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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機。”陸辭隱約覺得‘柳三變’這名字有那麼丁點兒耳,只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哪位,但不出意外的話,多半會是在歷史教科書裡出現過的大人物。

不過,一來他身邊就有著個寫那篇萬惡的《岳陽樓記》的范仲淹,二來這名字簡單,重名的怕有不少,遂很快就淡定下來了。

只莞爾道:“柳兄自始至終笑的,僅是那可笑的事物本身,而並非是我,亦非朱弟。既然如此,又何罪之有?”柳七微微一愣,不由笑了:“原來如此。”朱說也道:“陸兄所言極是。我們實際上有著要事在身,只在秀州城裡做一夜停留,就將繼續南下了。柳兄好意相邀,我們也只有認同拒絕。此份心意,我們已然心領,方才小小誤會,已如浮雲過隙,柳兄著實不必過於介懷。”柳七被接連拒絕後,倒是更興趣了。

不知不覺間,他已整個上身前傾,將雙臂懶洋洋地搭在陸辭座椅的靠背上,直接追問道:“二位這麼著急南下?請問是去蘇州,還是杭州,亦或是廣州?”許是這人皮相不錯,情直接得像個充滿好奇心的小孩兒,陸辭奇異地對這人表現的自來並不到反

只不過,他剛準備開口回答,從剛才起就一直安靜坐著的歌楚楚,可有些著急了。

實際上,她與這在市井裡極有名氣,在歌之中的名聲更可謂是如雷貫耳的柳七郎真正接觸,加起來也不過半

她之所以費心討好,千依百順,存的倒不是想榨乾對方錢財,或是與對方風一度的愛慕心思。

說到底,她所求的不過是想讓這位才子詞人為自己動一動筆,寫首好聽的新詞兒來讓她唱。

誰知才在勾欄裡坐了一小會兒,對方的心思就被兩個漂亮小郎君給引跑了?

她著實大擔心自己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尤其見柳七郎一副想湊上去的架勢,更難穩住自己陣腳。

她思來想去,先是悄悄使力,扯了扯柳三變的袍袖。

然而他全副心神都在兩個有趣的小郎君身上了,哪兒會注意到袖肘處小小的牽動?

於是楚楚反覆暗示不得,唯有輕咳一聲,以那嬌滴滴的嗓音哀怨道:“不過半,七郎便離我而去了麼?”被打擾了談興,也沒能得到想聽的答案,柳七興致被傷了些許,只他是天生的憐香惜玉,自然不會表出半分不滿來,只微微側過頭,目帶探詢。

對上她眼裡悉的急切,他心裡瞬間瞭然,輕輕一哂,溫聲詢道:“帶紙筆了麼?”楚楚搖頭。

柳七一想也是。他一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不由有些懊惱,順手拍拍自個兒前額,再耐心問道:“那楚楚記可好?”楚楚隱約猜出他準備做什麼,緊張地猶豫了下,還是肯定地點頭了。

柳七頷首,接著閉了閉眼,略一沉,悠悠道——“楚娘自小能歌舞,舉意動容皆濟楚。解教天上念奴羞,不怕掌中飛燕妒。玲瓏繡扇花藏語,宛轉香茵雲襯步。王孫若擬贈千金,只在畫樓東畔住。”眨眼功夫,就作成了一首語言淺俗,風靡豔的《木蘭花》。

陸辭先是被這柳七動不動就出口成詩的本事給結結實實地震了一震,旋即心裡細細品味一陣這首詞後,略微妙,又略有惋惜。

真要品評起來,它既無使人振聾發聵的深刻意義,也無抒發詩人自己情的內涵,絕非令人驚豔的作品。

只是誠意十足地淺顯易懂的語句,誇張地讚美了一通這位叫‘楚娘’的歌的舞技和美貌,然後隱約向‘王孫’進行了一番推銷,成了一場充斥著市井俗氣的風花雪月。

在陸辭看來,柳七既能輕輕鬆鬆地寫出大俗的詞,可不代表他就寫不了大雅的詞句了。

他好歹是在集市裡做過賣酸文的生意的,自然極為清楚,讓本就費神耗靈的作詩詞都變得因‘客戶’而異,保證符合對方內心期許和要求,究竟有多麼困難。

柳七卻能輕而易舉地做到這點。

陸辭看了看面歡喜的楚楚,若有所思地又瞄了風倜儻的柳七好幾眼,在心裡默默下了‘此人定會參加科考,是自己強大競爭對手’的結論。

這世間果真藏龍臥虎,連逛個瓦市,都能遇到這麼個出口成詞的天才。

——這麼想著,陸辭面上雖不顯,心裡的危機卻愈發重了。

朱說的反應則更直白一些,直接蹙起了眉頭,明確地表達自己的不喜,只沒有淺言深討人嫌的病,才不作任何評價。

楚楚則毫不掩飾自己的心花怒放,喜笑顏開:“多謝柳七郎!如此真是好極,妙極!待曲成之,如若郎君得閒,還請來捧場。”她將這充滿對她的溢美之詞的《木蘭花》給翻來覆去地念了幾回,可謂一千個一萬個滿意,等確保自己徹底記住了,便起身向柳七徐徐下拜,鄭重地道了回謝,便歡喜地丟下對方回樓裡。

她可沒多的時間費,要早給新詞編好曲,爭取一舉亮相驚人了。

柳七早對被歌們用完就丟之事早已習以為常,眨了眨眼,好似真惋惜道:“唉!方才情深似海,如今過河拆橋,便縱有千種委屈,更與何人說?”陸辭挑挑眉:“在我看來,柳兄分明是遊刃有餘,樂在其中。如此閒趣,以‘委屈’形容,未免太不切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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