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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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使、宗室、重臣、親緣、舊友,一時間老祭祀府上車水馬龍,各方人馬親自登門,遣使悼念。

簡素肅穆的祭祀堂內,一些官員也在竊竊私語着,互相詢問可知老祭司臨去前可又佔出卦詞來?這位祭拜五嶽三清的祭祀地位超然,在他們眼中從來是伸手一觸,便可窺探天機。當年的開城門,王師,之後的“下生”,煬帝登基時唱禱祝詞,現在坊間又傳出煬帝新政最後落地也有大祭司參與策定,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心生敬畏,都想趁此機會探些消息,以期撥清宦海前路。

司空復一身常服,坐在祭祀府外酒樓的二樓雅間中,支開窗格,默默的看着樓下冠蓋如雲,車水馬龍。

“等多久了?”雅間木門倏地開了,一人長身長腿地邁進來,一年多不見,他身上凜然的威儀又深重了許多。

司空復趕緊起身推手:“太子殿下。”

“嗯。”辛襄略點了下頭,姿態隨意擺手入座,“匆忙回來的罷,你也坐,咱們君臣邊吃邊説。”司空復於天衍十六年十月由武將轉文臣,煬帝記他渝城先登之功,任其為渝城郡副郡尉,職位不大,恩信卻隆。辛襄對這個從自己帳下轉投地方的下屬倒是並未記仇,他知道司空一族行事素來輕緩,一則齊嵩去後,司空大人任宰執,父親害怕自己在神京踩錯了腳,把兒子調往地方歷練,這手棋走得沒問題,二則當時陛下也沒有出重用他的意思,重臣嫡子與儲副如此好,這本來也是件招忌的事情。

“殿下,您年初下令令國內男子書年,二十三到二十五歲全徵做地方兵源,此事……”司空復緩緩開口,邊吃邊説。

朝廷、人才、税收、田賦、武備……

如今帝國新政推行涉及方方面面,兩年前誰也不會料到一向以格複雜、手段強硬著稱的陛下,會在公子襄成年後,大膽放權任用。

如果説陛下是運籌天下之人,那章華太子就是那柄如臂指使的開刃利劍,切分權責,鋒芒畢,年紀輕輕便已近天下之宰,在神京,太子府的風頭甚至可以與司空丞相府比肩。

很多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做臣子的其實並不能探測到主君的心意,要等塵埃緩緩落定,才能從許多佈局中窺見帝王的意向。譬如,煬帝為何忽然提拔太子,一切實際實權分予丞相府與太子府兩處執掌?司空府也是在去歲年末才想清楚,丞相行事持重,太子毫不藏鋒,這二者配合推行新政,才算是嚴絲合縫。陛下鋭意進取之心不怠,一個龐大而令人生畏的帝國尚在凝聚之中,又怎麼會為國事而率先忌憚太子?

辛襄不喜瑣碎俗務,司空復這般説話簡略、頭腦清明的彙報,他便尤其喜歡,三言兩句談罷正事,兩個人便聊起了各自私事,外間人聲不絕,時不時有重臣宣號,司空復忽道:“倒是許久不曾聽聞齊二的消息了。”辛襄筷箸一頓,緊接着如常道:“本宮也不知他近況。現在齊二了一切任事,都是直接與陛下彙報。”司空復空口咀嚼了兩下,斟酌道,“臣與殿下與齊二,這是兒時便有的情了,如今疏遠了,心中總不免空落落的。”辛襄冷冷笑了一下,“阿復大可不必。齊二此人膽子太大,收繮則為能吏,繮則為亂臣,便是本宮也不敢與之,還是讓陛下直接駕馭罷。”司空復抬頭,心道,這話真是刻薄又尖鋭。

他們這些人裏,單屬齊二對太子最為忠心耿耿。他耳聞過齊二此前行事,不過是最早依附了陛下宮亂奪權,急勁主動了些。辛襄如今諒解了父親,卻不肯諒解這玩伴,認為“王儲之事,常人不敢言,齊二存了彼若不賢,另一位便可取而代之之念,上躥下跳,這才鬧得手足相殘,朝野震盪”,直將十六年冬兩月的無數駭事歸結於齊二。可換個角度,不識時務、不肯擁戴新帝之人,今早已被排擠出了權力中心,最後站隊者,錯,最先站隊者,錯,反倒是自家這般姍姍來遲的門户,歪倒正着,得了太子青眼。

人生際遇,也真是不可言説。

司空復嘆息,無可奈何卻只能隨波逐,附和道:“誰説不是,齊大人一生謹慎,怎麼便生出這般狂悖怪異的兒子……”第203章佈局(4)又是天。

紫紅的三角梅依時令開放,西南四方隆起的褶皺山脈彷彿天地四片雕的扇骨,連綿盡出,便懷抱着落下滇城這一方盆景。

“行啊!我一路走來,眼見原來十八家老字號全開了回來,這滇城真是大變模樣了啊!”朗的女聲穿堂而來,辛鸞正東苑後堂看着書,聞言頰聲笑意,立刻釋卷起身:“姐姐?”石屏館內的絲棉布簾被人從外了上去,一紅衣的錦繡婦人大步邁進來,遊目一遭,朝他招呼,“這三月街節你籌備得很熱鬧啊,我看這東苑也一路張燈結綵的。”辛鸞許久不曾見紅竊脂了,此時見她自然是眼底一亮,歡喜地快步去,拉着她便往後堂走:“姐姐前幾回信不是説這次不回來了嚒?早知道我便去城外接你了。”紅竊脂渾不在意地擺手,“都是小事,我自己又不是認不得路,”説着拿手比了下兩個人的高度,驚喜道,“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上次見你你還與我差不多呢。”辛鸞笑,牽着她穿門過户,隨口應,“這裏水土養人唄,”説着從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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