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東西幾方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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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醉卻讓她忘記了許多的事,往花間一枕,丹嗝著糯糯的聲,呆呆望向星空去,一手抱著酒壺,一手虛空畫著。一時描著老虎,一時又畫著狼。

“兩個瘋子…哼…”醉去的意識裡還少不了那兩人,這讓景姮極不舒服,哼哼著又多飲了兩口,坐起來抓過一朵碩大的清曇,恍惚間像是抓住了一個人,張口就狠狠咬了上去。

“呸呸…”不喊疼也便罷了,竟然還苦澀了滿嘴的花味,那味道嗆的景姮難受,怎麼也吐不乾淨,急的她哭了起來就用手去擦舌頭,卻是越擦越濃。

突然,一隻手從後面探了來,覆住她戴著玉鐲的細腕不允她再擦。

“張嘴。”分外清冷的聲音淡淡溫和。

景姮愣愣的看著多出來的人,那張臉倒是和她方才啃的曇花一樣絕,屬實醉了又被花味嗆暈了,連張嘴的動作都有些遲鈍,紅豔豔的檀口努力分開,出兩排貝白的銀牙,嫣紅的口腔中還殘著不少花汁。

劉濯拿了絲絹探入她口中,一點點細心拭著,許是聞到了他身上的藥味,景姮彷彿想起了什麼,後知後覺的想躲,他便用兩指夾住了她的舌頭。

“別亂動,擦乾淨先。”軟的舌兒動不得,景姮也不敢動了,醉意朦朧的仰著臉,輕顫的長睫下是粉透的紅潤桃頰,透著酒香的長呼短有下沒下的癢著劉濯的手背,他擦拭的手指極溫柔,她越乖。

他便越輕,掏了團團花汁,又用乾淨的一面給她沾去舌尖的苦澀,蒼白的臉上染了一絲淡笑。

“啃花作何,當成了誰?”被握住的下頜又不安份的扭了扭,她更像是訓不服的小獸,嘴兒張的發酸了。

就開始掙扎起來,從他手中逃走了,不過也沒忘記回答他。纖白的玉指按住了啃爛的曇花,又回過來指了指他。

“嘿嘿,你們長的一個樣!”雖是長的一樣好看,可他的臉上卻沒被啃,這叫她有些不甘心了。劉濯也不意外,扶起倒在一旁的酒壺,裡面還有小半的佳釀。

他直接去了景姮的懷中,湖風吹的清瘦身形上白袍似雲般飄揚,在景姮最糊的時候,他低沉著說。

“多喝些。就不苦了。”搖著酒壺,景姮也真信他,連喝了好幾口,酒香濃的嘴裡是不澀了,可身子卻更軟了,晃了又晃差點癱下去,正好倒進了劉濯的懷中。

他已然與她一同坐在了石臺上。月光下,景姮仰著臉去蹭他白襟下的脖頸,她熱的厲害,只覺他到處都是冰冷冷的,蹭不著脖子就去抓他的手,捏玩著蒼白的指。

“涼的,好涼好涼。”劉濯垂眸,晃在前的人早就散了發,烏鴉鴉的青絲淌了他一身,柔弱似無骨的身子愈發熱,抱著他的手臂乾脆整個人蜷進了他的懷中。

他只冷冷看著,薄麗的畔浮著溫柔的笑…“阿嬋困了?”景姮越縮越發現自己好小,窩在那人懷中還能被他抱著,說不得的安全,她抱著酒壺躺在他腿上,紅著臉搖頭:“不睡,看那個…”指向的地方正是暗雲散去處,今夜是滿月。

“嗯。”他緩緩的用手順著她的頭髮,青絲柔柔洩在指尖,皆是她的味道,難得見她醉成這樣,分外乖巧好玩,讓他沉沉嘆息著。

景姮更像是被擼著的貓,起初還不怎麼動,後來舒服了就在他懷裡滾來滾去,一會讓他撓癢一會讓他捏肩,直到一壺酒喝完了,她去愈發興奮起來“嗝…還要喝!”劉濯低頭看著撒嬌的她,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她這般了,自從她十三歲後,她告訴他有了喜歡的人,她就不同他親近了。

“阿嬋現在還有喜歡的人麼?”沉聲幽幽,聽似溫柔卻又比夜風還涼。

“什麼是喜歡?不對,我要喝酒,快給我…”幸好她滿腦子只剩下酒了,不用去想那個燒頭的問題,偏偏久等不來她要的酒,急的她就啃劉濯的手指。

軟熱嬌的嘴兒用不上力,啃也成了,劉濯面如常,將手指換著一的喂她,須臾身後有腳步聲走來,他緩緩回頭看去,眸中的銳利嚇的來人跪在了地上發抖。

“公子,我只是來…”

“噓。”姜瓊華一身都在顫,月光下那道身影優美的讓人神,可是他太無情又太可怕了,她抱著懷中的酒壺不敢再出任何聲音,直到看見他俯身去吻景姮的額頭,那是她很久以前就見過的寵溺,她突然忍不住想哭。從來,不論前世還是今生。

他的眼裡從來都只有景姮,不會有她,更不會有別的女人。

“往後不要再對阿嬋胡言亂語了。”這一刻,姜瓊華忍住了眼淚,他已經冷血到對她起了殺心。

“姎再也不敢了。”***宿醉醒來,景姮吐的天昏地也暗,劉烈耐心給她餵了湯藥,她又很快吐個乾淨,傍晚時突然發起了熱,招了慎無咎來施了幾處針才睡過去。

“她身子弱經不得折騰,往後莫要再讓她碰酒了。”慎無咎頂不住劉烈那人的凌厲目光,幾下收針代了話兒,就悻悻走了,剩下劉烈掐著時候擰了涼巾給景姮換在額前降熱。

她睡的沉,玉白的臉頰紅潤潤的兩團發燙,劉烈去拂開了細碎的散發,手心探摸著更熱的額頭,冰涼的巾帕已是換了又換,還不見降下溫去。

他緊鎖著劍眉連眼神都開始陰沉的嚇人,許是白吐的太過了,這會兒她躺著便格外脆弱。手上的動作愈發輕了起來。

生怕一個不慎將她給碎了。一夜過去,景姮朦朦朧朧醒來時,劉烈便伏在榻畔睡著,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處,時間久了些都僵麻了。

她才動了一下,便驚醒了他,少年匆忙起身湊近她來,眼下隱約透著疲倦。

“醒了?可還難受?”他僵著手去探她的額頭,不再灼熱的正常溫度讓他放鬆了些。景姮搖了搖頭,周身虛的發軟,中衣下起過汗肌膚溼黏的頗難受,只能啞著聲弱弱說著:“去讓徐媼入來,我要沐浴。”偏就是這樣的柔弱時,她目中的疏離冷淡也沒退去,劉烈也不聽她的,掀了衾被就將她小心抱了起來,強硬的臂間盈滿了她的溫熱嬌軟,俊秀的面上正笑的一派燦爛。

“喚她們作何,我幫你就是了。”景姮沒那麼多力氣說話,手軟軟的抓住他的衣袖閉上了眼睛,入了側殿他就將她放在了矮榻上等著宮人抬熱水來。

“阿嬋?”見她虛闔著眸似是又睡了過去,劉烈便俯身去她微紅的臉頰,擾的景姮緩緩睜眼,醞著水霧的眸兒離的瞪向他,奈何怒氣不足,倒分外人的很,惹的劉烈輕輕嘬了一口她的

“瞪我作甚,孤這是想幫你分擔病氣,過給我你就不用難受了,來,繼續…”若非是腳上沒勁兒,景姮都想踹他了,微微著口氣推開了他的臉,畔上他留下的熱度燙的發癢,幸而他也只是逗逗她,反倒是格外喜歡被她推的覺,狡然笑著。

“以後不要再喝酒了。”可惜她並不理睬他。***景姮休養在長芳殿中,姜瓊華倒成了常客,探望之餘總是說著些相投的話題,久而久之兩人竟然詭異的形似舊友,也獨有姜瓊華知道,上一世景姮初嫁廣陽時。

她們的關係確實好的很,景姮的一切,她都瞭如指掌,如今再要好也並非難事。

“郭夫人麼?那到底是長樂宮的嫡系,昨兒還打了周良人和趙八子,王后也只能縱著她。”聽到景姮過問郭九姿,姜瓊華便撿了新聞說,婉約的笑意也不多了幾分暗嘲,對於那位不得見的長樂宮陛下,她也是厭著的。

“當洈水之戰…長公子雙膝被毒箭穿,世人都說是桓術所為,誰又知私下謀劃卻另有他人。”

“那是?”景姮放下了手中的竹簡,離開蘭堰時。

她在車駕裡曾聽贏姣說起過此事,當時也是好奇的,卻一直不曾問過。

“我亦是聽姑大母所講,乃是郭太后,她以誅滅桓逆為詔,令廣陽出兵,又指定了長公子領軍,便是想叫大王失了長子。”

“原來如此。”景姮凝著眉吶吶,郭氏怕早就視廣陽不愉了,當年劉濯且年青,卻已盛名天下。

這樣的封王之子當然是她的眼中釘,若能趁戰亂殺之,何樂不為?也難不怪劉濯便是腿疾愈了,還要坐著輪椅,怕是早就知道了這些。也都是那一年,劉濯殘了腿,劉漪被和親。廣陽王能忍耐至今,倒屬實不易了。

姜瓊華知道的事情遠比這些多的多,想要一併告訴景姮,又怕她起疑心來,只能挑著時候不經意的一件件講起,最終的目的卻已是…

“長公子這些年極不易的,聽聞慎無咎拔除腿中餘毒時,用的法子殘忍的很,你對他…”究竟用的什麼法子誰也不知道。

但是景姮見過劉濯腿上的疤痕,極長的兩道扭曲蜿蜒在膝蓋上,觸目驚心,只是她從沒有認真看過,也不曾過問,她幽幽說著:“他再不易,與我又有何干。”

“你怎地這麼無情?”姜瓊華難得橫眉,一貫的婉麗模樣都變了,不過很快她就笑出了聲來,澀澀說道:“果然是天道好循環。”他對她無情不屑一顧,落到景姮這兒,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也算是報應。

她能再來一回,太多事該放棄了,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讓景姮好好活著,往後的一切就端看他們三人造化罷了。

***入了冬荊地之亂尚未平定,擋下千軍萬馬的荊王還屢屢發詔,責郭氏狼子野心,外戚之權蓋天下,苦叫宗室劉姓人沒了活路。

果不然,半月後膠西王也聯合趙王反了。三國起反,東西幾方發兵,一時間更多的人蠢蠢動。甲殿中屬官門客齊坐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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