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落盡終成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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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這一生怕是忘不了他了,我忽然想起了白蒼山的那位曾對我説過的話,原來她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卻不肯告訴我。

事以至此,我想我本無法挽回什麼。我知道自己是徹底的傷到了他,我只希望他能聽到我心裏的呼喚,因為我真的很想他。

自從他消失之後,白雪也跟着一起消失了,連同人們對它的記憶。我曾問過疏禾白雪的下落,可她卻告訴我她本就沒見過那隻貓,剛開始的時候我本不信,因為疏禾不僅見過,而且還餵它吃過東西,雖然大多數的時候白雪都是拒絕的。

但隨着我詢問的人越來越多,我才知道原來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記得白雪。我突然想到了那我第一次見澈時候的場景,那淡淡的酒香不正是與我潑灑在白雪身上的酒味兒相同嗎?過了這麼久才明白過來,自己還真是笨呢。

原來她説的沒錯,澈其實一直都在我身邊,只是我自己沒有注意觀察罷了。但現在後悔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我想他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吧,至於我則依然被關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裏,度如年。

事情果然如我所料,整整過了半年,我都沒有再見過他。這半年來我也因為飽受相思之苦而變得更清瘦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我看到疏禾眼中的擔心,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我着實不知道該如何擺這樣的狀態,就連御醫都不想去看。

“皇上,您這樣下去會把身子拖垮的。”疏禾勸着我。

我搖搖頭,吩咐她把這桌子菜全撤下去,自己則無打采的趴在了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疏禾哪裏來的膽子,當她把一幅幅男子畫像攤在我面前時,我當時氣得差點把她推出斬首。這件事我已經下過命令,不許任何人再提,但她無視我的命令,將舊事重提,令我十分不

其實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好,但在我心裏除了澈外再無任何人,儘管這些畫像上的人長的都不賴。我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否則又怎麼會變成這樣消沉呢。

因為長期食俗不振的緣故,我又病倒了,而且這次病的極為厲害。我想我是逃不過這一關了,看着疏禾紅腫的雙眼,我只能輕嘆一聲。

我知道在她心裏,並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皇帝,而是如她親人一般,這麼多年來的單身生活也讓我把她當成了親妹妹,凡事都與她商量着,只除了澈這件事。

我很想安她,很想告訴她自己不會有事的,但我還沒開口,御醫的銀針正好刺到了我的位上,讓我一個沒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嚇得她臉又白了幾分。

這一口血似乎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我一下子癱倒在牀榻上,只能聽見重的氣聲。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我每天都躺在病榻上,每都喝着極苦的藥汁。疏禾告訴我,因為我的重病,已經讓一些謠言傳來,她怕若是我再繼續這樣消沉下去,恐怕到時候會朝綱大亂,到時候再想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我這是心病,無論多麼名貴的藥材,都醫不了我的心。我想我是時候該振作起來了,即使我依然沒有任何神。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很積極配合御醫的治療,再也沒有任何牴觸情緒。我知道自打我坐上了這個皇位之後,無論遇到了什麼困難都只能咬着牙往前。

為了徹底忘記他,我還是決定接受了大臣們的提議,招選夫婿。這是我第一次正面回應這個話題,我記得當我把它提出來的時候,那些大臣們臉上的表情是難以形容的。

當我的聖旨發出去的時候,全國上下都在為這件事而忙碌起來,就連沉寂已久的煙波殿也熱鬧了許多,每送來的畫像更是數不勝數,一堆一堆的被人放在我的周圍。

不得不説,這些人的辦事效率極高,選來的人也都是青年才俊,而且皆為出身貴族,雖然有些人已然娶了子,但疏禾告訴我,為了能被我選中,他們竟然連夜休,只為盼得成為皇帝的良婿。

我木然的聽着疏禾給我介紹這些人的出身、家世,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皮子裏吐出的妙語連珠,我忽然發現讓她當我的貼身女官真的是屈才了。

等疏禾將這些人的背景全都説完後,已經到了深夜。我發脹的腦袋,輕聲喚了一句:“阿澈。”等我再反應過來時,看到的只是疏禾茫的眼神。

“沒什麼,朕只是乏了。”我輕輕勾了勾嘴角,揮手示意她退下。

寂靜的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就連往吱吱鳴叫的夏蟬也不見了蹤影。拿起手邊的一幅畫像,上面畫的男子眉清目秀,十分俊朗。

我又拿起了另一幅,同樣還是如剛才的覺,只不過此人的英氣重一些,一看就知道是個練武之人。

一連又看了幾幅,給我的覺皆是如此。我不耐煩的把桌上的畫像猛力一推,嘩啦幾聲,畫卷全都滾落到了地上,順便也把桌上正在燃燒的蠟燭也一併帶了下去。

細小的燭火一碰到畫紙立刻燃成了一片火海。我當作沒看到似的,直接走到內室,抱着雙膝坐到了牀上。

一寸接着一寸,火光很快便躥到了內室。我看着離我越來越近的火苗,突然想到若是我就此葬身於這片火海中的話,會不會所有的東西都會煙消雲散了?

我的想法終究還是落空了,因為當我看到那道白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還是死不掉的。

果然,那雙發了怒的眸子瞪着我,暴吼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打斷後,甚至還不滿足的攻掠着我的城池。我癱軟在他懷裏,任由着他一寸寸的親吻、啃咬着我的皮膚,雙臂也將他抱得更緊了。

這一刻我所有的思念全都隨着火焰爆發了出來,我想他也是的。明亮的火光將他深情的眸子照得發亮,也讓我的心又怦怦跳起來,就像是剛剛復活的生命,充滿了活力。

火光越燒越大,直到把我們全都包圍在裏面的時候,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點灼熱的覺都沒有。

“阿澈,你愛我嗎?”我知道自己這樣問很傻,但我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他一句。

“愛!”堅定而肯定的回答帶着他的體温一起進入了我的身體裏。我因為疼痛而繃緊的身體卻在他的温柔下緊緊放鬆,我忽然發現原來愛情竟然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下定了決心,我想就算他真的要把我活剝了,我也願意。

這場大火終是把煙波殿燒為了灰燼,當疏禾看到我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面前時,她的眼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不顧身份的抱着我痛哭起來。

我邊安着她,邊指着身邊的澈道:“是他救了朕。”疏禾對他福了福身子,就像是剛認識他一般,輕聲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澈擺了擺手,很自然的將手攬在我的際,又當着眾人的面在我臉頰上印下一吻,道:“剛才累到了你。”這句話讓我的臉蹭的一下子紅了起來,我嬌嗔的狠狠踩了他一腳,狠狠瞪了他一眼。哪知這一眼竟然又讓他更加放肆起來,他轉頭對疏禾道:“從現在起,不必再勞什子的給你們皇上送畫卷,她的男人只能是我一個。”這句話又再次讓我的臉更加紅了起來,我假裝生氣的冷哼一聲:“大膽,你憑什麼給朕做決定?”澈見我這副模樣,寵溺的捏了捏我的臉頰,他哈哈大笑道:“因為你是我的女人啊,難道你想反悔不成?”這麼一説,將我所有的反駁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裏,我發現自己居然被他繞了進去,氣得又是對他一陣猛踩。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大臣們的耳朵裏,現在全宮上下都知道了我有一個男寵,且這個男寵長的還不錯,只不過對於他的身份卻眾説紛雲,甚至還有人説他一定是西凝國的細作,只為盜取歧月的情報,還有人説他是西凝派來的殺手,是要伺機取我命的。

對於這些傳言,我本就不有理會,只是處罰了那些造謠者,又頒佈了一道聖旨,這才稍稍平息了幾分言。

但有一點他們卻説對了,澈的確是來取我命的,只不過這個結果究竟什麼時候會發生,我還真的不知道。但我已經想好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想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心挖出來給他。

我以為澈只是妖界的一個貴公子,從小嬌生慣養,但我從來不知道他的手藝居然會這麼好。當我問他為什麼要做東西給我吃的時候,他卻告訴我在他們那裏,只要是被一個男人心愛的女人,那個男人都有義務做東西給自己心愛的女子吃的。

雖然這只是他們家鄉的習俗,但我依然還是覺得非常開心。在他細心照顧下,我漸漸忘記了他的目的,我也漸漸沉溺在他的温柔鄉里,以至於本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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