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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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才多少雞蛋,都讓你禍禍了。”姜貝妮點了點青川的額頭,走到廚房,打了一個雞蛋燉雞蛋羹,然後從牆上拿下一個黃褐的鹹魚,切塊,放在鍋上蒸。
灶膛裏埋着一層還沒熄滅的木炭,上面蓋着一層灰。她從後面柴房抱出一些枯柴和稻草,用稻草放在木炭上,一下就冒煙點燃了,接着她放入枯柴。
灶膛邊上有腳踩式的鼓風機,可以用來控制灶台的火勢。若是用不慣,也可以用竹管去吹,只是效果不好,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
筐子裏還有兩個大芥菜,她就剝了兩片葉子,切段,用豬油炒了,撒上一點蝦米和葱花,加水煮開。水多了就多加一點鹽,反正只要不燒焦了,他爹也不會嫌棄。
姜貝妮穿着自己用碎布縫的圍裙,拿着木製的鍋鏟在那炒菜。
灶台上方吊着一整個豬後腿、幾塊臘和幾串臘腸,那是家裏的寶貝,半個月前才醃製的。村裏殺年豬,但家裏就捨得吃了三天的鮮
,還只是幾個小
片和一些豬內臟,別的全醃製了,做成臘
和臘腸。
倒是青川避着人悄悄的吃了幾頓好的。
他還小,得補充蛋白質和脂肪,所以隔三差五就要吃一些系統商城出售的已經制作好的製品、
製品和堅果,水果更是不少。都是早上出去撿柴火打豬草的時候,以及晚上睡覺前吃的。
可以説,這整個村子,哪怕最大的地主家都沒有青川吃得好。偏偏他還得剋制自己,否則一個每天吃一點飯菜的孩子養得太過白胖就很讓人懷疑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何青川摸着肚皮,看着鍋裏讓人沒有食慾的炒芥菜,沉重地嘆了一口氣,他才六歲,跨了年也才七歲,為什麼要思考這麼深沉的生計問題?
他以後要打豬草,還要上學,伙食卻沒甚油水,會不會營養不良?青川看着牆角一堆失去水分變得乾巴巴的蔬菜,扁扁嘴,表情特別喪。
家中可用的食材不多,蔬菜只有鹹菜、梅乾菜、冬筍、芥菜和白菜,葷菜有雞蛋、鹹魚、臘和油渣。
對於這些食材,姜貝妮有一套自己的使用準則:蔬菜省着用,雞蛋算着用,不用,醬料論滴,豬油用筷子頭點,糖不用。在這個前提下,無論蔬菜如何的排列組合,都逃不過菜、菜、菜的命運。
一會兒,何栓子扛着鋤頭回來了。
他穿着灰黑的舊棉襖,渾身上下五六個補丁,一雙筍殼作底的布鞋,腳脖子凍得青紫。兩隻手的手指頭像是一
老蘿蔔,手上全是老繭和
皮,關節突出,一張臉黝黑,一笑都是皺紋。才三十出頭的年紀,但已經有了一些白髮。
“爹,吃了飯沒有?娘去換衣裳了,芥菜湯和鹹魚是娘剛燒的,您嚐嚐。”青川端出一碗熱粥,還有兩盤菜,他要的雞蛋羹也了。
“醒啦?這都什麼時辰了才起來?我把自家的地都轉了一圈了,你才起來,都是你娘給慣的。你哥已經出門了,你把臉洗了牙擦了過來吃早飯。”何栓子一邊説,一邊從灶上打了熱水,又把青川的一套洗漱用具拿出來,取了洗臉巾一塊兒遞給他。
牙粉牙刷都要錢,所以村裏人很少買這個,有那錢何不攢着買些布?
但要刷牙也有自己的法子,就像是青川這樣,將柳條削成一
一
十公分的小段,青鹽、墨魚骨磨的粉和一種草藥搗碎製作成牙粉。使用的時候就是拿着柳條沾一點牙粉,放嘴裏嚼啊嚼,若是嫌麻煩,也可以用布沾一點擦擦牙。
還有那不講究的,就是漱口,十天半個月才想起來洗那麼一次,牙齒上就有厚厚的一層黃牙結石和污垢。
説得你沒慣一樣……青川嘿嘿的笑,麻溜的拿着臉盆去洗臉刷牙去了。
何栓子把臉擦過一遍,坐到方桌邊上,他嚐了嚐,不鹹不淡,“用了豬油,真香啊。”殺年豬的時候,他家的豬解下好幾斤的板油,都熬了豬板油,炸出了三斤豬油並一大碗油渣子,姜貝妮將那放豬油的罐子看得和寶貝一樣,平用筷子點一點就不得了了,哪裏敢像今天這樣大方?
“您要是讓我來,我還能做得更好。”青川剛好抱着洗臉盆走進來,他厚顏無恥地説着,“以後我做給您嚐嚐,也讓娘休息兩。”何栓子呵呵的笑,“明年要送你去學堂哩。廚房哪是小兒郎折騰的地方,你妹妹略大一些,你娘就好教她切菜了。你呀,你要真心疼你娘,倒是可以多打一些豬草,把豬養肥了。”
“好吧。”可憐的小蝶,哥幫不了你了。
青川去廚房端了一碗粥,把這一碗黏糊糊的粥喝完,再吃了半碗雞蛋羹。他掐了兩片薄荷葉嚼了會兒,用清水漱口,然後拿一塊乾淨的手帕擦擦嘴巴。
何栓子吃了飯把碗放到廚房木盆裏,看着小兒子一系列的動作嘴角直,但也不知道該説什麼,小兒子到底像誰?像他的親爹孃麼?家裏可沒有這麼愛乾淨的。
吃完了飯,東西也收拾好了,孃兒幾個就該走了。
姜貝妮換了一套桃紅的半新衣服,她還在手腕上套了一
銀鐲子,頭上一支鑲嵌了貝殼的銀簪子,這可是她最好的頭面了,當時的嫁妝。
青川和小蝶也穿了沒有補丁的棉襖,去年的襖子,棉花還是軟軟的沒有板結,兩孩子穿着像兩個胖乎乎的不倒翁。
青川大姨叫姜寶妮,親媽叫姜貝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