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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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戲再次開場。

保羅穆哈迪皇帝登基時説的話阿麗亞透過窺視窗觀察着下面的接見大廳,宇航公會一行人出現了。

正午的銀白光線從天窗到地板上。綠、藍和淡黃的瓷磚輪廓分明,象徵着一條長滿水生植物的河。上面星星點點閃爍着奇異的顏,代表着各類鳥兒或者動物。

宇航公會的人跨過一幅瓷磚圖案,上面描繪了獵人們正在陌生的叢林裏追蹤他們的獵物。他們身着灰,黑和橘紅的長袍,走動起來煞是好看。來人看似漫不經心地圍繞着一隻透明箱子,領航員大使就飄浮在裏面的橘紅氣體中。箱子被兩個身穿灰長袍的侍從拖着在懸浮力場上滑動,像一隻被拽進港口的矩形船。

她的正下方,保羅穩穩地坐在高台的獅形王座上。他戴着嶄新的正式皇冠,上面有魚和拳頭的圖徽。他的全身罩在鑲滿珠寶的金長袍下,四周圍繞着閃閃發光的護體屏蔽場。兩隊保鏢分別站在高台兩側,一直延伸到台階下。史帝加站在保羅右手兩級台階下面,穿着白長袍,繫着一帶。

同胞兄妹的心靈應告訴她,保羅心裏此刻和她一樣躁動不安。但他掩飾得很好,除她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來。他全神貫注地盯着一個穿着橘紅長袍的侍從。該侍從那雙空的金屬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前方,目不斜視。他走在大使隊列的右前方,像一名侍衞軍官。拳曲的黑頭髮下面是一張扁平的臉。即使裹着橘紅的長袍,也可以清楚地認出這個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呼喊着一個悉的名字。

鄧肯艾德荷。

不可能是鄧肯艾德荷,可他確實是鄧肯艾德荷。

阿麗亞認出了這個男人,瑞哈尼破譯術能看透一切偽裝。她在母親子宮中便入了這個男人的信息。她知道保羅也在看他,帶着無法抹去的過去,無盡的,以及青時光的美好回憶。

它就是鄧肯。

阿麗亞顫抖起來。答案只有一個:它是一個特雷亞拉克斯死靈,一種把死者體重新改造後形成的東西。那具體曾經救過保羅的命。但它只可能是再生箱培育出來的產物。

死靈雄赳赳地走着,帶着頂級劍客的機。大使的箱子在離高台約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死靈也隨之停下腳步。

比吉斯特心法早已深入她的骨髓,於是,阿麗亞看出了保羅的不安。他不再望着來自他的過去的那個人。眼睛不再看了,但他的整個身心卻仍舊注視着它,繃得緊緊的肌扭動了一下,保羅對宇航公會的大使點點頭,説:他們告訴聯你的名字叫艾德雷克。歡你光臨皇宮,希望這次會見能增進我們之間的瞭解。

宇航員舒適地斜倚在橘紅氣體裏、啪的一聲,朝嘴裏了顆香料丸,然後着保羅的目光看過去。盤旋在箱子一角的小型語音轉換器發出一聲咳嗽,然後是一串啞而平板的聲音:承蒙陛下接見,鄙人無限榮幸。為了表示我的誠意,特地獻上一份薄禮。

一名助手向史帝加呈遞了一張卷軸。他皺着眉頭仔細看了看,朝保羅點點頭。史帝加和保羅的目光同時轉向那個恭恭敬敬站在高台下的死靈。

事實上,皇帝陛下認識這件禮物。艾德雷克説。

朕很高興接受你的誠意。保羅説,説説看,為什麼把他送給聯。

艾德雷克在箱子裏轉了個身,看着死靈,這是一個叫海特的男人。他邊説邊拼出了這個名字,據我們的調查,他的經歷非常奇特。他是在阿拉吉斯星被殺死的頭部受到重創,許多個月後才重新癒合。因為它生前是一個劍術大師,吉奈斯的高手,因此這具屍體被賣給了特雷亞拉克斯。後來我們發現它可能是鄧肯艾德荷,一個深受你們家族信賴的家臣。於是我們就買下它,作為禮物獻給皇帝陛下。艾德雷克看了看保羅,它不是艾德荷嗎,陛下?

保羅的聲音剋制而謹慎,它有些像艾德荷。

難道保羅看到了什麼我看不到的東西?阿麗亞不相信。不!它就是鄧肯!

名叫海特的男人毫無表情地站在那裏,金屬眼睛筆直地瞪着前面,姿勢很放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它知道自己是人們討論的目標。

據我們的可靠情報,它是艾德荷。艾德雷克説。

它現在叫海特了。保羅説,奇怪的名字。

陛下,我們無法推測特雷亞拉克斯為什麼要為它起這樣的名字。艾德雷克説,但名字是可以改變的。特雷亞拉克斯的名字並不重要。

這是一件特雷亞拉克斯產品,保羅想,問題就出在這兒。在特雷亞拉克斯人看來,官所能知的一切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在他們的哲學裏,善良和惡的含義和常人理解的不一樣。誰知道他們在艾德荷的身體裏糅進了什麼東西出於某種圖謀或者怪念頭?

保羅瞥了一眼史帝加,發現這個弗瑞曼人已經被信的畏懼徹底壓倒了,他的弗瑞曼衞兵身上也瀰漫了這種情緒。史帝加的腦子裏肯定正在琢磨着這個可恨的宇航公會,以及特雷亞拉克斯人,還有死靈。

保羅又轉向那個死靈,問道:海特,這是你惟一的名字嗎?

死靈深的臉龐上掛着安詳的微笑。金屬眼睛動了動,注視着保羅,但只是機械的凝視。陛下,這就是我的名字:海特。

透過黑黢黢的窺視孔凝神觀察的阿麗亞不由得顫抖起來。不錯,這正是艾德荷的聲音,確確實實是他的聲音,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能辨認出來。

我喜歡用這個聲音説話,死靈接着説,但願陛下也同樣喜歡它。特雷亞拉克斯人説,這是一個標誌,表明我聽過這個聲音在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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