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刃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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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南朝梁的劉坦為長沙太守,兼管湘州事務。當時正值王僧粲謀反,湘州各郡蜂起響應,前任湘州鎮軍鍾玄紹,也暗地預謀做內應,將選擇子起兵。劉坦偵察到這個陰謀,佯作不知,還照常處理訴訟事務。到了夜間,故意打開城門以惑鍾玄紹,鍾玄紹不敢發兵。

第二天早上,鍾玄紹來見劉坦,問他夜間為何大開城門。劉坦一面把鍾玄紹留下,和他談了很長時間的話,一面秘密地派親兵去搜查鍾玄紹家中書信。鍾玄紹還在坐著沒走,劉坦的親兵已經回來,搜到了鍾玄紹與王僧粲來往的文書,得知了他預謀內應的始末。劉坦便把這些文書拿出來與鍾玄紹對質。鍾玄紹只得伏首認罪,劉坦殺了他,而把這些書信燒掉,以安撫鍾玄紹的餘黨,於是湘州各郡都得到了安寧。

張忠獻叛將範瓊擁兵據上,召之不來;來又不肯釋兵,中外洶洶。張忠獻與劉子羽密謀誅之。一遣張俊以千人渡江,若捕他盜者,因召瓊、俊及劉光世詣都堂計事,為設飲食。食已,相顧未發,子羽坐底下,恐瓊覺事中變,遽取黃紙,執之趨前,舉以麾瓊曰:“下!有敕,將軍可詣大理置對。”瓊愕不知所為。子羽顧左右,擁置輿中,以俊兵衛送獄。使光世出撫其眾,且曰:“所誅止瓊,汝等固天子自將之兵也。”眾皆投刀曰“諾”悉麾隸他軍,頃刻而定,瓊伏誅。

【譯文】宋高宗時,叛將範瓊擁兵佔據長江上游,高宗皇帝召見他,他不肯來;來了之後又不肯解散軍隊、出兵權。朝廷內外,對此議論紛紛。

當時“苗、劉之亂”剛被平定,各路勤王部隊尚未撤離,於是,主管樞密院的張忠獻(張浚諡號)和同僚劉子羽密謀除掉範瓊。一天,他派張俊(勤王部隊將領)率領一千人渡江,裝作剿捕別的盜賊的樣子,趁機召範瓊、張俊和劉光世(勤工部隊將領)到都堂商議軍情,並設酒宴招待他們。吃完酒飯,大家互相觀望,沒有動手。劉子羽坐在堂下,恐怕範瓊察覺,使事情中途發生變化,急忙拿了一張黃紙,走到範瓊面前,舉著黃紙對範瓊說:“下來!有詔書在此,將軍可奉命令到大理寺對質。”範瓊驚呆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好。劉子羽向左右使了個眼,把範瓊推架到車上,用張俊的兵押送至獄中。張忠獻讓劉光世出外招撫範瓊的部眾,並且說:“所殺的只是範瓊一個人,你們本是天子親自統率的士兵呀!”眾兵都收下了刀槍,聲聲說:“願從命。”於是,把他們全都改編到別的軍隊中去了。頃刻間事情解決,範瓊被殺掉了。

留志淑中官畢貞,逆濠黨也。至自江西,聲勢翕赫,擁從牙士五百餘人,肆行殘賊,人人自危。留志淑知杭州,密得其不可測之狀,白臺察監司陰制之。未幾,貞果構市人,一夕火其居,延燒二十餘家。淑恐其因眾為亂,閉門不出,止傳報諸衙門人毋救火。餘數,果與壕通。及貞將發應濠,臺察監司召淑定計。先提民兵,伏貞門外,監司以常禮見,出。淑入。貞怒曰:“知府以我反乎?”應曰:“府中役從太多,是以公心跡不白。”因令左右出報監司。既入,即至堂上,執貞手與語當自白之狀。(邊批:在我掌握中)。眾共語世所不籍之人以釋眾疑。貞倉卒不得已,呼其眾出。出則民兵盡執而置之獄。偽與貞入視府中,見所藏諸兵器,詰曰:“此將何為也?”貞不能答,乃羈留之,奏聞,伏誅。

【譯文】明武宗的太監畢貞,是謀反的寧王朱宸濠的黨徒,他奉命監守江西后,聲勢顯赫,出入間前呼後擁,隨從護衛達五百餘人,肆橫行,殘暴狠毒,所到之處人人自危,之後他又奉命鎮守浙江。當時,留志淑任杭州知州,秘密地得到了畢貞參與謀反的情況,便告訴了臺察、監司等上司,以便能對畢貞暗中制之。沒過多長時候,畢貞果然勾結了幾個市井小人,在一天晚上放火燒了自家的居所,並蔓延燒燬二十餘家。留志淑恐怕因其引起眾亂,閉門不出,只是傳報諸衙門人不要去救火。又過了一些子,他們果然與寧王朱宸濠串通。

等到畢貞將要舉事響應寧王朱宸濠叛亂的時候,臺察、監司召來留志淑商定計策。他們先叫一部分民兵,埋伏在畢貞往處的門外,監司以常禮去見畢貞,時間不長便告辭出來,之後留志淑進去。見到留志淑,畢貞發怒道:“知府以為我反叛朝廷了嗎?”留志淑回答說:“是公公府中役從人多嘴雜,致使公公心跡蒙受不白了。”當下命令左右去向監司彙報。不久,監司重新進來,一到堂上,就拉住畢貞的手向他剖白自己。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遣責那些不守規矩、胡言亂語的人以消除眾人的疑慮。畢貞倉卒不得已間,就把自己的兵眾呼喚了出來。而他們一出就被埋伏的民兵盡數捉拿而投之監獄。留志淑與監司遂佯裝去參觀畢貞的府第,當見到畢貞所藏的許多兵器的時候,他們責問道:“這是想要幹什麼呢?”畢貞不能回答,於是把他拘留起來,經向朝廷奏請,把他處斬了。

王益王益知韶州,州有屯兵五百人,代者久不至。謀為變,事覺,一邵皆駭。益不為動,取其首五人,即之。或請以付獄,不聽。既而聞其徒曰:“若五人者繫獄,當夜劫之。”眾乃服。

【譯文】北宋仁宗時,王益(王安石之父)做韶州的知州,州里屯兵五百,這五百人的服役期限已到,可是替換他們的隊伍許久還沒有到達,這五百人想到要策劃叛亂,事情被發覺了,州中的百姓都很恐慌。王益卻十分沉著,拿到為首的五人,當天就判了他們放罪並押送走。有人請求將五人送進監獄,王益沒有采納,不久,聽到兵士們議論說:“如果五人關進監獄,當天夜裡就劫獄。”眾人這才佩服王益的明斷。

賈耽賈耽為山南東道節度使,使行軍司馬樊澤奏事行在。澤既反命,方大宴,有急碟至:以澤代耽。耽內牒懷中,顏不改,宴罷,即命將吏謁澤,牙將張獻甫怒曰:“行軍自圖節鎖,事人不忠,請殺之!”耽曰:“天子所命,即為節度使矣。”即離鎮,以獻甫自隨,軍府遂安。

【譯文】唐朝的賈耽做山南東道節度使時,唐德宗巡幸梁州。賈耽派行軍司馬樊澤到梁州向德宗奏事。樊澤事畢返回後,賈耽正設酒宴,忽然有朝廷的緊急文書送到,命令:樊澤代替賈耽的節度使職務。賈耽看後,把文書藏到懷中,面上不動聲。酒宴結束後,賈耽便命令堂吏去見樊澤,賈耽的牙將帳獻甫氣憤他說:“樊行軍在皇上面前自謀節度使職務,侍奉主帥不忠,請允許我把他殺掉!”賈耽說:“這是皇上的命令,樊澤現在就是節度使了。”當天賈耽就離開了駐地,並讓張獻甫跟隨自己,軍府因此平安無事。

處工孛羅等萬曆年間,女真虜人阿卜害等一百七員進貢到京。內工學羅、小廝哈額、真太三名為首,在通州驛遞橫肆需索。州司以聞。時沈演在禮部客司,議謂本東夷長,恭順有年,若一概議革,恐孤遠人向化之心,宜仍將各向年例正額賞賜,行移內府各衙門關出給散,以彰天朝曠蕩之恩。止將工孛羅等三名,革其額賞。行文遼東巡撫,執付在邊酋長,諭以蚤擾之故,治以虜法。俟本人認罪輸服,方準補給。

(評註:沈何山演雲:客司,古典屬國,郵人蚤於虜,不能不望鈴束,然無以制其命。初工孝羅等見告諭以罰服,驁弗受也,與賞以安眾,革三人賞以行法。三人頭目,能使其眾者,且積猾也,然離眾亦不能譁,遂甘罰服。此亦處蚤擾之一法。)【譯文】明朝萬曆年間,女真人阿卜害等一百零七人進貢到達京師。其中以工孛羅、小廝哈額、真太三人為首,在通州驛站,橫肆需索。州司向朝中奏報了這些事情。當時沈演在負責接待外賓事務的禮部客司任職,接到州司稟告後,徑商議認為這些人都是東夷人中的首領人物,且恭順多年,如果一概處治,恐怕會辜負遠邦夷人嚮往中國教化的心情。應該仍然按往年常例正額賞賜給他們,並給內府發文,要求各衙門都給他們一些小的犒賞,以弘揚我們天朝曠廣浩蕩之恩。只是對工孛羅等三人,要革除他們的額賞。行文給遼東巡撫,讓他們拿給邊地首長,對這三人以蚤擾民眾的罪名用當地的法律處治。等到他們本人認罪服輸後,才能準於補給賞賜。

王欽若王欽若為毫州判官,監會亭倉。天久雨,倉司以米溼,不為受納。民自遠方來輸祖者,深以為苦。欽若悉命輸之倉,奏請不拘年次,先支溼米。(邊批:民利於透支,必然樂從。)太宗大喜,因識其名,由是大用。

(評註:紹興間,中丞蔣繼周出守宣城,用通判周世詢議,以去歲舊粟支軍食之半。群卒惡其陳腐,橫於庭,出不遜語。僉判王明清後至,聞變,亟令車前二卒傳渝雲:“僉判適自府中來,已得中丞臺旨,令盡支新米。”群囂始息。然令之不行,大非法紀,必如欽若,方是出脫惡米之法。)【譯文】南宋時,王欽若為毫州判官,並監理會亭倉事。因天氣久雨不停,管理倉儲的官吏以米溼為由,不願意受納。有民工從遠方來租稅,對此深以為苦。王欽若知道這件事後命令讓民工入倉,隨後他奏請朝廷,倉儲可以不論期年先後,先支溼米。大宗皇帝知道此事後大喜,由此認識了王欽若的名字,開始重用他了。

令狐-李德裕宣宗銜甘之事,嘗授旨於宰相令狐公。公盡誅之,而慮其冤,乃密奏膀子云:“但有罪莫舍,有闕莫填,自然無類矣。”(評註:今京衛軍虛籍糜餼,無一可用;驟裁之,又恐變。若依此法,不數十年,可以清伍,省其費以別募,又可化無用為有用。)先是諸鎮宦者監軍,各以意見指揮軍事,將帥不得專進退。又監使悉選軍中驍勇數百為牙隊,其在陣戰鬥者皆怯弱之士。所以比年將帥出征屢敗。李贊皇乃與樞密使楊鈞義、劉行深議,約敕監軍不得預軍政,每兵千人聽取十人自衛,有功隨例沾賞。自此將帥得展謀略,所向有功。

【譯文】唐朝文宗時的“甘之變”宦官專權,使不少大臣冤死,宣宗即位後,一直懷恨此事,曾經授旨給宰相令狐。令狐-受旨後想盡誅宦官,又顧慮這樣要有受冤的,於是寫成折貼向皇上密奏道:“只要對其中有罪的不放過,有缺額不再補充,自然這一夥人就無形中慢慢清除了。”從前,各鎮宦官監軍,各自拿自己的意見指揮軍事,將帥不能專權指揮軍隊的進退。另外,這些監軍使都在軍隊中選擇幾百個勇敢善戰的士兵做為自己的衛隊,而在陣地上戰鬥的大都是怯懦軟弱者,所以連年將帥出征,屢次失敗。李贊皇(李德裕的爵號)便和樞密使楊鈞義、劉深商議,規定監軍不得干預軍政,每千人的隊伍中,聽任他們自己選擇十人擔任衛隊,部隊有功,他們也隨同受賞。從此,將帥得以施展謀略,所向有功。

呂夷簡西鄙用兵,大將劉平戰死,議者以朝廷委宦者監軍,主帥節制有不得專者,故平失利。詔誅監軍黃德和。或請罷諸帥監軍,仁宗以問呂夷簡。夷簡對曰:“不必罷,但擇謹厚者為之。”仁宗委夷簡擇之,對曰:“臣待罪宰相,不當與中貴私,何由知其賢否?願詔都知押班,但舉有不稱者,與同罪。”仁宗從之。翼,都知叩頭乞罷諸監軍宦官,士大夫嘉夷簡有謀。

(評註:殺一監軍,他監軍故在也。自我罷之,異有失事,彼借為口實,不若使自請罷之為便。文穆稱其有宰相才,良然。惜其有才而無度,如忌富弼,忌李迪,皆中之以個人之智,方之古大臣,逸矣!

李迪與夷簡同相,迪嘗有所規畫,呂覺其勝。或告:“李子柬之慮事,過於其父。”夷簡因語迪曰:“公子束之才可大用。”(邊批:!)即奏除兩浙提刑,迪父子皆喜。迪既失柬,事多遺忘,因免去,方知為呂所賣。)【譯文】北宋仁宗時,西部邊疆發生戰爭,大將劉平陣亡。朝中輿論認為,朝廷委派宦官做監軍,致使主帥不能全部發揮自己的指揮作用,所以劉平失利。仁宗下詔誅殺監軍黃德和。

有人上奏請求把各軍元帥的監軍全部罷免掉,仁宗為此徵求呂夷簡的意見。呂夷簡回答說:“不必罷免,只要選擇為人謹慎忠厚的宦官去擔任監軍就可以了。”仁宗委派呂夷簡去選擇合適的人選,呂夷簡又回答說:“我是一名待罪宰相,不應當和宦官往,怎麼知道他們是否賢良呢?希望皇上命令都知、押班,只要是他們所薦舉的監軍,如有不勝任其職務的,與監軍共同治罪。”仁宗採納了呂夷簡的意見。

第二天,都知、押班在仁宗面前叩頭,請求罷免各監軍的宦官。朝中士大夫都稱讚呂夷簡有謀略。

王守仁二條陽明既擒逆壕,囚於浙省。時武廟南幸,駐蹕留都,中官誘令陽明釋濠還江西,(邊批:此何事,乃可戲乎?)俟聖駕親征擒獲,差二中貴至浙省諭旨。陽明責中官具領狀,中官懼,事遂寢。

(評註:楊繼宗知嘉興,內臣往來,百方索賂。宗曰:“諾”出牒取庫金,送與太監買布絹入饋,因索印券:“附卷歸案,以便他磨勘。”內臣咋舌不敢受。事亦類此。)江彬等忌守仁功,言謂“守仁始與濠同謀,已聞天兵下徵,乃擒濠自脫”並擒守仁自為功。(邊批:天理人心何在!)守仁與張永計,謂“將順大意,猶可挽回萬一,苟逆而抗之,徒群小之怒”乃以濠付永,再上捷音,歸功總督軍門,以止上江西之行,而稱病淨慈寺,永歸,極稱守仁之忠及讓功避禍之意。上悟,乃免。

(評註:陽明於寧藩一事,至今猶有疑者。因定濠密書至京,用其私人為巡撫,書中有“王守仁亦可”之語,不知此語有故:因陽明平圭角,未嘗顯與濠忤;濠但慕陽明之才而未知其心,故猶冀招而用之,與陽明何與焉!當陽明差汀贛巡撫時,汀贛尚未用兵,陽明即上疏言:“臣據江西上,江西連歲盜起,乞假臣提督軍務之權以便行事”而大司馬王晉溪覆奏:“給與旗牌,大小賊情悉聽王某隨機梳剿。”陽明又取道於豐城。蓋此時逆壕反形已具,二公潛為之計,廟堂方略,己預定矣。濠既反,地方上變告,猶不斥言,止稱“寧府”獨陽明上疏聞,稱“宸濠”即此便見陽明心事。)【譯文】明代,王陽明(即王守仁)擒拿了逆王朱宸濠後,把他囚在了浙江杭州。當時正值明武宗南巡親征,御駕駐住南京。有宮中宦官想誘使王守仁把朱宸濠釋放回江西,等待皇帝親征去把他擒獲,並說他們是奉了皇帝的命令來浙江宣佈聖旨的。王守仁要求宦官寫下領取朱宸濠的文書憑證,他們懼怕不敢寫,此事才平息未發。

王守仁擒拿了逆王朱宸濠之後,權江彬等人忌恨他的功勞,用言汙衊他說“王守仁開始時是與朱宸濠同謀的,等到已經聽說各路勤工天兵開始征伐了,才擒拿了朱宸濠以自脫”想連王守仁一併擒拿,以成自己的功勞。王守仁為此與張永合計,認為“如果順從皇上之意,還可挽回萬一,如果逆而對抗,只有徒群小之怒。”於是把朱宸濠支付給了張永,使皇上親獲朱宸濠的願望得以實現,功歸總督軍門,以結束皇上的江西之行,而王守仁則稱病住在淨慈寺。張永回去後,在皇上面前極力稱讚王守仁的忠誠及讓功避禍之意,皇上明白了事情的真象,於是赦免了王寧仁。

朱勝非苗、劉之亂,勤王兵向闕。朱忠靖(勝非)從中調護,六龍反正。有詔以二兇為淮南兩路制置使,令將部曲之任。時朝廷幸其速去。其黨張達為畫計,使請鐵券,既朝辭。遂造堂袖札以懇。忠靖顧吏取筆,判奏行給賜,令所屬檢詳故事,如法制造。二兇大喜。明將朝,郎官傅宿扣漏院白急事,速命延入。宿曰:“昨得堂貼,給賜二將鐵券,此非常之典,今可行乎?”忠靖取所持貼,顧執政秉燭同閱。忽顧問曰:“檢詳故事曾檢得否?”曰:“無可檢。”又問:“如法制造,其法如何?”曰:“不知。”又曰:“如此可給乎?”執政皆笑,宿亦笑,曰:“已得之矣。”遂退。

(評註:妙在不拒而自止。若腐儒,必出一段道理相格,成小人之怒;怒而懼,即破例奉之不辭矣。)【譯文】南宋建炎三年,扈從統制苗傅及將領劉正彥擁兵迫高宗退位,立皇子,由隆裕太后聽政,史稱“苗、劉之亂”在勤王兵馬到達京都臨安時,宰相朱忠靖(朱勝非的諡號)從中調護,使得高宗返正回宮。之後皇上發出詔文,任命苗、劉二人為淮南兩制置使,命令他們率鄰部隊趕快去就任。這是朝廷希望他們快些離開京師。為此,苗、劉的黨徒張達給他們出謀劃策,讓他們向朝廷請得鐵券,然後才朝辭就任。於是,苗、劉二人拿著書札,來到朱勝非的堂上懇求鐵券。朱勝非回頭讓堂吏取過筆硯,在其禮上批示,準備向皇上上書,給賜二人鐵券,又令屬下去查閱以往處理此等事的先例,依照先例執行。苗、劉二人大喜。

第二天將要臨朝時,郎官傅宿扣響了大臣等待早朝的待漏院大門,說有急事,朱勝非速命其入。進門後,傅宿說:“昨天我得到一份相府的堂貼,說是要賜給苗劉、將鐵券,這可是個非常之典,現在能這樣做嗎?”朱勝非接過傅宿所持的貼子,回身和執政們一同秉燭閱讀。忽然他回過頭來問傅宿道:“以往可有過這樣的先例嗎?”傅宿說:“沒有查檢出來。”又問:“如果依照先例執行,這種辦法怎麼樣?”傅宿說:“不知道。”朱勝非又說道:“既然這樣,可以給他了吧?”執政等人都笑了,傅宿也笑起來,說:“反正他們已得到了。”於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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