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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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辛襄臉若冷鐵,一雙眼危險地眯住了,目光緩緩掃過一班人等,只看得司空復等人如芒在背,垂頭瑟瑟。
説來可笑,這羣大臣見過他提槍闖王帳之後,都隱隱有唯他馬首是瞻之勢,逢此非常之時,他們更是生怕天煬帝病癒攬政後對諭閣鈞令不滿,便事無鉅細都要讓辛襄來斟酌,發出的任何鈞令都言必稱“公子襄同議”,生怕惹來一點禍事。
辛襄神厭惡,想先帝在時,他們這羣人膽大包天,時不時就要‘問典要君’,明明是手不能提的文人,偏偏常
可笑的殺伐決斷,而此時,他們倒是乖覺,一副副白兔樣的温順,搖身變成了一問三不知的“附議”大臣。
辛襄一肚子脾氣沒法打在棉花上,少頃,他冷眼盯住了下首的斥候,道:“我來問你,你知無不言,別囉嗦!”
“是。”辛襄:“他們宏議的國號、旗幟、定都議出來沒有?”斥候:“懸而未定。申不亥將佈告貼出來了,但辛鸞鈞令緊隨其後,稱‘四方未定,不踐王位’,現在南境渝都還是以太子殿下稱呼。”辛襄:“那向繇呢?他的態度?”斥候:“‘雖曰舊邦,受命惟新’,南境議事,他都邀請含章太子列席了。”終於有臣子話了:“天佑陛下。給
頭小兒至高無上之地位,他也把持不得了大局,辛鸞不敢僭立,也算有些自知之明。”辛襄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
辛鸞的情他這個做哥哥的心裏有數,他認為應當的,沒有什麼敢不敢的。如今不妄動,無非是他和公良柳當時勸他的話起了作用,他也害怕自己只要稱帝,不用十二個時辰,天衍立刻就要兩方割據,人腦袋打成狗腦袋,所以他這才留中不發,懸而不定。
辛襄滿目憂慮,可是他一個人又能牽住這危如累卵的局勢幾時呢?他進了南境,身邊定然少不了各方勢力的裹挾,還有賊人佞臣的挑撥……
想到此,辛襄問:“鄒吾呢?死了嗎?”斥候:“還……還活着。現居城內養傷,向繇給他掛了武道衙門的閒職。”辛襄:“城內?起居何處?鈞台宮?”鬼使神差的,辛襄很在意這件事。
斥候:“不是。渝都地分三層,貴者居高,賤者居低,中層官署居住相雜,鄒吾如今就居於中層一方小院裏,我等懷疑那處曾用作悲門聯繫之用,只是棄用很多年了。”辛襄並不關心這個,只要鄒吾不和辛鸞一起起居就行,繼而又問:“中境亂臣領九郡獻南境,丹口孔雀怎麼説?”
“中君立刻封住了中、南邊防。”辛襄點頭,“中君還是識大體的。”又問,“那西境呢?西境可有給南境回信?”
“使臣出發不過七,目前還沒有回信。”辛襄不置可否,“西境開明氏畢竟是他外祖家,遲早總是要護着他的……如今最壞的情勢,是西、南封地聯手,與我們東朝、中、北三境對抗,如此一來,中、南邊界立刻成為前方戰場,北境……北境還是該選一個穩妥的人坐鎮,安定後方,提供補給……”他低聲説着,幾不可聞,隨後又不動聲
地抬頭,目光在距離他最近的齊嵩身上停留,只是齊嵩老僧入定般只是半闔着眼,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
“如今南境南線的戰事如何了?”申睦不可能兩面作戰,他只要還在南海邊境纏鬥,天衍腹地的大戰就打不起來。
斥候汗都要出來了,“南君對戰三苗人已呈包圍之勢,軍情推測是……決戰在即。”一本賬冊文書猛地被紫檀衣襬拂下了案,辛襄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他猛地站起身來,恨聲道,“申睦打個
民之國遷延至此,現在倒是説決戰就決戰了……其心可誅,其心可誅!”説着大步走出長案,一把奪了那粘了一
令羽的軍報握在手中,直往門外走去!
別説他並非代政太子,便是代政太子,此時這樣的事他也做不了主了!必須要去找陛下定奪了!
可走到門口,辛襄又猛地轉身——寒冷乾燥的夜,紅燭噼剝地燃着,辛襄冷冷地看着值房中行屍走一般的重臣,心道他
動若此,這些人竟然連一個轉身的都沒有!辛襄不
冷笑,大聲道,“真是好內閣,好中樞!南境的急情諸公看着,這麼大的軍情只貼一
翎羽諸公也看着,哪天天衍的船沉了,諸公也在岸上看着罷!”言畢挑開厚重的門簾,滿身戾氣地走了出去。
··“辛澗收拾北境亂局,只用了半年,怎麼南境打仗打了好幾年都打不出結果啊?”渝都又下雨了,小卓趴在窗欞上看着滿目翠,手捧熱騰騰的甜茶,不解地問哥哥。
這些天他們辛辣吃多了,腸胃都不堪重負,紅竊脂紅衣翠袖,坐在另一側的窗欞上,晃着腿接話,“小卓,你可這問題太大了,你不如把東朝和南境的將軍們放在一塊,給你列作戰會議一起解釋。”
“其實也不難解釋。”鄒吾又斟了一杯竹筒茶給徐斌,“猛虎可搏雄師,但不可鬥鬣狗。畢竟王者對決從來堂堂正正,敗走也沒得可説,但鬣狗不同,他們成羣結隊地纏鬥騷擾,一定要拖到猛虎筋疲力竭才羣起而攻,南境自己的邊防,申睦總不能棄而不顧,所以只能捏着鼻子跟他們打。”徐斌此時倒是犀利,道,“也不僅如此罷,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