫁妝一時準備不齊,還請旅長與夫人多多見諒,幾天內老漢一定備齊,隨後送上……。」

「哦…」我整個傻眼,覺像是眼被人桶了一記……。

「這嫁妝我看就不必了!」陸裕光興致愈來愈高道:「今天萃亭老弟是雙喜臨門,升了旅長又娶得嬌,這什麼嫁妝這整俗事就免了…這樣吧…我待會立刻發電報給家父,請家父同意收寧怡姑娘為義女,今天出嫁就是我陸某人嫁妹,這少將旅長頭銜就是嫁妝,你們看就這麼辦吧!」

「一切憑少帥做主!」寧幫主磕頭如搗蒜道。

「謝謝少帥!」我立正敬禮道。

「好啦!事情就這麼辦!」陸裕光大笑道:「三個月內沒有消滅龍濟光,還是三個月內我這個妹妹沒有大肚子,我就拿你軍法是問!」

「報告是!」

【本章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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