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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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着步子靠近辛鸞,嘴不動地説話,“殿下,您想好説什麼了嗎?”渝都的中午太陽熱辣辣的。

辛鸞不動聲地把手腕送過去,同樣的出聲,嘴不動,“你摸摸我的脈,你看我像是想好的樣子嗎?”辛鸞覺自己太陽突突地跳,血管裏就要開始煮沸水了。

他之前腦子裏只有對公門衙役訓話的腹稿,讓人聚集過來也只是想做個遲到的動員,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想着能讓衙役實心做事多一個時辰也是好的,但是顯然,他沒想到要面對這麼大的局面——他算是知道鄒吾為什麼要喊赤炎軍過來警戒了。

“老徐。”辛鸞還有點時間。

他目視前方,一張臉霜雪一般,“你此生見過高明的訓政嗎?”

“啊?”徐斌側目,有點懵。

高明的訓政他不知道,但是想起當眾説話滴水不漏的,只能想到辛澗——那位在垚關搬是非欺世盜名的竊國之人。

做一次完整妥當的表達是艱難的。在人前做一次完整妥當的表達,更難,所以官場大家都默認越表達,越出錯,所以他們這些油條都儘可能避免當出頭鳥,更不要説直麪人民羣眾——畢竟自己手握,直接上霹靂手段的正餐,不是更簡單嗎?

“我見過。”辛鸞替他答了,臉頰硬邦邦的,“温良恭儉讓,説話雍容大度,讓人心悦誠服。”徐斌期期艾艾,總覺得辛鸞話裏有很重的情,“是……誰?”花壇底下最近的百餘人已經整好隊了。

辛鸞深了一口氣,輕輕道,“我父親。”·蔚藍的天浮過大片的雲,素白衣裳的少年着陽光抬起頭,氣沉丹田,希望把聲音傳得遠一些,“今下山城公門集會本意是規訓作風明確任務——”像是雛鳳的第一聲清啼,底下還嗚嗚泱泱的説話的人羣,接二連三地靜了下來,紛紛仰起頭看向花壇上的辛鸞。

“我沒有想到有這麼多的人前來旁聽,實在是理該向各位致意。”少年笑了一下,幾分親善,幾分絢爛,“諸位可能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氏高辛,名鸞,現住巨靈宮東殿鈞台宮中,世人多稱我,含章太子。”第109章下山城(6)辛鸞沒有在自己的身份上做很多停頓,更沒有顧及人羣中的零星不解的私語,“太子訶南君,拉一家大點?(太子和南君哪個大)”提問的沒有得到回答,他身邊年紀大些的渝都人只擺手讓他繼續聽。

“天衍十四年十二月三十一,也就是去年的最後一天,我的父王天衍帝被我叔叔所害,也就是現在遙據王位的那人——竊國者欺世盜名,據權柄,布追殺,隨後南陽山火案、漳水河慘案、垚關對峙,次第發生。”驚愕,複雜。底下的沉寂有各種的原因,所有人舉着神不一目光看着辛鸞,知情者悲憤,局外人同情,但是更多的人是緊張又費解地看着他,他們更想知道,這樣尊貴的小太子今站在那裏想説些什麼。

辛鸞的聲音在近乎尷尬的安靜中,顯得鎮定而剋制,他目光凝望過每一處的人,“殺父之仇,竊國之恨,恨我此身未成,有心殺賊,卻無力迴天。今年三月十,我自垚關走荊山,入渝都,短短十,自東境而來的民船接連停靠渝都山腳碼頭,與赤炎數番將軍前來投靠,至今晨,登陸兵民共計一萬三千餘人。”

“我知道,台下許多人是東境來的百姓,或是南陰墟喪親的受害者,或是在神京聽過我晨時背書的故鄉人,我之前可能不認識各位,但今你們投奔於我,便算是成全了一場化緣,各位的飢寒,此後便是我的飢寒,各位的安全,便是我的安全。”站在南境公門隊伍後面的大批人不由出動容的神來,他們風塵未掃,許多人肩上還負着身家細軟,手中還拉着小女稚童,此時卻不約而同地屏住呼,等着台上的少年繼續説下去。

“此地是下山城壬區,佔地五畝有餘,環境住宿艱苦,但尚可整頓經營,全部撥給東境來的諸位。渝都第一個月,東境人無論男女老幼,柴米油鹽等物資皆可在南境民事衙門領取,諸位可以安心修整,徐徐在渝都謀事謀生,一月之後,六十歲以上老人十五歲一下幼年,仍可以繼續領取物資,解諸位家中負力……”衣、食、住、行、工,辛鸞徐徐道來,雖不涉及具體落實的條規,言辭中卻是一片真切的愛護,人羣裏沒有多少人知道,今他所有能開出的條件,都是數個時辰前他在巨靈宮一毫一釐地談判博弈來的,而他害怕上傳下達時中間的剋扣私,晌午特特趕到這裏,在台前説這番話,就是要後面所有南境公門心有忌憚,要之後具體的落實,全部以他的方向為準。

人羣裏漸漸有人泛起淚花,輕輕的,竟傳來啜泣聲。

辛鸞聽到了,不由就笑了笑,那種哄家人般、柔軟乾淨的笑容,“大家別哭嘛,我説的又不是壞事……庶事草創,人物固乏,大家重振神,一定可以共克時艱——並且,我對各位也不是沒有要求。”他停頓了一剎,肅然了面孔。

人羣聞言心頭都是一蕩,一陣緊張地看向他。

“天衍百姓四方一體,按理説不該有東境南境之別,但是我們的確是自異鄉來,腳踩着南境的土,頭頂南境的天,吃着南境的米,喝着南境的水——這是不爭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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