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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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希望各位能明白,是渝都的百姓在支撐我們,我們如今所能做的,最基本的報答,是與這裏的人民友好相處,尊重他們的風俗和神明,尊重這裏的老人和婦女,若有摩擦,凡事以和為貴——”話到此處,許多南境百姓愕住了。
歪歪扭扭沒個正形的浮少年長大了嘴巴,離辛鸞近的列隊都是南境中人,一刻前,他們心中不平地聚攏過來,都認定了今
是來挨訓的,沒想到含章太子居然説了這麼一番話,便是一直埋在人羣裏盡力不抬頭的吳天雄此時都吃驚地投去目光,而辛鸞身邊的幾位大人更是像頭一遭聽到這番見解般,驚訝地看定了他。
辛鸞容不改,朗聲道,“我知道諸位都聽到了南境傳遞四方‘雖曰舊邦、受命惟新’的告令,很多人認為我含章太子位尊於南君,在渝都我的鈞令高於君令,便想當然地認為東境人也應高南境人一等——我今
話放在這裏,誰若心中還有此種心思,你且來找我,我給你拿遣返費用送你回去!任何人,若在兩地人中挑撥生事,管他是誰,什麼身份,被我拿住,我絕不姑息!”含章太子聲音切金斷玉,一時捲起風雷之聲,可還未等眾人心中驚起一片凜然,辛鸞又忽地斂起崢嶸,“南境五年戰事,我知道南境諸位對公衙‘徵發’習以為常,看我帶來一批人,就像渝都又入駐了一批兵一般——但恩情就是恩情,我們所佔的住宅、營房、柴草、馬料、人手、糧食,都是南境各位的人力物力,渝都父老鄉親之厚惠,我辛鸞,
不盡。”説着他伸手一揖,深深地彎
拜了下去。
底下百姓徹底不知該怎樣反應了,瞠大眼睛呆呆地看他。
·可能那個時候,辛鸞只是想到一路走來的總總,只是在反省自己路過南陽時忘記向千尋徵道一句收容的謝,雖然他也不確定現在若是千尋徵站在自己面前他敢不敢開口,但是他能確定,客人就是客人,理應對主人
。
當時的他,對南境的軍民、官民關係只有很率印象,它勾勒于徐斌偶然説起的下山城和各地百姓的“徵發”之重,卻不知道在一個接連五年軍權至上的環境裏,人們集體
的思維
糙,行事魯莽,底層人受盡盤剝,在渝都這個南境心臟都一度出現過“一
三徵”的荒唐。
向繇説他們南境全民皆兵,辛鸞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直到後來他才明白,這個“全民皆兵”的結果是因為如果這一家不是軍户,那麼一旦本地有軍隊過境,那士兵長官可以利用職務之便任意對民户進行索取,拿走家中的米、水果、雞蛋都是輕的,他們甚至還會擄人女兒。
可偏偏申睦向繇以此而得意,以南境前線之後數百萬後備之軍,成他四方霸名。被迫好戰善武的百姓,何曾又想明白過,不是自己掙扎不出這地方,而是這個地方,虧欠了他們太多。
·而就在辛鸞早晨還沒有到的時候,被暴“徵”來蓋房的民伕一臉怨氣地抬木頭,拌水泥,想着自己一天又出不了漁賣不出錢了,何方歸帶着十幾個身體修整過來的親兵來幫忙,剛説了一句,一羣人嘲笑着尖利頂上:“我嘞伢冇得錢,伢賠不起飯!”他們不識赤炎軍,不知道這是當年讓蚩戎都聞風喪膽的軍隊,只是以為他們是外地人,要來搗亂。
任何的熱忱,遇到這樣尖酸都要動怒了,還好何方歸是個難以想象的好脾氣,他攔住親兵想要上前的衝突,好商好量:“我們不要錢,也不用你供飯!”可懷疑仍在繼續,那民伕大聲“哈”了一聲,叫嚷:“你曉得起屋嘛,你曉得就莫吵哩!”何方歸不以為忤,仍好言好語:“老哥,可我們有力氣啊,我們不會的,你可以指揮嘛!”結果是辛鸞看到的皆大歡喜,赤炎七番有用武之地,兩方配合得也算投契,可看不到的地方,人情之
糙冷漠,早也可見一斑。
·而現在,辛鸞對着他們説這樣一番話。
底下站着的人,這輩子好多連五品以上的官都沒見過,連中山城都沒上過,乍然看到一個穿深官府的,彷彿看到了什麼奇異景兒,可今天,他們這裏居然來了一個比南君還大的小太子,毫無預兆地站在他們的面前,
謝他們,他們像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心中之不解與震動,就宛如渝都塌了。
沉默。
底下一片令人尷尬的沉默。
辛鸞一番赤忱,一番懇切,一禮行完,他手心裏已全是汗,他支撐着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高處,忍耐着每一個彈指,以期底下人,給他回應。
可沒有回應。
無數的眼睛看定了他,他們一聲不發,時間拖得越久,辛鸞心中越涼一分,他急劇地思索,有些茫然地和這些人對視,可那一雙雙的眼睛連成黑的深淵,無動於衷的,像是在看他,又不像看他。
是策略錯了嗎?
天不熱,但曬,曬得人心頭緊。
是懷柔從來畫蛇添足,最直接有效的就該一腳踹上去嗎?
看着眾人麻木的反應,忽地,辛鸞瞭然地點了點頭,“還是該聽南境幾位大人的勸啊”,他低低地嘆了一句,以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在自我解嘲。
説着,他又仰起臉,笑着清了清艱澀的嗓子:“那我要説的已經説完了,也不耽誤大家時間了。剩下的,大家就請三位民事調配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