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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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能耐了啊,你敢對我大呼小叫的!”周子蔚橫眉倒豎,瞪着秦思昊,一臉的囂張。

秦思昊被急了,也不是好相與的,但最終還是壓制了些脾氣。他直視着周子蔚説道:“無理取鬧了這麼多年,我一忍再忍,你還沒完沒了了!”周子蔚被秦思昊一句話揶揄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辯駁,一句話堵在喉嚨口,只覺得心臟撲撲地跳動着。停了半晌,她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難過地説道:“秦思昊,你終於肯説一句實話了,原來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忍着我!怪我瞎了眼,我錯以為你是疼我才會慣着我,現在才知道,是我錯了!”周子蔚的聲音越來越大,秦思昊擔心她會吵醒了母親,一時間手足無措,趕緊勸道:“小聲一點兒,説事兒就是説事兒,別胡鬧成嗎!”

“我就胡鬧了!”周子蔚嚷嚷起來,“秦思昊,我問問你,我跟了你這麼些年,有哪裏對不起你了,人家女人嫁給男人,要麼圖錢,要麼圖帥,你告訴我,我圖你的是什麼?人沒人,錢沒錢的,我只圖你對我好,結果你告訴我你是忍,你何必忍我!我不需要一個忍着我的人,與其這樣,不如離婚算了!”

“夠了!”秦思昊一臉的憤怒,他最討厭的便是周子蔚經常會把“離婚”兩個字掛在嘴邊。婚姻最經不起的就是翻舊帳,別以為這樣可以讓對方時時警醒,實則翻一次,情就會減一分,經過十次之後,十分的情也會變得蕩然無存。周子蔚卻偏偏如此。

“秦思昊,你説你幹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情,你藉着車跑去充面子去跟你女同學約會,別以為我不提,我就能忘了這事兒,鬼知道你上次什麼破同學聚會的時候,沒有那個女人啊,你同學也三十歲了吧,也是結婚有孩子的,那麼不檢點啊,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出去,能幹些什麼好事!”周子蔚什麼也不想管顧,這些子裏,她一直忍着,早已經憋壞了,後果是什麼,早就拋卻九霄雲外。甚至,她極度懷疑,秦思昊到底還愛不愛她,也許是早就厭煩了吧,也許他們之間早已不是當初的愛情,至多隻能算是親情了吧。

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像手持着一個漂亮的核桃,看不見裏面的人都覺得這核桃仁味道一定很好,等到打開來之後,才發現,只剩下一個壞了的核桃仁。沒有清心寡慾,也聞不到鳥語花香。夫之間的付出越來越少,然而要求卻越來越多。曾經的胡攪蠻纏都是優點,如今再好的對方也變成了胡攪蠻纏。時間,改變的不止是年齡,還有情。誰説酒是越陳越香呢,譬如啤酒,過了保質期之後,淡而無味。

秦思昊本還想耐着子去哄一鬨周子蔚,但周子蔚已經傷及了他的自尊,尤其是,她把葉小倩和他的同學都説的那麼不堪,也否決了他曾經所有努力,讓秦思昊火從心來,陰陽怪氣地説道:“周子蔚,我算是看得明白了,你藉機尋釁,不過是我媽今晚上説了你兩句,你按着我發起了你的脾氣是吧。我告訴你,這世上除了我,誰能忍受你的壞脾氣?你也終於掏了一回實話,天天把離婚掛在嘴邊,説誰誰誰有錢,我竟不知道你是個嫌貧愛富的人。我媽來還沒幾天你就這樣了,那以後我媽老了,想讓你照顧她一下,估計都難吧!牀頭百無孝子,更何況你還只是個媳婦兒!”周子蔚聽到這兒,反而不哭了,擦了一把眼淚,冷笑着説道:“對,我嫌貧愛富,我藉機尋釁,我不孝順,滿意了嗎?秦思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我沒説你你倒好意思説我來了,我問你,一年到頭,你給我爸媽打過幾次電話?那你算什麼?算不算狼心狗肺!”

“你們倆大半夜的吵什麼吵!”秦母在門口站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推開門來,滿臉怒氣秦思昊,“昊昊,你亂説什麼呢!本來就是你沒本事,蔚蔚説的沒錯!”秦母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仔細解讀之後,味道變得不一樣了,其言下之意,還不是在聲討周子蔚嫌貧愛富嗎?周子蔚偏偏是個喜歡解讀別人語言的人,秦母的一番話,她不但沒有半分藉,反而覺得是母子兩個人一起欺負她。秦思昊受到母親批駁,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暴跳如雷:“周子蔚你滿意啦,你非要把整個家都搞得雞飛狗跳不可。你不是説離婚嗎,離就離,誰怕誰!”儘管是婆婆站在面前,周子蔚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刷的一下從牀上站了起來,沉悶不語。她先是從櫃子裏拿出來衣服,換掉了睡衣,再從牀下把拉桿箱拿了出來,隨便進去了一些衣服雜物,“哐”的一聲合上,拉着就往外走。

“蔚蔚,你大半夜的幹什麼啊。”秦母攔住了周子蔚的去路。

周子蔚耷着眼皮,冷漠地説道:“別攔我,這家是他的,我走。”説完撞開了秦母,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她換掉鞋子出門,再“啪”的一聲狠狠地關上了門。

秦母被周子蔚一推,打了一個趔趄,當下氣不打一處來,走到秦思昊的身邊,擰着秦思昊的耳朵罵道:“你這個崽子你幹什麼啊,趕緊給我起來,去把她給我勸回來。”

“哎喲,我不去,她愛去哪裏去哪裏!”秦思昊痛得齜牙咧嘴,但依然裝作漠不關心。他要在母親面前強撐着作為一個男人所謂的的面子。

秦母放開手,憤怒地説道:“好,我讓你不明事理,我也走。”説完,秦母轉身就往房間外走去。

“媽,媽!”秦思昊慌忙站起身,拉住了母親,説道:“好好好,聽你的,我去找她回來!”

“還不快去,這大半夜的,你讓她往哪裏去,萬一真找不到人了,你老丈人丈母孃問你要人,你哭都沒眼淚。”秦思昊聽到母親説這話,忽然清醒了許多。眼下不是他和周子蔚慪氣的時候,他穿着睡衣往外邊走邊説道:“我去找她去,估計現在還沒走出小區,媽,等我回來給我開門,我不帶鑰匙了。”秦思昊打開門,按了電梯下了樓,着急地四處觀望着,向小區大門口方向前去。在不遠的路邊,秦思昊看見周子蔚坐在石頭山,旁邊扔着箱子,她正埋頭泣着。

秦思昊走近之後認了慫,低聲下氣地説道:“好了,別哭了,跟我回家吧,隨便鬧鬧也就罷了,還真的當真啊。”秦思昊蹲下身子,拽了一下週子蔚的胳膊。

“滾遠點兒,別碰我!”周子蔚甩開了秦思昊的手,繼續低着頭。

秦思昊顧盼了一下週圍,寥寥的行人走過去,投以怪異的眼神過來。秦思昊頓覺面紅耳赤,心裏雖然十分氣憤,但這一刻卻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繼續蹲在周子蔚的旁邊,扮演着一副可憐相。

過了一會兒,周子蔚大概是哭的累了,痠麻的腿,站起身來。秦思昊趕緊討好地去攙扶,被周子蔚一把推開,眼睛睜得渾圓,看了他一眼,拉着箱子繼續往小區門外走。

秦思昊一把拖住他手裏的箱子,乞求道:“老婆老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放手!你多要面子,小區裏的人看見了對你不好,你還要娶個老婆回家呢,別丟了你的人。”

“不敢不敢,女王陛下!”

“收起你的嘴臉,別讓我看不起你!你有本事衝我發火,就該知道發火的後果。秦思昊,我早就告誡過你,這輩子你要是對我不好,我絕對不會捨不得你。”秦思昊縱然此刻心裏的憤怒如火山噴發,卻也不敢再發出來,依然可憐巴巴地拉着箱子,等待着周子蔚的回心轉意。

“行,連幾件破衣服都不願意留給我,那我不要了好了。”周子蔚撒手把箱子推倒了秦思昊的面前,大步地往小區外面走去,“放心吧,我不會去死的,免得你覺得我爸媽管你要人你不出去。我還有我爸媽,他們就只有我一個女兒,我還得孝敬他們呢。”秦思昊拉着箱子追在周子蔚的身後,帶着哭腔説道:“老婆,你別鬧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回家之後,我給你賠禮道歉,我給你下跪都成,咱們別這樣好不好。”周子蔚本不理會秦思昊,依然大步地往前走,高跟鞋底擊打在地上咔咔作響。秦思昊只能跟在周子蔚身後,悶聲隨着她,一直走到小區的大門口,秦思昊穿着一身睡衣,只到像是一隻光着股的猴兒,他的耐心慢慢地被磨得消失殆盡,心裏不免咒罵着周子蔚,然而只是敢怒不敢言。

又走了一段路,秦思昊停下了腳步,説道:“你也別賭氣了,我想清楚了,離婚就離婚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也不耽誤你去找有錢的主兒,你也別一輩子搭在了我這個窮光蛋的手裏,咱們兩個夫一場,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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