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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無情揭穿的柳七沒能忍住,再次笑了出聲。

朱說面無表情地抬了抬手,這回連半個字都吝於評價,僅在從在座次間遊走的小販手裡買了兩包黃梨酥後,毫不猶豫地就將較大的那包放在陸辭那裡了。

——這又有什麼好笑的?

朱說一邊嚼著酸酸甜甜的黃梨酥,一邊漫不經心的想著。

這位郎君固有詩才,情亦不乏可取之處,可說到底,還是過於輕浮散漫了。

他心裡對這位放蕩不羈的柳七郎有點意見,面上也顯了幾分出來,只厚道地沒說出來罷了。

柳七顯然也有別事在身——只不知到底是正事還是風韻事了,只來得及拉著陸辭和朱說聊一小會兒,就不得不依依不捨地作了別。

臨走前,他重點問清了陸辭所乘的船屬的商會名字,以及明早發船的時辰。

陸辭雖不解對方何故好奇心旺盛至連這細節都要過問,但也不覺這些有什麼好隱瞞的。這些消息,隨意去船塢打聽便可知曉。

因此,他雖看出朱說對柳七不甚喜歡,卻還是大大方方地告知了對方。

萍水相逢,一面之,待明發船,就是山高水長,哪怕有心都難有再聚之,何況無意?

這位柳七郎,著實是位有才的妙人,一期一會的小曲,彌足漫。

柳七匆忙走後,陸辭與朱說一起繼續看了會兒瓦舍的演出,等買來的第二批零嘴也見了底,二人也就打道回府了。

朱說心滿意足地寫了一大篇關於勾欄瓦舍和太和樓裡見聞的詩賦,就懷抱著又見到新奇事物的好心情,安然入睡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翌大船重新起航,一切風平靜,唯獨甲板上,卻站了個今打扮得額外細,手持風鳥花的摺扇,風度翩翩地觀景的柳七。

朱說默默地眼,懷疑是自個兒沒睡醒。

陸辭愣了愣,倒是先上去打招呼了:“柳兄?”

“我已唸了佳娘,心娘許久,只一直定不下決心,”柳七彷彿沒看到朱說臉上瞬間垮掉的笑,仍然笑容燦爛道:“我昨夜便想,難得遇見合心旅伴,這擇不如撞,索拾好包袱趕這個巧,直接陪二位弟弟去趟蘇州吧。”作者有話要說:註釋:1.此章出現的《木蘭花》的確為柳永所做,他曾為不少歌填過詞,僅《木蘭花》就分別寫過心娘、蟲娘、酥娘、佳娘等。(《文豪書系:范仲淹,柳永,周邦彥,李清照》)。他目前的心頭好是蟲娘。

2.柳永原名柳三變,據說是由他私塾先生楊仁光所取的。

因柳父道:“犬子每常情不穩,陰晴多變。且風灑淚,對月懷,自小哭笑無常。更有甚者,與鳥獸共舞,和草木談笑。年雖五歲,心如成人,豈不偏僻?”楊仁光道:“如此說來,倒是個靈中人,不如取學名三變,字景莊,豈不正好!”柳父便問有何寓意。先生楊仁光以右手慢慢捋著短髯,說:“俗語云:‘六月天,孩兒臉,一天變三變。’豈不正合於令郎心?且古人云:‘聖人立長志,小人常立志。’今反其意而用之,以勸誡他用心專一於聖人之業,雖可轉承多師,亦不可數易其業。”

“取其景仰莊周,作逍遙遊,無拘無束,不受塵世羈絆之意。亦可理解成:景行端莊,謙謙君子,紳士風度方可成。”更名柳永還得到他50歲時,那象徵著他拋棄年少輕狂的過往,徹底放下驕傲,來追求官位的晚年了。

不過以上來自野史,天知道是真是假,聽聽就罷吧。(《白衣卿相:柳永》)第二十二章朱說對自說自話著就不請自來了的柳七,起初是頗不滿的。

不過以他溫和內斂的子,即便對人有些意見,也會厚道地不表現出來。

柳七看似隨心所,我行我素,實際上卻有著細膩的心思,自然瞧得出朱說並不歡他的忽然加入。

他卻不為此煩惱。

事實上,在他的一干友人中,能跟他一見如故,頭面就一拍即合的人,那才叫少之又少了。

人與人間的情,說到底還是得靠慢慢相處的。

倒是那比朱說稍長一歲,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緻俊俏的陸辭,這人心思,他竟是難以看透。

只除了在他故意瞞著二人,悄悄上了船,宣佈與二人結為旅伴時,陸辭才微微挑眉,出幾分訝

之後,就大大方方地邀他坐在一張桌上,主動與他談天說地,釋放出十足善意後,還順道安撫了朱說。

在柳七看來,朱說較為正經,好勤學苦讀,可為益友;陸辭這人,則是妙趣橫生,玲瓏剔透了。

更讓他不後悔這臨時做出的決定了。

柳七不知的是,陸辭對他,其實是懷抱著欣賞的態度的。

柳七出自頗有名望的書香門第,祖上不乏顯著儒臣,他為家中幼子,更是備受期許和寵愛,這出門在外,花用甚大,家中也從不曾短過他的。

因此每到一處,他都會下意識地先用銀錢妥善打點,不說鋪張費,起碼將自己的子過得舒舒服服。

他這般講究享受,雖不合朱說自修自律的理念,卻甚合乎陸辭的心思。

眠花宿柳、聽歌買笑大可不必,而餘下那食不厭,膾不厭細,居不厭華的風格,就契合了陸辭努力讀書、閒暇經商的最終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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