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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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一劍封喉冷冷說道。

惜像瘋子一樣尖叫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人命在他們眼裡會如同草芥?為何他們傷害別人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樣的人還是人麼?不,那是魔鬼!

心中有一道影子一閃而過,五臟六肺都開始疼起來!無牙…無牙!你還是不是人?!

一劍封喉擰了下眉,本抬劍刺去,忽然一把匕首從窗外飛了進來,他側身閃開,緊接著一聲巨響,三道身影破窗而入,為首的,是梁北戎。

一劍封喉心下一驚,向後急退,梁北戎站定,卻是他手下的兩人追去!

著氣,抱緊了已經昏厥過去的李鈺,手指死死地捏著他的衣服,整個身體都在哆嗦,血染了她一臉一身。可是她剋制不住,那種恨,恨自己的無力和無能!

“放開他,給我。”梁北戎蹲下,對白惜說。白惜就像沒有聽見,雙目盯著一劍封喉離開的方向,吼間還發出了陣陣低嗚,像是在哭泣,偏又沒有一滴眼淚。

梁北戎沒辦法,先給李鈺止血,做了初步包紮,然後輕輕安撫她,好半晌才讓她緩過勁來,手指卻因為抓太緊了,全然僵硬了。

梁北戎將她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柔聲道:“別怕,我在這裡。李公子需要馬上看大夫,我們帶他回去,好嗎?”白惜只覺得身體一陣發冷,像入了寒冬臘月。李鈺原本滾燙的血冷了下來,在她身上留下了濃重的腥味,以及冰冷徹骨的溼意。

她僵硬地點點頭,把李鈺給梁北戎,自己掙扎了好久才站起來,看著李鈺那條落在地上的手臂,心裡一陣絞痛,差點連氣都快不過來了。

梁北戎叫來了馬車,停在後門邊上,他們這樣一身是血,倒真是不敢走在路上,只能坐車。車至梁北戎住的別館停下,他抱了李鈺進去,大夫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惜先是不肯走要陪在李鈺身邊,梁北戎勸了半天,才把她勸走,讓丫鬟給她燒了熱水,先洗個澡。

水很燙,可她還是覺得冷,只要想到李鈺那蒼白得像死了一般的臉,她就覺得不再有一點溫度。

是早上那個與她纏綿溫情的人吧?她不願意猜測他,而當時她也說了不要跟蹤她…可不是她,還能是誰?能知道她沒死而在山莊裡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果然,一切都是假的,什麼私奔,什麼受真實的他,什麼如果有一天分開了天涯海角也會重新尋她回來!還有那該死的叫她別死的話!人說無情戲子無義,他無牙算是佔全了!戲演得那麼像,那麼像!

惜把自己埋進了水裡,還是不能相信任何人啊…可難過是真的,心死是真的。到底哪個王八蛋說的眼淚落在水中就不會冰冷了?很冷,冷得快把人凍僵!

惜洗過澡,調整了一下情緒,換了套乾淨的衣服才步入前堂。梁北戎讓人給她端來了飯菜,她強迫自己吃了幾口,又吐了出來。

早上雖微微放晴,午後天又是一片陰鬱。梁北戎倒是沒有問她這些天在哪裡,只是告訴她,除了白府被燒燬外,白家生意和店鋪沒有人動手腳,現在全靠秦洛打理著,只是秦洛也沒什麼心思,所以有幾家正歇業中。

剛才他也沒忘了差人去告訴秦洛,白家夫人沒事了。白惜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只道:“我要去看李鈺。”

“李公子的血已止住,但開始發燒了。”梁北戎小心翼翼地看著白惜說“大夫說,不一定撐得過去,夫人還請做好準備…”白惜只是微微點了下頭,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幾個大夫還在邊來來回回忙碌,白惜遠遠地看著,他的臉因為發熱而出現了病態的緋紅,嘴卻蒼白得像臘。

如果她當時好好聽他說話,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因為自己心冷了,所以要讓別人比她更心疼?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折磨來折磨去,最後也不知到底的是誰。

這時,一個侍從匆匆趕來,在梁北戎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只見他溫潤的角微微揚起,對白惜說:“夫人,想不想見見一劍封喉背後那人?”白惜一愣,轉過頭去,發現梁北戎身邊那侍從,正是先前去追一劍封喉的其中一人。

“冤有頭,債有主,事情總得有個落幕,是不是,夫人?”梁北戎淺笑,手中紙扇嘩啦一聲展開,倒有幾分風倜儻之。這等模樣,讓白惜想起了昔的李鈺。

“若是找到那人,梁公子有把握能製得了他?”白惜慘白了一張臉,抬眸看著他,問。

“梁某此去,自是有把握。”梁北戎回視她,笑道“夫人若不想去,梁某也不強求。”白惜回頭看了李鈺一眼,道:“我去。”她邁步走到梁北戎身邊,腳步頓了一頓,正視前方,說道:“梁公子說的對,冤有頭,債有主,事情總得有個落幕。”梁北戎挑眉,莞爾。上了馬車,天便開始下雨,嘩啦嘩啦,好不惹人心煩。

惜挑開簾子,向外望了一眼,這路,恰是通往一醉山莊。那當真是一座銷魂窟,美男如玉,美酒當歌。可惜,都是帶了毒的,而她卻還甘之如飴。

惜自嘲地笑了笑,手不撫在肚子上。孩子,有了嗎?她帶著愛孕育這個孩子,可孩子的父親,帶了怎樣的一顆心?

惜啊,你真是自作多情。在那座銷金窟裡的還敢談情,被人甩了唧唧歪歪,倒不若說自己偏庸人自擾。

梁北戎留心到了她的舉動和她邊的笑意,心下多少有些瞭然,笑道:“夫人,人生在世,總有不順的時候,想開些才好。”雨點穿過被掀起的簾子,打到了白惜的手上,她仿若未覺,許久,笑了笑,說:“早晨,梁公子是否早已來了?在我踏進那房間之前,在一劍封喉出現之前,你一直在那院子裡,是不是?”梁北戎挑了挑眉,笑道:“夫人可以責怪我,如果我早些出現,或許李公子的手臂可以保住的;但夫人也不能責怪我,一切都源於夫人太過小心謹慎,不願坦誠對我。”白惜冷笑:“我一介婦人,連梁公子是何方神聖都未可知,讓我坦誠?”梁北戎無所謂地攤了下手“對梁某而言,沒差別,梁某也不要求夫人坦誠。

只是夫人為此需付出代價。其實萬物都是一樣的,是不是?為了保護某人而犧牲了李公子的手臂,只要夫人如果覺得值,那便值了。”說罷,輕笑,又補充了一句“其實無論做什麼事,也只求自己不要後悔,就是了。”白惜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語。為了保護情之,她犧牲了很多很多。值得麼?如果從頭再來,她還會這樣選擇麼?她真的不知道,人生最殘酷的地方就在於,只能向前走,永遠沒有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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