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云岭镇
回驻地后免不了几天的大宴小酌,我的手段传出后被民众广为加油添醋,传到最后居然说我活剖俘虏、生大啖心肝,还给我起了个“猛鬼翔”的外号。周遭几十里内的匪徒闻风丧胆,手段强横点的就收拢徒众转移阵地去了;而势单力薄无力另建山头的则纷纷来到镇上弃械就抚,一时间太平无事、治安良好。而战报传到司令部后,团部的褒奖、锦旗、奖状不说,李司令亦亲笔写信表扬本连,同时即刻真除我为上尉连长。
结束休整后我再度上紧发条,狂练“收心”,让第六连恢复每天出
演习的正规
子。
看着弟兄们越来越练的战技,已经可以从集中式的排
横线队形,慢慢
练到可以散兵队形执行各项野战动作,我心中突然浮起“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老话──过完年才刚以少尉见习官身分到连上报到,现在还不到中秋就已真除上尉连长,还得到了个“猛鬼翔”的绰号。
猛鬼就猛鬼吧,总比怯懦无能,被部属瞧不起得好。我突然想起《BandofBrothers》里面的史比尔中尉,花了很大的心血来维持冷血杀手的形象──与其被小兵们看穿,不如戴着无情冷酷的面具让他们怕你。
“还有一分钟!哪个没有完成的通通都要接受处罚呀!”只要士兵还没有休息,无论刮风下雨,我一定站在太下、大雨中陪他们完成所有
课;不管是单杠、双杠、手榴弹,还是徒手跑、武装跑、障碍跑,我一定亲自示范各项动作,即便无法达到全连最好成绩,我也一定保持在95分以上。最近出名后,上级粮饷拨发也恢复正常,而各界颁发的奖金除了留作加菜金及抚恤金外,我提出部份请镇上打铁铺为本连打造了三百支小野战铲。
隆美尔在他的名著《步兵攻击》中不断强调说:“铲子是步兵最好的朋友”──现在虽然欧战的战训还没有传到中国来,但提早准备、预先因应总是好的。
今天的课程就是《敌火下野战构工》,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因应机关的出现,单兵必须要能够随时随地在卧倒后开始修筑个人工事,先以俯卧姿势
作铲子从身体四周开始挖掘,先将废土堆置在头部前方做成掩体,接着慢慢挖深变成单兵可以躲入的散兵坑,最后修筑
墙、进一步挖掘
通壕连结各散兵坑,以筑成防御阵地。
“哔~~”
“时间到!动作停止!”身边的值星排长大喊:“各排验收构工成果!”
今天的要求是四小时内单兵要完成1。5米深的散兵坑,同时全班须完成散兵坑间的通壕,各散兵坑须间隔15米以上、
通壕深度须超过30公分,同时
通壕不可为直线、必须向各散兵坑间朝左右后方45度挖掘,并在二散兵坑后方呈90度连结。
这项工作在四小时内完成有点难度,但严格的训练是官兵最大的福利。虽然我不会搞什么“合理的要求是训练、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之类的,但我相信人的“潜能”是要靠发才能
出来的;平
上紧发条把标准提高,作战时才有体力、经验、技术可以保护自己、超越敌人。
我走在值星官后面,验收各班成果也看看排长是否有足够的管理与领导统御能力。
“第三班、第四班、第七班听令!”值星班长喊:“东南方1000公尺独立家屋,全副武装左去右回,限时八分钟,开始!”
“杀~~”
“其余人员闻哨音后不敬礼解散,班长负责督导地面恢复原状,值班负责清点工具。”值星排长喝道:“部队解散!”
“你们下午要去哪玩呀?”我道。
“报告,带排上弟兄去看戏,然后去茶楼吃吃茶。”王济回道。
前几天我把王济升了排副,但本连四个排只有三位中尉排长,他这个第四排排副实际上是第四排排长。
王济脸上带着捉狭的笑意问道:“连长您呢?去教堂探望小情人吗?”
“说!”我低斥道:“我答应照顾吴姑娘,但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其它
念。”
“夫人远在家乡,跟您这大半年又从来没见过您上窑子。”王济吐吐舌头,道:“吴姑娘长得美身材又标致,我看您只要使个眼她就软了吧?”
“呿……别胡说!我军身处外省,好不容易建立军威,不可以因为这样惹出闲言闲语,搞得像是封建旧军人!”我斥道:“吃饭就集合部队,做完离营教育、确定互助组编组后才可以放他们出去。”
“嘿嘿嘿嘿……”不止王济,桌旁一圈官佐都偷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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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营教育、互助组这些都是我从廿一世纪移植过来的做法,驻军首重军纪,世中军纪好自然百姓就会支持。除了离营教育、互助组外,我还抓紧农忙搞助割、平
搞老人贫户救济、搞街道巷
卫生清扫等等,搞到现在连上大堂光木匾就有七、八块。
上半的
光午后就突然躲了起来,不久便飘起雨丝。
“敬礼!”
“连长好~~”
经过驻地门口岗哨,我抬手向卫兵回礼。
飘雨了……看看天,铅黑
的浓云正从东方疾奔而来,看来下午会有场大雨。斟酌要不要回头去拿伞,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好怀念台风呀……”我仰首望天,一颗豆大雨滴准准地打在额头上。
大雨开始稀稀疏疏落下,包准等下是场豪雨……
“让雨淋一下也好……来场台风也好……”心中喃喃自语:“这场梦怎么这么久、这么真实……哪有人在梦中是一天一天、一小时一小时、一分钟一分钟过的?怎么都不会醒呢?好想家……好想台北……就来场台风吧!”
驻地离镇上还有三里多路,雨越下越大,雨水从大盘帽帽沿、帽带滑下,但我已分不清楚下颔低下的是雨还是泪,踏在泥水中一步步缓缓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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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镇上已一个多月时间了,当天用马把吴姑娘驮回镇上后,为避免落人口实,我把她送到镇上天主堂拜托义大利老修女妥善照料,虚弱加上忧愤,姑娘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
考虑新逢身体重创、严重神打击加上多
昏
,起初我从刚领到的欠饷中分出50元
给修女,购买
粉、罐头等调制
质食品给她补充体力;四、五
后待体力渐见恢复可以下
行走,便请了位老妇每天煲汤熬粥,
些瘦
等高蛋白营养物质给她调养身子。在修女的
心与充足的营养双重滋润下,吴姑娘的脸颊慢慢恢复了红润。
连队事务繁忙加上坚持公私分明,我只有利用周末时间才能前来探视──这个周末放假的制度也是从二十一世纪拿过来的。1916年的护国军没有什么周六周这件事,军官有事出
、无事就外出
晃,士兵则逢年过节休息、平
就看官长高兴不高兴。
刚引进周休制度时,除了洋传教士、修女们很高兴,称赞我是“基督将军”外,在地方上还引起小小物议;但久而久知官兵定期外出也带动地方上不小的繁荣,乡亲议论也就逐渐平息。
现在我连周六休半天、周休全天,士官兵傍晚六时吹降旗号后点名,军官则可周六外宿乙夜──我多是利用周末下午探望吴姑娘,至于周
则因平
我坚持官兵同甘共苦、同食同眠,谢绝地方上一切邀约,只有周末放假时才接受父老邀请;而本镇又非繁华都市,习惯上饮宴都是中午时分进行,因此每周
中午几乎都排
了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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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加上滂沱大雨让空气中弥漫浓厚的雾气,不多时教堂灰蒙蒙的尖塔已隐约可见。
起初第一次探视时我不敢多问,吴姑娘也只是礼貌地换些客套话,眉头深锁、脸庞布
浓浓愁苦,两个人几乎是相对无言地过了一下午;之后随着身体渐渐康复,吴姑娘才娓娓道出故事始末。
“我在南华念书,过完暑假就四年级了。”姑娘道。
“喔?妳是南华的学生?”闻言我有点小惊讶。“南华”是南华医学校的简称,原本叫博济医学堂,如果没记错的话成立于清同治年间,是中国第一所西医学校,孙中山先生就是这所学校的毕业生。
“嗯……本来升四年级要去博济医院实习的,但因为护国军包围广州、龙济光在观音山修要。眼看战火要波及广州市内,家父派人通知,要堂哥带我回乡下躲避战火。”
‘南华的学生……怪不得其他妇女都是梳传统发髻不然就是垂下及长发,只有她是留到肩膀……’我心中暗想。
“后来那天发生的事情,您知道的……”吴庭馨臻首低垂、长长睫上泪珠
滴:“我请教您一件事……”
“姑娘请说。”
“叫我庭馨就好……那天在屋顶上的是不是?”
“嘎?”
“那天……那天……那天受侮辱时,我看到屋顶上有一丝天光,当时就猜,是不是屋顶有人,”她的眼泪无声地滑下脸颊,继续说道:“后来您就进来……救了我。”
“是,当时是我。”
“嗯……”庭馨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天先是村里的瞭望来报,说有土匪围了来,发出警报……家父听了就说出去谈谈,照例拿些钱粮打发就是……没想到不到半小时就听到家父遇害了。”
“喔?妳是村长的女公子?”
“嗯……祖上世代住在麻竹头,也算是耕读殷实之家……太平天国时先曾祖为先祖父捐了个官,所以先祖父也曾任知县,陆续购得了百多亩地……”庭馨幽幽的续道:“光绪年间家父曾赴本留学,也算新派知识份子,所以才会让我念书,送我去南华。”
“嗯嗯……”
“家父一直训示我们……在这个世……我们吴家的男孩子要读书、要实业救国……呜呜……”庭馨情绪
动哭道:“家父说民国时代女孩子也要读书,女人就算不能救国也要医民……才是……才是我们的家风……呜呜呜呜……”
吴庭馨突然整个人哭倒,我连忙环住她的肩膀、出手帕为她拭泪。
过了半晌她起身整整神,继续说道:“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哭吧……没事没事,哭出来吧!”我安道。
“当时父亲遇害,二娘一时间慌了手脚,哥哥们急着率壮丁上城战……”庭馨稍微收歛了神
,恢复平静道:“没想到事情来得太快,不到半小时时间土匪就冲进村里来……我让二娘与嫂嫂们先躲进地窖,自己则盖上窖门,拿些杂物掩盖后想从村后逃到山上……没想到还没逃出去,就给从后门冲进来的土匪给抓了……”
“后面的事就别提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嗯嗯……那天让您救出来后……”她的泪珠又不住垂下:“才知道因为我们家是村中最大的宅院,土匪为了找出金银,每一尺地面都慢慢敲、慢慢找……所以……所以二娘与嫂嫂他们也就……呜呜呜……”
“别说了,哭吧……尽情哭吧!”我把庭馨搂入怀中道。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她情绪慢慢平复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哥哥们都遇害了,二娘与嫂嫂们也遭到毒手……”
“不是说还有两位兄长在外吗?”
“二哥在槟城,三哥去了横滨……都是过完年就去了,一时也连络不上……呜呜呜……”我好像问错了问题,她的情绪又动起来道:“我娘在我六岁就过世了……第二天天没亮,二娘就殉节……呜呜呜呜……跟着父亲走了……呜呜呜呜……”
“啊?”
“族里认为这是不光彩的事……刻意不让您们知道……呜呜……就算那天二娘不走……她与家父情甚笃,迟早也是会追随父亲而去的……呜呜呜呜……”
“二娘一走……嫂嫂们遭逢巨变,本来就神智还未恢复……二娘……二娘一走……就……”庭馨擦擦眼泪继续道:“当时我想,虽然自己是女儿身,但家中发生这样的事,哥哥们又都不在,一定要坚强起来,扛起这个家……却……却没想到……哇~~呜呜呜呜~~”
她突然嚎啕大哭,我一时也慌了手脚。
“那天……我听到叔叔们密谋……要杀死嫂嫂们……和……和我……布置成殉节自杀……夺……夺取我们……我们家……家产……哇啊啊啊啊~~”
“我一个人救不了嫂嫂们……我知道……知道……知道我们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哇呜呜呜……第二天他们天亮前……就要动手……所以只能……只能……自己半夜逃出来……哇~~呜呜呜呜呜呜呜……”
“要不……要不是您收容我……我也只有一死了……”
‘哭个够吧……让泪水带走所有不幸吧……’我心中默念。
那就这样搂着她直到
落,后来她也不再继续说话,两人胡
吃点粥品,我就返回部队。后来见她不提,我也不敢触动她的伤痕──但后来打探,她们一家婆媳真的都上吊殉节了。
近来时序入秋,广州方面传来的消息是李总司令与龙济光间的谈判似乎触了礁,看来不经一场恶战无法打破僵局。在部队开拔赴战前,我总得安顿一下吴庭馨,否则以她一个孤女、兄长在外一个多月又还了无音讯,目前在本部威名庇护下地方上虽有些杂音,但多仅止于茶余饭后的闲嗑牙──部队开拔后前途未卜,她只身一人无倚无靠,难保不出什么子来。
“咚咚咚~~”
“连长是您呀,天主赐福,!”修女打开大门,洋腔洋调道:“吴姑娘在后面带孩子们读书。雨这么大,您快进来吧!”
“没事!没事!”我下军帽,全身上下从呢子外套到内衣全都
透,
管还不断滴着水。
“您外套先下来吧,我叫他们帮您拿去烘一烘。”修女慈祥地道。
“没事!没事!”
“铁打的身体不堪一时的风寒。”修女主动拿去外套:“不麻烦,不麻烦!后面还有神父留下来的衣服,您先到房间歇息,等会我让孩子们给您送去。”
推让了半天辞却不了修女的好意,我只好先进房间休息。
“叩叩叩~~叩叩叩~~”
“请进!”
“今天是星期六,是我们洗澡的子,修女嬷嬷说热水烧好了,叫我们先送来给您,让您先泡泡。”三四个年幼孩子抬近来一个大木盆,后边五、六个大孩子提着装
热水的木桶。
“你们真乖。”我摸摸孩子们的头道:“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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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泡澡了……躺在水中,我不知不觉中彷佛飘回二十一世纪的台北。正好台风侵袭,大家放假在家,电视里女主播故意站在水中尖叫……桌上摆着一桶肯德基……厨房水烧开了,正好可以泡面配炸……
一阵淡淡的幽香……但不是泡面的味道。
“哗啦……”一阵轻轻的水声。
“吵到您了吗?”庭馨的声音轻轻响起:“您方才说梦话了。”
“嗯……”我闭着眼睛,一点动的力气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不过好在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还没那么生猛,没有直接跳进澡盆里来,不然在教堂惹出这种事就麻烦大了。
“我帮您刷背好吗?”
“嗯……麻烦了。”我坐起身子。她看似柔弱其实手劲还相当不错,巾擦过背上的
觉柔中带刚,不但带走背上的泥垢,也按摩到深层疲劳的筋脉。
“学校方面连络上了吗?”
“连络上了,但校方说目前广州还不平静,暂时还不会复课。”
“教堂这还习惯吗?”
“都习惯。还有哪需要帮您多推推的吗?”
“很好,你做得很好。”我道:“那妳就暂时在这住下,帮修女们带带孩子读书。我会请家里汇一千块钱过来,等学校复课妳就回去把学业念完。”
“啊?”
“嗯,广州方面消息传来,我军与济军间决战势所难免。”我闭眼继续道:“我猜部队不即将开拔,此去为了革命护国,势将龙济光逐出广州老巢,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背上的力道慢慢变弱,最后停了下来。我续道:“我家里还有些田产,支持妳完成学业绝无问题,其间我会请军校同学照顾妳,让妳可以顺利完成学业。”
“啪……”传来巾掉到地上的声音,“呜呜……”接着是微微啜泣声。
我稍睁开眼,首先映入的是她的双脚。她的脚不大,超乎想像的白净,洁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透着温暖的粉红,十只脚趾都修剪得很整齐、指甲下出健康的颜
,脚指不长却相当平整、并非那种长短参疵的趾型。小腿圆润而不见骨,相当结实却不是那种运动型的肌
;微微抖动的双膝,白皙中布着淡淡的红
。
黑的
管卷在膝上,宽大的挂子被丰
的
部撑起,下垂的衣摆中隐约可见浑圆翘起的长
。
庭馨低着头眼泪噗茨噗茨滑下,道:“您不要我了吗?”
我静默不语。
“天下这么大,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别这么说,妳还年轻,毕业后还有远大的前程等着妳。”我道:“别忘了令尊要妳救民的遗愿呀。”
“您是嫌弃我残花败柳吗?”
“啊?”
‘天哪!’我心中暗忖:‘难道这个时代真是这样吗?她不是在念大学吗?这个时代的女知青还这么保守吗?有没有搞错呀?’
“这是您的决定吗?”
“什么决定?”
“您确定不要我了吗?”庭馨擦擦眼泪,正说道:“您放心,我不会寻短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会完成学业,然后回来追寻修女嬷嬷,把余生奉献给上帝和人民的……”
“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您是哪个意思?”水汪汪一对大眼睛中突然闪过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坚毅神。那不像固执、也不似悲怆,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顽强与固执,还有一种彷佛该形容为“慧黠”的眼神。
“啊……”我一时语。
‘天哪……中招了!’念头突然画过脑海。
“啊……啊……我……”慌间我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是革命军人,军人四海为家,不能带着妳到处跑……”
“没关系,您到哪我就跟到哪。”
“我们出生入死、常常林弹雨,有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没关系,不打仗的时候我每天帮您安摩擦背。”她抬起头道:“至于不吉利的话就别说了,呸呸呸!您吉人天相,一定化险为夷的。”
“哦……妳还有书没念完……”
“只要您愿意收留我,我可以回学校把书念完。明年毕业后我就立刻去跟着您。”
‘天哪……步步进,我快没招了……’心中开始打出SOS救命讯号。
“我家乡已经有子……”慌
中我居然口不择言。
“那请您把老家地址给我,我写信去请姐姐答应让我做小……还是您花心,我当三当四也可以。”她的眉头慢慢松开,嘴角渐渐上扬道:“不让我做小,为婢为奴也可以……要不然我就在您墙外搭个草庐边帮人看病边陪着您……”
“妳说什么?越讲越不像话了!”
“是您不讲道理,您看遍了我身子也答应要带我走,现在怎么反悔了?”她明目张胆地笑了,红通通的脸庞上绽出两朵桃红的靥花。
“我答应带妳走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庭馨笑着步步进道:“每个男人都知道女人说‘带我走’是什么意思,就只有您耍赖。”
“啊……妳……”搜索枯肠、我找不出任何反击的话。
“请闭上眼睛。”她突然背过身去。我像傻瓜一样她的服从命令,把双眼紧闭。
“可以张开了。”
眼前的是晶莹剔透、丰润洁白的女体。庭馨害羞地别过脸去,羞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长长的脖子。她的骨架不大、身高约1米60左右,肩膀呈现优美的角度、锁骨明显突起,左臂环绕的是一对由锁骨下方蓦然耸起、高
的沉
,右臂缓缓下垂、正好遮住稀疏的
,而位居两臂间的则是充
弹
的
线与紧绷平坦的小腹──粉红
的小巧肚脐正安祥地躺在中央。
“咕噜……”我不自了口口水。看了这么多年的AV女优,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躯体。
“您也别多说了。”她羞怯道:“无论今天您怎么决定,等等我就出去向修女和煮饭的婆婆说您已经把我收了房。”
‘哇勒……修女还不会讲话,但煮饭婆婆……’我心中默念,贺客盈门、敲锣打鼓、鞭炮声……各种各样画面快速通过脑海,这话一传出去,明天的星期天就成了
娶天,就算自己万般不愿意,地方父老也会藉机把这件事情搞到不可收拾──“曲连长娶小妾”这件事情乡亲一定可以讲上好几年。
“妳……”
“妳什么妳,以后叫我馨儿或小馨就好。”
‘她?她怎么又跪下了?’一万个问号在我脑中奔驰。哦……我的大脑快当机了。
“蒙夫君不弃,收容馨儿残花败柳之身。”她缓缓磕头。缓慢但沉重,可以听到头撞在地板上“咚咚”的声音:“馨儿给夫君磕响头,夫君捡回馨儿一命,从此以后馨儿这条命就是夫君的,不管上山下海、上刀山下油锅……”
“哗啦~~”
“搞什么呀?拍连续剧呀?有没有这么夸张?”我赶忙从浴盆中跳起:“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起来吧!起来吧!”
“您没接纳馨儿,馨儿就不起来!”
“咚咚咚~~”她继续用力磕着头。
“好好好!”
“那您接纳馨儿啰?”
“嗯……”
“夫君您不能嗯来嗯去的,这样馨儿不明白就不能起来。要明白说!”
“好,乖馨儿快起来,我接纳妳就是了。”
“什么就是了,说得这么不好听……”馨儿抬起头来,脸上堆笑意嗔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唷!”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趋前扶住她的肩膀想让她站起来,道:“那我有三个条件……”
“夫君的条件还真多。”馨儿笑道:“不管您是三个条件还是三千个条件,馨儿都一定乖乖听话做到,但要馨儿站起来,夫君要先答应馨儿一件事情。”
“哪件事?”
“抱抱我……”馨儿又羞怯地低下头去。
“别挤啦!”、“哈哈哈!”、“嘻嘻嘻……”门外传来孩子们的声音,我才发现刚才门本没有关紧。
“喂!”
“哈哈哈哈!馨馨老师跟连长大人都没穿衣服!”
“嘻嘻嘻……馨馨老师光股~~”
完蛋了,不用等到天黑,全云岭镇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没发生的事!
我给馨儿开的条件很简单:第一是不准跟着部队走,要乖乖留在教堂跟着修女,有空我会写信;第二是学校恢复后要立即回去上课,没有毕业前不可以跟着我;第三是如果我发生了万一,绝对不可以想不开,要好好活下去。
馨儿对第一点与第二点嘟哝几声就答应了,但对第三点却是死烂打、坚持不同意。好说歹说许久终于达成协议,馨儿同意不殉,但要终身为我守墓。
好吧,守墓就守墓吧,反正一切都是梦,争吵莫名其妙的话题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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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风声也从咻咻转为轰隆。
馨儿身体软极了,细的皮肤贴在我身上,柔柔、细细、滑滑、腻腻的,好像一大团牛
泡沫。她赖在我怀中没多久就沉沉睡去,鼻翼微微开阖,发出均匀纤细的鼾声。我的手指轻轻挑逗耳珠,指尖先从肩膀轻轻滑到
际,接着五指轻弹、慢慢从肚脐爬回后颈。
她无意识地挣扎,却无法掩盖身体的──或许馨儿真的是那万中难得一见的体质──我只是轻轻对她吹气、轻轻挑逗,米粒大的
蒂迅速充血成一对殷红的花生米;当掌心慢慢
过
、手指抚过稀疏柔弱的
,她的气息无力地转成
重、浓密。她的双腿夹着我的右腿,不多时我就
到腿上有
体
过,黏黏的、滑滑的……
“夫君救我……”馨儿突然说起梦话,钻着、拧着,好像要把头挤入我的膛。浓密的头发散在我脸上,缕缕间散发著。
“夫君不要……不要丢下我……”
听到她幽怨的呻,不忍身体刚复原的馨儿再承受风雨,我深
一口气,转换念头想办法让集合暖身中的小弟弟解散休息。
“夫君……夫君……呜呜……夫君……”馨儿似乎做噩梦了,我赶忙想要把她摇醒。
“做噩梦了吗?别怕别怕……”我捧起馨儿小脸柔声道。
“嗯……”两道泪珠从双颊滑下。
此时无须再言,我翻身把馨儿在身下,将嘴用力贴上她双
。
糊糊地挣扎一阵后,馨儿终于打开牙关,让我恣意品尝甜美的唾
,小舌头最后也投降了,不再闪躲任我随意拨
、挑逗……
风雨越来越大,而馨儿却像只足的小八爪鱼,安祥幸福地卷在我身上。
(5)观音山
“佳敬秉自剖蒙主母纳不弃余金已汇回祈反侧秋颂勋安”
‘这个小女人倔强时倔得不得了,坚持时顽固得不得了,算计时深沉得不得了,没想到吊起书袋也迂腐得不得了……’我心中暗念着,把电报对折放入前口袋。想起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却也哑然失笑。
那天到了晚上七点多,馨儿还赖在我身上不愿起来,眼见风雨太大,我急着起返回部队,只好打断她的好梦起
更衣。起初馨儿还愣愣的,后来发现自己大腿间一片狼藉,羞赧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几分钟馨儿发现自己下身并无异
,反倒成了由羞转怒,扑上来在我
口不依地捶了几拳。
刚出房门就见修女笑着来,说一切都是上帝良善的旨意,要我暂时不要挂念,一切等到局势太平再说。孩子们唱唱跳跳也就都还好,倒是煮饭阿婆
给我几颗
蛋,还拉着我在耳边一直说馨儿
大
翘,是多子多孙之相,要我好好补充营养,早
让馨儿生窝娃娃,听得我哭笑不得。好不容意辞谢众人,赶忙冒风雨赶回队上。
强烈的风雨解决了我对次地方父老可能动作的担忧,暴涨的江水虽冲坏了十多米堤防,但在本连弟兄与地方青壮协力下迅速堵上,幸未酿成大灾。不过风雨过后八卦时间随之而来,馨儿的事迅速传开,真的如我所料,没几天工夫,馨儿就被地方大婶们架上大轿,馨儿坚持自己是小妾身份,虽然被强推入大轿,但也谨守分际。
整个队伍鼓吹鸣炮、大张旗鼓的游镇一圈后送到连上,上级长官们也纷纷前来,全镇官民一体狠狠地吃喝了一天一夜。事后清点,馨儿身上被大婶们穿戴上的金银首饰不计,单单红封礼札就有三千多元,远远超过馨儿完成学业所需。
馨儿是聪明明理之人,她知我勒军甚严,主动公开声明遵从夫君指示须先完成学业,因此还是住在教堂里读书教学,平绝不到营区来。而假
时我深知她悟力过人,因此特别设计一套课程,将我所知的廿一世纪各种科学理论、观念传授给她,而这小姑娘也真如我所期待,无论是微积分、工程数学、作业管理、成本分析,还是热力学、触媒学、微生物学、生理学、药理学,甚至生物化学、酵素动力学,她都能迅速掌握要领。
我凭着记忆空编写讲义,每次休假连续讲授至深夜,虽然许多东西与在南华所学有异,但凭藉着逻辑推理,她都能迅速提纲挈领;而收假前我都会留下当
作业、收回已完成作业,每当夜深在营房中看着他娟秀的字体呈现出直指核心的优美答案,都让心中更增
怜之意。
馨儿的天份让我惊讶,而她身体的度让我更惊讶。
第一次指导她完成作业后,馨儿羞赧地不愿起身,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我整晚在她耳旁指导微积分习题,结束时她已透了裙子,在木椅上留下大片
暗的水痕;而后来某次我故意坐在她身后,身体紧贴刻意磨蹭,没想到这小姑娘边解方程式,鼻息却越来越
重,最后嘤咛一声,整个人全身
搐、昏死在我怀中。
转眼时序已近冬至,本连终于接获开拔命令。龙济光坚拒孙中山总理、李烈钧司令所开和平离开广州条件,唯剩双方武力解决一途。两个多月来馨儿的学识突飞猛进,几乎完成了廿一世纪大学学业主要内容。临走前最后一晚,我第一次夜宿在她房间中,她全地偎在我身上,任凭我双手肆
,把她推上一次又一次高
。
第二天清早,馨儿的眼神告诉我,她是明白我心意的。
“夫君还没教我怎么盖草屋……”临走前她取出一大包衣物给我说道:“别忘了馨儿还在等着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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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开拔那天锣鼓喧天,百姓们夹道送长达十余里──但馨儿没来。我知道那是上课时间,她还得帮一屋子学生讲授大小代数。
“正确的时间做该做的事就对了……”我知道个已全被馨儿掌握、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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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广州城北没几天就收到婉儿来信,说到接获馨儿信件及汇款二千元。婉儿提起看完馨儿信件后哭了好几天,并表示愿与馨儿以姊妹相待,不愿拘泥妾关系;信末除了祈祷我身体健康外,也希望我能在战争结束前先选派忠诚干部先护送馨儿回家,不仅增进姊妹
情亦可在学问上多多请益。
收信之后又过三四天才收到馨儿电报,但此时我部已整装待发,随时要对济军发出最后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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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破晓,在灰蒙蒙的天中,我带着第六连摸向观音山后山……
龙济光用半年多时间把观音山修筑成一座金汤堡垒──虽然在我眼中,整个防御计划还是线型防御的神──各抵抗线在前斜面上一字排开,缺乏纵深更没有侧防机关,修筑的工事无论在
界、火网构筑,还是在掩蔽、抗炸上通通不及格──但可惜护国军不仅缺乏火炮,轻武器弹药上也是捉襟见肘。马慎堂将军的桂军已经冲杀数
,但无奈血
之躯在机关
前也只能徒丧
命。
薄雾中混合著柴薪、煤烟与尸体的味道,北风刺骨却吹不开前途的蒙。能见度不到100米,我只看得到身旁十来位弟兄,再远就只剩下灰蒙蒙的人影。这季节田野中应布
了耐寒的绿肥与里作,但受到长达半年战争的影响,土地上布
了半个人高的枯黄茅草。
“连络上第五连与第七连了吗?”我蹲在土堤后方问道。
“报告,找不到第五连。”尖兵道。
“报告,找遍了都没见到第七连……”另一名弟兄吁吁道。
“连长?现在怎么办?”常排长问道--常排长军校刚毕业,前两天才到本连报到,初次出阵脸上是紧张。为了避免紧张盲动,我把他带在身边。
“照前进方位及速度推算,现在本连位置应该在这条土堤旁,前方200米处为东西向小径──小径上重要地标即为此农庄。”我摊开前现地侦查时自行绘制的战场概要图道:“越过农庄沿着西南方向走,即进入洪庄,穿越洪庄街道转南即进入敌军观音山阵地后方。”
“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我道:“夜昏暗、大雨暴至还是浓雾锁途都是作战中难免的气象,对敌我双方都是公平的。本部与友军走失、孤军深入,同样敌人也不能察觉我们的出现、不能有效发挥火力。大雾中野外定位、盲目行军,正是验收本连平
训练成果的时候。”
“战斗中威力最大的不是火力,而是奇袭!现在通令下去,所有会发出声响的物品,水壶、圆锹、弹带一律绑好,刺刀会摇晃者绑紧刀柄,一律不可发出任何声音,违者严办!”我续道:“未遭到敌军集火击前,遇到零星
击一律不准开
!”
“知道了!”各排排长迅速消失于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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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蓦地一声响从西南方传来,所有弟兄瞬间俯卧地上,一点声响也没有。
微风徐徐飘过,只听得见草木摩擦的“沙沙”声。早该脸的
光不知躲到哪去了,时光冻结在冷冽的清晨。
身旁弟兄们形成半圆形警戒阵势,手指在扳机护弓深怕一不小心击发,紧张的指节上浮出一条条青筋。
过了约莫三、四分钟,右侧第一排传令跑来报告道:“敌哨兵一名,开一后就转身跑了,本排尖兵已追踪前进。”
“追踪快跑前进!”收到最新敌情,我猜第一目标“独立农庄”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率先爬起快跑前进,其余弟兄紧跟在我后面。果然往前跑了大约7、80米就进入一座菜园,中央一条小径延伸约30米后隐没在一座小山丘后方。我低声响快步跑向山丘小径转角处蹲下,随即听到小丘后方传出阵阵粤语与饭菜香。
我用手势招侯大苟上前,他悄悄的爬到一旁田埂后方,观察后报告:“距离20米,敌军五人围在一起似乎在吃粥,背,没看到警戒。”
我立即道:“带上你的班兵,不出声冲过去缴械,他们如果取就直接用刺刀干掉,不要开
。”
侯大苟带着班兵先爬行到田埂后方,数到三便一齐冲上前。济军哨兵看见白森森的刺刀,当场全都跪下缴械。
“砰砰!砰!砰!”突然间西方传出四、五声响,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农舍的
影出现在50米开外前方。
“砰!”又是一阵响。
常排长跑到我身边问道:“被发现了吗?”
“砰!”
“应该不是发现我们,是看到第一排。”我回应道:“而且应该只是看到人影,所以胡放几
试试看。”
“我带几个弟兄上去用手榴弹解决他们。”常排长道。
“先别用手榴弹。”我道:“天刚亮,卫兵紧张了一夜,草木皆兵,看到影子开
是常有的事,想必敌军长官也不会放在心上。但如果手榴弹一爆炸,我们的行踪就暴
了。”
“那怎么办?”常排长问道。
“把他们熏出来!”我道:“敌兵在二楼,你带一班弟兄、一人收集一捧干草,从后面绕过去朝屋顶放火。天亮农民起生火的人多,这样敌军长官才不会起疑。把他们熏出来就缴械,不听话的用刺刀解决。”
果然如我所料,农舍中的敌军开了七、八后就静了下来。常排长带领一班士兵潜到农舍后方,干草点上火后就往屋顶上甩。天干物燥、火苗蔓延快速,果然没几分钟就七、八名敌兵从屋内冲出,除了头两个跑出来的给一刀捅死外,其余几个都给埋伏在门口的弟兄缴械。
“砰砰砰!乓乓乓!砰砰乓!”才刚解决完农舍中的敌兵就听到西南方密集声,除了步
外还夹有机
连续
响。此时晨雾已渐散,隐约可以看到三、四百米开外的洪庄房舍。
第一排此时已转为尖兵排,传令快跑来报告:“疑似第五连在雾中撞进洪庄村,现正与洪庄敌军火中。”
我正准备下令迂回前进,突见后方第四排传令跑来:“不明部队一股约百余人,正由东方沿小径朝本连缓慢前进中。”
“哦?”事起突然,我立刻命令部队散开成半圆形的防御阵势。士兵们迅速快跑就定位,并立即开始散兵坑构工挖掘作业。见到弟兄们平工事构筑训练确实,战时已变成每个人反
动作,我不
一喜。
过了约四、五分钟,第四排传令又来报告,原来接近的是第七连官兵。从今晨天未亮出发至今已两个多小时,没想到第七连官兵居然与连长走散了,将近120人群龙无首,就沿着小径往
声方向前进──但前进时未派出搜索尖兵更缺乏敌情观念,整个部队像散步逛大街一样端着
沿着小径慢慢走。
我心想要不是他们是友军单位,本连只要派出一个排做L型伏击就可把他们全部缴械──而方才王济已经摆出了伏击阵势,幸亏弟兄眼尖看到是本军官兵,才免去一场屠杀。
从我现在所处位置看去洪庄村是沿着小径呈一字长龙分布,而第五连正在右手边距村落300米处与敌火,望远镜中可观察到机关
位置应是在村尾家屋附近。自从进军到广州周围后,我特别加强了本连村镇战斗训练──以从麻竹头匪兵身上缴来的三十多支盒子炮为核心编成,每个步兵班十四人分成两个组,每组领头两人持盒子炮,并且将
机内阻铁磨去,形成自动发
状态,扣下扳机弹匣内七发子弹就一梭连续发
,近距离
制敌人。
后方跟着三名手榴弹兵,每人带十枚手榴弹,加强近距离内对门、窗投掷训练,特别着重消灭躲在屋内、楼上等隐蔽处的敌人;最后跟着两名步兵,利用步
对土屋、木屋的强大穿透力,以门、窗框为目标,
击躲在门窗后敌兵。
指定第七连两个排兵力在农舍附近构筑防御阵地、向后掩护本军安全后,我命令第一排在前,沿村中小径道路两侧前进;第二排跟随第一排,以火力向前支援;第三排沿村落左侧迂回,第四排及第七连余部为预备队。
战事进展十分顺利,约十五分钟时间本连即肃清洪村街道。第一排采取快跑冲锋方式,趁敌军注意力都被第五连引,一排挑出十余名敢死队员一路向前狂奔,朝每间屋内投入至少两枚手榴弹;而因房舍几乎都是茅草房和土屋,手榴弹一炸就整个垮下,躲在其中的济军非死即伤。其他躲在小径左侧房内敌军
本来不及反应,等到冲出房舍时不是被第一排后援弟兄
倒,就是被迂回的第二排从房屋另一侧投入手榴弹炸死。
村尾敌机阵地内守兵看到洪庄村中整排房屋在几分钟内接连被炸垮,吓到胆战心惊、无力再战,看到第一排敢死队成员冲过去连开
都没开
,就全部举手投降了。
稍微整理战场后,共清点出济军尸体60余具、俘获官兵含伤兵将近200人,机关1
、步
、手
120余支,初战即告捷、官兵士气大振。但同时也发生两件憾事──首先是第五连张连长在
火之初即
部中弹阵亡,其次是在村尾房舍中不仅俘获济军军官三人,同时在房中搜出现洋一千多元、细软十余包以及少女七人。据少女们指称,济军该单位两天前到达洪庄后即驱逐村民,接着一家一家翻箱倒柜搜刮值钱的细软,她们几名少女不幸被济军官长看上、强迫截留,两天下来每人都被济军军士官侮辱十余次。
“谢各位官爷救命……这些禽兽昨晚
了我们一夜,方才天亮时说今天要让全连官兵轮
我们。”较年长少女哭道:“他们还说如果我们不听话,过几天玩腻了就把我们杀了灭口,拿我们做人皮灯笼挂在村口……”
眼见少女们身上布瘀青伤痕,一名
部较为丰
的少女甚至整个
房都被
到黑紫,每人的
部、后庭都严重受伤破裂、血
不止,无法行走,我怒火中烧道:“常排长!”
“有!”
“把士兵与俘虏都集合起来,让大家看看强民女的下场。”我道。
不一会部队集合完毕,我下令把俘虏的军、士官都押上前来。
“大老爷饶命呀!”、“饶命呀!”求饶声此起彼落。
“今天我们出来救国救民,就是要打倒这些恶霸、土匪、坏份子!”我对部队高声道:“谁无父母?谁无儿?你们抢夺民众财产,强
人民
儿的时候,可曾想过如果今天是你们被人抢劫、
儿被人强
,你们要不要报仇?”
“来人呀,把这几个王八蛋的子给我扒了!”我喝斥道:“今天我就要让他们尝尝被人强
的滋味!让他们做鬼也不敢再强
别人
儿!给我在他们每个人
眼里
一颗手榴弹,
不进去的用刺刀把
门割开!”
“啊啊啊啊啊~~”十余名济军军士官每个人眼里都被
入一枚手榴弹,只剩下长长的木柄
在外面。
“我数到十,让你们往前跑,哪一个跑得最远的就饶了谁!”我高声道。
济军军士官双手反绑、被我连弟兄着,每个人
子都被
去、
眼里
着手榴弹,
门破裂、人人鲜血直
,本来苦不堪言,听到我的话,个个都眼睛一亮,看到一线生机。
“一!”我边喊边做出手势,让着济军军士官的弟兄放手让他们跑。
“二……三……四……”俘虏们个个拼命往前冲。
“五……六……”
“轰~~轰~~轰~~”连续三声巨大爆炸!
刚才在手榴弹前,我已命王济在每一枚手榴弹的拉火索上绑上细绳──他们一往前跑就拉发了手榴弹。俘虏没注意到的是当他们一死命往前冲,原本
着他们的我军弟兄就马上趴下。
“轰轰轰轰轰轰~~”十余声巨大爆炸,济军军士官个个炸得血横飞,骨屑、
末像下雨一样落下,掉在士兵与俘虏们的头上、脸上、身上,我肩膀上也粘了一大块头皮,上面还连着一撮头发。
“谁敢来,这就是他的下场!”我用手指弹掉那块头皮,高声喝斥。
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浓厚的暗红血雾,几个胆小的士兵当场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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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见度不到十米,一片死寂。
我率弟兄从洪庄村后小径朝山上走了约十五分钟,刚走入一片林间空地,立刻被隐藏的挤军火立钉死在这里。
“砰砰砰~~”
“咻咻咻~~”
响后随即是子弹飞掠耳边的声音。
这里的草很长,约有50公分高,我们趴在地上看不到敌人,敌人也见不着我们,子弹不断“咻咻”从头上飞过。弟兄们试着从草间还击,但本看不到敌军踪影,开
还击也只是让敌火下的自己
觉好过一点。
我趴着试图观察四周状况──大部份弟兄出铲子努力想要挖出散兵坑,但无奈草
太过紧密,进度十分缓慢。
还在后面林子里的弟兄开始还击,双方驳火、子弹天,趴在中央空地的士兵们开始出现死伤,呻
声、哀嚎声、求救声与子弹声
。太
已经升起,地面上温度不断升高,刚才处决济军俘虏时黏在身上的脑浆、
屑腥味越来越重,慢慢开始发臭……
“连长,我们该怎么办?”趴在附近的常连长喊道──我看不到他的人。
我抬起头,伸手测了测风向,一颗子弹正好打在旁边的草杆上,离手指不到20公分。
‘风向有利……’我心想。
“传令下去,叫弟兄们收集身边干草、捆绑成束,听冲锋号声、一起站起来点火往前丢后趴下,不可以往前冲!”
了差不多五分钟,我看左右士兵都
好了草捆,喊道:“点火!”接着命令:“吹冲锋号!”
“哒滴哒哒滴哒哒滴~~”冲锋号响起,困在空地中的近百名官兵一同跃起朝前投出着火的草束。敌军听到我军吹起冲锋号,一时火力全开、声大作。
前方干草被我投出的草束点燃,开始冒出青烟飘向敌方阵地,我便传令道:“第六连听令,等等听到冲锋号响起后,每人往前方投掷手榴弹一枚,数到五报炸后趁着烟尘一起往前冲锋!”
“哒滴哒哒滴哒哒滴~~”冲锋号再次响起。
“轰轰轰轰轰轰轰~~”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落。
“杀!”、“冲呀!”尘土还没落定,弟兄们便端起上刺刀穿过火烟往前冲锋。我也挥舞手
,带着掌旗兵与号兵往前方树林冲去。
“乒乒乒乓乓乓~~”树林中声不断。
“呜~~”、“啊~~”四周不断传出敌兵被我军刺刀贯穿的哀嚎声。
我冲进树林,林内四、五步处就是敌军战壕,“砰砰砰~~”我跃过战壕连开三,从背后
杀了三名抛弃阵地往后逃的济军。
树林间光线昏暗,在浓烟与我军冲击下四下一片混,
声、爆炸声、哀嚎声在身边不断响起。已经完全分不清敌我了。
看到左侧一股十余名敌军弃械往后逃跑,我带着五、六名弟兄尾随追上。追了大约六、七十米距离就遇到一条林间小径,我们沿着小径继续追。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正当我准备停下瞄准击时,前方小径边树林内突然出现七、八名敌军。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排连珠巨响,左大腿一阵剧痛,我整个人刹车不住,往前直直倒下。
鼻孔里是土味与青草味……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知觉。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