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幹無聲處(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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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9第七章·他鄉故知雞鳴陣陣,天邊現出一抹青白之
。
高家宅院人聲漸起,雨荷睜開秀美雙眸,眼中閃過一抹慵懶滿足,她抬手輕輕捶打被下纖,嘆了口氣,低聲嘀咕説道:「這般下去,早晚被這冤家玩死……」昨夜彭憐又至,將她
把玩一個時辰有餘,
得她狂丟四次,這才
了陽
,心滿意足而去。
她早聽彭憐説起,母親練傾城如今留在省城家裏照顧諸位姨娘,自家這位便宜爹爹孑然一身前來赴任,夜裏無人陪伴,自然來尋自己,加之她曲意逢,心中也着實愛極了彭憐少年風
,兩人
裏調油,倒是夜夜笙歌、難分難捨。
婦人出身歡場勾欄,見慣人間風月,哪裏不知彭憐這般人物如何寶貝,尤其養母練傾城也將少年視若珍寶,她無論出於孝道還是女子天,都必然要抓住彭憐,力求常伴左右,受他雨
恩澤,若僥倖得個容顏不老,此生還有何求?
雨荷翻了個身,只覺陰中滑膩酥麻,想及昨夜風,心中不由一蕩,她閉上雙眼回味昨夜快活,鼻中情難自
哼了兩聲,便是自己聽了也覺得
媚風騷至極,不由抿嘴輕啐自己一口,暗暗笑罵一聲「
婦」,心中卻是舒
至極。
天尚早,丫鬟昨夜被彭憐制住
道,只怕還要一會兒才能醒來,她也不急着起身,只是抱緊被子,彷彿那便是自己那位俊俏爹爹一般。
婦人正輾轉反側、情悱惻,忽覺一陣微風穿過牀幃,睜眼看時,卻是彭憐忽然到了。
「爹爹!您怎麼這會兒來了?」雨荷又驚又喜,便要掀開被子讓彭憐進來暖和一二。
孰料彭憐抬手掩住錦被一角,輕笑説道:「昨夜去而復返,到你房裏借了兩件結實衣裳,連夜將那密室中金銀財寶都搬了出去,如今那些木箱裏,卻只剩下無數青磚了……」雨荷眼中異彩連連,驚喜不已説道:「爹爹好手段!一夜之間,竟做了如此大事!只是那金銀如此沉重,爹爹一人便能盡數搬走?女兒實在不敢相信!」
「有何不信的?」彭憐勾住婦人尖尖下頜挑一記,得意説道:「你那妹妹練娥眉不知怎的竟也尋到了此處,為父與她險些生死相搏,如今她知道了你也在高府,只怕今夜便要過來尋你相見。」
「爹爹大謬矣!」雨荷嫣然一笑,對着少年手指輕吻一口,從錦被中伸出一條雪白藕臂,探手彭憐腿間,隔着纖薄道袍握住那寶貝
不止,這才嬌笑説道:「女兒入門雖早,卻要叫娥眉一聲『姐姐』,她七歲時便被母親收養,比我們姐妹都要早上許久,我們幾個,可都是要叫她姐姐的!」彭憐不由恍然,難怪練傾城説起練娥眉,都將她當作長女看待,細想也是,若以師徒而論,練娥眉入門最早,自然便是大師姐,入門晚的,無論年齡多大,總要比她小上一些。
「娥眉知道女兒在高家,今夜必然會來,想來女兒與她一別經年,如今在此重逢,心中倒是頗為期待!」雨荷滿臉雀躍,隨即遺憾説道:「可惜母親不在,不然我們母女團圓,倒也是一樁樂事。」彭憐輕撫婦人面頰,笑着説道:「等忙完眼前諸事,便將你送去省城,讓你們母女團圓,這些子,倒是還要委屈你些……」雨荷捧住少年大手,笑
乖巧説道:「女兒得與爹爹每
相伴,心中快樂還來不及,哪裏會覺得委屈?」她忽而促狹一笑,對彭憐擠眉
眼説道:「娥眉姐姐貌似天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處,比及母親也不遑多讓,卻不知爹爹與她相處半夜,可曾動了心思?」彭憐老臉一紅,尷尬撓頭説道:「娥眉確實花容月貌,只是她對我卻疏淡的緊,你也知道,為父不是勉為其難之人,此事倒是不必再提……」雨荷失聲一笑,「爹爹又謬矣!世間女子,哪個不愛俊俏兒郎?尤其爹爹這般年少有為、功成名就又風
體貼的美少年,娥眉又非鐵石,豈能無動於衷?爹爹若是有心,不如由女兒為爹爹牽線搭橋如何?」彭憐笑着擺手,「此事倒是不急,且有一樁事體,你那貂裘披風和織錦長衣只怕不能再穿了,那鑰匙我還要再用一次,你且去替為父取來!」雨荷嫣然一笑説道:「爹爹搬走了偌大一堆金銀財寶,再為女兒添置些衣衫也不是甚麼難事,那鑰匙女兒藏在南牆青磚下面,爹爹自己去取了便是!」彭憐捏捏婦人臉蛋,果然便如慈父疼愛女兒一般,只是動作曖昧,他飄身而去,掀開牆角青石,取出一個檀木盒子,從中取出那把金質鑰匙,隨即將木盒青石恢復原樣,又對雨荷叮囑道:「為父去去就來,你且躺着,此事千萬保密,莫要對人説起!」雨荷瑩白玉手掀着牀幃,很是奇怪説道:「女兒與爹爹做下這些事,哪件都見不得人,自然要守口如瓶,爹爹何必如此這般叮囑?」她蕙質蘭心,話説一半已然明白過來,輕聲疑惑問道:「爹爹之意,可是要女兒瞞着娥眉姐姐?」彭憐指了指婦人微笑點頭,隨即飛身而去。
他輕車路離開雨荷所在小院,快如鬼魅掠過屋檐穿過遊廊,小心謹慎躲過高府家人,重新來到密室門前,掏出鑰匙開門而入。
密室剛剛來過,火把餘温還未散去,台階上昏黑一片,彭憐也不點燃火把照明,只是憑着過人目力和依稀天光輕車路、緩步向前。
過道之中,一絲淡淡天光撒落下來,若是平時本難以發現,此時外面天
將明,密室內反倒昏黑一片,那道天光在彭憐超卓目力之下便格外顯眼。
密室入口台階先是向下而後便即向上,設計巧妙匠心獨具,以往進出,彭憐從未刻意留心此處,之前與練娥眉同處一室,他閉目沉思良久,忽然福至心靈,才想起此處有些古怪。
此處轉折,或為機關設計所必須,只是兩道台階相距約莫丈許距離,這丈許過道頂部並不甚高,左右卻頗為寬敞,從前他不絕如何,如今思之,才覺得有些古怪。
數道天光灑落下來,彭憐依次踱步過去,閉目沉思片刻,便知這幾處天光均是那假山所在,他心中暗自讚歎,設計密室之人可謂匠心獨具、巧奪天工,這密室毫不蔽憋悶,想來通風處便是這些假山,卻不知如何在其上雕琢管道卻不滲水。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他四下游走,如是良久終於確認,頭頂卻是一方巨石,因而只有周遭有天光灑落,中間卻昏黑一片。
如此一來,更加印證他心中猜測,他正要拾級而上進入密室,忽而失笑一聲,迴轉身形,朝出口走去。
數道台階自他腳下倏忽而過,待到鐵門之前,彭憐回過身子,探手去摸對面石壁,入手卻是乾燥得異乎尋常。
他心中狂喜,繼續四處摸索,終於在一處凹陷處摸到一短木,隨手輕輕一拉,卻聽水聲響起,整面石壁吱呀作響,在他面前將向下台階徹底封死,
出一扇小小紫檀木門出來。
那門高只有四尺上下,卻是整塊木料雕琢而成,門上並無鎖具,只是關得極嚴,門四周封了厚厚棉絮之物,防護之嚴,卻是從所未見。
彭憐推開木門,抬腿邁步而入,遊目四顧,只覺室內昏黑一片,以他目力超卓也極難看清,入口氣息污濁,便知此處密封極好,卻是毫不通風。
他調轉內息不去入室內濁氣,佇立良久,這才晃亮火折,細看此處密室。
這密室比之裏面書案下的小室還要小上許多,方圓不過六尺有餘,挑高更是極低,彭憐身形高大,還要彎低頭才能站立。
石室四周牆壁斧鑿之痕猶在,靠裏牆壁處擺着兩個兩尺大小木箱,箱上隨意放着幾捆羊皮卷,還有幾件兵刃斜着放在一旁,除此外再無他物。
彭憐心中暗自讚歎,此處看着稀鬆平常,卻是巧奪天工,想來不知何人將一方巨石架在此處過道之上,又於巨石之中,生生鑿開一處,而後費盡心思做成密室,更是將人心算到了極致,實可謂用心良苦。
大凡世人到此,必然想着儘快入內尋訪奇珍異寶,哪裏會想到,最貴重之物卻在眼皮底下、入口之旁?所謂「燈下黑」便是此理。
彭憐心中暗自佩服前人智計,重新出去將入口火把點燃,這才進入石室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