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烏啼霜滿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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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隻玉瓶是什麼材質做的,當我手上的温度傳上去的時候,竟然會微微發紅。我想將這條鏈子從脖子上取下,卻怎麼都找不到接口處,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戴上的去的。
擺了一會兒之後,漸漸覺得沒了意思。我喚來了疏禾,洗漱完畢之後便去上了早朝。
最近他們議論的焦點總是在我的婚事上打轉,就算我有心把話題扯開,但不久之後又會回到這上面來。我真不懂這些人腦袋裏是怎麼想的,我不成親怎麼就會亂了朝綱!後來他們爭吵的越來越烈,我乾脆頒了一道旨意,倘若以後再有人敢提及此事,我定不輕饒。
這招果然有效,從那以後的子裏,再也沒有人敢再提及此話題,也讓我落了個輕鬆自在。
我記得父皇曾經説過,治國就像放風箏一樣,若是管的太緊,則會起大臣們的不滿,但若是管的太鬆,那麼我這個皇帝的威嚴又會讓他們覺得無所顧忌,所以我一向都是按照父皇教我的東西來的,成效自然也很不錯。
不過有一件便是讓我到很困惑,那便是白雪的改變。自從我那晚做了那個夢之後,白雪每次見到我又驚又怕的,而且它總是會消失幾天,然後又會帶着一身的傷出現在我面前。
我曾讓御醫替它看過,御醫告訴我白雪身上的傷口並不是跟其他貓打架打的,而是被一種極為厲害的兵刃所傷。我實在想不出是什麼人敢如此殘忍的對待小動物,於是我下令在宮裏徹查,但查來查去卻查不到任何蹤跡,只好暫時將此事擱淺。
西凝國自上次兵敗之後,又不斷以各種藉口在邊境作亂。為了這件事,朝中的大臣分為了兩派,一派主戰,一派主和。主戰的認為我朝已經忍讓西凝多年,既然他們如此不知好歹,那還跟他們客氣什麼!
而主和的卻認為若是觸發戰爭必然會引起**,受苦的無非百姓和士兵,更何況這些年西凝國勤加練兵,又讓周圍幾個小國歸順於他,想必勢力不容小覷,必須從長計議。
兩派各有理由又各有利弊,一時吵得不可開。我也覺得他們兩派説的都有理,但如果我再任由着西凝這麼胡鬧下去的話,
後的局勢必將一發不可收拾。
我該怎麼辦呢?我敲着桌子歪着頭,腦海中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我記得她曾跟我保證過,要做我歧月的守護神,難道我真的要求助於她?
我不知道,但令我驚奇的是,脖子上的項鍊突然有些微微發熱,等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煙波殿裏,而是身處於一座村莊。
這座村莊位於大山之中,羣山環繞,站在村口便能一眼望到頭。這個村子雖然不大,但熱鬧程度不亞於京城。當我邁步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已然向我了過來。
“小姐已經恭候您多時了,請跟我來。”那人也不問我姓名,而是直接把我領向了一處二層樓高的小木屋裏。
等我被他帶到廂房的時候,她早已經坐在屋子裏等我。
“坐吧。”她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木椅,我看到桌上只有一隻茶杯,而她已經在那隻茶杯裏倒滿了淡的茶水,遞到我面前。
“你知道朕會來?”我沒有接,也沒有依言坐下,只是站在她面前問道。
她輕輕點頭,説道:“那人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告之於我,我會盡全力幫你。”
“那人是誰?”我問道。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垂眼眸。過了很久才繼續道:“憐兒,倘若…你喜歡的那人有一天會被你親手所殺,你還會不會後悔與他相識?”
“你什麼意思?”不知為何,我腦海中閃過一幕恐怖的夢境,心臟也頓時緊緊的一縮。
“我只是打個比方,你若是不想回答就算了。”她勾了勾嘴角,然後抬頭看我:“你現在身還來的及。”我終於知道她所指的那個人是誰,難怪這幾
他都沒有來找我,原來是到了這裏。
“説!他現在在哪裏?”我一下子急了,聽她的口氣很顯然知道澈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不能説,也不能告訴你他在哪裏。不過你放心,他現在至少是安全的。”她搖頭,但眼中的神卻讓我更加慌張了。
“其實你是知道澈的身份,對不對?那你告訴我,他現在到底在哪裏?過的怎麼樣?”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向她哀求道。
可她卻始終不肯透一字,她只是告訴我,
澈其實一直就在我身邊,只不過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本不相信她的話,從她當年欺騙父皇的那一剎那開始我就不相信她的話,儘管她的每一句話到最後都應驗了。
有時候我時常在想,若是當初我真的聽信她一言半句的話,或許我與澈的結局也許會不一樣。
她最終也沒有將澈的下落告訴我,不過好在她信守了承諾。不知她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讓我頭疼已久的作亂平息下來。
回到皇宮後我一直都在想着她説的話。她説,澈就在我身邊,但我翻遍了整個皇宮都不見他的蹤影,而且宮裏的人也沒有見過他。就在此時,白雪一下子從窗外跳了進來,它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悄無聲息,就像
澈一樣,總是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又會突然消失。
它又受傷了!看着那一處不知被什麼東西燒焦的髮,我心疼的嘆了口氣。白雪窩在我懷裏眯着眼睛,它對我喵喵叫了兩聲後,又開始哼哼唧唧,好像是發
對我的不滿。
我本來就很煩,現在被它再這麼一吵更鬱悶,隨手就把它扔在了地上。大概是我扔的力道過大,白雪嗷嗚的叫了一聲,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之後跑開了。
此後,澈便再也沒有在我面前出現過,倒是白雪對我越來越依賴,有的時候我醒來甚至就看到它睡在我旁邊,而且它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像是一隻寵物該有的眼神,倒很像是一個人看自己愛慕女子的樣子,每次被它這麼一望,我的心就要抖三抖,我想它不會是要成
了吧。
生活依舊枯燥無味,沒有了澈的陪伴,我的
神也越發不好起來,每
做什麼都沒什麼動力。我想自己大概是徹底陷進去了吧,否則又怎麼會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呢。
最近幾,脖子上的玉瓶越發熱起來,就算我不把手放在上面,它有時候也會無端的發紅。我不知道這是預示着什麼,但惶惶不安的
覺還是攪得我心神不寧。
這種不安的覺終於在十
之後得到了應驗。我記得那
狂風大作,本應該是初冬的天氣居然無端打起了響雷。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一絲光線。
我站在屋檐下抬頭看着天際,就見一片接着一片的烏雲從天邊飄過來,伴隨着明亮的雷電,好像是老天爺的怒火。
白雪早已經跳到了我懷裏,瑟瑟發抖。我從來沒想過一隻貓竟然會怕打雷怕成這樣,嘲笑了它幾句後,才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我發現那雷聲不僅大,而且竟然追着我打。就算我跑回了屋子裏,那雷還是順着地面向我追來,若不是我躲的快,估計早被劈成了黑炭了。
這雷真是奇怪,我邊躲邊暗暗想着。懷裏的白雪也抖的更厲害了,它不斷把頭往裏縮着,全身的都炸開了,讓我只能邊躲雷邊安
它。
這雷一直打了一個多時辰才漸漸停止。當所有雷聲消失時,白雪終是安靜了下來,它對我喵嗚的叫了幾聲後,像是在對我的謝。我想自己到底還是心軟了,只是責備的揪了揪它的耳朵便放它回去了。
我以為只是今天這樣,哪知一連幾天,那個雷彷彿註定要把我劈傷似的,直到我終於躲避不過,一下子被劈倒在地時,劇烈的疼痛讓我掙扎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識。
我只記得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白雪似乎產生了些變化,那驚慌的眼神像極了一個人。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在昏的時候,我只
覺到身上忽冷忽熱的,全身就像被鋼針刺得疼。
我總覺到自己耳邊有一個人在不停的與我説着話,每當我想聽清楚的時候,那聲音總是恰到好處的消失,氣得我真想下旨把那個説話的人暴打一頓。
再後來,等我徹底清醒的時候,我看到在我的牀榻邊趴着一個男人,那男**半部分的容貌都被墨髮所遮掩,長長的睫粘在一起,微微上翹着。
我側過身子,抬起手把他臉上的頭髮一一撥開,等我完全看清楚他的容貌時,淚水已經了出來。
眼前這人正是多不見的
澈,只是他比之前更瘦了些,臉
也更加蒼白了許多。我不知道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裏究竟經歷過了什麼,但那慘白的臉
卻顯示着他過的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