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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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冷冷一笑,身形忽地左跨,避過偷襲,然後霍然旋身出掌。
砰然一聲,背後那人匆忙間與郭璞硬對一掌,卻被郭璞這一掌震退了好幾步。
郭璞抬眼看去,不由一怔,眼前,數尺之外,站著個身材高大、面如重棗般威猛老者,兩道驚詫目光直郭璞。
赫然竟是那位江南八俠的周潯!
郭璞腦中電旋,目光一轉,立即冷然說道:“閣下怎麼稱呼,為何背後偷襲人?”周潯雙眉一掀,冷笑說道:“我對付滿虜鷹犬,向來不擇手段…”郭璞道:“閣下誤會了,我乃堂堂漢族世胄,先朝遺民!”周潯一怔,道:“這麼說來,你不是…”郭璞道:“本來就不是!”周潯忙拱雙手,陪笑說道:“那麼是老朽誤會了,多有得罪,閣下海涵…”頓了頓,接道:“老朽‘江南’周潯!”郭璞“哦”的一聲,也忙拱起雙手,道:“原來竟是‘江南八俠’中的周大俠,當面失敬,失敬,周大俠請恕我有眼無珠,當面不識!”周潯忙笑道:“好說,閣下是…”郭璞道:“有勞周大俠動問,我久居關外,姓祝名堅,這是第一次入關,所以當面不識周大俠,慚愧得很!”隨他胡謅胡扯,反正地上那幾個一個個都昏死過去。
周潯“哦”的一聲,拱手客套:“原來是關外祝老弟…”他一邊說話,一邊目光轉動,似乎在遍搜記憶,希望從記憶中找出“祝堅”二字,可是他失望了。
那雙目光最後落在地上幾人身上,道:“祝老弟,莫非地上這幾位跟祝老弟有甚過節?”郭璞搖頭說道:“不,周大俠,這幾人是滿虜鷹犬‘血滴子’!”周潯一怔,忙笑道:“祝老弟,你錯了吧,這幾位都是老朽的
識,這五位是名滿江湖的‘三湘五義’,這一位則是…”郭璞搖頭說道:“我不會
錯的,是周大俠被他們瞞騙了…”周潯仍
有把握地搖頭說道:“不會,不會,這幾位與老朽知
多年,平素也一直致力於匡復義舉,老朽知之甚深,怎會是…”郭璞彎
起了雲中鵠衣衫,
出了那塊“血滴子”
牌道:“周大俠請仔細看看這個!”周潯入目
牌臉
微變,一怔說道:“祝老弟,這是…”郭璞放下雲中鵠衣衫,站直了身形,笑道:“周大俠這是考我?”周潯忙道:“祝老弟,老朽確不知道是何物!”郭璞笑道:“周大俠成名多年,見多識廣,怎會不識‘血滴子’
牌?”周潯“哦”的一聲,,變
說道:“這就是‘血滴子’
牌,那就不會假了,多年的知
,敢情老朽一直被好朋友矇在鼓裡…”冷哼一聲,揭掌劈下!
郭璞沒有攔他,但他掌至中途突然沉腕收手,陪笑說道:“祝老弟,恕老朽一時氣憤不過…”郭璞淡然說道:“周大俠,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何況這等棄宗忘祖、無羞無恥的冷血匹夫?倘若我奉知周大俠一件事,周大俠會認為這幾個東西該殺而絲毫不再猶豫!”周潯詫異地望了郭璞一眼,道:“祝老弟請說,老朽洗耳恭聽!”郭璞抬手一指雲中鵠道:“好說,此人陰狠毒辣,尤其卑鄙,他竟在臨死之前無中有生,血口噴人,誣衊周大俠半生英名!”周潯臉微變,道:“祝老弟,他怎麼說?”郭璞雙目微挑,道:“他指白泰官白大俠與周大俠是他們的同路人,並說此處‘洪門天地會’分支中的人被擄,也全是周大俠以那兩種身分之一誑騙出來的…”靜聽之餘,周潯臉
連變,及至郭璞把話說完,他卻立即恢復平靜地揚眉冷笑,說道:“竟有這等事…”郭璞截口說道:“如今周大俠認為他幾個該殺不該殺?”周潯未答反問,目光直
郭璞,道:“祝老弟聽了他的話後,作何
想?”郭璞揚眉笑道:“周大俠何必多此一問,‘江南八俠’個個英雄,人人豪傑,豈會是那棄宗忘祖、寡廉鮮恥的冷血小人?”周潯點了點頭,忽地一嘆說道:“祝老弟這話,令老朽聽來既羞且愧,無地自容,‘江南八俠’之中,正如他所說,確有滿虜鷹犬的同夥人,那是老朽親如手足的兄弟白泰官!”郭璞大吃一驚,詫異
絕地道:“周大俠這話…我不敢相信!”周潯難掩羞愧地搖頭說道:“足見祝老弟對老朽兄弟的看重,其實‘江南八俠’這塊招牌已被那白泰官砸了,從此老朽兄弟羞於見人!”郭璞失聲說道:“這麼說來,是真的了…”周潯自嘲一笑,道:“老朽何必欺騙祝老弟?這又不是什麼光采的事!”郭璞默然未語,但旋即他挑眉說道:“不論怎麼說,他誣衊周大俠是實,周大俠以為…”周潯猛然點頭,道:“該殺,但老朽不打算讓他們這麼輕易地死,這些匹夫平素不知殘害過多少大漢忠義遺民…”郭璞道:“說得是,那麼周大俠打算怎麼對付他們幾個?”周潯咬牙切齒地道:“老朽恨不得把他們剝皮
筋,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郭璞撫掌笑道:“好主意,也讓我看個痛快出口氣,周大俠請吧!”一擺手,退後了一步。
周潯忙一搖頭說道:“祝老弟誤會了,老朽不是要在這兒處置他們。”郭璞一徵說道:“那麼周大俠打算…”周潯道:“老朽預備把這幾個冷血匹夫,帶到老朽那幾個兄弟處,跟老朽那幾個兄弟共同處置他們!”郭璞尚未說話,周潯緊接著又是一句:“不知祝老弟可否容老朽把他們帶走?”郭璞沉了一下,道:“無論
給誰處置,那該都是一樣…”周潯飛快說道:“謝謝祝老弟!”郭璞忙一搖頭,道:“只是周大俠以一人之力,如何能帶得走六個人。”周潯忙道:“這個祝老弟放心,老朽自有辦法,大不了僱輛馬車給他們坐坐,能得這麼多敗類,化幾兩銀子又何妨?”郭璞搖頭說道:“不妥,周大俠,據我聽人說,‘血滴子’在這一帶搜捕周大俠甚緊,萬一要被他們發現,只怕…”周潯忙道:“這個祝老弟也請放心,老朽自有辦法不知不覺地把這幾個匹夫運出浙江,安全地到老朽那幾個兄弟處。”按說,這該可以了。
豈料,郭璞他又搖了頭,道:“周大俠原諒,我不能讓周大俠這麼把他們帶走,我既把這幾個敗類給周大俠處置,我便不能連累周大俠!”周潯眉鋒微皺,道:“那麼,以祝老弟高見…”郭璞道:“周大俠何不先把他們廢了四肢,去掉功力,然後再製住他們的啞
,這樣縱被大內鷹犬救回去,也只是廢人幾個。”周潯一震,眉鋒皺得更深,遲疑說道:“這個,這個…”郭璞笑了笑,道:“莫非周大俠軟了心腸,憐憫他們,不忍下手?”周潯雙眉一展,猛然挑起,道:“祝老弟這是什麼話,老朽恨不得把他們剝皮
筋!”郭璞淡淡笑道:“那麼該沒有任何理由令周大俠猶豫了。”周潯眉鋒再度皺起,強笑點頭,道:“祝老弟說得是,老朽本沒有什麼值得猶豫的…”郭璞一擺手,含笑說道:“那麼,周大俠請!”周潯目光一轉,毅然跨步而前。
但當他過郭璞身邊時,突然側身一拳擊向郭璞重
!
雙方距離既近,郭璞又猝不及防,砰然一聲被他擊個正著,悶哼一聲蹲了下去,斷斷續續地驚聲說道:“周大俠這是…”周潯獰笑一聲,道:“姓祝的,任你也刁得過老未?明年今就是你的忌辰,你躺在這兒吧!”提掌向郭璞天靈劈下!
郭璞冷哼一聲,道:“周潯,你好狠毒,原來你也是…”周潯獰笑說道:“你明白了,可惜太晚了!”那隻凝足真力的右掌已距離郭璞“天靈”不到兩寸!
郭璞突然一笑“周潯,未必見得!”五指一翻,閃電一般攫向周潯右腕脈!
周潯大驚失,急忙撇招
身“嘶”的一聲,一隻右衣袖被郭璞齊肘扯下,腕脈也被郭璞指尖劃中,皮破血出涔涔而下,一條右臂再也抬不起來!
郭璞一抓未能抓住他,也頗覺意外,緩緩站起身形,舉步了過去。
他冷笑說道:“周潯,你還有什麼話說?”周潯驚慌退步,失聲說道:“你,你,你是…”郭璞道:“我叫誅,專門誅殺你們這些個民族敗類,武林
惡!”周潯機伶一顫,轉身飛遁!
郭璞一笑說道:“周潯,你還想走麼?”身形平而起,由後撲向周潯!
但,驀地裡一聲嬌叱震入耳膜,匹練也似地兩道白光自郭璞身後破林而入,電郭璞後心!
招前顧不了後,郭璞霍然旋身,右掌虛空一探,兩道白光被震斜飛,驀然兩聲入附近樹幹!
然而,就在這剎那間,那周潯已然跑得不知去向!
而緊接著林內地上落了三個人,那赫然竟是虯髯公跟他那兩位得意高足女弟子呂四娘與魚娘!
呂四娘與魚娘手中猶握著那兩枚銀絲!
郭璞跺腳說道:“虯髯老兄,你好糊塗好渾!”虯髯公被罵得一怔,變說道:“尊駕何人,竟敢出口不遜…”郭璞不顧以郭璞身分說話,更不願讓魚娘知道他就是郭家的那位六少爺,探懷取出了那面丹心旗道:“這就是我!”虯髯公三人入目“丹心旗”神情大變,臉
立變一轉恭謹,急步趨前,大禮拜下,道:“老朽師徒三人不知‘丹心旗’當面,望祈恕罪,見旗如見公主,老朽師徒三人聽候差遣!”郭璞冷哼一聲,收起“丹心旗”道:“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虯髯公道:“那是‘江湖八俠’中的周潯!”
“不錯!”郭璞道:“他是周潯,可是他和白泰官一樣是個該殺的敗類!”虯髯公三人大吃一驚,立即瞪目張口,說不出話來!
郭璞道:“救他的是你們三個,如今擒他的也是你們三個,我限期一月,將周潯擒甘鳳池等六人處置…”虯髯公一躬身,道:“老朽敬遵令諭!”轉身要走。
郭璞一擺手,道:“慢著,我還有事煩勞三位!”虯髯公停步再躬身,道:“不敢,但請吩咐!”郭璞抬手一指雲家五兄弟,道:“這五人是雲家十兄弟之五,我麻煩三位把他們就近押‘大刀會’總堂安置,我另有用他們之處,任何人不得傷他們分毫!”虯髯公道:“老朽遵命,只是那‘大刀會’總堂所在…”郭璞
道:“古木一樓寒,煙雨人間,笙歌天上,扁舟雙岸遠,鴛鴦何處,雲水當年,虯髯老兒,你明白了麼?”虯髯公瞿然點頭,道:“老朽明白了,是嘉興…”
“夠了!”郭璞擺手一句,乘機出指連點,廢去雲氏武兄弟一身功力,然後轉身飄然出林而去!
背後,傳來虯髯公恭謹一聲:“老朽等師徒三人恭送旗主。”片刻之後,郭璞以他“貝勒府”總管的身分以及“貝勒府”總管的面目回到了那氣派、宏偉的“撫臺府”
“撫臺府”前,除了那站門的親兵之外,還有個黑衣漢子,他老遠便望見郭璞行來,臉一變,轉身進了“撫臺府”郭璞看得很清楚,可是他裝作沒看見,依然-灑邁步地在“撫臺府”走,步履之間沒有加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