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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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是一個結束,是一個開始,又可能不是結束也不是開始,只是原有生活的延續。孟庭軒回到他的工作崗位上,做他認真、盡職的小兒科醫師,偶爾為社區藝文發展盡他的棉薄之力;他的兒子有了母親、他表面上有了一個太太,終於沒有人再他相親,可是他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清靜。
診所協辦的週末户外音樂會,在經過幾個月的努力之後終於開張了。這是由他們社區發展會主導的,得到了此地幾位醫師和學校老師的支持,大家幫忙推動,每個週末夜晚都會在這個音樂公園演出,會場裝點得類似左岸的天咖啡廳,免費提供飲料和點心。今天晚上天氣有點冷,不過還是有不少人前來,座位早就坐滿了,草地上、噴水池邊,隨興的人聊着天、聽着音樂,今天的主題是長笛,現在正由教師樂團演奏“綠袖子”庭軒和牧德坐在草地上,書琪帶着女兒到處走走“綠袖子”在冷風中飄搖,音樂就是這麼神奇,沒有文字,卻一樣能讓人
受到旋律所訴説的悲傷,可是庭軒卻在這個時候打了一個殺風景的大呵欠。
“這麼困?現在還早呢!”牧德很少看到庭軒這麼沒神的。
“嗯…沒睡飽。”他笑,有點懶洋洋的。
“新婚軟腳症?”牧德笑着故意挖苦他,好朋友之間總是常常口沒遮攔。
“你一定要這樣是不是?”他知道牧德並不贊成他假結婚,現在他一個頭兩個大也是自找的。
結婚之後他經常沒睡好,忽然多了個“室友”也許不習慣,也可能不是。立晴每天晚出晚歸,他並不常看到她,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唯一確定的是,她每天都會回來,容易被吵醒的庭軒每晚都會聽到她輕輕的開門聲,還有她幾近神經質的整理家務的動靜。沒錯,半夜裏整理家務。母親經常誇這個媳婦兒會理家,屋裏得一塵不染。她對爸媽、對小翔都非常的好,家人對她推心置腹,但是他們的關係不會長久,家人對她的喜愛多一分,他的不安就多一分。
牧德兩歲半的小女兒,跑過來撒嬌的抱着他,書琪也慢慢走過來在牧德旁邊坐下,她很高,有一百七十公分,牧德只比她高了幾公分而已。
“你太太呢?怎麼沒有一起來。”牧德沒有告訴書琪假結婚的事。
“她…有事出去了。”應付人們詢問子的去處,是婚後苦惱的事之一。
“爸爸,我們到噴水池那裏去看看嘛。”小女孩的聲音真甜。
“你跟媽媽去,爸爸和孟叔叔説話。”他等書琪帶着女兒走遠了,忽然變得有點嚴肅。
“怎麼啦?”庭軒問。
“有件事,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説。”牧德仍不假辭。
“什麼事?這麼嚴肅。”
“你記得馮光遠嗎?”他是他們的大學同學,沒從醫,繼承家業作生意去了。
“記得啊,他怎麼了?”
“昨天和他通電話,他説…看見‘你太太’在pub喝酒,和另一個男人。”其實馮光遠是特地打電話來的,而牧德會轉告他,是因為即使他知道他們是假結婚,這件事聽起來的覺卻仍然像是真的戴了綠帽子,也就是説,雖然庭軒還不知道,但是實際上已經對他造成傷害了。
庭軒心裏一驚,卻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反應覺得奇怪,因為除了名聲受損,他似乎也為了她在pub裏和男人喝酒到不悦。
“我知道你們各過各的,可是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你們是夫。”
“我知道,嗯…我是應該和她溝通一下。”
“我沒有惡意…”
“我知道,只是情的事常常很難説。”他忽然幽幽的説。
“她?很好嗎?”他有幾分驚訝,好奇心撥動着藏了秘密的草叢。
“她…呃?!”他忽然發現這個傢伙居然在探查他的秘密。
“是你自己像被催眠了,看來你們之間有出乎意料的發展…”他促狹的靠他很近很近,故意用佞語氣小聲的問:“到什麼程度了?”
“沒有啦!去你的。”音樂會結束之後,牧德帶着書琪和小孩回岳家去了,庭軒一個人回到診所,明天早上還有門診,梳洗之後,他到書房埋首於新的醫學研究報告。
電話響了,他順手拿起書桌上的分機,慢慢的“喂”了一聲,眼睛仍然沒離開書本。
“小翔啊?這麼晚了還沒睡?”他柔聲的説,同時看看手錶,快十點了,這個時候小翔應該早就要上牀睡覺的。
“爺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