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錢中人】【更新至31章】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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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7:3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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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倫這段時間裡的確夠忙的,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在官場上走得更好,他決心做出一些實際的東西來證明自己的能力。經過他多方面的牽頭和李雲松的支持,他以團委的名義成立了一個社會青年就業培訓中心,其宗旨是通過對社會上的待業青年進行崗位技能培訓,讓青年人經過培訓之後再推薦到沿海開放城市就業,當然這一切並不是完全免費的,當學有所成的青年找到工作得到工資後再培訓費。

為了讓更多的青年人來學習,陳倫做了大量的社會調查和研究,一開始時他只招收十多個青年培訓,三個月培訓結束後,他通過在東莞市外資企業做主管的同學把這些人安排好工作。得到肯定之後陳倫馬上在《僑縣報》上做了一篇專題報告,頓時他得到社會的一致好評,收到了良好的社會效應,陳倫當然首先會提到這是李雲松的“正確指示和大力支持”才有這樣的成功,由於有了報紙的效應,前來報名學習的青年一下子多起來。陳倫到了前所未有的力,為了更好地解決這些人的就業問題,他決定親自到沿海地區進行一次大的考察,風險與成功並存,他彷彿看到了成功後的呼。

陳倫帶上了林娜,長途坐車是寂寞而疲倦的,但由於有了林娜的相伴,他的旅程裡充了愉快,鍾斯已經回來了,陳倫和林娜之間的約會少了很多,但他並沒有放棄林娜,用他現在的話來說,這才叫生活!

兩人首先到東莞市,這是一個手工勞動製造業集中的地方,雖說這裡是一個開放的城市,但東莞市給陳倫的覺卻是陳舊不堪,與他印象中的開放城市相差甚遠,唯有到了工業區,見到那些新建成寬敞高大的廠房,他才覺得這裡與內地的城市不同。工廠裡的水線上,那些年輕的打工仔打工妹正在不知疲倦地勞著,她們用自己的青和汗水建設著這個並不她們的城市,她們很勤奮很努力,心裡充著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和憧憬,得到的卻是太多的打罵和嘲諷、輕蔑和冷漠,還有少得可憐的辛苦錢。沒有人會在乎她們的存在,沒有人真正為她們做過什麼,對她們除了收費還是收費,她們的生活枯燥無味,只的發薪水的子,才是她們到快樂的時候。她們把薄薄的幾張鈔票分成兩半,一半寄給遠方年邁多病的父母和年幼無知的弟妹,每一封家書帶來的叮嚀和長輩的牽掛,便是對她們最大的安

陳倫找到了他的同學陳明,陳明畢業後沒有分配單位,他直接到東莞市闖,幾年的打工仔生涯,他已經從一名普通打工仔當上一間大公司的主管,上次陳倫培訓的十幾個人也是陳明幫他推薦入廠,陳明對陳倫培訓的人很意,這段時間他所在的公司正準備多開一間分廠,需要大量的工人。如今這個機會讓陳倫趕上了,陳倫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看來人在走運時,跌一跤也能撿到金元寶!晚上陳倫宴請陳明,還有附近兩間公司的主管,他倆是陳明的朋友。酒很醇厚菜也不錯,人人都喝得臉紅光。

大夥足足喝了兩個鐘頭的酒,等到陳明他們幾個酒足飯告別之後,陳倫帶著林娜回到酒店。他覺得林娜真是個能給自己帶來好運的女人,他想要好好地酬勞一下林娜。衛生間裡的水溫很人,酒後的陳倫被沖刷得舒舒服服,他的身子在亢奮,他叫了一聲:“娜娜”。

林娜正在看電視,她聽到陳倫的叫聲就問道:“什麼事呀?”

陳倫道:“我沒有拿巾,幫我拿來好嗎?”他使了一個小花樣。林娜剛把巾遞給他,陳倫用力一拉她的手,她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就被水籠頭出的水淋衣服,不覺吃一驚道:“你要幹什麼?”

陳倫臉壞笑道:“我要和你一起洗。”他的手已經摟住林娜的,嘴巴已經吻上她的臉。

沐浴中的女人最美,酒後的男人更放縱,兩人在浴室裡結成一團。浴室裡的氣溫在慢慢的升高,兩個人的情也慢慢地升高。水聲伴隨著陳倫的息,還有林娜的呻……

林娜軟軟地躺在上,柔和的燈光映照著她發燙的臉頰,她的身子也很燙。

陳倫還在衛生間裡沖洗,每次完事之後他都要衝洗一番,他說這樣能讓他保持充沛的力。久別勝新婚,她很久沒有象今晚這樣有那麼強烈的要求,她把全部的熱情都釋放出來。自從她情竇初開,她就有了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以後一直到她大學畢業,她身邊也一直有那種和她關係特別的男人。

在她的生活裡,也許比情對她來說更重要,她從來沒有想過以後要怎樣怎樣,自從有了第一次之後,她就約束不了自己。不知不覺中她的思緒又回到她的少女時代,那時她才十六歲,情朦朧的歲月裡她和鄰班上的一個男生好上了,用她現在的眼光去看,當初的那個男生並不是什麼英俊瀟灑高大威猛的帥哥,他只是一個早的孩子而已,正是兩個人的早和一知半解,她在胡里胡塗裡就失去了童貞。後來她因父母工作的調動而轉學,她遠離那個給她第一次的男生,即使是現在再相遇,她也無法再認出對方。高中時她又與校外的一個男人有了那種說不清的關係,那個男人教會她很多樂趣,她恨那個男人,可是一到夜裡她就無法拒絕那種惑。大學時她和本班上一位男生好上,她純粹是為了解寂寞和身體的需要,有個晚上兩個人第一次做事時,男生臉通紅,動得無法控制,事後,男生說要娶她為,她聽後覺得很可笑,多年來她已經習慣於這種生活。

記得她問過陳倫:“舞廳裡那麼多女孩子,你為什麼會偏偏挑上我?”

陳倫道:“挑柿子當然要揀軟的捏,我選女人就要選能到手的那個。”陳倫的眼光的確夠毒,能分辨出她是怎樣的女人,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準備要結婚了還在外面到處留情。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老祖宗千百年就留下的一句話,世故而有哲理的描述了人世間世態炎涼、人情世故的現實。當一個人貧窮時,除了自己養的那條狗還在身邊之外,其他人都會躲避得遠遠的,唯恐向他借錢,或是和這等窮人在一起有辱他的身份,所以說,狗比人更忠誠更值得信賴,它絕不會因為主人貧窮而離他而去。

你遇上一條狗,你喂東西給它之後,它吃完東西會對你搖搖尾巴,忠誠於你;而你給一個人一頓飯,說不定他反而會加害於你。如果你沒有值得相信的人做朋友,那麼你就多養幾條狗吧,它們會一直忠誠於你,是你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說來也奇怪,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明雨家中,這段時間卻忽然多了那些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來訪。這些人前來幹什麼呢?用他們的話來說:我來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你發大財的機會。

到了晚上,明雨正覺得無所事事,突然有人敲門,當然不會是歐楚,她是有鑰匙的。明雨推開門一看,原來是多年未見面的同學李光,他西裝革屐衣冠楚楚地站在門口,未等到明雨開口,他臉笑容道:“老同學,還認得我嗎?”

明雨笑了笑道:“當然認得你是李光,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對於老同學的意外到來,明雨心裡很高興。

等到李光坐下,明雨倒了一杯水給他,兩人聊了一陣以前的舊事,李光忽然問明雨道:“明雨,最近忙些什麼呢?”

明雨嘆氣道:“我什麼也沒有幹,正閒得發慌呢!”他的心裡覺得很失意。

李光期臉風道:“我都忙得要死了。”

明雨有些羨慕道:“什麼事讓你那樣忙?”很久沒有工作了,明雨對工作的渴望是可想而知。

李光很興奮道:“我出來做生意,現在我的生意特好,照這樣子下去,我用不了幾個月就能開上轎車的。”

明雨目光閃動道:“那麼好的路子,可要產關照一下老同學,是什麼生意呀?”

他的心裡也充了興趣。

李光答道:“我是做直銷,通過網絡進行無店鋪銷售。”

明雨聽了接口道:“直銷我知道,有個很出名的化妝品就是做直銷的。”

李光點點道:“是的,直銷在美國有著很長的歷史,在中國卻是個新事物。

中國不是有過兩次發財的機會嗎?一次改革開放初時出去幹個體的,靠蒙坑拐騙發大財,另一次是發行股票初時,有些老太太買了幾千股原始股,放到箱子裡就忘記了,等到後來翻東西時翻出來,那些原始股早就升值了數百數千倍。所以新鮮事物就是掙錢的好時機,前兩次發財的機會我們都錯過,直銷無疑是第三次發財的好機會,大膽子的人抓住了這個機會勇敢去嘗試,轉眼間就能成為千萬富翁。“

李光說得眉飛舞,儼然已經擁有了成千上萬的財富。明雨聽了頗為心動道:“那你做的是什麼產品?盈利率是多少?有多少人肯接受?”

李光看到明雨的臉上充對事物的興趣,於是高興道:“我做的是健康磁療產品,通過以代理的方式來得到經營權,每發展一個客戶可得到五百元利潤提成,而且是客戶發展的下一個客戶我同樣能分得提成,一旦自己發展到五個客戶,又另外得到五千元的獎金。通過這樣以網絡和積分循環返利的方式進行銷貨,短短的幾個月就能得到幾十萬的回報,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明雨卻有些疑惑道:“直銷本來就是無店鋪銷售,通過人員的直接銷貨,由於其不用鋪面,於是便把這些租鋪面的費用讓利給顧客,照你這樣來說,你推銷的東西不是很貴嗎?”

李光馬回答道:“不算貴,我代理的是磁療墊,每張只需要五千元,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是在上渡過。磁療墊是一種高科技產品,能讓人在睡覺的同時得到理療,只用五千元就換來一生的健康保證,還能有機會成為百萬富翁,相信很多人是願意去購買。”

明雨畢竟是做過推銷的,他笑了笑道:“五千元的東西才得到五百元的回報?

這產品的利潤率也太低了吧?現在市面上通的商品的利率都有三成以上。

李光沒料到明雨會這樣說,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過一陣才緩緩道:“我們的產品是這樣定好價,就算利潤提是低了些,但只要每個月能發展幾個客戶,客戶又能發展幾個客戶,這樣連鎖效應,業績就相當可觀了。”

明雨聽李光這樣說,才明白他是向自己推銷產品,頓時他對李光的態度冷淡了很多,對於拒絕別人的推銷,明雨可以輕易就想出一百種方法,雖然他不是營銷科班出身,但就是他的強項,正如猴子天生就會爬樹一樣。他對李光道:“對於這種銷售方式,我本不興趣,再說我現在失業在家,本身就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做這種生意,如果你願意就放一兩件在這裡,我幫你問一下別人要不要。”

李光頓時無話可說,過了一陣他就告辭。

第二天晚上,明雨在街上漫無目標地走著,忽然有人喊他,他一看原來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女孩子王珍,她走過來道:“明雨,有空嗎?今晚我請你去喝茶。”

明雨見到她如此熱情,就答應了。兩人到了一家酒店三樓的大包房,兩人推門一看,裡面已經坐了人,王珍帶著他到一個角落處坐下,明雨以為是在開晚會。

但有一個年輕人走上講臺。他在黑板上畫了一顆大樹似的積分圖,然後介紹“全田花粉”的功效,接著又講什麼傳銷就是直銷,什麼擁有健康才能得到財富,什麼“全田花粉”能給人帶來健康美麗,什麼公司業績在全球排行第幾位……

明雨見到這人的水平有限,又是講李光那一套,於是他起身就走出去。過了幾後明雨又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他終於明白,原來這些人是在做傳銷,在發展下線。每到了晚上,他冷清的房間便來了各式各樣的人,這些人都是前來給他“一個發財的機會”,有苦心婆心的說教,也有死爛打式的強銷,更多的是說得天花墜,讓人怦然心動。但明雨清醒地看在眼裡,他一一回絕了這些人的邀請,到後來明雨煩了,再有人到他房間時他就說:“我們什麼都可以談,唯獨傳銷不可以談,如果是傳銷就不要開口。”

他已經很厭煩這樣的事,在他的眼裡看來,這些沒有註冊商標又沒有什麼名氣的東西,卻比同類的常用品貴上百上千倍,簡直就是江湖騙子做出來騙錢的道具,有幾次他對那些前來傳銷的人道:“你們的化妝品總比不上雅芳的有名吧?

人家也不過是幾十元;那些墊總比不上我在房間裡裝個空調睡得舒服吧?

得那些人只好怏怏而去。

明雨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很不講理的人,可是遇到傳銷他就變得很不講情面。

因為李文榮帶他時做生意常對他說:“生意歸生意,朋友歸朋友;做生意要和做朋友兩清,生意場上利益永遠是至高無上,做生意時要看自己能做就做,不要眼紅別人賺得多。”也許是李文榮常常說多了,也許是明雨的記很好,所以他一直記得這些話。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利益永遠至高無上!當一個人想方設法把你口袋裡的錢掏走時,這時他已經不是你的朋友,他的人格已與強盜無異,對於強盜是不用講情面的。

一個人如果在人情方面過於軟弱,遲早會被人情所累;一個人如果很好,總有一他會敗在女人的手裡;一個人如果貪得無厭,最終會一無所有。

商場如同戰場,不要問自己能獲利多少,首先要問自己輸得起多少。不要有盲從的心理,生意是自己做的,成敗得失自己最清楚。多一份理智與從容,少一份狂熱與浮躁,在商海中就不會輸得很慘,投資少見效快只是一種惑,成功並不只是“運氣好”,那是經過無數艱辛換來的回報。

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明雨在無奈而寂寞中又過了一個月,他在街上碰到了馬小龍,馬小龍是他的朋友,同一起畢業的人,但並不和他同一個學校。馬小龍正拿著大哥大在街上和人通話,明雨見到同年齡人如此的風光,心裡有說不出的羨慕,馬小龍也見到明雨,他朝明雨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兩人聊一陣後他得知明雨失業了,說道:“明雨,你要是有膽量就跟隨我一起到南寧幹,我的同學在那裡開了一間公司,我現是幫他打工,他只比我早一年畢業,人家卻有小車了。”

明雨聽後很受鼓舞,他已經很久沒有工作,對工作的渴望已經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更讓年輕人守不住家鄉的清貧,於是他一口就答應下來。馬小龍當天晚上就要返回南寧,明雨回去收拾好東西打個電話給歐楚,等到她趕到車站時,明雨卻已經和馬小龍坐車走了。離別本是一件很傷的事,明雨卻很興奮,明天他就要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工作,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彩!

經過兩天兩夜的長途車顛簸,兩人都疲憊不堪地來到了南寧,又轉了幾趟公共汽車,已經是下午了,明雨才來到了他夢想中的家園,這是一座體育館,門口處早已有一個瘦瘦的年輕人在等他倆的到來,馬小龍介紹道:“這是陳宇,我們的經理。”

明雨主動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明雨,馬小龍的朋友。”

陳宇帶著他倆到來到三樓,這裡象學生時代的宿舍,裡面放著幾張木架上只有一張席子,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明雨早已經不習慣這樣的群居生活,但為了夢想為了生活,再艱苦的條件他也能忍受。

兩人放好東西就跟陳宇到辦公室去,辦公室並不在體育館裡面,而是在橋頭的一幢大樓裡,這幢樓有六層高。裡面擠了人,都是一夥一夥的,每個房間門口都掛著各式各樣公司的牌子,明雨走進去卻發覺這些公司只有公司的簡介貼在牆壁上,更多的是貼著打印好的字條“多學習多來公司充電”、“多微笑多”、“擁有健康才能擁有財富”之類的勵人向上振奮人心的語句,給人的覺是有點象五六十年代的主席語錄。

“這個社會上浮財滾滾,人氣便是財氣,當這滾滾的浮財找不到地方聚集時,只要有人出來做場子聚集人氣,大家便可以猛賺一把!”不知誰在說這句話讓明雨聽到,他不得不承認這裡的人氣很旺,這些人如同正月十五逛廟會一般把辦公大樓擠

可是這些人在幹什麼呀?一大群的不見做事?明雨到有些疑惑,直到了晚上,明雨在宿舍的五樓見到磁療墊時,他才明白自己原來已經掉落到傳銷的網中,他有些恨馬小龍欺騙自己,也暗自責怪自己找工作慌不擇路,一時不小心中了別人的套。他又到樓上各處看看,發覺傳銷的產品很多,有磁療墊、搖擺器、花粉、清潔劑,還有優惠卡、化妝品等等,到這裡的人員非常多也非常雜,足足有上萬人之多,這些人來自全國各地,有四川、湖南、雲南、貴州等等,也有本省各縣各市的人。

這些人背井離鄉聚集到這裡,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賺大錢發大財!明雨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象他那樣被矇騙來的,明雨想回去,但馬小龍和其他兩人一直在伴隨著他,他擔心自己說要回去會被這些人阻攔,於是他不動聲地和這些人一起觀看各個公司的產品,還不時發表自己的見解。經過他了解,馬小龍的確是陳宇的員工,其實就是陳宇的“下線”,陳宇以前是深圳一間公司的經理,有一輛小車,他覺得幹傳銷比在公司做要有前途,於是就找了一家公司的產品,回到這裡發展,他是這裡其中一個公司的經理,馬小龍是幫他打工的員工兼下線!

晚上陳宇出去了,他沒有和馬小龍等人住在一起。明雨被馬小龍帶到宿舍,宿舍裡有六七個人住在一起。這些人似乎很熱情也很友好,他們好像都是無所事事,只是在不停地打電話邀請自己的親朋好友一起來這裡做生意。宿舍裡有一個年輕人是前剛來的,他說他原來是開摩托車搭客為生的平南人,被朋友邀請來這裡,他呆了兩天覺得收穫非常多,他想加入來卻苦於沒有錢,明雨為了不讓馬小龍懷疑自己的想法,於是幫那青年出主意道:“你把摩托車賣了不就有錢加入來嗎?等到有了錢要轎車都行,還在乎什麼摩托車?”他說得那青年頗為動心,並決定明天就回去把摩托車賣了再來。這些人又在談了各自的想法,並不停地嚮明雨和那青年描繪傳銷的美好前景,明雨只是不斷地點頭,直到這些人都疲力竭地睡過去,他也不知自己是怎樣睡過去的。

第二天九點多,明雨吃過早餐,跟著馬小龍到了體育館大禮堂,裡面擠了人,估計有數千人,只聽馬小龍道:“今天來晚了,不知是誰上去講課?”

一陣熱烈的掌聲打斷馬小龍的話,兩人找到位置坐好,講臺上上來一個自稱是來自四川的劉江,劉江很有情道:“人的一生中什麼都可以擁有,就是不能有病;人的一生中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錢。”說完開場白,他又講“**產品可以帶給人健康”。“擁有健康才有擁有財富”之類的話,由於太嘈雜,明雨聽得不是很清楚。

接著上來一位自我介紹是河南的中年人,他聲音洪亮道:“我們到這裡的目標是為了什麼?來觀光?來旅遊嗎?不!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為了賺錢,賺到我們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單單靠勤勞才能致富,我很懶,所以我選擇了傳銷,千千萬萬的新老朋友們,在不久的將來你們中間又肯定會誕生一位總裁,中國又將會多一個百萬富翁!只要你們把傳銷作為你們一生的事業,併為之努力奮鬥,你們就一定能成功!”他的話很有煽動,臺下那些為財富背井離鄉到這裡來的人群中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馬小龍動道:“等一下會有成功人士上來演講,他們的昨和我們現在一樣,只是一個打工仔,吃不穿不暖到處,如今有樓有車過上好生活,是傳銷改變他們的生活,是傳銷讓他們恢復自信。”馬小龍的眼裡充著幻想。

生活因為有了夢想,才有希望!許多人在貧瘠的土地上扎生存,他們穿著破舊的衣服,吃著劣的食物,住著簡陋的房子,可是他們從不氣餒從不悲觀,只因為他們心中有一個夢想,有嚮往美好生活的夢想和希望。夢想能使人對生活充信心,對未來充嚮往。

接著果然上來一位“總裁”級的成功人士,他自稱以前是做老師,過著清貧的生活,後來跟人從事傳銷不到半年就開始走向成功,如今買了一輛小轎車,並有了自己的樓房,現在每月的收入超過二十萬,他說:“任何一件事,尤其是新興起的行業,總會有人持反對的態度,總會有人潑冷水,總會有人說三道四,只要自己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成功就會不期而至,在傳銷這一行,只有放棄沒有失敗!”

身邊的人群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這些人渴望財富的神經被抑得太久,如同沉睡著的火山,如今被人點燃,發出來的能量幾乎把所有人的熱情都燃燒起來。眾人拾柴火焰高,傳銷如同一個烈火熊熊的大火堆,每一個人就象一塊塊木柴一般投入其中,正是這種“自焚”式傳銷者不斷加入,使得這堆火越燒越旺。

明雨靜靜地聽著,他看著身邊那些動得眼睛發紅的人們,他們不時發出陣陣的呼聲,也許是他們都窮怕了,對財富的渴望是如此的強烈,當人深處抑很久的本能被引燃,人也跟著瘋狂了。

最後上來的是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李小姐,李小姐年輕漂亮,她同樣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傳銷商,她自信而熱忱,她講得很仔細,使得明雨對傳銷有了更深的瞭解。李小姐熱情地說:作為傳銷,首先要會講,會如何去開場白,如果一開口就向別人推銷東西,別人在不瞭解的情況下一定會拒絕,一般來說,要以介紹工作或做生意的方式邀請別人來聽課,在傳銷氣氛很濃的環境裡推銷時,人們會有一種盲從的心理,多半會接受;其次要講傳銷是本世紀最後一次發財的機會,成功人士可以月收入達到數萬元,能讓人輕鬆過上一種富裕的生活,而且傳銷從事的是健康產業,屬於朝產業;再者,強調自己的公司如中天,是全球的知名企業公司有著悠久的歷史,業務遍佈全球,公司的老闆和經理是多年資深的專業人士,有著豐富的專業知識和卓越的市場認知;最後才介紹產品,這是融洽中西醫學結合的高科技健康產品,產品的每一道工序每一個環節都經過嚴格的檢測,品質超群無與倫比,買了帶來一輩子的健康,永不後悔。李小姐的演講博得全場聽眾掌聲雷動,明雨不得不佩服李小姐的口才。

馬小龍對明雨笑道:“怎麼樣,你上去發表一下受吧!”

明雨連忙回絕道:“不,我多聽幾次課再說。”

接著就是新人上去談自己的受和心得。只見一個年輕人上去說:他原來曾經因盜竊被判刑一年,出來後一直找不到工作,後來正是傳銷幫助他重新找回自我,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小有成績的傳銷商,他動情地說是傳銷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最後他深情地唱起《恩的心》,全場聽眾都不由自主地一起跟著他唱,場面很是動人。

等到開完會出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於是人們一窩蜂擁到食堂去吃飯,這些衣著得體的先生小姐,吃得卻是出奇的簡單,都是白飯加青菜還有一點豆腐,還有食堂提供的一碗免費的湯。

馬小龍見到明雨有些遲疑,他打趣道:“我們是創業的初級階段,人人都提倡艱苦樸素,上頭要求我們每月不得超過二百元的花銷,我們都嚴格要求自己。”

看到這些人吃得如此簡單,卻有如此狂熱的痴傳銷,明雨心裡有說不出的慨:看來傳銷的確能讓人走火入魔,要是自己再聽多兩課,說不定自己也會象這些人一樣瘋狂!沒有資金也能迅速做老闆,沒有學歷也能成名,沒有背景也能出人頭地,這樣的神話怎能不讓人動心?是的!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傳銷的確有人能成功,但是買彩票也同樣有人能中大獎成百萬富翁。

吃完飯後,明雨回到宿舍,那個開摩托車搭客的年輕人不見了,他多半是回家去賣他的摩托車了。明雨本想回去,他又擔心馬小龍會不讓他走,於是他道:“小龍,我現在沒有那麼多的錢,我想到我在南寧的同學處借錢,然後回來跟你幹。”

馬小龍馬上贊同道:“好呀!”

明雨於是收拾好東西,道:“我想到他那裡住一宿。”

馬小龍看著他道:“那麼我跟你一起去。”

明雨想了想道:“好吧,只是恐怕不太方便,要不我先打個電話問一下。”

兩人一起走出體育館大門,明雨隨口道:“我先打個電話。”接著他走到電話亭處裝作打電話的樣子,過了一陣他回到馬小龍身邊道:“我同學還沒有下班,我們先到街上逛逛。”

馬小龍點點頭,兩個人在街上走著,明雨見到前面的轉角處有三輪車在等客,心裡有了主意,他對馬小龍道:“你看一下幾路車是到朝路的,我到那小店處再打個電話。”他見馬小龍看公共汽車牌,自己馬上到轉角的三輪車處對車主道:“快拉我到汽車站,我要趕時間搭車。”馬小龍還在看車牌,明雨早已經坐上三輪車走了。

明雨坐在三輪車上暗自罵道:“見鬼去吧傳銷,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天上是不會掉陷餅的,我自謂一世聰明,到頭來還不是讓人給騙了,馬小龍要是把我賣了,說不定我還在幫他數錢。”

輕信和盲從,是人們生活中最容易讓人騙的弱點。發財的機會無所不在,卻不是靠別人“找”是門來告訴你,那些送上門的“財路”,只是一個陷阱,真正的機會是靠自己留心去發現,不要相信別人碰到發財的機會時願意告訴你一聲,他們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為了你包裡的錢。

貪小便宜,才是人最大的弱點。天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白送上門的錢。

人人都看過這樣的話,可是利字當頭時,許多人還是忘記這句話,使自己利益受損。

跌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地方再而三的跌倒。

旅途是疲倦而寂寞的,明雨一直很討厭這樣奔波的子,他渴望平靜地過子。可是現代的社會,安於在一個地方生活已經是不可能了,他自從十二歲就到鄉里去讀中學,然後到城裡讀高中,接著又到省外讀大學。大學四年間,每次聽到列車發出的汽笛聲,他的心裡就會有一種淡淡的離愁,他一直以為,等到畢業以後有工作就不用再奔波了,可是命運之神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如今,沒有了工作,他的明天又將是怎樣呢?

每當有人要下車,路邊的小販便馬上圍過來道:“香蕉要嗎?”、“甘蔗要嗎?”、“礦泉水要嗎”,這些小販大多數是四十歲左右的婦女,光把她們的臉曬得黑黑的,歲月無情地在她們的臉上刻下一道道烙印,她們已經不再年輕,種完地之後就來到這都市的邊沿,兜售她們土地裡產出的物品,她們自己捨不得吃,那是她們認為最好的東西,換來的卻是低廉的價錢,她們就是用這些少得可憐的錢,去為兒女們買衣服,去學費,甚至是用來換一包煮菜用的鹽。

明雨看著她們乾瘦的臉,臉上全是的風塵,她們曾經年輕過,也曾經美麗過,但為了生活,她們無暇顧及自己,整天在紅塵中奔波忙碌,然後漸漸老去,最後象風一樣被吹走,沒留下一點痕跡。她們的生活沒有半點情,遠離現代文明,沒有離開過土地,平平淡淡地渡過一生,最後孤獨的死去,這樣的生活也是中國絕大多數農民的生活。

明雨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同樣是平凡而普通,卑微而善良,正如眼前的小販一樣為了生活不停地忙碌,卻沒有收穫更多的回報。他又想到了自己,獨自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打拼,舉目無親的子說多難就有多難。

忽然間,他覺得自己是應該回家去看望一下父母了,雖然他不願意呆在那個僻靜的小山村,可是那裡是他的,無論他走得多遠,心裡始終被一無形的線牽著,總有一他要回到那裡的,每次他心裡煩躁時,他只有回到小山村裡才能讓心靜平靜下來,然後再呆上幾天,他的心裡又不安定起來,於是他又想到外面彩的世界,在外面闖累了,他又想到回去,人就是這樣充矛盾的動物。

現在,是該回家看望父母的時候了。

明雨身疲倦地回到僑縣,他不想再回到宿舍裡。於是他搭車回老家,回到那個他終生難忘的地方。這是一個遠離現代文明的角落,外面每天都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裡依然是十幾年前的老樣子,年輕人嚮往外面美好的世界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那些年長的父輩出而作落而息。

明雨真正地到自己的父母已經老了,他倆的身不再拔,他們的腳步已變得蹣跚,唯有對兒子的卻永遠不變,他們以兒子為豪,因為兒子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那是父母一生幸福最好的神支柱,雖然明雨沒有給予過他們什麼,但他的歸來,便是對父母最好的回報。

父母是天底下都最無私的,只要看到自己的子女有出息,他們所有的付出都覺得是值得的,而為了讓子女有出息,他們可以付出他們所有的一切!

一個年輕人曾經向一個高僧問道:“我怎樣才能見到我心中的神?”

高僧回答道:“深夜裡你一路上去敲每一戶人家的門,當有人赤著腳為你開門時,那個人就是你想要見到的神。”

於是年輕人果然一路上去敲門,但開門的人都是穿著鞋子,最後他回到自家門口時,他已經很又冷又餓沒有力氣,但他還是敲了一下門,母親在裡面道:“誰呀?”

他回答道:“媽媽,是我。”

門很快就開了,母親掌著燈走出來,年輕人一看,母親赤著腳走在冰冷的地面上,年輕人的淚出來了,他終於明白:母親才是自己一直要尋找的神!

你可以有許多的選擇,卻無法選擇你的母親!俗語說得好:狗不嫌主人貧,兒不嫌母親醜!母親永遠是孩子心裡最溫暖的港灣,永遠是孩子可以依賴可以撒嬌的地方!用心去呵護你的母親,是她給予了你一切,不要等到錯過後才後悔!

夜裡,明雨對父母說自己想到廣東打工,父母很不理解:讀書出來國家已經安排了工作,幹嘛要到外面去?用他們的眼光去看,那是年輕人年少氣盛,好高騖遠不切實際的想法,再說,在外面打工遲早有一要回來,回到哪裡去?

難道要回家裡種地?讀個大學出來回家種地?他倆的臉往哪裡擱?明雨沒有和父母爭論,因為他理解父母的心情,可是他們又怎能知道兒子現在真正的情況?

今夜月如水,靜靜地灑在村邊的曠野上,寂靜的村子裡只有電視機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狗叫,沒有汽車喇叭聲和摩托車的馬達聲,一切似乎都凝固了。明雨望著那月光,記得他當年剛畢業時坐火車回來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月,也是這樣的心境,充著對未來的盼望,只是時光一去不返,那些往事早已成為歷史,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畢業三年了!這幾年裡陳倫的官越做越大,劉星雲又去進修了,歐楚也升為客服部副部長,只有自己依然是一無所獲,兩手空空。他為自己到慚愧,也為自己悲哀。可是這不是他的錯,經濟轉型的大環境裡的國企,體制改革帶來的陣痛不可避免,誰都無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明天,我又該幹什麼呢?要是再有工作,我一定會努力地去把工作做好。明雨在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時間在變人也在變,可是記憶深處卻有一些東西永遠不變,那就是回憶。睡在這張上,明雨想到了玉英,又想到了玉蘭,那兩個美麗多情的鄰家女孩,她們在外面過得怎樣?

這裡依然留著她倆的記憶,明雨至今也不明白,當年玉英玉蘭那麼年輕,怎麼就長得如此豐茂,真是一對天生的尤物,玉英更是一隻剛成的水桃,被別人摘去吃了多可惜,那是多麼人的體啊!恍忽間,明雨彷彿受到玉英那豐溫熱的體,她熱情似火,如蛇一樣繞著他。明雨再想時她又變成了玉蘭,玉蘭已經很成,她的眼裡充著攝魂的火花,她的臉在媚笑,她的身子在媚笑,她赤祼的膛高聳而柔軟,雙腿渾圓富有彈,平坦的小腹下邊正是那黑森森的三角區,她已經……明雨的身體內有一種很強烈的望,於是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到已經膨的私處,他聽到了玉蘭的呻聲,受到她身體在繃緊…

…明雨興奮到了極點,然後一如注,他氣軟軟地躺在上。

明天的事到明天再說吧!明雨在昏昏沉沉中睡過去了。這夜,他夢到自己結婚了,房裡點著紅燭,新娘子的頭上蓋著紅蓋頭。他輕輕地揭開新娘子的紅蓋頭。明亮的燭光映著新娘子紅潤潤的圓臉,她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自己,卻不是歐楚,那是大學時的同學蓮,蓮緩緩地解開衣服,出宛如維納斯一般的身體,蓮高大豐,北方的女孩子大多是那樣的高挑美麗苗條豐,明雨似乎看痴了。

蓮淺淺一笑,帶著幾分羞澀,明雨從沒有見到過蓮會笑得這樣的嫵媚,這樣的明動人。蓮拿著明雨的手往她的口摸去,她輕聲道:“我美麼?”

明雨機械地點點頭,蓮的皮膚很光滑很白,如同凝脂一般,明雨的心都已經陶醉了,他緊緊地住蓮,似乎要把她碎。

蓮如同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繞著他,明雨的心跳在加快,他的呼也跟著急促起來。蓮在上很扭,如同水蛇一般。明雨覺得自己很快就要不行了,他努力想使自己堅持住,然而很快就疲軟下來。蓮有些不高興,雙手用力地抓著他的口,明雨只覺得呼困難,頓時大叫一聲猛地醒過來。

他發覺自己只是在做夢,做一場夢!一本書正在他的口,明雨摸了摸驚出的冷汗,喃喃道:“幸虧只是一場夢,可是歐楚為什麼沒有走進我的夢?

難道是我不夠她嗎?

0768

2024-08-18 07:30:45

22

陳倫和林娜從東莞市回來之後,他的心裡充情,他與情人到外面放鬆了幾,他現在的神狀態很不錯。更重要的是他要做的事有了著落,他所有的擔心與不安都一掃而光。因為那是他升官發財的資本,幸好命運之神格外的垂青於他,讓他想做的事都做到了,一直以來他都在為自己的將來作計劃,他不想混子,他做夢都渴望能光宗耀祖平步青雲,如今他所有的努力都得到回報,他的神是格外的,他在夢裡都能聽見自己的笑聲。

陳倫並不是一個很張揚的人,他的每一步都經過再而三的考慮,他想證明自己和價值,同級的幹部很多在混子,玩的比做的多,專門些表面文章給人看,陳倫不想這樣過子,他很珍惜自己的一切,多少年了他才終於等到今天這樣的一副好牌,這一切容易嗎?他又想到那個“印尼人”,正是他的信才讓陳倫明白“求人不如求己”的古話。所有的“等、靠、要、混”都是行不通。前幾天他在僑縣大酒店裡碰到歐楚,她問他能否幫一下明雨,他口就答應下來,但他的心裡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用他的話來說,當官的人要提拔的那些人都是能力比自己差但很聽話的人,象明雨這樣的聰明人,如果提上來豈不是引狼入室?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自己比下去,這是任何一個做領導者都不願意見到的事。

不過他對明雨到有些惑不解,這傢伙一世聰明,卻攤上歐楚這樣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吃錯藥?歐楚比林娜的本事都不如,漂亮又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能讓自己出人頭地嗎?自己曾多次提醒明雨要選擇劉星雲,他看得出劉星雲對明雨很有好,可惜鴨子不上樹,強迫也是沒有用。

就算明雨真的和劉星雲在一起,他的心思不在“做官”的路上,終歸也是沒用,難道明雨真想平庸的過一輩子?連鍾斯這個不是很細的女人,她都覺得明雨心不在“出人頭地”上,年輕人要是沒有理想和抱負,無論他如何出,最終也淪為平庸,在紅塵中碌碌無為地過一生。

陳倫前一段時間遇到他中學時的一個同學,老同學知道他的情況後就說他“運氣好”,陳倫聽了心裡有些不高興:難道我真的是運氣好嗎?那是我努力奮鬥得來的結果,我苦心換來的回報!

一個人只要有了自己的目標,並且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制訂一個詳細的計劃,然後再按這個計劃一步一步走下去,就一定能實現自己的目標,陳倫對這一點比誰都清楚,明雨要是也能這樣,至少他不會象現在這樣一無所獲。生活是很公平的,付出才會有回報。

在官場上混,單是能力行不通的,還要靠關係,靠別人的賞識。俗話說朝中有人好做官,不跑不送原地不動,關係是自己想辦法做出來的。陳倫深知其中三昧,在機關裡有能力有知識有抱負的人多得是,可這些人缺少的是“關係”,大多數人只能在機關裡看看報紙喝喝茶,大不了就是抄抄寫寫、跑跑腿,空有抱負在歲月無情的消磨下,一事無成漸漸老去。每月固定領工資的“計劃經濟”,使得這些人失去鬥志,偶爾有機會出現時,也沒有把握好,不善於鑽營投機,是不能在機關裡有出頭的。

有時候,逆境便是機會,生活過得太順心了,人就會失去鬥志。現在,陳倫正向酒店走去,有一個人在叫他去,他的靈魂早已經賣給了這個人,只要聽到這個人的叫喚,他都會及時地趕到,不管那個人說的聲音多麼小,他的耳朵都能聽到。

豪華的包間裡,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正在給兩個胖男人按摩,女人全身穿得緊緊的,鼓鼓的房很誇張的著,豐股充惑。她們的手法很練,她們的身體很人,看著的尤物在眼前晃來晃去,一個胖男人再也忍不住,他伸出手去摸女人股處凹陷下去的地方,女人也不躲避,她的股很結實很有彈,胖男人很意,他輕輕地拍了幾下女人的股,這時有人敲門了,胖男人對女人道:“去開門。”他的聲音裡充威嚴。

門開了,陳倫走進來,他已經沒有剛才的自信神態,他變得唯唯諾諾、神情謙和。他的自信是眼前這個人給他的,在這個人面前,他象一個忠於職守的奴才,他本來就是這個人的奴才!他想到自己聽到過的一句俏皮話:“握著上司的手,覺自己象條狗。”在這個人的眼裡,他的確是一條忠實的狗!

胖男人揮揮手,兩個女人都停下來,另一個胖男人掏出幾張大鈔遞給她們道:“這裡沒有你倆的事,把門關上。”

兩個女人接過錢,一聲不響就出去。胖男人這時才對陳倫說道:“這是我結拜兄弟李經緯。”

接著他對掏錢的胖子道:“這就是我經常向你提到的小陳,以後你倆多多親近。”

陳倫和李經緯握握手,兩人客套幾句,胖男人示意陳倫坐下,道:“我準備去校學習一年,這段時間裡你倆要幫我把這裡看緊點。”

陳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李經緯見他不太明白,於是道:“小陳,李縣長想借這次去校學習回來之後,把現在的鐘書記扳倒坐上去,你在這期間最好能幫他多多活動,讓李縣長不戰而勝。”

陳倫點點頭道:“你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

李雲松看了他倆一眼道:“你不要把我也扯進去,否則到時候巧成拙,不好收場。”

李經緯點點道:“我想過了,鍾書記正值壯年,他的夫人偏偏很多病,估計他們的夫生活不會太和諧,你只要在這個方面做文章,多半會有效果。”

陳倫笑笑道:“那我知道該怎樣去做了。”他知道一個男人要是在那個方面得不到足,那麼那個方面就是這個男人最大的弱點。

李雲松嚴肅道:“你不能用黑幫的手法,你最好地方法就是讓他名聲掃地被免職。”

陳倫連聲道:“是,我也是這樣想法子。”李雲松意味深長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倆以後多多聯繫點,有事雙雙打個招呼,把這事做得乾淨利落一點。”

陳倫點點頭道:“我會的,我一定把這件事做好,李老闆你不用手,我一個人就行了。”陳倫知道,他絕不能讓李雲松失望,這樣一個能討好李雲松的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明雨和馬小龍走了,歐楚頓時到很寂寞。傍晚她剛要下班卻見到李經緯的車來了,自從她和李經緯吃過一次飯之後她再沒有見到過他,歐楚以為自己不用再為了這事心煩,不料又遇上他,李經緯正打著大哥大,歐楚正想要偷偷繞過他,李經緯的車子響了一下喇叭,追隨著過來,歐楚不由得加快腳步,可是車子已經到了她身邊,他放下車窗對她喊道:“喂,楚楚,我請你去參加一個聚會。”

楚馬上回絕道:“不行,我有事在身。”她不想和李經緯有過多的糾

李經緯一臉苦相道:“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等下別人成雙成對,我一個人多慘,就算我求你幫我這一回。”

楚看在眼裡,心裡也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可笑,心一軟就答應他道:“我的自行車怎麼辦?”

李經緯想了想道:“放單位門口吧,回來時我再送你到這裡。”

楚上了車,問道:“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李經緯笑逐顏開道:“等一下你就會知道。”

楚清清嗓子道:“李老闆,咱倆先說好,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出了漏子不關我的事。”

李經緯不理會她的語氣,只是很輕鬆道:“不會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同學。”

楚一聽有些氣道:“拿我當花瓶多沒勁。”

李經緯發動了車子,他放響音樂,看著歐楚的臉認真道:“我當你是我的朋友,說真的!男女之間不談,難道就不能成為朋友?”

楚搖搖頭道:“我也這樣想過,可是男女之間走得太近多少會讓人懷疑的,再說,男女之間沒有引,就不會走得很近。”

之間因為相互尊重和相互欣賞,便有了情和友誼;異之間如果相互欣賞,就會相互引,無論多麼純潔的友誼,多麼真摯的情,一旦發生了那些不應該發生的事,那些友誼就不會再存在。李經緯道:“楚楚,你從那裡得到這些奇怪的想法,看來你對情很瞭解的。”

楚不動聲道:“那些話我是從書上看到的,你們男人心裡到底想什麼,我才不想去知道。”

李經緯卻笑嘻嘻道:“楚楚,我心裡想什麼你其實是知道的。”他的話充曖昧。

楚聽了臉一紅道:“你腦子的歪心思。”

正說話間,車子已經駛過大橋拐進右側,停在“聽雨軒”酒吧前。這裡已經停著十多輛名貴的轎車,看得出到這裡消費的人都是一些在社會上有頭面的人。

楚正在遲疑間,李經緯已經打開車門道:“走吧。”

楚跟隨李經緯走進酒吧,酒吧里正放著低低的音樂,已經有不少人在裡面喝酒,但絲毫沒有大排檔和普通酒店的那種喧譁嘈雜,一切都顯得從容安靜,那是有錢人玩出來的品味。

李經緯帶著歐楚走上二樓,這是一個別致的小客廳,已經的兩男兩女坐在裡面,見到李經緯的到來,其中一個女子道:“李經緯,十幾年了你還是象當初那樣遲到。”

李經緯回應道:“蘇,十幾年了你還是象當年那樣漂亮。”他學著那個女子的口氣,頓時兩個人都笑了。

楚看了看那個叫蘇的女人,她身材豐不顯臃腫,衣著華麗高貴,白晰地臉龐上帶著一絲紅暈,她的手指如同蔥般潔白,一派貴婦人的樣子,也許是女人看女人的眼光不一樣,歐楚覺得她美絕倫,歐楚的目光和她的目光接觸時,見到她的一雙鳳眼在注視著自己,連忙轉開自己的視線。

淺笑道:“老同學,你的嘴巴越來越甜了,你身邊那位是不是被你暈了,介紹一下吧!”

李經緯緩緩道:“她叫歐楚,來,楚楚我給你介紹,這幾位都是我當年的同學,蘇,市宣傳部部長,李嘉,市醫院業務副院長,陳天年,在廣州市開工廠,林雨青,這間酒吧的老闆。”

拉著歐楚的手親切道:“好標緻的姑娘,李經緯,你的眼光不錯呀!”

她顯然已經把歐楚當作李經緯的女朋友。

楚覺得有些不自在,李經緯卻若無其事道:“當然啦,我的眼光自然是不會錯的。”

楚有些好奇道:“蘇部長,李經緯是你什麼時候的同學,你那麼年輕,他看起來比你老多了。”

微笑道:“你的嘴巴夠甜的,我們是十幾年前的同學。”

楚由衷讚歎道:“你的膚那麼白,又那麼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微微一笑,她的臉上充自信,自信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自信能讓女人更有魅力,更何況是本來就很美麗的蘇,她輕聲道:“謝謝你的誇獎,你也很美很年輕,你是個非常可的女孩子。”

這些人當年打打鬧鬧,如今事業有成,平時由於工作忙難得有相聚的機會,今晚相聚自然是很熱鬧,歐楚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派對,卻沒想到是李經緯的同學聚會,這裡的氣氛是如此的輕鬆,她本來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但李經緯把她介紹給他的同學,那意思是很明顯的把她當作他的女朋友,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和這個胖子能有情嗎?歐楚心裡暗暗嘆一口氣,她的腦海裡又出現那張英俊又灑的臉,略帶憂鬱的眼神,那是明雨的臉,現在他還好嗎?

李經緯說過:“只要你和我相處久了,你就會發覺我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怎樣才是一個成功的優秀男人?他至少應該事業有成,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和社會關係,而且是知識豐富言談得體,如果以這樣的標準去衡量李經緯,他應該是很優秀的,至少,他很有錢。一個人只要很有錢,那麼在很多的人眼裡就是成功的人。

看著蘇的神采飛揚,歐楚心裡有說不出的羨慕,她渴望自己也能象蘇那樣“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蘇的確是個很優秀的女人,一個成功的女人,她自信美麗,風情萬種又莊重大方,她氣質高貴魅力四,歐楚不由自主就被她引,歐楚暗道:人就應該象蘇那樣活著!

這幾個人平時在各自的工作環境裡嚴肅認真,今夜拋開自己的身份盡情聚,談一些昔的舊事和生活中的趣事,不時發出陣陣愉快的笑聲,彷彿又回到少年時代那些純真的歲月。事業有成再聚舊,有什麼事能與這樣的氣氛更讓人受到快樂呢?

楚看著這些人的笑臉,她已經被這樣的氣氛染了,她忽然覺得這次跟隨李經緯到這裡來是值得的,她深深地觸到成功對一個人是如此的重要,對男人如此,對女人也是如此!她對李經緯也有了更多的認同,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李經緯當成她的一個朋友。女人的心總是細膩而善變,她一旦為一個男人動,她冰冷的心就會開始融化。

樂的時候總是那樣的短暫,很快就到了分手的時候,分手總是令人傷,道一聲珍重,道一聲再見!沒有太多的兒女情長,在茫茫的人海里各奔東西,十多年後的重逢,珍惜這相聚的時光就夠了,以後的子,打一個電話道一聲問候,便是最好的,緣來緣去世事無常,不要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楚打開車窗,風很輕,吹動她額角的髮絲,她喝了一點酒,臉龐上透著紅暈,顯得格外嫵媚,李經緯似乎著了,他藉著淺淺的酒意突然在她的臉蛋兒上吻了一下,歐楚來不及躲避,他那溫熱的嘴就離開她的臉龐。歐楚並不生氣,只是輕輕道:“以後別這樣好麼?我一直當你是正人君子。”

李經緯笑嘻嘻道:“你今夜特別美,我是情不自。”他想到林雨青說過的話,男人只有甜言語才會讓女孩子動心。

楚卻認真道:“你的同學蘇才是個大美人,我都很欣賞她。”

李經緯若有所思道:“這幾年她的官越做越大,人也越來越漂亮。”

楚道:“她結婚了嗎?”

李經緯想了一下道:“早就結婚了,好像又離婚了,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雖說我們是同學,除了林雨青和我多一些聯繫,其他的同學很少有的機會。“

楚聽到他提起林雨青,不道:“林雨青調的酒真好喝,連我不喝酒的人也忍不住多喝兩杯。”

李經緯又笑笑道:“你要是喜,我以後多帶你到他那裡去喝酒。”

楚卻搖搖頭道:“那不好,再跟你這樣下去,我就說不清了。”

李經緯看著她的俏臉,輕輕道:“我已經把你當作我女朋友了。”

楚聽了他的話,笑道:“情上的事很難說,也許有一天我心一軟,就會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李經緯聽她這樣說,就馬上問及此事道:“真的?”他的眼裡多了一份嚮往。

楚止住她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道:“說笑而已,別當真。”

男人就是奇怪而充矛盾,越是得不到的女人他就越珍惜,就越想去擁有。

李經緯也是一樣,歐楚越是不在乎他,他就越想努力得到,女人想要讓男人永遠記住的辦法有兩個,一個是永遠不要讓男人得到她,另一個就是為男人殉情。

李經緯忽然道:“到我那裡去坐一下好嗎?”車子就快要到歐楚所在的街道上。

楚拒絕道:“太晚了我不去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

李經緯嘆了一口氣,淡淡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楚接口道:“這麼晚了,你直接送我到我家門口的巷子。”

車子停在歐楚家的巷口,歐楚下車時剛好被她母親看到,回到家裡時她母親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楚不想讓母親知道太多其他的事,於是隨口道:“單位的一個客戶。”

她母親忽然道:“你要是能嫁給這樣的人,媽媽就放心。”

楚央求道:“你別添,他太胖了,又大我十多年。”

母親卻不以為然道:“男人大一點有什麼不好,再說大一些的男人更會疼老婆。”

楚卻有些不高興道:“別人有錢是別人的事,再說一個很有錢的男人會看得起一個很窮的女人嗎?”

母親嘆氣道:“那個叫明雨的男孩子模樣和人品是不錯,可惜窮了點,我怕你以後跟他會受苦。”

楚煩躁道:“媽,我很累了,我想休息,我明天還要上班。”

楚洗完澡,躺在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的腦海裡一直湧現蘇那自信而灑的笑容,蘇那氣質讓她深深傾慕,她一直渴望能成功,見到蘇後,她對成功的渴求更加強烈,她做夢都想自己也能出人頭地,能親身體會到成功帶來的喜悅。可是夢想和現實之間巨大的反差,讓她心裡有了更多的失落

她想到了李經緯,做他的花瓶?歐楚心裡苦笑一下,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別人的籠中鳥,明雨在外面過得怎樣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這個人總讓我放心不下,令我牽腸掛肚。

夜已深,都市依然熱鬧,李經緯開著車,聽著收音機裡情熱線主持人輕輕道:“情的成功並不是在於投入了多少,而在於自己的表現有多少能被對方覺到和接受,付出多並不意味著就會有收穫,對方不欣賞不理解時,所有的付出都是可笑和徒勞的,只有對方欣賞時,一個微小的細節也會讓她動。”李經緯暗自道:“也許歐楚不欣賞我,所以不喜我。這個鬼丫頭,你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一個人原來真的很難!李經緯點起一支菸,他又在想那些曾經的往事,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夏下午,天氣有些熱,夏裡的天氣總使人躁動不安,十八歲的李經緯待業在家,他的父母都去親戚家,他一個人正呆在上無所事事,忽然鄰居喊他,鄰居家的水籠頭漏水,想叫他幫換一個新的水籠頭。

鄰居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的丈夫在外地工作,她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她的孩子已經上小學了,李經緯叫女人幫忙找工具時,女人彎時從花襯衫上面的領口處,李經緯見到她那雪白渾圓的房,他的心跳在加快,後來他解開水籠頭時突然從裡面出水來,把他和女人的身子都淋透,女人那身上薄薄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身上豐腴的曲線,女人起初沒有注意到,後來她見到李經緯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脯時,她才覺察到自己的身子已經失態,她的臉孔紅了一下,李經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很快就換好水籠頭,女人輕輕道:“你把衣服換下來,我幫你洗。”李經緯換好衣服後,女人過來拿衣服,他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到她的屋裡,女人洗衣服時彎下,她的際很人,股渾圓,他見到了女人股上凸出的內邊,還有她股呈現出來的完美曲線,心裡頓時有了一種很強烈的衝動,從後面緊緊抱住女人,女人掙扎一下,他抱得更緊,女人沒有再反抗,只是輕輕道:“門還沒有關上。”

兩人來到上,李經緯解開女人的衣服,出她那豐膛,他的雙手撫摸著那柔軟的脯時,心跳得很快。他很快去女人的子,雪白的大腿處是那神秘的三角區,濃密的草地下面正是那人的快樂之源,它在等待的入侵。李經緯覺得口乾舌燥全身發燙,臉漲得通紅,他緊抱著那雪白的體始終無法進入,女人用手引領著他,帶領他進入那潤溫暖的桃花源裡,他頓時體驗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快,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套牢住一般,他的身體象是一腳踏空般恍惚。女人輕輕息著,她緊抱著李經緯的身子,他象一隻發狂的豹子撲向獵物,氣全身都在冒汗,他很快就了,顫慄著把灌注入那條裡,等到他坐起來時身子已經全是汗水。

李經緯有些害怕地離開女人的房間,人生的第一次多少都會令人到不安,他的父母要到明天才能回到。李經緯晚上睡不著,於是他又忍不住起身去敲女人的門,女人開門後他悄悄地溜進去。女人躺在上,他很快就完女人的衣服,藉著從窗口映進來的月光,只見上的女人如同一條白魚,李經緯抬起女人的腿,那雪白的兩個半球匯處的幽谷處已經,她在渴求著李經緯的撫。李經緯很快就進去,夜很靜,木板發出有節奏的吱吱聲。過一陣女人換個姿勢,象狗一樣爬在上,她的要求是那麼強烈,她完全沒有了白天第一次的羞澀,她在舒展著她的身子。李經緯充分享受著官帶來的刺,他用節奏控制著女人,他聽到女人的呻聲,女人身子很扭也很媚,李經緯得到鼓勵,他一次又一次翻來覆去,然後在高中崩潰,軟軟地趴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告訴他,月經前後兩做事是不會懷孕的,而且女人在月經要來的前一夜對這方面的需要最強烈,那是李經緯第一次聽到有關這方面的知識。那個晚上,他一直都伏在女人溫暖的口上,他第一次領略到人生消魂的滋味。女人教會他很多樂子,引導他怎樣去幫助女人得到快樂,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他還不足,於是他拉亮電燈,分開女人的雙腿,仔細打量那個神秘的幽谷,那芳草如茵的草地,肥沃的土地裡有著剛開墾過的痕跡,女人軟軟的躺著,任由他撫和欣賞。

李經緯關上燈後就睡在女人身邊,女人的臉緊貼著他的臉龐,女人的臉很燙。

多年以後李經緯還能依稀受到那張發燙的臉龐。這事不久後李經緯應徵入伍,一晃數年等他退伍回來時,女人已經搬走了,再也找不到她的蹤影,只有那張發燙的臉,讓他回味無窮。

人的一生中,最難忘懷的就是第一次的經歷。

李經緯退伍之後分配到工廠工作,他喜上同廠的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對他也頗有好,但是未等到他牽到那位女孩子的手,女孩子就嫁給了鄰廠的一個胖子,她嫁人的原因很簡單,那個胖子的親戚能幫她轉幹。李經緯受到很大的打擊,於是他辭職出來在社會上倒賣各種物資,那是改革開放之初,只要有膽量傻瓜也能發財的年代,更何況是頗有頭腦的李經緯。出來後不久他就成了萬元戶,用不了幾年的時間他就把錢象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用錢生錢比無錢生錢容易得多,他很快就擁有數百萬的資產。後來他與一個女子結婚,但兩年後就離婚,他給對方五十萬。從此他不再相信情,也不想結婚,他到寂寞時就去找女人,反正他有的是錢。

可是現在遇上歐楚,這個象靈一樣的女孩子,有著他記憶裡那個女人的影子,那是他一生中無法忘懷的影子,他覺得他不能再錯過,雖然歐楚現在不接受他,他心裡卻有一種直覺,到最後歐楚一定會成為他的子,他願意慢慢地讓時間去驗證,為了得到最的女人,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情的道路上,有的人知難而進,也有的人遇阻即退。知難而進未必是多情,遇阻即退未必是寡情,人世間許多的悲離合,正是這樣的進進退退造成的。

女人象水一樣,你不去努力去追她,她很快就會溜走,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雖然,追女人不可能是一帆風順,但如果沒有一付厚臉皮的神,情是沒有結果的。許多情成功與否的關鍵,絕大多數與臉皮的厚薄成正比,第一次邀請和送花遭到拒絕,就第二次第三次的去邀請,晃於佳人面前,佳人就有印象,總有一她會投入懷中,到那個時候,所有的付出便有了回報。情是一個不等式,不要去問為什麼,只要你用心的去,就會有收穫。

李經緯的手機響了,那是一個女孩打來的電話,女孩接到他的傳呼就馬上覆機,李經緯雖然和那些女子沒有情,可是由於身體的需要,他常常找那些年輕又早的女孩打發寂寞的時間。和歐楚分手之後,他就會覺得特別寂寞,特別需要女人。

夜是人的,夜裡的女人更是人。那些專門在夜裡生存的女人,她們穿著的衣服,把身體鼓的地方凸現得更加清晰,惹火的身材在夜裡更令人想入非非,她們的眼神充著妖媚。只要你口袋裡有錢,你便可以象上街買小菜一樣容易得到她們,人世間所有的偷竊當中,偷情是最難防備的。

李經緯等的女孩很快就到了,她的身材豐,眼睛很細卻能攝取人的魂魄。這種正是從農村到城市裡的女孩子,由於沒有工作,在燈紅酒綠的城市裡失方向,又不願意回去過那種面向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就只好在城市裡靠出賣青子。她們同樣是促進經濟的發展,只不過這是一種畸形的消費,但這種消費帶來的相關的消費,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

女孩的眼眶有些黑,那是長期熬夜的結果,她的嘴塗得象只鸚鵡的嘴巴,碩大的房在薄如蟬翅的衣下若隱若現,雖然她的不是很苗條,但任何一個男人只要看到她的脯,就不會再在意她的

女孩很練道:“怎麼樣?在車上還是開房?”

李經緯接口道:“我有房間。”他在外面買有一套專門用來尋作樂的房子。

兩人很快回到李經緯的房間,女孩的體很結實,李經緯用手分開她的雙腿,道:“很久沒有和你玩了,也不知你是否有病。”

女孩肯定道:“你放心吧,我經常去檢查,真的有病我也怕。”

明亮的燈光下,只見她人的三角區發育得極好,紅的邊沿似乎在邀請欣賞者的撫,她的房象兩隻巨大成的葫蘆,李經緯有些不明白,這個兩隻球怎會發育得那麼完美無缺。女孩轉過身,雪白的股成了一個圓球,圓球中間凹陷入去的地方,是一個如花瓣般的口。李經緯心裡有了一種奇怪的念頭,想從另一個口進入,他的身體已經繃緊,用力地抵進去,女孩不依他,李經緯強硬道:“別掃我的興,我出雙倍的價錢。”他發瘋地動著身體,氣把體灌輸入去,一種從未有過的覺讓他興奮不已。

女孩的臉蒼白,久經沙場的她沒有想過李經緯忽然會變態。

她的心裡充屈辱,雖然她在作自己,但別人作她時,她心裡多少會有些傷

畢竟人都是有自尊的,但她的自尊在別人的眼裡早已經一文不值。

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人,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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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7:30:45

23

僑縣城西一間有些偏僻的酒店,白天這裡的生意很冷清,可是一到晚上這裡的生意就很紅火。這裡生意紅火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酒店的菜做得好,而是因為到這裡喝酒的人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古龍先生說過:只要有酒和女人,那麼它的生意就不會差到那裡去!這裡的女人很出名,當然並不是公開很出名。但只要是尋作樂的男人都會知道有這麼的一個地方,有那樣一群很風的女子。

晚上剛過九點,正是這間酒店最熱鬧生意最好的時候,陳倫悄無聲息地走進酒店。他來過一次這裡,和這裡的人並不,可是隻要他口袋裡有錢,那麼所有的女人都會對他熱情如火。

陳倫開了一間房子,找來一個叫小美的女孩子,他摟抱著小美那的身材道:“小美,你能幫我找一個有病的小姐來嗎?”

小美在他的懷裡嬌聲道:“你對這樣的小姐有興趣呀?”她吃吃地笑起來。

陳倫搖搖頭道:“不是,只不過我是為了報仇的。”

小美從他的懷裡起身道:“你和別人有仇?”陳倫看到她的眼神有些驚恐,笑笑道:“有一個人搶去我的女朋友,所以我才想找一個有病的讓搞他生病。”

小美安定下來,用手撫摸著口道:“你嚇我一跳。”

陳倫伸出手去摸了摸她高聳的脯,道:“我幫你。”

小美的脯柔軟富有彈,他的心裡頓時有了一陣強烈的衝動,但他還是惦記著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於是他一邊著小美的脯一邊道:“怎麼樣,沒有嗎?”

小美被他撫摸得全身發,格格地笑道:“當然有呀!”

陳倫的手已經伸入小美的衣服裡面,他道:“生病的小姐漂亮嗎?”

小美的手也在他的身上摸索道:“當然很漂亮,她剛從外地來到這裡,是我們這些小姐裡最的。”

陳倫頓時停下手來道:“你去把她找來,我給出高價錢她,當然我也會給錢你。”

姐兒鈔,小美一聽陳倫說給錢就頓時來了神,她看著陳倫道:“你說話要算數呀。”

陳倫笑了笑道:“那當然,只要你帶她來,我就給你100元。”

小美馬上吻了他幾下道:“那我走啦!”說著她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走出包房門口。

陳倫看著小美走後,心裡冷笑一下道:“婊子就是婊子,只對錢有情。”

過了一陣,包房的門被推開了,小美進來時她身後跟著一位女子進來,陳倫見到這個女子,眼裡一亮。小美說得沒有錯,這女子果然是一個的尤物!修長的雙腿高挑的身材,苗條的肢豐脯,她的膚很白,臉形和五官都很美,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讓人看了不想入非非。陳倫很意地點點頭,他掏出一張印有偉人頭像的大鈔遞給小美道:“你走吧,我要單獨和她談談。”小美接過大鈔很愉快地走出去,她出去時還順手幫關上門,看來金錢的魔力真是沒有人能抵擋。

陳倫等到小美走出去,指指沙發對剛來的女子很和氣道:“坐吧。”

那個女子坐下來,陳倫看著她道:“我的情況小美對你說了吧?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點點頭道:“你叫我做小嬋好了。”

陳倫笑道:“小嬋,我覺得你叫做貂嬋都不算過分,你太漂亮啦。”

小嬋笑笑道:“你很會說話的,你要我怎樣去幫你?”

陳倫看著她認真道:“這件事你要辦得好,我給你三千元。”

小嬋睜大眼睛有些不相信道:“你說的是三千元?”

陳倫點點頭道:“是的,不過這件事你一定要做好。”

小嬋連聲道:“我會的。”沒有人會對錢有仇,小嬋由於身體有病,不能做生意,手頭的錢越來越少,正在發愁時得到這樣的大生意,她當然不會放過。

陳倫看了她一眼道:“你的身體是不是真的有病,這個你不能說謊。”

小嬋低下頭道:“是真的,都差不多有一個多星期的了。”

陳倫示意她坐過來一點道:“我這裡有一本錄像帶,你先看看,把錄像帶裡的那個人記後,我再找機會讓你去找他,事成之後我另外再加多錢給你治病。”

小嬋的眼裡放出光來,有些不相信道:“是真的嗎?”

陳倫點點頭嚴峻道:“這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就給你一千元定金,不過你一定不能把事情巧成拙,也不能對任何人說是我讓你這樣做的,否則你一分錢也撈不到。”

小嬋笑逐顏開道:“那當然,這個事還不容易。”她一笑時眼睛就放出電來,她笑的時候全身都在笑,肢在扭動,脯在顫動,大腿也在邀請……

陳倫看在眼裡也不點點頭,的確小嬋太太勾魂了,任何一個男人見到她都會有非分之想。於是他拿出放在包裡的一本錄像帶遞給她道:“現在就看看吧,最好能在一兩天就把這個人的臉孔記。”

小嬋點點頭道:“我會的。”

陳倫接著又拿出一疊鈔票遞給她道:“這是一千元定金,事成之後我再給兩千你。”小嬋接過鈔票,飛快地數了數,她眉飛臉的興高采烈。陳倫看在眼裡笑笑道:“小嬋,你真的是很,要不是你有病,我都忍不住想幹你了。”

小嬋頭也不抬道:“等到以後再說吧。”她把錢放進小包裡。

陳倫見到她那高聳的房,再也忍不住了,他道:“我要過過手癮。”接著他的手已經摸到小嬋的膛,她的房很大卻很結實,陳倫的撫摸很快就讓她的頭變得堅硬起來,他受到她身體的變化,不熱血沸騰,但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有病,於是他的手又停下來。他看著她的眼睛道:“現在你身體是不是很明顯就讓人看出來有病,那樣可不成。”

小嬋笑了笑道:“當然不是,我是不舒服去檢查後才知道的。”

陳倫道:“那最好,你現在就看這個人的臉,等一下我帶你先去認識他住的地方,你可能明天就要辦事的。”

小嬋看著電視錄像裡的人,有些疑惑道:“這個人是當官的?”

陳倫點點頭道:“是的,但他搶走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報仇。”

小嬋眼裡也帶著笑意道:“看來你還是一個很痴情的男人。”

陳倫也笑了笑,淡淡道:“你如果記得他的臉孔之後,我現在就帶你出去悉他住的地方。”

小嬋點點頭道:“這人好記,就是燒成灰我也能認出來。”

陳倫想了想又沉思一會,過一陣他有些擔心道:“你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接近他?如果你很明顯的去找他做事他會懷疑你的動機。”

小嬋笑道:“這個你放心就是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只是你說話要算數。”

陳倫看到她一付很有把握的樣子,他心裡的疑慮也打消了,的確一個女人要引一個男人太容易了,如果這個女人年輕漂亮又懂風情,男人還能抵擋嗎?何況眼前這個女人不單是年輕漂亮,還是久經風月的老手,於是他站起來道:“那麼我們走吧。”

紅豆生南國,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幾句短短的詩,卻含著說不盡的情意。歐楚記起這首詩,她在明雨的房間裡的《唐詩三百首》裡讀過,如今他不在身邊,她才深深領會到詩句中的那種心境。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知道相聚的可貴。歐楚覺得很寂寞,她和同事小雪一起去街逛,男人和朋友在一起時大多是在酒桌上消磨時間,女人和朋友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在逛街中渡過。小雪在收銀臺工作,她的年紀和歐楚相仿,令歐楚不解的是,小雪花錢如水,她怎會有那麼多的錢花?

兩人在街上逛了一陣,就進入時裝店去看衣服,看衣服是每一個女人逛商店最大的好,歐楚也經常和劉星去去看衣服。可是數百元的衣服常讓她不敢有得到的奢想。兩人轉過幾間時裝店,最後小雪看中了一套裙子,要588元,她二話不說就買下,接著又到化妝品商店,小雪買一支不褪的口紅388元,歐楚似乎看呆了,她不明白小雪怎會那樣出手大方。

小雪對她道:“其實你也應買這樣的一支口紅。”

楚搖搖頭道:“太貴了,我捨不得買。”

小雪忽然問她道:“你當副部長,有時為了應酬和別人去吃飯,有沒有試過口紅沾到酒杯上。”

楚想也不想道:“當然有,有一次我喝酒之後酒杯上有一個口紅印。”

小雪聽了笑笑道:“那你注意過別的女人有這樣的現象嗎?”歐楚想到蘇,她本沒有這種現象,歐楚當時還以為她不用口紅,原來是她用的是不褪的口紅,怪不得她當時看到自己喝酒時有些不解,原來是因為口紅沾在酒杯的緣故,蘇一定會認為我用的是偽劣商品。想到這裡,歐楚心裡有些不痛快道:“別人沒有。”

小雪點點頭道:“這就對了,別人用的就是這種口紅,你用那些沾到酒杯上的口紅,一下子就暴出你用低檔貨的形象。”

楚想到她和李經緯從酒吧出來後,李經緯笑說要送一支口紅給她,並開玩笑說:“你不讓我吻你,就讓我送你的口紅吻你。”原來他是發覺自己的不足之處後,為了不傷她的自尊心才那樣婉轉地說,想不到他是個很細心很懂得去呵護別人的男人,她心裡頓時對李經緯又多了一份動。男人是否一個女人,常常可以從細微的地方可以瞭解到。

楚嘆氣道:“只是這東西太貴了,我捨不得買。”

小雪話中有話道:“其實錢這東西,有時候也很容易得到的。”

楚沒有聽明白小雪話裡的意思,她不假思索道:“我見掙錢太難了,我想錢都快要想瘋了。”

小雪笑著看了她一眼道:“那個李老闆不是很有錢嗎?你傍他不就有了。”

楚頓時明白小雪有錢的原因,她看了一眼小雪,小雪那張白晰的臉依然是那樣的純真,那樣的坦然,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此刻又在小雪的身上應驗。歐楚道:“他早已經離婚的。”

小雪聽到歐楚的話,笑道:“這更好辦,我見她常開車來約你,他在追你啊!”

楚遲疑不決道:“我覺得他不合適我。”她沒有想過要和李經緯做朋友,這個時候小雪又提出來,她忽然想到這事的可能

小雪笑笑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錢才靠得住。”

楚嘆了一口氣不出聲,商場的柱子上貼著鏡子,歐楚看著鏡子裡自己平常的衣服和小雪那光彩照人的模樣,彷彿是醜小鴨和白天鵝站在一起。三分人樣七分裝,眼前的小雪似乎比歐楚漂亮許多,歐楚一直都是別人公認的美女,但她看到鏡子裡巨大的反差,心裡不免有一種很失落的受。

小雪卻沒有注意到歐楚的神情變化,她輕盈盈地轉一個圈子道:“楚楚,這套衣服是我上星期花680元買的,我穿好看麼?”她的臉上充著自信和足,更顯得美麗動人。錢的確給她帶來自信,也給她帶來美麗。

楚看在眼裡心裡暗暗地嘆一口氣道:“很漂亮的。”她似乎有些妒忌小雪了。

人的心裡一旦產生不平衡,什麼事都可以幹得出來。歐楚正在自怨自憐的時候,她見到一個人,一個她想見又不願面對的男人,那個人也見到她,便快步走過來大聲道:“楚楚,這麼巧呀?”

楚轉過身裝作沒聽到他的喊聲,低著頭繼續看櫃子裡的化妝品,那個人已經走近繼續道:“楚楚,和誰一起逛街呢?”

小雪一看,見是李經緯,於是她打招呼道:“李老闆,是你呀?”

李經緯一怔道:“你是楚楚的朋友吧?”

小雪點點頭道:“是呀,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她拉了拉歐楚的手。

楚只好抬起頭,淡淡道:“嗨,是你呀?”

李經緯在這個時候見到她,心裡很高興,臉上笑容面道:“這麼有空出來玩呀,也不告訴我一下,我帶你們去玩。”

楚不理他,小雪為了不讓他到尷尬,於是很高興地答話道:“真的嗎?”

李經緯笑笑道:“當然,現在都行,只要你倆願意去。”他的眼神在注視著歐楚那張嬌柔可的俏臉,歐楚沒有理會他,道:“我沒空。”她的神情有些淡漠。李經緯卻不介意,他早已經習慣於歐楚的淡漠,他笑笑道:“你倆在看什麼呢?”

小雪想也不想道:“我們正準備去喝茶。”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知道怎樣去處理這種局面。

李經緯馬上接口道:“我本來也想去喝茶,但一個人喝沒意思,這樣吧,我請你倆去。”

小雪高興道:“那好呀!”

楚忽然道:“我不想去。”

小雪央求她道道:“去吧,現在回家也沒什麼事做。”

李經緯也勸說道:“是呀,週末應好好放鬆一下,大家聚會多熱鬧。”

楚卻轉過身,眼睛盯在一套很漂亮的時裝上,她試過那套衣服,很合身,但數百元的價錢讓她一直猶豫不決。李經緯看在眼裡,象是明白她的心事,他招呼售貨小姐道:“幫我把那套衣服包好。”等到售貨小姐把衣服裝好,李經緯把衣服遞給她道:“你穿這套衣服一定很合適。”

楚輕聲道:“不”,她看到小雪羨慕的眼神,她的臉上雖然依然很平靜,可是她的心裡已經開始笑了,被人承認寵本來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她臉上的失落一掃而光,變得容光煥發。

女人是需要被和被寵的,男人的寵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小雪懂得李經緯的心事,她伸出手去拿過衣服道:“我幫她拿。”李經緯心花怒放道:“我們去吃夜吧。”

夜很晚,夜裡的風有點涼,吹醒在夜裡買醉的人們。歐楚和小雪走在大街上,她們剛和李經緯分別,李經緯想開車送她們,歐楚執意要走路。

小雪喝了點酒,她雪白的臉蛋兒透出紅暈,她似乎有點醉了,興奮道:“楚楚,李老闆很在乎你的,你呀,這輩子不用愁啦。”

楚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想過。”

小雪很驚訝道:“怎麼不想呀,嫁一個有錢的男人,是女人一生最好的選擇。”

楚笑了笑,反問她道:“那你去追他啊。”小雪嘆氣道:“他又沒有送衣服給我,他在乎的是你這樣的純情少女。”她的臉上出對歐楚很羨慕的神情。

楚聽了小雪的話,有點不相信道:“不會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人還會那麼在意這個。”

小雪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男人都是很自私的,就算他已經有一百個女人,卻希望每一個女人只屬於他。有個過來的女人對我說過:沒有人會在乎你是不是處女,只有你的確老公會十分的在乎。”歐楚不說話,她的心裡忽然覺得有些沉重。小雪繼續道:“我也經常看到雜誌上報道說,有千萬富翁出征婚啟示,第一個要求就是女方必須是處女。”

小雪的話很輕,卻重重的敲在歐楚的心上,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和明雨之間的那些事。“要是我不和明雨結婚,萬一將來我老公發現我不是處女怎麼辦?”

她的心裡很矛盾,又暗自道:“我就過要和他天長地久的。”

年輕時的無知和輕率,常常會為後的生活埋下爆炸的導火索。

陳倫在焦慮不安的等待捱到晚上,他打一個傳呼給小嬋,小嬋很快就回復,陳倫道:“那人的老婆今天去市裡出差三天,他今晚是一個人在家,你要想辦法搞掂他。”

小嬋道:“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陳倫想一下道:“我還是親自帶你到那個人的住的地方,要不然錯就麻煩了。”他有點不相信小嬋,擔心她拿到錢不辦事來敷衍了事,他要親自看到她進入那個人的屋子裡才放心。

小嬋道:“那好吧,你在那裡等我?”

陳倫想也不想道:“你現在過來,我在酒店外的路口處等你。”

小嬋很快就出來了,她打扮得明動人卻不妖嬈,看來她也為這次的事作了心的準備工作,陳倫點點頭道:“你這樣子不錯,不過你要見機行事。”

兩人走到離那個人不遠的地方,陳倫看了看四周道:“你自己一個人過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小嬋道:“那好,我走了。”

陳倫有些不放心道:“你一定要小心,明天我再給你傳呼。”他目送著小嬋到那個人的屋子門前按門鈴,然後馬上離去。他不敢留任何聯繫方式給小嬋,他不能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萬一事情巧成拙也不至於留有把柄。因為他知道他要對付的對手太強大,而且是這個事又關係重大,所以他連李經緯都不敢相信,自己一個人去辦這種事更放心。

第二天一早,陳倫就迫不急待給小嬋打傳呼。小嬋在電話裡懶洋洋道:“你不用這麼早就叫醒我呀?”

陳倫有點著急道:“我叫你做的理辦成了嗎?”他心裡暗罵小嬋這個小婊子不知事關重大,居然一副沒輕沒重的樣

小嬋格格地笑道:“這還不是小菜一碟,他還留我過夜,但到天差不多亮後又要我馬上走,說到今晚再約我。”她的笑聲裡充得意的惑,看來她對昨夜的事很意。

陳倫聽了她的話,心有些不安道:“你再幹他一夜就不能和他有事了,否則你我都會被他整死。”

小嬋疲乏地回答道:“我知道,你什麼時候給錢我?”她最關心的還是陳倫說過人給她的那些錢。

陳倫很快道:“我今晚再約你時去就給錢你,你今晚再搞他一夜,明天我就帶你去找醫生治病。”

小嬋快活道:“好呀。”

陳倫放下電話,他的心裡一陣亢奮,知道他要做的事已經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也相當困難,他不能在任何的閃失。他想過了,他要治好這個女人的病,以後讓她為自己出力,他還決定讓她馬上換掉傳呼機,讓那個人再也找不到她。

明雨又回到長城公司,正如他的父母說的那樣,到外面幹什麼?難道以後回來耕田?他決心在僑縣幹下去,他要拿出別人幹傳銷的那種神,去生活去奮鬥。他很久沒有見過歐楚,小別勝新婚。他很想念歐楚,他想給她一個驚喜,便到僑縣大酒店去,已經是下班時間,這時一輛牌號“888”的轎車正從酒店駛出來,明雨眼尖見到歐楚坐在車裡,她身邊坐著一個胖男人開車。明雨覺得車子的車牌很特別,那個胖子也有點眼,一時間他又想不起,過一陣他猛然記起,這男人他和陳倫他們到森林公園去玩時見過,當時鍾斯的表妹說過,那個胖子姓李,做地產的,最喜勾引年輕的女孩子。

楚和他去幹什麼?難道她和那個男人之間有見不得人的事?猜疑象蛇一樣繞在明雨的心,他失落地回到宿舍裡。明雨打了幾次傳呼給歐楚,一直到晚上十點都沒有她的復機,他的心裡焦慮不安,他發覺自己深著這個女人。得越深就越害怕失去,表面上的灑隨意,原來全都是裝出來的。

楚最終沒有給他回消息,明雨覺得這一夜是那樣的漫長,他無法入睡,於是坐起來到桌子前,凝視著桌面那張相片,那是他和歐楚在桂林的合影,雖說後來他倆也合照了不少相片,但明雨一直覺得在桂林照的相片最好。相片裡的歐楚睜著一雙大眼睛,嘴角出淺淺的小酒窩,象極田媚媚。

過,恨過,笑過,所有的往事如水般湧上心頭。習慣於歐楚在身邊的子,失去她時夜裡的受是那麼漫無邊際。等待和未知,正在折磨他的神經。

明雨點起一支菸,讓回憶慢慢重現在腦海裡。

是什麼讓他對歐楚動心?是她象田媚媚那樣美麗漂亮多情?是劉星雲和叔叔對她的好評?還是歐楚健康向上肯學習的神?在這個物的社會里,要保持這樣的心態並不容易。叔叔說過:得到一個好女人,是男人一生的福氣。如今叔叔停薪留職帶子去海南省發展,明雨也和歐楚相,他一直以為,他們會象楊過與小龍女那樣過著神仙伴侶一樣的生活,但長城公司的停產,打碎他所有的一切。

經歷過磨難的情,才能持久常新,如同楊過和小龍女那樣,我能和歐楚走到那一天嗎?明雨心裡沒有底,夫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是一對戀人?失業的滋味不好受,失戀的滋味更難受。明雨從沒有象今晚這樣想得這麼多,他最可信的人,在今夜裡背叛他!那些他一直以為是小說中才發生的事,今夜裡不期而至。

明雨又想到《風雲第一刀》中的阿飛和林仙兒,他覺得自己如同阿飛一樣,歐楚變成了林仙兒,阿飛並不是一個很笨的男人,在林仙兒面前他卻變得如同盲目一般。“情能使人盲目”,自己可能也是變近視,所以沒有注意到歐楚的工作環境和社會風氣對她的影響力。

也許歐楚一直都是那樣的,只不過她善於偽裝,我才沒有發覺她真面目。

不,不會的,她對我時的情是那樣的投入,她的神情是那樣的純真,還有她已經把她最珍貴的送給我,我還有什麼理由去懷疑她呢?明雨又想到李經緯,他不知道李經緯的名字,但李經緯在森林公園裡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歐楚和那個好又有錢的男人單獨在一起,誰能擔保不會發生一些意外的事?想到這裡,明雨的心如同刀割一般,他嘆惜道:“誰叫自己窮,連心的女人都無法養活,我還算什麼男人?

明雨給自己倒一杯酒,寂寞的時候他總想喝酒。酒的確是一付靈丹妙藥,可以使人忘記所有的不快與委屈,書桌上還有半袋花生米,明雨就著花生米,靜靜地喝著酒。整幢宿命樓一片死寂,自從長城公司出事後,這幢樓的笑聲和熱鬧景象不見了,只剩下冷清清的場面,為了生活,誰都無暇顧及周圍的人和環境的氣氛,人與人之間也變得很冷漠,失去工作失去生活的保障,一切彷彿都跟著失去。

明雨喝完酒,和衣躺在上,雜無章的思緒在他的腦海裡徘徊:這就是我的生活?大學時與田媚媚相戀,對未來充信心,然後分配時打碎所有的夢想,他的人一下子從天空的雲端跌落到地上,腳踏實地時他現實很多,但他心裡依然有夢想,不料長城公司的停產,他又從地上掉落到深淵,難道歐楚會跟他一起跌落下去……他知道歐楚一直渴望能改變自己的現實生活,改變命運對她的不公,她一直很努力,儘管那夢想遙遙無期……

復明,明何期多;我生待明,萬事成蹉跎……

可是,我又能幹些什麼呢?明雨的心很,沒有頭緒,他很茫又很徬徨。

忽然他聽到遙遠處有一個悉的聲音在呼喚他,那是歐楚的呼喚:明雨,明雨……他動起來,歐楚來了。她的聲音是那樣的親切,他的眼淚下來,到嘴巴里,鹹鹹的。啊!她的臉怎麼變得如此的陌生?她溫柔眼波已經凝結成冰,她腔的意已化為水,沒留下一點痕跡。楚楚,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你為什麼用那樣冷若冰霜的眼神看著我?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我好害怕,我好孤單,雖然我什麼也沒有,但我永遠你,一輩子對你好……

楚輕輕地走近,他摸到她赤祼的膛,她的膛依然那樣柔軟溫暖。明雨衝動地氣道:“楚楚,我要……”他用力把歐楚抱緊,象是要把她碎一般,歐楚輕輕地笑起來,她的笑音如銀鈴一般,很媚,充惑。忽然她悉的臉孔變得陌生了,明雨又看到一個人,一個男人!是姓李的胖子。歐楚赤祼著膛向李胖子走去,明雨連忙追隨過去,歐楚走得很快,明雨用盡力氣也追不到她,他追呀追,眼看就要追上那兩個人,不料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一下,“啊”他跌落無底的深淵……

明雨頓時大叫一聲醒過來,他全身淋淋的,原來只是一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噩夢。這段時間裡他經常做夢,每一個夢境的遭遇都令他擔心,夢裡他總象一個無助的孩子,在風雨裡跌跌撞撞地行走,每一次跌倒都得全身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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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終於過去,明雨很早就起,早早地到宿舍門口的電話亭處給歐楚打傳呼,以前他一直都是在這裡給她打傳呼的,每次她見到這個電話都會復機,可是他失望了,他連續幾次的傳呼都沒有得到她的迴音。明雨決定到僑縣大酒店去找歐楚,自從他的叔叔去海南省後,他就沒有到過僑縣大酒店。他到收銀臺見到一個女孩子正在工作,就問道:“請問歐楚在什麼地方上班?”

那女孩子正是小雪,她看了一眼明雨道:“楚楚和李老闆出去了。”明雨頓時失魂落魄地離開僑縣大酒店:又是李胖子,他狗的有錢就能為所為?

他茫然不知所措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見到歐楚的衣服留有幾件在房間裡,就把衣服疊好放在上,睹物思人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相著的人不聲不響就離開自己,沒有給自己半點挽留的地方。眼淚已經不由自主地出來,他不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反正沒有人在乎他的悲傷,他又何必留著,哭過之後說不定會更好。

臨到中午時,歐楚來了,她是來拿衣服的,見到明雨頓時又驚又喜道:“大雨,你回來了。”

明雨冷冷地看著她道:“昨晚你去哪裡?”

楚想也不想就答道:“和一個客戶去找人。”

明雨聽了她這樣說,他的怒氣消了很多,但他依然氣呼呼道:“我昨晚打很多傳呼給你,也不見你復機。”

楚覺得有些驚奇,搖頭道:“沒有呀,我一點都沒有收到,不信你看,啊!我忘了我該服務費,被停機了,你是怎麼回來的?”

明雨聽了她的解釋心裡半信半疑,聽到她問起自己的事,他“呸”了一口道:“那狗的騙我去做傳銷,我怎能不回來?昨夜我見到你在李胖子的車。”

楚奇怪地問道:“那個李胖子?”隨即明白他說的是李經緯,就笑道:“那是劉星雲的表哥,和我單位有業務聯繫。”

明雨有些不相信道:“劉星雲的表哥?你下班後和他去幹什麼?”他對於歐楚下班之後還和李經緯在一起顯然有些不

楚見到他一臉的不高興,於是她也有些不高興道:“還不是因為你沒有工作,她表哥認識的人很多,他說要介紹幾個局長給我認識,我也想借機會多認識幾個當官的,好幫你找份工作,你今天怎麼啦?有完沒完?”

明雨一聽沒好氣道:“你嫌我沒有工作,我還沒有嫌你不正經呢。”

楚聽了委屈道:“我怎麼不正經,你說說?”她的眼淚差點就出來,她儘量剋制著。

明雨沉默一下,他本來不想說,但還是緩緩道:“你酒店裡的人都說你和李胖子談戀,無事不會空來風。”

楚更加生氣,氣呼呼道:“李老闆是想追求我,可我沒答應,追我的人多著呢!比你早的都有,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盡是欺負我。”明雨頓時無話可說,歐楚一邊收拾衣服一邊沒好氣道:“我再也不理你,你有沒有工作跟我再沒有關係,我用不著為誰心,一片好心被當作驢肝肺。

明雨默不出聲地看著她收拾好東西,忽然他靜靜道:“楚楚,你走吧,你跟著我是沒有好子過的,我只會讓你受苦,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又怎能給你帶來幸福呢?”

楚聽了眼淚出來,她哭道:“你以為我是一個貪圖虛榮的女人嗎?我跟你又圖過你什麼?”

明雨撕下一張紙巾遞給她,輕輕道:“對不起,楚楚,我不該誤解你,這段時間我心裡很煩,你知道我是太在乎你,害怕失去你才特別緊張你。”

楚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的臉道:“我是個有分寸的人,我直都在想,陳倫都能出人頭地,你並不比他差,長城公司是沒有希望,不等於其他單位也沒有希望,只要你能調動,一切就會改變。”

明雨伸出手,輕輕地幫她拭去淚水道:“楚楚,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再誤會你。”

楚怒氣未消,一聲不響地收拾好她的東西,她拿在手裡準備走,明雨一把抓緊她的手道:“楚楚,你應給我一個機會,你不能就這樣把我斃了,人不可能不犯錯的。”

楚倔強地喊道:“你放手。”

明雨很堅決道:“決不。”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放手,歐楚就會離去。

楚望著他那張俊朗瘦削的臉,他的眼神裡充憂鬱和心事,原來一個很灑的男孩子,如今竟這樣的無助,她的心裡一陣辛酸:這就是自己深的人,一個深自己的人!明雨見她不出聲,便柔聲道:“楚楚,我們說好一輩子不分開的。”聽到明雨情深款款的話,她的淚又下來,那是幸福還是辛酸,自己也說不清,她只覺得心很,她閉上眼睛搖搖頭。明雨一把地抱住她,他的臂彎那樣的有力,歐楚軟軟地倚在他的懷裡,所有的委屈與不快全溜走。

兩人靜靜的站著,誰都沒有說話,又過了很久,明雨伸出手輕輕擦乾歐楚臉上的淚花。有就有哀愁,與哀愁永遠相伴在一起。明雨輕吻著她的臉,當誤會被解釋清楚後,意便深了一層。雨後的天空,會顯得更加晴朗。歐楚靜靜地依在他的身上,那是她溫暖的港灣,只有在他的身邊,她才不覺得孤單。

一個人,就會隨他喜而喜,隨他憂而憂。兩人沉默不語,過了一陣歐楚忽然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明雨想了一下,他看到歐楚眼裡的期待,道:“還是你說得對,我應該在僑縣發展,我們慢慢找,等到找到合適的單位調走便是。”

楚聽了他的話,道:“我幫你問過,縣直檢驗大樓建成後會要人,咱們得想辦法把你調入。”

明雨卻憂心忡忡道:“我又不是學化驗的,專業不對口很難。”他覺得這事本沒有可能,一個當官的人他也不認識,要想進機關,想也不敢想。

楚卻沒有他那樣悲觀,不以為然道:“現在本不講什麼專業對不對口,只講關係,你又有文憑,還擔心什麼,現在難的是如何得到編制。”女人大多數的時候都要比男人堅韌樂觀,所以面對不公正時,女人學會忍受,男人只是反抗。

明雨聽到她這樣說,臉凝重道:“正是這樣我才覺得難,如果不講什麼專業對不對口,本不會有我的機會。”

楚不假思索道:“難是難,但只要找對路子,再跑跑關係送些東西,反正都是要人,誰幹活還不是一個樣。”

楚說的路子,明雨有些憂慮,雖然他沒有和官場上的人打過道,但他畢竟不是很笨的人,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沒有錢是行不通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不花錢就能辦成的事。給別人送錢,能把錢送到你想送的人手裡,也是一種本事。

楚見到他的眼神有些疑慮,問道:“你擔心什麼呢?”

明雨嘆惜一聲,他不忍心讓歐楚失望,但他還是慎重道:“我覺得事情不會象你想的那樣簡單。”

楚反問他道:“那又能怎樣,我們只能這樣去試試,因為這是我們唯一人辦法。”她如同一個落水人一般,那怕只是抓住一稻草,她也不願意去放棄。

明雨輕輕地嘆惜,他撫摸著歐楚的頭髮,歐楚依偎在他的懷裡,他的心裡一陣陣刺痛:讓心的女人為自己心,她是那樣的柔弱卻又那麼堅強,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放棄呢?

屋裡又變得很平靜,兩人都不說話,相互依偎在一起,兩個人的心裡都是期懷心事,沒有比失業更讓人茫。又過了一陣,明雨才緩緩道:“我想過,要調走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說不定要拖很久,我打算到鄰縣的親戚處幫做室內裝修,比一個人在這裡沒事做強。”

楚聽到他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她淡淡道:“那好吧,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雨看了看她的眼睛道:“我想明天就過去,我已經和親戚說好。”

楚有些著急道:“走得這麼急,咱們先找一下陳倫吧,再說劉星雲快要回來了,你和她哥又是同學,也可以去求一下她父親幫忙。”

明雨想了想,只好同意她的話,於是道:“好吧,那我先跟親戚說一下我遲幾再去。”

楚忽然道:“我下午還要上班呢,你吃過飯沒有?”她看了一下傳呼機,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

明雨這才想起他還沒有吃過飯,他搖搖頭道:“沒有,不過我不到餓。”

楚站起來道:“我也不覺得太餓,但東西還是吃一點,要不我們到門口的小店吃米粉。”

明雨伸出手緊握著她的手,悄聲道:“我想吃你。”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歐楚一起,他的心裡忽然有了很強烈的需要。

楚緋紅著臉,沒有再說話,她又坐回上,明雨伸出手為她解開衣服的扣子,出她豐體,她潔白的嬌軀如同羔羊一般,明雨每次看到都有說不出的痴。久別勝新婚,兩個人都是那麼投入,明雨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強烈的要求,歐楚永遠讓他如痴如醉,她的息她的呻,她緋紅的臉龐,她的熱情如火,讓明雨盡情地釋放自己。

晚上兩個人去逛街,歐楚又來到化妝品的櫃檯前,她想要那支不褪的口紅,明雨見到口紅的價錢高達數百元,有些吃驚道:“楚楚,你是不是眼花,這支口紅要300多元呀。”

楚很平靜道:“我知道。”她早已經不止一次來到這裡看過這支不褪的口紅。

明雨聽了很不高興道:“你知道還要?我們現在那有那麼多的閒錢去裝靚。”

楚不再出聲,她的心裡不是滋味,只好在售貨小姐輕蔑的眼神中離開化妝品櫃檯。

楚不是沒有想過這數百元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但前幾天她陪一個女客戶時,那個客戶是一個成功的女強人,在洗手間裡她對歐楚道:“你作為僑縣政府辦大酒店的客服部副部長,代表著酒店和僑縣政府的形象,應該用那些不褪膏,免得在酒杯上留下印。”女客戶的話刺痛她的心,雖說那次她很小心地在吃飯前把膏擦拭乾淨,但還是逃不過那個女人的眼睛。

她的心裡在些茫:上一個沒有錢幫女朋友買化妝品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離開他也許我會過得更好!歐楚心裡第一次有了想離開明雨的念頭,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即消失了。

初戀之所以大多數沒有結果,是因為初戀是一種沒有面包的情,時間久後新鮮消失後,一旦肚子餓了,這樣的情就不存在。兩人又在街上走一陣,歐楚說有事先走了,她沒有陪明雨回去,也沒有去他那裡,她的心裡有些生氣。

生誰的氣?生錢的氣!

楚回到家裡時,她的母親也在,弟弟歐漢見到她回來便說道:“姐姐,我考上北方的一所大學。”

楚高興道:“真的嗎?”

漢拿出錄取通知書給她看,歐動道:“好,真是好,我弟弟果然是聰明。”

漢卻愁眉不展道:“姐姐,可是上大學剛開學就要成萬元的費用。”他知道家裡人的條件實在不好,要想能順利供他讀大學,簡直是在說夢話。

楚想到錢,心裡高興的情緒頓時一掃而光,但她沒有出來,她知道她是這個家的支柱,她要給家裡人信心。於是她輕輕道:“弟弟,別為錢的事擔心,這事我會想辦法解快的。”

母親也是高興不起來,她很失落道:“你父親不在後,全靠我這些年辛辛苦苦才把你倆扯大,弟弟讀大學的學費這麼貴,我真的是沒法承擔。”

漢聽了母親的話,他不想讓母親再為自己受更多的苦,於是道:“媽媽,要不然我不去讀書了,我到外面去打工。”

楚連忙反對道:“那怎能行,不去讀書你一輩子沒出息。”弟弟是全家所有的希望,做姐姐的怎能忍心讓母親和弟弟失望呢?

一萬元對有的人來說可能本算不了什麼,但在歐楚的眼裡,這是一個天文數字,她的心裡沒有底,到哪裡找錢給弟弟讀大學?在中國的農民和工薪階層家庭裡,供一個孩子讀大學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教育的支出佔了一個家庭的絕大部分開支,許多聰明又有天分的孩子,常常是因為缺少錢沒有得到很好的教育而淪為平庸,這是一件很悲哀又很無奈的事。雖然歐楚不願意老是提錢,可是一個人十分需要錢的時候,不想錢的確不行,她第一次體會到錢是如此的重要。

夜已經很深,周圍寂靜得讓人發瘋,歐楚卻沒法入睡,一直以來她一邊工作一邊讀書,只有幾千元的積蓄,要想送弟弟讀完大學,這點錢本是不可能的,明雨呢?他現在連工作都沒有,能有錢嗎?向別人借錢?在這個世界裡,什麼事都可以商量,唯獨借錢是不可以商量的。

如水,靜靜地從身邊走,夜裡不時傳來母親幾聲咳嗽聲,母親老了,這幾年的艱辛,使得母親過早地變老了,同齡人大多數在享受拿退休金的悠閒時光,母親卻還要在街邊的水果攤上忍受風吹雨打,用虛弱的身軀支撐這個家,弟弟又那麼懂事,從不用母親心,如今他考上大學,卻沒有錢送他讀大學。歐到一陣的辛酸,她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湧出來,靜靜地灑在枕套上。可是,她知道她是這個家的希望,她不能讓家裡人看到她的軟弱。她給家裡人永遠是那麼光的一面,她已經下決心,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要讓弟弟讀完大學。

當戀中的女人到無助而淚時,這樣的情註定會沒有結果,人世間絕大多數沒有結果的情,都是因為錢的緣故。如果說情是花,那麼錢就是水,沒有水花很快就會凋謝,但水太多花就會腐爛。

情和婚姻是兩回事,情狂熱婚姻卻理智;情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婚姻卻是一個或多個家庭間的事;情可以為,因恨而恨,婚姻尤如腳穿新鞋,起初可能會傷腳,但久了就會適應;情是平等的,當一方明顯優於另一方時,就會失去,婚姻中即使一方如何卑微,也能維持下去,這是情和婚姻最大的不同處。

楚向小雪借錢,小雪聳了聳肩膀道:“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大手大腳的月光女神,你要五千元,我沒有那麼多,我只有三千錢,如果你不覺得少,就先拿去給你弟上學用吧。”

動得差不多要親吻一下小雪,她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歐楚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小雪還是盡心盡力去幫她,這是相當難得的。這樣的朋友,已經很久沒有遇上了,大多數人都是把自己不需要的東西給朋友,有誰能把自己真正要的東西送給別人?緣來緣去,人們在紅塵中聚匆匆散也匆匆,在爭名奪利的時候,人們早就已經忘記那曾經的友情,即使再次邂逅相遇,也已當作陌生人。現代的生活讓人學會了太多的冷漠與掩飾,人人帶著虛偽的面具在人世間飄,忘記所有的與恨,見義勇為只是曾經聽說過,為朋友兩肋刀,好像只有在古代的武俠小說中才能見到。現代的生活,溝通越方便,人心越隔膜,擁有一個能為自己付出的朋友,那怕他的幫助只是很小或是本沒用,可是朋友已經盡力了,這樣的朋友,一生有一個就知足。

剩下的錢又去哪裡找?歐楚心裡沒有底。錢!錢!錢!一切都是錢在作怪,即使是十分不看重錢的人,到了真正需要錢的時候,也會明白“一分錢難倒英雄”

的無奈與悲壯。

乾隆皇帝下江南時,路過鎮江曾到金山寺遊玩,他問方丈道:“和尚,大江之中,你知道來來往往的風帆有幾何?”方丈合手道:“陛下,依老衲所見,江中只有兩張帆,一張為名一張為利。”

人世間所有的爭鬥,都是為名為利!即使是遠離紅塵的人,也無法免俗。

華僑城大酒店508房,這是某局經常包的客房,年過五十的局長正在悠閒在聽著音樂,剛才有人做東,酒足飯之後他忽然想幹些別的事。於是他打了一個傳呼,他知道有一個人正想求他調一個人到他局裡,想到這個人豐的身材,嬌如花的臉蛋兒,他心裡一陣亢奮,他想在這個人身上找回青受。

“嘀、嘀、嘀”歐楚的傳呼機響動,明雨昨天剛走,他到鄰縣的親戚處幹活,本來說好過些子再走,但由於親戚急需人手,明雨只好去了。為弟弟的事為明雨的事,歐楚心裡一直很煩,有誰這麼晚還在呼她?她去回電話:“喂!

誰打我傳呼?“

電話裡有人道:“是歐小姐嗎?我姓楊。”

楚一聽高興道:“是楊局長呀!”她沒有想過當官的會找她有事。

那人道:“是,我現在是在華僑城508,你過來吧。”

楚馬上換好衣服,她的心裡很高興,她知道只要局長點頭,明雨的工作就會有著落,她一直求局長幫忙,現在終於得到他的答覆,她的心裡一動,就取出剛借小雪的錢,放到信封裡裝好,女人心總是外向的,至於弟弟讀書的事,她顧不了那麼多,她只想讓明雨能儘快的調動。

楚來到華僑城508房門口,她深深地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裡面有人道:“進來”裡面只有局長一個人,歐見沒有其他人心裡暗自高興,她掏出裝有錢的信封遞給局長道:“楊局長,這是一點小意思,請收下。”

局長連忙擋住她的手道:“別這樣,別這樣,你坐吧。”

楚還想給他,局長很堅決地握著她的手,把錢放回她的包裡道:“別這樣,你有心就行。”

楚只好把錢放回去,有些地坐下,她忽然覺得局長可親可敬,自己反而變成小人。

局長親切道:“楚楚,我局目前暫不缺人,但多個把也不是什麼問題。”

楚一聽他這樣說,連忙附和道:“是呀,只要你做局長的肯要,多一個人不為多。”

局長連聲道:“是,是。”他忽然伸出手握著歐楚的手道:“你的手又白又,真難得呀。”

楚這才明白他的用意,看著這個年紀能做自己父親的老男人,她的心裡一陣噁心,但她沒有出聲,只是輕輕地一掙,想縮回她的手,但局長沒有放手,於是她不再堅持。

局長見到歐楚一付嬌滴滴的可憐模樣,心裡的火更加熾熱,他的身子已經靠近歐楚的身體,道:“只要你肯依了我,我會幫你辦了這事的。”

說著他的一隻手已經摸在歐楚高聳的脯,看到可敬可親的局長忽然變了模樣,歐楚的心裡又驚又怕,局長臉的酒氣已經到她的臉上,她閉上眼睛,局長的動作更加野,他的一隻手伸入她的衣服裡,歐楚忽然醒悟過來,狠狠地打了這個人一巴掌,局長的動作頓時慢了,她乘機掙他的手,局長有些生氣道:“你不想我幫你調人了?”歐楚咬緊嘴,她一語不發拿起手提包飛快地逃出去。

到了電梯面前她還擔心那個人追隨出來,於是連電梯都不敢乘就跑下樓去。

有些事,做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她畢竟是有自尊的人,一個人什麼東西都可以失去,但做人的原則不能失去。

剛到一樓,歐楚馬上走出去,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一下她的肩膀,歐楚以為是那個人追隨到了,厲聲尖叫道:“別碰我。”

後面的人吃了一驚道:“你怎麼啦?楚楚。”原來是李經緯的聲音,歐楚轉身見到果然是李經緯,她象見到親人一樣,鼻子有些發酸,眼淚忍不住奪目而出。

李經緯見到她這付模樣,有些束手無策道:“楚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欺侮你?”

楚聽了他的話,沒有說話,淚水慢慢地從她的眼裡落下,她咬緊下不出聲。

李經緯象是明白她的遭遇,但他不敢肯定,於是他試探道:“你剛才從幾樓下來?”

楚想了想道:“五樓。”

李經緯聽了很著急道:“是不是508房?”他知道508房經常是一個好的老男人包租。

楚點點頭,李經緯頓時大怒道:“他媽的,那個老鬼敢打你的主意,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去教訓教訓他。”說著他轉身就想上樓。

楚拉住他的衣服道:“不要。”

李經緯回過頭看著歐楚,以為她害怕,就安她道:“你不用怕的,姓楊的在我眼裡不過是一條狗而已,我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他也不打聽一下你的事,就想來一手,看我不去揍他我咽不下這口氣。”

楚卻輕聲道:“求你了,我不想把事搞大。”她的眼裡充和央求。

李經緯聽了她的話,他的步子就邁不開了,他想了想道:“你沒事吧?”他的心裡有些緊張。

楚搖搖頭道:“沒有,我打他一巴掌。”

李經緯聽了長舒一口氣笑道:“打得好!這事我不能就這樣算了。”接著他拿出手機拔號道:“幫我接508”,電話通了李經緯大聲吼道:“喂,我是李經緯,姓楊的你聽清楚,歐楚是我的朋友,你敢動她是不是嫌做官做得不耐煩了?”

對方說什麼歐楚沒聽到,只聽李經緯繼續吼道:“對不起就算了?她現在一樓,你馬上下來向她道歉。”

楚聽到李經緯這樣說,搖搖頭道:“算了,我不想再見他。”她不願意再面對那張醜惡的臉孔。

李經緯一聽她的話,就對電話裡的人吼道:“楚楚說她不想再見你,以後我再跟你算賬。”接著他把電話掛斷。

楚見到李經緯這樣呵護她,為了她要拼命,心裡很是動,不經意之間她覺得李經緯是那樣的可親,在他身邊自己是那麼的安全,不再有害怕和不安,這樣的男人,才是值得自己去託付終身的男人!女人的心思是多變的,李經緯以前極力去討好歐楚也得不到她的心,但這個時刻不經意的表,卻讓歐動得熱淚盈眶,她的心已經向李經緯敞開,她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

李經緯卻沒有注意到歐楚這些微小的變化,男人心都是糙的,很難捉摸到女孩子細膩的情變化,他看了一眼她道:“我送你回去吧。”

楚愉快地點點頭道:“好。”她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坐在李經緯的車子裡充快樂。

等到她上車後,李經緯笑了笑道:“前段時間我去省城辦事,見到蘇,她問我怎麼不帶你一起去。”

楚看著他,心裡甜滋滋的,愉快道:“那你怎麼說。”

李經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還能怎樣說,我當然是說你不想去。”面對歐楚,他的心裡有說不盡的思起伏。

楚看到他很失意的樣子,忽然笑道:“要是我也想去呢?”

李經緯沒有注意聽她的話,過一陣他才一愣,有些不相信道:“你說什麼呀?”

楚笑了笑不再出聲,把臉轉向窗外,看著街上的夜,外面的夜風正輕輕地吹著,吹動了她心裡的情懷。李經緯象是明白了什麼,突然他一把拉住歐楚的手,歐楚沒有逃避,她的眼神勇敢地著李經緯的目光,眼裡全是期待,李經緯得到了鼓勵,他輕輕吻了吻歐楚的嘴。歐楚閉上眼睛,淚水不知不覺地從她的臉頰灑落,是喜是悲她自己也說不清,她知道她已經背叛了情,也背叛了明雨。李經緯看到她在淚,以為是他自己太過唐突,於是他安她道:“楚楚,你放心好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楚沒有說話,她軟軟地靠在椅子上,心裡全是嘆惜,全是淚水。她望著車窗前面,一對年輕的戀人騎著自行車從停著的轎車邊經過,女孩子的長髮遮掩住她的臉孔,她的臉蛋兒貼著男孩子的背,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歐楚道此刻女孩子的心裡一定會覺得很幸福,因為那樣的經歷她也有過。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經變了,生活一次又一次的刺痛和打擊,使得她變了,在情和金錢的面前,她最終選擇了金錢。

風花雪月難抵柴米油鹽,這是情保衛戰中最平常又最致命的戰鬥。情是需要有面包作為基礎,沒有面包的情不會長久。

李經緯見她不說話,輕輕道:“楚楚,我們走吧。”歐楚點點,她知道,她離開這裡的同時,也離開過去的情。李經緯發動車子,收音機里正播放著童安格的歌:“一個人可以多久,心痛到哪裡才是盡頭……”歌聲讓歐楚倍覺傷,她閉上雙眼,什麼也不願去想,她要徹底忘掉過去,不再回首那些往事。

這一切是誰的過錯?歐楚說不清,她只是不想再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意,一次又一次的被人輕蔑。她會忘記明雨嗎?不!那個人已經在她的心裡打下一個烙印,過是永遠也不能忘記的。可是,即使現在她不與他分手,以後再分手她會帶給他更多的傷害。她是一個很平常的女孩子,她需要的只是幸福與快樂,當這一切不存在時,她遲早會離去。

李經緯很小心地問她道:“去哪裡?”

楚從雜的思緒中醒來,悄然道:“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去。”她的心依然很,她要回到家,讓自己不安的思緒平靜下來。

李經緯愉快道:“好吧。”得到情的男人都是溫柔敦厚的,他小心的呵護著歐楚。車子很快就到歐楚家的巷口,李經緯停下車,他凝視著歐楚的臉,輕輕道:“我送你上去吧。”

楚看了他一眼,柔聲道:“不,太晚了。”

李經緯也不堅持,他吻了一下她的臉,道:“晚安。”

楚也道:“再見。”就下車去。

楚回到家裡,她意外發現母親還沒有睡覺,母親見她回來後道:“你出去後李老闆到這裡,他帶來5000元錢給你弟弟,說是獎勵你弟弟考上大學的。”

到很意外道:“他怎能知道弟弟考上大學?”

母親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以為你是對他說過這件事。”

楚想了一下道:“那一定是我工友小雪說的。”

要是沒有今晚的經歷,歐楚多半會把錢還給李經緯,可是這次她沒有,她出去到巷口的公用電話亭,給李經緯打電話道:“謝謝你。”

李經緯在電話笑笑道:“謝我什麼?”

楚聽到他的笑聲,她的心裡覺得很快樂,就輕輕道:“今晚的事,還有你借給我的錢。”

李經緯聽了她的話,隨口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弟考上大學,給他一點獎勵是應該的。”

楚聽了很動,她輕柔道:“你對我真好!”李經緯輕輕道:“誰叫我喜上你,楚楚,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楚不說話,過一陣她悄聲道:“我也是。”

李經緯接口道:“真的?那太好了,我幸福得快要死了。”

放下電話時,歐楚心裡反而坦然很多,有些事既然一定要面對的話,那就坦然的去面對吧!只是,她也不知要怎樣和明雨說這件事。但她的心已經向著李經緯,她就不想和明雨再繼續下去,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歐楚回到家裡時,母親依然沒有睡,母親對她道:“我覺得李老闆人品不錯。”

楚平靜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想過,我跟他要比跟明雨好很多。”

母親聽了她的話開心道:“這就對了,你要是跟李老闆結婚,你弟弟讀大學的錢就不成問題。”

楚不出聲,她走進房間裡,忽然想起小雪說過的話:“沒有人在乎你是不是處女,只有你的丈夫會十分在乎。”她的心裡一沉,又出來對母親道:“不要把我和明雨的事告訴李經緯。”

母親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

懷心事地上睡覺,可是她久久都無法入睡。她不知道怎樣去和明雨說這件事,而且是以後要和李經緯相處,他是個結過婚的男人,他一定會覺察的,即使能瞞他一時,也不可能瞞他一輩子。想到這裡,歐楚為自己的輕率到悔恨,同時也為明雨的失意到嘆惜:他那樣優秀的男孩子,怎麼就沒有立足之地?

是的,沒有人在意你是不是處女,只有你的丈夫是一個例外。在中國這個傳統的社會里,雖說人的思想進步很多,可是這種深蒂固的處女情結,還是讓很多美的婚姻破裂。年輕的女孩子,不要輕易去放縱自己,也不要輕易就去做那樣的嘗試,畢竟,很多時候真的對一生的幸福產生影響。

第二天歐楚剛起,便聽到車子的喇叭聲,她到窗口一看,李經緯已經開車來到。於是她快步下樓,李經緯臉笑容道:“楚楚,我送你去上班。”戀中的男人都是勤快的人,要是在以前,李經緯說不定還在夢鄉里。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明雨已經到親戚處幫工,親戚對他到工廠到不理解,親戚直言不諱道:那種環境不適合你,你還年輕,應到外面的世界去闖,這個社會沒有人能幫你,只能靠自己。

災難能使人成,明雨聽了親戚幾來對他現狀的分析,想到以前安於現實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淚是一種沒有主見的行為,是一種軟弱的表現,沒有人在乎你的眼淚,因為所有的人都學會冷漠。

沒有人可以依靠的時候,就只能依靠自己。

你入錯行的時間還不久,你可以從頭再來。

明雨彷彿一下子就想通了,當一個人對自己所謂的尊嚴已經無所謂時,他就會想通了。想通是一件好事,只是每一次想通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明雨想到了去沿海地區闖,那是他小時候就有的夢想,那樣的夢想一直伴隨著他成長,如今他沒有單位可以牽扯時,這個夢想就更加強烈。

他決定回僑縣,十幾天的打工生活裡,親戚已經教會他很多,他一直都是很聰明能幹的人,親戚晚上請他喝酒為他送行。明雨帶著醉意到僑縣時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下車後直奔歐楚家,剛到她家巷口時,他意外見到那輛車牌“888”

的車,他仔細一看,車上還有人,剛好歐楚和一位胖子在吻別,兩人正吻得難捨難分。明雨看在眼裡,頓時怒火中燒,於是他用力地敲打車門,他已經有幾分醉意,若在平時他可能沒有這樣大膽。

李經緯和歐楚正吻得忘乎所以,聽到車門呯呯作響,兩人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李經緯打車門一看,見到一個著酒氣的醉鬼在發酒瘋,頓時他怒道:“滾開!”

明雨心裡正窩著火,聽到李經緯的訓斥,於是他指著李經緯罵道:“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為,老子今晚要教訓教訓你。”

但李經緯未等他動手就推他一下,明雨喝酒多本來就頭重腳輕,一下子坐到地上,但他馬上站起來揮拳擊向李經緯,歐楚出來時兩個人已經打作一團,本來李經緯不是明雨的對手,但明雨喝酒多了人變得遲鈍,反而多挨幾下。

楚衝上去高聲道:“明雨你給我住手。”她上去拉明雨的手。

兩個男人都停下來,李經緯擦了擦嘴角邊的血道:“楚楚,這個人是誰?”

明雨不等歐楚說話,大聲道:“李胖子,你勾引別的女孩子我不管,歐楚是我的女朋友,你在我頭上動土就是不行。”

楚沒有理會明雨,她走過去對李經緯道:“他也追我。”

李經緯聽了她的話,喝道:“哦,靚仔,追女孩子得有錢才行,你口袋裡沒幾個錢,光長得靚有鳥用,簡直不象個男人。”

明雨聽後更是暴跳如雷,大怒道:“胖子,你說誰不象男人?我們一起子看看,到底哪個不象男人,象你這個熊樣,那老二肯定現在不能雄起,不信大家都了,你呀,狗雜種。”

楚本來對明雨懷有一點歉意,見他這樣無賴,頓時連一點歉意都沒有了,她冷若冰霜道:“明雨,我對你真是失望透了,我現在和李經緯談戀,你別再來糾我。”

明雨聽到她的話,不覺一愣道:“你說什麼?”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望著歐楚那張悉的臉,但她可的臉蛋兒已經化作寒冬裡冰冷的岩石,她溫柔的眼波已經凝結成冰。

李經緯更是得意洋洋道:“你聽到沒有,楚楚現在和我一起談戀,你再擾她我就不客氣了。”

明雨頓時覺得不可思議,本來前十幾天兩個人還好好的,怎會說變就變呢?

他有些不相信道:“楚楚,你說的是真的嗎?”

楚一字一頓道:“如果我跟隨你,我只會一輩子受苦受累,你什麼也沒有,只會甜言語騙人。”她的語氣很冷漠,她知道只有這樣刺明雨,他才不會對她再產生幻想。

明雨的酒意頓時全沒有了,彷彿跌落到冰窖一般,他全身都發冷,喃喃道:“不可能的,這是怎麼回事?”

楚冷冷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

明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自己宿舍裡,他全身都發冷,心如死了一般,今夜竟然是如此的漫長,比高考前的那個晚上還要難熬。當一切都已經過去時,他的心裡只的一片死寂,太突然了,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錢啊錢,因為貧窮,那個相著的女人不聲不響就離開自己,說過的誓言象風一樣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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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7:30:45

25

10月21一切都結束了,是的,一切都結束後才會有新的開始。

經過這幾天的思考,我決定離開僑縣,到珠江三角地區去。我已經不恨楚楚,畢竟,我們曾經真心付出過。我收拾好東西,便到路邊去等車。那些事令我不願回首,雖說我一直想去珠三角闖,但我也不知我要到那裡去。我只帶一張田媚媚的黑白相片去,初戀給我永遠是最甜的記憶,儘管記憶裡有太多的辛酸與無奈。飄零是一種很傷的離愁,表面上的笑笑鬧鬧與行匆匆,可是有誰能真正理解飄泊者的心?

一輛通往珠海的大客車駛過來,車主在車上大聲喊道:“珠海,珠海,去珠海嗎?”車子在我的身邊停下來,我稍作遲疑就上車了。田媚媚不是對我說過要和我一起去看海嗎?雖然她不在我的身邊了,但大海對我一直充惑。對,就去珠海吧,讓命運之神把我送到哪裡我就在那裡飄泊。客車駛過羅定市,駛過雲浮市,那些成排的建築物讓我第一次受到現代開放城市的氣息,我發覺自己對要到達的地方是一片的空白,我的心裡充茫。

這裡正在修路,車子在顛簸起伏裡爬行。旅途總是讓人到寂寞而昏昏睡,數不清的長途客車在夜裡連成了一條長長的火龍,在同樣的夜裡,有多少人象我一樣,為了心中的一個夢想,穿過千山萬水,風塵僕僕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但那個地方充惑和熱力,是一個能實現夢想和創造神話的地方。

10月22不知不覺中,也不知車子行駛了多久,車子在急行中停下來,原來是已經到了珠海邊檢站,幾個武警戰士上車檢查通行證,他們的神情嚴肅,象是在審視一群偷渡客。這個時候由於一路上都有人下車,到這裡只剩下五個人,有一個女孩子沒有證件被帶下車。幸虧我來時花了三十元錢辦了一個邊境通行證,要不然我可慘了!這就是特區?難道出門要帶證件是特區的標誌?難道這裡不我們的到來?

客車終於在一個叫香洲的地方停車不走了,車上這個時候只剩下我一個乘客,我在車上坐到天亮,下車時我有些失望:這就是玉英玉蘭辛勤工作的珠三角地區?

這就是我一直夢想到來的地方?它給我的覺還不如田媚媚家鄉所在的城市。

車站外都是哄哄的人群,他們大包小包,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著各種各樣的鄉音,攜子帶女走在擁擠的人行道上。我深深地一口空氣,空氣中夾雜著鹹鹹的海風味。

啊!我終於來到我那夢想的熱土!我買了一支礦泉水和一袋麵包,還買了一張地圖和一份報紙,從報紙上我知道一個叫人才智力市場的地方,我仔細地看地圖,然後選好乘車路線,珠海不太,我坐車很快就找到那個在山坡上的人力市場。

現在沒有開門,旁邊的石凳上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我和他聊起來,他姓何,在珠海很長一段時間了。他現在又想跳槽,他問清我的專業後說道:“在這裡大多是招業務會計和作工之類的工種,你學的是化工專業,應到中山市去,那裡的化工廠特別多。”我問他這裡什麼時候才開門,他說明才能開門,是星期二和星期五才會開門的。

我有些掃興地走在大街上,我只帶三百元錢來這裡,我很擔心這點錢支撐不到我找到工作。珠海是一個以旅遊為主的小城市,這裡的工業區並不多,我在街上見到的招工大多數也正如何生所說的那樣“急招業務、誠聘會計”之類的信息。

街上的行人很少,冷冷清清的氣息讓我受不到特區有何特別,不過路旁兩邊倒有很多正在建築著的房子,要的民工肯定也特別多。我忽然有些後悔,獨自一個人跑到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我太幼稚太可笑了的,難道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看海?

也許我選項錯了地方,我應該去深圳特區,那裡也能看到海!

10月23昨晚我找一間很便宜的旅店住下,早上我很早就來到了人力中心,了5元錢,得到的只是人力中心提供幾個招工公司的名稱和地址,對於那些完全是陌生的地方,跑來跑去只能是白扔錢,我心裡沒有底,我在那些報紙和信息中尋找一個早上也不願意離開。這時我又見到昨天認識的何生,和他談了一陣,他帶我到一個叫吉大的地方,那兒有專門為打工仔開的快餐廳,2元一份,生意倒是很火。

吃過飯,何生帶我到一間貿易公司應聘業務員。進去一看裡面已經坐著幾個年輕人,他們也是前來應聘工作的。招工小姐的面上帶著職業的微笑,她的聲音不大,只是問幾句就讓下一人來面試,很快就輪到我,小姐很有禮貌道:“阿生原來是幹什麼的?”

我道:“我以前在內地國企上班。”

小姐的臉上仍帶著微笑道:“你為什麼要出來呢?國企的鐵飯碗要比這裡穩定得多。”

我回答道:“因為廠子差不多要倒閉了。”

小姐道:“原來是這樣,我們這裡招的是業務員,你先留一個電話,我們一個星期後才通知複試。”

等到何生也出來時,他問我道:“小姐問了你什麼?”我如實回答,何生道:“你這樣回答不行的,珠海很缺人才,但不缺少庸才,無論你有多少的才華,如果你應聘沒有成功,你的才華同樣被埋沒。”我問他該怎樣回答,何生道:“你應該說自己喜挑戰生活和自我挑戰,在國企裡平靜地過一輩子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渴望成功,並且為了成功願意付出自己所有的努力。”

後來我和何生分手,我按人力中心提供的信息,乘車到金,到某企業門口想應聘,卻被告知已經招到人,接著又輾轉半天,卻有的地方連地址都找不到。

高高的圍牆和森嚴的鐵門無情地打碎了我對特區的幻想,我只覺得我兩條腿又酸又累,公共汽車剛好從海邊經過,於是我下車,花了五角錢的門票進入海濱公園。

我太累了,想找一個臨海的地方坐一下,靜靜地看一下我一直都夢想見到的大海。

大海是永恆的,永遠是那樣的寬容。渾濁的海水與我昨在車上見到的那湛藍完全不一樣,一葉葉小舟在海上打魚,海風輕輕地吹著海面上著的彩旗,飄動的彩旗在海面上是那麼耀眼,那樣的欣欣向榮,絲毫沒有半點晦的地方。

可是我的心卻是灰的,在家裡的時候我一直都渴望出來,現在我卻想回去,在這個舉目無親的陌生環境裡,所遇到的艱苦和困難是我以前本沒有想到的,那些打工仔平時回家過年時的光鮮是讓人羨慕,可是有誰能體會到他們所受到的辛酸和冷漠?

我卻不能回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也沒有恨,也沒有屬於我容身的地方,回去和在這裡已經沒什麼兩樣的。我已經明白,在這裡找工作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我得首先找一個能提供吃飯和睡覺的地方,要不我身上的錢用不了幾天就完了。

珠海的工作不好找,何生不是說中山市那邊的化工廠很多嗎?乾脆我到中山去走走。想好之後,我坐車到拱北車站。我想去中山,但我的心很,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覺得我在中山同樣是舉目無親,自己跑過去只不過是白白丟掉路費。我正在徘徊,天卻漸漸地暗下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想去中山如今也沒有車,我得想一下辦法。

這時,一個老伯引起我的注意,他穿著解放鞋,衣著樸素。他過來問我是否要住旅店。我帶著行李包,到那裡別人都能認出我的身份,我反問他是哪裡人,他是他是江蘇人,剛來珠海一段時間,靠幫旅店拉客為生。於是我說我身上的錢用完了,又找不到工作,問他是否可以和他搭鋪睡一夜,他說老闆不同意,我對他說讓他跟老闆說我是他的親戚,那老伯經不起我的懇求,便答應下來,於是我幫他一起拉客。

天漸漸黑了,近六點多,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從剛到的中巴車上下來,她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一看就知是外地人,江蘇老伯上去跟她說話,她卻一臉惑不,於是我上去才知道她不會說普通話,於是我用廣東話對她道:“你想住店的話,請你相信我,這個老伯是一個好人,他不會騙你,我身上沒錢,想讓他幫找個地方睡覺,他就同意收留我。”那女孩子說真要住店也等一下,她叫我幫她看住東西,她去問到坦洲的車。她是剛從東莞市過來的。過一陣她過來拿東西,並問我是否跟她一起去,我問她到什麼地方,她說到她哥哥那兒,我問她哥哥那裡是否有地方住,她說有。於是我拿東西跟她一起上車,搭車到一個叫上衝邊檢站的地方下車,她幫我買票。她是廣東化州文樓人,姓蔡,原來是在東莞市的電子廠工作,她哥哥叫她來珠海來,說幫她介紹一份工作。下車後她拿地址給我看。天已經黑了,我們在路上見到有燈光的工地就去問,這些民工都是說普通話的,蔡小姐一個人是不可能在找得到她哥哥,再說一個女孩子在夜裡走路和問路也會害怕的,同時也不安全,但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不怕我,我們一直在黑夜裡尋找,到了九點多才找到她哥哥所在的工地。

她哥哥是搞室內裝修的,和氣,對我很好,我想她哥哥肯定是把我當作是她妹子的男朋友,以為我們一起從東莞市過來,因為我和蔡小姐似乎很默契,象是識很久的樣子。不過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怎會帶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孩子一起到她的哥哥處呢?要不是我親自遇到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跟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孩子去投宿,這輩子我恐怕也不會想到過。

10月24吃過中午飯,蔡小姐的哥哥找來一輛自行車,帶我們去找工作,他已經把我當作妹夫一般。可是蔡小姐過來太遲了,她哥哥幫她介紹工作的工廠早已經人了。街上大多招工的都是招會計業務之類。我們到一間製衣廠去看,這是什麼工廠啊!這不過是有錢人找幾個人幫幹活的地方而已,連門牌都沒有,就一間房子,典型的作坊。

我們又在街上轉了半天,珠海真不是我想要來的地方,我的明天將又會怎樣?

10月25辭別蔡小姐時,她哥哥果然有些驚訝,但他沒說什麼。我到一個飼料廠瞭解一下,得知這公司要招一名化驗員,化驗並不是我的專業,但我的條件也符合。只要有工作,我就不在乎工錢的多少了,可惜這工廠也要一個星期才答覆。

等到我從飼料公司出來,我在外面的花壇處碰見一個揹著包的年輕人,於是我上去和他聊得知他是四川人,在我的眼裡那些揹著包的外地人都是我的老鄉,這四川人是想到他老鄉處找工作,於是我說跟他前往,他同意了。四川人的老鄉也是做建築的,於是我又在陌生人處住一宿。

這些人之所以肯收留我,想必他們有過同樣的經歷,深知在外的艱辛和不易。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10月26早上我到書生公司,沒有開門,天下起絲絲小雨,我的心情很壞,於是慢慢地走在街上,走到吉大,又走過前山郵政局,買了一份報紙,便到公共汽車站的椅子休息,我不知自己該往何方。公共汽車來了,身邊的人都上車了,只剩下我和對面的一箇中年男人,我上去跟他搭訕,知道他是湖南人,他說他在珠海已經半年多,我便讓跟他說能否幫我找一個工作,並說明我的情況。他說他和老婆是在這裡做生意的,一個月人均有上千元的收入,我說那麼帶我一起做吧,他笑說太費人才,我說只要能掙到錢,我還在乎什麼呢?

車子來了,他上車我便跟上去,他幫我付車費,我們到新湧下車,下車之後我得知他和老婆一起在公共汽車上落站處賣水果,老婆賣水果他修自行車,他叫潘兵,常德人,我叫他老婆做嫂子,嫂子長得又黑又胖,可能是整天曬太的緣故,潘兵卻很瘦小。兩人都很熱情,我喜與外來的人打道,因為他們熱情直有同情心。

潘兵帶我到他的出租屋,那是一間只有十多平方的小屋,裡面放著一張和煤油爐子,另一邊堆水果紙箱,牆上的泥灰一塊一塊的落,的地上放著幾隻土豆,就這樣的房子每月也要200元租金。潘兵一進屋就開始生火做飯,米是很陳舊的大米,有的已經變紅,他炒兩隻菜,一隻是幹辣椒炒大白菜,另一隻是青辣椒炒豬耳朵。湖南人吃辣椒是出了名的,我早就深有體會,以前我在長城公司時曾到長沙出差,在友誼商場逛時,剛好是中午吃飯時候,那些衣著光鮮的售貨小姐,紅齒白眉清目秀,吃飯時端著飯碗,碗裡只有紅辣椒伴著青豆,她們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過飯,我跟潘兵送飯到嫂子處,公路上城管的車飛馳而去,車後貨艙的鐵門緊鎖,裡面擠了人。潘兵指著那車子對我道:“兄弟,看到沒有,那些人就是因為沒有暫住證被抓去的,每人罰款兩百元,要是沒有錢,就被送到江的石場裡做工三個月才放人。”

潘兵夫婦也沒有暫住證,更沒有工商登記,只是偷偷摸摸在路邊賣些桔子和蘋果。等了半天我也不見有人來買水果,我疑慮道:“這裡能有生意麼?”

潘兵道:“你放心好了,我夫婦到這裡剛半年,已經寄八千元錢回家。”

嫂子也道:“天熱時我們賣鹽水菠蘿,兩人一整天不停地削皮,也不夠賣,一整下來就能掙到上百元。”

潘兵湊近我耳邊,笑眯眯道:“我們用的是八兩秤。”

我疑惑道:“八兩秤?”

潘兵見我不明白,就解釋道:“就是一斤只有八兩的量。”

我道:“有這樣的秤賣嗎?”

潘兵道:“這還不容易,有一個浙江佬專門做八兩秤,每過幾天就用蛇皮袋裝著秤,騎單車過來賣,二十元一支。”

嫂子道:“我們在路邊賣很不安全,治安隊常常來搶,我們見到時就拿著水果跑,有時秤忘記拿,他們得到後就折斷了。”

晚上下起細雨,我以為他們不出門,但他們又搬東西到街上,潘兵修自行車只要一隻打氣筒和幾樣簡單的工具就行了,每十幾個小時不知疲憊地辛勞,我心裡不有些慨:這錢並不是那麼好賺。到了十點多,我們收攤了,我在屋裡跟他們睡,他倆睡在上,我睡在空的水果箱子上,蚊子很多天氣又冷,潘兵道:“其實我留你在這裡是很危險的,這裡經常查夜,我們都沒有暫住證,你也沒有,萬一查到把你抓去就划不來。”

我早就作好外出打工的艱辛,但在這樣的環境裡偷偷摸摸地生活,這子我沒有想到過。這裡環境沒有安全,但潘兵夫婦還是要在這裡扎,頑強地生活,無非是農村的生活太苦太窮,為了養活自己和孩子,不得不跑到這裡謀生。

今天遇到衛生大檢查,潘兵擺一陣攤就收回去。他給了我十元錢讓我去找工作,並說:“既然已經出來了就不要想著回去,至少也要混出個人樣才回去,但跟我擺地攤實是太費人才了,如果找不到工作,再到這裡跟我一起幹。”我聽了點點頭。

我又到外面轉了一整天,珠海很小,本找不到幾個工業區,這裡的工價很低,幾百元一個月,與內地比高不了多少,我只覺得身心疲憊,晚上我又回到潘兵處,嫂子去老鄉處睡,我和潘兵睡在一起。

淚是一種很軟弱的行為,當一個人真正舉目無親,完全明白自己哭也沒有用時,只有拿出勇氣去解決問題,才能渡過難關。

10月28總算遇到了賣秤的浙江佬,潘兵幫我買了一支八兩秤。我身上只剩下幾十元錢,潘兵又給我一箱蘋果和十幾斤桔子讓我明天賣,賣完後再按進貨價給錢他。目前我只能靠賣水果為生,總有一,我會出人頭地,無論多難我也要混出個人樣來!

10月29早上我吃過早餐,提了16斤桔子和15斤蘋果出去,潘兵給我一些購物袋和一把水果刀,並叮囑道:“小雨,做生意千萬不能算錯數,要是多找錢給別人那你就白忙了,由於是我們是不夠稱的,一旦別人發覺你就補幾個小的水果給他們,並說是看錯秤了,不要和別人爭吵,一旦見到治安城建之類的來了,就趕快跑。”我不住點頭。其實我昨天幫潘兵賣桔子時我也見到,許多的說一旦不夠就拿回來,但很多人都是桔子到手就馬上吃了,這個我倒不怕那些人來找麻煩。

到了晚上我連本帶利得到70元,中午飯是嫂子送來給我的。這70元除去本錢,賺了25元,但不算吃住的支出,如果除去吃住就所剩無幾。嫂子說是因為天氣涼了,吃水果的人少了,生意有好有壞,我既然做了就要努力把生意做好。

10月30早上下雨,我和潘兵吃過飯就到香洲拉貨,我要172斤桔子,6角錢一斤進貨,分成兩個蛇皮袋裝著,潘兵也拉了兩大袋子桔子。公共汽車來時,潘兵雖然瘦小,卻很快就把他拉的貨連袋帶手推車一起拉上車,我卻扛不動,氣得潘兵大罵道:“這樣的孬種,連扛東西都扛不了,還做什麼生意。”

回到之後,我冒著雨到東亭裡站去賣水果,天氣很涼,吃水果的人很少,我經每斤一塊二賣出,由天一斤實際上只有八兩,所以相當於一塊五錢一斤,這樣每斤利有9角,一般人買桔子的話都會買幾斤,這樣我就有兩三元的利,一天下來能守到十多個顧客就行的。由於我只穿一身薄薄的牛仔裝,我覺得很冷,更多的原因是心冷,有誰會想到,眼前這個衣著寒傖的在地攤賣水果年輕人是讀本科出來的。

晚上7點多,湖南包工頭說讓我到他的工棚裡睡覺,我便收攤了,跟著完全陌生的人去睡覺,工棚裡又髒又,那些破棉被出一部分,我一看竟然有牙籤和棉籤,也不知這是用什麼東西做成的棉被!我不敢用,於是我用報紙鋪在木板上,穿著外套睡覺。

10月31又是下雨天,不能出攤,我的心情不好,如果天天下雨,水果會很快就爛掉,我會虧本的,這個季節不是做水果生意的好季節。

11月2我獨自一個人到香洲去拉貨,我買了47斤桔子,0.85元一斤共37元,加上前幾剩下的幾斤桔子,約有50斤,賣了一天還剩十多斤,由於進貨價高,我反而掙不到錢。我又想放棄賣水果嫂子勸我堅持,她說到天熱賣菠蘿快來錢。

嫂子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她和潘兵都是很卑微的小人物,但他們的人格卻是偉大的,對於我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給予了這麼多的幫助和鼓勵。我又為什麼要放棄呢,總有一天我會成功的。

11月3由於今天又檢查,我不敢出攤,於是到前山鎮去一趟,前山鎮象小山圩一個樣,沒有半點開發特區建設的氣息,我在髒的蔬菜批發市場中心轉了一圈,看到別人都在忙碌在努力,我心裡有一種不再逃避的勇氣。這時我見到一起到香洲批發水果的江西佬,原來他是在這裡擺攤,我問他用八兩秤在這市場上怕不怕,他笑笑道:“哥們,這個世界上,了管理費了錢就是合法,那怕是生乙肝,同樣可以賣食品,更何況是少幾兩。”我明白我害怕出攤的原因:是因為我沒有錢!要是我也了管理費,那我還用怕嗎?我要堅持下去,無論如何我也堅持下去!

冬天已經來了,天還能遠嗎?華僑城大廈的包箱裡,一個胖乎乎的男人正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吃飯,男人花了很多時間和心思才得到女孩子的青睞,他的心裡充著愉快,被人承認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他吃得很少卻勸說女孩子多吃點。

女孩子撒嬌道:“我不想吃了,再吃我就長胖了。”男人越寵她,她就越想撒嬌。

男人笑呵呵道:“吃吧,吃得胖乎乎的沒有人,就只有我一個人你。”

女孩子聽了他的話,很誇張道:“呀,原來你是不安好心才叫我多吃,你這個人壞透頂了。”說完她作勢要打男人。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楚楚,嫁給我吧。”

原來是李經緯和歐楚在吃飯,兩個人已經在相得難捨難分。歐楚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笑嘻嘻道:“我才不,現在有錢的男人都靠不住,我如果嫁給你,一旦你玩膩了就把我踢開,那我不是很慘!”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知道如何在合適的時候講條件。

李經緯的些著急道:“你要怎樣才相信我呢?”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才得到希望,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空喜一場。

楚看著他焦躁的眼神,忽然道:“我見過你的前。”她忽然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讓他為難的事。

李經緯一聽,心裡有些緊張,不安道:“她又在說什麼話?”他擔心歐楚知道太多有關他的事。

幸好歐楚沒有說太多其他的東西,只是道:“她沒有說你的壞話,她只是說男人都不可信。”

李經緯聽到她只說這些,他懸著的心又落下來,不動聲道:“你認為呢?”

楚盯住他的眼睛,鄭重其事道:“我想過了,我比你年輕十幾歲,這青多少也能值點錢,我不是不喜你,我是怕你將來不要我,所以我要你的錢作保證。”

李經緯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歐楚看到他不說話,以為他聽不懂自己的意思,一板俏臉道:“我的青一年兩萬,那麼你要先給我三十萬,這部分算是我的錢,這樣我不至於以後什麼都沒有。”李經緯這才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他笑了笑沒有出聲,歐楚有些不高興道:“怕了吧,我可不是不要錢就能得到的女人。”

沒想到李經緯卻很認真道:“好!我在市場東邊有一幢房子,少說也能值五十萬,我把房產轉到你的名下。”

楚看了看他,半信半疑道:“我不是說笑的。”

李經緯也鄭重道:“我也是認真的。”

楚忽然笑道:“那好呀,不過我是要先把房子轉到我名下,再領結婚證,這樣婚前的財產才是我個人的。”她的笑臉如花,她本以為李經緯會不答應,如今見到他那麼快,頓喜。

李經緯歎服道:“楚楚,你果真很的。”他都覺得自己太小看了眼前這個女孩子。

楚聽到李經緯說她,很不高興,撅起嘴巴道:“你心疼錢就算了,我可對你一百個不放心呢!到時你佔到便宜就走,我哭也無淚。”說罷她起身就要走。

李經緯連忙拉著她的手道:“別這樣,我又不是沒答應,你幹嘛要生氣。”

楚又坐下,依然怒氣未息喃喃道:“男人都是一樣,重利輕情義,言而無信。”

李經緯看到她不開心的模樣,就哄著她道:“只要你好好我,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楚也回應道:“你對我好,我自然會對你好,我是個小心眼的女孩子,容不得別人欺騙我的情。”

李經緯忽然有意無意道:“你沒有戀過,我不相信。”

楚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心裡也有些緊張,但她表面上還是鎮定道:“當然有不少男孩子追我,前些子你見到的那人也想追我,但我沒有答應。”

李經緯果然很興趣道:“你怎麼認識他的?”歐楚輕輕道:“他是劉星雨的同學,和劉星雲也好,我們一起玩時識的。”

李經緯忽然半真半假道:“現在的人剛談戀就那個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那個的。”

楚的心裡又是一陣緊張,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道:“這事對你很重要嗎?”

李經緯點起一支菸,他的神情有些古怪,等到他長長地吐了一口煙,才漫不經心道:“也不至於,不過是隨口問問。”

楚明白他心裡的想法,沒有再作什麼的解釋,只是淡淡道:“說是隨口問問,其實心裡還是在乎的。”

李經緯不出聲,歐楚輕輕笑了笑,她笑得很妖媚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的。”

李經緯心裡一陣,迫不急待道:“我現在就想知道。”

楚正道:“我可不是你以前遇到的女子。”她以攻為守,她還沒有作好準備。

李經緯見到她很莊重的模樣,就解辯道:“我隨便說說而已,你幹嘛又生氣。”

楚凝視著他的眼睛,輕巧道:“你放心好了,我會完璧歸李。”

李經緯心裡頓時一寬道:“那我明天就去辦房產過戶給你。”他知道只有自己主動“出血”,才會博取美人心。

楚用紙幣擦一下嘴角道:“我吃了,我要回家了。”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子,知道兩個人玩得越晚就越容易出事。她的心裡早就有了打算,準備到省城去做一個小手術,悄悄地把那些往事隱藏在心裡,永遠不再提起。

初戀永遠是一隻青青澀澀的蘋果,歐楚已經變了,那個局長對她的動使她變了,本來她還幻想與明雨渡過暫時的困難後再相依相守。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她由希望變成失望,由失望變成絕望,最後由絕望到改變自己。女人要改變自我的最好辦法就是嫁給有錢人,這是歐楚的想法,也是她身邊生活著絕大多數女人的想法。她聰明伶俐青,要倒一個男人並不是難事,再說,即使是老巨猾的男人,也可能被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玩得團團轉,更何況是一心想得到她的李經緯。

一個人戀時,他就會有短視症,男人女人都一樣。

明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和潘兵夫婦都辦了暫住證,明雨獨自到市場處管理費出攤,但秤還是八兩秤,正如江西佬所說的那樣,只要了錢就是合法,即使是生乙肝的同樣可以賣食品。在每風裡來雨裡去的時候,他再沒有想過以前的事,寂寞時他也想得到別人的安,但在這種現實的生活中,只說情是一件很可笑的事,現代的都市裡,有誰會在意情呢?

明雨早上的生意很好,一下子就把貨賣出差不多完了。其實他有他的方式,雖說他和別的販子用的都是八兩秤,但他卻是足稱給人家,表面上他什麼也不說,但時間久了顧客就看出門道,於是都專門到他的攤子處買水果,從而使得他的生意總比別人的要好很多。其他的水果販子見了都道:還是靚仔有優勢,大姑娘小媳婦都到你處鑽。明雨聽後只是笑笑,有的事還是不說為好!可是他的心裡卻很惑,他到珠海的目的並不是擺水果攤。

明雨正在沉思時,有人從背後輕拍他一下,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識的重慶女孩子吳曉梅,她比明雨早一年到珠海,在房地產公司工作。明雨不覺失口道:“你這傢伙,嚇我一跳的。”見到漂亮的女孩子,他的心情不由得變得開朗很多。

吳曉梅笑嘻嘻道:“你在想什麼呀?是不是想媳婦?”

明雨也笑道:“媳婦已經在眼前,不用再想了。”也許是吳曉梅跟他的年紀相仿,他和她很談得來。

吳曉梅聽了也不生氣,她手一伸道:“吃瓜子嗎?”

明雨又笑了笑道:“不想吃,見到你我都看了。”

吳曉梅撇撇嘴道:“別噁心好了,有你這樣奉承人家的嗎?”

明雨看著她,眼裡全是笑意道:“吳曉梅,有人說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小,到了廣州才知道錢少,到了重慶才後悔結婚早,最後一句就是說重慶的女孩子很漂亮。這是由於重慶多霧滋潤的緣故,比如你就是一個典型,膚那麼白,水靈靈的人人見到都想親上兩口。”

吳曉梅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似笑非笑道:“你再這樣口是心非,人家不理你了。”

明雨馬上止住笑道:“我說的是實話呀!算我怕你了,這麼早就到我這裡,是不是有事想讓我幫你。”

吳曉梅聽到他這樣一說,不笑道:“你?算了吧!我是來幫你的,你不是想找工作換一下環境嗎?想做售樓先生嗎?我公司正招人。”

明雨聽了喜出望外,開心道:“好呀,我正求這樣的機會呢!”

吳曉梅卻沒有他那樣開心,她淡然道:“好什麼呀,做銷售又辛苦又累人。”

明雨沒有多想,道:“其實,做銷售的人才是最出的人,任何一間公司的生存和發展,都最終要靠銷售來完成,絕大部分公司的老總都是從銷售做起。”

吳曉梅苦著臉道:“我公司的老闆是香港人,很挑剔的,又經常罵人,我都不想幹了。”

明雨沒有理會她的煩惱,從容道:“那你要證明給他看,你是一粒珍珠而不是一粒沙子,打個比方說你的手裡有一粒沙子,你掉到地上你很快就找不到這粒沙,但是如果你手裡捏的是一粒珍珠,即使是掉落到地上你同樣會找到它。”

吳曉梅依然是不開心,她心裡同意明雨的說法,只是她不喜那樣的工作,她嘆氣道:“我已經很努力的。”

明雨看在眼裡,善意地勸她道:“單是努力是不夠的,你要做到最好,成為他公司裡不可缺少的人,那麼他就會尊重你。”

吳曉梅見到自己無法說過他,就笑了笑正道:“既然你那麼有信心,那我帶你去試試。”

面試是香港老闆親自面試,用他的話來說,既然是我想用的人,我當然要親自過目。香港老闆姓曾,讀過工商管理碩士,他留洋回來後就到珠海做房地產,曾老闆看過明雨的簡歷後道:“明生既然是在國企工作,為什麼要出來呢?這裡和國企完會不同的。”

明雨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因為情。”他的確是因為情的失敗才來到珠海的。

他的回答完會出乎曾老闆的意料,曾老闆笑了笑,饒有興趣道:“哦,因為情?”

明雨定定神道:“是的,因為我的貧窮,一個相著的女孩子離開我,她的離去讓我明白,一個人如果不能出人頭地,不能讓他身邊的女子有安全,那麼這樣的情是沒有結果的。”

曾老闆反問他道:“你學的是化工機械,做銷售合適嗎?”

明雨肯定地點點頭道:“當然合適,我天生喜與人打道,善於處理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至於我的畢業證只不過是證明我讀過大學,對工作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幫助。”

曾老闆有些讚許地笑了笑,他看著明雨道:“我公司現在的銷售情況很不樂觀,假若你要做,你認為應當從那方面著手?”

明雨身子,正道:“我觀察過,公司的門衛態度很生硬冷漠,俗話說狗惡酒酸,酒家的酒很好店主也很熱情,但因為門口的狗太兇惡同樣會導致顧客不敢來,公司的情況也是如此!往往是不起眼的地方影響到全局。當門衛態度惡劣時顧客就會想:這公司的人好凶啊!這樣的公司不值得相信。失去顧客的信賴,生意自然紅火不起來。”

曾老闆又意地點點頭道:“你說你到珠海時擺水果攤,那麼我問你,推銷樓房和賣水果有什麼地方相似的?”

明雨想了一下道:“當然是講誠信,比如說到賣水果,大家都是短斤少兩,但我沒有,剛開始時我賺的比別人少,但時間久了顧客就會明白,因此我的生意總比別人的好。”

曾老闆馬上問及此事道:“在同一個地方做生意,你跟別人不一樣,你不怕得罪同行嗎?”

明雨不動聲道:“其實我用的秤和他們的也是八兩秤,但我以一斤二兩半當作一斤給顧客,這樣足稱顧客意,同行又不會知道其中的秘密,他們只是說:靚仔有優勢!而我又沒有說穿這個秘密。”

曾老闆有些意道:“好,我願意聘用你,三個月的試用期,以後再看你的業績決定。”

明雨卻道:“我有一個要求。”

曾老闆沒有想到他會提要求,他的目光閃動道:“什麼要求?”

明雨盯著他的眼睛,很平靜道:“我們之間得有一個用工合同,你得保障我的利益,這樣我才會盡心盡力去工作。”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提這個最基本的要求,說不定出現意外時他會釐毫也撈不到。

曾老闆快道:“行,只要你是個人才,我會足你的要求。”

就在明雨對這個城市幾乎絕望時,這個城市卻張開雙臂在他!其實,只要用心去生活,沒有浮躁的心理,總能在這個社會里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生存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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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7:3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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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明天的工作,明雨特意去理了頭髮,又找出自己放在包裡一直沒有捨不得穿的衣服,那是早些時候在僑縣做銷售時穿的衣服,他一直想留到自己有一份合適的工作時再穿。在珠海波奔波忙碌的子,難得有這樣的閒情來仔細地打量自己。明雨發覺自己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他瘦了黑了,但眼神不再茫,他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道:“難道我到珠海,就是為了這樣的一份工作嗎?不!這只是開始,我一定要出人頭地!

夜裡,明雨又做夢了,很長的時間裡他都沒有做過夢,現實的生活象一條鞭子在拼命地打著他的神經,使得他每夜都在筋疲力盡中睡過去,那裡還會有夢?

今夜的夢裡,明雨獨自一個人在路上行走,他前後的路上都有霧,霧很大,他什麼都看不到,只好在霧茫茫裡摸索著,他的衣服全被霧水打,然後他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女人看他一眼後邀請他一起走,女人越走越快,明雨怎麼追也跟不上,眼看著她消失在霧海里,明雨正在遲疑不決間,霧突然散去,他的眼前全是蛇,他已經踏進蛇群中間,蛇圍著他遊走,過一陣只見一條可怕的響尾蛇拖著可怕的響尾巴,發出刺耳的響聲緩緩向前爬行,蛇群也跟著響尾蛇慢慢地走了,它們本不在乎明雨的存在,明雨不由自主地跟著蛇群走去,然後來到一間木屋前,蛇群散去了,從木屋裡走出一個白鬍子老人,他打量一下明雨道:“你生逢驛馬,命多奔波,外出逢貴。”

明雨有些奇怪道:“你是誰?”

老人淡然道:“我就是我,你就是你,萍水相逢,不必問彼此之間的名字。”

明雨忽然道:“我知道你是幹什麼的,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老人聽到明雨這樣說,他道:“我的名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能知道?”

明雨一字一頓道:“你在這裡的目的,是為了等我來。”

老人緩緩道:“是即不是,不是即是。”接著他轉身走入木屋,明雨跟著入去,卻沒有見到老人的身影,在木屋的中間,赫然擺著一具漆黑的棺材!

明雨頓時被驚醒,他的手心全是汗,夢裡奇怪的夢境讓他久久不能入睡,又過了很久才糊糊地睡過去,直到鬧鐘響時他才醒來。

到了公司門口,剛好遇上吳曉梅,吳曉梅見明雨改變了形象,不看多他幾眼,明雨看在眼裡就調笑道:“川妹子,看什麼呀?沒見過帥哥嗎?”他的神情頗為得意。

吳曉梅笑嘻嘻回敬道:“沒錯,你今的打扮有點帥,正好和池塘邊的賴蛤蟆差不多。”

明雨也不生氣,微笑道:“我這隻賴蛤蟆,最吃有川辣味的天鵝。”

吳曉梅的臉微微地紅了一下,她一聲不出就走上樓梯。

接下來的子可真夠明雨忙的,公司剛開發一處樓盤,名為夢想之家。為了讓人能接受這片樓盤,公司裡所有的人都忙開了,做報紙平面廣告,預約參觀樣板房,到人群中發宣傳資料。

“走在大街上,寂寞與孤獨伴我獨行,/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舉目無親的我到很累很累,/漂泊的疲倦讓我更想家,/家不需要很大,也不需要很華麗,/但一定要很溫馨,還有溫暖與,/也許這只是一種夢想,/為了的夢想,我在塵世中尋覓,/夢想之家,我心中的夢想家園。”

這是公司推出的一廳一房小套間所做的平面廣告,公司的目標市場是那些二三十歲高收入的單身白領。明雨看到這樣的廣告,心裡有說不出的慨:曾經他擁有過那樣的一個家,那裡有也溫馨,可是當一切都隨風消逝時,他不願再回首,讓自己的心靈再一次受到刺痛。

的人早就沒有半點消息,思念也因時間和距離變得模糊起來,現代的都市生活裡,有誰還相信情?有誰還堅守那份承諾。當情都不值得相信時,還有什麼再值得相信?

明雨今天和吳曉梅一起到九洲城一帶做宣傳,兩人等到收工時已經早就過了下班時間,經過幾天和吳曉梅一起出去,兩人已經很要好,而且是很投緣。街上已經是華燈初上,夜幕掩蓋了都市裡忙碌而疲憊的身影。明雨看了吳曉梅一眼道:“梅子,今晚我請客,咱倆到大排檔上一頓。”

吳曉梅聽了應了一聲道:“早就應該了,你前兩天做成了兩套房子的訂單。”

大排檔的環境雖說不怎麼樣,但菜的味道卻不錯。明雨要了幾支啤酒道:“咱倆多喝點酒,我到珠海這麼久,還沒有喝過酒呢。”他顯得很高興,畢竟這些子裡他的工作還是很順利。

吳曉梅也不推辭,她將杯中的酒猛地飲一口道:“明雨,你怎麼那樣容易就把房子賣出去?”酒泛在她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

明雨笑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吳曉梅正道:“那當然。”她的臉上一臉認真明雨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道:“那你先喝三杯,我再告訴你。”他的眼裡全是笑意,他覺得現在的吳曉梅特別的可,如同鄰家女孩一般正在央求大哥的幫忙。

吳曉梅盯著明雨的臉道:“此話當真?”

明雨一本正經道:“那當然。”

吳曉梅見他學著自己的語氣,也不生氣,一把就將明雨面前放著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接著又倒酒要喝,明雨連忙伸出手攔住她道:“說笑而已,何必當真。”

吳曉梅有些不解道:“你總是以這樣的態度對別人嗎?”

明雨一怔道:“沒有呀,我們既然是出來吃飯,就先把其他的事放在一邊,以免影響食。”

吳曉梅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想,可我這個月的任務還未完成三分之一,這不,快要到月底了。”

明雨看著她的眼睛道:“我覺得你對自己沒有信心,要是一個銷售人對自己沒有信心,老害怕別人拒絕,那樣很難有成功的時候。”

吳曉梅又喝了一口酒道:“你說得沒錯,但我常常到很困惑,難道這就是我想要乾的工作嗎?難道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明雨頓時明白她心裡的想法,恍然大悟道:“哦,你原來是不喜這份工作。”

一個人要是不喜一份工作,那麼她做起來也不會用心。

吳曉梅正道:“是的,我是一個女孩子,我不喜在外面拋頭面,我想靜靜地呆在辦公室裡工作。”

明雨卻搖搖頭道:“我的想法跟你不一樣,我希望在推銷中建功立業。”

吳曉梅嘆惜道:“我不想飄泊,可是又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生活,你知道麼?

在我重慶老家時,很希望到外面的世界去見識一下,我向往開放社會的繁華,但我到這裡後我才發覺,這個城市本不屬於我,我只是這個城市裡的匆忙過客,承受著這個城市給予我的冷漠與輕視,我很想重慶老家,那裡雖然貧窮卻很溫馨。

她的酒可能是喝多一點的緣故,說話也多起來。

明雨見她的神情有些許傷,於是他掏出香菸,遞給她一支道:“來一支試試吧!”

吳曉梅搖搖頭道:“我不,我原來以為你也不煙。”

明雨道:“我本來是不煙的,但人在寂寞的時候就想支菸打發無聊的心情,我不上癮。”

吳曉梅有點不解道:“你給人的樣子很光,不會有那麼多有煩心事。”她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不懂得有很多的心機。女孩子的心都是很細,也許她不懂得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但她會在你最渴的時候主動給你端來一杯酸梅湯。

明雨笑笑道:“那肯定會有的,書上不是說嗎?那個男子不多情那個少女不懷。”看到這個漂亮可的女孩子,他總想和她說一下笑話。

吳曉梅白了他一眼道:“就為這個事?”她顯然對明雨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不贊成,她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生存下去。她是一個很實在的女孩子,這可能是與她生活的環境影響形成的。

明雨沒有答話,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酒的滋味不錯,咱倆多喝幾杯。”

他的心裡全是落寞,眼前的女孩子當然不能理解他的心,因為她沒有戀過,一個人如果沒有過,她又怎能體會到那種失意的心情。

人生得意須盡,莫使金樽空對月;古來賢者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但飲者又何嘗不是寂寞?

心是冷的、酒是涼的,冰涼的酒融匯冷冷的心,身體卻莫名的躁熱。

為何消愁?為誰沉醉?何必消愁?何必買醉?

醉眼看別人出雙入對,自己獨在暗處裡掉淚!

楚楚,你為什麼對我那樣的冷漠?

吳曉梅見到明雨的眼神有些落寞,她不知道他在想過去的傷心事。她的眼波如水,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明雨瞟了她一眼道:“你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我的臉上很髒嗎?“

吳曉梅搖搖頭道:“沒有。”她的臉上忽然紅起來,她本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很少有溫柔的形象出現,但此刻的溫柔讓明雨心裡不一陣漾。

明雨忽然柔聲道:“梅子,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溫柔的眼神。”

吳曉梅淺淺一笑,並不出聲,明雨繼續道:“梅子,你給我的印象是很潑辣的,沒想過你溫柔的時候是那麼美。”

吳曉梅臉紅了,她揚著頭道:“別給我灌魂湯,你不適合我。”她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很認真。

明雨笑笑道:“我只不過是說真話,我又沒有說過要追你。”

吳曉梅淡淡道:“我從不給別人產生幻想的餘地。”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往明雨的臉上瞟去時並沒有掩飾她的隨意。

明雨似懂非懂道:“哦,難道你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吳曉梅搖頭道:“沒有,不過我不相信緣分,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明雨嘆了一口氣道:“你太現實了。”他的神情更加失意。

吳曉梅用紙巾擦拭一下嘴角道:“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工作久了,他就會不再相信情,也不會再相信眼淚,在這裡你無論以什麼樣的理由倒下,別人也不會同情你,他只會冷漠地從你的身上跨過去。”

明雨不同意她的說法,於是道:“你的看法太偏了,你看我遇到的湖南大哥大嫂還有你,和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卻給予了我很多的幫助。”

吳曉梅不再說話,她舉起酒杯道:“來,我們乾了這一杯。”

明雨笑笑道:“好,只要你勸我喝,我醉了也要喝下去。”

“嘀、嘀、嘀”明雨的傳呼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說道:“誰還在這麼晚裡呼我?”說著他出去到門口的公共電話復機,原來是一個客戶呼他,想了解一下他公司的房子。明雨放下電話後興奮地對吳曉梅道:“走,咱倆一起去推銷房子,你看一下我是怎樣做業務。”

吳曉梅有些驚訝道:“現在還要去嗎?”她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

明雨接口道:“當然,只要能把生意做好,我願意付出我的全部熱情。”

兩人坐車又回到九洲城附近,這是一個商場的櫃檯,一位年輕人正在不知疲倦地打電話作記錄,他見到明雨和吳曉梅走過來,就點點頭示意一下。明雨走近後馬上打招呼道:“鄭老闆!你好,這麼晚了還是這樣忙,你的生意很好呀。”

他雖然和鄭老闆只有過一面之緣,卻已經記住了鄭老闆的姓名,因為他知道,如果一個銷售人員能在第一時間裡叫出客戶的姓名,那麼客戶會對他會有更多的好

鄭老闆笑了笑,答道:“馬馬虎虎混兩餐而已。”他的嘴裡的話雖說很謙遜,臉上卻出很意的神情。

明雨讚歎道:“看起來你和你差不多大,你卻是事業有成,我真是白混子了。”他總能在最適當的時候去恭維別人,這是他最大的優點。

鄭老闆謙和道:“那裡呀,我快要三十了,而你二十出頭。”明雨笑了笑,忽然道:“聽你的口音象是州一帶的口音。”

鄭老闆點頭道:“我是州人。”

明雨由衷地讚歎道:“怪不得你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汕人最會做生意,一點都不比溫州人差。”

鄭老闆結對明雨的說法表示贊成,他點點頭道:“我們州人天自由拼搏,很多人都不願意入工廠打工。”

明雨接口道:“這大多與自己周圍的人影響到有關,比如我家鄉的人都是進工廠的話,那麼後面跟來的人同樣是到工廠打工。”

鄭老闆溫和道:“有道理,我是跟我姐做起來的。”

明雨目光閃動,道:“我要是有你這樣的事業基礎,我會選擇在這裡發展下去,一直在這裡安家落戶。”他在不知不覺中就把話題轉到他前來的目的上,吳曉梅聽了不心裡暗生佩服。

鄭老闆隨手合上他剛才寫著的本子道:“我也作這樣的打算,但我覺得這裡的樓價太高了,喂!小芳,過來一下。”他說著朝另一處忙碌著的女孩子喊了一聲。一個女孩子走過來,坐到鄭老闆的身邊,她長得不是很高,卻嬌小動人,讓人看了覺得別有一番風情。

吳曉梅不出聲,她看了那個女孩子一眼,也許同是女人的緣故,她覺得小芳與自己完全不一樣,小芳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細細的金項鍊,她的神態悠閒而充實,完全沒有吳曉梅身上的不安與茫。

小芳看著明雨的眼睛道:“我覺得你公司的房價太高了。”

明雨聽到她的話,只是笑道:“再過一年半載,你就會為今買的房子買得及時,珠海的房價漲得很快,加上到處開發,外來的資金和人口更多時,那麼這房地產就會更加漲勢,象九洲城這麼好位置的樓房,過段時間你想要可能都會沒有了,我估計你們也會到別處看過房子,我相信沒有其他的房子比我公司的房子更適合你們的。”

小芳沒有作太多的表態,她只是道:“要是能多打一點折扣還差不多。”

明雨聽了她的話,知道她已經願意購買,只不過每一個人都想得到更合乎理想的價錢,於是他正道:“房子不是大街上賣的蘿蔔白菜,可以隨隨便便地打折,房子這東西不會貶值,許多的東西越來越便宜,但土地、房地產卻會越來越少越來越貴,我覺得一個人手頭要是有空閒的資金,應多買幾套房子,這比存銀行划算很多,銀行的利息是遠遠跟不上物價上漲的幅度。”

鄭老闆也點點頭接口道:“把錢放銀行是最笨的投資方式。”他對明雨的說法表示贊同,他本來就想買房子,只是無法說服女友,現在明雨來推銷,他覺得比自己說更好。

明雨也連連點頭道:“就是,比方說你手裡的錢現在能買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存款十年後可能連五十平米的房子都買不到。”

小芳聽了明雨的話,道:“我也是這樣認為,但價錢方面最好還是能優惠些。”

明雨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已經簽訂好的合同,很認真道:“我們公司在做這裡的樓盤時,早就和周圍的樓價作過比較,我們的價格還是最優惠的,實話跟你說,九洲城的房子很多人有購買的意向,再過不了幾天可能會沒有房子,陳威你應該認識吧?他也從我的手裡要了兩套房子,而且是他本不住,只是用來投資,你倆看,這就是他和我簽訂的合同書。”陳威也是州人,而且在珠海的五金批發中很有名氣。

等到明雨和吳曉梅從鄭老闆處回來時,已經是九點多了,公共汽車上的人並不多,吳曉梅的心情很愉快,因為明雨剛才居然推銷出去三套房子,算一半是她的業績。她有些不明白,就問道:“明雨,你怎能肯定鄭老闆會要你的房子?”

明雨看著她,笑笑道:“這是我的直覺,當然我在推銷時會首先考慮到對方是否真的需要,其次是有沒有購買力,你想想,鄭老闆在珠海做生意久了,手頭自然有錢,就會想到在這裡安家立業,而且九洲城的房子離他的批發部不遠,再說他老鄉陳老闆也在這裡買兩套房子,陳老闆在珠海的汕人中很有影響力,許多人在購置大件物品時會聽從行家的意見,這裡鄭老闆就算不相信我,也會相信他的老鄉。”

吳曉梅有些佩服道:“可是一般人能拿到一份訂單就足了,你卻還要向他們推銷夢想之家的小套間。”

明雨看到她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於是解釋道:“這個是有原因的,首先他們是生意人,生意人自然對投資興趣,把手上富餘的錢用來投資房地產保值,這是一種非常明智的選擇,多數的生意人都會這樣做。而且夢想之家的小套間價錢不是很高,以後就算自己不想要時轉讓也容易出手,說句真心話,我要是有錢我也會買個小套間,划算的,用來出租也容易租出去。”

吳曉梅想了想道:“現在銀行借款的利息很高的。”

明雨聽了卻不以為然道:“象鄭老闆那樣,他只要把兩個小套間都租出去,就可以用來支付其中一套的分期付款,他這種人有膽識,正是能做大事的人。”

高風險投資高回報,要想得到巨大的財富,單靠工作是無法實現的,只有通過投資才能得到,而最好的投資方式就是購買房地產。

明雨見吳曉梅不出聲,他有些慨道:“以前我讀書時從沒有想過這些有關財富和投資的事,剛工作時也沒有這方面的意識,直到工廠不景氣我出來後,我才發覺我以前很單純很幼稚,每月幾百元的計劃經濟,讓我失去了生存的能力,但經過痛苦之後我還是明白,其實每一個人都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吳曉梅聽了明雨的話,不眉開眼笑道:“有句話不是說:災難能使人成。”

明雨想到剛來時的徬徨不安,他不覺慨萬千,道:“我剛到這裡時還不是一片茫,但認識湖南的大哥大嫂後,他們教會我很多,雖說我在大學讀幾年書,但真正讓我學到東西,卻是他倆短短几個月的教導,我非常謝他們,幫助我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在陌生的城市裡得到萍水相逢的幫助是一生中都難能可貴的幸運。因為,這樣的幾率跟零差不了多少。

夜裡,起風了。起風的夜裡,明雨總會記起那些甜的往事。那個說過要和他一輩子走下去的田媚媚呢?那個說過要一輩子相守的歐楚呢?她們其實都很純真,對情和生活充著嚮往,只不過生活改變了她們的想法。情不再是一輩子的事,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種補充。

情可以沒有,但生活卻還要繼續,要繼續走路時,就不要回首太多以前的往事。

時間會沖走一切,也會改變一切。

吳曉梅見明雨在發呆,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明雨看了她一眼道:“可能是離家太久了,我有些想家。”

吳曉梅見到他又提起這個話題,不覺失笑道:“你剛來幾就想回家,我都來兩年了。”

明雨看著她若有所思道:“我並不是想回去,回到家裡一兩我就會很煩,也許我生註定要飄泊,這種生活更適合。”

吳曉梅聽到明雨這樣說,她接口道:“我想回去,可是我回去後我又能幹些什麼呢?象其他的女孩子那樣,嫁人?生孩子?”她顯然對那樣的生活不興趣。

明雨聽後笑道:“不是這樣,你還能想怎樣?”和吳曉梅在一起時,他總覺得很開心,很想和她說說話。

吳曉梅的眼裡有些茫道:“我也不知道,但至少不是那樣。”她對自己的未來也沒有把握。

明雨道:“那嫁個帥哥不就行。”他在試探吳曉梅心裡的想法。

吳曉梅沒有理會明雨的話,她輕聲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帥哥什麼的,我希望我能象我們公司的老闆那樣受人尊嚴,不被人看低。”想到那樣的生活,她的眼睛就放光。

明雨聽明白她話裡的含義,但還是不敢肯定,於是隨口道:“你的意思是想嫁個有錢人?”

吳曉梅不出聲,算是默認,明雨有些鬱悶道:“我不明白,你們女人總那樣虛榮。”

吳曉梅的眼神充著幻想道:“灰姑娘與王子的情童話情故事,你應該讀過吧?”她抬起頭來看了看明雨。

明雨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被這樣的童話故事毒害,它讓你們女孩子受到太深的影響。”

吳曉梅自言自語道:“我很看灰姑娘的童話故事。”

做夢本來就是女孩子的天,她們的青期大多都是在灰姑娘和王子的情故事中渡過,這樣的故事結局很美,可是生活中又有誰能遇上?

吳曉梅見明雨不說話,就問他道:“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珠海大橋已經通車了,我想到紅旗區那邊看我的老鄉,你想去嗎?”

明雨笑笑道:“要我做護花使者,好呀。”

吳曉梅聽到他這樣說,她用手按在心口道:“我剛到珠海時,那時紅旗區沒有大橋到香洲,我要繞道到中山才能到紅旗區,當時我一下中巴,就有人過來拿我的行李,嚇得我以為是遇上搶劫,後來才知道是中巴司機之間相互搶客才這樣,當時我一個女孩子到那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真的是很令人擔心。”

明雨聽了不覺失笑道:“我也遇到過這樣的事,那是我到海南,剛下船就有人拿著扁擔衝過來,原來這些人是幫挑東西的,但當時的情形很,很嚇人。”

想到那些可怕的經歷,兩人不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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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珠海紅旗區。

紅旗區三板分區。

這是紅旗農場,是茫茫無邊的甘蔗地。

要是沒到過這裡,人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在經濟特區裡還有農場這樣的地方。

地裡的甘蔗已經長得和人差不多高,甘蔗在盛夏的光裡輕輕在跳躍著,風吹過來時,一高高低低地起伏著,宛如碧波海洋裡的花在翻騰。

這裡正在修路,據說是通往海邊的路,自卸汽車氣來來往往,伴隨著漫天的黃土灰塵同行。這段時間是蔗農一年當中最為空閒的時候,但勞作慣了的蔗民們並沒有閒著,他們大多數選擇到不遠的城市裡打短工,用來補貼家用。當他們拖著疲憊的腳步再回到農場時,就已經是甘蔗收穫的季節。

吳曉梅的老鄉叫文秀和林海,他倆是夫,都是在農場裡種甘蔗為生,兩人都三十出頭的樣子,黑瘦的臉膛瘦小的身軀,他倆有兩個孩子,大的五歲小的三歲。林海和文秀的屋子裡空,只有幾把破舊的木椅,電視機也沒有,看得出他們生活的條件很清苦,林海說,夫兩人每天都要到外面幹活,孩子送去託兒所,家裡不象內地的老家,有點值錢的東西放在屋子裡不放心,說不定那一天回來時,屋裡只剩下四壁了。他們最值錢的東西,就是每天騎著風裡來雨裡去的老式自行車了。

文秀拉著吳曉梅的手親熱道:“麼妹子,談了這樣的一個帥氣哥,般配的。”

吳曉梅聽到文秀這樣說話,連忙道:“不,不,他只是我的同事,叫明雨。”

文秀道以為她的臉皮薄,就笑眯眯道:“這是遲早的事,我覺得他很適合你。”

明雨看到吳曉梅的臉上有些尷尬,就打圓場道:“你就別難為她了,我是沒戲的,她的心可高著呢。”

正說著,林海遞一支菸給他道:“煙嗎?”男人見面大多的時候都是“菸酒菸酒”。

明雨拒絕道:“不,謝謝,我不煙。”

林海夫早些年就來到珠海,但找不到工作,經人介紹就到農場包土地種甘蔗,一干就是數年。如今外面早就發生新月異的變化,但他們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依然是出而作落而息,他們的子過得很苦,可是很快樂。

林海對明雨道:“那一個鍋用那一個蓋早就註定了的,這事沒法去改變。”

明雨瞟了一眼吳曉梅,清清嗓子道:“吳曉梅,你聽到你老鄉說沒有?一切都早已經註定的。”

吳曉梅笑了笑並不回答,她忙著跟文秀一起去做飯。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總有著說不完的悄悄話。

明雨看著四周觸道:“我以為珠海是經濟特區,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做夢也沒想過會有農場這種地方。”

林海聽了不覺笑道:“以前我和文秀剛從老家過來時也很單純,以為只要自己能吃苦耐勞就會有工作,但到了這裡之後才知道這裡並不是想象中那樣好,我們到處打短工,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經常被治安狗盤查,後來得一個人幫忙,我們就來到農場工作,現在已經數年啦。”

明雨看到他臉上很足的樣子,道:“在農場幾年中,你們回過老家嗎?”

他沒法想象在這樣的環境裡,過的生活是不是比家裡的老父親更清苦一些。

林海想了一下道:“我們到這裡已經有六年多,只回去過一次,再說我們在這裡久了,早就把這裡當作我們的家。”一個人在另外一個地方能夠生活數年,那裡就已經是他的第二故鄉。

明雨忽然道:“珠海大橋建成通車了,這裡也會很快就發展起來的,聽說在三灶那邊還在建一個國際機場。”

林海想到他以前剛來的情形,他不道:“以前這裡路不通,很荒涼的一片,現在好多了,等到路全部修好,會有更多的人到這裡來投資,到時候發展會更快。”

這時候文秀喊道:“林海,醬油沒有了,你去買些回來吧。”

在這個被稱為特區的地方,見到農場,的確可以稱得上一件出乎意料的事,你可以想象到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甚至是現代的水生產線,還有嘈雜喧譁的市場,也不會想到甘蔗林,可是,它卻真實地存在著,和別的地方沒有兩樣。

明雨跟隨著林海到農場宿舍區的小賣部走一趟,小賣部在宿舍區中間,經營人們常所需的鹽油醋醬,一臺彩電視擺在桌面上,供農場的職工閒時和晚上看電視來打發寂寞而單調的生活。遠方修路的機械聲震耳聾,打破了農場的寧靜,也不知農場這種與世無爭的子還能維持多久,這是一個現代化的社會,高速發展的經濟會改變所有的一切。生活在變,環境在變人也在變,擁有的那份寧靜與單純,卻希望永遠也不要改變,畢竟屬於我們自由自在的悠閒時光和空間越來越少了。

小賣部的老闆娘似乎對農場的每一個人都很,她見林海帶一個陌生人來,便問道:“林海,老鄉來了?”

林海笑著接口道:“算是老鄉吧,只不過是遠一點。”他買了一瓶生王,轉過臉問明雨道:“兄弟,能喝酒嗎?等下咱倆喝兩杯。”

明雨道:“能喝上一點點。”

林海道:“我也是有事沒事獨自喝兩蠱,老闆娘,拿一瓶二鍋頭。”

中午的菜來不算豐盛,但文秀殺了一隻,兩廣行一句話:“無不成宴。”

有酒,這就足夠。

中國人走親訪友,絕大多數是以吃為主,而且中國所有的傳統節裡,基本上都是“吃節”,正月十五吃湯圓,五月初五吃粽子,八月十五吃月餅,大年三十吃餃子年糕。在中國,酒桌是人們用來情和談生意最好的地方,喝酒吃頓便飯也是人們用來相互溝通最好的辦法,飲食文化,是中華民族底蘊最深厚的民族文化。

明雨端起酒杯向林海道:“大哥,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

林海也不推辭,他將酒一飲而盡道:“先飲為敬。”

明雨也將杯中的酒飲盡,二鍋頭直嗆著他的心

林海看著吳曉梅道:“曉梅,這樣吃能習慣嗎?我剛到珠海時,看到廣東人在吃白切裡還帶著血絲,我們不敢吃,但到來幾年後我們還不是習以為常。”

吳曉梅點點頭,道:“我吃過,還成。”

林海文秀同其他的飄泊者一樣,懷著美好的夢想到珠海,可是這裡並不他們的到來,經過無數的失望和碰壁後,能擁有今天這樣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他們已經很知足,雖然很清貧,但很快樂,這就夠了!所以他夫婦兩人的表情都是很足。

一個人可以有無數的夢想和追求,但他還得面對現實去過子,正如有句話道:“晚上想好千條路,早起還得賣豆腐。”

明雨很晚才回到出租屋,他已經不和潘兵夫婦住一起了,他和公司裡的一個員工合租在一起,公司的員工叫樊魁豪,可能是人們為了方便,都叫他做“番鬼佬”,他的名字很少有人記得,但這個外號卻人人知。

番鬼佬見到明雨回來,便問道:“怎麼樣?今天泡妞泡到手了嗎?”

明雨聽了他的話,不覺一怔道:“誰去泡妞呀?”

番鬼佬笑了笑道:“兄弟,我知道你是和吳曉梅出去的,別裝了。”

明雨這才明白他說的話,於是不動聲道:“哦,你說的是這個事,我那是和她一起到她的老鄉處玩。”

番鬼佬又笑著說道:“川妹子的身材不錯呀,夠高夠豐,抱著這樣的女人睡覺多暖和。”他的笑意裡夾帶著幾分狡黠。

明雨也笑笑道:“那你去抱著她試試。”兩個男人在一起更多的是說女人,女人在一起,也老是說男人,這是恆久不變的話題。

番鬼佬吐了一口痰道:“算了,讓兄弟去上,媽的,我都半年沒有和女人做,我差不多要忘記那地方是什麼樣的。”明雨見他說話如此口,不願答話。

番鬼佬又繼續道:“明雨,你長得帥氣,肯定睡過很多女人吧?”

明雨搖搖頭道:“沒有,你以為我是配種的種豬嗎?”他反問番鬼佬。

番鬼佬又自言自自語道:“其實吳曉梅這種女人是很難得手的。”

明雨本不想理他,聽他這麼說又好奇道:“為什麼?”

番鬼佬很自信道:“很簡單,女孩子大多都有種孤獨,喜結伴而行,但吳曉梅卻獨來獨往,這種女子的戒備心很強,很難得手。而結伴而行的女孩子看似一個強大的團體,其實很鬆懈,容易分個擊破,當你和其中一個走得很近時,其他的姑娘也會希望得到認可。”

明雨想了一下,認真道:“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他從來沒有想過女人的心思,不過他已經變了,正如陳倫說的那樣,只要有機會就不要放過。

番鬼佬悠然自得道:“你想聽嗎?”看到明雨果然對這個話題充興趣,他的心裡不一樂。

明雨不由自主地笑道:“我們在一起時我一直都是聽眾呀?”

番鬼佬聽了就應道:“那好,你聽清楚楚,一般來說,冬天裡不要談女朋友,因為厚厚的冬裝掩藏了她們身體的曲線,實際上可能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他說起這些事顯得頭頭是道。

明雨笑笑道:“也是,穿衣服好看的女人不一定身材很好。”

番鬼佬又繼續道:“長腿的姑娘穿緊身好看,身材苗條的女孩子穿連衣裙好看,脖子長的姑娘戴項鍊好看。”他的目光很細,總能看到女孩子身上的優點。

明雨搖搖頭又點點頭,有些佩服道:“我從來沒有仔細地琢磨過這些問題。”

番鬼佬的眼裡充著智慧的光芒,他更加興奮道:“這雖說是細節,卻能體現一個人是否關心在意她,總的來說,女人無論她如何在公共場合引人注目,她內心私下也渴望有人關懷,一旦她為對方動,情就會產生。”明雨不語,番鬼佬坐起身,點起一支菸道:“你對女人瞭解越多,就越容易得到她的芳心,如果你不瞭解一個女人,就不要想得到她,再輕佻的女子,也會在陌生男人的面前變得莊重大方,樹起一道神秘的簾子。”

明雨聽了他那些很世故的話,不覺點頭表示贊成道:“可能吧。”如果對一個女人不瞭解,就想得到她,那隻能是自討苦吃。

番鬼佬看到明雨也坐起來,更是興致道:“女人可按金木水火土幾種去分:金女人溫順賢淑,含蓄而不卻又大方得體;木女子由走路可以看出,她的下半身行走時如木頭一樣,上半身則如風搖擺的樹,東倒西歪;遇到水的女人,則是男人的不幸;火女子熱誠真摯,城府不深;而土女人則堅韌頑強。”

明雨不覺失笑道:“那你看吳曉梅是屬於那一種女人?”

番鬼佬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悠然道:“你真的想了她,這說明你已經在意她的存在,你的心裡有了她的位置。”明雨不置可否,也不出聲,番鬼佬見他不回答,他話中有話道:“川妹子熱情如火,當然是屬於火的女人,你要小心被她燒傷啊。”

明雨聽到番鬼佬在說他,他不以為然道:“我又沒有和她有什麼特別的往,這有什麼可擔心的?”

番鬼佬聽到明雨說話言不由衷,輕輕一笑不再說話,他將手裡的香菸一直完後,才緩緩道:“你是一個聰明人,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嗎?”

明雨見他這麼瞭解自己的心,也不再想隱瞞道:“獨自一個人在外飄,當然想有一個能說說話的朋友。”

番鬼佬卻很偏道:“萍水相逢過後一拍兩散,這種本不長久。”他說的話很尖銳,只聽他繼續說道:“只有朋友才會出賣朋友,陌生人不會出賣得我。”

明雨默不出聲,他躺在上用雙手枕著頭,凝視著蚊帳,珠海的天氣炎熱多,一年四季蚊子都很多,夜裡寧願沒有被子也不能沒有蚊帳,這蚊帳是潘兵夫婦墊錢幫明雨買的,雖說後來明雨把錢還給他們,但潘兵夫所給予明雨的關懷,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番鬼佬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他是無法理會這其中的受。

番鬼佬見到明雨一直不再出聲,他又轉過話題問道:“喂!你想到澳門去賭錢嗎?”

明雨一愣,他有些不明白番鬼佬的意思,於是眨眨眼道:“去澳門賭錢?”

番鬼佬饒有興趣道:“是呀!我想去澳門賭一把,可是資金不夠,你相信嗎?

我找出一個只賺錢不賠錢的賭博方法。“他的眼裡充著很自信的光芒。

明雨有點不相信道:“常言道買的沒有賣的,莊家自然是比賭客更。”

番鬼佬很有把握道:“我是利用幾率贏錢,我只押大小,比方說我只押小,每次下注10元,贏錢後繼續押10元,如果是輸了就押20元,再輸後就押40元,再輸就押80元,再輸就押160元,到320元,再到640元,一直按倍數押錢,一旦贏錢後又從頭再來,假若我在第七次才贏回,那麼這個時候我押的是640元,640-320-160-80-40-20-10=10,最後我還有10元的盈利,這樣我又從10元開始,而押大小時出現大或小的幾率各是百分五十,我現只求七分之一或更小的幾率,而下注的金額是100元或1000至10000元,你說我是不是穩贏不賠?”

明雨沉思了一下道:“按照這樣的推算應該是贏的,但不知有沒有押大小或是押單雙的賭法,不過賭博沒有贏家。”

番鬼佬見到明雨明白了他的話,又懶洋洋道:“我只是說說而已,我沒有去試過,但真是遇到我說的那種情況,我還是想試試。”

明雨目光緊盯著他的臉,鄭重道:“還是不要抱有僥倖的心理,我一個親戚,原來很有錢,他開始也是試試,後來說覺得小玩不過癮,越玩越大越陷越深,最後家破人離,老婆兒子跟別人了。”

番鬼佬嘆息道:“真是害人不淺,其實和女人玩也是一樣,開始以為玩玩無妨,但最後終於還是兩敗俱傷,勞心傷財。”

明雨笑了笑不出聲,他早就習慣於和番鬼佬天馬行空的話題,兩個寂寞的大男人在一起,除了聊女人和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話能引起他倆的興趣。

番鬼佬見到明雨在笑,以為他又不相信自己的話,於是他觸道:“要讓一個女人記住你,你就要讓她你,如果你不能讓她你,那麼你就讓她恨你,許多時候恨比更讓人難忘,更讓人刻骨銘心。”

明雨笑道:“臺灣有一個知名的作家說過,的反義詞不是恨,而是冷漠,他說情是一種很容易疲倦的東西。”

番鬼佬看著他,反問道:“何以見得?”

明雨想了想道:“那作家是這樣打比方,他說在多年之後某人與你相遇時,他對你說他恨你,這麼說你在這個人的心裡刻下記號,就怕當時你上去和他打招呼時他茫茫然道:你是誰呀?我想不起來了。”

番鬼佬笑了笑,他道:“經你這麼一說,我發覺我原來做的一件事是多麼的愚不可及。”

明雨好奇道:“發生了什麼事?”

番鬼佬輕輕地嘆氣,他的眼裡全是痛苦,他又在回憶那些讓他痛心不已的事,良久他輕輕道:“那是多年以前,我在順德打工到外面租房,當時我認識房東的女兒,她初中畢業後就不讀書,整天無所事事,她很單純,我想法得到她之後她就上我,但這事被她的父母知道後,他們威脅我離開順德,否則要找人打斷我的腿,當時我年少氣盛,一氣之下我偷偷約她到一間小旅店開房過夜,那一夜我們很瘋狂,等到天差不多亮時她累了還在睡覺,我把她所有的衣服以及內衣內全部用袋子裝好帶走,然後我坐車離開順德,我要讓她父母受到羞辱。”

明雨聽後失聲笑著道:“這事你做得太過分了,那個沒有衣服的女孩子說不定要羞愧得跳河的。”

番鬼佬閉上雙眼,臉上全是傷,道:“我當時上車後也覺得有點對不起她,但我不敢再下車,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對人說過,今天是第一次對你說起。”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事是對是錯,但現在回想起來,他的心裡更多的是懊悔。

明雨看到他的傷心,就安他道:“年輕時誰都可能做錯事,但讓別人受到羞辱的事還是不做為好。”

番鬼佬又躺下去,他自言自語道:“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就常常後悔,但當時我只想讓她父母付出一點代價,但我傷在女孩子身上是不對的,只不過當時她父母實是太囂張。”

人們之所以嚮往公平法治的社會,因為只有在法治的社會里,人們才享有平等,活得有體面有尊嚴,貧窮雖然令我們到不安,但能自由自在地活著,沒有任何東西比這樣更值得珍惜的,這是活得有尊嚴的最起碼條件。

傷害一個女人的自尊,令她在生活中抬不起頭,這種痛苦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要讓一個女人你的確很難,但要讓一個女人恨你卻很容易,因為你可能在無形中就可能傷害到她的自尊,令她記仇。孔聖人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番鬼佬見到明雨不出聲,以為明雨已經睡覺了,他扭頭一看,明雨睜大眼睛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打趣道:“又在想那個川妹子嗎?”

明雨含笑說:“沒有,我只是奇怪你怎會有那麼多與眾不同的想法。”

番鬼佬沒有多想,就問他道:“你看武俠小說嗎?”

明雨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番鬼佬道:“上中學時我很喜,經常到鎮文化站去借書看,但現在不想看,也看不進去。”

番鬼佬聽了他的話,就故意賣關子道:“我也是,你既然看武俠小說,那麼你應該知道有一位才華橫溢、文采別具一格的作家?”

明雨展顏一笑,接口道:“你是說古龍?我很喜他的《風雲第一刀》和《楚留香傳奇》系列。”

番鬼佬眼裡帶笑意道:“正是古龍,他的《七種武器》也很出名,至於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幾乎是和金庸的笑傲江湖成為人們生活中常用的成語了。”

明雨又想起少年時代的歲月,動容道:“那時候我和班上的男生天天往鎮文化站跑,現在的鎮文化站可能都沒有了,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古龍的書。”

番鬼佬聽到他提起古龍,好像遇到知音一般,他的話不由得多起來,滔滔不絕道:“古龍的書離不開女人和酒,還有人,他的小說不象有的武俠小說已經落入俗套:一個人天賦與眾不同,遭受很多的不幸,歷盡千辛萬苦去學武功,得到各種奇遇,最後去報仇,這樣的故事太多太濫就不好看。”

明雨看到他很興奮,就笑笑附和道:“你想必就是受到古龍小說的影響,所以才有不同於別人的想法。”

番鬼佬淡淡地說道:“也許是吧,他的書中常說最好的朋友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而往往最好的對手又偏偏是最瞭解自己的知己。”

明雨連連點頭道:“他的書對情的描寫也很忠誠,如李尋、蕭十一郎、甚至是林詩音和風四娘,也是情中人。”

番鬼佬故作深沉道:“有那樣值得去的女子,當然要用一生的時光去守候。”

得到一個值得自己一生去和呵護的女子,是男人的福氣;有一個讓女人一生守候和珍惜和男人,是女人的運氣。

明雨忽然笑道:“和你聊久了,我忽然有了酒癮,走!我請你去喝幾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明雨在夜裡到無聊的時候,就常和番鬼佬到這間路邊的大排檔去消夜,幾支啤酒兩碟小菜,一坐就是半夜。

大排檔的老闆是從粵西到這裡做生意,熱誠待客是他這間小店的經營之道,他做的生意大多是外來工的生意,所以生意無論大小他都一視同仁,正因為這個原由,明雨才喜到這裡坐坐。今夜大排檔上的人不少,卻不擁擠,在這樣悶熱的天氣到天底下坐一坐,吹一吹夜風,未嘗不是一件心情舒暢的事。

獨飲無趣,人多時卻又身不由己,只有在兩個人一起相斟相酌,喝酒的心情才能到達極致。即使是很難喝的酒,兩個人相邀時也會變得如同喝瓊漿玉一般,沒有人會在意是喝什麼酒,什麼樣的滋味,他們所在乎的是那份心境,那份快樂。

明雨見到番鬼佬不出聲,就問道:“你到珠海差不多有兩年,沒有回過家嗎?”

番鬼佬搖搖頭道:“沒有,過年坐車回家的人太多了。”他的嘴裡正咬著一隻鴨腳,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明雨表示贊同道:“不光是人多的問題,那些商們都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平時只要幾十元的車票買到幾百元。”

番鬼佬苦笑一下,幽默道:“這隻怪中國人太多了。”

明雨有些不解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番鬼佬看了看明雨,很認真道:“你知道嗎?世界上只有中國有運這樣一個很奇怪的說法,政府的本意是想讓運力不足的社會通在這個時候減,所以提高車票的價錢,讓人減少出行,誰知這樣反而成了那些商人用以獲取暴利的手段,加上中國人老強調回家一起團圓,這樣所有的人一窩蜂去擠車回去,那麼多的人要坐車,在僧多粥少的情況下,價格暴漲就在所難免。”

明雨知道他只是隨口侃,於是笑笑道:“我從來沒有象你這樣,能通過很平常的事看到事情的本質。”

番鬼佬也笑道:“你做事很專注,這個我遠不如你,來,不說這些,咱倆幹上一杯!”

不知不覺中酒已經過半,番鬼佬忽然道:“我想離開珠海去海南。”

明雨聽了覺得很意外,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我見你幹得好好的,為什麼會想到要離去?”

番鬼佬放下酒杯落寞道:“也不是突然,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去,只是一直猶豫不決。”

明雨關切地盯著他的眼睛道:“海南那邊你有好的路子嗎?”他知道要是沒有住的地方,在外面太難了。

番鬼佬點點頭道:“以前我的同學邀請我去,我回絕了,如今他們在那邊都混得不錯,所以我也想去試試。”

明雨道:“什麼時候走?”他覺得番鬼佬的決定太突然了。

番鬼佬瞟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我還未定下來,不過你別擔心,我們一起租的房子早已經了半年的房租,半年後說不定你已經把吳曉梅到手。”他的笑意裡有更多的鼓勵成分。

明雨也笑了笑,他的神情也變得落寞,為了生活他和別人一樣在碌碌紅塵裡,緣來緣去分分合合,彷彿這才是生活的主題。可是有誰能真正瞭解一個飄泊者的情結,在塵世中如同浮萍一樣隨波逐居無定所,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生活,他們渴望的是一個安定的角落,有一份屬於他們的等候。

番鬼佬見到他的神情失落,便開玩笑道:“我是說真的,吳曉梅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只要你肯多花些心思是會有收穫的。”

明雨嘆一口氣,淡漠道:“我都混到這個份上,還談什麼情。”番鬼佬看在眼裡,知道他心是心非,猜測道:“是不是有一個女人傷了你的心?”他果然很世故,能察到明雨的心情。

明雨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他輕輕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出來。”他不願再回想那些令他傷的事,那些事只能讓他到痛苦。

一個人如果說想忘記過去,那麼他遭受的打擊一定很大,以致於他一生都無法忘懷,卻又不願再去回憶。一個女人讓一個男人一生都不願提起,卻又無法忘記,說明這個女人已經深深地傷害了他的心,影響到他的一生。

往事,難以忘懷卻的往事,是太多的淚水和哀愁。

年輕的時候,為什麼總要讓深的人受傷?

那些說過的話,曾經發生的往事,真的可以全部忘記嗎?

說過的天長地久怎能會轉瞬即逝,隨風飄逝?

也許時間的變遷,曾經的往事早已經變得模糊,但那心痛的覺,卻永遠也不會讓人忘卻。

可是千里之外的人,能聽到這樣的話麼?

0768

2024-08-18 07:30:45

28

僑縣。

一切都沒有改變。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生活也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

楚已經聽不到明雨的心聲了,因為她現在很快樂,一個人在快樂的時候常常會忘記過去。她的生活充光,被一個富有的男人寵著,大多數女人都會有這樣覺。她和李經緯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她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子,懂得怎樣去把握火候。她下定決心跟李經緯時,便到省城做了一個小手術,她要讓自己變成未來丈夫眼裡完美的女人。當然這些事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她的母親。這是她一生都要守住的秘密,她只相信她自己能守住這個秘密。

楚還是在大酒店裡上班,只不過上班的意義已經完全不一樣,現在上班不再是為了生活,只不過是用來打發無聊的時光而已。

劉星雲回來了,得知歐楚已經和李經緯在一起談情說到很意外。

兩個好朋友在一起見面時免不了一番噓寒問暖,劉星雲一開口就問道:“聽說你和我表哥談戀?”

楚沒有轉過話題,正了正臉道:“是的。”

劉星雲到很不解道:“你不是和明雨談戀的嗎?”歐楚道:“談過一陣不合適就分手了。”

劉星雲知道她並不是一個貪圖虛榮的女孩子,她做出這樣的決定,那一定是發生了很多的事,只不過歐楚不願意提出來,劉星雲也不好去問為什麼,於是就祝福她道:“我表哥能娶到你,那是她的福氣。”歐楚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神情有些失落。

劉星雲見狀把話題支開道:“我們很久沒有一起逛街了,要不咱們一起去逛商店。”兩人走到街上,意外地碰上陳倫,他已經胖很多。劉星雲聽說他已經到團支部任職,她有些驚訝又很慨:她離開才一年多,歐楚和陳倫都變了,只是不知明雨現在怎樣了?

陳倫見到是劉星雲,他熱情地打招呼道:“阿雲,一年未見你又漂亮很多了。”

劉星雲也不象以前那樣不答話,她道:“是呀,一年未見你就高升了,以後可要多多關照老同學才是。”

陳倫笑了笑,他的笑容裡充著自信,他已經不再是在長城公司混兩餐的那個人,他愉快道:“今晚我請客,僑縣華僑城怎麼樣,兩位美女?”

劉星雲叫嚷道:“好呀!”

楚只是笑笑算是答應,兩個女孩子的情彷彿是倒過來一般。

陳倫笑容面道:“那就這樣定了,六點在華僑城二樓我訂好位子,現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劉星雲看著陳倫的背影消失在遠處,有些慨道:“看來我低估了陳倫的能力,我沒想過她這麼快就升上去。”

楚也悄聲道:“開始我以為他是靠他的女朋友父親調動的,但李經緯告訴我是因為李雲松的緣故。”

劉星雲頓時恍然大悟道:“李雲松是縣長,要提一個人當然很容易,怪不得他升得很快,只不過我猜不出他是怎樣得到李雲松的垂青。”

楚同意她的觀點,接口道:“是呀,我也不明白,他沒錢又沒有特別的才華,偏偏越混越好,可能他的運氣特別好吧。”

世上本來就有這麼一種人,他的出身並不是特別的好,也沒有特別過人的本領,可他偏偏能抓住每一個能讓自己飛黃騰達的機會來獲得成功,宋朝時的高俅便是最典型的代表。

許多人的成功並不是運氣好的緣故,大多數成功的人與普通人本來是一樣,只不過當機會到來或以困難的形式偽裝出現時,這些人能抓住機會得到成功。

所以,成功不講過程,只在乎結果,只要是成功都應該值得去尊敬,畢竟成功都是需要付出的,世上並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不用還的錢。

劉星雲和歐楚分手後,來到她的姨媽處,自從長城公司半停產之後,大姨媽就辦理內退手續,所以大姨媽的生活沒有受到影響。大姨媽告訴她,明雨早就到廣東去了,也不見他有任何消息,劉星雲的心裡不一陣陣的惆悵,她生命裡最美好的單戀竟是這樣的沒聲沒息,那個在球場上揮手示意的俊朗的少年呢?

那個在她的夢境裡一次又一次地出現的身影呢?她走到明雨住的房子背後,從走廊處的窗口望入他的房間裡,玻璃窗上貼著的報紙早已經發黃,有的地方被蟲子咬壞,說明屋子裡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她從報紙的裂處向屋裡凝視,屋裡的東西都收拾好,書桌上還擺著書,牆壁上掛著的吉他全是灰塵,那清脆的吉他聲早已經不再存在。看到人去樓空的景象,劉星雲的心裡更多了一份傷,從前的事讓她彷彿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她暗暗道:多年以後不知道我是否還會想起,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有過這樣的一段往事,有這樣的一個人伴隨著我走過多夢的年華,可是,我竟然沒有對他說起過我的心裡話。

宿舍樓裡全是一片死寂,完全沒有以前的熱鬧氣氛,劉星雲到眼前是一片淒涼,看來下崗的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絕大多數下崗人員為了生活在社會上忙忙碌碌,誰還會有心情顧及周圍的事呢?明雨一定也是如此,幸好他還年輕又有文化,他一定能走出去,明雨比起陳倫來真是太不走運,看來老天爺有時候真是很不公平的。

才子配佳人,美女配英雄,自古以來一直就是最好的姻緣,到了現代社會也不例外,只不過才子變成了財子,英雄變成了商界富豪,名劍寶馬也變成了豪宅和香車,只有美女依然是美女。

楚和李經緯的婚禮,便是僑縣最典型的財子配佳人。他們的婚禮在僑縣大酒店舉行,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親的奔馳,引得無數懷的少女眼睛充血,但男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得到如此美的新娘子,又能有幾個男人?

楚一定是僑縣歷史上最美麗的新娘子,她的美貌和李經緯的財富,使得這檔婚事非常引人注目。女人的美麗和自信來自男人的財富和寵,有了這樣富有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足?他們的婚禮有上千人來參加,熱鬧的場面讓歐楚有點目不暇接。酒席間有人問起李經緯的受,李經緯笑逐顏開道:“雖說我一直都在投資,但得到歐楚嫁給我,才是我所有的投資中收穫最大的。”

眾人都笑起來,因為有一位名人說過這樣相似的一句話,但今晚聽起來卻又有一番特別的意義。

終於等到曲終人散的時候,所有鬧房的人都離開,李經緯雖然辛苦了一天,卻不覺得累,他的神情很興奮,歐楚說過要到房花燭夜才“完璧歸李”,這樣美好的時光他怎會肯錯過?李經緯摟著歐楚,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楚楚,你今晚特別漂亮。”

楚莞爾一笑道:“是嗎?”她的眼神有說不出的嫵媚,今天的場面實現讓她到無比的興奮和期足。

李經緯撫摸到她光潔的頸部,心裡有了一陣陣的衝動,他的手向那未知的空間裡摸索,歐楚輕輕道:“關上燈好嗎?我有點怕。”她的心裡的確是忐忑不安,只是她和完全沒有過那種生活的女孩子心裡怕的事卻不一樣。

??她的聲音很溫柔卻充挑逗,李經緯的興趣更強烈,他關了燈用手去受那充體,他輕輕地撫摸著,慢慢地他覺到他的撫有了效果,歐楚兩朵柔軟的蓓蕾變得堅起來,她的身體在發燙,李經緯聽到她沉重的呼聲,受到她的體溫在升高,歐楚的臉也在發燙,李經緯又記起他第一次時那個女人發燙的臉龐,如今此景此情讓他彷彿又回到他的少年時代,他更加興奮,他的手摸到歐楚豐潤的芳草地,那裡已經,李經緯躍馬搗黃龍,歐楚在呻著,她似乎充著痛楚,她身體的表情和呻聲更刺著李經緯的神經,他彷彿從來沒有這樣強壯過,他在繃緊、在前進,如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女人無助的身軀,他一直擔心自己由於身體太勞累而臨陣退縮,看來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新鮮和陌生使得他更堅更具攻擊,兩個人在糾裡持續著,進入絞著的狀態。歐楚的呻聲在繼續著,她的臉很燙,李經緯的腦海裡一直想著他第一次時那個女人發燙的臉,他更加亢奮臉顫抖中盡情釋放自己…

過一陣歐楚打開燈,單上那點點的紅讓李經緯心意足,歐楚本來的擔心也完全沒有了,畢竟她做到了她想做的事,她不湧出了淚花,李經緯見到歐淚,經為是由於第一次帶給她的陣痛造成,不柔聲安道:“楚楚,我會好好待你的。”

楚凝視著李經緯,由於剛才的烈運動讓他的臉變得通紅,她不出聲,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之後,她的心裡竟然變得空的,沒有動也沒有懊悔,在經歷了生活中那許許多多的浮浮沉沉和曲曲折折之後,擁有這份平靜,她的心裡竟然是一片空白。

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是古人用來形容人生兩大快事的句子。李經緯在疲憊不堪裡足地睡過去,歐楚也到很疲憊,但卻沒有睡意,很舒服空調也很宜人,她卻始終無法入睡。房間裡布了玫瑰花,花香泌入心脾,置身於這樣一個童話般的境界,她彷彿有一種在做夢的覺,她擔心有一天這個夢會做到盡頭,於是她輕輕地咬一下手指頭,真的很疼,原來不是在夢裡!可是她為什麼總會有這樣的一種受呢?

生活中對婚姻的選擇常常有這樣兩種觀點,一種是選擇情,一種是選擇生活,而後者無疑是比前者更聰明更理智。

楚無疑是很聰明的女人,她懂得如何去選擇自己需要的。

絕大多數的女人聰明就不美麗,美麗就不聰明。一個男人倘若遇上一個聰明又美麗的女人,真不知是男人的運氣,還是男人的不幸!幸好,這樣的女人並不多見。今夜是屬於歐楚的,她所有的美都似乎在今夜裡盡情綻放出來,風風光光地嫁給有錢人,又有什麼事能與這事讓女孩子更容易得到足呢?所以,情的成功與否,與男人的包大小成正比,男人的包越鼓獲得情的機會就越高;在求的過程中,你可以什麼都沒有,但不能沒有錢;你可以大字不識一個,只要你兜兜裡有的是鈔票。金錢的魔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人世間所有的追求,絕大多數也是爭名奪利,只不過是獲取的方式和過程不一樣而已。

楚很久沒有想過明雨,今夜卻奇怪地想到他,她也不明白,明雨那樣的男人,看起來聰明能幹,卻偏偏越混越糟,最後沒法混下去。女人的心是奇怪而善變的,李經緯以前一直都沒法打動歐楚的心,但那個晚上因為她的緣故要去和那個局長拼命,就在那樣的一瞬間,她的心裡就發生了變化。後來那個局長向她道歉,並說幫她調一個人到他的局裡,可是歐楚卻不理他,也不領他的情。既然已經離開明雨,她就不願再拖泥帶水,讓自己的將來受到影響。雖說這樣看來不近人情,但在情的世界裡,就要如此,不要給別人留有任何幻想的空間,一時的痛苦,比長久的折磨更讓人痛苦。

很久都沒有明雨的消息,歐楚以為她和明雨分手之後,他會大吵大鬧,前來糾不休,但她卻一次都沒有再見過他,看來他還是一個有血的男人,他一定會證明他的能力的,只是,他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證明呢?

0768

2024-08-18 07:30:45

29

珠海,依然是那樣炎熱的天氣。

子在一天一天的過去。在異鄉飄泊的那份孤獨,讓寂寞的心事更容易變得煩躁。為了打發寂寞的時光,只要願意,兩個剛剛相識毫無情的男女也會走到一起上,青的年華,人人都有一顆浮躁不安的心。在這樣開放的城市裡,傳統的東西似乎變得一文不值。

明雨已經適應了公司裡的工作和環境,因為都是年輕人的緣故,他很快就和公司裡的其他人打成一片,但公司的人員動很快,有的剛做一個月,有的只做幾個月,然後不幹了,吳曉梅算是在公司做久的人,用她的話來說,她也想離開,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明雨的出租屋隔壁搬來了一對新住戶,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珠海這個地方,城區裡每一間屋子都是一部掙錢的機器,收租的人把那些本來就不大的房子用木板分隔成兩間或更小的房間,來招租那些收入不高的承租戶。明雨和番鬼佬租的房子,只能放一張雙層的鐵架,就沒有太多的剩餘空間,至於廚房和廁所,只能和別的承租戶合用。

今夜,番鬼佬到他的老鄉處睡了,特區的夜裡,人們習慣於到下半夜才睡覺。明雨無法入睡,他找到番鬼佬買的一本書,書裡有大量關於的描寫,使他更加難以入睡,已經很久沒有和女人親近過,明雨覺得全身有說不出的煩躁。

夜已經很靜,隔著木板牆,他聽到隔壁女人傳出的呻聲,聲音斷斷續續,她的聲音雖然很輕,卻很清晰,聲音裡夾雜著女人的快意和渴求。明雨見過那個女人,她不是很漂亮,但她的股渾圓,膚很白,她在上的姿態一定很扭很勾魂,明雨想到這些,他的需求更強烈,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入到已經膨的私處,用力地著,在恍惚中他想象到歐楚那豐渴求的身體,她很妖媚,多情的身體正在合,一轉眼那張臉又變成玉蘭那怯生生而羞澀的臉,玉蘭的臉全是通紅,她的額頭在冒著汗,多汗人女人更有味,明雨聽到了玉蘭的息聲,她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如同一條被抓住七寸的蛇在痛苦地扭動著身子,明雨的身體不由得更加亢奮,他的手動作更快,他聽到玉蘭的呻聲,然後在高中崩潰,釋放出一灘汙物……

他軟軟地躺著,沒有半點睡意,於是他起身收拾一下剛才的東西,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經過隔壁的房間門時,裡面已經沒有了響聲,那個多情的女人想必已經睡著,明雨正在思索著,“吱”的一聲房門打開了,那個女人輕盈盈地走出來,她的腳步很輕,見到明雨時,她笑了笑打聲招呼道:“還未睡呀?”

明雨淡然道:“剛剛回來,正準備睡。”

燈光下,女人的臉上還掛有一絲緋紅,想必是剛才的情尚未褪去遺留下的痕跡,她準備去廁所。她穿著睡衣,睡衣裡什麼也沒有穿,那成房在薄薄的睡袍裡若隱若現,兩隻蓓蕾清晰可見,見到這樣人的情形,明雨剛釋放的火又在心裡燃起,他不由得快步走出院子。

外面清新的夜風吹醒他發熱的腦袋,他抬頭看看夜空,渾濁的空氣裡,只有依稀的幾顆星星在不安地跳躍著。明雨想起自己家鄉的夜空,天的星星伴隨著他成長,他常常在這樣的星空下聽媽媽講那些古老的故事,現代的都市裡,還有那個孩子能象自己小時候那樣,躺在媽媽的懷裡聽故事?又有那個媽媽還能象他的母親那樣為自己的孩子講故事?當人們為了生活,為了前程在孤軍奮戰的時候,那些往事誰又會記起?

明雨點起一支菸,忽然間他覺到這些時間裡的煙多起來,看來環境的確是在改變人的生活和習慣,他拐過幾個衚衕走到大街上,前面有一間很小的門店,一個人在寂寞的時候,明雨常常獨自一個人到士多店處喝啤酒。

一個人寂寞的時候,喝酒未嘗不是一種很好的樂趣。酒的確是一樣好東西,它能使人忘記許多自己無法逃避的事,借酒消愁不醉不休。但明雨卻從不喝醉,他通常是要兩支啤酒,慢慢喝完後就回去。

大學時他經常是和哥兒們三三兩兩一起到學校外喝啤酒,後來變成和田媚媚去喝酒,如今獨自在異鄉飄泊,一個人自斟自酌。往昔的熱鬧和快樂,刺痛著他的神經,苦悶慢慢地滲入他的神經,不知不覺中他的手擦一下臉,竟發覺自己的臉上已有淚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今夜,我為誰落淚?

明雨第一次到啤酒是如此的苦澀,直嗆他的喉嚨。

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懷已成淚,??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水向東

借酒消愁愁更愁,刀斷水水更

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遍人間,醉眼笑看悲離合,莫負青

等到明雨喝完啤酒,他想給錢時一摸口袋,竟然發覺自己的口袋是空的,原來他剛才出來時換過一件上衣出來,忘記把錢取出來,頓時他驚出一身冷汗,摸到帶著的傳呼機,他心裡有了主意,於是把傳呼機遞給士多店老闆道:“老闆,我出來時忘記帶錢出來,我把我的傳呼機押在你這裡,等下我拿錢過來換。”

未等到士多店的老闆開口,站在明雨身邊買東西的女子道:“我幫你給。”

明雨一看,原來是和他同租在一個院子裡的女子。她住在二樓明雨住三樓,每天進進出出時經常碰面,從沒有說過話,沒想到今夜裡卻幫他解圍。

女人付過錢,明雨有些不好意思,他客氣道:“多謝。”

女人淡淡道:“不用客氣,算我請你喝酒。”

明雨笑笑道:“那更應該多謝,改天我請你喝酒。”夜裡,可能是喝過酒的緣故,他覺得女人很很美。

女人也笑道:“好呀。”

兩人一起邊走邊談,明雨得知女人叫楊樺,江西宜昌人,她在珠海已經三年多了是一間公司的文員。回到二樓時,楊樺主動邀請明雨道:“進來坐一下吧?”

明雨沉一下道:“不打撓你休息嗎?”

楊樺輕輕道:“不礙事,明天是星期你忘記了嗎?”

明雨笑笑道:“是呀,這個我忘記了,可能是見到美女的緣由吧。”他總能在適當的時候恭維一下見到的女人。

楊樺淺淺一笑,眼裡漾著一種讓明雨心神不安的東西,她輕聲道:“你說話言不由衷,我老啦。”她的笑容裡有說不出的嫵媚和動人,讓明雨的心神更加

明雨很認真道:“沒有呀,你身上的女人味很引人,我都心動了。”

的女人的確更能讓男人動心。

楊樺轉過身去開門道:“我比你大多了。”得到年輕的帥氣男孩子在讚美自己,她的確很開心,昏暗的燈光下,明雨看不清她的臉是笑非笑,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女人幽香,讓明雨有點魂不守舍的受。

兩人進到楊樺的房間,楊樺淺笑道:“坐吧,這房子太小了,只能坐上。”

她在收拾上女人的衣物。

明雨在燈光下仔細地打量一下楊樺,她看起來有二十六七歲,身體曲線畢少婦特有的成風韻,她的臉很白,象是終不見光。

楊樺見明雨不出聲,問道:“你喝水嗎?”她的聲音輕柔有磁,讓人聽了有一種說不出的衝動。

明雨笑笑道:“不喝,你不用那麼客氣。”

楊樺也坐在椅子上,房間的空間很小,兩人靠得很近,明雨又聞到了楊樺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幽香,那是女人身上特有的幽香,只有靜下心來細細品味才有可能受得到。

明雨聞到這股女人香,他有些興奮,藉著幾分酒意,他突然握住楊樺的手,楊樺的手很柔軟。楊樺沒有掙扎,她只是輕輕道:“別這樣,門未關會有人見到的。”她的聲音裡沒有拒絕,只有讓明雨到更多的暗示和引。明雨用手一推就把門關上,他順手把燈也關滅,從背後緊抱著楊樺。

深夜裡,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年輕女人獨自呆在一起是很危險的,常常發生誰都無法預料的事。明雨覺到懷裡的女人的身體充,他的手摸索到楊樺的脯,他到楊樺的房是那樣的堅實,楊樺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半推半就中明雨就下她的子,他從後面進去,楊樺安靜下來,黑暗裡只有兩人的息聲,明雨用節奏控制著楊樺的身體,他幻想到剛才隔壁那個女人的媚態,於是更加興奮,他不斷地撫著楊樺的赤祼的脯,過一陣他覺到楊樺的身體變得又又滑,他是一個有經驗的男人,知道正是時候了,於是又把她翻過來,扳到上,扯去她半褪的子勇猛地衝進去。他覺自己是在的泥潭中掙扎,越用力就越陷越深,楊樺在息,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低低的呻聲,那是成女人全身煥發出特有的魅力,房間裡的溫度似乎變得很高,明雨全身都在冒汗,經過剛才的一次自,他變得不再那麼,他的臉很燙,身下女人的臉也很燙,她低的聲音引著明雨,扭動的身體引導著明雨,兩個乾渴已久的人如同乾柴遇烈火,似乎都要把自己全身的情都盡情釋放出來。

夏夜裡偶爾的一次意外遇,反而使人更加興奮。兩人糾在一起也不知過了多久,明雨終於堅持不住,他緊緊抱住楊樺,把的種子灑向那片成的熱土,然後氣軟軟地倒在楊樺的身邊。他彷彿不是在做,而是帶著一種肆的心情去報復女人。

楊樺側過身子把臉貼嚮明雨,他剛才的暴徹底征服了她,也俘虜了她,她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一種受,只覺得全身每一個孔都在舒張,她的心跳很快,用發燙的臉貼著明雨散發著熱力的身體,聞著他身上雄荷爾蒙的氣味,她陶醉了,有什麼樣的受比剛經歷過一次高讓女人更足的呢?黑暗的夜掩藏著她的羞赧和不安,今夜在她的眼裡是那麼的美好和漫多情。

明雨的酒意似乎還未褪盡,但他卻沒有楊樺心裡的那種情調,他不安地摸索著衣服道:“我要回去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楊樺輕柔道:“再聊一會好嗎?”她的聲音如同一條無形的繩子,拴住明雨的心。

明雨又躺下,黑暗中他聞到楊樺身上散發出那種淡淡的女體香,他道:“你在什麼公司上班?”

楊樺悄聲道:“電腦公司,你過來幾年了?”她低低的聲音總讓人有一種痴覺,是不是因為夜的緣故?

明雨淡淡道:“一年了,但一事無成。”

楊樺覺到他話裡的失落,道:“不打工又能怎樣,我過來都好幾年了,仍未有成績。”

明雨似乎累了不想說話,兩人靜靜地躺在一起,過一陣明雨又不安道:“我要走了,明我要上班的。”他的酒意漸漸消去,人也變得清醒起來,他心裡反而有些害怕,他並不是那種膽包天的男人,偶爾一次遇當然會使人到不可思議,對於未可預知的事,大多數人會到害怕,從而選擇逃避。楊樺不說話,她的心裡在輕輕的嘆惜,男人重不重情,片刻的溫存之後就變得冷冰冰的,有多少男人真正在乎過身邊女人心裡的受呢?

當君懷歸,是妾斷腸時,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

隔蒼煙,楚香羅袖,誰伴嬋娟。

溫柔的夜,暖暖的夜風。

寂寞而多情的人,水一樣的年華。

在這個充物質文明的城市裡,每一個夜晚裡不知上演著多少同樣的情故事。沒有,也沒有恨。只是為了某種需要而相聚在一起,片刻的快樂後又各奔東西,這樣的經歷多了,誰還會相信情?

番鬼佬真的要走了,他去海南尋找他的夢想,身邊的人來來去去,這可能便是現代人生活的典型特徵。明雨送番鬼佬到拱北車站,兩人依依不捨地惜別,番佬的行李不多,一個旅行包便是所有的家當。幾乎所有的打工者都是這樣,除了幾件衣服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因為每一個生活的城市在他們的心裡都是一個驛站,絲毫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離去只是時間的問題。

明雨走出繁喧譁的車站,他茫無頭緒地走在街上,他的心裡有一絲傷,他不知在他離開這裡的時候,能否象番鬼佬那樣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還有一個人前來送他一程?大街上是來去匆匆的行人,明雨到他是那樣的孤獨,獨自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飄泊,有多少人能值得自己去送一程?正在這時他身上的傳呼機響了,是吳曉梅在呼他,明雨回覆時吳曉梅很虛弱道:“我發現我的臉變得很黃,我的頭很暈,我的手和腳都變黃,我可能是生病了。”

明雨見到吳曉梅的臉時,心裡也很吃驚,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吳曉梅生急肝炎,他畢竟懂得一些醫學知識,問道:“你吃過什麼東西?”

吳曉梅想了一下道:“早上我吃過一袋子的蠶豆,後來覺得頭暈,一看商場的鏡子才發覺自己的臉很黃,手和腳都發黃。”

明雨頓時道:“那你生的是蠶豆病,這病我見過,很危險的,咱倆趕快到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據他倆說的情況作判斷,然後血化驗,果然是生蠶豆病,於是馬上讓明雨給吳曉梅辦理住院手續。這種病發作很驚人,吳曉梅剛住進去不久,就出現了嘔吐和昏不醒的症狀,她的臉很黃,手腳也很黃,尤如一個蠟像館裡塗蠟黃的塑像。明雨見到她的身體在寒戰,醫生和護士的表情嚴峻,他的心裡一點底也沒有,平時看起來不可侵犯一付拒人於千里的吳曉梅,現在她是那麼的弱不風,似乎一陣風就會把她的生命帶走……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尤其是在未可預知的搶救過程中。明雨的心始終懸著,他沒想過後果會這樣嚴重,她的病情發展那麼快,一切都無法預料。當然,治療的費用同樣是無可預知,明雨已經把他幾個月所剩下的錢全部拿到醫院,他很擔心自己的錢不夠用,他已經作好打算,萬一不夠錢他就去賣血。他原來一直想得到吳曉梅,現在他覺得這個想法不再重要,只要她健康快樂他就心意足。

經過漫長而艱難的一夜等待,這一夜明雨一直沒有閤眼,天亮時他發現吳曉梅臉上的黃已經褪去很多,看來她已經離危險期,吳曉梅終於醒過來了,見到明雨的雙眼布血絲,心裡很是,她虛弱道:“謝謝你。”

明雨只是溫柔地笑了笑,什麼話也沒有說,一切的話都是多餘的,過了一陣他道:“你一夜沒有吃過東西,現在想吃什麼?”

吳曉梅想了想道:“我想吃香蕉。”

明雨笑笑道:“好,我現在就去買。”

看到一個年輕的生命又重新跳動,那是一種很特別的快樂。他剛想走出去吳曉梅叫住他道:“等等。”明雨轉過身有些不解地望著她,吳曉梅從衣服裡拿出錢遞給他道:“這個拿去,你一定花了很多的錢。”

吳曉梅在醫院裡足足住了一個星期,幸好兩個人身上的錢剛夠住院的費用,看來醫院是個消金窟,要是沒有足夠的錢,人最好是不要生病,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在醫院住院的時候,所的能做的檢查醫生都會讓人做,他們不在乎病人生的是什麼病,他們只在乎病人的包鼓不鼓,誰叫你的身體不爭氣,正如明雨聽到傳銷人說的那樣:你可以什麼都有,但不能有病,你可以什麼都沒有,但不能沒有錢!明雨忽然想到兩句詩句:人間無藥可醫貧,世上有錢難買命。他覺得這詩有些片面,或許是古人沒有想到今天這樣的醫患關係吧,金錢的確不能買回青時光,但它卻可以用來挽救人的健康,從這個意義上說,金錢已經能買命了。

至少,有錢的時候就不會在“大門八字開,有病無錢莫進來”的醫院被拒絕醫治,是嗎?“辛辛苦苦數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這就是現代的醫療實際情況。

明雨送吳曉梅回到她租住的地方之後,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他已經幾天沒有回到過這裡了,他忽然想到了楊樺,那個夜晚的溫存和綿又勾起他的回憶,他不由自主地來到楊樺住的屋子,卻發覺窗戶未關,從窗口望進去,裡面空的什麼東西也沒有,他到很吃驚,就去問屋東道:“阿姨,楊樺搬走了嗎?”

房東道:“你是說那個江西女人嗎?前兩她老公來了,說家裡的孩子生病,她便辭職和老公一起回江西了。”

明雨聽了默然無語,慢慢地回到房間裡,番鬼佬走了楊樺也走了,她不聲不響地走,竟然沒有說一聲再見!明雨軟軟地躺在上,點起一支菸,讓淡淡的煙霧瀰漫著自己的眼睛……

念佳人、音塵別後,對此應解相思,??最關情、暗自斷腸,今宵長願相隨……

明雨在不知不覺中睡過去,他這些子奔波忙碌的確很累。他又做夢了,夢裡他在雨中孤獨地行走,忽然他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明雨順著聲音望過去,原來是楊樺在喊他,楊樺的手裡拿著一朵黑的花,明雨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顏的花,他覺得有些害怕,卻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楊樺在笑,她笑得很妖媚,她的身體已經被雨水淋,突鼓鼓的立著,如兩隻散發著光暈的球,明雨加快腳步衝過去,不料一腳踏空,跌落一個無底的水池中……

“啊”明雨驚出一身冷汗便醒過來,珠海給他的難道永遠是噩夢麼?夢境裡為什麼總是那樣的淒涼?屋裡瀰漫的香菸味仍沒有散去,他的睡意早已全無。

情的夢本應是一個很溫馨很甜美的夢,也許我的情總是銘心刻骨的傷痛,所以我的夢也只有痛苦。歐楚,你是對的,我一無所有又怎能值得你去?我不會再相信情,何必多情何必痴情,獨自一個人無牽無掛多好!

明雨一陣苦笑,眼淚不經意就落下,他以為自己不再淚,直到一個人寂寞孤獨時,他才發覺自己原來是很脆弱,也許是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拼命掙扎,自己象別人一樣戴著一個厚厚的面具,心裡和臉上都早已經變得麻木,只是在獨處不經意間才出人的一面。他忽然記起包裡有一張田媚媚的相片,在珠海一個人飄泊的子裡,明雨竟沒有拿出來看過,於是他打開旅行包,找到那張發黃的相片。

“外表柔弱內心剛僻,這是小草的格,也是我的格。”

“我本來就是一顆無憂草,但你給我帶來很多的哀愁。”

田媚媚輕柔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他的心裡又是一陣刺痛,初戀的人,讓自己如此的刻骨銘心,本以為年輕不懂得去,但現在卻覺得,其實年輕時的情才是最真摯最單純,沒有太多的物,這樣的情才是最漫最真心的情。雖然可能在些事現在回過頭去看起來很可笑,人那時候也很傻,可是,一顆純真的心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你睡著了麼?我現有真有點後悔,那個時候我為什麼總是讓你淚?

你能原諒我的過錯嗎?明雨心裡輕輕嘆惜,他覺得自己醒悟得太遲了。為什麼啊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是象我一樣,一定要等到錯過和失去後,才發覺對方的可貴和值得珍惜,可是這個時候一切都無法再回頭。

明雨又想到歐楚,雖然他一直都想回避這個人的名字,但他知道,歐楚給他的傷害,比田媚媚給他的留下的更深,歐楚改變他那種安於現狀的想法,讓他變得唯利是圖。

楚,我一定會證明我不比別人差。

0768

2024-08-18 07:3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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僑縣的六月,夏季的風裡夾帶著荔枝香甜的氣息,陳倫正舒服地躺在席夢思上,雖然外面的天氣很熱,但他躺在空調房裡心安理得,沒有受到絲毫酷暑的影響,他已經長胖很多,一個人在走運的時候總是很容易長胖的,他的心裡充著快樂與足,風得意美人在懷,在什麼事能象這樣更讓人到心意足的呢?

僑縣前些子爆出很大的醜聞,原來的縣委書記因為嫖娼染上病到外地的私人診所就醫時,剛好被媒體見到就曝光,結果驚動市紀委,於是書記不久就被免職了。

陳倫為這件事很得意,他苦心積慮的作完成功,他的心裡全是快樂。

李雲松從校學習回來,馬上升做僑縣書記,陳倫也調到清水鎮做鎮書記,鍾斯有些不理解,就問及此事道:“清水鎮又窮又落後,很多人都不願意去,你為什麼會主動到那裡去?”

陳倫笑笑不回答,其實他心裡有數,只不過不想把他心裡的秘密說出來。

因為李雲松對他說過,縣裡正準備給錢清水鎮修路和修防洪大堤,加上扶貧款足足有數百萬,他只要能從中出幾個點,就有好幾十萬的收入,他要為將來走得更遠更高積累本錢,他知道自己要想走得更遠一點,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不跑不送原地不動。”這個社會太現實了,一切都是向錢看。

陳倫已經作好準備,他要在清水鎮大幹一場,做出一些成績來,寫出幾筆漂漂亮亮的政績,一邊撈錢一邊為將來做好準備。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是他一直掛在嘴邊的話。陳倫希望自己能保持低調一點,他為李雲松做了一件大事,李雲松讓他到清水鎮無非是他多撈一把,在那樣的窮鄉僻壤才不會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他想過了,等到在清水鎮撈完後再回到縣裡。他不會選擇進財稅工商等熾手可熱單位做頭頭,這樣會有很多人盯住你,他想到衛生局去做幾年,其實衛生系統並不是一般人眼裡的清水衙門,僑縣有二十三個鄉鎮衛生院,其中八成以上的衛生院都是很有規模的,這些鄉鎮衛生院的院長又是由衛生局直接任命,要想做衛生院的院長,那麼拿五萬元錢來送給我做局長的,這樣一換屆就有上百萬的收入。

至於衛生院長會虧本嗎?不會的,一般的鄉鎮衛生院每個月的購藥款就有五、六萬元,院長吃百分十的回扣,一年下來就有五、六萬元收入,還不包括改建醫院和購買一次用品的回扣,加上這衛生院的院長一當就是五年,等到五年之後撈足資本又調到別的衛生院繼續做官,這樣只賺不賠,直到退休,這生意可是一本萬利的。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陳倫深知其中三昧,他要趁著李雲松任書記的幾年間撈足錢,為以後自己的仕途攢好本錢。陳倫一直很聰明,也很能討別人的心,當然,他更會討女孩子的心。現在躺在他懷裡的女孩子叫小紅,小紅很年輕,她是陳倫在一次聚會中認識的,然後他請她出來玩過幾次就直奔主題。

男人只要年輕又有錢,哪個女孩子會拒絕呢?小紅給他一種很鮮活的受,他在工作和應酬累後,只要抱著這樣的一個女人,他的身心就會很快得到解

陳倫風得意的時候,總到得別人的認可,他忽然想到了明雨,要是沒有明雨的欣賞,他心裡多少都覺得有些遺憾。

明雨當然沒有見到陳倫的風光,他正在珠海忙他自己的事,一個人一旦離開某一個生活圈子,就不會再對那個圈子裡的事到興趣,畢竟人都是為自己活著的。

珠海的夏天,熱烈而多情,但在明雨的眼裡,這一切都是虛假的表面現象,他對這個城市沒有多少的好,東西奇貴工資又低,這就是他對這個城市的印象。

但現在他忽然覺得這個城市變得溫情脈脈,他的這一切受來自於吳曉梅的眼神。

自從經過那次生病的事後,吳曉梅對他的眼神變得溫柔很多,當一個女孩子用很溫柔的眼神去面對一個男孩子時,那會意味著什麼呢?

這天已是下班時間,明雨剛要出門口,吳曉梅跟上來對他道:“明雨,我請你去吃飯。”

明雨看了她一眼,笑笑道:“好,只要有人肯做東,我是不會拒絕的。”

兩人來到離明雨出租屋不遠的川菜館。

點過菜後吳曉梅忽然道:“咱們喝上一杯如何?”

明雨有些奇怪道:“好呀!只是你為什麼想到要喝酒?”他對於吳曉梅反常的舉動有些疑惑。

吳曉梅淡淡一笑道:“我想喝就喝,不需要理由。”她的眼神裡也帶著淺淺的笑意。

明雨善意勸阻道:“不過女孩子還是少喝酒為妙,會發胖的”。

吳曉梅皺起眉頭道:“你總是說些掃興的話。”她不高興時就撅起嘴巴,象鄰家女孩子正在對大哥哥使小子。

明雨正道:“好,只要你想喝,我都會陪你到底。”

吳曉梅展顏笑道:“這才差不多。”

但吳曉梅畢竟不是喝酒的料,剛兩杯下肚她的臉就變得紅撲撲的,淡淡的紅暈勾畫著她俊俏的臉蛋兒,顯得她格外的動人,明雨看在眼裡笑道:“我真傻,其實我早就該勸你喝酒的”。

吳曉梅反問道:“為什麼?”

明雨意在言外道:“你喝過酒之後更美”。

吳曉梅嫣然一笑道:“是嗎?”

有人說過:少女與少婦最大的區別就在於當一個男人稱讚她長得漂亮時,少女會說“是真的嗎?”;少婦則會說:“你又在給我灌魂湯。”

明雨真誠道:“是真的。”

吳曉梅有些羞澀地低下頭,過一陣她抬起頭時,明雨見她的眼神格外的明亮,象是充著某一些期待,於是他大著膽子伸出手去握住吳曉梅的手,吳曉梅並不拒絕,只輕輕道:“我們喝酒吧”。

兩人又會慢慢地喝著酒,酒是淡淡的,人心卻慢慢的靠近。明雨道:“我們喝完酒之後到海濱公園去玩一下吧?”

吳曉梅點點頭道:“好呀。”

海濱公園的傍晚早已經失去了白天的喧譁,只剩下一些鍛鍊身體的人。

明雨和吳曉梅走在草地上,兩人一起望著遠方的海面,明雨忽然有而發道:“我覺得珠海的城市定位不夠清晰準確,這裡不是以工業為主要的城市,旅遊城市又不是很出名,如果讓我為她作規劃,我為她定位是漫之城,是戀和結婚的好地方,讓天下所有相戀的人一起到這裡留下回憶。”

吳曉梅笑笑道:“你的想法總是與別人不同,不過我不在乎這些。”

兩人在靠近海邊的地方坐下,明雨望著遠處的大海,靜靜道:“我見書上常常有這樣的問題,說一個人假如他的母親和老婆孩子都跌落到河裡,應該先救誰?”

吳曉梅望著他道:“你認為呢?”

明雨看了她一眼道:“很多人都是先選擇孩子,因為這是人的本能;到了母親和老婆,很多人會說選擇母親,理由是母親只有一個,老婆可以再娶。

但是我覺得必須放棄的話,孩子長大後會離開自己,母親終有一也會老去,只有身邊的那個人,才一生一世與自己相伴隨。“

吳曉梅盯著他的眼睛道:“那你的意思是先救老婆?”

明雨嘆一口氣道:“我也會先救孩子,但我不會離開我心的女人。”

吳曉梅被動了,她伸出手去握道他的手道:“母親就不重要嗎?”

明雨點點頭道:“母親是一個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影響到男人的一生,當然很重要,但真正只有一次選擇的話,我會選擇老婆,武俠小說中的英雄豪傑常說兄弟如手足子如衣服,手足不能斷衣服可以換,這其實是書的作者一種極端男權主義的思想。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必有一個默默為他奉獻的女人,卻不會有一個為他奉獻一生的兄弟,從這個角度去說,子比其他人都重要。”

吳曉梅的眼眶潤了:多好的男孩子!她本來只對明雨懷有之心,但現在卻多了一份意。

在我們的生活中,在些事是不能作比較的,聰明的女人不應該問男人那樣的問題。因為無論什麼樣的回答都是對的,同時也是令人痛苦的,有得必有失,誰是誰非都沒法說清。

明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靜靜地望著遠方的海面,大海永遠是那樣平靜寬闊,他緩緩道:“我剛來珠海時,我心裡一片茫,我以前見到別人坐車到外面工作,我心裡很羨慕,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象他們那樣,坐車飄泊到很遠的地方,但我到珠海之後,我才明白離開自己的家鄉是多麼令人傷。”

吳曉梅笑笑道:“你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明雨看著她,意味深長道:“不過我現在覺察到我來珠海是對的,曉梅,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吳曉梅看到他熾熱的眼神,心裡忽然明白他要說什麼,於是她紅著臉低下頭道:“我不知道。”

明雨伸出手握道她的手道:“你是知道的。”

吳曉梅的頭垂得更低了,明雨用力一拉,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在他的膛上,她閉上眼睛,受著異的氣息,她的心跳在加快,明雨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慢慢地摸到她的臉蛋兒,那是一張充嬌羞的面容,細膩光潔沒有半點暇剔。明雨輕輕地扳起她的臉,忍不住吻下去,吳曉梅本能地躲閃一下,明雨吻到她的耳邊,但她還是被吻得全身酥軟,她軟綿綿地倚靠在他的身上。

明雨在她的耳邊道:“曉梅,你真是一個可的人兒。”

吳曉梅不說話,她的臉在發燒,情不聲不響就來到,她一下子有些陶醉,幸福的受侵蝕她的全身。明雨緊緊地抱著吳曉梅,他的心裡充幸福。兩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相依偎,大海也變得靜悄悄的,似乎怕驚醒這對戀人兒的甜夢。過了一陣明雨說道:“我想吻你。”吳曉梅沒有回答,於是他大膽地在吳曉梅的臉蛋兒上輕輕吻一下。

天漸漸暗下來,明雨道:“我們走吧,天黑後這裡不安全。”

兩人牽手走出公園,走在大街上,外面燈火通明,巨大的咖啡廣告牌閃爍著美麗的光芒,吳曉梅問明雨道:“喝過咖啡嗎?”

明雨搖頭道:“沒有”,他不明白吳曉梅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這句話。

吳曉梅長舒一口氣道:“我也沒有喝過,但我想咖啡一定很好喝!”

明雨看著她那純真的臉龐,心裡充著溫情,他緩緩道:“我一定會請你喝上最好的咖啡。”

吳曉梅一臉柔情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才不在乎喝不喝咖啡。”

明雨聽到她說出如此動情的話,心裡泛起陣陣柔情,他握緊吳曉梅的手道:“我們一定會有的。”

回到出租屋的路口,該分手了,兩人都有些依依不捨,明雨看在眼裡,說道:“要不,到我那裡坐坐。”吳曉梅有些猶豫,明雨笑笑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他已經不是初次戀的小男生了,他能瞭解到女孩子的心裡想什麼,吳曉梅眼望著他不說話,明雨明白她的心事,牽著她的手道:“我們走吧。”吳曉梅不由自主地跟著他。

兩人回到明雨的出租屋,屋裡的氣溫很熱,明雨柔聲道:“你喝水嗎?”

吳曉梅若有所思道:“不想喝。”

“那就坐吧”明雨指指架說道:“就是有些,不象你們女孩子那樣整潔。”吳曉梅坐下不說話,明雨靠近她的身邊坐下,輕輕道:“今晚你真美。”

吳曉梅笑了笑道:“你的嘴巴就會哄女孩子。”

明雨在她的耳邊輕輕道:“我只對你這些話。”

吳曉梅裝成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道:“說不定你明天又對另一個這樣說了。”

明雨白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以為我是那種人嗎?”

吳曉梅看在眼裡道:“我不知道。”

明雨嘆了一口氣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吳曉梅見他有些失落,道:“開玩笑而已,別當真。”

明雨握住她的手道:“曉梅,我的心裡想什麼你應該清楚。”

??吳曉梅靠在他的身旁,見到明雨著急的樣子,她的心裡充了幸福,被人著的覺多好!明雨用手輕輕擁抱著她,他大著膽子托起吳曉梅的臉,凝視著那張可的臉,他的眼神充著火一般的光芒,吳曉梅不再躲避,她著明雨的眼神,她的眼裡充期待。明雨得到了鼓勵,輕輕地吻上那張如花瓣般的小嘴,吳曉梅的身子一震,如同觸電一般軟軟地靠在明雨的懷裡。明雨抱緊她,兩人倒在上。

屋子裡的氣溫更高了,明雨的手摸到那光滑發燙的體,他的手在遊走,吳曉梅的身子結實而充,他受到她的體熱,閉上眼睛輕輕嗅著吳曉梅的體香,那是處子特有的幽香,他被活了,想解開她上衣的扣子,吳曉梅輕輕道:“不,我怕。”

明雨沒有停手,只是道:“我只想看一下。”

吳曉梅握緊他的手,搖頭道:“現在不成,等到以後你會見到的。”

明雨央求她道:“我想現在,就看一下,求你了。”

吳曉梅不說話,明雨悄聲道:“我會好好待你。”

吳曉梅有些猶豫不決道:“我怕,我要回去了。”

明雨嘆了一口氣道:“那好吧,我不勉強你,太夜了你回去我不放心,你在這裡睡上鋪,我睡下邊。”

吳曉梅咬著嘴道:“不”。

明雨正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使壞,我可是正人君子。”

吳曉梅看一下他臉上的表情,低聲道:“你生氣了麼?”

明雨搖搖頭道:“沒有,你是對的”。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之過急。

吳曉梅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道:“那我睡了。”接著她爬上到上面的架

夜,溫柔的夜,因為有了所的人,夢也變得香甜。聽到吳曉梅發出輕微的呼聲,明雨知道她已經睡著了。他一時無法入睡,思緒如同韁的野馬,漫無邊際地在漆黑的空間馳騁,然後悄然睡去,他做夢了。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大學讀書的校園,他來到足球場,四周靜悄悄的,他和田媚媚約好下晚自習後到這裡約會,但不見她的蹤影,他有些失望於是漫無目的地四周遊走,忽然他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心裡一陣高興,叫了一聲“媚媚”。見她不回答,便想走過去,不料一腳踏空,“啊”他驚醒過來,睜開眼睛見前有一個人影,他嚇一跳馬上打開燈,只見吳曉梅站在前,他奇怪道:“曉梅,你怎麼啦?”

吳曉梅悄悄地道:“我睡不著,聽到你叫媚媚,便起身了。”

明雨想了想道:“要不,你上來跟我說說話”。

吳曉梅猶豫一下,很快上道:“媚媚是誰?”女孩子都是很好奇又多心。

明雨握住她的雙手道:“我叫的是梅梅,就是你。”

吳曉梅有些不相信道:“是真的嗎?”

“那當然。”兩人緊挨在一起,明雨深情道:“我真想夜夜都抱著你入睡。”

吳曉梅笑笑道:“你就腦了壞東西。”她象小貓一樣往明雨的懷裡鑽去,明雨將她緊抱在懷裡,他頓溫香在懷,心裡不產出絲絲情意。

明雨柔聲道:“我說的是真心話,曉梅,你的頭髮好香!”他把臉孔深深地埋藏在吳曉梅的秀髮裡,在她的耳邊輕輕吻著。

吳曉梅失笑道:“好,我怕。”

她伸出手撓明雨,明雨連忙回應,兩人笑鬧成一團,鬧了一陣,兩人都停住手,明雨把吳曉梅摟抱在身上道:“我這樣抱你睡。”

吳曉梅低聲道“你會累的。”她的頭伏在明雨寬大的膛上,聆聽他心跳的聲音。

明雨膛道:“我喜。”他關了燈,吳曉梅靜靜地依偎在他的身上,她聞著明雨身上的氣息,閉上眼睛去受那份溫馨。明雨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他摸到那富有彈脯,吳曉梅受到陣陣的快意,體驗明雨帶給她全新的刺,慢慢地她的身體在酥軟,她只覺得臉在發燙,呼聲也變得沉重。

明雨的手不知不覺探到她身上那神秘的三角區,吳曉梅拉著他的手道:“不”,她的拒絕卻是那樣的軟弱無力。

明雨輕輕道:“我只想摸一下,女人身上最人的就是小腹”。

吳曉梅的手軟綿綿的,明雨見她不加以拒絕,他的手已經放到吳曉梅的間,並輕輕地撫,吳曉梅如觸電一般,那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快,她全身的血都在沸騰,身子如同火一樣在燃燒,她只覺得口很乾,全身都在冒汗。

明雨在她的耳邊道:“太熱了,把衣服了吧。”

吳曉梅覺到要發生什麼,可是她已經無法去拒絕那種新奇的惑,明雨的手已經掉她的內衣,他的手繼續在她的身上撫摸,吳曉梅已經,她變得渴求起來,明雨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真美,我真的無法抗拒。”

吳曉梅閉上眼睛,她在期待明雨的入侵,她的全身都變得起來,人輕飄飄的如同在雲端一般。黑暗中,她充著興奮與不安,明雨已掉了所有的衣服,他在摸索著,尋找那快樂的源泉。他找到那個口,輕輕抵進去。

“啊喲!”吳曉梅發出輕輕的痛楚聲,她只覺得身子如被撕裂一般,不再屬於自己,緊接著,一種刺痛的快湧上心頭,她從少女變成人婦,她的心,也全部給了她生命中的這個男人。

溫情的夏夜晚風,吹動多少懷的心?夏夜,多情的季節,大多數的情,都發生在這個時候。所有的衝動和漫故事,也是從夏夜開始。

男人都是摛故縱、步步為營的高明獵手,他們會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讓女人在完全放鬆中失自我,成為男人的俘虜。男人喜,女人喜被寵,所有的故事就是這樣開始的。

古語云“百年修得同舟渡,千年修來共枕眠。”要用一千年的等待才換來枕邊情緣,可能是現代人的生活節奏太快,誰都無法再等到,於是便有了一夜情的放縱和氾濫。但情不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用懷著的心,去珍惜呵護每一次付出和擁有,就不會有太多的後悔和遺憾,情如此生活也是如此。

吳曉梅睡得很好,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明雨已經買回了早點,戀中的男人都會變得勤快,也只有女人,才能讓男人改變懶惰的病。

明雨提議道:“吃過早點之後咱倆去逛街,反正今是星期,要玩過夠。”

吳曉梅不願起,她閉上眼睛,道:“我那兒也不想去,我只想呆在屋裡。”

明雨勸她道:“那也要吃早點呀!”

吳曉梅用被子蓋住臉面道:“我想多睡一會。”

明雨調笑道:“是不是昨晚吃了不想吃早點。”

吳曉梅掀開被子臉紅紅的,不好意思道:“你得我好疼,你還好意思說。”

她的臉上全是羞澀,但眼角里卻漾著笑意,她是一個很可的女子,不經意間就讓心裡的秘密出來。

明雨笑嘻嘻道:“喜嗎?”

吳曉梅搖搖頭道:“不喜,又醜又難看。”但她的臉上卻寫幸福。

明雨笑而不答,他的心裡充快樂,得到自己所的女人,他覺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吳曉梅長長地伸一下懶道:“算了,我還是起,要不然我會長胖的。”

明雨接口道:“雖說胖一點不好看,其實女孩子還是胖一點好,豐有彈。”

吳曉梅撇撇嘴道:“你心壞的,希望我長胖不好看。”她的眼睛充情意,戀的確是一件讓人到幸福的事。

明雨認真道:“我說的是真話,我喜一些的女孩子,我覺得那樣一些。”

吳曉梅笑笑道:“那我不是很令你失望。”

明雨搖搖頭道:“沒有呀,你剛好合適。”

吳曉梅嘆一口氣道:“情人眼裡出西施,是好是醜都會說好。”

明雨也笑道:“別人都說兒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別人的漂亮,你怎能說老婆是自家的漂亮?”

吳曉梅佯裝生氣道:“去你的,誰是你的老婆。”

明雨悄悄地在她耳邊道:“好老婆,老婆的確是自家的漂亮,而且中看又中用。”吳曉梅臉上泛起一團紅暈,她作勢要打明雨,他卻笑嘻嘻地躲開了。

吃過早點,兩人上街逛,從一家商店走到另一家商店,男孩子要想和女孩子一起上街,首先要有長時間走路的準備,而且包裡要的足夠鈔票做準備。

男人和女孩子上街,常會遇到兩種情況:一種是她帶你到批發市場上買衣服,為了幾錢還要和小商販討價還價,另一種是她帶你到品牌店買衣服,挑最貴的衣服從不講價;前一種女人第一次和你做時她出的是血,而且她想推開你嘴裡說“好痛,輕點。”後一種女人第一次和你做時她出的是水,而且她會抱緊你嘴裡說“嗯,快點。”前一種女人和你吵嘴時她會說“你不我啦?”後一種女人和你吵嘴時她會說“男人就多,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幸好吳曉梅不想買東西,兩人剛從商店走出,只見街上一群城管執法人員正在拖著一個小販上車,小販又黑又瘦,手裡還拿著一支手秤,地上散落到處都是桔子。明雨想到自己從前有過這樣的子,心裡充對那小販的同情。

只聽吳曉梅憤憤不平地低聲道:“這些土匪,人家只不過是迫不得已才出來擺地攤,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又不是犯什麼大罪,偏偏要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狗的,真正要抓的人不去抓,專門欺負老百姓。”

明雨也頗有同道:“是的,這些狗東西一個比一個壞,遇到要緊的事就相互扯皮。”

吳曉梅有些慨道:“記得我小時候,家裡被偷了兩隻鴨子,父親跑到派出所去報案,你猜那狗的東西怎麼說,他打著官腔道:先三十元錢報案費。

你想想,那兩隻鴨子都不值三十元錢!“

明雨聽了頗好笑道:“要不這樣,他們怎能整天一張報紙一杯茶過子,反正工資是少不了。”

吳曉梅拉著他的手道:“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我們到那邊去看看吧。”

兩個人慢慢地走過街角,那邊,五彩紛呈的促銷活動正進行得如火如荼,一個很出名的咖啡牌子正在推廣其公司的產品,進行免費的品嚐活動。明雨見狀拉著吳曉梅過去,要了兩杯咖啡,吳曉梅喝了一口悄聲道:“好苦!”

明雨輕輕對她道:“咖啡要加糖細細品味才好,不過第一次喝是不習慣的。”

吳曉梅點點頭道:“我一直以為咖啡是又香又甜的,原來卻很苦。”

明雨有些觸道:“許多東西都是一樣,受後才會明白,比如情,沒有戀過是不會明白。”

吳曉梅笑嘻嘻道:“你以前一定過別人,對不對?”

明雨看了她一眼道:“曾經。”

吳曉梅笑道:“別這個樣子,你要是說沒有戀過我反而不相信,怎樣?

你把人家甩開了?“

明雨有些傷道:“因為貧窮,她離開我”。

吳曉梅見他的神情有些失落,於是安道:“是的,人一旦貧窮情就會變得糙起來。”

明雨嘆氣道:“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吳曉梅卻不依他,繼續問道:“那個女孩子漂不漂亮?”

明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我要是說她比你漂亮你就會不高興,我要說她不如你漂亮你又會不相信,我不知怎樣回答你,因為她和你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

吳曉梅卻笑道:“你的意思是她比我漂亮,我不生氣,可是你為這事一定會很生氣,對不對?”明雨笑了笑不出聲,他知道女人的好奇心大多很重,自己說得越少越好。

在兩個人的世界裡,還是少提第三者的事為好,畢竟,情人的眼裡是摻不了沙子,情本來就是自私,對不對?古龍先生說過:沒吃飯的女人可能有幾個,但是不吃醋的女人卻一個也沒有。

明雨牽著吳曉梅的手,走出商場。和戀的人兒一起上街幸福地牽著手,有什麼事更能比這種覺更好呢?吳曉梅是個很直的姑娘,她和歐楚、田媚媚兩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明雨不再相信情,經歷過兩次的情失敗,誰的心不會變?

情不再是生活中的唯一時,人就會變。飄泊的子,情容易變累。

只是由於寂寞和身體的需要,大家才走在一起。只談情,似乎不是這個年代的事。

沒有也沒有恨,只是因為需要在一起,總比獨自一個人要好,這就是一夜情吧!明雨也說不清,他也沒有仔細地想過吳曉梅心裡在想什麼。在這個城市裡,情只不過是生活的一種補充和調節。人們在乎的只是口袋裡的錢是多了還是少了。

吳曉梅忽然道:“我想辭職不幹了,我不想再這樣費自己的時間,再說公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在同一公司裡不能談戀,我們遲早要有一個人要離開這間公司的。”

明雨看了她一眼道:“那你想好了要做什麼嗎?”

吳曉梅搖搖頭道:“還沒有,我想在這裡再找工作,看看能不能找到。”

明雨看到她一臉無奈的表情,心裡充憐惜道:“做自己不熱的工作,的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要重新找工作,我支持你。”

吳曉梅高興道:“真的?”

明雨點點頭道:“那當然啦,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吳曉梅白了他一眼道:“你說話這樣麻,我覺得很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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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7:3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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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梅辭去了售樓小姐的工作,四處去找工作,可是珠海實在是太小了,她一連幾天出來都沒有任何結果,心裡已經對這裡完全失望了。她已經搬過來和明雨住在一起,這樣她有一個吃住的安身地方,才不至於要馬上走人,又是一整天的辛苦沒有任何的收穫,吳曉梅有些氣了,她沒有馬上回到明雨的出租屋,而是一個人在街上逛。她打過電話給明雨說要很晚才回去,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街燈已經亮起來,照在她疲憊的臉上,臉上更多的是無助和不安。

她覺得走累了,於是坐在公共汽車候車站的椅子上,不遠處有一間西餐廳,裡面燈火通明,坐了正在用餐的食客,這些人神態安詳談笑風生。吳曉梅見到這個場景,心裡不一陣的羨慕和渴望,她多麼希望自己也能象那些人一樣很從容地坐在裡面,輕鬆地品嚐著西式美味。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口袋裡沒有錢,這樣的願望不過只是一種奢望罷了。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她覺得自己宛如一隻在寒夜守候在屋子外的野獸,渴望屋子裡的溫暖卻又害怕屋裡的人們。

原來貧窮真的是一種很無可奈何的事!很多的時候,人們會因為貧窮,失去很多本應該擁有的東西。

吳曉梅伸了伸脖子想回去,因為夜已經很晚,這時,忽然有人道:“老鄉,在等車呀?”

吳曉梅吃了一驚,轉頭一看是兩個不認識的青年男人,他們的臉上都堆著不著好意的神情,吳曉梅似乎意識到他倆是壞人,於是本能地站起來後退一步道:“你們要幹什麼?”

一個長頭髮的男子氣道:“撈妹,打一炮多少錢?”他把吳曉梅當作了夜裡在路邊覓食的野

吳曉梅聽了猛地怒目相向,大聲道:“你不要臉,我才不是那種人。”

另一個留著小平頭的青年笑眯眯道:“妹子,不要怕,你是出來找工作的吧,跟我們一起去,包你有好工作做。”

吳曉梅冷若冰霜道:“我不認識你們,而且我早就有工作。”

長髮男青年有些不耐煩道:“大哥,別跟撈妹囉嗦,把她幹了就是。”

說著他就要朝吳曉梅靠過去,小平頭青年突然大罵道:“小婊子,你偷了我們公司的東西就想溜,現在我們看你往哪裡逃。”說著他抻出手就要拉吳曉梅,原來旁邊有一個行人走過來,行人見到後馬上快步走開,吳曉梅沒想到他倆這樣大膽出手搶人,她有些驚惶失措,於是用力一掙,她掙了小平頭的手,馬上掉轉就跑,兩個氓追隨過來,吳曉梅心裡又驚又怕,大聲道:“救命,有壞人搶人。”

可是這夜里人跡稀少,就算有人見到也不會對外來的女子抱有同情心,城市裡的人早就學會了排外和冷漠,對於外來工更是沒有半分的同情。吳曉梅的心裡絕望了,她慌不擇路竟然走入一條死衚衕,眼看兩個氓就追到。吳曉梅突然心一橫道:“姑跟你拼了。”她轉過身面對兩個氓,兩個氓走近見她停下來,於是相互對望一眼,慢慢地包圍過來。

正在這時,一輛小轎車駛入衚衕,轎車刺眼的燈光映照著三人,吳曉梅見有人來,於是揮手大聲道:“救救我,有壞人要強我。”

那兩個氓卻不怕,他倆盯住吳曉梅不動手,吳曉梅很擔心這車子要開走,誰知這車子開得更近了,一直開到離這三個人不遠處,車上的人沒有下車,他放下車窗道:“發生什麼事?”

小平頭道:“這個撈妹偷了我們公司的東西,我們要把她抓回去。”看來他是一個作惡多端的慣犯,懂得怎樣為自己的罪行開

吳曉梅一聽著急道:“大哥,別聽他倆胡說,我不認識他倆。”

車上人不動聲道:“哦,這樣吧,我打個電話報警,讓公安局來處理這種事。”說著他拿出大哥大,就拔號碼,那兩個人見勢不妙,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拔腿就跑。

等到兩個氓消失在衚衕外,吳曉梅的心裡才安定下來,她卻不敢走出去,擔心那兩個氓還在外面。車子的門打開了,走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吳曉梅看不清他的臉孔,只聽那男人和善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吳曉梅仔細地看了男人一眼,見他長得濃眉大眼,不象壞人,但她驚魂未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男人道:“我不是壞人,要是壞人剛才我不會救你。”

吳曉梅這才回過神來,道:“謝謝你。”

男人淡淡道:“這是應該,你住在哪裡,我送你。”

他見到吳曉梅有些猶豫不決,於是道:“夜裡一個女孩子獨自走路不安全。”

吳曉梅想到剛才可怕的情形,就點點頭上車了。

兩個人上車後,男人邊開動車邊問她道:“你住在哪裡?”

吳曉梅卻反問他道:“你住在這裡嗎?”

男人見她是一個警戒心很強的女孩子,於是笑了笑道:“不是,我只是想到這裡找個人,沒想到遇到這事。”

吳曉梅想到剛才可怕的情景,不心有餘悸道:“那兩個氓很大膽子,要不是你來了幫我,後果真的不敢想。”

男人很溫和道:“其實我也怕,不過我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我說打電話報警,這樣會對壞人的一個鎮懾的作用。”

吳曉梅看了他一眼道:“你能肯定他倆是壞人嗎?”

男人搖搖頭道:“我不能肯定,但如果我說報警的話,我看你們三個人的反應我就能知道。”

吳曉梅點點頭道:“也是,看來你很聰明。”

男人笑了笑,沒有回答,他道:“你住在哪裡呀?”

這時吳曉梅的肚子咕咕地叫起來,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了,男人看她一眼道:“你還沒有吃飯嗎?要不我請你吃飯。”

吳曉梅有點不好意思,但她沒有回答,男人象是明白了她的處境,於是他邊看著四周邊問道:“你想吃點什麼?吃西式快餐行嗎?”車子剛好經過吳曉梅剛才駐足守望的西式快餐店,吳曉點點頭,車子停在快餐店門口。

明亮的燈光下,吳曉梅見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一表人才,他的臉上充著成男人特有的氣度,他應該是一個成功的男人,吳曉正在猜測。

那男人也看了她一眼,他沒有想過燈光照亮下吳曉梅竟然是一個很美的女孩子,他不驚異於吳曉梅的美,於是熱誠道:“坐吧,你叫什麼名字?”

吳曉梅愉快地回答道:“我叫梅子,你呢?”

男人點點頭道:“梅子,好聽的名字,我叫章成文。”

吳曉梅笑了笑道:“你應該叫做文成章,這樣更容易記一些。”她是一個很活潑的女孩子,危險過後又恢復了她的本

她的笑容很燦爛很光,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臉嚇白的模樣,章成文似乎被她的笑容引了,他由衷地說了一句:“梅子,你的笑容很人。”

吳曉梅的臉紅了,羞澀道:“是嗎?是不是我剛才的樣子很怕人?”

章成文搖搖頭道:“沒有,不過遇到那種場面每個人都會那樣。”

吳曉梅真誠道:“很多人見到我這種外來工都充敵意和冷漠,他們更不會救我,你為什麼要救我?”

章成文盯著吳曉梅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有的時候我們只是舉手之勞,就能影響到別人的一生,對於這樣的事,我覺得還是要站出來好。”

吳曉梅低低道:“是的,可是我見到大多的人都漠不關心別人,他們害怕惹火燒身。”

章成文點點頭正道:“正是很多人的不負社會責任,才使得這個社會風氣敗壞,但是我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我會自覺站出來的。”

吳曉梅不說話,她已經很餓了,她從沒有象現在這樣覺到食物是那樣的香甜可口,一個人經歷過緊張之後,常常會覺得特別飢餓。章成文的眼神裡充憐,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子一定是餓壞了,她是幹什麼的呢?於是他試探道:“你在珠海做什麼工作的?”

吳曉梅喝完杯子裡的飲料才抬起頭道:“原來我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後來不想做就出來找工作,但在這裡我的中專學歷太難找工作了。”

章成文點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

吃過快餐,章成文上車打開車門道:“你住在哪裡?”

吳曉梅看了看他,遲疑不決道:“要不我坐公共汽車回去,不用再麻煩你了。”

章成文溫和地笑了笑道:“那好吧,這是我的名片,需要我的幫助就給我打電話。”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吳曉梅。

吳曉梅看了看名片,名片上寫著章成文是一間貿易公司的總經理。這時章成文已經關上車門了,吳曉梅心裡一動,她拍拍車窗道:“喂!喂!”

章成文正準備發動車子,看到吳曉梅在叫他,於是打開車門溫和道:“還有什麼事嗎?”

吳曉梅低下頭,想一下就馬上抬起頭道:“章總,你能給我介紹一個工作嗎?”

雖然她知道這樣很唐突,不過她知道這樣的機會不會有幾次。

章成文一愣道:“這個——”

吳曉梅見他的表情有些為難,於是馬上接口道:“如果你有困難那就算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今晚對我的幫助。”她很真誠很直率地說。

章成文想了想道:“好吧,我試試看,我怎樣才能找到你?”

吳曉梅把自己以前在房地產推銷時的名片遞給他道:“這是我的傳呼機號碼,不過我再找不到工作的話我可能會很快就離開珠海。”

章成文點點頭道:“那我這兩天裡給你答覆好嗎?”

第二天晚上,吳曉梅就接過章成文的傳呼:“是吳小姐嗎?”

吳曉梅一聽是章成文的聲音,高興道:“是章總嗎?我正是梅子。”

章成文依然是很溫和道:“我想讓你到我公司做我的秘書,你願意嗎?”

吳曉梅想了一下道:“好呀。”有工作總比沒有工作要好,何況她和章成文昨晚接觸過,她覺得他人品很好。

章成文依然平靜道:“那你現在過來行嗎?你坐車到拱北就給我電話。”

夜裡沒有風,天氣顯酷熱,吳曉梅跟著章成文到他的辦公室時,現在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吳曉梅見到是一間很大的公司寫字樓,她的心裡不一陣羨慕:看來成功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她正在胡思想,章成文道:“坐吧!”他的聲音依然是那樣的溫和,吳曉梅聽了覺得有說不出地親切,等到她坐下後,章成文倒一杯水給她道:“先喝點水,等一下我叫工作人員來和你談談工作上的事。”

吳曉梅不假思索地接過杯子,她的確很渴,於是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章成文看在眼裡道:“你先在這裡坐等一下,我出去叫一個員工來對你說一下你工作中應注意的事情。”

章成文去了很久也不見回來,吳曉梅覺得頭在些暈,不知不覺中她就昏睡過去,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到她醒過來時覺得頭有些痛,她睜開眼睛一看,自己赤著身體正和章成文睡在一起,他還沒有睡醒。

吳曉梅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沒有想到章成文一付好男人的樣子,也會對她做出那種事,她一直很防備別人對她的不懷好意,卻依然是防不勝防。她很驚震又很生氣,於是用力打著章成文的頭,氣呼呼道:“起來,你這個壞東西。”

章成文被打得鼻子出血了,醒過來本能地護住他的頭,看到吳曉梅那張因憤怒而扭曲變形的臉,他有點驚惶失措,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連聲道:“梅子,我是太喜你才情不自做出這種事。”

吳曉梅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我不要聽你的解釋,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比那兩個氓還要壞。”

章成文用手拭去鼻子出的血,他不住道:“梅子,你別生氣,我是真心對你好,只要你願意,我每月給你幾千元花。”

吳曉梅對他怒目而視道:“誰要你的臭錢,你以為有錢就可以壞事做盡嗎?”

章成文一付可憐的樣子道:“我真的是很你,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吳曉梅的怒氣未息,她杏眼圓睜道:“姑可不是好欺侮的,拿兩萬塊錢來先把這事了斷再說,要不然我從這裡跳出去,你在我的身體裡還留有髒東西,到時你是逃不的。”

章成文想了想道:“我現在手中沒有這麼多的現金。”

吳曉梅冷若冰霜道:“那你說該怎麼辦?你別想敷衍了事,我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你的。”

章成文還是繼續道:“我都說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做我的女朋友,我會好好待你的。”吳曉梅冷笑一聲道:“你不要對我說你還沒有結婚,我不是三歲小孩。”

章成文也點點頭道:“沒錯,我早已結婚,不過我從來沒有過我的老婆,只不過我是靠她的父親的錢才做起來,我一直不讓她要孩子,就是想到有一我要離開她,找到我真正的女人,現在我找到了,只要你同意,我馬上就會和她離婚。”

吳曉梅沉默一會道:“我可不是輕浮貪圖虛榮的女子,但對於那些想貪的男人我如果不要錢,就太對不起自己。”

章成文道:“梅子,做我的女人好嗎?我對天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吳曉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一直以為人你是我遇到最好的男人,沒想到你人面獸心。”

章成文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緩緩道:“其實我就做過這一次,只因為我喜你,你應該明白,男人喜一個女人就是想佔有她。”

吳曉梅搖搖頭道:“你太自私了,你從沒有想過別人心裡的受。”她臉上的神情緩和了很多。

一個男人老是對一個女人說她,而且又已經和她那種事,那麼女人的心多少都會有些動的,當一切都已經發生的時候,錢是不是能夠補償?

吳曉梅有些絕望地閉上雙眼,眼裡全是淚水,她不知為什麼會淚?是痛苦絕望?還是快意恩仇?她無法說清,只是她知道自己再不能象以前那樣。有的事一旦發生,就會影響到一個人的一生,甚至是波及到很多人的一生。

吳曉梅的心平靜了很多,她不再恨章成文,畢竟他救過她,這一切就當作是易吧,以身相許?她想到這個成語,無力地搖搖頭,緩緩地坐到上。章成文見到她這個樣子,知道她的心已經開始融化,他輕輕道:“我會好好對你的。”

一切都水到渠成,最後的結局都是金錢主宰了局面。

王子與灰姑娘的情故事,是不是讓太多的女孩子受騙上當?

明雨見吳曉梅一夜未回,他打她的呼機也不見她回覆,他的心裡充著不安與猜測。第二天晚上她仍然沒有回來,不過她給了一個電話說是在老鄉處住,她說老鄉正忙著給她找工作,她為了方便乾脆和老鄉住在一起。

明雨在等待中又渡過幾,直到第五天晚上,他一個人在房間裡,吳曉梅悄無聲息地溜進來,他見到是吳曉梅回來,又驚又喜道:“梅子,你回來怎能不事先告知我一聲,我吃過飯了,你要是沒有吃飯我去做飯給你。”

吳曉梅搖搖頭,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明雨卻沒有多想道:“你找到工作了嗎?”

吳曉梅笑笑道:“當然找到了,在一間公司做文員,就是工資不高。”

明雨高興道:“那很好啊,錢少一點沒有關係,只要你開心就好。”

吳曉梅婉然一笑,她笑時的眼裡都充著笑意,這可能是與她笑時的大眼睛變得彎彎的緣故,明雨看在眼裡一陣亢奮,小別勝新婚,他心裡的需要變得強烈起來,他抱緊吳曉梅在她的耳邊悄聲道:“我想要你。”

吳曉梅掙他的擁抱道:“我還沒有洗澡,我身上很髒,我先去洗澡。”

明雨笑逐顏開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洗。”

吳曉梅的臉紅了,笑罵道:“我才不,等下別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她從洗澡間回來時,明雨正坐在上看著她。

美人出浴,最是消魂。

明雨聞到吳曉梅身上那淡淡的沐浴香味,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好香。”

吳曉梅悄聲道:“我的頭髮還沒幹呢?”但明雨的手早已經幫她把衣服去,他已經有些迫不急待。

屋子裡的氣溫變得熱起來,吳曉梅變得很主動,她的需要似乎也因為幾天的不見面變得強烈很多,她在明雨的起伏中低低地呻著,她的身體變得很有節奏,她輕輕地著氣,臉上淌著化不開的濃情意。

溫柔的夜,溫柔的女人!

這一夜,吳曉梅變得格外的綿,兩個人在一次又一次糾著,如膠似漆。

夜裡變得特別的溫馨,明雨熱烈地回應著她的痴,直到兩人都疲力竭,才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明雨醒來時沒有見到吳曉梅,以為她是到衛生間去了,不加在意又睡了一陣。可是他仍然沒有見到她,於是就起身穿好衣服,忽然他見到頭處的雜誌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疊錢,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就馬上站起來四處看了看,屋子裡裡外外都沒有了吳曉梅的衣服!她走了!她不聲不響就走了!那個相著的人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

明雨有些氣地回到屋子裡,他數了數那些錢,不多不少剛好五千元整,吳曉梅用的傳呼機也擺在雜誌上,她不想讓明雨再找到她!又是一個沒有下文的故事,明雨彷彿習慣成自然,他已經變得麻木了,他苦笑一下,把錢收起來心裡道:吳曉梅比歐楚強多了,至少她沒有傷害我的心?對不對?

吳曉梅啊吳曉梅,你走就走,為什麼還要留五千元錢給我?難道我對你的情就只值五千元嗎?你總算還有點良心,留幾個錢給我,可是你這樣更讓我痛苦!

現代的人啊,為什麼好好的情說放棄就放棄?難道情真的只是生活裡的一種業餘補充?情真的就這樣的不值得珍惜?明雨有些絕望地閉上雙眼,不過他沒有淚,他已經學會了堅強。他望著空的四壁,心裡忽然有了離開珠海的想法:番鬼佬走了,楊樺走了,現在吳曉梅也走了,看來我也要離開這裡,這裡已經再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留戀。

明雨到紅旗區吳曉梅的老鄉林海處沒有見到她,於是留一個他老家的地址給林海,然後到斗門坐車去東莞,他已經辭職了,當一個心灰意冷時,離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明雨沒有想過他會從這裡失意地離開珠海。

珠海斗門車站,廣播正放著歌,車站很陳舊,又髒又。明雨買好車票在候車廳等車,一個頭發蓬蓬的小女孩端著一隻破碗走過來,她是討飯的,明雨看了一眼,見到門口有一個婦女在監視著小女孩,儘管他知道這個人可能控制著,這個小女孩,但他還是拿出一元錢放到碗裡,小女孩見到有人給錢,她的神依然是木然,明雨本來就失落的心更覺傷

這時又走過來一個年輕人,他上來對明雨道:“先生要去廣州嗎?我也是到廣州去的。”

明雨看了他一眼,心裡忽然警覺道:“不是,我那裡也不去。”他覺察這個年輕人形跡可疑。

果然那個人不再說話,過一陣他又過來道:“你有散錢嗎,我想讓你幫我找散錢。”

明雨本來還不懷疑他,這時又見到周圍有幾個同樣可疑的人,於是不動聲道:“我也沒有多少錢,如果你真的缺錢,我有幾塊零錢你拿去算了。”接著明雨掏出身上的幾塊零錢拿在手上。那個人見到明雨這樣的警覺,於是也沒有接他的錢就走了。

在外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更不要理會陌生人的無事獻殷勤,這是你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如果你幫他找錢,再拿出來的話,無疑是讓別人知道你有多少錢,這樣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

這個世界上,陌生人對你好,大都是不懷好意!

一路上又是在修路,路上全是灰濛濛的塵土飛揚,天也同明雨的心情一樣是灰的。車上放音機放著那些他爛於心的情歌,那是他和田媚媚相處時自己常為她唱的情歌,如今一別多年,不知她過得好不好?初戀在他的也就裡永遠是一道深深的傷痕,多少年過去了,他依然不能平靜。

hjsyml

2024-08-18 07:30:45

寫得不錯,很有內含,情節很生動。

christmast

2024-08-18 07:30:45

好久沒說什麼了,看了這小說了觸很深,這個社會真的很現實。人在這個大染缸後都會變的。不過我想每個人心中還是會有被埋藏在心靈深處的純真吧。我想應該是吧~

xingkongcx

2024-08-18 07:30:45

這篇文章讓我看的很抑,覺就像是很殘酷的現實,象牙塔中的情就只能在月夜花開,經不起烈的燻烤,我們也許能遭遇一段段的刻骨銘心,卻未必能擋得住現實的塵埃,再多的山盟海誓,再多的花前月下,再多的依偎綿都比不上人民幣的勾引,我們忠貞與情,但情無法忠貞於生活,文章覺很寫實很貼切,文中幾個人物的抉擇難道不是我們所正在或將要面臨的考驗麼,明雨是不幸的,不幸在於他始終無法融入現實而總有些書生氣,更不幸的在於他所追求的女子又是優秀而貌美,一個失意者又能有什麼資格守護這份美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階層始終存在,無論你信或不信,強者才能獲得一切,無論你甘與不甘,一個失敗的明雨已經足以勾出我內心的傷,無語言表

0768

2024-12-01 11:02:18

17

陳倫彷彿看到自己的苦子捱到盡頭了,他之所以有這樣的受,因為他覺得象長城公司這樣的企業是沒有任何前途,如果不趁早找一個好的單位調走,將來就會和長城公司一起玩完,他一直為這個事著急,但現在他可以安心了。李雲松當上了僑縣的縣長,他答應調陳倫到林業局做秘書,這是陳倫暫時的工作,他先個編制,以後再謀個一官半職,他一直夢想能做官,攀上李雲松這顆大樹之後,所有的夢想都已經不再遙遙無期。

陳倫要調走的消息是歐楚告訴明雨,她的消息比明雨靈通,雖說她不知道陳倫是如何能調走,她卻希望明雨也能象他那樣,有一個更能發揮自己能力的空間。

到林業局做秘書並不是陳倫要的最終目的,而且寫作也不是他的專長,他不過是以這個作為跳板而已,他需要的是一個編制,然後才有機會。這個社會做官需要的是一個編制,說白了就是要有一個靠山和關係,否則孔明再世也無法出仕為官,這是遊戲的規則,但這編制也不是那個人隨隨便便就能得到,好在陳倫讀《三國演義》,明白取之先予之的道理,剛畢業時他尚不覺得編制的重要,等到他想做官時他才發覺,那張憑證對他來說是何等的重要,這是一張通行證,如同坐飛機的機票,不出意外到達目的地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在工廠裡無論你幹得多出,終歸隨著企業的衰敗變得一無所有,為兩餐在紅塵俗世中奔波忙碌。做官又不是考試,不需要在眾人面前演說自己的施政綱領,讓別人明白自己的雄才大略,講的只是關係和靠山,等到做官之後,再點數字成績,使自己更好地爬到上一級做官,這樣形成良循環越升越高,週而復始,庸才終成大器。

而懷才不遇者腹經綸終無用武之處,只能淪為平庸為生存奔波。諸葛亮未遇劉備,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也只是老死山林,未出草廬便三分天下終成畫餅,更別說象明雨、陳倫這樣的一介書生了。

陳倫明白這個道理後,就想辦法去改變這樣的一種結局,可是他親戚朋友中沒有路子可走,他只能寄託在婚姻上,但又沒法追到劉星雲,為此他曾經一度惘過,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他認識了李雲松並攀附上去,得到李雲松的認可,無疑是他走得最好的一步棋,而他之所以選擇到林業局,也無非是和老六之的山貨販子打好關係,得到更多更好的山貨來供給李雲松,這樣才有條件把自己織的網越做越牢固,他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李雲松的身上,在做官的身上作投資,所得的收穫是任何一種投資都沒法相比的。

陳倫走過街口,剛好遇上明雨,人逢喜事,他二話不說就拉著明雨一起去喝酒。兩人三杯過後,明雨問他道:“聽楚楚說你調到林業局去了。”

陳倫點點頭道:“是呀,我準備到林業局當秘書。”

明雨看著他臉上愉快的笑容,有些惑不解道:“可是秘書的工作並不適合你呀?”

陳倫笑笑道:“我進林業局無非是為了那個編制,這不過是一塊跳板而已。”

明雨聽了他的話,嘆氣道:“我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他只想努力工作,從沒有過其他的想法。

陳倫看著明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於是淡然道:“等到你以後再想時就遲了,到那時別人說你年齡大又沒有資歷什麼的,所以要趁年輕進入機關,再下基層混幾年,等時機成後再混出點關係,謀到一官半職,那麼下半生的生活費就不是有著落嗎?”

明雨聽了不覺連連點頭,但他遲疑道:“可這官並不是那個人都能做的。”

陳倫意味深長道:“官場上的事,說難就難說易就易,關鍵是自己怎樣去做。”

他一付有成竹的樣子。

明雨見到他故作深沉,不覺失笑道:“那當然,你有鍾斯的父親幫著,而我不一樣。”

明雨卻不知道他能調動完全是李雲松的緣故,陳倫也不想說破,只是笑笑道:“聽說你和歐楚談戀,其實你應該去追劉星雲。”

明雨想了一下,忽然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事,再說落花有意水無情,木門對鐵門,咱可高攀不起。”

陳倫聽了明雨的話,心裡暗自在搖頭,但他還是很平靜道:“那你就錯了,我不明白你那麼的一個人,就看不出劉星雲對你有好。”

明雨想來想去,也覺察不到劉星雲對他有何特別的地方,他搖搖頭道:“我沒有注意過。”

陳倫見到他一付惑不解的樣子,於是笑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你難道要人家女孩子親口告訴你呀?”

明雨聽了他的話,他沒有回答,只是隨口道:“我只想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陳倫正道:“別人扶你一把,比你獨自努力奮鬥十年都強,正如你無法進門,別人給予你鑰匙,你進去之後,才有下一步的行動,否則你永遠只能在門外徘徊。”

明雨舉著酒杯對陳倫道:“大倫,我們不說這事,我先敬你一杯,祝你以後升官發財,嬌美妾成群。”

陳倫也舉起酒杯,笑逐顏開地應道:“嬌美妾發財什麼的我不去多想,這官是一定要升的。”

人不能沒有夢想,那怕是有一個永遠都不能實現的夢想,總比沒有要強,對不對?酒很醉人,陳倫心中的醉意更濃,因為他知道,他所追求的東西很快就會得到。

明雨回到房間時,歐楚已經把他房裡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見到他回來後,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到那裡去了,我呼你也不見你回電話。”

明雨見到她的表情不開心,於是有些抱歉道:“我和陳倫去喝酒,那裡太吵鬧了,我沒注意到呼機的聲音。”

楚氣呼呼地說道:“我們說好一起到月亮山去燒烤,現在太晚了沒法去。”

明雨這才明白歐楚生氣的原因,自己言而無信,當然會讓別人不高興,更何況這個女孩子是自己的戀人,只好輕輕道:“噢!我都記不起這事,對不起。”

楚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你再有事的話要對先說一聲,以免我著急。”

明雨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道:“沒有下次,以後我一定會記得。”他看到歐臉沮喪,想了一下忽然道:“走,我帶你到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去燒烤。”

楚有些惑不解,道:“到哪裡?”

明雨吻了一下她的臉蛋兒,笑道:“到了你就會知道。”

兩人騎著車子,沿著河邊的公路騎車半個小時,明雨帶她拐進一條小路,又走了一陣,歐楚只覺得眼前一亮,原來是一片很開闊的河谷,大片的沙灘,河水緩緩地過。她開心道:“好安靜的地方,你是怎麼找到的?”

明雨看到她興奮的神情,也很開心道:“我曾經到過這裡釣魚,所以記得這個地方。”

夜裡,正好的月亮,月光照亮了整個沙灘,兩人生起了火堆,通紅的火光映紅歐楚紅潤的臉龐,她的臉蛋兒象一隻透了的蘋果紅撲撲的,她的臉形很美,柔和的稜角,標緻的五官組成一幅標準的仕女圖,明雨似乎看痴了。歐楚正在烤著一隻翅,她一抬頭見明雨那深情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不由自主湧出一陣柔情,她把已經烤翅遞給他,明雨柔聲道:“我還不餓,你吃吧,看到你吃得開心我就高興。”歐楚心裡很動,她依偎在明雨的懷裡,兩人說一些綿的情話。

等到所有的東西都吃得差不多時,歐楚道:“我們去堆沙房子吧。”兩人在沙灘上築起長城,又畫各種圖案。歐楚在沙堆上面寫道:“楚楚與大雨到此一遊,我們相到永遠。”明雨見了很動,也很傷,多年以前自己和田媚媚在長江邊寫過同樣的話,如今這情景又再出現在眼前。他心裡一陣緊縮,他不知道自己和歐楚能否有完美的結局。但見到楚楚真情,他心裡又是一陣欣,於是也寫道:“讓我和楚楚快快樂樂相守一生一世。”

是這樣的完美,河水靜靜地淌著,今夜是如此的寧靜,沒有都市的喧譁,也沒有工廠的嘈雜,只有水青山,還有火光,有火光的地方就有溫暖,就有人類和關

在情的世界裡,不要說永遠,也沒有永遠,相已經難得,相守就更難。

有一首歌不是這樣唱道:“十年修得同舟渡,千年修得同枕眠。”能相識相,至少也要百年的修行才能得到。

兩人不再玩沙子,一起依偎在火堆旁,明雨深情地吻著她,歐楚熱烈地回應著他的深情,良久歐楚發出一陣低低的呻聲,她已經,在渴望明雨的撫,明雨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那柔軟高聳的膛,她的膛是那樣的光滑,那樣的溫暖,慢慢地他到那一雙蓓蕾在變硬,他是一個有經驗的男人,知道女人在渴求,於是他輕輕解開她的衣服,吻著她那赤祼的脯,歐楚把他抱得更緊,她似乎要把他碎,她的身體向後倒在沙灘上,明雨著那充體,那是一條白條般的美人魚,在離水面後正在掙扎,她合著明雨有力的衝擊,“啊”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填得的,她扭動著身子,閉上眼睛用心靈去受那份柔情意,她聽到河水動的聲音,她只覺得自己正在尖上,花一時把她拋到波峰,一時又把她拋到波谷,她全身的每一個孔都釋放出快意,她心裡興奮地喊道:“讓我在這幸福的時光裡死去吧!”夜很靜,山也不說話,只有水緩緩在動,似乎怕驚撓了這對人兒的甜夢。

陳倫終於調走了,臨走時他又請明雨去喝酒,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淡淡道:“祝你和歐楚能好運!”

等到陳倫走後,歐楚悄然道:“陳倫這人不怎樣,卻很有心機到社會各處拉關係。”

明雨聽了她的話,卻很欣賞道:“他這種人才能在社會上混得好。”

楚笑了笑,道:“那你去學學他呀!”

明雨聽了不覺笑道:“學他?他叫我去追求劉星雲。”

楚取笑他道:“你自己呢?恐怕也想吧?阿雲那麼美,我要是男孩子也想。”

明雨聽了她的話,很認真道:“楚楚,有些事是不能開玩笑的。”

楚看到他一付很著急的樣子,道:“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再說阿雲真的很美,我不信你不動心。”

明雨搖搖頭,有些氣道:“女孩子天妒忌。”

正說著,他們忽然見到劉星雲,劉星雲見到明雨牽著歐楚的手,她的心裡一愣,她以為明雨會最終牽著她的手,沒想到他已經牽上了自己好友的手,她的心裡象打翻一隻五味瓶一般,什麼滋味都有。明雨見劉星雲來到,不覺笑道:“咱倆說曹,曹就到。”

劉星雲有些失意道:“嗨,你們在說誰呀?”她看到歐楚那愉快的神情,她更覺心裡在刺痛。

楚見好朋友來到,她高興道:“阿雲,我們正在說你呢!”

劉星雲看了明雨一眼,輕輕道:“說我?我有什麼值得你倆說的?”

楚不等明雨出聲,就搶先道:“明雨說怎麼就見不到你的男朋友呢?”

劉星雲嘆氣道:“別提了,我沒有人要呢!”她只覺得心裡很,最好的朋友和自己心裡暗戀的男孩子在一起,有什麼事比這事更讓她傷懷呢?

明雨聽到劉星雲的話,不覺笑道:“你青美貌天之驕子,還用擔心這個。”

劉星雲看到兩個人親密無間的神情,笑道:“你倆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呀,連我都瞞住了。”

明雨愉快道:“我剛剛牽上楚楚的手,就被你看到了。”面對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子,他的心裡總不由自產生絲絲的情意。

楚也不由自主格格地笑道:“我們剛好不久,這事你遲早會知到。”

劉星雲看著明雨,忽然道:“本來我想到楚楚那兒找她玩,見到你倆那麼親親熱熱,我又不好意思打攪你倆的好事。”

明雨看著劉星雲美的臉蛋兒,笑道:“那你和楚楚去玩吧,我不吃醋。”

楚也親熱地拉著劉星雲的手,道:“阿雲,你想到那裡去,我陪你去。”

她不想讓劉星雲覺得她重輕友。

劉星雲想了一下,輕聲說道:“跟你倆到明雨那裡去吧,我想聽一下你倆的漫史。”

等到劉星雲再次走進明雨的房間時,她覺到他的房間已經整齊了很多,她不由得歎服道:“明雨,有了女朋友的確不一樣呀。”

明雨聽了她的話,不覺笑道:“那不過是你的受而已,其實一切跟原來一個樣。”

劉星雲有些不服氣道:“誰說的,最明顯的就是那個女孩子的相片不見了。”

明雨淡然道:“過去的事,我遲早都會把它處理好。”他看著劉星雲的俏臉,心時裡也有些奇怪,自己怎麼就沒有勇氣想過去追求這個美人兒。

劉星雲卻轉過臉對歐楚道:“楚楚,你怎麼和明雨好上,我怎能一點都不知道呀?”

楚笑了笑,不好意思道:“你問明雨好了。”

明雨收回心裡的雜念,悠然自得道:“很簡單,那次桂林偶遇之後,我就喜上她了,於是我便託我叔叔去幫我說媒。”他的眼裡帶著淺淺的笑意。

劉星雲有些不相信他的話,道:“真有這種事?”

楚點點頭道:“我也沒想過,只是他叔叔說給我聽後,我才知道。”

劉星雲想不通,她輕輕地吐一口氣,問道:“於是你就答應了?”

未等歐楚說話,明雨就笑著說道:“那有那麼容易就得到她的心,我費盡口舌才使她對我有信心,可是她一直不表態,害得我為她背地裡為她單相思很久。”

楚笑道:“你自己又不說,我那裡知道,這種事怎能輕易就做出決定。”

她的神情很甜,戀中的女孩子都是容光煥發,臉的幸福寫在面上。

明雨淺笑道:“現在我說也不晚呀,不是嗎?”

他的臉上全是溫柔,令劉星雲不有些妒忌歐楚,這就是,這就是她渴望的幸福,可惜這份幸福屬於她人。不過劉星雲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衷心道:“楚楚,我一直都想你將來的男朋友是怎樣的一個人,如今見到是明雨,我也為你高興。”

明雨一本正經道:“那當然呀,我可是百裡挑一的人才。”

楚笑罵道:“美你的,百裡挑一的蠢才。”

劉星雲這才想起她來這裡的目的,於是道:“別打情罵俏了,我哥哥準備結婚,他說到時候請你來當伴郎,我現在先給你打個招呼,你可不要做逃兵。”

明雨隨口應聲道:“沒有問題,見到那麼漂亮的新娘子,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最好你結婚也請我當伴郎。”

楚馬上反對道:“才不是呢,伴郎是男方的親人朋友,輪不到你。”

明雨看著劉星雲,笑著道:“那我就做伴郎的另一個男伴。”

楚不覺失笑道:“去你的,人家阿雲可不能開玩笑。”

月光下,一位俊朗的少年牽著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孩子的手,一臉真誠地對她說:“嫁給我吧,我會一生一世的著你。”這是劉星雲常夢見的情景,夢裡的長髮女孩子就是她自己,至於那個俊朗的少年,那是她在中學時見到的明雨。這是她少女時代青青澀澀的單戀,這樣的夢一直伴她走過了驛動不安的青歲月,終於的一天她再一次遇到明雨時,她已經不認得現實中的他就是自己夢裡的少年了,可是當夢中的記憶再次被喚醒時,她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便上了他,但未等到她再一次做夢的時候,夢裡的男孩子卻已經幸福地牽上她好朋友的手,現實無情地給了她當頭一

劉星雲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和那兩個人分別的,她覺得自己很失敗,自己刻意渴求的溫柔與幸福竟然悄無聲息地錯過,那是一種怎樣的失落與刺痛,她自己都無法說得清。風無情地吹著她的臉膛,她開著摩托車在夜裡飛馳,她覺得心很冷,她的情緒從來沒有象這樣成一團,她遇上明雨之後,就以為她和他會上演一段天荒地老的情故事,可是一切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她一直很自信,如今她才發現自己其實也很軟弱,她以為自己不會太在意這件事,等到再仔細想一想時,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很在意他,失去後才覺得真的很可惜。

她的心裡只有痛,痛楚象水一樣慢慢地侵蝕著她的神經。正是她的清高與冷漠,才使得情與她擦肩而過。在情的世界裡,人們渴望的是被和被關懷,相互欣賞和相互慕。在情的世界裡,男人喜的是欣賞他的女人,而不是清高在上的淑女;女人喜的是她的男人,而不是冷傲不羈的名士,所以才出現“好漢終無,賴漢抱花枝”的情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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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工廠那種嘈雜的工作環境,回到機關裡上班,陳倫一時間覺得輕鬆了許多,林業局的局長是李雲松的同學,有了李雲松這棵大樹給他撐,陳倫在林業局的子還是混得不錯,機關就是機關,可不是那個人都能隨隨便便就進來的,而能夠進來的,大都混得很好。上班下班,陳倫不知不覺中就過了幾個月。他過得很愉快,朝九晚五不用為訂單發愁,還不時到飯館去吃喝免費的大餐,一切都讓他心意足。鍾斯去市裡進修業務三個月,也許是他空閒的時間多了,他在歌舞廳的時間也多起來,他認識了一個叫林娜的女孩子,林娜的眼波如水,陳倫一見就不能自已,兩人頓時有一種相見恨晚的受。

當兩個獨處的單身男女相互有好時,很多的事就水到渠成。在陳倫的房間裡,他和林娜正熱情相擁,他以為林娜是第一次,沒想到林娜竟然跟隨著他的節奏,她的身體也有節奏在起伏合,給他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女人面前是那樣的無知,林娜在低,那是成女人全身心釋放出來的熱情,足以融化一座冰山,她讓陳倫如痴如醉,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他努力使自己堅持著,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在她的夾擊中立於不倒,終於他一如注,林娜緊抱著他,象一隻八爪魚繞著自己的獵物。

陳倫到身心舒暢,他忽然記得一本小說中說過:“有些事只要是女人都可以做,但做得好與不好分別就很大。”看來寫這本小說的人一定是個嚐遍人間的人,否則他也不能寫出如此別出心裁的受。陳倫忽然覺得,自己以前不過是在發,直到今夜他才真正領略到男的滋味,也明白為什麼有人不江山美人的理由,而那個美人,想必也是一個令人如痴如醉的女人。今夜本是一個很平常的夜晚,因為有了林娜,才使今夜變得那樣的特別,變得那樣的令人難以忘懷,她是那樣的柔情似水,那樣的讓人銘心刻骨。一次體的接觸就能讓男人念念不忘的女人,一定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劉星雨結婚的子定在國慶節,他讓妹妹來告訴明雨,讓他做好當伴郎的準備,明雨笑著對劉星雲道:“阿雲,我喝了你哥的喜酒,什麼時候又喝你的喜酒?”

劉星雲嘆氣道:“我呀,沒人要。”

明雨看到她很失意的樣子,道:“別說傻話,不過人們常常說道:挑挑揀揀挑到一個爛燈盞,說的就是不要太挑剔,以免錯過好的人。”

劉星雲聽了他的話,有些惑不解道:“我沒有呀,我還沒有談過戀呢?”

明雨聽到她這樣一說,就熱心道:“是嗎?那等到過幾天我介紹一個我的朋友給你。”

劉星雲笑道:“行呀,那我看看你的狗朋友是怎樣的好法。”

明雨聽了不一愣,笑道:“狗朋友?君子之淡如水,我那些朋友很少見面的。”

劉星雲不解道:“這就奇了,你們久不見面難道不陌生?”她覺得在些奇怪,一直不見面,還是朋友?

明雨見到她有些惑,想了一下就說道:“正如我和你哥哥一樣,數年未見我們仍是好朋友,真正的友誼是不因為時間久遠而改變。”

劉星雲淡淡道:“我父親常說,這個世界上最虛偽的東西就是友情,人和人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一旦沒有利用的價值,他們之間的那點情就完了。”

明雨聽了她的話,他不贊成道:“你父親在官場上與人難免會勾心鬥角,你不過是一個女孩子,不該有這樣的成見。”

劉星雲笑笑道:“當然你是一個例外,你是一個值得相信的男人。”她所說的值得相信,其實就是值得她去有,只是出於女孩子的,她才改變了話題。

明雨也不覺笑了笑,道:“也就是說,我是你認為的那種好男人?可是人不是常說男人不壞女人不嗎?如果從那個角度來說,我寧願自己是一個壞男人。”

劉星雲的眼裡有了更多的笑意,她大聲嚷道:“這麼說楚楚是被你的壞給到手的啦?”

明雨見她很誇張的樣子,搖搖頭鄭重道:“沒有呀,我可是找人正正經經地向她提親的。”

劉星雨淺笑道:“你怎麼不自己去跟她說呢?”雖然已聽明雨說過,但她的心裡充好奇,這個時候不覺又提出來。

明雨的臉紅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害怕被她拒絕,那樣我多不好意思見你們。”

劉星雲卻不以為然道:“就有什麼呢,電視裡的主角不是經常就樣說嗎:你可以不別人,但你不能勉強別人不去你。”

明雨聽了她的話,看到她一付很認真的模樣,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句話呢?劉星雲,你要是早一點提醒我,我會自己去試試的。”

劉星雲笑笑不語,過一陣她忽然道:“大雨,今晚我請你去玩。”她從來沒有約過男孩子去玩,但不知為什麼面對明雨時,她總有一種很識的覺,彷彿那是她從小就認識的好夥伴。

明雨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下來道:“行,做你的護花使者,我去那裡都行。”

劉星雲悄聲道:“去我想去的地方。”

公園,傍晚的公園,沒有了擁擠和熱鬧,空的裡面只的鞦韆、長椅、樹影。明雨記不清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到過公園去了,他也沒想到劉星雲帶他到這裡來,記憶裡那大大的游泳池如今在他眼裡看來也不過是一張很小的水塘,高高的鞦韆變得又矮又小。

劉星雲見他的眼裡有些惑不解,道:“我小時候我父親經常帶我到這裡來玩,我很懷念這裡的一切,如今十多年沒有到過,我忽然想到這裡玩,所以就約你來。”

明雨觸道:“看來你的童年很快樂的。”

劉星雲看到他臉上的慨,於是道:“你小時候呢?”

明雨想了一下,輕輕道:“我小時候在農村,由於當時剛實行承包責任制,為了讓家裡人過上好子,我父母總是早出晚歸,剛懂事的我帶著小妹,常常是在月亮升起後才見到我父母,等到他們做好飯時,我早就已經睡了。”

劉星雲仰著頭看著他的臉道:“你哥哥姐姐呢?”她一直對他的事充興趣。

明雨低下頭,收回他的記憶,看了看她道:“我只有一個妹妹。”

劉星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哦,那你的童年是帶妹妹一起渡過的。”

明雨聽了她的話,思緒不經意間又回到小時候的歲月,於是動情道:“那時候農村沒有電視看,我和小妹整天就是和村裡的小孩一起到處逛,一起去河裡捉魚,一起到山上採野果。”他又想起童年裡那些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那是他一生中難得可貴的快樂時光,雖然當時什麼東西都沒有,但得到的快樂卻是最多。

劉星雲想了一下道:“我很小就進幼兒園了,因為我的父母都要上班。”

明雨慨道:“現在的孩子不同了,他們要的是電子遊戲,電視和電腦,但我還是覺得田野和大地才是孩子最好的樂園,更能利於孩子的成長,天天在家待著看動畫片,孩子的格全變得很孤僻。”

劉星雲看了他一眼道:“但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比如我一進門就打開電視,那怕我不看,我也要開著,屋子裡有點聲音總是好些。”

明雨聽到她這樣說話,不覺點頭道:“這倒也是事實,現在人與人之間變得很難相處,電視便成了與外面最好的溝通工具。”

劉星雲忽然格格地笑道:“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很少和男孩子談得來。”她很少象現在這樣開懷大笑,她笑起來更是美動人。

明雨失笑道:“是嗎?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不說話一個人靜靜的看著大夥說笑,讓我覺得你是那樣的高貴,遠遠不可觸及。”

劉星雲想了想,笑道:“我第一次見你時,當時你連正眼都沒有看我一眼,我當時有些奇怪,想不到陳倫也有那麼冷傲的朋友。”

明雨止住笑,忽然道:“可能是別人常去討好你,我給你碰釘子,你反而記得我。”

劉星雲聽到明雨這樣說她,連忙道:“那倒不是,我不在意別人怎樣看我。”

明雨不覺失笑道:“那看來第一次見面時我沒有給你留什麼好的印象了。”

劉星雲道:“那我也是。”兩人不相視一笑,又少了一份陌生

遠處的燈光照在劉星雲的臉上,夜風輕拂她的秀髮,她顯得是那樣的嫵媚,那樣的恬靜。明雨不多看她幾眼,劉星雲見他一直看著她的臉,有些奇怪道:“我的臉很骯髒嗎?”

明雨很認真地讚歎道:“不,你很美的,我看呆了。”

劉星雲聽到他的話,輕輕道:“楚楚聽到這話,不知開心還是生氣。”

明雨看到她的眼裡有一層很深幽的情意,不由自主地說道:“聽到我對她說,她當然會開心,要是聽到我對你說,她多半會生氣。”

劉星雲沒有出聲,過了一陣她緩緩道:“既然你倆相,你就應多哄她開心,女孩子都是小心眼的。”她是一個很細心的女孩,懂得為別人著想。

明雨聽了她的話,很幽默地說道:“你們女人都是奇怪又充矛盾,既希望男人在外面有所作為,又不願男人不顧家,如果男人下班後整天呆在家,便罵男人沒出息,但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回來,又罵男人把家當作旅館,整天不回來。”

劉星雲有些不服氣,反駁道:“你們男人更加可怕,總希望女人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碰到風塵女子,便希望她象良家婦女一樣溫良賢慧,遇上良家婦女,又渴望她能有風塵女子般的萬種風情。”她本來不是一個爭論的女孩子,但是和明雨在一起時她就變得判若兩人。

明雨聽了她的長篇大論,不覺失聲笑道:“阿雲,我以為你很單純的,誰知你比我想象中要複雜很多。”

劉星雲沒有理會他的話,她想了想才說道:“其實女孩子都很單純,她們都希望擁有一個溫馨的小家,有一個她的男人,還有一個可的孩子便足了。”

明雨看著她的眼睛,若有所思道:“歐楚跟你說的不一樣,她說那是沒出息的想法,她總希望能出人頭地。”

劉星雲聽到他又在說起歐楚,她的臉上忽然有一絲奇怪的表情道:“她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子,不過我也不明白,有很多有錢的公子哥追求她,她都沒理睬,你是怎麼得到她的芳心。”

明雨隨口就應道:“這是緣分呀,緣分這東西是沒法說清。”

劉星雲沒有贊同他的話,她低下頭想了想才說道:“可能是你的自信,還有你長得很帥!”

明雨聽了她的話,笑笑道:“男人長得帥有什麼用,又不是選美,關鍵是要有錢。”

劉星雲皺起眉頭道:“你整天都是說錢想錢,真沒勁。”她的臉上是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怪怪的。

生活中,男人如果對女人說:我們只能做普通朋友,那意思是你長得太醜了;如果是女人對男人說:我們只能做普通朋友,那意思是你太窮了。

沒有女人會十分在意男人的相貌,她們真正在乎的是男人的包。

男人可以什麼都沒擁有,但一定要擁有財富。

錢不是萬能,沒錢卻萬萬不能,人的生活中離不開錢,一個人老是提錢的確讓人到庸俗與勢利,可是人們非得言利,因為人都是凡夫俗子,而利益的本體現就是錢。

人對金錢的望是永恆的。古人云:食者,人之本也!但一個人生病或吃時,便會對食失去興趣;至於和美,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會漸漸失去興趣;唯有對金錢渴求的望是永遠也無法足的,甚至是死人,也要生者為其燒紙錢。

錢可通神,亦可役鬼,所以才有“有錢使得鬼推磨”的說法。

如果一個人對你說:這事難辦或辦不了,不是因為錢的問題,那麼這件事一定是因為錢的問題。

有了錢,你可以買一個女人的貞,甚至是一個人的靈魂。

劉星雲不重視錢,那是因為她生於富足人家,錢彷彿是生來俱有,所以她才覺得錢不重要;但歐楚不同,因為她貧窮,人一旦貧窮,連最細膩的情都會變得糙起來。朋友和親人之間的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也一定是為了錢。

你可以任何東西都不相信,但你一定要相信錢;當其他任何東西都不值得相信時,這時候錢便是你唯一可信賴的東西,也只剩下錢才值得你相信了。

機關的生活使陳倫如魚得水,他彷彿被注了一支強心針一般,他一改以前在長城公司的懶散,人變得勤快許多,做起事來也神很多。當然,他最喜去和跑得最勤的地方就是李雲松的家,有一次李雲松家的大彩電壞了,陳倫馬上找一個開三輪車的人,兩人把那個34吋的大彩電從五樓搬下來,過後他自己都覺得奇怪,那麼大那麼沉重的電視機,自己怎麼會有力氣把它扛下樓梯?他的耳朵彷彿生來就能聽懂李雲松的意思,而老六等人也沒有讓他失望,經常為他帶來各式各樣的山貨野味,從前不近廚房的陳倫,如今殺煮狗的本事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能在短短的時間裡就給李雲松出一餐美味可口的美餐,讓李雲松吃得臉紅光,這種本事對他來說便是用來生存的本領,也是對自己將來的一種投資,而且這種投資會一本萬利,為他帶來豐厚的回報,“一分耕耘一分收成”,這句話用在陳倫的身上最合適不過了。

鍾斯已經去了兩個多月,陳倫雖說沒有和她把那張“大紙”領到,但他心裡已經把她當作自己的媳婦了。男人在寂寞的時候常常會胡思想,陳倫也不例外,他在想著林娜,林娜帶給他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消魂,鍾斯和她相比簡直是什麼都不會,可是自從那晚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她彷彿消失了一般,陳倫從沒有象這樣懷戀過一個女人,她的呻是那麼的人,身體扭動是那樣的消魂,她是一個靈與結合於一身的靈,深深地牽動著陳倫的神經,陳倫後來不止一次到他和林娜相遇的那間舞廳,卻再沒有見到她了。

失落如同影子一樣伴隨著陳倫,他變得很懶散,一個人靜靜地呆在房子裡,回味著那些不能忘懷的時光。男人思念女人,大多是因為,女人思念男人,大多是因為情,男人重女人重情,所以才有多情女子好男人的說法。

“篤、篤、篤”有人在敲門,陳倫問了一聲:“誰呀?”,外面沒有回答,他有些不高興:這麼晚了誰還在敲門?於是他開門一看,竟然是林娜,她靜靜地站在門外!陳倫高興得來不及多想些什麼,他一把就把林娜抱在懷裡,進屋剛關上門,他緊抱著她,林娜也不掙扎,任由陳倫胡鬧,兩人躺在上,陳倫已經伸出手解開她的衣服,他有點迫不急待,他的手已經摸索到她那溫暖又富有彈體,聞到了她身上的幽香,他的身體變得很亢奮,繃得緊緊的,正在尋找突破的目標。

林娜在他身下說了一句:“我的例假沒有來,可能是有了。”陳倫聽到這句話,宛如被一盆冷水潑到頭上,潑醒了他的神經,也潑滅了他的火。他的手頓時停下來,身子也疲軟了,如同被人了筋一般。

男人最害怕女人說的話就是:“我有了,你要負責”,尤其這句話是對一個年輕的男孩子來說,它會使男人如同掉落到冰窯,全身的情都泯滅。

林娜覺察到陳倫身子的變化,她道:“你怎麼啦?”

陳倫掩飾他臉上的不安,見到林娜問他,於是道:“沒什麼,可能我太累了,我還沒洗澡,我先去洗澡。”

林娜似乎明白陳倫的心思,她道:“你心虛了?我想去檢查一下,要是有了就做了,我不過想讓你陪我一起去。”

陳倫已經起身,聽到這話道:“你說什麼?”

林娜盯著他的臉,一字一頓道:“我要你陪我去做手術。”

陳倫的心裡有些害怕,但他還是強作笑臉道:“那好吧,明天先去檢查過再說。”

林娜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道:“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陪我去。”

陳倫連聲道:“好的,我不是沒責任心的人。”

在衛生間裡洗澡時,陳倫對林娜的思念早已然無存,彷彿被水沖走一般,他已經不對林娜有任何的想法,只是想著怎樣把這隻燙手的山芋扔掉,不至於惹出更多的麻煩,水溫很舒服,宛如情人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膛,漸漸地撫平了他慌的神經,讓他鎮定下來,這事來得如此的突然,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但等到他冷靜下來,他就不驚慌失措了。畢竟常在河邊走,沒有不腳的。

陳倫穿好衣服,見到林娜躺在上,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在思索著什麼,他輕輕道:“你餓不餓?要是覺得餓,我幫你去買夜宵。”

林娜搖搖頭道:“我沒有胃口,你要是想吃你自己去,我躺一下就沒事的。”

陳倫心裡巴不得要離開,於是他道:“那好吧,我去吃夜宵,順便幫你帶一點回來。”餓不餓對陳倫來說早就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是想逃離林娜,畢竟這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

夜裡沒有風,熱鬧喧譁永遠是都市的主題。也許是夜的緣故,人們臉上的喜怒哀樂全不見了,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情的東西,陳倫的心很,他有些遲疑不決,不知道自己要到那裡去。

東邊夜攤的主人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很平和地問道:“年輕人要點什麼?”

陳倫隨口應道:“來一碗粥吧,等一下再一碗給我帶回去。”

老人點點頭道:“好的。”他忙著去煮粥,燈光映在他的臉上,那是一張布歲月滄桑的臉,他的神情是那樣平靜,看不到絲毫的失意和不快,也許他曾經有過太多的坎坷和曲折,今依然能平靜地活著,所以活著的每一分鐘對他來說都是美好的,任何的困難和麻煩都變得不重要。

吃過夜宵,陳倫的心平靜了很多,他的情緒受到了老人的染,回去時的腳步變得輕快很多,他本來就是一個工於心計城府很深的人,只不過由於事情來得太突然,而且他還沒有過同類事情的處理經驗,才讓他一時束手無策,一旦他鎮靜下來,事情對他來說就不覺得可怕了。

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無論事情來得怎樣的突然,都要以一顆平常心去對待,驚惶失措只能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當事情無法解決時不妨作最壞的打算,然後再想辦法去改變,可能反而讓事情有轉機。

陳倫回到房間時,林娜坐在桌子前梳理頭髮,見到陳倫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陳倫展顏笑道:“你在這裡等,我當然要快點回來,這是我帶給你的粥,你趁熱吃吧。”

粥很鮮美也很香,林娜吃得津津有味,她讚歎道:“這是什麼粥呀?真好吃!”

陳倫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他的心裡也少了些緊張,耐心地回答道:“這是用墨魚碎、鮮、蚌,淡菜一起煮成的,當然很好吃。”等到林娜吃完粥,屋裡的氣氛好很多,女孩子都是容易哄的,陳倫帶回的夜宵讓林娜心情不再失落,畢竟事情已經這樣,大吵大鬧也沒有結果,還不如靜下心來想一下解決問題的方法。

許多的時候,遇上那些不可避免的事情,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靜下心來,然後再想辦法,只要願意去面對,沒有不能解決的事情。陳倫看了看林娜,道:“你的工作有著落沒有。”

林娜一臉不高興道:“到教研組去。”

陳倫見她臉上不高興,安她道:“這比當老師好呀!”

林娜想也不想道:“可能好一點吧,但那個清水衙門沒什麼意思。”

陳倫知道她心裡不樂意,道:“這是不錯的了,很多人想去都去不了。”

林娜嘆一口氣道:“我本想到教育局去的。”

陳倫看著她,若有所思道:“慢慢來吧,你剛出來不用急。”

兩人又聊了一些有關生活中的話題,陳倫看到林娜嫵媚的臉蛋兒,心裡的火又燃起來,他道:“今晚不走吧,陪我一起說說話。”林娜聽了他的話,臉上閃過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悄聲道:“不,你很壞的。”

她的話更令陳倫興奮,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抱緊她,林娜推他一下卻沒有推開,陳倫在她的耳邊輕輕道:“寶貝兒,想死我了,你這些子裡跑到那裡去,我天天去找你都沒有見到你。”

林娜伸出手握緊他到處摸的手,懶洋洋道:“我回老家去了。”

又是一個特別的晚上,林娜的確是一個很出的女人,她的聲音充挑逗和惑,她的身體隨著陳倫的起伏而有節奏的起落,也許是她聲音暗示的效果,陳倫象是沒有過這樣的強壯,他只覺得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夾得緊緊的,林娜在呻,她已經很,她的手緊緊的抱著陳倫,他不由自主就加快節奏,他喜聽到林娜消魂般的聲音,她能起男人更強的征服望,上的女人不是用來看的,而是一起玩的,她無疑是一個很出很有刺的玩伴。陳倫在衝刺,他要全力以赴去征服她,林娜興奮得臉孔都在扭曲,不由自主的用雙腿緊緊住陳倫,接高的到來……

女人的門一旦為你打開,就再不會為你緊閉!人世間的情,就是這樣的簡簡單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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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1 11: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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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如水,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年到頭,劉星雲又去讀書了,歐楚調到客服部當上副部長,長城公司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來長城公司由於兩年前就挪用大量的資金去炒鋼材期貨,資金緊張後就向社會非法集資數千萬,到後來炒期貨的錢竟然全部虧空,幾個到北方炒期貨的人卻建成了一幢幢房子,由於至今無法兌付非法集來的資金,許多集資人到處告狀,於是政府只好出面讓銀行把長城公司帳上的錢全部凍結,用來還清集資款,加上長城公司這幾年不規範的經營全部浮出水面,那虛假的繁榮被撕開之後,長城公司頓時面臨倒閉的命運,淪落到破產的邊沿,明雨所有的努力全化為泡影,正如建在沙灘上的房子,永遠也不會牢固,“狗死狗蚤死”,他的遭遇應驗了陳倫以前對他說的那句話。

時間會改變一切,擁有的東西可能會失去,遙遙無期的東西也可能會不期而至,生活本來就是如此,無法強求也無法逃避。

明雨不去上班了,也已經沒有班可上的,他簡直無法面對這樣的慘局,望著空的四壁,茫茫然道:“這就是我十幾年讀書奮鬥的結果嗎?”他在家裡呆了十多天,一步都沒有出門,失落緊緊地迫著他的神經,他無法在夜裡入睡,也無法下嚥,一切都是那樣的令人到失落和悲觀。比這個更糟糕的是,他和歐楚所有的積蓄全部都到長城公司建集資房,如今公司面臨倒閉,房子建不成錢又退不了。其實兩個人也沒有多少錢,只不過那是自己辛苦得來的血汗錢,如今眼看著打了水漂,怎能不令他到失魂落魄。

明雨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少天沒有到過街上去了,他覺得心裡很煩躁,就推門走出去,他需要去放鬆一下繃緊的神經,習慣於朝九晚五的生活,固定領取自己的工錢,如今全部都失去,那種受如同一個剛失去母親的孩子一樣無助,心裡全是茫,他只覺得前面的路一片黑暗,自己不知道要怎樣的去面對。

街上的行人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為了生計他們無暇顧及身邊的事,幾個雜貨店的打工仔赤著腳,光著膀子蹬著人力三輪車面而來,他們的神情是那樣的輕鬆,臉上漾溢著足的表情。明雨看在眼裡,心裡有說不出的羨慕,這些人沒有很高的學歷,也沒有不著邊際的夢想與追求,他們卻很實在很足,不在乎這個城市對他們的輕視與冷漠,不在乎自己的衣著寒傖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這個城市裡的匆忙過客,有一份工作有飯吃,有一個能容身的地方,自由自在地在這個城市呼著新鮮空氣,這一切對他們來說就足夠了!

明雨真想和他們一樣,不在乎是怎樣的工作,只求自由自在地生活,可是他卻不敢,他害怕那樣去面對歐楚,也害怕周圍人的眼光,他只覺得茫然不知所措,發覺在這個城市裡竟然沒有一個屬於他容身的地方。

有一份工作真好!是的,那怕工作很辛苦很髒很累,但有了工作,人的生活才有了保障,人才會沒有失落,才能象正常人一樣在這個空間裡自由自在地呼,活得有尊嚴。

北京有很多本地人失業沒有工作,而外來進京數不清的民工卻在北京找到工作,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社會問題和現象,而造成這樣最主要的原因,是這些失業的北京人不願意去放棄所謂的自尊,甘守清貧,可是當一個人連自己都無法養活自己時,人的自尊和人格在別人的眼裡早已經一文不值了。

為自己活著,昂首闊步走在城市裡自由自在地呼,沒有比這事更重要的。

,匆匆的夜

掩蓋了行人匆忙的腳步,也掩蓋了城市的躁動與不安,夜人的,夜裡的女人變得嫵媚多姿,充惑。如果說光能讓人健康,那麼夜就是讓人消魂醉,人世間的悲離合,大多是在夜裡發生。

街邊的音像店裡正播放著明雨識的歌:“茫然仰首蒼天,誰人躲藏在背後……”這是溫兆倫的《隨緣》,明雨對這首歌最悉不過,當年他約田媚媚一起參加聯晚會時,他為她就是唱這首歌。很久沒有田媚媚的消息了,也不知她現在可好,行匆匆的子裡,他已經很久沒有想過田媚媚了,也無暇顧及那些曾經的往事,只是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有那樣的一個人和那樣的一首歌,曾經情深款款地走過他的青。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睛潤了,他現在正如無業的遊民一樣,在茫的子裡找不到方向,他以為一切都已經不再,但聽到同樣的這首歌時才明白,其實一切都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自己的心境。

歌聲在依然,街燈已經亮起,明雨直了身子,繼續向前走去,在街道的拐角,他意外地遇到了陳倫,如今的陳倫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陳倫了,他在林業局只呆了幾個月,就到縣團委做團委書記,他已經完成人生的第一個三步跳,他對自己的未來充著信心,他已經為將來作好打算,有李雲松這棵大樹,他陳倫能差到那裡?他想到過些年去校混張大專文憑,然後平調到鎮下面做書記,出點政績再回縣城,他還年輕,前程不可限量。

今晚他約林娜出來吃飯,雖然他和林娜之間不可能有結果,但男女之間的偷情尤如毒一樣,一旦沾上就無法再分開。林娜有事尚未到,他便在街角處等她,卻沒想過會遇上明雨,他幾乎已經認不出明雨了,明雨瘦了很多頭髮很長,臉的風塵與滄桑,只有眼神依然是那樣的明亮與不羈。

陳倫一直把明雨當作自己的對手,明雨學歷比他高,人比他帥氣,當初在一起時做業務的能力比他強,上蒼似乎把一切的偏都給予了明雨,但今夜兩人再相遇時,他覺得明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明雨已經輸了,至少在現在是沒法和他相比。

兩人在一起說幾句客氣話,明雨得知陳倫已經到團委任書記,頗驚訝,頓時無地自容,他一直經為陳倫不過是一個風月場上的子,沒想到陳倫卻平步青雲,自己卻碌碌無為在荒廢青,看來陳倫的確選對了方向,也走出一條屬於他的路,而自己已淪為平庸。

生活是很公平的,一個人只要有了夢想和追求,並且朝著這個目標去努力,他就有可能成功的時候;明雨從沒有為自己的將來作著想,確切地說他從來沒有為自己未來作打算,不知道自己要幹些什麼,該怎樣去做,正是他沒有方向和抱負,才使他碌碌無為。

明雨不知自己是怎樣和陳倫告別的,他回到房間裡一頭栽倒在上,苦悶與不安象蛇一樣緊緊地住他的心,他忽然想到了酒,酒是用來解愁的,現在他喝最合適不過。酒的確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能讓膽小怕事的人變得膽大包天,也可以讓腹憂愁的人變得嘻嘻哈哈。

明雨喝的酒越多,他的思緒就越。我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為什麼會落寞到這等地步?想來想去什麼都幹不了,這是誰的錯?這是誰的錯?

如果田媚媚見到我這個不成器的樣子,不知她會怎樣的去面對?明雨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田媚媚,可是不知不覺中,每次失意時他都會想起田媚媚,她是自己的初戀,她已經溶進了他的靈魂,他又怎能將她忘記?

阿媚呢?明雨藉著酒意站起來,翻開屜,找出田媚媚寫給他的信。

“你走的那天,我會哭的,”可是你沒有哭,也沒有淚,你是那樣的堅強,我為什麼會那麼軟弱?如果你知道我沒有工作,你會嘲笑我嗎?我也想好好工作,可是我連工作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呆在家裡閒著,我失意,我茫,你能安我嗎?……

相片裡的田媚媚沒有說話,她睜著一雙大眼睛在看著明雨,這是一張田媚媚的黑白半身照,那時她只有15歲,她當時的眼睛是那樣的清純,小巧的酒窩帶著淺淺的笑意,她彷彿在說:世界在我眼裡都是充和快樂的。田媚媚告訴過明雨,她一直被同宿舍的同學稱為無憂草,田媚媚說她喜做小草,雖然小草長得很卑,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只要有光和雨,小草便能把大地扮綠。

外表柔弱內心剛僻,這是小草的格,也是田媚媚的格。田媚媚是一個好女子,一個讓明雨思念的一生的女!遇上一個好女人,是男人一生的福氣!一個出的女人能勵一個平凡的男人走向成功,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女人為他默默奉獻。

女人如水,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當男人失意和失敗時,他最需要的是女人的鼓勵支持而不是責罵,責罵終歸無用,它只會讓男人更加沒有自信。男人並不是生來就頂天立地,他們同樣是哭著來到這個世上,男人的心比女人更脆弱,更需要關懷和呵護。男人承受著社會給予他的力,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換來家的溫暖和孩子的笑聲,當這一點都不存在時,男人就會變得更沉默寡言,只有自卑和失落。

所以,聰明的女人任何時候都不能說男人不行,不象一個男人,而應鼓勵他:你一定行,一定能做得更好!男人不需要女人為他去拼命,他需要的只是女人對他的信心。

給身邊的男人更多的鼓勵,這不需要你的錢,也不需要你的力氣和時間,可它的作用是巨大的,它能改變一切!從今天開始,現在馬上就開始,不要等到一切都失去,才會明白才會後悔!

酒店的經理讓歐楚今天負責安排一個大客戶在酒店開的會議。這個客戶經常在酒店開會,包幾間房讓他的客人休息。雖說歐楚聽說過這樣的一個客戶,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人。由於是大客戶,所以歐楚早早就在會客廳等著。

一輛掛著“888”牌照的轎車進來停下了,車上走下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看樣子未到四十歲,白淨的臉龐保養得很好。歐楚最反的就是暴發戶,有幾個錢就不可一世,看樣子這個男人也是個暴發戶,但由於工作的緣故,歐楚只能把自己心裡的情緒放下,來到門口等他的到來。

那男人走近後,歐楚覺得他有些眼,卻又記不起在那裡見過他,那胖子一見到歐楚,臉上頓時堆笑容道:“歐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楚有些意外道:“你好!你是……”她也覺得眼前的胖子有些識,只是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他。

那胖子面堆笑道:“我是劉星雲的表哥,我們見過面的。”

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原來是李總,怪不得我覺得我見過你,但又記不起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在這樣的環境下見到李經緯,歐到有些意外,不過她還是表現得從容大方,使整個接待工作順利完成,李經緯也很意,他本是一個挑剔的人,這次也沒有說一句不意的話。等到他走後,同事對歐楚道:“李老闆向來很挑剔,但他卻沒有給你難堪。”

楚隨口說道:“我是他表妹的朋友,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同事有口無心道:“聽說原來李老闆和子離婚,他給了子五十萬元。”

楚不以為然道:“這是別人的私事,你幹嘛要了解那樣清楚。”她顯然對這樣的一個話題沒有興趣。

同事卻認真道:“有的小姐妹說嫁給李老闆這樣的男人,下輩子衣食無憂。”

楚笑嘻嘻道:“要是他再離婚呢?”她覺得那樣的婚姻有些不可思議。

同事道:“給我五十萬,離婚也無所謂。五十萬我打工一輩子都掙不到這個數。”

楚笑笑道:“那你去追他呀!”同事也笑了笑道:“我沒有你漂亮了沒有你,要不說不定他真的會看上我,喂!要是他看上你呢?”

楚想也不想道:“這是不可能,我對胖子和暴發戶沒有興趣。”

同事失口笑道:“我對胖子也沒有興趣,但我對錢有興趣。”

下班時間剛到,歐楚準備去拉自行車,李經緯的“888”又來到了,他走下車來到歐楚身邊道:“歐小姐,謝謝你今天的安排,為了表示謝意,我晚上請你去吃飯。”

楚一口拒絕道:“不行,我晚上有事。”她不想和這個男人有太多的往。

李經緯卻不介意道:“那麼明晚也成!”

楚只好答道:“再時候再說吧。”她知道自己多少還要給別人一點面子。

李經緯高興道:“那我明晚開車來接你。”

楚有些生氣,她只是為了應付他隨口說說,卻沒想過真要和他去吃飯什麼的,於是她調侃道:“你見到陌生的女孩子總常常邀請她去吃飯嗎?”

李經緯一怔,笑笑道:“沒有呀,其實我有很多事要麻煩你,所以我想請你吃飯,以後大家都悉。”他顯然沒想到歐楚會說這樣的話。

楚淡淡一笑道:“工作上的事我會盡力而為,至於吃飯嘛,我這些子晚上要學電腦,本沒有時間。”

李經緯顯得有些遺憾道:“那以後再給我電話。”見到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出可的笑容,他的心裡不覺一動。

楚點點頭道:“有機會我會的。”

楚回到家裡,見母親不在這家,只有弟弟在桌面上留張紙條道:“姐姐,我和媽媽去大姨媽家,你自己做飯吃。”於是她嘆一口氣,穿好衣服騎車想到明雨處,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明雨。

楚在半路上順便買一些食,來到明雨的宿舍,卻發覺他的房間門是關著的,這個時候他到那裡去了?歐楚心裡到有些奇怪,她拿出鑰匙打開門,頓時一股很濃的酒味撲面而來,她皺了皺眉頭,知道明雨不喝酒,如今一個人獨自買醉,他的心裡肯定有很多不開心的事,她走進房間,見到明雨坐在桌子前,凝視著什麼東西。

見到明雨,歐楚工作中所有的疲憊和剛才的鬱悶心情全不見了,這是她深著的男人,他曾經是那樣的出,那樣的自信,如今卻如此的孤獨無助,歐楚不由得一陣心痛,於是她輕輕地叫了一聲:“明雨”。

明雨轉過身後見是歐楚,他平靜道:“楚楚你來了,吃過飯了嗎?”

楚搖搖頭道:“我剛下班,還沒有吃飯。”每一次見到明雨,她的心裡都會有一種安全,那是她她的人!

明雨站起身來道:“那我去買菜回來做飯。”他去找衣服想穿好出去買菜。

楚拉住他的手道:“我順路來時已經買了一些菜。”

明雨笑了笑道:“那我去做飯。”他的臉上已經全是溫情脈脈。

楚溫柔道:“還是我來吧。”對於一個自己的男人,歐楚心甘情願地去讓他開心快樂。

兩個人一起到廚房動手起來,冷清清的房子裡頓時有了家的溫馨,兩人了半個小時就把晚餐做好,吃飯時明雨忽然道:“我見到陳倫,他到團委當官了。”

楚卻很平靜道:“我早就知道。”

明雨有些奇怪道:“你怎麼會知道?”

楚看了他一眼道:“他經常到我單位開會,我怎能不知道。”

明雨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他這路走對了,真是前途無量。”他顯然對陳倫有說不出的羨慕。

楚卻道:“他那份人的底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些不服氣。

明雨沒有理會她的反駁,只是淡淡道:“沒什麼不好呀,踏進官場,以後光宗耀祖,一生富貴。”

楚沒有再說話,過了一陣她問道:“你公司最近怎樣?”

明雨嘆氣道:“還不是老樣子,讓人呆在家裡,又不讓人停薪留職,真不知子怎麼這樣快就變了。”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憂慮。

楚忽然道:“想一下辦法調動吧,你一個本科生,我不相信沒有單位要。”

明雨一臉嘆道:“現在的企業不是破產就是倒閉,或者象長城公司那樣半生不死,我又能往那裡去?”

楚接口道:“還往工廠幹什麼,現在是想辦法到事業單位去。”她比明雨想得更多更周全。

明雨看了看她道:“我沒有關係,再說這調動是要錢的,我們兩樣都沒有,想調動談何容易?”

吃過飯兩人在房裡待著,歐楚悄聲道:“你很久沒有吻我了。”

明雨沒有理她,淡漠道:“現在那有這個心情。”兩人又沉默一陣,他覺察到自己的態度有些生冷,於是輕輕在她的臉上吻著,如果說歐楚剛才有點不高興,那麼她現在的氣全都消了,剩下只有腔的柔情意。

火在燃燒,點燃了兩個年輕的心,明雨輕輕地解開她的衣服,出那潔白如玉的肌膚,她的蓓蕾如同玫瑰花一樣正在綻放,驕傲地向人展示著她的豐盈和堅。明雨每一次都被她那高聳的脯所痴,他輕輕地撫摸著,象是在鑑賞一對絕世的寶貝,可是縱使人世間所有珍藏著的寶貝,也無法與這個寶貝所相比,她是那樣的潔白無暇,那樣的鮮紅滴,下邊是那人的三角地帶,平坦的小腹沒有一點暇剔,人的桃源口就在那芳草如茵的狹谷中,它正散發著成的氣息,她已經著對的渴求。

楚沒有說話,她抱緊明雨的身子,她是一個成的女人,每次得到別人的認可之後,都會的很強烈的要求,這次能被李經緯這樣的闊佬認可,她的心裡更是有說不出的興奮和需求,明雨得到了她的暗示,於是躍馬直搗黃龍

屋裡的氣溫變得很熱,她的身體在冒汗,有汗的女人更有味道,明雨只覺得她的全身都是漉漉的,她身體散發出的味兒如同催情劑一樣,讓他更加興奮,歐楚在戰慄中來他的高,終於兩人都安靜下來,明雨輕輕地在她的耳邊道:“楚楚,你今晚真!”

楚如同小貓一般偎縮在他的懷裡,悄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原來是這樣。”

明雨撫摸著她光滑的後背,輕吻著她的臉蛋兒,由於劇烈運動的緣故,她的鼻尖上全是汗,她依偎在明雨的懷裡嬌聲道:“真想這樣永遠抱著你。”明雨不說話,他靜靜地抱著她,兩人暫時忘掉了所有的不快與失意,共享這寧靜而溫馨的時光。

可是,甜的時光通常很短暫,人生離多聚少,所以活著就要盡情地快樂,不要讓憂鬱圍困自己生活,所有的一切到了最後都只能化為烏有,誰都無法擺也無法逃避,所以相聚時刻就應多加珍惜和呵護,以免離別時有太多的遺憾。在結識新朋友的同時,別忘了問候老朋友,告訴他你還在掛念他,想想看,身邊還有多少個以前的老朋友?

的反義詞不是恨,而是漠然,每一份真正的友情,都可能被時間沖走,時間能讓所有的和恨都淡忘。情是一種很容易疲倦的東西,很多年之後,你還能在大街上出口就叫出一個多年未見過的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會是你一直想見的人。更多的時候,別人叫起你時,你可能會尷尬道:“你誰呀?”這不是你的錯,因為這個人不是你所牽掛的人。

夜已深,風還在吹,風帶走了白天的煩悶與喧譁,讓大地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李經緯忽然覺得很寂寞,每次快樂之後,他都會覺得很寂寞,只不過這一次寂寞的覺特別的強烈。他的身邊從不缺少女人,但越是這樣他越覺得難找一個能和自己說說話的人。他以為只要自己肯出錢,沒有女人能拒絕。也許是太多的女人沒有拒絕他,被歐楚拒絕後,他反而對她有一種很特別的覺。

今天被歐楚拒絕後,他開車來到不夜天喝酒,然後帶一個剛認識的女孩子去開房,那個女孩子年紀雖小,做起事來卻十分老練,令他仙,完事之後他一個人開車回來,才到自己一個人真的是很寂寞。

其實他只想和歐楚聊聊天,沒有其他太多的意思,他並不缺少女人,他只覺得她很特別。一個女人在男人的眼裡很特別,那麼表示這個女人至少讓欣賞她的男人動心。李經緯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事,但歐楚卻讓他不由自主被引。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一見鍾情的故事,只不過現在發生在他的身上,但他卻被無情地拒絕了,彷彿讓人澆了一盆冷水,全身都到不痛快。有人上他時,他總以為別人是他的錢,只有被拒絕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並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所有的女人的心,至少歐楚目前不是。可是,他很自信,他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錢辦不到的事,因為他從來沒有失手過。

第二天,李經緯又來到僑縣大酒店,僑縣大酒店是僑縣唯一一家三星級的酒店,經常有各單位和政府的官到這裡開會。歐楚新任客服部副部長,她主要的工作就是安排接待這些單位和個人的會議。

李經緯對客服部黃部長道:“黃部長,今天我想向你借一個人,幫我一下忙行嗎?”

黃部長笑容面道:“行呀,為客戶服務是我們應該的事。”她和李經緯已經有過很多的往,從來還沒有見過他求她。

李經緯想也不想就說道:“那我想讓歐小姐陪我到政府去一趟。”

楚正在打字,黃部長看了她一眼道:“她還有事,不過你和她打一下招呼再說好嗎?”

楚聽了有些猶豫不決道:“這不太好吧,我又不認識那裡的人。”

黃部長卻不加多慮道:“正是這樣,你才應多和這些人接觸,他們可是你以後經常遇到的。”

李經緯見到歐楚有些為難的樣子,於是道:“歐小姐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勉為其難。”

楚看了李經緯一眼道:“那好吧,只是我的稿子還沒有打印好。”

黃部長接口道:“我叫小美幫你把這些稿子打好。”

兩人上了車,李經緯笑逐顏開對歐楚道:“歐小姐,你想到那兒去玩,我帶你去。”

楚看到他臉上的笑意,便問及此事道:“你想約我就想出這個餿主意對不對?”

李經緯笑笑道:“能約到你就是好點子。”他對自己這樣的一個主意深得意。

楚正道:“我可是要上班的。”她對李經緯這樣明目張膽到公司裡找她去玩有些不高興。

李經緯卻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只是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耽誤你多少的時間。”

楚沒有再生氣,畢竟她已經出來了,乾生氣也沒有用,她道:“你想到那裡去。”

李經緯開著車子,沒有看她,只是道:“等一下你就知道。”

車子行駛一陣,來到一快很大空土地上停住了,李經緯下了車,他指著這片空的土地道:“我要在這裡蓋一幢僑縣最高的大廈,這裡將來會成為僑縣最高檔的小區。”

楚剛從車上下來,聽了他的話不動聲道:“我聽說最狡猾的就是房地產商人,他們利用虛假的資金進行註冊,通過各種關係到地皮,然後賣圖紙樓花的方式套取錢財,空手套白狼,一本萬利!”

李經緯笑了笑,他對於一時不能解決的問題常常用笑容來掩藏,他想了想道:“楚楚,你對商人有偏見,我可是了稅的合法商人,再說這個社會,能到錢就好,管他是什麼法子。”

楚皺了皺眉道:“你還是叫我歐楚吧,叫楚楚我聽了很彆扭。”

李經緯嘆氣道:“難道你總是一付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麼?”他的眼裡充期望,全是情深款款的模樣。

楚躲開他的眼神,淡淡道:“你見到女孩子,總是這個樣子嗎?”

李經緯臉上一怔道:“沒有呀,你當我入籃是菜嗎?”他有些不服氣,為什麼歐楚總會用一種很看不起他的眼神對待他。歐楚笑了笑並不回答,她的意思表示默認。李經緯覺得有些被冤枉,但他並不生氣,只是道:“如果你那樣認為的話,不光是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楚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過一陣她道:“你不是想帶我去玩嗎,現在我忽然想去街上兜風。”

李經緯見到她的笑容,如同沐浴風,他興致道:“好呀!”

兩人上車後,車子又回到街上,到一間花店門前李經緯停住車,他下車買了一束玫瑰花遞給歐楚道:“送給你,鮮花送美人。”

楚的眼裡全是笑意道:“多謝,好漂亮的花,可惜你這次的投資會打水漂。”

李經緯也笑笑道:“這和投資是兩碼事,看到你的笑容我就開心。”歐楚又笑了,她的笑容很燦爛,二十歲女孩子的笑容是能引任何男人的目光,李經緯由衷讚道:“真的,你的笑容很美,我希望每次見到你時,你都有這樣甜的笑容。”

楚忽然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道:“我又不是白痴,怎能總是笑嘻嘻。”

李經緯見她故作高深,不覺心裡一樂道:“有這麼漂亮的白痴就好了,那樣她總是對著我一個人笑。”

楚聽到他這樣說,不失聲道:“那樣多可怕。”她笑逐顏開時容光煥發,讓她的臉上有說不出的明動人。

李經緯見到她青、活力可人的樣子,輕聲道:“我們能做朋友嗎?”

楚想也不想道:“也許吧,我可不想有這麼富有的朋友。”

她說話時的態度模稜兩可,讓李經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進一步試探道:“晚上我請你吃飯。”他知道只要一個女孩子能接受一個男人的邀請,那麼男人就有機會。

楚卻回絕他道:“不了,我不會隨隨便便就接受陌生男人的邀請。”她很顯然對他沒有多少的興趣。

李經緯笑道:“我是劉星雲的表哥,咱們不算是陌生人。”

楚沒有再拒絕,只是道:“以後再說,我晚上是要學電腦。”

李經緯見她這樣說,也不好再堅持,於是道:“好吧,你很有個,我就喜。”

楚聽了他的說話,微微一笑不再出聲,有一個很富有的男人追求自己,的確是讓一個女孩子很開心,可是這樣的開心常常會變成虛榮心。

女孩子的虛榮心一旦很重,那對她來說是一種不幸!美貌是女孩子最大的本錢,但這種本錢有時會帶來一種負擔。聰明的女人利用這種本錢改變自己的命運,更多的女人是費這種本錢。聰明又美麗的女人本來就不多,歐楚卻是其中的一個。

明雨到長城公司去了一趟,由於公司的效益很差,公司裡裡已經同意讓員工停薪留職自謀職業,條件是必須自己納個人的養老保險金,還要一定的錢給公司作為管理費。明雨想到這兩項合起來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加上他又沒有門路,一出去回來就難了,於是他又遲疑不決,他快定回去和歐楚商量。

人在失意的時候,別人的建議往往能影響到他的意志。街上依然是來往匆匆的行人,城區裡繁榮昌盛的景象更讓明雨到無奈,沒有人在乎他的徘徊,他到這個城市是那樣的陌生,自己彷彿是一個漢,一個被城市拋棄的人正無助地望著周圍,又如同一個被擊倒的拳擊手,在人群呼時更到失意,因為那掌聲那呼是送給對手的,自己如同一隻喪家犬般逃避著,卻找不到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他以前的夢想都不再存在,當生存的問題擺在面前時,一切的夢想早已變得不再重要。

明雨的心很,風吹到他的臉上他全然沒有覺,他轉過街角,商店門的玻璃窗上映出一個漢的模樣,那就是明雨自己,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他的樣子,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麼?這就是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麼?明雨機械地走著路,雖然很累,他卻寧願這樣一直走下去,因為只有不斷地走著,他才到自己依然在活著。可是,是路終歸會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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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1 11:02:18

20

辦公室裡,陳倫正為一件事哭笑不得,原來他到團委上任後,想做出一點成績,於是他擬定做一個助學計劃,用來幫助那些因貧窮而失學的農村孩子重返學校。可是這個計劃需要錢,這錢從哪裡來?他想來想去,“僑縣”兩字給了他靈,僑縣之所以稱為“僑縣”,是因為這裡有很多華僑在東南亞一帶定居,他以團委的名義發出邀請信,希望這些華僑能支持家鄉的教育事業。這不,今早他收到了一封來自印尼的來信,信中說:“我已經第九次收到家鄉團委的來信,改革開放都已經十五年了,難道家鄉還依舊那樣貧窮落後?”並隨信寄來了兩百元錢,來信的人正是僑縣在印尼知名的華僑。

陳倫見到這樣的回信,恨不得差點把信撕碎,但他忍住了,他第一次受到做官的難處,而如果沒法出一點成績,他想上去就很難以讓人信服。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更好的法子,團委只是一個空架子,不象其他的局那樣有錢有權,沒錢到那裡都是孫子,現在學校也不受團委的約束,想勤工儉學都沒有門路,靠社會捐贈?這已經是不現實,現在的人都變得很淡漠,對周圍的事都已經無動於衷,想讓別人掏包更是不可能了。

看來天下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白來的錢。陳倫窩著一肚子的火等到下班,昨天他約好林娜今晚一起吃飯,他和林娜之間已經無法自拔,越陷越深。兩人到了他倆經常去的地方吃飯,菜很快就上來了,陳倫卻全無胃口。林娜見到他這個樣子,有些奇怪道:“這兩樣菜都是你平常吃的菜,今晚怎麼不想吃了?”

陳倫嘆氣道:“現在我什麼心情都沒有,即使是吃龍我也吃不下。”

林娜不解道:“有那麼嚴重嗎?發生了什麼事?”陳倫便把早上的事告訴了她,林娜聽了笑道:“這也難怪別人,都八九次了,還好意思向別人開口,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陳倫想到這事的確可笑也很無奈,不覺失笑道:“我那想到別人早就用過就法子,要是我知道,我也不用這法子。”

林娜笑著道:“說不定以後還有人會用,到時你猜人家收到信後會怎樣想?”

她的臉上全是笑意。

陳倫也笑笑道:“我想不到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林娜止住笑,一臉認真道:“當然是生氣呀!這還用說。”接著她學著一種很氣憤的神態道:“怎麼搞的,我都第十次收到這樣的信了,來,給我寄出十塊錢到僑縣團委。”

陳倫見到她那付說話時的口氣,不笑道:“這裡的酒不錯,我們乾一杯。”

林娜並不推辭,兩人都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林娜道:“需要我的幫忙嗎?我可有個很好的主意。”她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象是兩粒珍珠在發光。

陳倫不來了興趣,好奇道:“有什麼好主意就說呀。”

林娜看著他,笑著問他道:“我幫了你,你可有什麼獎勵?”

陳倫把臉湊近她的耳邊道:“今晚我好好勞你。”

林娜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笑罵道:“去你的,你從來就沒有正經過。”

陳倫卻沒有心情在說笑,他有些著急道:“說吧,我可等不及了。”

林娜看到他焦頭爛額的樣子,於是緩緩道:“還記得教科書上那個經典的故事嗎?說的是美國早期掀起經濟大開發熱,需要大量的瓦工進行建築施工,可是很多人都不懂得瓦工技術,以至於找不到工作。一個很明的人從中看到商機,他不象別人那樣急於找活幹,而是買回一大堆黃泥,又高薪請一個瓦工師傅,然後,貼出廣告:你也可以成為瓦工,他就這樣通過培訓別人發大財。”

陳倫聽了她的話,有些失望道:“這個我也知道,可跟我目前又有什麼關係?”

林娜卻認真道:“你不知道,在廣東沿海地區已經很多外商來投資,這些工廠需要大量的手工人,如果你利用團委的名義,把農村富餘的青年勞動力進行簡單的培訓,再想法子把這些人進沿海地區的工廠,等到他們都有工資之後再收回一定的費用,一方面你撈足政治資本,另一方面團委也有資金再循環培訓人員。”

陳倫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先培訓有工作後再收費,這法子行得通!”

吃完飯,陳倫帶林娜回到自己的房間,鍾斯學習還沒有回來,他可以放心地和林娜鬼混。鍾斯的父親是某局的副局長,雖然他只是個副職,可他局裡的收入頗豐,加上他又有很多的關係網,所以陳倫也願意有這樣的婚姻。美國有句諺語道:“等到自己六十歲,才發覺自己選擇的女人,會影響自己的一生。”陳倫不用等到六十歲,就懂得了這個道理,所以他很在乎鍾斯,可是怕老婆的男人也有偷嘴的時候。

林娜的確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她如同八爪魚一樣繞在陳倫的身上,她總是那樣的綿,那樣的熱情似火,令陳倫無法抗拒。她正在低,身子有節奏地合著陳倫衝擊波,引導著他走向快樂,雖然她不是最美的女人,但她一定是最的女人,許多女人只是用嘴用眼睛笑,但林娜卻用身體媚笑,正是這樣的媚笑才能震撼男人的神經,沒有人能抵擋這樣的媚笑,在她斷斷續續的呻聲中,陳倫控制不住,他很快就丟盔棄甲投降。

許多的時候,人們常說:“紅顏是禍水”,但正是女人的支持和鼓勵,男人才有成功和自信。為了得到女人的欣賞,男人可以忍受所有的痛苦與失敗,如果失去女人的支持,無論什麼樣的英雄,也會變得一蹶不振,霸王別姬就是最典型的事例。

夜,漫長的夜,寂寞象蛇一樣繞著明雨的心,比黑夜更漫長的是等待,比寂寞更可怕的是奈。宿舍樓通道的平臺上,已經沒有往昔的燈火通明,也沒有往昔的撲克牌局和熱鬧的議論聲,連孩子的笑聲也似乎不見蹤影。公司的效益不景氣,人們似乎對常娛樂活動和相聚湊熱鬧提不起興趣,各自到外面找活幹,有的開摩托車搭客,有的幫別人送貨送牛,有的以扛煤氣為生,三三兩兩在紅塵中為生活奔波忙碌,有誰還會記起那些曾經走過的子?曾經有過快樂的往事?

明雨凝視著掛在牆上的吉他,已經是灰土,他記不起有多久沒有彈過吉他了,也許他再也不會彈吉他,年少時那清脆的吉他聲,只會在那樣的年華里擁有,當為了生計而忙碌時,吉他聲早已成了記憶。今夜,他再次拿起吉他時,卻不知自己該彈些什麼,彈指一揮間,一切都變得很陌生,他彷彿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風從窗口吹進來,吹動帳前的鈴鐺,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喚醒了明雨沉睡的神經,他取下鈴鐺,凝視著鈴鐺表面,上面刻著一個“M”字,那是他二十二歲生時,田媚媚親自買回材料做好後送給他的生禮物,田媚媚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時時讓別人受到她的溫柔與細膩,明雨在失意時總會想起她。他不是一個很容易就被動的人,但田媚媚一直讓他動,與哀愁一直伴隨著他。

今夜再次想起那個深過的人,他忍不住打開屜,重溫往昔的舊事,時光一去不返,他很久沒有和田媚媚聯繫過,也不知她過得怎樣,他不敢再打破她已經平靜的生活,而他自己正經歷著人生中的起起落落,未知的路,他也不知怎樣走下去。

記憶中陳封的往事,總是傷而甜,總是說不盡的悲離合。一轉眼,人生就過了數十年,又有多少曾經的往事能讓自己的心再次動!

明雨凝視著這空的四壁,他的心如同這屋子一樣空的,他無法再待著,於是穿好衣服,推門走出去。這些子裡,他一直睡不著,失眠如同影子一樣伴隨著他的生活。夜市的街道已經變得很冷清,夜攤前的男男女女在忙忙碌碌,雖然他們臉的疲倦,可是神情很快樂,他們正用自己的辛勞換回明天美好的生活。

“百無一用是書生!”明雨為自己讀十幾年的書沒出息到嘆惜,正在徬徨之間,他見到自己中學的班主任李老師。李老師正和自己的兒子逛夜市,他見到自己當年的得意門生很高興,於是便把他的兒子介紹給明雨認識。李老師的兒子只有中專畢業,畢業後分配到鄉下財政系統工作,但他不氣餒,一邊努力工作一邊繼續學習,後來由於工作出調到縣城,過兩年又考上市裡的單位,從而完成了三級跳。明雨聽了心裡很受刺,李老師的兒子和陳倫一樣,都是中專畢業,他們的學歷和處事能力並不見得比自己強,但他們都走出一條成功之路,自己有什麼理由去抱怨命運的不公呢?除了你的母親和出生地是無法改變之外,其他東西都是通過努力可以改變的。

明雨和李老師父子分別後,他一個人繼續走著,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街心的亭子處。已經很晚了,亭子裡空無一人,他走進去坐在石凳上,這裡留有他和歐楚快樂的足跡,也留有他倆甜的記憶。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一隻野狗走近亭子,它警惕地望著明雨,這裡是它的家園,如今被不速之客佔領了。野狗發出幾聲威脅的哼聲,明雨沒有理會它,只是嘆一口氣道:“人不走運時,野狗也欺上門來。”野狗見明雨不退讓,於是它退了幾步,躲藏在黑暗的樹影處緊緊地盯著他。

時代真是變化太快了,昨還是吃“皇糧”的寵兒,如今轉眼間就被社會無情地拋棄,明雨一時間似乎還沒有轉變過來,一切的現實就迫著他的神經,好端端的企業怎麼說完就完了呢?

還是陳倫有眼光,他比自己看得更遠,人家早就說過“早知三事,富貴一千年。”我從沒有為將來作過算計,被淘汰只是時間的問題,趁我還年輕早點承受這樣的打擊說不定是一件好事,可是歐楚能否面對這樣的現實,她現在對我冷淡了很多,如果我再沒有作為,她遲早會離開我的,可我在這樣的環境裡又能有什麼出息?這個社會靠的是關係和錢,我什麼都有就是欠缺這兩樣。

我不是一直想到廣東去闖嗎?乾脆到那裡去,用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不是庸才,明雨想到這裡,心情似乎好很多,於是站起來往宿舍走回去。

楚正準備下班,她又見到李經緯開車來了,他每隔幾天就開車到僑縣大酒店邀請她去玩或是吃飯,但歐楚除了上次和他去過之後,就再沒有接受過他的邀請,今晚見他來到,歐楚想自己老是躲避也不是辦法,於是她大大方方地走到他的車前,李經緯打開車門道:“上車吧,我請你吃飯。”

楚也不推辭就上了車,李經緯笑眯眯道:“想到哪裡去吃飯?”

楚想了一下,道“到華僑城吧,那裡的氣氛不錯。”她知道華僑城裡的爆炒豬肚很好吃,一個酒店只要有自己的特菜,那它就會有它的生意。

李經緯有些奇怪地問她道:“你怎麼不想在你上班的酒店吃飯?”

楚搖搖頭道:“不想,同是人,要別人為你端茶盛飯不好意思。”

華僑城原來是由僑縣在海外的華僑共同捐資建成的,共建了兩幢八層樓,原來捐助的錢是計劃建三幢八層樓的款,但建成之後卻只得兩幢八層樓就把錢花光了,還有一幢樓的錢大抵是進了個人的包。起初華僑城由政府經營,每一個捐款的華僑都有一個工作的指標給自己在國內的親戚,正是這種官方經營的體制,使得華僑城經營不善一直虧損,成為僑縣政府手中的燙山芋,後來經政府多方周旋把其轉包給僑縣的私營企業經營,經過改制後的華僑城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改和裝修,並走自己的特之路,華僑城才漸漸有了起,加上華僑城的位置好定位準確,又很早便在海外華僑留有印象,所以每年回來的華僑都會住在這裡,使得華僑城成為僑縣涉外旅遊的窗口。

這裡的菜很好,歐楚破例陪李經緯喝了幾杯酒,這些子裡,由於明雨的工作沒有了,她的心情一直很壞,也需要別人陪她聊聊天,放鬆一下抑的神經。

她喝過幾杯酒後臉上泛起一圈淡淡的紅暈,使得她明的臉龐變得格外嫵媚。

李經緯不由得讚道:“你今晚好美呀!”

楚白的臉皮帶著紅潤,象是風一吹就會破一般,她反問道:“你經常這樣對女孩子說這句話嗎?”她對於李經緯的話總懷著戒備的神態。

李經緯沒料到歐楚會這樣說他,於是笑笑道:“不是的,只是今晚情不自。”

楚吃著東西,頭也不抬,道:“你很會哄女孩子。”

李經緯放下酒杯,盯著她的臉孔,悠然自得道:“你很特別。”

楚淺淺一笑道:“那不過是你心裡的想法,我和別的女孩子是沒有差別的。”

李經緯正道:“不,你在我心裡真的很特別,我為你差不多都失眠了,我夢裡經常見到你。”

楚淺淺一笑,忽然道:“男人為了討女人心,常常會說自己在夢裡見到她,你怎麼也是那樣俗套?”

李經緯見到她人的笑容,心裡道:“只要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再俗不可耐的話我都會說。”

楚沒有答話,過了一陣她緩緩道:“你喝多了,這裡的菜不錯,你多吃點你嘴巴就不會說話。”

李經緯故作幽默道:“我太胖了,再大吃特吃就要被送到展覽館展覽了。”

楚聽了不覺失聲笑道:“怎麼會呢,富貴人家都是這樣子。”

李經緯聽她這樣說,心裡很興奮道:“這麼說來你不討厭我。”

楚鄭重其事道:“我怎麼會討厭你呢?要是真的那樣,我還會和你出來吃飯嗎?”

李經緯打蛇隨上道:“你肯做我的女朋友嗎?”

楚搖搖頭道:“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我不喜很有錢的男人做我的男朋友。”

李經緯有些失落,輕輕地嘆氣道:“那我沒有希望了嗎?”

楚沒有回答他的話,也輕輕道:“你只不過是不願意接受被拒絕的局面,其實你得到的已經太多了。”

在情的世界裡,男人付出越多得到的回報越少,他就越珍惜;女人付出越多得到的回報越少,她就越嚮往。情本來就是不等式,付出不一定就有收穫,但大多數男人都相信“蒼天不負有心人”的說法,以至於把自己得傷痕累累,身心疲憊不堪。當然,也有很多人能成功,因為女人是容易被動,女人一旦被動,男人就會成功!

李經緯舉起酒杯道:“來,楚楚,咱們乾一杯!”歐楚也不推辭,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李經緯忽然道:“我不會輕易放棄的。”他的眼裡全是歐楚那美的笑容。

楚的眼裡帶著一絲憐憫道:“你又是何苦?我並不是一個貪圖虛榮的女子,我如果單是想要錢,多的是有人給錢我花。”她的神態很平和,象是在說那些生活中很瑣碎的事,她不知道,正是她那份從容和灑,李經緯才十分的欣賞她。可是,她沒有想過,人一旦貧窮起來,就連最細膩的情都會變得糙,以後就會為當初的選擇而後悔。

李經緯不說話,他凝視著歐楚的臉龐,那是一張很美的古典式仕女臉,卻有著現代人的活潑笑意,她的確是一個很讓人動心的女孩子。她很特別,她身上有一種讓李經緯痴的氣質,不可否認她很美,但單是美麗這一點是無法引他的。

生活中人們在選擇戀人時常常有這樣的兩種選法:一種是因為對方擁有自己所喜的優點;另一種是因為對方沒有自己所厭惡的缺點。相比較而言,後者無疑是比前者更明智。如果當對方同時擁有兩種情況時,就是很難遇上的人了。

李經緯喜楚的美麗,喜她處事的灑和從容不迫;又欣賞她沒有自己所厭惡的貪圖虛榮、嫌貧富的品。雖然他很有錢,但他卻不希望別人是因為他的錢而上他的,歐楚正是他要尋找的女子。

李經緯嘆一口氣道:“我忽然發覺,與你談時我總能得到某種啟示,楚楚,你真的很特別。”歐楚莞爾一笑,她的臉龐在酒的作用下顯得格外嫵媚,眉宇間出淡淡的柔情,足可以融化任何一個冰冷的心。

李經緯看在眼裡,不由得心頭一顫:多麼嫵媚的眼神呀!這樣的眼神他只有在他的第一次那個晚上見過,多少年來他又遇上這樣的眼神,他心情怎能不

可是他能得到這樣的眼神眷戀嗎?他的心裡一陣惆悵,上一個人,原來並不都是甜,也有痛苦與失落!

楚輕盈盈的走了,她是一個靈,她的一笑一顰,都掛動著李經緯的神經。等到歐楚消失在夜幕裡,李經緯頓時覺得自己的身子象被掏空一般,歐楚帶走了他的靈魂,讓他在黑夜裡茫然失措。於是他點起一支菸,打開車子裡的收音機,收音機里正播放著僑縣電臺的情熱線,主持人蕾蕾正用她輕柔而富有韻味的聲音道:“在情中沒有失敗和失敗者,如果一個有真正去過,每一次付出都應視為人生的一種成功,只不過是這種成功沒有被對方所接受;因為寂寞和需要溫暖,人們才渴望得到和關懷,每一次的擁有和付出,都要好好去呵護,更不要輕易去放棄。

“在情的世界裡,沒有對與錯,有的只是放棄與追求。”李經緯自言自語道:“不要輕易去放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他踩下油門,車子緩緩地開著,街燈一個接著一個在車窗前劃過,曾經的往事也如同街燈一樣緩緩地在他的腦海裡劃過。

多少年來他在商海的浮浮沉沉中掙扎,早就學會了掩飾和偽裝,學會了人與人之間的冷漠和爾虞我詐,他總覺得人和人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當人與人之間沒有利用的價值時,那點情也就結束了。但歐楚卻讓他無法猜透,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是她,他記起了一句他看過的一句話:情是不分貴榮辱,不僅在王孫公主中產生,也會在平民百姓中傳,甚至連強盜小偷都擁有。車子慢慢駛過大橋,遠離鬧市的繁華。他知道大橋以後不遠的右側有一間很別緻的酒吧,那就是聽雨軒酒吧。

聽雨軒酒吧雖然不在鬧市中心,但這裡的生意一直不錯,而且到這裡消費的客人大多是在僑縣生意場上有頭面的人。酒吧的老闆叫林雨青,他長得斯文白淨,修長的手指似乎有魔力一般,能把極其平常的酒勾兌成香味俱全的好酒,林雨青是李經緯談得來為數不多的同學之一。

今夜酒吧裡的客人不多,林雨青正在悠然自得地聽著鄧麗君的情歌,他一生中似乎難得有這樣悠閒的時光,所以他很珍惜這樣的時光。林雨青很知足,知足者常樂,他不必象別人那樣風裡來雨裡去的打拼,要把生意做大做強,他覺得錢夠用就行,所以他比別的生意人多一份從容少一份狡黠,他的朋友不多,能談得來的更少,李經緯卻是其中的一個。

他見到李經緯走進來,於是走出酒櫃,笑道:“老同學,今晚那麼有空過來喝一杯?”

李經緯隨口道:“順路過來便想到你處坐坐。”

林雨青看著他的臉有些不快,道:“你的臉告訴我,商場得意情場失意,肯定是哪一個小妞沒有泡上吧?”

李經緯聽了他的話,不覺展顏笑道:“何以見得?”

林雨青不動聲道:“我有觀顏察的本事。”李經緯微微一笑不出聲,林雨青開了一瓶酒,道:“老同學既然來了,咱哥倆就要好好喝上一杯。”

李經緯笑了笑道:“好!我今晚正想喝酒,難得有人陪我。”

酒是好酒,但李經緯此時的心情,無論喝什麼都是苦的,但酒畢竟不是白開水,酒溶入血時,人就會變得麻木。林雨青微笑著看李經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知道李經緯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想讓他喝酒他會總是左推右推,不是說胃不好就是說要開車,但今夜這樣子看來他是不醉不休。

林雨青暗想道:李經緯一定是遇上一個讓他痴的女人,否則是不會這樣失態。於是林雨青掏出香菸點起火,輕輕吐著菸圈道:“說說看,是什麼樣子的女人讓你如此傷情?”

李經緯聽了他的話,不隨口道:“你真的想知道?”

林雨青笑道:“那當然!”他用手彈了彈菸灰,他的手指很長很美,僑縣最好的酒就是在這雙手裡勾兌出來的。

李經緯緩緩道:“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他在想象歐楚那張美動人的臉孔,還有她多姿的身材。

林雨青有些不相信地笑道:“我不相信李大少兜兜裡多的是鈔票,居然會追不到女人?”

李經緯沒有生氣,他反問道:“你知道她是怎麼說的嗎?她說她要是想要錢,多的是男人給錢她。”

林雨青忽然故玄虛道:“這個女人如此做作,想必是有了心上人的。”

李經緯果然充好奇,他追問道:“何以見得?”

林雨青看到他著急的樣子,意味深長道:“這其實很簡單,男人重女人重情,對於那些處於戀中的女子,錢算什麼,情才是最重要的。你有沒有仔細瞭解過她,一見面就想拉人家上,當然是不會得手。”

李經緯聽了不覺笑罵道:“我被你說得如此無,我身邊少過女人嗎?我只不過喜和她在一起的覺。”

林雨青有些不解道:“你轉啦,是不是又想結婚了?”

李經緯淡淡道:“也許吧。”要是歐楚願意和他結婚,他差不多會高興得要發瘋。

林雨青意在言外道:“看來你不瞭解女人,女人是需要被疼和寵著的,一旦女人為你動,她就會死心塌地跟著你。”

李經緯想了一下,就問他道:“我還有希望麼?”

林雨青點點頭,肯定道:“當然有,她不完全拒絕你,你就有機會!”

李經緯卻嘆氣道:“我還找不到讓她接受的法子,她對我有成見。”

林雨青很世故道:“有人不是說過,男人是用眼睛去戀,女人是用耳朵去戀。就是說男人看到美女就會動心,而女人聽到男人的甜言語就容易動情,你不會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吧?”

李經緯笑笑道:“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問題,看來我要向你多多請教才是。”

楚和李經緯分別之後,便騎車到明雨的宿舍去,她打開門卻發覺明雨不在,這麼晚了他到哪裡去?歐楚遲疑一下,便坐在書桌前,她凝視著桌面玻璃板下面的那張相片,那是她和明雨在桂林偶遇時合照的相片,情這東西真太難說清了,一次偶然的邂逅就引出一段情緣。

書桌上還有一本書,是一本《唐詩三百首》,歐楚打開書頁,只見上面寫道:“旅途寂寞無處去,獨坐房間讀唐詩,明雨於長沙。”明雨的字寫得很漂亮,雄勁有力,現代都市裡的大男孩,有誰還能獨坐房裡讀唐詩?他們需要的只是歌舞廳,或是一輛摩托車,然後帶著女孩子去兜風,明雨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吱”的一聲,有人輕輕推門進來,歐楚回頭一看,明雨回來了。他的眼睛永遠是那樣的明亮,他的神情永遠是那樣的從容,歐楚每次見到他都有一種很安全很親切的覺:這是她的人!那個牽著手說要永遠和她在一起的人!

楚高興地站起來道:“你到哪裡去呀?我等你很久了。”

明雨淡淡道:“我到外面走走,楚楚,你喝酒了?”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楚點點頭道:“有個朋友請的,我喝了一點點。”她見到明雨時,心裡總會覺得很快樂,那是她相的人!

明雨看著她的臉,忽然道:“楚楚,我想停薪留職,到廣東去闖一闖。”

楚聽了到很意外,她不問道:“不是說好要找個好的單位調走嗎?

怎麼又有那樣的想法?“

明雨輕輕地嘆一口氣,有些失落道:“這樣的環境,沒有關係我是很難有所作為的,廣東那邊的環境要好一些,加上對人才的重視,我過去會有更好的發展空間。”

楚卻有些不高興道:“你有沒有為我想過?你一出去想回來就很難了,難道你想一輩子在外面?”

明雨見到她有些生氣,耐心道:“我打工只是權宜之計,我很快就能出人頭地,到時再自己創業。”

楚沒口氣道:“好好的公職不要,我真不明白你心裡想什麼?”

明雨聽了她的話,知道一時間很難說清楚,但他還是認真道:“現在長城公司已經沒有什麼希望,只是一塊肋,如果我不破釜沉舟,我永遠是沒有作為。”

楚想也不想,道:“長城公司是沒有希望,但我們可以想辦法調走,你看陳倫不是混得很好嗎?”

明雨聽到她提到陳倫,頓時有些惱怒道:“我又不是陳倫,也沒有他那樣的女朋友。”

楚聽了覺得很委屈道:“你嫌棄我是普通人家是不是?你幹嘛衝著我發脾氣?”她的眼淚落下來,她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卻被明雨搶白。

明雨見自己所認識的人大都有所作為,而自己卻陷入困境,他心裡本來就不痛快,見到歐淚,更加惱火道:“你哭什麼,你難道當你是千金小姐?說幾句就受不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暴的對待歐楚。

楚見自己本著一份好心,卻得到的是一頓風暴,她覺得傷心絕,於是著淚道:“好呀!你就知道欺負我,我不理你了。”說著她轉身就走。

明雨見到歐楚要離開,於是著急道:“你要到哪裡去?”

楚看了他一眼道:“我去哪兒跟你沒關係。”

明雨伸出雙手攔住她,道:“這麼晚了我不讓你一個人走。”

楚止住眼淚,很生氣道:“讓開,我不要你管我。”說著她拔開明雨的手,扭身走出去。

明雨在她的後面喊道:“楚楚,原諒我的有口無心,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楚捂住耳朵道:“別說了,我什麼也不想聽。”她的眼淚又下來,她覺得很委屈,她衝到樓梯見明雨沒有追出來,於是她放慢腳步,狠心道:“要是你不追我,我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明雨呢,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追到樓下,歐楚正打開她的自行車鎖,他大聲道:“楚楚等一下,我有話要說。”說著他已經趕上來,伸手抓住自行車後架道:“現有很晚了,夜裡不安全,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走。”

楚聽了他的話,眼淚又落下來,她著淚水道:“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我的事不用你心。”

明雨聽到她說這話,知道她不意自己剛才的說話,於是道:“楚楚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你,如果你真的要走,我送你便是。”

楚倔強道:“不。”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明雨抓住她的手,鄭重其事道:“楚楚,我們不是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嗎?

難道你真的就這樣走了嗎?“歐楚不說話,她咬著嘴望著他的眼睛,明雨拭去她臉上的淚痕道:”我的心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歐楚不出聲,明雨悄然道:”我們回去吧,房門我還沒有關上呢!“

楚軟弱地說了一聲:“不”。她的心裡雖說不是真的想離開,但她的臉上卻不願認輸。

明雨看在眼裡,知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他很認真道:“如果你還在生我的氣,你打幾下我消消氣,你這樣不聲不響就走了,我會很擔心的。”

楚緩緩道:“我生誰的氣?我是生我自己的氣,我真是自尋煩惱。”

明雨打斷她的話,道:“不,楚楚,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由於這段時間不順心,所以脾氣有些急,我並不是有意針對你,我是有口無心的。”說著他用力一拉,歐楚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他緊緊抱著,她的自行車跌倒地路邊。歐楚沒有掙扎,任由明雨緊抱著她,他深情地吻著她的臉龐。歐楚閉上雙眼,讓淚水盡情地從她的臉上淌下來,鹹鹹的淚水到嘴裡,是喜是悲她也說不清。

女人淚時,她的心裡是最無助的時候,只要給她溫暖的臂彎和肩膀,這就足夠了。明雨輕輕地擁抱著歐楚,直到她的情恢復平靜,他才輕輕道:“我們回去吧。”歐楚點點頭,兩人又回到房間。

屋裡有了女人,再冷清的屋子,男人也不會到寂寞與孤獨。只有女人讓寂寞的夜變得溫馨,只有女人能讓懶散的男人變得勤快。有個笑話說:女人對男人說,要是這世上沒有女人,你們的子爛了就沒有人補;男人反駁說,要是沒有女人,男人就用不著穿子。正是有了女人,這個世界才變得光明與美好,才有溫暖與

男人是泥女人是水,當泥巴變成塵土天飛時,只有雨水的滋潤,才能將塵土帶回大地,讓世間變得寧靜平和。情人之間的是自私的,它沒有母那樣無私偉大,也沒有兄弟姐妹間的血連心,更沒有朋友之間的赤誠。但這種的力量最大,它能改變人的一生,甚至是一個國家的命運,“衝冠一怒為紅顏”,改變了中國兩百多年的歷史和千千萬萬中國人的命運。

屋子裡又恢復了溫情脈脈,歐楚靜靜地依偎在明雨的身邊,明雨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楚楚,等到我們都老了的時候,我們相互攙扶手拉手一起去看落,這一輩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楚聽到相的人說要照顧她一輩子,她的眼睛潤了,她動情道:“明雨,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輩子與你相陪,永不分開。”

現代的情故事,有誰還會一輩子相守?年輕人因為寂寞和需要,可以與一個並不相的女人上,完事後就各奔東西;成家的男人守著身邊的女人到平淡乏味,於是到外面花天酒地徹夜不歸,這樣的情能一輩子相守麼?

情在很多人的心裡似乎變得不再重要,但是就算真的要分手,也應好好珍惜一下,想想看這輩子身邊的人誰會相伴最久?父母老了終有一會西歸,兒女大了也會有一離開家獨自生活,只有枕邊的人,才一直相伴自己到老。

不要幻想下一次的婚姻才更幸福,婚姻不要有太多的假如和想當初,好好珍惜好好呵護,你才會發覺,最好的原來一直就在身邊。

婚姻尤如常人飲水,冷暖自知;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才會知道。

情的世界裡,沒有人能幫得上忙,只有越幫越忙。

楚靜靜道:“雖說我們現在比陳倫差,但總有一,我們會超過他。”

明雨沒有說話,他只是想:陳倫那傢伙,的確越混越象個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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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1 11:02:18

21

陳倫這段時間裡的確夠忙的,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在官場上走得更好,他決心做出一些實際的東西來證明自己的能力。經過他多方面的牽頭和李雲松的支持,他以團委的名義成立了一個社會青年就業培訓中心,其宗旨是通過對社會上的待業青年進行崗位技能培訓,讓青年人經過培訓之後再推薦到沿海開放城市就業,當然這一切並不是完全免費的,當學有所成的青年找到工作得到工資後再培訓費。

為了讓更多的青年人來學習,陳倫做了大量的社會調查和研究,一開始時他只招收十多個青年培訓,三個月培訓結束後,他通過在東莞市外資企業做主管的同學把這些人安排好工作。得到肯定之後陳倫馬上在《僑縣報》上做了一篇專題報告,頓時他得到社會的一致好評,收到了良好的社會效應,陳倫當然首先會提到這是李雲松的“正確指示和大力支持”才有這樣的成功,由於有了報紙的效應,前來報名學習的青年一下子多起來。陳倫到了前所未有的力,為了更好地解決這些人的就業問題,他決定親自到沿海地區進行一次大的考察,風險與成功並存,他彷彿看到了成功後的呼。

陳倫帶上了林娜,長途坐車是寂寞而疲倦的,但由於有了林娜的相伴,他的旅程裡充了愉快,鍾斯已經回來了,陳倫和林娜之間的約會少了很多,但他並沒有放棄林娜,用他現在的話來說,這才叫生活!

兩人首先到東莞市,這是一個手工勞動製造業集中的地方,雖說這裡是一個開放的城市,但東莞市給陳倫的覺卻是陳舊不堪,與他印象中的開放城市相差甚遠,唯有到了工業區,見到那些新建成寬敞高大的廠房,他才覺得這裡與內地的城市不同。工廠裡的水線上,那些年輕的打工仔打工妹正在不知疲倦地勞著,她們用自己的青和汗水建設著這個並不她們的城市,她們很勤奮很努力,心裡充著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和憧憬,得到的卻是太多的打罵和嘲諷、輕蔑和冷漠,還有少得可憐的辛苦錢。沒有人會在乎她們的存在,沒有人真正為她們做過什麼,對她們除了收費還是收費,她們的生活枯燥無味,只的發薪水的子,才是她們到快樂的時候。她們把薄薄的幾張鈔票分成兩半,一半寄給遠方年邁多病的父母和年幼無知的弟妹,每一封家書帶來的叮嚀和長輩的牽掛,便是對她們最大的安

陳倫找到了他的同學陳明,陳明畢業後沒有分配單位,他直接到東莞市闖,幾年的打工仔生涯,他已經從一名普通打工仔當上一間大公司的主管,上次陳倫培訓的十幾個人也是陳明幫他推薦入廠,陳明對陳倫培訓的人很意,這段時間他所在的公司正準備多開一間分廠,需要大量的工人。如今這個機會讓陳倫趕上了,陳倫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看來人在走運時,跌一跤也能撿到金元寶!晚上陳倫宴請陳明,還有附近兩間公司的主管,他倆是陳明的朋友。酒很醇厚菜也不錯,人人都喝得臉紅光。

大夥足足喝了兩個鐘頭的酒,等到陳明他們幾個酒足飯告別之後,陳倫帶著林娜回到酒店。他覺得林娜真是個能給自己帶來好運的女人,他想要好好地酬勞一下林娜。衛生間裡的水溫很人,酒後的陳倫被沖刷得舒舒服服,他的身子在亢奮,他叫了一聲:“娜娜”。

林娜正在看電視,她聽到陳倫的叫聲就問道:“什麼事呀?”

陳倫道:“我沒有拿巾,幫我拿來好嗎?”他使了一個小花樣。林娜剛把巾遞給他,陳倫用力一拉她的手,她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就被水籠頭出的水淋衣服,不覺吃一驚道:“你要幹什麼?”

陳倫臉壞笑道:“我要和你一起洗。”他的手已經摟住林娜的,嘴巴已經吻上她的臉。

沐浴中的女人最美,酒後的男人更放縱,兩人在浴室裡結成一團。浴室裡的氣溫在慢慢的升高,兩個人的情也慢慢地升高。水聲伴隨著陳倫的息,還有林娜的呻……

林娜軟軟地躺在上,柔和的燈光映照著她發燙的臉頰,她的身子也很燙。

陳倫還在衛生間裡沖洗,每次完事之後他都要衝洗一番,他說這樣能讓他保持充沛的力。久別勝新婚,她很久沒有象今晚這樣有那麼強烈的要求,她把全部的熱情都釋放出來。自從她情竇初開,她就有了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以後一直到她大學畢業,她身邊也一直有那種和她關係特別的男人。

在她的生活裡,也許比情對她來說更重要,她從來沒有想過以後要怎樣怎樣,自從有了第一次之後,她就約束不了自己。不知不覺中她的思緒又回到她的少女時代,那時她才十六歲,情朦朧的歲月裡她和鄰班上的一個男生好上了,用她現在的眼光去看,當初的那個男生並不是什麼英俊瀟灑高大威猛的帥哥,他只是一個早的孩子而已,正是兩個人的早和一知半解,她在胡里胡塗裡就失去了童貞。後來她因父母工作的調動而轉學,她遠離那個給她第一次的男生,即使是現在再相遇,她也無法再認出對方。高中時她又與校外的一個男人有了那種說不清的關係,那個男人教會她很多樂趣,她恨那個男人,可是一到夜裡她就無法拒絕那種惑。大學時她和本班上一位男生好上,她純粹是為了解寂寞和身體的需要,有個晚上兩個人第一次做事時,男生臉通紅,動得無法控制,事後,男生說要娶她為,她聽後覺得很可笑,多年來她已經習慣於這種生活。

記得她問過陳倫:“舞廳裡那麼多女孩子,你為什麼會偏偏挑上我?”

陳倫道:“挑柿子當然要揀軟的捏,我選女人就要選能到手的那個。”陳倫的眼光的確夠毒,能分辨出她是怎樣的女人,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準備要結婚了還在外面到處留情。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老祖宗千百年就留下的一句話,世故而有哲理的描述了人世間世態炎涼、人情世故的現實。當一個人貧窮時,除了自己養的那條狗還在身邊之外,其他人都會躲避得遠遠的,唯恐向他借錢,或是和這等窮人在一起有辱他的身份,所以說,狗比人更忠誠更值得信賴,它絕不會因為主人貧窮而離他而去。

你遇上一條狗,你喂東西給它之後,它吃完東西會對你搖搖尾巴,忠誠於你;而你給一個人一頓飯,說不定他反而會加害於你。如果你沒有值得相信的人做朋友,那麼你就多養幾條狗吧,它們會一直忠誠於你,是你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說來也奇怪,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明雨家中,這段時間卻忽然多了那些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來訪。這些人前來幹什麼呢?用他們的話來說:我來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你發大財的機會。

到了晚上,明雨正覺得無所事事,突然有人敲門,當然不會是歐楚,她是有鑰匙的。明雨推開門一看,原來是多年未見面的同學李光,他西裝革屐衣冠楚楚地站在門口,未等到明雨開口,他臉笑容道:“老同學,還認得我嗎?”

明雨笑了笑道:“當然認得你是李光,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對於老同學的意外到來,明雨心裡很高興。

等到李光坐下,明雨倒了一杯水給他,兩人聊了一陣以前的舊事,李光忽然問明雨道:“明雨,最近忙些什麼呢?”

明雨嘆氣道:“我什麼也沒有幹,正閒得發慌呢!”他的心裡覺得很失意。

李光期臉風道:“我都忙得要死了。”

明雨有些羨慕道:“什麼事讓你那樣忙?”很久沒有工作了,明雨對工作的渴望是可想而知。

李光很興奮道:“我出來做生意,現在我的生意特好,照這樣子下去,我用不了幾個月就能開上轎車的。”

明雨目光閃動道:“那麼好的路子,可要產關照一下老同學,是什麼生意呀?”

他的心裡也充了興趣。

李光答道:“我是做直銷,通過網絡進行無店鋪銷售。”

明雨聽了接口道:“直銷我知道,有個很出名的化妝品就是做直銷的。”

李光點點道:“是的,直銷在美國有著很長的歷史,在中國卻是個新事物。

中國不是有過兩次發財的機會嗎?一次改革開放初時出去幹個體的,靠蒙坑拐騙發大財,另一次是發行股票初時,有些老太太買了幾千股原始股,放到箱子裡就忘記了,等到後來翻東西時翻出來,那些原始股早就升值了數百數千倍。所以新鮮事物就是掙錢的好時機,前兩次發財的機會我們都錯過,直銷無疑是第三次發財的好機會,大膽子的人抓住了這個機會勇敢去嘗試,轉眼間就能成為千萬富翁。“

李光說得眉飛舞,儼然已經擁有了成千上萬的財富。明雨聽了頗為心動道:“那你做的是什麼產品?盈利率是多少?有多少人肯接受?”

李光看到明雨的臉上充對事物的興趣,於是高興道:“我做的是健康磁療產品,通過以代理的方式來得到經營權,每發展一個客戶可得到五百元利潤提成,而且是客戶發展的下一個客戶我同樣能分得提成,一旦自己發展到五個客戶,又另外得到五千元的獎金。通過這樣以網絡和積分循環返利的方式進行銷貨,短短的幾個月就能得到幾十萬的回報,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明雨卻有些疑惑道:“直銷本來就是無店鋪銷售,通過人員的直接銷貨,由於其不用鋪面,於是便把這些租鋪面的費用讓利給顧客,照你這樣來說,你推銷的東西不是很貴嗎?”

李光馬回答道:“不算貴,我代理的是磁療墊,每張只需要五千元,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是在上渡過。磁療墊是一種高科技產品,能讓人在睡覺的同時得到理療,只用五千元就換來一生的健康保證,還能有機會成為百萬富翁,相信很多人是願意去購買。”

明雨畢竟是做過推銷的,他笑了笑道:“五千元的東西才得到五百元的回報?

這產品的利潤率也太低了吧?現在市面上通的商品的利率都有三成以上。

李光沒料到明雨會這樣說,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過一陣才緩緩道:“我們的產品是這樣定好價,就算利潤提是低了些,但只要每個月能發展幾個客戶,客戶又能發展幾個客戶,這樣連鎖效應,業績就相當可觀了。”

明雨聽李光這樣說,才明白他是向自己推銷產品,頓時他對李光的態度冷淡了很多,對於拒絕別人的推銷,明雨可以輕易就想出一百種方法,雖然他不是營銷科班出身,但就是他的強項,正如猴子天生就會爬樹一樣。他對李光道:“對於這種銷售方式,我本不興趣,再說我現在失業在家,本身就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做這種生意,如果你願意就放一兩件在這裡,我幫你問一下別人要不要。”

李光頓時無話可說,過了一陣他就告辭。

第二天晚上,明雨在街上漫無目標地走著,忽然有人喊他,他一看原來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女孩子王珍,她走過來道:“明雨,有空嗎?今晚我請你去喝茶。”

明雨見到她如此熱情,就答應了。兩人到了一家酒店三樓的大包房,兩人推門一看,裡面已經坐了人,王珍帶著他到一個角落處坐下,明雨以為是在開晚會。

但有一個年輕人走上講臺。他在黑板上畫了一顆大樹似的積分圖,然後介紹“全田花粉”的功效,接著又講什麼傳銷就是直銷,什麼擁有健康才能得到財富,什麼“全田花粉”能給人帶來健康美麗,什麼公司業績在全球排行第幾位……

明雨見到這人的水平有限,又是講李光那一套,於是他起身就走出去。過了幾後明雨又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他終於明白,原來這些人是在做傳銷,在發展下線。每到了晚上,他冷清的房間便來了各式各樣的人,這些人都是前來給他“一個發財的機會”,有苦心婆心的說教,也有死爛打式的強銷,更多的是說得天花墜,讓人怦然心動。但明雨清醒地看在眼裡,他一一回絕了這些人的邀請,到後來明雨煩了,再有人到他房間時他就說:“我們什麼都可以談,唯獨傳銷不可以談,如果是傳銷就不要開口。”

他已經很厭煩這樣的事,在他的眼裡看來,這些沒有註冊商標又沒有什麼名氣的東西,卻比同類的常用品貴上百上千倍,簡直就是江湖騙子做出來騙錢的道具,有幾次他對那些前來傳銷的人道:“你們的化妝品總比不上雅芳的有名吧?

人家也不過是幾十元;那些墊總比不上我在房間裡裝個空調睡得舒服吧?

得那些人只好怏怏而去。

明雨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很不講理的人,可是遇到傳銷他就變得很不講情面。

因為李文榮帶他時做生意常對他說:“生意歸生意,朋友歸朋友;做生意要和做朋友兩清,生意場上利益永遠是至高無上,做生意時要看自己能做就做,不要眼紅別人賺得多。”也許是李文榮常常說多了,也許是明雨的記很好,所以他一直記得這些話。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利益永遠至高無上!當一個人想方設法把你口袋裡的錢掏走時,這時他已經不是你的朋友,他的人格已與強盜無異,對於強盜是不用講情面的。

一個人如果在人情方面過於軟弱,遲早會被人情所累;一個人如果很好,總有一他會敗在女人的手裡;一個人如果貪得無厭,最終會一無所有。

商場如同戰場,不要問自己能獲利多少,首先要問自己輸得起多少。不要有盲從的心理,生意是自己做的,成敗得失自己最清楚。多一份理智與從容,少一份狂熱與浮躁,在商海中就不會輸得很慘,投資少見效快只是一種惑,成功並不只是“運氣好”,那是經過無數艱辛換來的回報。

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明雨在無奈而寂寞中又過了一個月,他在街上碰到了馬小龍,馬小龍是他的朋友,同一起畢業的人,但並不和他同一個學校。馬小龍正拿著大哥大在街上和人通話,明雨見到同年齡人如此的風光,心裡有說不出的羨慕,馬小龍也見到明雨,他朝明雨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兩人聊一陣後他得知明雨失業了,說道:“明雨,你要是有膽量就跟隨我一起到南寧幹,我的同學在那裡開了一間公司,我現是幫他打工,他只比我早一年畢業,人家卻有小車了。”

明雨聽後很受鼓舞,他已經很久沒有工作,對工作的渴望已經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更讓年輕人守不住家鄉的清貧,於是他一口就答應下來。馬小龍當天晚上就要返回南寧,明雨回去收拾好東西打個電話給歐楚,等到她趕到車站時,明雨卻已經和馬小龍坐車走了。離別本是一件很傷的事,明雨卻很興奮,明天他就要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工作,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彩!

經過兩天兩夜的長途車顛簸,兩人都疲憊不堪地來到了南寧,又轉了幾趟公共汽車,已經是下午了,明雨才來到了他夢想中的家園,這是一座體育館,門口處早已有一個瘦瘦的年輕人在等他倆的到來,馬小龍介紹道:“這是陳宇,我們的經理。”

明雨主動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明雨,馬小龍的朋友。”

陳宇帶著他倆到來到三樓,這裡象學生時代的宿舍,裡面放著幾張木架上只有一張席子,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明雨早已經不習慣這樣的群居生活,但為了夢想為了生活,再艱苦的條件他也能忍受。

兩人放好東西就跟陳宇到辦公室去,辦公室並不在體育館裡面,而是在橋頭的一幢大樓裡,這幢樓有六層高。裡面擠了人,都是一夥一夥的,每個房間門口都掛著各式各樣公司的牌子,明雨走進去卻發覺這些公司只有公司的簡介貼在牆壁上,更多的是貼著打印好的字條“多學習多來公司充電”、“多微笑多”、“擁有健康才能擁有財富”之類的勵人向上振奮人心的語句,給人的覺是有點象五六十年代的主席語錄。

“這個社會上浮財滾滾,人氣便是財氣,當這滾滾的浮財找不到地方聚集時,只要有人出來做場子聚集人氣,大家便可以猛賺一把!”不知誰在說這句話讓明雨聽到,他不得不承認這裡的人氣很旺,這些人如同正月十五逛廟會一般把辦公大樓擠

可是這些人在幹什麼呀?一大群的不見做事?明雨到有些疑惑,直到了晚上,明雨在宿舍的五樓見到磁療墊時,他才明白自己原來已經掉落到傳銷的網中,他有些恨馬小龍欺騙自己,也暗自責怪自己找工作慌不擇路,一時不小心中了別人的套。他又到樓上各處看看,發覺傳銷的產品很多,有磁療墊、搖擺器、花粉、清潔劑,還有優惠卡、化妝品等等,到這裡的人員非常多也非常雜,足足有上萬人之多,這些人來自全國各地,有四川、湖南、雲南、貴州等等,也有本省各縣各市的人。

這些人背井離鄉聚集到這裡,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賺大錢發大財!明雨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象他那樣被矇騙來的,明雨想回去,但馬小龍和其他兩人一直在伴隨著他,他擔心自己說要回去會被這些人阻攔,於是他不動聲地和這些人一起觀看各個公司的產品,還不時發表自己的見解。經過他了解,馬小龍的確是陳宇的員工,其實就是陳宇的“下線”,陳宇以前是深圳一間公司的經理,有一輛小車,他覺得幹傳銷比在公司做要有前途,於是就找了一家公司的產品,回到這裡發展,他是這裡其中一個公司的經理,馬小龍是幫他打工的員工兼下線!

晚上陳宇出去了,他沒有和馬小龍等人住在一起。明雨被馬小龍帶到宿舍,宿舍裡有六七個人住在一起。這些人似乎很熱情也很友好,他們好像都是無所事事,只是在不停地打電話邀請自己的親朋好友一起來這裡做生意。宿舍裡有一個年輕人是前剛來的,他說他原來是開摩托車搭客為生的平南人,被朋友邀請來這裡,他呆了兩天覺得收穫非常多,他想加入來卻苦於沒有錢,明雨為了不讓馬小龍懷疑自己的想法,於是幫那青年出主意道:“你把摩托車賣了不就有錢加入來嗎?等到有了錢要轎車都行,還在乎什麼摩托車?”他說得那青年頗為動心,並決定明天就回去把摩托車賣了再來。這些人又在談了各自的想法,並不停地嚮明雨和那青年描繪傳銷的美好前景,明雨只是不斷地點頭,直到這些人都疲力竭地睡過去,他也不知自己是怎樣睡過去的。

第二天九點多,明雨吃過早餐,跟著馬小龍到了體育館大禮堂,裡面擠了人,估計有數千人,只聽馬小龍道:“今天來晚了,不知是誰上去講課?”

一陣熱烈的掌聲打斷馬小龍的話,兩人找到位置坐好,講臺上上來一個自稱是來自四川的劉江,劉江很有情道:“人的一生中什麼都可以擁有,就是不能有病;人的一生中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錢。”說完開場白,他又講“**產品可以帶給人健康”。“擁有健康才有擁有財富”之類的話,由於太嘈雜,明雨聽得不是很清楚。

接著上來一位自我介紹是河南的中年人,他聲音洪亮道:“我們到這裡的目標是為了什麼?來觀光?來旅遊嗎?不!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為了賺錢,賺到我們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單單靠勤勞才能致富,我很懶,所以我選擇了傳銷,千千萬萬的新老朋友們,在不久的將來你們中間又肯定會誕生一位總裁,中國又將會多一個百萬富翁!只要你們把傳銷作為你們一生的事業,併為之努力奮鬥,你們就一定能成功!”他的話很有煽動,臺下那些為財富背井離鄉到這裡來的人群中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馬小龍動道:“等一下會有成功人士上來演講,他們的昨和我們現在一樣,只是一個打工仔,吃不穿不暖到處,如今有樓有車過上好生活,是傳銷改變他們的生活,是傳銷讓他們恢復自信。”馬小龍的眼裡充著幻想。

生活因為有了夢想,才有希望!許多人在貧瘠的土地上扎生存,他們穿著破舊的衣服,吃著劣的食物,住著簡陋的房子,可是他們從不氣餒從不悲觀,只因為他們心中有一個夢想,有嚮往美好生活的夢想和希望。夢想能使人對生活充信心,對未來充嚮往。

接著果然上來一位“總裁”級的成功人士,他自稱以前是做老師,過著清貧的生活,後來跟人從事傳銷不到半年就開始走向成功,如今買了一輛小轎車,並有了自己的樓房,現在每月的收入超過二十萬,他說:“任何一件事,尤其是新興起的行業,總會有人持反對的態度,總會有人潑冷水,總會有人說三道四,只要自己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成功就會不期而至,在傳銷這一行,只有放棄沒有失敗!”

身邊的人群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這些人渴望財富的神經被抑得太久,如同沉睡著的火山,如今被人點燃,發出來的能量幾乎把所有人的熱情都燃燒起來。眾人拾柴火焰高,傳銷如同一個烈火熊熊的大火堆,每一個人就象一塊塊木柴一般投入其中,正是這種“自焚”式傳銷者不斷加入,使得這堆火越燒越旺。

明雨靜靜地聽著,他看著身邊那些動得眼睛發紅的人們,他們不時發出陣陣的呼聲,也許是他們都窮怕了,對財富的渴望是如此的強烈,當人深處抑很久的本能被引燃,人也跟著瘋狂了。

最後上來的是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李小姐,李小姐年輕漂亮,她同樣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傳銷商,她自信而熱忱,她講得很仔細,使得明雨對傳銷有了更深的瞭解。李小姐熱情地說:作為傳銷,首先要會講,會如何去開場白,如果一開口就向別人推銷東西,別人在不瞭解的情況下一定會拒絕,一般來說,要以介紹工作或做生意的方式邀請別人來聽課,在傳銷氣氛很濃的環境裡推銷時,人們會有一種盲從的心理,多半會接受;其次要講傳銷是本世紀最後一次發財的機會,成功人士可以月收入達到數萬元,能讓人輕鬆過上一種富裕的生活,而且傳銷從事的是健康產業,屬於朝產業;再者,強調自己的公司如中天,是全球的知名企業公司有著悠久的歷史,業務遍佈全球,公司的老闆和經理是多年資深的專業人士,有著豐富的專業知識和卓越的市場認知;最後才介紹產品,這是融洽中西醫學結合的高科技健康產品,產品的每一道工序每一個環節都經過嚴格的檢測,品質超群無與倫比,買了帶來一輩子的健康,永不後悔。李小姐的演講博得全場聽眾掌聲雷動,明雨不得不佩服李小姐的口才。

馬小龍對明雨笑道:“怎麼樣,你上去發表一下受吧!”

明雨連忙回絕道:“不,我多聽幾次課再說。”

接著就是新人上去談自己的受和心得。只見一個年輕人上去說:他原來曾經因盜竊被判刑一年,出來後一直找不到工作,後來正是傳銷幫助他重新找回自我,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小有成績的傳銷商,他動情地說是傳銷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最後他深情地唱起《恩的心》,全場聽眾都不由自主地一起跟著他唱,場面很是動人。

等到開完會出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於是人們一窩蜂擁到食堂去吃飯,這些衣著得體的先生小姐,吃得卻是出奇的簡單,都是白飯加青菜還有一點豆腐,還有食堂提供的一碗免費的湯。

馬小龍見到明雨有些遲疑,他打趣道:“我們是創業的初級階段,人人都提倡艱苦樸素,上頭要求我們每月不得超過二百元的花銷,我們都嚴格要求自己。”

看到這些人吃得如此簡單,卻有如此狂熱的痴傳銷,明雨心裡有說不出的慨:看來傳銷的確能讓人走火入魔,要是自己再聽多兩課,說不定自己也會象這些人一樣瘋狂!沒有資金也能迅速做老闆,沒有學歷也能成名,沒有背景也能出人頭地,這樣的神話怎能不讓人動心?是的!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傳銷的確有人能成功,但是買彩票也同樣有人能中大獎成百萬富翁。

吃完飯後,明雨回到宿舍,那個開摩托車搭客的年輕人不見了,他多半是回家去賣他的摩托車了。明雨本想回去,他又擔心馬小龍會不讓他走,於是他道:“小龍,我現在沒有那麼多的錢,我想到我在南寧的同學處借錢,然後回來跟你幹。”

馬小龍馬上贊同道:“好呀!”

明雨於是收拾好東西,道:“我想到他那裡住一宿。”

馬小龍看著他道:“那麼我跟你一起去。”

明雨想了想道:“好吧,只是恐怕不太方便,要不我先打個電話問一下。”

兩人一起走出體育館大門,明雨隨口道:“我先打個電話。”接著他走到電話亭處裝作打電話的樣子,過了一陣他回到馬小龍身邊道:“我同學還沒有下班,我們先到街上逛逛。”

馬小龍點點頭,兩個人在街上走著,明雨見到前面的轉角處有三輪車在等客,心裡有了主意,他對馬小龍道:“你看一下幾路車是到朝路的,我到那小店處再打個電話。”他見馬小龍看公共汽車牌,自己馬上到轉角的三輪車處對車主道:“快拉我到汽車站,我要趕時間搭車。”馬小龍還在看車牌,明雨早已經坐上三輪車走了。

明雨坐在三輪車上暗自罵道:“見鬼去吧傳銷,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天上是不會掉陷餅的,我自謂一世聰明,到頭來還不是讓人給騙了,馬小龍要是把我賣了,說不定我還在幫他數錢。”

輕信和盲從,是人們生活中最容易讓人騙的弱點。發財的機會無所不在,卻不是靠別人“找”是門來告訴你,那些送上門的“財路”,只是一個陷阱,真正的機會是靠自己留心去發現,不要相信別人碰到發財的機會時願意告訴你一聲,他們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為了你包裡的錢。

貪小便宜,才是人最大的弱點。天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白送上門的錢。

人人都看過這樣的話,可是利字當頭時,許多人還是忘記這句話,使自己利益受損。

跌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地方再而三的跌倒。

旅途是疲倦而寂寞的,明雨一直很討厭這樣奔波的子,他渴望平靜地過子。可是現代的社會,安於在一個地方生活已經是不可能了,他自從十二歲就到鄉里去讀中學,然後到城裡讀高中,接著又到省外讀大學。大學四年間,每次聽到列車發出的汽笛聲,他的心裡就會有一種淡淡的離愁,他一直以為,等到畢業以後有工作就不用再奔波了,可是命運之神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如今,沒有了工作,他的明天又將是怎樣呢?

每當有人要下車,路邊的小販便馬上圍過來道:“香蕉要嗎?”、“甘蔗要嗎?”、“礦泉水要嗎”,這些小販大多數是四十歲左右的婦女,光把她們的臉曬得黑黑的,歲月無情地在她們的臉上刻下一道道烙印,她們已經不再年輕,種完地之後就來到這都市的邊沿,兜售她們土地裡產出的物品,她們自己捨不得吃,那是她們認為最好的東西,換來的卻是低廉的價錢,她們就是用這些少得可憐的錢,去為兒女們買衣服,去學費,甚至是用來換一包煮菜用的鹽。

明雨看著她們乾瘦的臉,臉上全是的風塵,她們曾經年輕過,也曾經美麗過,但為了生活,她們無暇顧及自己,整天在紅塵中奔波忙碌,然後漸漸老去,最後象風一樣被吹走,沒留下一點痕跡。她們的生活沒有半點情,遠離現代文明,沒有離開過土地,平平淡淡地渡過一生,最後孤獨的死去,這樣的生活也是中國絕大多數農民的生活。

明雨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同樣是平凡而普通,卑微而善良,正如眼前的小販一樣為了生活不停地忙碌,卻沒有收穫更多的回報。他又想到了自己,獨自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打拼,舉目無親的子說多難就有多難。

忽然間,他覺得自己是應該回家去看望一下父母了,雖然他不願意呆在那個僻靜的小山村,可是那裡是他的,無論他走得多遠,心裡始終被一無形的線牽著,總有一他要回到那裡的,每次他心裡煩躁時,他只有回到小山村裡才能讓心靜平靜下來,然後再呆上幾天,他的心裡又不安定起來,於是他又想到外面彩的世界,在外面闖累了,他又想到回去,人就是這樣充矛盾的動物。

現在,是該回家看望父母的時候了。

明雨身疲倦地回到僑縣,他不想再回到宿舍裡。於是他搭車回老家,回到那個他終生難忘的地方。這是一個遠離現代文明的角落,外面每天都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裡依然是十幾年前的老樣子,年輕人嚮往外面美好的世界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那些年長的父輩出而作落而息。

明雨真正地到自己的父母已經老了,他倆的身不再拔,他們的腳步已變得蹣跚,唯有對兒子的卻永遠不變,他們以兒子為豪,因為兒子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那是父母一生幸福最好的神支柱,雖然明雨沒有給予過他們什麼,但他的歸來,便是對父母最好的回報。

父母是天底下都最無私的,只要看到自己的子女有出息,他們所有的付出都覺得是值得的,而為了讓子女有出息,他們可以付出他們所有的一切!

一個年輕人曾經向一個高僧問道:“我怎樣才能見到我心中的神?”

高僧回答道:“深夜裡你一路上去敲每一戶人家的門,當有人赤著腳為你開門時,那個人就是你想要見到的神。”

於是年輕人果然一路上去敲門,但開門的人都是穿著鞋子,最後他回到自家門口時,他已經很又冷又餓沒有力氣,但他還是敲了一下門,母親在裡面道:“誰呀?”

他回答道:“媽媽,是我。”

門很快就開了,母親掌著燈走出來,年輕人一看,母親赤著腳走在冰冷的地面上,年輕人的淚出來了,他終於明白:母親才是自己一直要尋找的神!

你可以有許多的選擇,卻無法選擇你的母親!俗語說得好:狗不嫌主人貧,兒不嫌母親醜!母親永遠是孩子心裡最溫暖的港灣,永遠是孩子可以依賴可以撒嬌的地方!用心去呵護你的母親,是她給予了你一切,不要等到錯過後才後悔!

夜裡,明雨對父母說自己想到廣東打工,父母很不理解:讀書出來國家已經安排了工作,幹嘛要到外面去?用他們的眼光去看,那是年輕人年少氣盛,好高騖遠不切實際的想法,再說,在外面打工遲早有一要回來,回到哪裡去?

難道要回家裡種地?讀個大學出來回家種地?他倆的臉往哪裡擱?明雨沒有和父母爭論,因為他理解父母的心情,可是他們又怎能知道兒子現在真正的情況?

今夜月如水,靜靜地灑在村邊的曠野上,寂靜的村子裡只有電視機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狗叫,沒有汽車喇叭聲和摩托車的馬達聲,一切似乎都凝固了。明雨望著那月光,記得他當年剛畢業時坐火車回來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月,也是這樣的心境,充著對未來的盼望,只是時光一去不返,那些往事早已成為歷史,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畢業三年了!這幾年裡陳倫的官越做越大,劉星雲又去進修了,歐楚也升為客服部副部長,只有自己依然是一無所獲,兩手空空。他為自己到慚愧,也為自己悲哀。可是這不是他的錯,經濟轉型的大環境裡的國企,體制改革帶來的陣痛不可避免,誰都無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明天,我又該幹什麼呢?要是再有工作,我一定會努力地去把工作做好。明雨在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時間在變人也在變,可是記憶深處卻有一些東西永遠不變,那就是回憶。睡在這張上,明雨想到了玉英,又想到了玉蘭,那兩個美麗多情的鄰家女孩,她們在外面過得怎樣?

這裡依然留著她倆的記憶,明雨至今也不明白,當年玉英玉蘭那麼年輕,怎麼就長得如此豐茂,真是一對天生的尤物,玉英更是一隻剛成的水桃,被別人摘去吃了多可惜,那是多麼人的體啊!恍忽間,明雨彷彿受到玉英那豐溫熱的體,她熱情似火,如蛇一樣繞著他。明雨再想時她又變成了玉蘭,玉蘭已經很成,她的眼裡充著攝魂的火花,她的臉在媚笑,她的身子在媚笑,她赤祼的膛高聳而柔軟,雙腿渾圓富有彈,平坦的小腹下邊正是那黑森森的三角區,她已經……明雨的身體內有一種很強烈的望,於是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到已經膨的私處,他聽到了玉蘭的呻聲,受到她身體在繃緊…

…明雨興奮到了極點,然後一如注,他氣軟軟地躺在上。

明天的事到明天再說吧!明雨在昏昏沉沉中睡過去了。這夜,他夢到自己結婚了,房裡點著紅燭,新娘子的頭上蓋著紅蓋頭。他輕輕地揭開新娘子的紅蓋頭。明亮的燭光映著新娘子紅潤潤的圓臉,她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自己,卻不是歐楚,那是大學時的同學蓮,蓮緩緩地解開衣服,出宛如維納斯一般的身體,蓮高大豐,北方的女孩子大多是那樣的高挑美麗苗條豐,明雨似乎看痴了。

蓮淺淺一笑,帶著幾分羞澀,明雨從沒有見到過蓮會笑得這樣的嫵媚,這樣的明動人。蓮拿著明雨的手往她的口摸去,她輕聲道:“我美麼?”

明雨機械地點點頭,蓮的皮膚很光滑很白,如同凝脂一般,明雨的心都已經陶醉了,他緊緊地住蓮,似乎要把她碎。

蓮如同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繞著他,明雨的心跳在加快,他的呼也跟著急促起來。蓮在上很扭,如同水蛇一般。明雨覺得自己很快就要不行了,他努力想使自己堅持住,然而很快就疲軟下來。蓮有些不高興,雙手用力地抓著他的口,明雨只覺得呼困難,頓時大叫一聲猛地醒過來。

他發覺自己只是在做夢,做一場夢!一本書正在他的口,明雨摸了摸驚出的冷汗,喃喃道:“幸虧只是一場夢,可是歐楚為什麼沒有走進我的夢?

難道是我不夠她嗎?

0768

2024-12-01 11:02:18

22

陳倫和林娜從東莞市回來之後,他的心裡充情,他與情人到外面放鬆了幾,他現在的神狀態很不錯。更重要的是他要做的事有了著落,他所有的擔心與不安都一掃而光。因為那是他升官發財的資本,幸好命運之神格外的垂青於他,讓他想做的事都做到了,一直以來他都在為自己的將來作計劃,他不想混子,他做夢都渴望能光宗耀祖平步青雲,如今他所有的努力都得到回報,他的神是格外的,他在夢裡都能聽見自己的笑聲。

陳倫並不是一個很張揚的人,他的每一步都經過再而三的考慮,他想證明自己和價值,同級的幹部很多在混子,玩的比做的多,專門些表面文章給人看,陳倫不想這樣過子,他很珍惜自己的一切,多少年了他才終於等到今天這樣的一副好牌,這一切容易嗎?他又想到那個“印尼人”,正是他的信才讓陳倫明白“求人不如求己”的古話。所有的“等、靠、要、混”都是行不通。前幾天他在僑縣大酒店裡碰到歐楚,她問他能否幫一下明雨,他口就答應下來,但他的心裡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用他的話來說,當官的人要提拔的那些人都是能力比自己差但很聽話的人,象明雨這樣的聰明人,如果提上來豈不是引狼入室?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自己比下去,這是任何一個做領導者都不願意見到的事。

不過他對明雨到有些惑不解,這傢伙一世聰明,卻攤上歐楚這樣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吃錯藥?歐楚比林娜的本事都不如,漂亮又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能讓自己出人頭地嗎?自己曾多次提醒明雨要選擇劉星雲,他看得出劉星雲對明雨很有好,可惜鴨子不上樹,強迫也是沒有用。

就算明雨真的和劉星雲在一起,他的心思不在“做官”的路上,終歸也是沒用,難道明雨真想平庸的過一輩子?連鍾斯這個不是很細的女人,她都覺得明雨心不在“出人頭地”上,年輕人要是沒有理想和抱負,無論他如何出,最終也淪為平庸,在紅塵中碌碌無為地過一生。

陳倫前一段時間遇到他中學時的一個同學,老同學知道他的情況後就說他“運氣好”,陳倫聽了心裡有些不高興:難道我真的是運氣好嗎?那是我努力奮鬥得來的結果,我苦心換來的回報!

一個人只要有了自己的目標,並且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制訂一個詳細的計劃,然後再按這個計劃一步一步走下去,就一定能實現自己的目標,陳倫對這一點比誰都清楚,明雨要是也能這樣,至少他不會象現在這樣一無所獲。生活是很公平的,付出才會有回報。

在官場上混,單是能力行不通的,還要靠關係,靠別人的賞識。俗話說朝中有人好做官,不跑不送原地不動,關係是自己想辦法做出來的。陳倫深知其中三昧,在機關裡有能力有知識有抱負的人多得是,可這些人缺少的是“關係”,大多數人只能在機關裡看看報紙喝喝茶,大不了就是抄抄寫寫、跑跑腿,空有抱負在歲月無情的消磨下,一事無成漸漸老去。每月固定領工資的“計劃經濟”,使得這些人失去鬥志,偶爾有機會出現時,也沒有把握好,不善於鑽營投機,是不能在機關裡有出頭的。

有時候,逆境便是機會,生活過得太順心了,人就會失去鬥志。現在,陳倫正向酒店走去,有一個人在叫他去,他的靈魂早已經賣給了這個人,只要聽到這個人的叫喚,他都會及時地趕到,不管那個人說的聲音多麼小,他的耳朵都能聽到。

豪華的包間裡,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正在給兩個胖男人按摩,女人全身穿得緊緊的,鼓鼓的房很誇張的著,豐股充惑。她們的手法很練,她們的身體很人,看著的尤物在眼前晃來晃去,一個胖男人再也忍不住,他伸出手去摸女人股處凹陷下去的地方,女人也不躲避,她的股很結實很有彈,胖男人很意,他輕輕地拍了幾下女人的股,這時有人敲門了,胖男人對女人道:“去開門。”他的聲音裡充威嚴。

門開了,陳倫走進來,他已經沒有剛才的自信神態,他變得唯唯諾諾、神情謙和。他的自信是眼前這個人給他的,在這個人面前,他象一個忠於職守的奴才,他本來就是這個人的奴才!他想到自己聽到過的一句俏皮話:“握著上司的手,覺自己象條狗。”在這個人的眼裡,他的確是一條忠實的狗!

胖男人揮揮手,兩個女人都停下來,另一個胖男人掏出幾張大鈔遞給她們道:“這裡沒有你倆的事,把門關上。”

兩個女人接過錢,一聲不響就出去。胖男人這時才對陳倫說道:“這是我結拜兄弟李經緯。”

接著他對掏錢的胖子道:“這就是我經常向你提到的小陳,以後你倆多多親近。”

陳倫和李經緯握握手,兩人客套幾句,胖男人示意陳倫坐下,道:“我準備去校學習一年,這段時間裡你倆要幫我把這裡看緊點。”

陳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李經緯見他不太明白,於是道:“小陳,李縣長想借這次去校學習回來之後,把現在的鐘書記扳倒坐上去,你在這期間最好能幫他多多活動,讓李縣長不戰而勝。”

陳倫點點頭道:“你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

李雲松看了他倆一眼道:“你不要把我也扯進去,否則到時候巧成拙,不好收場。”

李經緯點點道:“我想過了,鍾書記正值壯年,他的夫人偏偏很多病,估計他們的夫生活不會太和諧,你只要在這個方面做文章,多半會有效果。”

陳倫笑笑道:“那我知道該怎樣去做了。”他知道一個男人要是在那個方面得不到足,那麼那個方面就是這個男人最大的弱點。

李雲松嚴肅道:“你不能用黑幫的手法,你最好地方法就是讓他名聲掃地被免職。”

陳倫連聲道:“是,我也是這樣想法子。”李雲松意味深長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倆以後多多聯繫點,有事雙雙打個招呼,把這事做得乾淨利落一點。”

陳倫點點頭道:“我會的,我一定把這件事做好,李老闆你不用手,我一個人就行了。”陳倫知道,他絕不能讓李雲松失望,這樣一個能討好李雲松的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明雨和馬小龍走了,歐楚頓時到很寂寞。傍晚她剛要下班卻見到李經緯的車來了,自從她和李經緯吃過一次飯之後她再沒有見到過他,歐楚以為自己不用再為了這事心煩,不料又遇上他,李經緯正打著大哥大,歐楚正想要偷偷繞過他,李經緯的車子響了一下喇叭,追隨著過來,歐楚不由得加快腳步,可是車子已經到了她身邊,他放下車窗對她喊道:“喂,楚楚,我請你去參加一個聚會。”

楚馬上回絕道:“不行,我有事在身。”她不想和李經緯有過多的糾

李經緯一臉苦相道:“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等下別人成雙成對,我一個人多慘,就算我求你幫我這一回。”

楚看在眼裡,心裡也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可笑,心一軟就答應他道:“我的自行車怎麼辦?”

李經緯想了想道:“放單位門口吧,回來時我再送你到這裡。”

楚上了車,問道:“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李經緯笑逐顏開道:“等一下你就會知道。”

楚清清嗓子道:“李老闆,咱倆先說好,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出了漏子不關我的事。”

李經緯不理會她的語氣,只是很輕鬆道:“不會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同學。”

楚一聽有些氣道:“拿我當花瓶多沒勁。”

李經緯發動了車子,他放響音樂,看著歐楚的臉認真道:“我當你是我的朋友,說真的!男女之間不談,難道就不能成為朋友?”

楚搖搖頭道:“我也這樣想過,可是男女之間走得太近多少會讓人懷疑的,再說,男女之間沒有引,就不會走得很近。”

之間因為相互尊重和相互欣賞,便有了情和友誼;異之間如果相互欣賞,就會相互引,無論多麼純潔的友誼,多麼真摯的情,一旦發生了那些不應該發生的事,那些友誼就不會再存在。李經緯道:“楚楚,你從那裡得到這些奇怪的想法,看來你對情很瞭解的。”

楚不動聲道:“那些話我是從書上看到的,你們男人心裡到底想什麼,我才不想去知道。”

李經緯卻笑嘻嘻道:“楚楚,我心裡想什麼你其實是知道的。”他的話充曖昧。

楚聽了臉一紅道:“你腦子的歪心思。”

正說話間,車子已經駛過大橋拐進右側,停在“聽雨軒”酒吧前。這裡已經停著十多輛名貴的轎車,看得出到這裡消費的人都是一些在社會上有頭面的人。

楚正在遲疑間,李經緯已經打開車門道:“走吧。”

楚跟隨李經緯走進酒吧,酒吧里正放著低低的音樂,已經有不少人在裡面喝酒,但絲毫沒有大排檔和普通酒店的那種喧譁嘈雜,一切都顯得從容安靜,那是有錢人玩出來的品味。

李經緯帶著歐楚走上二樓,這是一個別致的小客廳,已經的兩男兩女坐在裡面,見到李經緯的到來,其中一個女子道:“李經緯,十幾年了你還是象當初那樣遲到。”

李經緯回應道:“蘇,十幾年了你還是象當年那樣漂亮。”他學著那個女子的口氣,頓時兩個人都笑了。

楚看了看那個叫蘇的女人,她身材豐不顯臃腫,衣著華麗高貴,白晰地臉龐上帶著一絲紅暈,她的手指如同蔥般潔白,一派貴婦人的樣子,也許是女人看女人的眼光不一樣,歐楚覺得她美絕倫,歐楚的目光和她的目光接觸時,見到她的一雙鳳眼在注視著自己,連忙轉開自己的視線。

淺笑道:“老同學,你的嘴巴越來越甜了,你身邊那位是不是被你暈了,介紹一下吧!”

李經緯緩緩道:“她叫歐楚,來,楚楚我給你介紹,這幾位都是我當年的同學,蘇,市宣傳部部長,李嘉,市醫院業務副院長,陳天年,在廣州市開工廠,林雨青,這間酒吧的老闆。”

拉著歐楚的手親切道:“好標緻的姑娘,李經緯,你的眼光不錯呀!”

她顯然已經把歐楚當作李經緯的女朋友。

楚覺得有些不自在,李經緯卻若無其事道:“當然啦,我的眼光自然是不會錯的。”

楚有些好奇道:“蘇部長,李經緯是你什麼時候的同學,你那麼年輕,他看起來比你老多了。”

微笑道:“你的嘴巴夠甜的,我們是十幾年前的同學。”

楚由衷讚歎道:“你的膚那麼白,又那麼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微微一笑,她的臉上充自信,自信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自信能讓女人更有魅力,更何況是本來就很美麗的蘇,她輕聲道:“謝謝你的誇獎,你也很美很年輕,你是個非常可的女孩子。”

這些人當年打打鬧鬧,如今事業有成,平時由於工作忙難得有相聚的機會,今晚相聚自然是很熱鬧,歐楚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派對,卻沒想到是李經緯的同學聚會,這裡的氣氛是如此的輕鬆,她本來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但李經緯把她介紹給他的同學,那意思是很明顯的把她當作他的女朋友,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和這個胖子能有情嗎?歐楚心裡暗暗嘆一口氣,她的腦海裡又出現那張英俊又灑的臉,略帶憂鬱的眼神,那是明雨的臉,現在他還好嗎?

李經緯說過:“只要你和我相處久了,你就會發覺我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怎樣才是一個成功的優秀男人?他至少應該事業有成,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和社會關係,而且是知識豐富言談得體,如果以這樣的標準去衡量李經緯,他應該是很優秀的,至少,他很有錢。一個人只要很有錢,那麼在很多的人眼裡就是成功的人。

看著蘇的神采飛揚,歐楚心裡有說不出的羨慕,她渴望自己也能象蘇那樣“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蘇的確是個很優秀的女人,一個成功的女人,她自信美麗,風情萬種又莊重大方,她氣質高貴魅力四,歐楚不由自主就被她引,歐楚暗道:人就應該象蘇那樣活著!

這幾個人平時在各自的工作環境裡嚴肅認真,今夜拋開自己的身份盡情聚,談一些昔的舊事和生活中的趣事,不時發出陣陣愉快的笑聲,彷彿又回到少年時代那些純真的歲月。事業有成再聚舊,有什麼事能與這樣的氣氛更讓人受到快樂呢?

楚看著這些人的笑臉,她已經被這樣的氣氛染了,她忽然覺得這次跟隨李經緯到這裡來是值得的,她深深地觸到成功對一個人是如此的重要,對男人如此,對女人也是如此!她對李經緯也有了更多的認同,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李經緯當成她的一個朋友。女人的心總是細膩而善變,她一旦為一個男人動,她冰冷的心就會開始融化。

樂的時候總是那樣的短暫,很快就到了分手的時候,分手總是令人傷,道一聲珍重,道一聲再見!沒有太多的兒女情長,在茫茫的人海里各奔東西,十多年後的重逢,珍惜這相聚的時光就夠了,以後的子,打一個電話道一聲問候,便是最好的,緣來緣去世事無常,不要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楚打開車窗,風很輕,吹動她額角的髮絲,她喝了一點酒,臉龐上透著紅暈,顯得格外嫵媚,李經緯似乎著了,他藉著淺淺的酒意突然在她的臉蛋兒上吻了一下,歐楚來不及躲避,他那溫熱的嘴就離開她的臉龐。歐楚並不生氣,只是輕輕道:“以後別這樣好麼?我一直當你是正人君子。”

李經緯笑嘻嘻道:“你今夜特別美,我是情不自。”他想到林雨青說過的話,男人只有甜言語才會讓女孩子動心。

楚卻認真道:“你的同學蘇才是個大美人,我都很欣賞她。”

李經緯若有所思道:“這幾年她的官越做越大,人也越來越漂亮。”

楚道:“她結婚了嗎?”

李經緯想了一下道:“早就結婚了,好像又離婚了,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雖說我們是同學,除了林雨青和我多一些聯繫,其他的同學很少有的機會。“

楚聽到他提起林雨青,不道:“林雨青調的酒真好喝,連我不喝酒的人也忍不住多喝兩杯。”

李經緯又笑笑道:“你要是喜,我以後多帶你到他那裡去喝酒。”

楚卻搖搖頭道:“那不好,再跟你這樣下去,我就說不清了。”

李經緯看著她的俏臉,輕輕道:“我已經把你當作我女朋友了。”

楚聽了他的話,笑道:“情上的事很難說,也許有一天我心一軟,就會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李經緯聽她這樣說,就馬上問及此事道:“真的?”他的眼裡多了一份嚮往。

楚止住她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道:“說笑而已,別當真。”

男人就是奇怪而充矛盾,越是得不到的女人他就越珍惜,就越想去擁有。

李經緯也是一樣,歐楚越是不在乎他,他就越想努力得到,女人想要讓男人永遠記住的辦法有兩個,一個是永遠不要讓男人得到她,另一個就是為男人殉情。

李經緯忽然道:“到我那裡去坐一下好嗎?”車子就快要到歐楚所在的街道上。

楚拒絕道:“太晚了我不去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

李經緯嘆了一口氣,淡淡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楚接口道:“這麼晚了,你直接送我到我家門口的巷子。”

車子停在歐楚家的巷口,歐楚下車時剛好被她母親看到,回到家裡時她母親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楚不想讓母親知道太多其他的事,於是隨口道:“單位的一個客戶。”

她母親忽然道:“你要是能嫁給這樣的人,媽媽就放心。”

楚央求道:“你別添,他太胖了,又大我十多年。”

母親卻不以為然道:“男人大一點有什麼不好,再說大一些的男人更會疼老婆。”

楚卻有些不高興道:“別人有錢是別人的事,再說一個很有錢的男人會看得起一個很窮的女人嗎?”

母親嘆氣道:“那個叫明雨的男孩子模樣和人品是不錯,可惜窮了點,我怕你以後跟他會受苦。”

楚煩躁道:“媽,我很累了,我想休息,我明天還要上班。”

楚洗完澡,躺在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的腦海裡一直湧現蘇那自信而灑的笑容,蘇那氣質讓她深深傾慕,她一直渴望能成功,見到蘇後,她對成功的渴求更加強烈,她做夢都想自己也能出人頭地,能親身體會到成功帶來的喜悅。可是夢想和現實之間巨大的反差,讓她心裡有了更多的失落

她想到了李經緯,做他的花瓶?歐楚心裡苦笑一下,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別人的籠中鳥,明雨在外面過得怎樣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這個人總讓我放心不下,令我牽腸掛肚。

夜已深,都市依然熱鬧,李經緯開著車,聽著收音機裡情熱線主持人輕輕道:“情的成功並不是在於投入了多少,而在於自己的表現有多少能被對方覺到和接受,付出多並不意味著就會有收穫,對方不欣賞不理解時,所有的付出都是可笑和徒勞的,只有對方欣賞時,一個微小的細節也會讓她動。”李經緯暗自道:“也許歐楚不欣賞我,所以不喜我。這個鬼丫頭,你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一個人原來真的很難!李經緯點起一支菸,他又在想那些曾經的往事,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夏下午,天氣有些熱,夏裡的天氣總使人躁動不安,十八歲的李經緯待業在家,他的父母都去親戚家,他一個人正呆在上無所事事,忽然鄰居喊他,鄰居家的水籠頭漏水,想叫他幫換一個新的水籠頭。

鄰居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的丈夫在外地工作,她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她的孩子已經上小學了,李經緯叫女人幫忙找工具時,女人彎時從花襯衫上面的領口處,李經緯見到她那雪白渾圓的房,他的心跳在加快,後來他解開水籠頭時突然從裡面出水來,把他和女人的身子都淋透,女人那身上薄薄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身上豐腴的曲線,女人起初沒有注意到,後來她見到李經緯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脯時,她才覺察到自己的身子已經失態,她的臉孔紅了一下,李經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很快就換好水籠頭,女人輕輕道:“你把衣服換下來,我幫你洗。”李經緯換好衣服後,女人過來拿衣服,他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到她的屋裡,女人洗衣服時彎下,她的際很人,股渾圓,他見到了女人股上凸出的內邊,還有她股呈現出來的完美曲線,心裡頓時有了一種很強烈的衝動,從後面緊緊抱住女人,女人掙扎一下,他抱得更緊,女人沒有再反抗,只是輕輕道:“門還沒有關上。”

兩人來到上,李經緯解開女人的衣服,出她那豐膛,他的雙手撫摸著那柔軟的脯時,心跳得很快。他很快去女人的子,雪白的大腿處是那神秘的三角區,濃密的草地下面正是那人的快樂之源,它在等待的入侵。李經緯覺得口乾舌燥全身發燙,臉漲得通紅,他緊抱著那雪白的體始終無法進入,女人用手引領著他,帶領他進入那潤溫暖的桃花源裡,他頓時體驗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快,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套牢住一般,他的身體象是一腳踏空般恍惚。女人輕輕息著,她緊抱著李經緯的身子,他象一隻發狂的豹子撲向獵物,氣全身都在冒汗,他很快就了,顫慄著把灌注入那條裡,等到他坐起來時身子已經全是汗水。

李經緯有些害怕地離開女人的房間,人生的第一次多少都會令人到不安,他的父母要到明天才能回到。李經緯晚上睡不著,於是他又忍不住起身去敲女人的門,女人開門後他悄悄地溜進去。女人躺在上,他很快就完女人的衣服,藉著從窗口映進來的月光,只見上的女人如同一條白魚,李經緯抬起女人的腿,那雪白的兩個半球匯處的幽谷處已經,她在渴求著李經緯的撫。李經緯很快就進去,夜很靜,木板發出有節奏的吱吱聲。過一陣女人換個姿勢,象狗一樣爬在上,她的要求是那麼強烈,她完全沒有了白天第一次的羞澀,她在舒展著她的身子。李經緯充分享受著官帶來的刺,他用節奏控制著女人,他聽到女人的呻聲,女人身子很扭也很媚,李經緯得到鼓勵,他一次又一次翻來覆去,然後在高中崩潰,軟軟地趴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告訴他,月經前後兩做事是不會懷孕的,而且女人在月經要來的前一夜對這方面的需要最強烈,那是李經緯第一次聽到有關這方面的知識。那個晚上,他一直都伏在女人溫暖的口上,他第一次領略到人生消魂的滋味。女人教會他很多樂子,引導他怎樣去幫助女人得到快樂,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他還不足,於是他拉亮電燈,分開女人的雙腿,仔細打量那個神秘的幽谷,那芳草如茵的草地,肥沃的土地裡有著剛開墾過的痕跡,女人軟軟的躺著,任由他撫和欣賞。

李經緯關上燈後就睡在女人身邊,女人的臉緊貼著他的臉龐,女人的臉很燙。

多年以後李經緯還能依稀受到那張發燙的臉龐。這事不久後李經緯應徵入伍,一晃數年等他退伍回來時,女人已經搬走了,再也找不到她的蹤影,只有那張發燙的臉,讓他回味無窮。

人的一生中,最難忘懷的就是第一次的經歷。

李經緯退伍之後分配到工廠工作,他喜上同廠的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對他也頗有好,但是未等到他牽到那位女孩子的手,女孩子就嫁給了鄰廠的一個胖子,她嫁人的原因很簡單,那個胖子的親戚能幫她轉幹。李經緯受到很大的打擊,於是他辭職出來在社會上倒賣各種物資,那是改革開放之初,只要有膽量傻瓜也能發財的年代,更何況是頗有頭腦的李經緯。出來後不久他就成了萬元戶,用不了幾年的時間他就把錢象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用錢生錢比無錢生錢容易得多,他很快就擁有數百萬的資產。後來他與一個女子結婚,但兩年後就離婚,他給對方五十萬。從此他不再相信情,也不想結婚,他到寂寞時就去找女人,反正他有的是錢。

可是現在遇上歐楚,這個象靈一樣的女孩子,有著他記憶裡那個女人的影子,那是他一生中無法忘懷的影子,他覺得他不能再錯過,雖然歐楚現在不接受他,他心裡卻有一種直覺,到最後歐楚一定會成為他的子,他願意慢慢地讓時間去驗證,為了得到最的女人,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情的道路上,有的人知難而進,也有的人遇阻即退。知難而進未必是多情,遇阻即退未必是寡情,人世間許多的悲離合,正是這樣的進進退退造成的。

女人象水一樣,你不去努力去追她,她很快就會溜走,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雖然,追女人不可能是一帆風順,但如果沒有一付厚臉皮的神,情是沒有結果的。許多情成功與否的關鍵,絕大多數與臉皮的厚薄成正比,第一次邀請和送花遭到拒絕,就第二次第三次的去邀請,晃於佳人面前,佳人就有印象,總有一她會投入懷中,到那個時候,所有的付出便有了回報。情是一個不等式,不要去問為什麼,只要你用心的去,就會有收穫。

李經緯的手機響了,那是一個女孩打來的電話,女孩接到他的傳呼就馬上覆機,李經緯雖然和那些女子沒有情,可是由於身體的需要,他常常找那些年輕又早的女孩打發寂寞的時間。和歐楚分手之後,他就會覺得特別寂寞,特別需要女人。

夜是人的,夜裡的女人更是人。那些專門在夜裡生存的女人,她們穿著的衣服,把身體鼓的地方凸現得更加清晰,惹火的身材在夜裡更令人想入非非,她們的眼神充著妖媚。只要你口袋裡有錢,你便可以象上街買小菜一樣容易得到她們,人世間所有的偷竊當中,偷情是最難防備的。

李經緯等的女孩很快就到了,她的身材豐,眼睛很細卻能攝取人的魂魄。這種正是從農村到城市裡的女孩子,由於沒有工作,在燈紅酒綠的城市裡失方向,又不願意回去過那種面向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就只好在城市裡靠出賣青子。她們同樣是促進經濟的發展,只不過這是一種畸形的消費,但這種消費帶來的相關的消費,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

女孩的眼眶有些黑,那是長期熬夜的結果,她的嘴塗得象只鸚鵡的嘴巴,碩大的房在薄如蟬翅的衣下若隱若現,雖然她的不是很苗條,但任何一個男人只要看到她的脯,就不會再在意她的

女孩很練道:“怎麼樣?在車上還是開房?”

李經緯接口道:“我有房間。”他在外面買有一套專門用來尋作樂的房子。

兩人很快回到李經緯的房間,女孩的體很結實,李經緯用手分開她的雙腿,道:“很久沒有和你玩了,也不知你是否有病。”

女孩肯定道:“你放心吧,我經常去檢查,真的有病我也怕。”

明亮的燈光下,只見她人的三角區發育得極好,紅的邊沿似乎在邀請欣賞者的撫,她的房象兩隻巨大成的葫蘆,李經緯有些不明白,這個兩隻球怎會發育得那麼完美無缺。女孩轉過身,雪白的股成了一個圓球,圓球中間凹陷入去的地方,是一個如花瓣般的口。李經緯心裡有了一種奇怪的念頭,想從另一個口進入,他的身體已經繃緊,用力地抵進去,女孩不依他,李經緯強硬道:“別掃我的興,我出雙倍的價錢。”他發瘋地動著身體,氣把體灌輸入去,一種從未有過的覺讓他興奮不已。

女孩的臉蒼白,久經沙場的她沒有想過李經緯忽然會變態。

她的心裡充屈辱,雖然她在作自己,但別人作她時,她心裡多少會有些傷

畢竟人都是有自尊的,但她的自尊在別人的眼裡早已經一文不值。

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人,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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