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落盡終成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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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了動嘴,只覺得嗓子乾的厲害,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澈早已把我一把摟住,他輕拍着我的背部,又用手在空中虛畫了幾下,當手停下來的時候,一杯熱茶已然在他掌中。

“你…”我掙扎着坐起來,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別説話,先喝點水。”他把杯子遞到我邊,然後慢慢給我餵了下去。

喝完了一杯水,果然覺得嗓子好了許多。我把最後一口水嚥下,又抬眸看他。他似乎比以前更俊了些,而且眉宇間也有一股説不上來的氣息,總之他現在又好看了許多。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開口問道,同時眼睛也瞥向了窗外。那轟隆隆的雷聲還在耳邊迴盪,只要一想起那一透亮的雷柱,我就覺得刺骨的疼。

我邊想邊抖了抖身子,澈也把我抱得更緊了些。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將下巴抵在了我的頭頂上,雙臂環繞在我側部。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他輕聲説道。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不過被他這樣抱着真的很舒服。我閉上眼睛,又覺得一陣睏意襲來,打了個哈欠又繼續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澈已然不在我身旁,外面的天也暗了下來。我喚了兩聲疏禾,沒有人回應我。我扶着發沉的腦袋,慢慢走下牀榻,沒走幾步便聞到了令我垂涎滴的菜香。

順着香味兒我走過去一瞧,就見桌子上已經擺上了緻的美食,而桌邊坐的那個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口水,瞧着桌上的飯菜,肚子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咕嚕着,再加那男的誘惑,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秀可餐了。。

“還不快點過來。”澈對我招了招手,等我坐到他身邊後,他親自為我布起了菜,又夾了許多東西放在我碗裏。我仔細一看,這些菜全是我愛吃的,但我從來沒對他提起過,也不知道他究竟從何得知。

一桌子菜很快就被我消滅了乾淨。這是我這些年吃過的最愉快的一頓,以前吃飯的時候,都只有我一個人,都快鬱悶死了。

一頓飯過後,疏禾也從外面走了進來。我一見立刻緊張起來,我從來沒對任何人提過澈,若是被旁人瞧見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閒話來,此時我就像個小偷一樣,不敢去看疏禾,有一種做賊心虛的覺。

疏禾倒沒什麼反應,她只是把碗筷收拾完後就退下了。澈亮亮的眸子一直盯着我,他笑的很是歡快,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不去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擺出了皇帝的架勢來:“大膽,竟敢如此看着朕,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腦袋嗎?”

“不怕。”説着,他一把把我拉入懷中,下巴抵在我頭頂上輕輕蹭了蹭,道:“憐兒,謝謝你。”我不明白他所指的謝謝是什麼,就像當初我聽到的那句對不起,但我沒有深問下去,我想他有他的道理,正如他也從來沒問過我的事一樣。

我嘿嘿笑了兩聲,便舒服的窩在他懷裏。後來澈一直都沒有離開我,而疏禾似乎也沒有對突然多出了一個男人而到好奇,就連皇宮裏的人彷彿也沒有任何異常。

由於澈在身邊,我的神似乎也好了起來。每處理完政務之後,更多的時間便是與他膩在一起,我想若是生活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

再後來,我漸漸習慣了他陪伴在我身邊,若是有一刻見不到他,我就會瘋狂的想念。

“你在想什麼?”澈見我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看,他放下手中的書卷,笑意漣漣的問着我。

我搖搖頭,看着眼前這張俊臉,突然有一種很不安的覺。

“澈,你會離開我嗎?”我輕輕問着。

他皺了一下眉頭,隨即舒展開來:“你問這個做什麼?”雖是不經意的把視線瞥開,但我還是能覺到他的猶豫。

“我…你也知道,每個女人都會問一些傻傻的問題。”我解釋道,然後又把視線轉到了書案上的摺子。

無聲的沉默動在我們之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腦海中總迴盪着白蒼山的那位跟我説過的話,那種惶惶不安的覺又更加強烈了一些。

這天夜裏,我因為一直在想着這件事而睡不着。就在我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突然覺到一直抱着我的澈似乎有了些動靜。我不動聲的繼續裝睡,而他則將環住我的手臂輕輕拿開,在喚了我幾聲之後才翻身下了牀。

等到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又吱呀一聲被人輕輕關上時,我才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翻身下了牀,輕輕踱到門邊,將門打開了一條細縫。

如果我今夜沒有失眠,或許就不會聽到那麼多我並不想聽到的東西,或許我與他之間的隔膜並不會產生。

我看到院子裏只站着澈一人,但他似乎在對什麼人説話。此時他的聲音聽起來極為嚴厲,彷彿是在發着自己的不滿,又像是在訓斥着什麼人。

“本王的事,不必你來煩心!”澈背能着我,但我依然能覺到他應該是生氣了。

“少主,屬下有必要提醒你,你來人間的目的只是為了奪取歧月皇的心臟,身為妖界未來的君主,是不可以有任何覺的!”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什麼東西被打飛的聲音,但我沒有出去,而是選擇繼續聽完。

“咳咳,少主,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上了歧月皇,別怪屬下沒提醒你,人妖殊途,就算你不想取歧月皇的心,自然也會有人來替你取,要知道只有她的心臟才能讓你恢復功力。”原來,這才是事情的真相。我慢慢滑落在了門邊,眼淚已經控制不住的下來。若是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自己什麼都沒聽到,我寧願自己一直被他矇在鼓裏,就算是到了最後他真的要這麼做,我想我大概也會願意的吧。

後面的話我再也沒有聽下去,我拼盡所有力氣才站起來,面無表情的慢慢走回到牀上,躺好後閉上了眼睛。

當你知道自己所經歷的所有幸福全都是假像時,那種痛苦除了自己別人本無法體會。房門又再次被人打開,我趕緊擦乾了眼淚,翻身向裏,裝作睡的樣子。

覺到自己的臉被人輕輕的撫摸着,心裏也突突的跳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明天還是否能像以前那樣若無其事的面對他,我也不知道他最終是否能對我下得了手。

在往後的子裏,他對我如初,而我卻對他產生了芥蒂。每次他離我很近的時候,我都會不自覺的開始避讓,很快這樣的異常也讓他漸漸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這些子,你是不是有煩心事?”澈小心翼翼地問我,但我看的出他眼中的惶恐與緊張。

我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選擇沉默的搖頭。他見我這樣,也沒有再往下説去,只是一直盯着我看。我受不住他這樣的目光,只能敷衍着:“不過是朝政上的事,不打緊的。”澈輕應一聲,他起身走過來,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輕輕按起來。對於他這樣的觸碰,我本能的把身子往旁邊一躲,抬頭便看到他停滯的眼神。

“那個…我只是覺得有些熱,嘿嘿。”我打着哈哈,索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找了個藉口便奪門而逃。

我想我現在越來越沒有辦法和他相處了,每當看到他那雙清澈的眼眸時,我都很想問他一句,那晚我聽到的東西是不是真的,他越是對我温柔,我就越是無法釋懷。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狠下心來,只能夜防備着,只要他稍有什麼動作,我的目光便會緊緊的鎖在他身上。

這樣的子過不了多久,終是被他察覺到了。我記得那一我們大吵了一架,我終於把連來的所有不滿全都發了出來。我以為自己能控制的住,但到後來我越説心裏越是覺得委屈,索連“我已經喜歡上別人”這樣的話都説了出來。

“原來如此!”他傷心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又瘋狂的大笑起來。我看到他的頭髮、眼睛全都變成了紫,那瘋狂的模樣讓我不被嚇得連連縮到了角落裏。

等他終於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想上來安我,但卻被我一下子躲開了。我不敢去瞧他現在的模樣,儘管心裏已經知道了一切,但瑟瑟發抖的身子還是將他傷得極深。

我看到他已經完全變紫的眼眸中閃過極為受傷的神,他抬起的手終是無力的放了下來,無力的笑道:“呵,原來你也跟他們一樣。”説完,便在我面前生生消失了。

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我以為我會忘掉,但越是想忘記的東西反而記的越是清楚。只要一閉上眼睛,或者等我安靜下來的時候,他説過的那些話便會在耳邊迴盪,他的影子也在眼前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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