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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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年輕人,”她說“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奎因阿姨了,當然,永遠都是;但是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黎斯特,女士,”他回答道,發“les-dot”的音,重音落在第二個音節上“我也不是真的很有名。而且我現在也本不再唱歌了,除了開著保時捷飛飆或者駕著摩托車在路上奔馳的時候哼給自己聽。在這種時候我是一個帕瓦羅蒂(pavarotti,就是“那個”帕瓦羅蒂了)——”
“噢,但是你不可以超速駕駛!”奎因阿姨突然很嚴肅地說“我就是這樣失去我的丈夫約翰·麥克奎因的。那時他駕的是一輛布加蒂(bugatti,意大利名車),你知道布加蒂是怎麼樣的,”——黎斯特點點頭“而他是那麼為它自豪,他能良好的歐洲跑車。那是一個晴朗的夏
,我們在太平洋一號公路上飛馳,每到拐彎的地方都要急剎車,一直往大蘇爾(bigsur,加州的旅遊勝地)駛去,然後他對車子失去了控制,一頭撞到擋風玻璃上。他就那樣死了。我恢復意識的時候看見人們圍著我,而我離海邊的懸崖只有幾英寸的距離。”
“太可怕了,”黎斯特懇切地說“這是很久以前的事嗎?”
“當然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那時候夠傻的,”奎因阿姨說“而我沒有再婚;我們布萊克伍德家的人都不會再婚。而約翰·麥克奎因給我留下了一筆遺產,算是一點安,而我找不到另一個像他那樣的人,有著那麼多熱情和快樂的錯覺,不過其實我也沒怎麼去找。”她遺憾地搖搖頭“那是一件沉悶的事情,所有的那一些,他被埋葬在梅泰裡公墓的墳地裡,我們家在那裡有一塊很大的墳地,還有壯觀的小神龕,而我不久以後也會沉睡其中。”
“噢,我的上帝,不,”我低聲說,略微擔心過頭了。
“你給我安靜,”她說,抬頭看著我“而黎斯特,我親愛的黎斯特,跟我談談你的衣服,你的奇特而大膽的喜好。我很喜歡。我得承認,想象你穿著那件雙排扣常禮服,架著摩托車飛馳的情景真的很有趣。”
“喔,女士,”他說,一邊溫和地笑著“我對舞臺和麥克風的渴望已經完結了,可是我不會放棄我的奇裝異服。我無法放棄它們。我是反覆無常的的俘虜,今晚你已經看到了。在衣服上覆蓋上層層絲蕾和鑽石鏈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嫉妒奎因身上那件時髦的皮外套。你可以把我稱作goth吧,我想,”他很自然地看我一眼,彷彿我們都是普通的人類“人們不都把我們這些喜歡復古的衣著講究的一群稱作goth嗎,奎因?”
“我想是的。”我說,試著跟上。
這小小的演說讓奎因阿姨大笑不止。她忘記了約翰·麥克奎因,那個事實上早已逝去,只剩下故事的人。
“黎斯特,這是一個多麼不常見的名字啊,”她反問道“它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算不上有,女士,”黎斯特回答說“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的記憶越來越差了——這個名字混合了我六個哥哥的名字裡的第一個字母。而他們,我的兄弟們和他們的名字,我興高采烈而神飽滿地鄙視他們。”再次的,奎因阿姨笑了,顯然很驚訝而且完全被
住了。
“第七個兒子,”她說“這給予了你某種力量,而我對此滿懷敬意。你說話有著即興的雄辯。看起來對奎因來說你是一個出的讓人高興的朋友。”
“成為他的出的朋友,那是我的野心,”黎斯特馬上真誠地說“不過還是不要讓我把這強加於人吧。”
“不要那麼想,”奎因阿姨說“你在我家裡是受歡的。我喜歡你,我很清楚。而你,奎因,你最近到哪去了?”
“到處轉轉而已,奎因阿姨,”我答道“像帕西那樣遊遊蕩蕩,不怎麼好——我不知道。”
“那你給我帶來浮雕石了嗎?”她問。
“這是我們的習慣,黎斯特。”她解釋道,然後對我說:“你幾星期沒回來了,塔昆·布萊克伍德。我要我的浮雕石。你一定得給我一個。我不會放過你的。”
“噢,是的,你知道我幾乎就忘記了。”我說。很有理由會忘記吧。我伸手從右邊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用棉紙裹住的小包,那時我幾個晚上以前放進去的。
“這個是從紐約來的,一個可愛的貝雕。”我把紙包展開,把美麗的貝殼擺在她面前,這將成為她擁有的最大的浮雕石裡的其中一個。這是一個暗粉紅的貝殼,白
的褶皺上有著天然的花紋。貝殼是橢圓形的,鑲著
緻的圓齒的24k金質邊框。
“美杜莎,”她顯然很滿意地說,馬上從女人長翅膀的頭和舞動的蛇發上認出了她的身份“而且這麼大,雕刻得如此清晰。”
“很嚇人,”我說“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美杜莎。注意看看那翅膀的高度,還有翼尖的一點橘的褶皺。我本想快一點拿過來的。”
“噢,沒關係的,我親愛的,”她說“不必後悔沒有來探望我。我想時間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你現在就在這裡,你記得我。重要的是這個。”她抬頭熱切地注視著黎斯特。
“你知道美杜莎的故事,不是嗎?”她問道。
黎斯特躊躇了一下,只是微笑,顯然比起自己來說,比較願意聽她講。他一心一意地看著她,顯得那麼耀眼,而她抱以微笑。
“她曾是美麗的,然後成為了怪物,”奎因阿姨說,無疑正極大地享受著這個時刻“她的臉可以把人變成石頭。柏修斯(perseus)從光滑的盾牌上找到了她的影像,而當他殺死她的時候,飛馬佩加索斯(pegasus)從她落地的頭顱濺出的血裡出生了。”
“就是那個頭顱,”黎斯特說“雅典娜用它來裝飾她的盾牌。”
“你說得很對。”奎因阿姨說。
“對抗傷害的魅惑,”黎斯特輕柔地說“那是她被砍下頭顱以後所成為的東西。另一次驚人的轉化,我想——從美人到怪物,從怪物到誘惑。”
“是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對的,”奎因阿姨說“對抗傷害的魅惑。”她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