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舊恨難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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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花容月貌,能文能武,男人都把目光對準了姐姐,説這些喪氣話做什麼?”
“唉,我當初看錯了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也不會再相信這些男人,他們全沒心!”
“好人總是有的,姐姐眼高,只怕看不上。”
“好人雖有,難覓知己。妹妹與古雷兄是天生的一對,妹妹比姐姐命好!”
“姐姐當重覓知己,不難成就一段好姻緣。”忽然,萬古雷從房間的另一角落問道:“兩位姑娘在説什麼,大聲些讓我們敢聽聽!”公冶嬌道:“説給你聽還了得,這是我們姐妹間的私房話,你休想聽!”羅斌笑道:“我也想聽,説出來吧!”秦憂等四人也道:“咱們也想聽!”公冶嬌大奇,這四個怪人居然想聽姑娘們的私房話,不笑了起來:“喲,新鮮,四位爺也想聽我們女子的悄悄話!”羅燕笑道:“偏不告訴你們!”鍾蝶道:“告訴你們還了得?做夢!”萬古雷笑道:“那我們也來講悄悄話,你們問時,偏不告訴你們!”諸女一起叫道:“不聽不聽!誰耐煩聽!”萬古雷道:“不聽悄悄話,那我就大聲説出來,説心裏想的,聽不聽?”眾女道:“好,你説!”萬古雷道:“我常在猜想琢磨着一件事。”袁小芳嘴快,道:“什麼事?”
“我在琢磨幾位姑娘的心思。比如説,羅燕妹妹心裏想着什麼人呢?還有蝶妹妹、玲妹妹、小芳妹妹,一琢磨,想出來了…”四女喊道:“呸!不准你説!”秦憂等人齊聲道:“想誰,説出來聽聽?”
“羅燕妹妹想的是…”羅燕尖叫起來:“不准你説不準你説…”萬古雷笑道:“我非説不可…”羅燕向嬌嬌求救:“嬌嬌姐姐,你該管住他的舌頭,快叫他閉嘴!”嬌嬌道:“聽見了嗎,住嘴吧!”萬古雷笑嘻嘻閉上了嘴,男人們大笑。
羅斌笑道:“其實,姑娘們聽是想聽,只是有些害臊。這樣吧,古雷兄悄悄告訴我們如何?”羅燕等四女大叫:“不準説!”萬古雷搖搖頭,道:“你們以後誰想請我做大媒我都樂意,説吧,誰請我?”羅燕等四女羞他:“自己還沒成親就…”萬古雷道:“快啦,等着喝喜酒吧!”嬌嬌臉紅了:“你做夢!快閉上你的嘴!”眾女哈哈大笑,罵萬古雷厚臉皮。
説笑一陣,大家回福壽巷,羅斌等九人明再去碼頭留宿,估計
英會的人來不了。
晚上,眾人在竹梅居前空地上閒坐,萬古雷請西門儀奏琴。西門儀欣然答應,他心有所思,信手拉出了一段胡琴曲。
琴聲委婉哀怨,如泣如訴,聽得人心碎。拉完後,對季蘭道:“蘭姑娘,唱歐陽修的《生查子·元夕》吧!”季蘭也不推辭,道:“遵命!”胡琴聲起,季蘭唱:“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濕青衫袖。”一反過去的慷慨昂,把這首詞唱得哀婉柔和、悦耳動聽,令人沉醉。
歌聲一止,眾人齊聲叫好。
西門儀又道:“再唱歐陽修的《淘沙》”季蘭想起自己的一段情緣,也十分
慨,她引吭唱道:“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
垂楊陌路城東。
總是當時攜手處,遊遍芳叢。
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
今年花勝去年紅。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歌聲情真切,充滿了情愛和無奈…
眾人聽得如醉如痴,姑娘們眼角都掛了淚珠。忽然間,有人痛哭出聲,眾人看去,只見邢夫人蒙着臉往室內奔去,邢益、巧兒等隨後追了進去。
邢夫人為何如此傷,一時眾人不解。
片刻後,巧兒又奔了出來,道:“奏胡琴的老先生,可是西門儀老伯嗎?”西門儀長嘆一聲:“老夫正是西門儀,邢夫人閨名可是岑秀娟?”巧兒詫道:“咦,你老怎知家母閨名?”萬古雷十分動,站了起來道:“巧兒妹妹,快去告訴令堂,西門先生當年在蘇州府與令堂相識…”巧兒滿臉驚異,旋又跑了回去。
眾人十分驚異,都把目光對着萬古雷。
萬古雷道:“此乃西門先生一段傷心事,各位不必過問,大家散去吧!”西門儀道:“無妨告訴大家,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説着又輕輕拉起了琴。
萬古雷道:“二十七八年前,西門先生在蘇州府結識了岑老先生,老先生喜音律…”正説到此,邢益一家四口又從室中出來。邢夫人顯得異常鎮靜,在巧兒攙扶下,回到園中石凳,坐下後,道:“讓各位掃興了,老身願當眾説出昔年的一段血仇,請西門先生和萬東家及各位大俠,替老身報仇
恨…”一頓,續道:“二十七年前,家父結識了西門先生。西門先生以琴藝在蘇州府揚了名,家父素喜音律,妾身也習得一手好琵琶,因此先生來後,我們曾常常合奏,適才蘭姑娘唱的兩首曲,便是我們經常合奏的曲目。不怕諸位見笑,家父看上了西門先生的文才,便有許婚之意。西門先生便回故里處置家產,以便
後在蘇州府定居。誰知他這一走,我家大禍臨頭…”西門儀停止了拉琴,頭垂得很低。眾人齊把目光,瞧着邢夫人,心裏無比驚異。
邢益則充滿憐愛地瞧着夫人,邢開泰和巧兒則滿臉驚詫,聽得入神。
“有一夜,家中來了兩個賊人,他們見人就殺,然後擄掠珍寶財物。妾身在夢中被慘叫聲驚醒,匆匆穿了衣服出門,被一蒙面賊抓到,當時不知為什麼昏了過去,事後才知是被他點了道。待妾身醒來時,置身於一間豪華內,有兩個丫環在一旁侍候。一問才知妾身在一位官員家中,這位官員是駐蘇州衞所的指揮僉事皇甫楠,他要娶妾身為第二房夫人。不久,皇甫楠果然來了,妾身以死相抗,發誓不從。這樣相持了兩個月,他受命調往杭州。妾身尋死尋活,他無法遂其心願,為懲治妾身,把妾身賜給他一名忠實部下邢益百户。這已是一年多後的事情,當時妾身重病纏身,萬分憔悴,眼看活不出一個月。邢益百户對妾身十分尊重,延聘名醫與妾身治病,半年後才慢慢痊癒。本想一死了之,但身負血海深仇,不能就這麼撒手西歸。經再三斟量,妾身下嫁邢百户,但要邢百户立誓為岑家報仇。邢百户對天立下誓願,這才結了親。這麼多年來,妾身無時無刻不思報仇,但皇甫楠官越做越大,手下的狐羣狗黨越來越多,報仇無望…”眾人聽得直嘆氣,又為西門先生惋惜。
邢夫人一頓之後,又道:“妾身本由家父許給西門先生,哪知突遭鉅變,妾身身不由己,有負先生,望先生恕罪…”西門儀嘆道:“小姐家遭慘變,只恨在下來遲,這些年來一直在查訪真兇,曾懷疑是皇甫佑安所為,但並無憑證。沒想到小姐尚在人間,這是不幸中之大幸!往事不可追,小姐不必自責,今後當以兄妹相稱,不知意下如何?”邢夫人哭道:“多謝西門兄…”邢益連忙喝道:“開泰、巧兒,還不快去拜見你大伯!”邢開泰、巧兒淚滿面,走過去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