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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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笑着道:“你這小子,當我是老糊塗麼?誰是金子,誰是沙子,老夫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你就放心吧。今叫你好好打上一仗,多顯些本事,自然對你有好處。”

“什麼好處?一萬兩銀子麼?”發完血發騷,林三臉上習慣的泛起一絲賤笑,徐芷晴看的直搖頭——方才那個林三,一定是被靈魂附了體,眼前這個才是真的。

李泰雖是不苟言笑,聽了他的話,卻也一樂,這小子還真是有格。

“什麼銀子?”李泰板起臉道:“比銀子重要多了。你看,那是什麼——”老將軍遙遙一指,林晚榮順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卻見最遠處那演練進攻的城牆之上,卻是飄滿了紛飛的黃大旗,旗上繡的是張牙舞爪的一條扁長的動物。

“好大一條蛇!”林晚榮驚歎道。

眾人聞聽他言,頓時目瞪口呆,言語不得。胡不歸等人驚駭的互相望了一眼,林將軍不是腦子燒壞了吧。徐芷晴手握小拳頭,小臉漲的通紅,嬌軀輕輕顫抖,拼命的忍住了笑。

連那沉着無比的李泰,也是額上青筋爆起,冷汗簌簌下,聲音顫抖着道:“林三,你説那是什麼?”

“好大一條金蛇。”林晚榮點點頭,言之鑿鑿的道。

“完了,今天這仗打不贏了。”李武陵垂頭喪氣的道,攤上這麼個主帥,能打贏的話,那就沒天理了。

“人,不能無知到這個地步。”李泰驚歎道:“老夫活了一甲子,能把金龍認成金蛇的,林三,你堪稱古今中外第一人。”金龍?林晚榮大吃一驚,再細細看去,卻原來是那旗幟風飄展,褶皺的將那龍爪隱在了邊角,若不看得仔細,那便是一條大蛇。

老子是夠無知的,林晚榮抹了把額頭冷汗,金龍旗現,那城樓上來的,不就是——“皇帝?”林晚榮一驚,卻是跳了起來大聲道。

眾人長出了一口氣,總算這孩子還沒傻到家啊,知道這金龍乃是帝王家的象徵,但願他下次不會再把它認成“好大一條蛇”。

林晚榮心中急跳,若來的真是皇帝的話,那豈不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我老丈人?

金龍旗飄展中,一頂鑾駕升起在那城樓之上,無數的侍衞隨從環繞林立,將御駕團團圍住。沙場上正在練的士兵,無論是站着的、跑着的、趴着的、爬着的,皆都起身躬立,接着便是數萬人一起下跪叩首:“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幾萬人一起下跪喊萬歲,嘖嘖,這場面,還真沒見過。林晚榮站在馬鞍邊,趁着其他人等都在向皇帝磕頭的功夫,睜大了眼睛往那龍椅上的皇帝看去。兩邊相距甚遠,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個頭戴翼善冠,身着金黃龍袍的身影,卻是看不清面容,也不知道這個皇帝老丈人長得什麼模樣,和青璇像不像。

心裏正做着美夢,卻見下跪的李泰和徐芷晴等人都已站起,想來是皇帝喊了平身。林晚榮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膝上塵土,徐芷晴抬起頭,玉顏雖是蒙在輕紗中,眼中卻是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彷彿看到了什麼。

“這下你清楚了吧。”李泰對林晚榮點頭道:“今天只要你好好表現一番,讓皇上記住了你,今後的前程就不可限量了。”林晚榮想起前些子找徐渭説過的話,要進宮尋找青璇,別無他法,只有等這皇帝開了金口才有可能。正愁着怎麼見着皇帝呢,沒想到今天誤打誤撞就碰到了這麼一個機會,真是擇不如撞,為了青璇,今天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李泰趕着去見駕,剩餘的事情便由徐芷晴來安排。徐芷晴學究天人,曾數度上過戰場與胡人謀鬥,乃是真正的巾幗英雄,不僅是李泰名義上的兒媳婦,更是這大華數十萬北征將士的軍師。

“徐小姐,今這仗要如何打?可有什麼約束麼?”林晚榮正經問道。他現在的心情已經從要我打變成我要打了,説話間少了幾分頑劣,多了些正經味道。

“雙方各有千人,三局為限,一切都貼近實戰,不論手段,不論計謀,只論結果。”徐芷晴眼中放出鎮定的光芒,淡淡説道。

胡不歸等人早已換了盔甲,威風凜凜的率領兵馬趕了過來。林晚榮點點頭,貼近實戰,不論手段,這兩點説的太好了,打的就是這樣的仗。

面對着手下兵強馬壯的數千人,林晚榮由衷的欣,個個都壯得像牛犢子似的,老胡和老杜把老子的兵練得不錯。這裏面絕大部分是悉的面孔,都是跟隨他征戰山東的老兵,其中還有許多是剿殺白蓮第一勇士時,血戰一夜倖存下來的鋭,忠誠度和戰力絕無問題。

林晚榮手掌微微彎曲了幾下,心裏泛起淡淡的動,平抑了一下心情,面對生死兄弟,不需要多餘的言語,他微微一笑道:“我叫林三,有誰忘了我麼?”數千兵士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當的雜牌糧草兵,如今早已成為了鋭中的鋭,望見詼諧幽默卻又勇猛頑強的林將軍重新站在眼前,許多人頓時憶起了昔生死相與、患難與共的情形,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淚花。

林晚榮揮揮手,似是漫不經心道:“準備好了麼?”

“殺——”數千兵士一起發出一聲整齊有力的吶喊,直將天地,都驚動了幾分。

第三百一十二章彪悍的白袍小將城樓之上,旌旗招展,侍衞宮女層層環繞,戒備森嚴。臨近城牆處高高架起一座鑾駕,大黃的鑾帳隨風飄舞,正中處擺着一張巨大的鑲金寶座,座上墊着一塊金黃絲緞,四邊團團雕刻着神各異、五彩繽紛的金龍,個個張牙舞爪,氣勢非凡。

龍椅上端坐着一個神態威嚴、臉略帶蒼白的老者,身着一身緞黃龍袍,袍子上繡着五爪金龍,臉上雖是帶笑,眼中卻出點點的寒光,不怒自威,氣勢凌人,目光所到之處,無人敢與他相對。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台下壁立的羣臣見皇帝神態威嚴,不言不語,皆是心中一凜,一齊拜倒在地,無人敢看皇帝一眼,唯恐褻瀆了天顏。

望着跪伏在地上的羣臣,皇帝臉不變,點點頭道:“眾卿平身吧。”

“謝皇上。”羣臣急忙叩頭起身。

位列羣臣左側之首的,乃是當林晚榮在桃園中巧遇的誠王,這誠王身軀比皇帝還要魁梧幾分,臉上帶着絲絲微笑,與威嚴的皇帝相比,更顯得和藹可親。右側眾臣,打頭的卻是户部尚書徐渭,以他在皇帝心中的位置,站在這裏是眾望所歸,無可厚非。

見眾人忐忑,皇帝卻是微微一笑,開口道:“聽説,相國寺的牡丹開了,昨的賞花會,朕因國事耽於宮中,不出功夫。眾位愛卿都去看了嗎?”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吱聲,今明明是來看這沙場點兵的,怎麼皇上開口不提兵事,反而先是提到了那賞花會?相國寺的賞花會雖然遠近聞名,卻沒必要拿到朝中來説吧,皇上是什麼意思呢?

“徐愛卿,你是天下第一的學士,文采風,昨那賞花會你去了麼?”見諸位大臣無人發言,皇帝便對徐渭問道。

徐渭急忙出列,躬身道:“臣前與李老將軍把酒言歡,一宿宿醉,未來得及趕赴賞花會,心中也甚是遺憾。不過微臣聽説,誠王爺昨蒞臨相國寺,賞花論佛,與民同樂,百姓風評甚佳。”

“哦?”皇帝驚奇地看了誠王一眼,笑道:“王兄倒好興致,那相國寺賞花會如何?可有什麼好玩的?”誠王恭謹道:“稟皇上,昨相國寺中牡丹怒放,桃李芬芳,香飄萬里,美不堪言,百姓安居,共賞,正是天降祥瑞,佑我大華,預兆皇上龍體康健,江山萬年,我大華必定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皇帝輕輕咳嗽了一聲,臉微微蒼白,點頭道:“龍體康健?很好,很好。若照王兄這樣説來,這百花競放,倒真是天大的喜事了。”眾臣頓時溢美之詞不絕,阿諛奉承,歌功頌德,聽得徐渭直皺眉頭。那誠王僅是微微一笑,也不説話,看起來甚是穩健。

耳聽眾人奉承不已,皇帝面不變,接道:“相國寺我是好久沒有去過了,朕昔年尚在潛邸之時,曾在那裏遇過一回刺客,還受了傷,幸得神靈庇護,才能安然無恙。後來父皇在寺中養病,傳了聖旨,諭朕繼承大寶,説起來,相國寺也算是朕的福地了。”皇帝似是自言自語,誠王低頭不語,臉平靜,似是在聽一段與他不相干的故事。

“相國寺人傑地靈,是個講佛法的地方,自有神靈照應,容不得什麼醜事。住持大師慧空禪師,修行有為,道行高深,昔年父皇殯天的時候,便是在那裏唸的佛經。父皇他老人家生前囑咐我愛護子民,善待眾生,屈指算來,竟已二十餘年,憶起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歷歷盡在眼前。王兄,來若是得空,朕便與你一起,再去為父皇誦上一宿的佛經,聊表我等子孫的思慕之情。”皇帝對誠王説道。

誠王眼神閃爍,躬身道:“臣弟謹遵聖譽。臣弟也和皇上一樣,思慕聖顏,動難抑。”眾人聽皇上提起往事,又是遇刺,又是繼承大寶的,頓時有些心驚。再聽他提到先皇殯天,又提起相國寺的佛經,心中更是惴惴。帝王心思最難揣摩,金殿之上絕不會説些無用之事,這話裏定是大有深意。只是皇帝今提起的這幾件事,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又想説什麼?

眾臣雖是揣度皇帝心思的高手,但面對這樣的案,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除了少數幾人,無人能解其中滋味。

皇帝似是醒悟了,笑道:“此乃是朕思慕父皇,慨而言,諸位聽聽也就算了。”他臉一轉,肅容道:“今乃是李泰大軍演兵之時,我大華飽受胡人騷擾多年,此次李泰遠征,便是為了一勞永逸擊潰強敵。如今相國寺中天將祥兆,我大華百萬雄師,金戈鐵馬,必能奮勇直前,血戰殲敵,建立不世功勳,保我大華江山萬年。”

“金戈鐵馬,奮勇直前,建功立業,江山萬年。”羣臣一起高呼道。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厲,喝道:“李泰,今這沙場點兵,你是如何安排的?”方才拍馬趕來的李泰急急出列道:“稟皇上,今這沙場點兵乃是實戰檢驗,由兩位將軍捉對廝殺,不論手段,不論計謀,三局定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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