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魚躍龍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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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之內,站着幾排考生,為首一人穿着綴紅青緞袍,頭戴官紗大帽,氣宇軒昂,正是之前見過的嚴濟。

眾人正行大禮參拜,彭憐也不刻意上前,只在末尾處同樣行禮,並不引人注目。

隨即眾人入內,與主考官重新見禮。

彭憐與眾人全不認識,只認得嚴濟一人,各項禮畢,眾人才告辭出來,彭憐等那些新中舉人與嚴濟打過招呼,最後才過去説道:「嚴兄如今是新科解元,小弟也來湊個熱鬧,你我如今已是同年之誼,後倒要多多照拂小弟才是!」他説得毫不客氣,嚴濟卻毫不在意,笑着點頭説道:「自然自然!明年赴京會試,你我兄弟二人還要並肩作戰!」兩人略略寒暄,又有人過來與嚴濟説話,彭憐笑着拱手告辭,這才回到家中。

府中張燈結綵,一團喜慶氣氛,正廳燈火通明,應白雪置辦了幾桌席面,就等彭憐歸來慶功。

見他回來,正忙活着的翠竹連忙福了一福,隨即轉身小跑入內傳信去了。

彭憐正莫名其妙,卻見珠兒綵衣在那裏捂嘴偷笑,便笑着問道:「搞什麼名堂?」兩個丫鬟自不敢説,不過片刻,後院腳步聲響,一種鶯鶯燕燕各自穿着喜慶服飾,一起來到前廳,衝彭憐一起行禮道:「妾身恭老爺回府!」從左至有,練氏應白雪陳泉靈洛潭煙洛行雲欒秋水依次排開,後面嶽溪菱與嶽池蓮並排而立,由着陸生蓮許冰瀾兩位晚輩扶着,笑看着眾女此舉,也是一樣的喜慶衣裳。

應白雪最先説道:「以前叫老爺官人只是敬稱,如今卻是實至名歸了!」欒秋水也道:「如今便是有了官身的舉人老爺,妾身等也跟着沾光了!」

「不過鄉試中個舉人而已,何必這般興師動眾?」彭憐若無其事過去坐下,由着丫鬟們給自己更衣。

應白雪笑道:「泉靈父親考了一輩子都只是個秀才,相公不及弱冠便是舉人了,將來前程不可限量!」嶽溪菱也笑道:「你舅舅便是舉人出身,便是你樹廷表哥,也是十九歲時中的舉人,吾兒比他還要早了三年,卻不可妄自菲薄!」彭憐笑笑搖頭,「孩兒倒不是妄自菲薄,只是覺得這一下來,一切便如做夢一般……」欒秋水説道:「人逢喜事,不過是沒緩過神來,相公可不要與落榜士子説這些話,會被人打的!」

「哈哈哈!」眾女鬨堂大笑起來,氣氛歡愉至極。

應白雪眾女等彭憐與嶽溪菱入座這才各自坐下,她最先説道:「這幾相公怕是極其忙碌,妾身便想着趁今方便先吃了這慶功酒,不然到時候只怕輪不到我們了……」嶽溪菱點頭笑道:「誰説不是呢!明去拜會你舅舅,再去拜謝一眾大人,到時還要回去向你師父提親,可有的你忙呢!」彭憐轉頭去看洛潭煙,見她被眾人看得俏臉通紅,便輕輕握住少女玉手,柔聲説道:「便是不中舉人,我也要拐了潭煙出來生兒育女,如今中了舉人,正好回去與老師報喜,再向他提親!」他説得深情,眾女無不側目,洛潭煙更是眼眶微紅,輕聲説道:「看姐夫中了舉人,奴心裏也極是高興,便像是自已也中了舉人一般……」聽她這麼一説,眾人面面相覷,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洛行雲抱住妹妹香肩笑道:「我家煙兒恨不是男兒身,不然的話,只怕便是得個解元都不在話下!」

「我才不要做男子,真做了男人,如何還能與姐夫親熱?」洛潭煙説的鄭重,顯然這事她真的想過。

眾女又是忍俊不,欒秋水知道女兒脾,連忙隔着洛行雲説道:「莫要胡言亂語!讀書都讀傻了!」雖然在彭憐身邊欒秋水從不責怪女兒,但她素來威嚴,姐妹兩個都是怕的,聽母親出言責備,洛潭煙吐吐舌頭,只是挎着彭憐手臂再不言語。

應白雪一旁出言打破沉默,「有件事倒要説與相公得知,白裏趙家送來賀銀五百兩,卻是第一個登門道喜的,想來這幾夜裏相公與那知州夫人一番辛苦倒是沒有白費!」眾女無不玲瓏剔透,都聽出了她話中微微醋意,只是這般呷醋,旁人卻輕易不敢,唯獨應白雪有恃無恐。

彭憐不以為意,只是説道:「他們倒會見風使舵,實在是讓人佩服至極。」欒秋水笑道:「若相公只是中個舉人,趙家也不至於這般畏懼,莫説知州大人撐,便是相公這般小小年紀便能中舉,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輕易得罪相公!」彭憐故意瞪眼説道:「你説誰小呢!」欒秋水嬌羞一笑,「奴錯了……相公哪裏都大……」眾女登時鬨堂大笑起來,想不到欒秋水放開身心後,竟是如此妙人。

「今大喜的子,姐妹們不如都與相公喝個杯,提前讓相公受一下金榜題名時、房花燭夜如何?」練傾城高高舉杯,首倡盛舉。

眾女自然喜滋滋答應,喝過杯酒的,自然便想舊夢重温,沒喝過的自然更加躍躍試。

嶽溪菱看了看旁邊那桌,小玉蓮華與幾個丫鬟同坐,已是哈欠連天睏倦非常,她擺手叫來翠竹,吩咐她將兩人送回去睡覺,這才對一旁長姐嶽池蓮説道:「一會兒姐姐也與憐兒喝個杯,之前我已與雪兒説了,到時讓她安排,咱們姐妹都更名改姓,嫁予他為妾!」嶽池蓮面一紅,卻是微微點頭答應下來。

彭憐先與洛潭煙喝了個杯酒,隨後依次下去,與眾女各自合飲,到應白雪這裏卻直接將美婦按在桌上,將她口中醇酒了出來,卻比杯還要旎萬分。

待到嶽溪菱這裏,彭憐端着酒杯,微醺説道:「那與孃親房,卻沒機會喝這杯杯酒,今溪菱兒先飲一杯,等來大婚,才算真個補上了!」嶽溪菱面嬌紅,媚聲説道:「一切但憑相公吩咐,奴兒無不遵從!」母子二人手臂勾連,一起飲了杯,其中情意深深,不足為外人道也。

彭憐又與姨母等人喝了,便連幾個丫鬟也都沒有放過,一圈飲罷,已是醉意上湧。

應白雪叫了幾個酒力差些的與彭憐一起回房,其中柔情繾綣香煙旎自不必提,她卻與練氏、欒秋水、嶽溪菱、陸生蓮、洛行雲幾女,繼續在廳中吃酒閒談。

「雪兒到底打算如何安排,才能讓婆母姐妹嫁入彭家?」練氏雙腮暈紅,她喝了不少,卻是毫無醉態。

「婆母本來便在山中修道,如今相公功成名就,婆母回山隱居不是名正言順?」應白雪柔聲説道:「我早已安排了人,相貌身材均酷肖婆母,到時由她代替婆母會玄清觀修道,平時避居不出,誰又能知道是真是假?」欒秋水好奇問道:「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應白雪耐心説道:「以子娶母,終究驚世駭俗,若不佈置周密,到時惹出禍端來,豈不後悔莫及?」

「至於姐姐,」應白雪握住欒秋水柔荑,笑着説道:「卻要容小妹賣個關子,不能説與你聽了。」

「如今相公中了舉人,開枝散葉自然不在話下,」練傾城又豪飲一杯,隨即問道:「到時妾成羣子嗣眾多也是自然,只是中舉之後,是如舅老爺一般選任出仕,還是繼續赴考,搏個狀元及第,可有定見了麼?」眾人聞言一愣,洛行雲最先説道:「這事還得相公自已定奪吧?我等月還成,參謀這些,豈不費力不討好麼?」應白雪搖頭笑道:「相公心思,只怕不想再考,之前便已説過,鄉試中與不中都不會再考了,若是咱們姐妹都不望夫成龍,怕是他不會再考了。」她言外之意,便與練氏不謀而合,彭憐畢竟年輕,雖比同齡男子有主見些,卻也極易受人左右,尤其眾女與他情深,若是時時規勸,只怕他也會改變心思,要繼續科考。

嶽溪菱卻忽然正説道:「鄉試中了舉人便已足夠,接下來卻是不能再考的了。」眾女不覺有異,唯獨應白雪心中驚訝,心説婆母不是一貫支持相公繼續科舉的麼,如今如何竟轉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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