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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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子!”正在這緊要的時刻,帳門驀然被掀起,一個人影站在門前,長嘆一聲,道:“七王子,不可如此。”報恩奴大怒,叫道:“玄觀,不關你的事,給我滾出去!”玄觀慢慢走了進來,站在前屏風外五步,柔聲道:“七王子,王爺和義王如此寵愛你,王位將來總歸是你的,何必為了一個女子,讓王爺的大計不成?惹他生氣?”報恩奴跳起來叫道:“她成了我的人,他們家又得了萬戶的官位,難道還敢不盡心襄助父王?”玄觀道:“七王子,你當初不也打聽過麼?她家裡的父兄都極寵她,若是聽她受了這等委屈,便是嘴上不敢說,做事時減了心力,誰又能抓住什麼呢?何況,漢人的規矩和蒙古人不同,朱家又是書香門弟,最講究這些個東西,你且緩一緩,待得回了武昌,再說也不遲。”
“我等不及,再說,她若是回去後被嫁出去,待要如何?”報恩奴回頭看著楊么,撫著她的臉道。
玄觀大笑“湖廣地界,還不是王子一句話,蒙古人本沒有那些規矩,便是做了人,尋個理由搶回來,咱們以前也不是沒做過!”
“不成!旁的女人是旁的女人,這一個絕不能讓別人碰一下!”報恩奴沉聲道:“你出去,不用再說。”玄觀頓了一頓,苦笑道:“七王子,王爺喚你去見他。”報恩奴頓時大怒,一腳踢翻前的屏風,瞪著玄觀道:“玄觀,不要以為父王寵你,就敢壓到我頭上來了,你竟然敢到父王面前壞我的事!”玄觀不動聲
地掃過報恩奴
赤的身子,眼光方落到楊么身上,便被報恩奴扯過來的錦被擋了視線。
玄觀通房中術。一眼便看出楊么還未**,暗地裡鬆了口氣。
仍是笑道:“你們在營帳裡鬧得如此厲害,何必還要我去說三道四。
王爺早知道了。現在天快亮了,她的三哥沒多久就要來營中,若是見不到妹子,大家都不好說話,七王子,你把她給我罷。”報恩奴氣得沒法,只好喝道:“你到外邊等著,我來給她穿衣!”玄觀搖搖頭,一伸手。丟出一顆石子,打開了楊么被制住的**道。
打從玄觀進門,楊么便瞪大了眼睛。等著他來救命,此時被解開了**位。顧不得許多,忍著痠痛,擁著錦被從上爬了下來。一把抓住
腳的衣物。躲進了書房的屏風後。
報恩奴知道她心裡有氣。正要追過去哄她,卻被玄觀攔住。道:“七王子,王爺正等著呢,因為這次順利招安嶽州路和潭州路,王爺越發看重你,何必讓王爺久等?”報恩奴狠狠瞪了玄觀一眼,拾起扔在下地衣服,穿戴好,走到書房外,隔著屏風輕聲道:“朱兒,你知道我總是為著我們能在一起方才如此。你等著我回來,再給你賠罪。”說罷,卻沒聽到楊么回答,嘆了口氣,出帳而去。
待得報恩奴離去,玄觀搖了搖頭,看著書房,道:“你也恁大意,下回就沒有這般好運氣了!若不是我看他為了婚事和王爺頂嘴,含怒衝出了王帳,先在王爺面前打了底子,哪裡又能將他勸走。”楊么咬牙忍著後怕的眼淚,穿好衣服,走出來,認真向玄觀施了一禮:“多謝表哥的救命之恩。”玄觀看了她半晌,嘆道:“競是打算一死了?平常也是隨興,原來還知道要緊。你以後也收斂些罷。”楊么心裡委屈,卻又知道玄觀是好意,仍是點頭受教。
“隨我回帳子,總要收拾好了,才敢去見楊嶽,上回那邊來人時,我已經告訴他你在這裡,他那麼厲害地人,哪裡又看不出古怪。”楊么應了一聲,默默跟著玄觀回了他的營帳,此時便有黃石、黃松為首的十來個太一教道士在帳外恭候,玄觀叮囑了楊么幾句,便和他們一起辦事去了。
自有小道士送了澡水、衣物、食物等物進來,此時天已明,楊么不敢怠慢,匆忙收拾,便是眼淚也不敢
,怕叫楊嶽看出破綻,只是狠咬著布料解氣。
楊么收拾好沒會兒,黃石道人便來請她,說是楊嶽已到王帳中,要見妹妹。
楊么忐忑不安去了王帳,玄觀不見人影,報恩奴居然也不在,方敢鬆了口氣。施禮如儀。
只見那威順王寬臉濃須,身體肥胖,卻自有一股威勢,打量了楊么一番,洪笑著對旁的楊嶽道:“楊家果然都是英傑,若不是鐵傑和我說起,倒真看不出這麼嬌滴滴的小人兒,竟是一個女將軍。”楊嶽眼睛盯著楊么,嘴裡笑道:“多謝王爺誇讚,還是個孩子,倒給王爺添麻煩了。”鐵傑在一邊笑道:“朝廷雖是有令,湖廣戰亂之地免去錢糧賦稅,小嶽既是將嶽州路這三年應納的賦稅送到了軍中,對朝廷的忠心王爺自然明瞭,攻回武昌,撲滅天完之事,以後還是要請張、楊兩家多多襄助了。
“楊嶽恭敬稱是,威順王與鐵傑對視一眼,又笑道:“那兩個萬戶的官名,湖南元帥府便可以直接下任令,只是要寫誰的名字,楊將軍這兩也得給個確實才好。兩家議事自然不易調合,但也不可太遲延了。”楊么見得這威順王竟是認為張、楊兩家內部對官號互不相讓,方才定不下來,對楊嶽大是佩服,也不知他是怎麼在威順王面前奏說地。
此時,鐵傑眼珠一轉,突然笑道:“張家萬戶給張報寧是已經定了的,楊將軍既因著不是長房長孫,不方便得這個位置,我看便讓令妹做了如何?”楊嶽和楊么同時大驚,楊么慌忙道:“鐵大人,承您錯愛,只是楊么寸功未立,又是女子,如何做得了朝廷的義軍萬戶?”威順王原是皺著眉頭,聽得楊么這樣一說,反而一怔,看了鐵傑一眼,突然笑道:“楊家萬戶本是你哥哥地,他既是不方便,朝廷也不能委屈了功臣,你既是他嫡親的妹子,又有一身武藝,如何做不得?只是你既承了楊家地萬戶,婚事不免就要慢議,免得便宜了夫家,委屈了孃家。”楊么方知這兩人竟是在為報恩奴打算,不肯叫她隨便嫁人,心中惱怒,看到楊嶽還在推辭,卻又覺著如此以來竟是正好,解了楊嶽的麻煩,自家不嫁出去也是有了個由頭。
此時玄觀揭簾走了進來,笑道:“貧道看來,王爺和鐵大人的主意甚好,嶽兄,你好好思量一下,不過是借個名兒,又不叫她真地去領軍打戰。”楊嶽一愣,猶豫一下,仍道:“王爺地美意,草民自是,但此事還要族中公議,草民和舍妹一時也沒法應承,求王爺再寬限兩
。”威順王和鐵傑如何不知道這事不合規矩,不過是為了補償報恩奴受地委屈,便打了個哈哈,應承下來,讓楊嶽和楊么退出了帳外。
楊么方走出帳口,報恩奴從外頭進來,一臉沮喪,見著她猛地眼前一亮,便要說話。
楊嶽識得報恩奴,向他施禮,報恩奴慌亂扶了,趁此機會,楊么偏過頭,和他擦身而過,眼角兒也不看他。
報恩奴要跟上去說話,卻被楊嶽奇怪地看了一眼,頓時慢了下來,眼看著楊嶽和楊么就要走開,他跺了跺腳要追上去,玄觀揭開帳簾道:“七王子,你若是追上去了,讓她哥哥知道,反倒叫她回家不好做人,只怕更是怨你了。”報恩奴聞言一愣,腳下又是一頓,就聽威順王叫道:“小七,進來,父王和你說件事,包準你高興。”楊么的馬匹還在報恩奴帳下,哪裡敢去要,便和楊嶽共乘一騎,出了元營。
因著事關機密,楊嶽也是孤身前來,兩人倒難得有了獨處地幾。
楊嶽出帳後一直沉不語,楊么自知方才報恩奴的樣子引人懷疑,心裡恐慌,思前想後,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