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濺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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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出了柴房,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向前院走去。
出了撫臺府,郭璞直奔杭州鬧市,在那鬧市口上,他停足觀望,一雙目光直向人群中搜索。
驀地,他背後響起一陣“貨郎鼓”聲,郭璞心中一跳,轉過了身。
只見眼前不遠處,那位推著車的“小販”望著他直笑,郭璞當即邁步走了過去。
剛到車前,那漢子低聲說道:“郭爺,正找您!”郭璞詫異地望了他一眼,道:“怎麼,有事麼?”那漢子道:“‘血滴子’撤走了,他們由‘撫臺府’出來的時候,還趕著一輛馬車。”郭璞微微一怔,沒說話,沉有頃,道:“年羹堯早我一刻進城,可曾見著他?”那漢子道:“我看見年大將軍進了‘撫臺府’。”郭璞雙眉陡然挑起,倏又斂態說道:“有件事麻煩你報上去,我遲了一步,李七已經死了,他是位值得欽敬的英雄,我已經替他要了一隻手,那條命回北京我會替他要的!”言畢,轉身行去。
“貨郎鼓”不響了,那漢子一張臉煞白,倏地低下了頭。
片刻之後,郭璞折回“撫臺府”在那“撫臺府”的書房裡,他找到了那位撫臺大人。
那位撫臺大人一見郭璞來到,神一驚,連忙站起相
,陪上心驚膽顫的強笑。
郭璞一擺手,冷冷說道:“撫臺大人,我來找你要人!”做官的都善察言觀,那位撫臺大人一哆嗦,猶想裝:“郭總管是指…”郭璞道:“我要年大將軍!”那位撫臺大人道:“卑職不是向郭總管稟報過了麼…”郭璞道:“那是剛才,現在不同了,有人看見年大將軍回到了你‘撫臺府’,撫臺大人,我沒有太多的工夫,你可別惹翻了我!”那位撫臺大人臉上沒了人
,顫聲忙道:“總管,那不關卑職的事,是侍衛爺們…”郭璞眉梢微挑,道:“是怎麼回事,長話短說!”那位撫臺大人顫抖著應了一聲,道:“年大將軍已被侍衛爺們帶回京去了!”郭璞只覺腦際轟然一聲,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
他強自鎮定心神,道:“我不信,他們豈能動得了年大將軍!”不錯,十個八個“血滴子”本近不了年羹堯的身。
那位撫臺大人道:“是真的,卑職不敢再欺瞞總管,是侍衛爺們拿著密旨,迫卑職在茶中下了蒙汗藥…”郭璞截口說道:“然後他們用你撫臺大人的馬車,把他截往北京!”那位撫臺大人混身顫抖,道:“總管開恩,卑職哪敢違抗密旨…”郭璞雙目赤紅,殺機閃爍,道:“我沒有怪你,他們走了多久了?”那位撫臺大人忙道:“謝總管恩典,剛走不到一個時辰…”郭璞一句話未說,閃身出了書房,騰起半空飛
而去。
郭璞由“江寧”渡江,沿途打聽,未敢稍停,連連夜,一口氣趕到了“徐州”在“徐州”他終於打聽到了那輛馬車。
打聽來的說法,那馬車剛由城不過片刻。
郭璞神一振,立又趕往徐州。
出了徐州二數里之遙,果見一輛黑篷馬車在官道上向前飛馳。
但是,除了這輛馬車外,他沒看見一個人影。
想必,那個“血滴子”們都坐在馬車裡。
郭璞加速身法,飛一般地趕了上去。
在一處山坳旁,他截住了那輛馬車。
那高坐車轅上趕車的,是個黑衣壯漢,他一見有人攔車,連忙控韁勒馬,縱是如此,那馬車仍衝出了一丈才停住。
那黑衣壯漢看了郭璞一眼,喝道:“喂,你打算幹什麼?”郭璞望了那密遮的車篷一眼,一句話未說,閃身近前,伸手便去掀那車簾。
那黑衣壯漢一邊嚷嚷,一邊要攔他,卻被郭璞左手一撥在了車下。
砰然一聲,摔個結實,摔得那黑衣壯漢半天爬不起來。
適時,郭璞掀開了車簾,他怔住了,空車一輛,那有人?
休說沒有年羹堯,便是“血滴子”也未見一個!
郭璞冷哼一聲,閃身撲向那黑衣壯漢,那黑衣壯漢一見郭璞來勢洶洶,五指只微一用力,那黑衣漢立即殺豬般大叫矮下半截,郭璞卻三不管地冷冷說道:“你說,這輛車是不是由杭州來的?”那黑衣壯漢哪敢再硬,將頭一連點了好幾下。
郭璞道:“那麼,車裡的人呢?”那黑衣壯漢道:“我不知道,我是在蚌埠被他們僱來的,說好了的,我把空車趕到濟南,他們給我一百兩銀子…”真不少,一百兩銀子足可過大半輩子。
郭璞咬一咬牙,道:“這麼說,你們在蚌埠就分手了?”那黑衣壯漢點了點頭。
郭璞又問道:“他們是不是還帶著個人?”那黑夜壯漢道:“他們說那是個病人,我看也是,他一直躺著不動!”郭璞手一鬆,道:“趕著這輛車回頭吧,平白拾了輛車,你已經夠便宜了!”二話未再說,騰身飛而去。
那黑衣壯漢機伶一顫,忘記了疼痛,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