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聽着電話中傳來的掛斷盲音,我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將手機揣回了口袋。葉桐遞給我一支煙後,開口道:「怎麼?還是沒接麼?」
我點了點頭,側過臉,把煙湊到葉桐的打火機上點燃後了一口。咧着嘴説道:「短信不回,電話不接,這次她估計是打算跟我打持久戰了。」
葉桐嘿嘿的笑了起來。吐了口煙圈,一臉經驗豐富的表情。「女人不光是要哄,必要的時候,你還是需要展示一下你男強勢的一面。要是我,就直接堵她家門口,她一出門,推到牆上,來個熱吻,趁她暈頭轉向,直接扯到旅館開房
衣服
!
完了,啥脾氣都沒了……」
「切,那是你!你長的帥,小姑娘之類的見到你,魂都不知道飛哪裏去了。當然糊糊的就跟着你跑了。她的戀
經驗恐怕比你我都還豐富的多了,哪那麼容易就會被人拖走?惹急了,她報警都會,我是沒興趣再進什麼派出所公安局之類的地方了……對了,你這個窮光蛋,啥時候有錢去旅館開房間了?」
「嘿嘿,我窮是窮,不過真決定泡個妹子了。身上百八十塊的總還是會帶的。得,人來了……先談正事要緊。」
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葉桐和我起身同出現在我們兩人面前的人寒暄了兩句之後,彼此面對面的在茶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約葉桐和我來茶座見面的人叫秦沛,他原本是要找王烈的。但王烈此時人在西昌,趕不回來,所以就將已經回到家的我還有葉桐推薦了給對方,讓我們兩人幫忙解決此人遇到的麻煩。
原本我是沒打算介入他們這個行當裏的生意的,但偏偏這次委託工作的人是秦沛。他在之前的李子坪事件中替我在公安局那邊圓了一次慌。從某種意義上講,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在得知委託人是他之後,我終究還是答應了王烈,和葉桐一塊見他一面,看看能不能替他處理掉他此時碰到的問題了。
坐下來後,秦沛盯着我的臉看了半天,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詢問道:「我們兩個之前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笑笑,點了點頭。「我過去在XX報當過記者,曾經就國營企業改制的問題採訪過你了,你還記得麼?」
我這一説,秦沛一拍腦袋,想了起來。「對對對……幾年前來採訪我的就是你了!之前王烈委託我替一個人在公安局那邊解釋夜裏去李子坪那邊的原因好像也是為了你。嗯嗯,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是叫嚴平,對吧?」
見我點頭承認,秦沛笑了起來。「如此看來,你我之間還真是有些緣分了……」
秦沛是生意場上的人,善於際。幾句話便打消了彼此見面之後的些許生僻,在説完了場面話之後,迅速進入了正題。
「其實,這次請二位幫忙真正的委託人並非是我了。而是我一位非常要好的合夥人。他之前本就不知道你們這個行當的存在。所以對於家裏出的事情也都素手無策,我也是前兩天聽他在我面前訴苦之後,才想起找你們這些人幫忙來着。」
「原來如此……你這位合夥人家裏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讓你覺得需要找我們這些人來解決呢?」葉桐認真的詢問了起來,同時開口解釋道:「如果是風水、氣運這些方面的問題。到廟裏找個和尚念念經,請風水師或者道士去做場法式之類的費用,可比找王烈和我們這些人要便宜的多了。」
秦沛的臉上出了苦笑的神情。「你以為我的合夥人沒請麼?風水師、和尚、道士這些,他都請過了,就是因為沒效果,沒辦法,我才最後想着只能找王烈來幫忙了。王烈偏偏又不在,所以只好請你們兩位出馬設法替我這位合夥人消災解難了。」説完,秦沛方才向我和葉桐描述起了他哪位合夥人具體碰上了什麼樣的麻煩事……
「合夥人姓蘇,説是家財萬貫也不為過。我雖然也算企業家有錢人,可和他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他其實倒還沒什麼,真正的問題出在他女兒身上。」
「他女兒年中剛考上大學。結果還沒去大學報到呢,就出了問題,忽然變的神神叨叨的。他們兩口子一開始還以為是過去給孩子學業上的力太大,
的孩子有些
神
抑,就趕緊請了心理醫生過來糾正,你猜結果怎麼了!那醫生是男的,女孩見到了醫生,當着父母的面就公開挑逗起了醫生。説的那些話,哪裏是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女學生説的出來的,甚至還和醫生拉拉扯扯,主動
衣服勾引之類的!醫生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跟着落荒而逃,然後得出了個雙重
格、
神分裂的診斷結果,建議送
神病院治療。」
「我這合夥人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兒。原本還指望着女兒將來給他找個上門女婿來入贅的。怎麼會捨得送進神病院啊!他們家的長輩知道了,就懷疑是不是鬼上身或者中
了。跟着就又請了和尚道士來做法,同時也請了風水師來看風水。這幾個月下來,大學那邊也沒報成到,法式做了好幾場,一點效果都沒有。風水師看過他們家風水之後建議着改了幾處風水,也是
用都沒有……那女孩還是瘋瘋癲癲的,見到男人就往男人身上靠,
的我那個合夥人自己都不敢接近自己的女兒了。」
「沒準真的就是神病,犯花痴了?」葉桐皺起了眉頭。
「那怎麼可能?」秦沛用力的搖了搖頭。「那姑娘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一直都是温柔乖巧的孩子。他們家家教也極嚴,從小學到中學,都安排了人專門接送。平本就不讓她同異
同學有太多的接觸……」
「那就更有可能是神疾病了!女孩子比男孩成
的早,少女懷
是必然的!他父母斷絕了她同異
正常
和接觸的機會,她因此產生了嚴重的逆反心理,乾脆來了個破罐子破摔,見男人就勾搭……」葉桐用手指摸了摸鼻子,以一副專家般的口吻分析起來。
葉桐越説越離譜,我注意到秦沛的臉上顯出了尷尬的神情後,連忙制止了葉桐近乎於海闊天空般的惡意推理。
「抱歉啊,秦先生。雖然你説了那麼多,但具體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我們兩個也都有些摸不清門道。能不能這樣,讓我們兩個見一見這女孩。等見到了,或許才能清楚她是中了
之類的,還是純粹
神上的疾病。」
聽到我如此説,秦沛連連點頭。「沒錯,沒錯了!我也只是轉述老蘇告訴我的那些情況而已。見你們之前,那女孩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也都是不清楚的。你建議親眼見見女孩的徵狀是沒錯的。對了,你們兩位什麼時候有時間?」
「現在可以過去麼?」
「現在?抱歉,是我的疏忽了!沒把事情給你們説清楚。老蘇他們家是在南京,不在我們這裏。要看那女孩,得跑南京一趟,這一來一回沒準得一整天。所以我才問你們什麼時候能空出時間來啊。」秦沛連忙解釋起來。
「哦,原來是要跑趟南京啊。嗯……我這幾天倒是沒有什麼具體安排,那天都可以了,葉桐,你呢?」
「我啊……」葉桐撓了撓頭,皺起了眉。他此刻出為難的表情倒也正常,他家裏可養了一幫子女活屍,這些活屍平
裏都是需要他下指令吃飯睡覺什麼的。所以他極少會離開我們這個地方到外地去處理什麼事務。這次,他沒有跟着王烈一塊跑去夏禹城,
本的原因也就在此了。不過,他考慮了一會之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要是能一天之內跑個來回的話,走一趟應該也沒什麼了。不過你既然和王烈很
,多少該知道一些我們這個行當裏的規矩了。只要出面,不管最後需不需要我們出手,這費用都是要計算的了……」
秦沛笑了起來。「你們的規矩我懂,只要你們兩位原意去看看那女孩就好!要那女孩真是神上的疾病什麼的,來回的費用,還有辛苦費這些,我會負責。如果是那些污穢東西的話,還請你們二位能一顯身手,替老蘇解決掉這個麻煩了!價錢什麼的,不用擔心,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兒,花多少錢,他都不會吝嗇的!你們看這樣行不?我預定明早和傍晚的來回機票。做飛機快,來回也不耽誤時間。」
和秦沛敲定了次的行程,送走他後,我和葉桐在茶鋪門口分了手,跟着漫不經心的沿着道路朝住所走去。
三天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周靜宜對我不理不睬。無論我發短信也罷,打電話也罷,她就是不理我。此時的我倒有些真的想打算按照葉桐的説法,直接去她公司門口堵她了。
從山谷逃出來後,在趙中原的帶領下,我們這些人又順利的走出了籠罩在山谷四周的「七曲連環陣」到達了木裏縣城。
結果到達縣城的當天,周靜宜就自己買了返回西昌的長途車票,一個人氣呼呼的跑掉了。她走了幾個小時之後,我才從路昭惠哪裏得到了這個消息。她對路昭惠似乎也產生了不,人到了西昌之後,才給路昭惠發了短信,告之了自己的行蹤。
路昭惠因為和我發生了體關係,多多少少對她
覺到了虧欠。知道她單獨離去後,連忙讓我出發追她。我在路昭惠的鼓勵下,連忙買了長途車票追到了西昌。結果我剛到西昌,便又收到了路昭惠關於周靜宜行蹤的短信通知。這女人到了西昌,跟着立刻就買了飛成都的機票。收到消息時,我已經來不急購買機票了,只得繼續搭乘長途客車又花了幾個小時趕到成都。
到了成都,還沒等我口氣,路昭惠再次發來了周靜宜新的行蹤消息。她坐飛機到成都後,連機場都沒出,直接又買了回家的機票。我到成都時,她已經坐上了返程的飛機了。
都追到成都了,我如何還能半途而廢?在委託路昭惠她們幫着處理在四川這邊的一系列善後問題之後,我也立刻購買了返回的機票殺回了老家。
現在,人是回來了!可覺一切都是白費勁……
無論我在短信中如何向她解釋,道歉。她就是不理我!電話打過去,她接了立刻就掛!總之,不和我接觸,更不要説和我見上一面了。
這讓我開始懷疑,我這樣追着她跑回來還有沒有必要?
韓哲從王烈哪裏知道了夏姜至今依舊沉睡不醒的消息之後,慌慌張張的啓程趕往了西昌。我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原打算也跟着韓哲過去的。但卻被路昭惠在電話裏堅決的勸阻了下來。她檢查過夏姜的身體,認為夏姜只是在睡覺而已,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告誡我,我趕回來的目的是要取得周靜宜的諒解,這人都已經回來了,在目的未達成之前,還過去做什麼?
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最後決定老老實實的留在這邊,繼續不斷的給周靜宜短信和電話。
而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我的一切努力好像本就沒有任何效果。周靜宜近期之內,似乎
就沒有和我和解的任何打算。當然,要説她真的想和我分手拜拜,卻又不太像。因為她始終沒有將我的電話號碼給拉黑設成拒接號碼。我每次打過去,她都會接,但卻又立刻掛斷,從這種情況來分析,她似乎也不願就此徹底斷掉和我的這段
情或者説聯繫。我也因此才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我再次編輯了一大段為自己辯解和解釋的短信給周靜宜發過去後長嘆了一口氣。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住所小區的門口,便徑直走進了小區門口的湘菜館,坐下點好了飯菜,心理盤算起來。
「和葉桐跑一趟南京也好了,來回也就一天時間而已。不去,留在這裏繼續向那女人解釋。估計還是跟前幾天一樣對我不理不睬了。去趟南京,正好也能換換心情。路昭惠也真是的,幹嘛堅持讓我這樣做啊?」
我坐在座位上叼着香煙,藉着等待上菜的時間心理嘀咕着。
我對路昭惠此刻突然格外重視我和周靜宜之間情的行為是能夠理解的。或者在她看來,周靜宜忽然對我疏遠,她要承擔很大的責任。而她同時也認為,她承擔不起拆散我和周靜宜之間
情的這個責任。所以,才大包大攬的將我們兩人此次留在那邊的種種善後事宜一股腦都接了過去,然後一腳把我踢回來請求周靜宜的諒解。
但我心裏有數,周靜宜至今本就不知道我曾經強
路昭惠的事情。她之所以跟我翻臉,其實還是為了我在那個儀式上同觀雪那幾個女人發生了
關係的原因。
想到這裏,我吐了口煙圈,抬頭朝菜館內擺放的電視機望了過去。電視中正在播放新聞節目,一則關於一羣户外探險人員遭遇地質災害多人失蹤、受傷的新聞消息出現在了新聞頻道之中,望着電視裏出現的董傑、齊英、陳瑩等人形象的畫面。我苦笑了起來。心裏暗自佩服着路昭惠的能量。不過從董傑等人的表情上我也看出,他們這幾個倖存者也在全力配合着路昭惠等人安排的善後工作。畢竟,這一次的所謂自駕車出遊,對他們而言,完全就是一場惡夢、能夠以這種方式加以了結,未嘗不是一種解了。
隨意的解決了晚餐,我跟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進門,我先是楞了一下,但隨後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個「田螺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潛入了我的住所內,替我將整個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
「究竟是誰啊?這也太能見針了吧?」
我其實對於田螺姑娘替我打掃房間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但現在見到整潔的房屋,我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要知道,三天來,我一直都在住所裏等待或者説期待周靜宜能夠回覆我點什麼內容或者消息。直到今天下午,才和葉桐約了一塊和秦沛見面。而這田螺姑娘,就能利用我出去的這麼一段時間,潛入我的住所內替我打掃房間。我都有些懷疑它是不是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算了,有人免費給做家務難道還是壞事了?它又不偷東西……隨它的便了!」
想到這裏,我也懶得多想什麼,徑直進了浴室,衝了熱水澡後,直接躺上了。剛剛躺下沒多久,忽然聽到手機傳來了清脆的短信鈴聲。
我立刻轉身,將放在頭櫃上充電的手機一把抓了過來。心中
不住
動的期盼着周靜宜給我的答覆……
不過當我把手機拿到手上看清來電號碼時,我動的心情瞬間冷卻了下來。因為號碼顯示是一堆數字,要知道周靜宜的號碼是被我留存成姓名的。顯示是數字的話,那顯然就不是周靜宜給我的回覆信息了。不過再看清了號碼數字之後,我再一次振奮了起來。
此刻給我來消息的!居然是那個女妖……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我對這個妖孽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仇恨或者憎恨。而且內心深處甚至還隱約期待着有機會同她再一次進行接觸。
不過從出發前往成都開始這次「採風」之後,這個女妖便再沒有給我發過任何的短信。在夏禹城下,雖然和她接觸了一次,但到現在為止,她也沒有同我進行過任何的聯繫。此刻忽然收到她的短信,我竟然產生了一點小小的動。同時心裏居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種對周靜宜報復般的心理快
。
「不理睬我是吧?爺不稀罕,你不理睬,自然有人理睬爺……」
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下,我很快打開了女妖發給我的短信。
「到家沒?幹嘛呢?」
我飛快的對這信息進行了回覆。
「已經回來了!聽你的口氣……難道你也回來了?」
過了一會,女妖的回覆過來了。
「嗯,我回來都幾天了。給你發消息是想找你幫個忙。」
我楞了楞,找我幫忙?這女妖上天入地,神通廣大。有什麼忙還需要我來幫?
我謹慎的回覆道。「什麼忙?」
「想你幫我變成人……」
看到女妖發來的這條短信,我有些疑惑了。我不理解她真正的意思,所以跟着回覆了過去。
「你不是已經能夠變幻人形了麼?」
女妖那邊隔了良久,方才又發過來了一條短信。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説,我不想做妖了……我想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我呆呆的望着女妖此刻發來的這段文字,想了一會之後回覆着。
「你是説,你想變成一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我沒理解錯誤吧?」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你現在可以來無影去無蹤,我記得你好像還能飛之類的!這些本事,可都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能力啊!有這些能力,基本可以為所為了。你怎麼會想要成為一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凡人呢?難道是害怕王烈那些人會追着你不放麼?」
「兩儀或者是你的追捕,我其實並不怎麼害怕。別忘了,我可和你們都生活在一座城市當中呢。要害怕你們……我完全可以搬家不是?我想變成人,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具體什麼原因?能告訴我麼?另外,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念頭呢?既然你一點都不害怕王烈那些人或者我。你有必要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嗎?」
女妖沉默了。
我躺在上,
糊糊的將要睡着的時候。手機短信聲忽然再次響了起來……
我眨着眼睛,翻看起了女妖這次發來的短信。
「……因為我厭倦了我以往的生活……我承受不了我的人一個一個的離我而去所給我帶來的痛苦和悲傷!這就是我想要變成人的具體原因。現在的我只想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找一個
我的人,陪伴着他走完一生,和他一起步入死亡……」
望着女妖此刻發來的這條短信,我不知不覺的痴呆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覆女妖的這條短信。也因此,我就這樣側着身子,窩在被窩裏,看着這條信息,不知不覺的進入了睡眠當中。
次清晨,我醒了過來。打開手機,看了看這條短信,很顯然,女妖之後也沒有再發來任何信息。
「……或許她是喝醉了酒,故意來調戲我吧?發來這種煽情的文字!」我努力的讓自己從某種傷的心理狀態之中振作起來。
出門後,我找了輛出租車,在機場這邊和葉桐還有秦沛兩人匯合後,登上了前往南京的飛機。
南京距離我們所居住的城市其實不算太遠,高速公路的話,只需要不到四個小時。而飛機實際的飛行時間僅有幾十分鐘而已。不過考慮到葉桐當天來回的要求,秦沛終究還是選擇了帶着我們「打空的」了。
機場的停車場,秦沛的合夥人蘇先生已經安排了一輛汽車專門等候我們。車子載着我們一行三人徑直開到了南京玄武湖附近的某處別墅小區之內。
在這裏,我們見到了這次真正的委託人蘇先生。
蘇先生看上去四十多歲,保養得體,但卻一臉倦。很顯然,為了自己女兒如今的情況,他已經有些心力
瘁了。
見面彼此簡單介紹了一下之後,葉桐因為惦記着他家裏的那幫「妹子」,所以沒有過多的寒暄,開門見山的便讓蘇先生領着我們去看他女兒。
沿着向下的樓梯,我們來到了地下室的門前。
「老蘇,你怎麼把她關這了?她好歹是你女兒啊?」秦沛看到地下室暗的環境,有些不高興了。
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秦沛此人在思想方面有些傾向於西方的「普世價值」,頗為重視人權之類的東西,對於蘇先生將自己女兒拘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天然的
覺到了憤怒。
「老秦,我也是沒辦法了。把她關起來之後,她就拼命的喊叫,結果鬧得周圍的那些鄰居們全都知道了。我不得以才出此下策,把她鎖到了地下室這裏。這裏隔音,她怎麼鬧騰,外面的人也都聽不到。」蘇先生一臉的無奈,陪伴着一同到來的蘇太太,也為自己的丈夫辯解了兩句。
「是人,這樣關當然是不對的!要是鬼上身了,不這樣關,沒準還會惹出更大的麻煩。蘇先生這樣做,算不上錯了。」葉桐冷冷的説道,説完朝我瞟了一眼。
我的瞳孔周圍閃現出了隱約的金光圈,順着地下室鐵門四周的牆壁觀望了起來,在普通人看來刷的粉白的牆面之上,一股股從牆體內滲出的黑
斑塊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追着周靜宜一路跑回來,我在無意之中竟然領悟到了一種新的紅蓮之力。那便是雙眼一定程度上的探真能力。
這種能力能夠透過事物表面的偽裝,發現各種妖魔遺留下來的種種痕跡。
「看到什麼了沒?」葉桐已經知道我掌握了這種能力,此刻開口向我詢問起來。
「牆上有屍氣斑!不過這説明不了什麼。這附近,或者過去假如存在過古代墓葬之類東西的話,建築物底部或者地基部分,多多少少都會出現一些。並不會影響一般人的正常居住和生活。」我淡淡的回答道。
聽到我的話,蘇先生連連點頭。「你説的不錯,這座別墅小區在建設過程中,確實挖出過好些座古代墓葬,很多都是明朝的。」説完,朝秦沛投去了的目光。秦沛也因此
出了幾分欣
的表情。他應該是認為,這次請我和葉桐過來,是找對人了。
「能把門打開麼?」
我指了指地下室鐵門上的掛鎖。蘇先生立即上前,打開了掛鎖,然後閃到了一側,解釋道。「把她關到這裏之後,她就變的非常狂暴。昨天,她媽媽給她送飯,她還咬了她媽媽一口,而且差點衝出來。」
「可她現在不是很安靜麼?裏頭一點動靜都沒有。」葉桐一邊説,一邊非常自覺的站到了我的身後,那意思,是要我打頭陣拉開鐵門上的銷。當我扭頭朝他看過去的時候,他振振有詞的為自己辯解道。
「我今天可一個妹子都沒帶過來,就隨身帶了些符咒之類的,這種情況,當然該你這個紅蓮打頭陣了!」
我嘆了口氣,對這傢伙的憊懶態度有些無可奈何。伸手拉開了鐵門銷,把門往裏一推,門推開的同時,一道人影從房間裏撲了出來……
人影眼看就要撲到我的身上了,但卻又如同見到了惡鬼一般,硬生生的收住了身形,飛快的轉身逃進了房間之中。
「喔……看來沒錯了!應該是鬼上身……否則剛才她應該直接撲你身上,而不是被你嚇的轉身就跑……」
葉桐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身後被眼前發生事情驚駭的有些呆滯的秦沛和蘇先生夫,表情淡然的説道。
「該怎麼解決?」我斜靠在門邊,望着房間角落裏一臉驚恐,同時全身瑟瑟發抖的少女向葉桐詢問着。此時的我憑藉雙眼的探真之力,已經看到了縈繞在少女身體四周的那一圈黑灰的鬼氣,但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嗯,知道畏懼你這個紅蓮,説明這玩意兒已經開啓了幾分神智,知道害怕了。這樣,你守着門口,我進去收拾它,我先看看,我帶着的這些個符咒,有沒有能派上用場的。」
葉桐從上衣口袋裏抓出了一把的鄒鄒巴巴的黃
符咒,嘴裏嘀咕着。
「嗯、嗯……有了,天罡炎符!這張應該管用……」葉桐
意的從一堆符咒之中揀出了一張,拿在了手中。跟着側身從我身邊繞進了房間裏面。
「我説你小心點,別選錯了符……這符不會傷到孩子吧?」聽到「炎」二字,我的腦海裏立刻出現了學宗當時囂張不可一世的摸樣以及他那身
炎烈火展示出來的恐怖威力。要這符咒使用起來,真能造成學宗
炎之力一樣的威力,我很擔心葉桐會把
繞在女孩身上的那無形鬼氣連同女孩一道給燒成灰燼了。
「這你就放心吧?這符是韓哲親手煉製的,對有生有形之物不會有什麼傷害的。當然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小小的副作用之類的。」
「你説什麼?那不行……」見到葉桐漫不經心的樣子,我瞪着眼睛朝他嚷嚷了起來。
葉桐擰着眉扭頭朝我望了過來。「你吼啥吼啊!這不還的賴你,你要火力全開了!這種事情用的着我上麼?你一個小指頭,就能把小鬼頭燒成灰了……」
葉桐正説着,我卻見到繞在少女身上的那團黑
鬼氣猛的
離了少女的身軀,朝着葉桐凌空飛躍而來……
第一百零二章
「小心……」我見狀連忙出言提醒。
只見葉桐猛的轉身,將手中的天罡炎符朝着他和少女之間直線的空間之中用力一拍。在我的視線當中,葉桐的符咒剛剛好拍到了那團黑
鬼氣之上!
符咒接觸鬼氣的瞬間,爆發出了一股炫目的紅光芒,在光芒的映照下,黑
的鬼氣在空間當中竟然顯出了半透明的實體。
葉桐側身朝後退了一步,面對着已經現行,且漂浮在空中的鬼氣,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在前豎立朝上,左手拍到右手手腕同時口中爆喝了一聲:「爆」
符咒隨即炸裂了開來。半透明的黑鬼氣在純白
的火焰當中化為了幾率黑
的
體,跟着濺落到了地面。在地面留下了如同潑灑的黑
墨汁般的痕跡!
「看見沒……這傢伙雖然開了神智,可是非常的笨!一聽咱們説要對它的宿主下手,就想着趕緊換個宿主!碰上這樣的,那就得靠嚇唬,嚇唬幾下,它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葉桐得意的朝我眨了眨眼睛,嘴裏輕佻的解釋着。
我則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跟着朝這傢伙恨了一眼……
秦沛將我和葉桐送到了機場,跟着又返回了玄武湖畔蘇先生的住宅。一方面,蘇先生非常開心,秦沛決定在這裏陪他慶祝,二則,兩人還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私下協商。
在候機大廳,葉桐有些沮喪。嘴裏嘀咕着「早知道他那麼有錢,我該再把價格抬高點的。」
我拍着他的肩膀勸解他道。「你就別嘰歪了,這麼走一趟,一張符咒拍出去,就到手了整整五十萬。你還不足,人心不足蛇
象,小心噎死你!」
雖然我在勸解他,但我自己也被蘇先生的豪富震驚到了。
滅殺了那團鬼魂後,蘇先生為了答謝我和葉桐,特意請我們吃了午飯。吃飯期間詢問起了酬金的問題。我和葉桐私下小聲商量了半天,覺得這次出手太簡單了些,所以便決定了五千元的收費標準。確定之後,葉桐在飯桌上朝蘇先生伸出了五個手指頭,蘇先生二話不説,立刻掏出了支票本,跟着給我和葉桐開出了一張五十萬元的現金支票。看到支票數字,我和葉桐當場就傻眼了……
原本我和葉桐還想開口向蘇先生解釋,我們收取的酬金是五千元,不是五十萬。結果卻注意到了秦沛朝我們兩個使眼。發覺到這點之後,我們兩人也就只得來了個悶聲大發財,將錯就錯了。
「而且,這事情也怪你自己!我對這行當裏的行情肯定是不瞭解的。你居然也不清楚,現在覺得開的價格低了,怪的了誰?」
「唉,別説了……也怪我自己,過去接受委託,協商酬金這些事情,都是王烈和韓哲他們兩個出面去經手的。我覺得麻煩,從來也沒直接和委託人接觸過。每次都是王烈他們直接把我的份子給打到我的賬上就成。我哪裏知道現在的行情居然是這樣的……」葉桐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眼睛望着天花板道。
「聽你這話,難不成王烈和韓哲私下裏佔了你的便宜?」我不住八卦起來。
「佔便宜應該沒有了!我是覺得我過去太懶了……都是坐在家裏等着老韓和王烈他們兩個上門來給我介紹生意。他們倆來找我幫忙處理的事情,要不就是特別危險的,要不就是極為棘手的。每次收入也不算少,但幾乎都會的個灰頭土臉的回來,掙到的錢,倒有一大半得花到調理、救治我的那些個妹子身上。不過現在想想也正常,要是簡單的活計,他們也不會來找我幫忙了!要早知道現在外頭這些個簡單的委託都能賺到這麼多錢。我早自個出來接生意了。」説到這裏,葉桐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望着我道:「誒,嚴平。你估計遲早也的跟我們一樣在這行當裏混飯掙錢。有沒想過單幹還是找人合作了?」
我皺着眉回答道:「你就那麼肯定我一定會進這行當裏賺錢?我可是有正當工作的,收入雖然少點,不過養活自己綽綽有餘了。」
葉桐嘿嘿的笑了起來。「得了吧,你可是紅蓮!你只是現在還沒完全掌握和領悟紅蓮的力量。一旦領悟了,你在編輯部掙的那點錢夠花才怪了。過去的那些個紅蓮,各個都是妾成羣的。你遲早一樣!説起來,咱倆從某種意義上講,算是同病相憐了。我這邊要養一羣妹子,你那邊將來要養一羣老婆。要不我們兩個將來固定搭夥接生意算了。」
我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
我對葉桐頗有好,對於和他搭檔,倒是沒有任何不
。不過,到現在為止,我還是對王烈説的什麼紅蓮就一定需要養一羣女人的這種説法不以為然。要知道,我現在對於紅蓮能力中的火苗、追蹤以及探真這幾種能力有了相當程度的
練。不過,我依舊還是沒有
覺到我自己在生理需求方面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所以,對於是不是要加入王烈、葉桐他們這個團體,開始真正意義上斬妖除魔的生活,我至今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打算。
葉桐當然不知道我腦子裏實際的想法,只是見到我搖頭後,嘆了口氣道:「也是啊,你可是紅蓮。再棘手的妖魔這些,你一個人都能搞定。找個合作的搭檔,完全沒有必要了。多一個人,還得多一個人分錢。從經濟上講,不划算了。」
「你理解錯了!和你搭檔沒問題了。只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決定要不要進入你們這個行當而已。我是紅蓮不假,但有誰規定過擁有紅蓮能力的人,就一定要從事斬妖除魔這樣的工作?比起和那些怪力神的玩意兒打
道,我更想從事的還是記者這個行業了。上次我跟集團公司申請去中東記者站工作,結果被駁回了。過段時間,我打算再申請一次了。利比亞、敍利亞已經打起來了。埃及總統貌似也被迫宣佈要民選了。那邊的人手越發緊張了,我就不信,他們會眼睜睜的看着那麼多可報道的新聞,因為記者站人員不足而白白
失掉。」
我説的這些話,確實是我此刻真實的心情了。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去中東採訪的念頭一度有些淡漠了。但此刻,這種念頭再一次擁上了我的心頭。至於原因,我自己倒也心知肚明。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周靜宜對我的態度很顯然在這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我已經徹底上那個女人了,雖然我到現在還堅持着自尊,不願意沒臉沒皮的死活糾
她。但要確定她不再理睬我了的話,我覺得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思了。與其在這邊混
子,倒不如干脆出國,繼續去追求我的記者夢想。為此,我甚至已經打算等路昭惠處理完了四川那邊的事情之後,私下請她出面替我在集團公司領導層那邊活動活動。
「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要去當記者的話,真的費了你這身紅蓮的能力了。不過呢!我還是支持你……至少你還有理想和抱負,想着要幹出一番事業什麼的!我這輩子估計就這樣,陪着身邊的這些活屍妹子一直就這麼混下去了。」説到這裏,葉桐長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意興索然。不過跟着,他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拉扯起了我的胳膊。
「你看,你看……那邊來了個妹子!身材好的……」
我順着葉桐的指示望了過去,不看還罷,一看我就跳了起來。
葉桐此刻所指的妹子,居然是那個至今讓我念念不忘的眉痣女!眉痣女的身材自然是極好的,前凸後翹。也難怪遠遠的就引了葉桐的注意力。
此刻的眉痣女似乎在候機大廳之內正在尋找着什麼人,她左顧右盼,四處張望着,顯然尚未發覺我也在這裏。
「怎麼了?你突然站起來幹嘛?這丫頭身材是極好的,臉盤子也漂亮,但你至於這麼動麼?而且是我先看見她的,要搭訕也該我先上啊……」葉桐對我此刻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
我側身彎,
低聲音對葉桐説道。「王烈有沒跟你説過我和他上次去楓陵山的事情?」
葉桐楞了楞。「你是説上次他和你想要去搶畫的那次?」
「沒錯,就是那次!就是那個女人,在山道上伏擊了我和王烈!」
「你説什麼?就是那邊那個眉上有痣的那個?」葉桐呆住了。
「真是冤家路窄了!居然在這讓我碰上了……你左邊,我右邊!這次非得逮住她,清楚她的來路了。」説完,我一路小跑藉着大廳中來來往往的人
遮掩,沿着右側向眉痣女所在的位置摸了過去。
葉桐見我行動了,不得已只得按照我的指示,從左邊繞了過去。
眉痣女張望了一會,似乎是尋找到了目標,隨即挪動腳步開始朝着她盯上的目標方向移動。卻不曾想,我已經無聲無息溜到了她的側面,並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後,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眉痣女轉過頭來,看見我後,朝我出了微笑,同時
口而出。
「哥哥,原來是你啊?你跑南京來做什麼?」説完這話,這女子臉一變,似乎方才忽然反應了過來,猛的轉身,朝人羣密集的地點衝了過去。
我原本還想趁這女人看見我大驚失的檔兒出手控制住她的,但她對我使用的「哥哥」的稱呼,則讓我楞了楞神。當我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衝出了數米之遙……
難得再次發現她的行蹤,我哪裏可能放過,隨即甩開雙腿跟了過去。
葉桐從左側人羣之中躥了出來,張開雙手攔在了眉痣女的面前。眉痣女反應極其乾脆,見到葉桐雙腿叉開,做出的是一副籃球運動員攔截防守一般的姿態之後,抬起右腳便狠狠的踹到了葉桐的大腿部。葉桐的臉上瞬間
出了痛苦的表情。張開的雙手本能的捂住了要害部位,身體自然的軟癱了下來。
在「重創」了葉桐之後,眉痣女更是扯開嗓子大叫了起來。「非禮啊……氓啊……」一邊叫,一邊繞開了倒地的葉桐,向機場出口處狂奔而去。
她這一叫,機場的安保人員隨即被驚動了。兩名附近的機場保安衝了過來。
我看了看眉痣女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癱在地上的葉桐,只得無奈的放棄了追擊。在扶起葉桐之後,表情無辜的在趕來的兩名機場保安面前攤了攤雙手……
「拜託,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兩個在耍氓?我們耍
氓該有受害人吧?受害人在哪?請你們找出來?只要你們能找來受害人指控我們,並拿出足夠的證據,這罪名我認!」
面對保安的詰問,我只得沒臉沒皮的開始了耍賴!眉痣女沒攔住,還惹的一身,此刻的我連腸子都快悔青了。不過我對於耍賴有着充分的自信,因為從頭到尾,我也只做出過拍眉痣女肩膀的動作,而這個動作顯然不能被認為是調戲婦女。除此之外,便是眉痣女逃跑,同時運用女子防身術主動攻擊葉桐。即便是調機場的監控錄像,我也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兩名保安對於我此刻的狡辯有些無可奈何。因為眉痣女此刻早已經跑的沒了影子,他們哪裏能找來受害人對我和葉桐進行「指控」。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們兩人的行為又確實引發了候機大廳內的一場小動,他們自然不會輕易就放走我和葉桐。就在我和兩個保安進行口舌之爭的時候。有人快步來到了我們幾個人的身邊。
「對不起了,剛才的事情我們這邊的人都看到了。我們可以證明,這兩位先生應該沒有耍氓,而只是想同剛才那位女士打聲招呼而已……」
「救星……」
我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了這個詞語,並扭頭望向了來人。
站在一旁開口替我和葉桐説話的是一個身着西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不過臉上卻帶了一副墨鏡,筆的西服以及勻稱的身材還有短平的髮型從各個方面證明了,此人十有八九從事的是保鏢之類的工作。
「除你之外,還有人能證明?」一名保安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保鏢説到。
「是的,除了我,還有我的同事,達耶。仁波切一塊都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仁、仁波切?那不就是活佛的意思麼?」
我楞了楞,跟着將視線擴散到了更遠一些的地方。結果見到了三名同眼前保鏢裝束一致的青年男子圍繞着一名穿着藏式服裝的青年女站在了距離我們七、八米遠的地方。
藏族女注意到我的視線後,向我微微欠身,同時雙手合十,表示了招呼的意思。
有人能夠證明我和葉桐並非耍氓後,兩名保安隨即停止了對我和葉桐的盤問,習慣
的教育了我們兩句諸如不要在機場內大聲喧譁引起事端之類的話語後,返回了自己原來的巡查崗位。
而藏族女則在四名保鏢的簇擁下更換了登機牌,通過了安檢通道。
藏族女的身影消失之後好一陣,我都依然還沉浸在驚異之中。至於我驚異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那個藏族女
居然是一個活佛;二則是她的容貌,雖然比之周靜宜還大為不如,但卻也是異常
麗的美人了。
「還在看?還在看?」
我最終在葉桐的嘮叨聲中方才恢復了基本的神智。
「有什麼好看的?一個空行母罷了!我可提醒你啊……密教那邊可是自成一派,很少跟我們這些人打道的。彼此的關係雖然談不上勢同水火,但也是互相看不順眼的……」
「什麼空行母。沒聽那個保鏢説麼?人家是仁波切……」
「個仁波切了!這年頭自稱仁波切的
地都是。北京還有幾個演戲的,唱歌的也説自己是仁波切了。你會信麼?難道還是古代的什麼梨園戲子,青樓名
轉世投胎啊!北京雍和
周圍,連擦皮鞋都敢説自己是仁波切呢……」
我扭頭望了望葉桐,有些意外。從葉桐的言語當中我發覺這傢伙對密教有着相當嚴重的偏見和不。
「看着我幹啥?走啦,要換登機牌了。再不換,飛機趕不上了!」
也不等我開口向他詢問,他便急匆匆的扯着我來到櫃枱辦理手續,接着又自行快速的通過了安檢通道,將我甩在了身後。
在候機樓,葉桐忽然變的異常沉默。我有些搞不清具體情況,也就沒有冒昧向他詢問什麼。反倒是琢磨起了眉痣女在轉身看見我後的反應,以及她莫名其妙的那句話。
「哥哥,原來是你啊?你跑南京來做什麼?」
眉痣女見到我怎麼會説出這樣的話來呢。而且她説這話的時候面笑容,完全是隨
而發的。尤其是「哥哥」這個稱呼,從她嘴裏説出來的時候,甚至還帶着幾分驚喜和親切。這讓我的心裏忽然
覺到了某種莫名的悸動,也正因為這種莫名的悸動,才讓我當時分了神,讓她搶先一步,逃
了可能被我的控制。
這時,葉桐忽然開了口,他説的話則更讓我渾身一顫……
「那眉上有痣的丫頭可真夠烈的!反應也夠快,居然直接朝我哪裏就招呼過來了。難怪你和王烈上次兩個人在楓陵山那塊都沒把她給堵住了。嘿,你還別説,我忽然發現,那丫頭和你長的雖然完全是兩回事,她那麼漂亮,你這麼寒磣,可你和她眉宇之間好像還有幾分相似呢……」
「相似……」
我不住呼了一口氣。
從第一次見到眉痣女,我就對她有一種怪怪的覺,之後在楓陵山,還有公墓,兩次再見,那種怪怪的
覺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至於哪裏怪,我自己也説不上來。但此刻葉桐的話則讓我猛然間反應了過來!
那就是,眉痣女的眼睛和眉這些,同我的眼睛眉
竟有幾分神似之處。緊接着,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難以想象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這丫頭肯定和我是存在某種聯繫的,難道説她會是我妹妹?」
「……這未免太荒謬了點吧?但要是當年我母親沒有死,至今還活着,並生下了其他子女的話……」
有這種可能麼?
跟着葉桐登上了飛機。我坐在座椅上,陷入了關於母親的種種分析和推測當中……
墳墓裏的骨灰盒是空的,只有一個手鐲。這證明,母親的遺體並未火化。沒有火化的可能有幾種。首先當然是遺體不在了或者是沒找着;而還有一種可能
則是
本就沒有遺體!
夏禹城周圍山谷的影像中出現了父親和一個懷抱嬰兒女的模糊形象。從遺留在叢林中鐫刻着我名字的嬰兒裹布推測,女
懷抱的嬰兒極有可能就是我。我不知道母親長什麼樣子,無法從影像中辨別女
是否是我母親。不過從理論上推測,那個女
要是和我沒有關係,父親估計不會放心的讓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我進入那種地方,而會自己抱着我。而只有母親抱着我,父親才能夠安心。所以,影像中的女
形象十有八九就是我的母親了。
父親、母親在夏禹城的具體經歷是什麼,我是不知道的。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他們前往夏禹城的目的必然與我有關。否則,他們又怎麼可能帶着尚是嬰兒的我跑到那種危險的地方去?
趙中原曾經多次進入夏禹城,目的都是為了利用夏禹城內的八卦陣救人,同時賺取佣金。而在夢境中,夏姬和屈巫攜帶夏南的屍體前往夏禹城,也是為了相同的目的。從這一點分析,父親、母親進入夏禹城的目的恐怕也是一樣的,就像路昭惠當時所推測的一樣,他們是為了拯救女懷裏的嬰兒,也就是我。
我現在好端端的活着。這證明父親和母親成功的把我救了回來。但母親死在了夏禹城則只是我之前個人好無據的一種推測而已。而且這推測已經無法證實,因為夏禹城連同四周的山谷已經徹底的沉入了地下。我再也沒有機會能夠進入到哪裏去尋找母親可能的遺骸了。但要是換一個思路。母親那次沒有死呢?
這接下來則就有無限種可能了。
或者母親只是同父親失散了,又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回來找父親和我。所以父親便以為母親去世了,併為母親設立了衣冠冢。
又或者父親和母親之間發生了矛盾,母親離開了我和父親。父親一氣之下,只當母親死掉了,所以乾脆立了個衣冠冢來混淆視聽……
我的腦子裏越想越混,各種各樣的想法和念頭紛至沓來,搞得我的腦袋裏便如同漿糊一般。
母親不僅對我而言是一個謎,甚至對於我們老家的街坊鄰居以及叔叔嬸嬸而言也都是一個謎一般的人物。因為除了父親和之外,我身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見過我的母親。
從父親單位的同事那裏我曾經瞭解到,他們只知道我父親結過婚,而且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但我的母親,也就是我父親的子,他們一次都沒有看見過。雖然他們曾經多次和父親開玩笑,讓我父親帶着老婆在同事面前亮亮相。但我父親從來只是笑呵呵的答應了,卻從來沒有真正訴諸過行動……
老家的街坊鄰居也是一樣,只知道我父親在城裏娶了媳婦。我父親的媳婦長什麼樣子,他們同樣也都沒有見過。關於此事,林有才曾經對我有過詳細的講述……
按照他的説法,父親只是回來告訴街坊鄰居他在城裏結婚了,然後自個在老家擺了個水席請街坊鄰居們吃了餐飯,便算是辦過婚禮了。至於新娘子為啥沒
面,父親的解釋是新娘子身體不好,不宜長途奔波,所以也就沒有帶回來和鄉親們見面。而且也因為新娘子身體不好的原因,
在婚禮之後便跟着父親去了城裏。理由自然是去照顧身體不好的兒媳婦。這一去,就在城裏住了接近一年的時間,然後
便帶着襁褓中的我返回了老家清源鎮居住。説我是她孫子,而我母親在生下我沒多久之後因為產後病症去世了。從另一個方面也證實了我母親身體不好的「事實」!
所以,老家的街坊鄰居們對於我母親,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了。
至於叔叔,我父親從結婚,到生我,再到我母親去世的這一段時間當中。他一直都在西南邊境服役作戰。自然也是沒見過我母親的,而嬸嬸是在叔叔復原轉業回來之後才和叔叔認識並結婚的。她對於我母親的瞭解甚至還不如老家的那些街坊鄰居知道的多。
「身體不好?身體不好能和父親一塊抱着我跑到夏禹城那種地方去?這不可能……」
「又或者,父親他和母親去夏禹城不是為了救我,而是為了救母親?這也不可能,因為要是救的人是母親的話,他們兩個為什麼要把我給帶上,帶着我不是累贅麼?完全可以把我託付給照顧,然後他們兩個自己去就可以了……」
「這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從夏禹城中見到的影像來分析!至少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了!那就是父親和説我母親身體不好這個事情,肯定是不對的!他們兩個都撒了謊……我母親絕對不是他們説的那種體弱多病林黛玉似的女
。最起碼,身體是健康的,從影像上來看,母親抱着我跟着父親在山谷中的森林中快速行進。這會是一個體弱多病,還患有產後病症的女人能夠辦到的麼?」
「可話説回來。父親和為什麼要撒這個謊?而且不僅僅是對我,而是對包括叔叔、嬸嬸以及老家全部的街坊鄰居都説了同樣的謊言!他們這麼做有必要麼?」
我皺起了眉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為了遮掩關於我母親的真實情況!掩蓋我母親的出身、來歷、容貌、身材以及一切的有可能能讓別人能夠猜到我母親實際情況的線索!」
「那個眉痣女在無意之中對我使用了」哥哥「的稱呼,而且在眉宇之間竟然和我有幾分相似……這難道是巧合?」
「不、不對……這丫頭在楓陵山登山步道上率先就對我下手偷襲,要不是王烈反應快,我沒準就着了她的道了。説她是我妹妹,這種行為又顯然不對……」
想到這裏,我隨即將之前關於我母親有可能在離開父親後又和別人結合,並生下女兒的這一近乎於天方夜譚般的推理徹底推翻了!
「而且我的樣子是長得像父親才對……咦……不會吧!難道説我老爹他當年除了我母親之外,在外頭還有個外室……那丫頭是那房生出來的?」
就在我剛剛冒出新的念頭之時。飛機降落到了地面……我和葉桐兩人在黃昏時刻回到了我們居住的城市。
更新説明:
因為過節,《紋面》暫停更新。不出意外再次更新將在元宵節後的首個星期四恢復。
請各位壇友諒解……
謝謝。
第一百零三章
出了機場,我們兩人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朝城裏趕。我原本還計劃拉着他一塊吃頓晚飯什麼的,結果這傢伙擔心家裏的妹子餓着,主動回絕了我的好意,只是向我要了我的銀行卡號,表示儘快將我應得的一半酬勞劃入我的賬户。因此,在到達了我居住小區周邊的街道之後,我便下了車,而他則急忙忙的朝自己家裏趕了回去。
看着出租車遠去,我一時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惆悵。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幹些什麼了。在街邊站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先到小區門口湘菜館子把晚飯解決了再説,隨即邁步走進了餐館裏面。進門就看見館子老闆夫正在受撿整理一次
飯盒,將裝好飯食的飯盒整齊堆碼之後一堆堆的朝一個大型的泡沫塑料箱子裏面裝。
這對湖南夫極為勤勞。
持的這家小飯館不僅僅出售點餐,同樣也售賣盒飯。前兩年還僱傭了一個小工幫忙打雜送外賣。如今經濟形勢下滑之後,小工嫌工錢太少,辭職去廣州打工了。夫
兩人也就沒有再僱傭新人。丈夫自己承擔了外賣的工作。平
裏我在這裏吃飯,他們整理盒飯的場面我也是常見的。不過我注意到,今
他們要送的盒飯數量上比以往要多了許多。因為平
裏來的
了,時常也拉兩句家常,因此見到這種情況後,我隨意的詢問了起來。
「還不是隔壁街上那幾個鋪子訂的。只是這段子那邊那家瑜伽館定的比往
要多許多了。那瑜伽館前些
子好像轉手了,新老闆加了個傍晚時間的什麼放鬆休閒班。來的學員統一都在我這裏訂盒飯。所以這數量一下就多起來了。」
老闆解釋完了,便在子的協助下,將裝
了盒飯的食品箱子放到了摩托車的後方行李架上捆紮好,跟着騎車便送貨去了。
意識到老闆走後,館子裏就只老闆娘一個人,怕她忙不過來,我便沒有點什麼工序複雜的菜餚,而是讓老闆娘隨意炒了兩個素菜,便將就着把晚飯解決了。
吃完了飯,我原本打算回家裏同周靜宜繼續我和她持續了快四天的「電話冷戰」。但臨進小區大門時想煙,把煙盒掏出來一看,發覺只剩最後一支了。便皺了眉頭,來了個原地向後轉,走到了小區馬路對面的小賣部購買香煙。
買了香煙,回頭望了望小區大門,我又轉了心思。最終沒有回家,而是沿着街邊的人形道漫無目的的在小區的街道附近轉悠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自己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像今天這樣,入夜之後在住宅周邊的街道散步閒逛了。在老盧出事之前,我進入編劇部工作後的生活極有規律。每天上班點卯,下班吃飯。吃了飯,經常便會像今這樣,沿着小區周邊的街道漫步消食。
回憶起那段子,我有一種恍如隔世般的
覺。而自從老盧不幸去世後,我的生活隨即陷入了一種在我看來近乎於光怪陸離般的狀態當中。身邊發生的事,接觸到的人,都是我過去從未曾想到過的。我不知不覺中產生了一絲
惘。我不知道現在的我究竟是什麼人,究竟要做些什麼,未來又將該如何渡過。
同時,該如何平息周靜宜對我的憤怒,我自己的經歷,還有關於我家庭中我至今尚未清的那些謎團也攪得的我心神不寧。
不知不覺的,我便走到了小區臨近的市內公園裏來了。
這座公園坐落在周邊好幾座住宅小區的當中,算是這片街道區域的公共綠地。佔地面積不算小,足有十來畝地之大。
照理,在寸土寸金的城市當中,政府是很難給市民留下這麼大一塊地方建設這種免費公園的。而且幾年前規劃這片城區的時候,市政規劃和土地部門也確實打算把這公園中的大部分土地都規劃成用於開發商品房的住宅區。但事有湊巧,這公園內卻偏偏有一位革命烈士的陵墓,而該烈士的後代之中有人如今已經身居高位。本市政府規劃部門得知了這一情況之後,隨即改變了原有規劃,不但單獨為這位烈士的陵墓劃出了近半畝地的陵園區,更乾脆將陵墓周邊近十多畝的土地直接規劃成了市內公共林地。
主持這一規劃工作的本市領導顯然非常明。這一來,一則不
聲
的討好了如今在位的哪位烈士後人大首長,二則又在老百姓之中獲得了良好的口碑。所以公園建成沒多久便獲得了提升,如今更已經跨過了廳局級門檻,成了準部級的地方大員。
入夜後的公園內靜謐而略顯冷清。因為氣候轉涼,平來這裏休閒納涼的市民隨之減少了大半。空
的人行步道,很長一段距離中都只有我一個人孤獨的身影。
走着走着,步道旁灌木林中傳來輕微的男女息聲響打
了我的思緒。
我厭惡的朝傳來聲音的位置瞟了一眼,只看見在樹林的影中兩道貼在一塊的人影正在
烈的晃動着。很顯然,那裏正有對飢渴的男女藉着此刻公園內人煙稀少的機會,正在乾柴烈火的做事。
對於「打野炮」之類的行為,我其實並不反,也不介意。在我看來,追求
形式的新穎是個人自由,
怎麼玩都是可以的。我自己在以往的戀
甚至是嫖娼經歷之中也都有過車震、野炮之類的行為。但我卻從來沒有選擇過在市區內的這些公園以及街道之中玩車震或者打野炮。都是跑到郊區人煙稀少的鄉間公路或者村莊附近的山林之中進行。
因為市內公園裏平里人來人往,是市民休閒運動和小孩子們嬉戲娛樂的場所,屬於公共區域。在這裏打炮,若是被他人看到或者未成年人發覺,難免會造成一定程度的不良後果。這是一個社會公共道德的問題了。
不過此刻的我雖然看不管這種不分場合地點的行為,但終究還是沒有過去制止或者打攪樹林中的這對「鴛鴦」,而是採取了忽略的方式,平靜的,依照着自己之前的步伐,緩慢的沿着人行步道想要通過這一區域。
不過有些事情偏偏就會讓給人撞上。我不想多管閒事,閒事卻偏偏會自個撞到我的頭上來。因為我才剛又走了兩步,便聽到樹林中這對男女烈的
息聲變了女
的尖叫和男
的叫罵。
我眨了眨眼,尚未清楚什麼情況的時候,便看見女人尖叫着,從灌木叢後的小樹林中衝了出來……
藉着遠處公園路燈光線的照,我注意到這女人上身穿着衣服,而下身卻能清楚的看到一雙光溜溜的雪白大腿。看來,為圖省事,這女人在樹林裏和男人做
時,只
了下身的服裝。在跟着聽到樹林中隨後傳來的打鬥聲響後,我楞了一下。
「難不成是搶錢打劫?」
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便邁開了雙腿,朝女人和她之前所在的樹林所在跑了過來。
看來這對野炮男女的運氣真的有點背了,在這打野炮,居然被搶劫犯給盯上了。他們打野炮雖然不守社會公德,但也算不上什麼嚴重的違法行為。但歹徒趁機打劫他們,便是絕對的犯罪了。
我雖然不是什麼急公好義的見義勇為者。但一則,衝出來的女人已經看見我了,這種情況下,我要不過問一下説不過去;二則,我之前被我腦子裏冒出的種種思緒的有些心煩意
,此刻撞上這事,也正好可以清理一下頭腦,將思維轉移到眼前的突發事件中來。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女人看見我後,不但沒有朝我這邊跑來求救。卻繼續尖叫着轉了個方向,朝人行步道的另一邊瘋狂逃了開來。
這讓我一下更不清狀況了。
被打劫了,碰到經過的路人,難道不該主動過來請求幫助麼?怎麼還轉身逃跑?
不過很快,我便意識到我之前的判斷錯誤了。
因為在樹林中搏鬥的人影此刻也在追逐打鬥中衝到了人行步道上來。
昏暗的燈光。一名下身赤的高瘦男子被另一名矮壯男子追打着撲倒在了步道的石板路上……
「我你媽
!敢上老子的女人,老子揍死你……」
聽到矮壯男子這句話,我瞬間便心下了然了……情不是打劫,而是捉
啊!
很明顯,下身赤的男子和跑出去的那個同樣下身赤
的女人是對「野鴛鴦」。約好了這個時間跑來這公園裏約會打野炮。動手追打男子的矮個子應該是女人的「正牌老公」了。也不知道怎麼的發覺並追蹤到了這裏,見到着對男女玩的正嗨,一氣之下便出手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矮個子似乎更仇視「夫」,所以一上來便先對男人下手招呼。給了女人以逃跑的機會……
也因此,女人見到我這個路過的無關人員之後,並未求救,反倒立刻換了方向逃遁。估計她自己也清楚,向我求救,我可能會出手製止事態,但一旦清了事情原委之後,肯定不會替她説話什麼的。畢竟,給自己男人戴綠帽子這種事情,很難會獲得他人的同情或者支持的。還不如趕緊的逃離事發現場來的乾脆直接……
高瘦男子摔倒後,矮個子衝到了他的身邊,一邊叫罵一邊朝着他的身子一陣踢。從體型上看,摔倒的男子比矮個子高了一大截。打架這事,身高臂長是很佔便宜的。但很明顯,他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遭到矮子攻擊的,被偷襲重創後,體型的優勢完全喪失了。加之幹了別人的女人多少因為虧心而心裏發虛。所以樹林裏一路扭打出來,始終處於被動抵抗的處境之中,上人行步道時又被步道和綠化帶之間的水泥路敦絆倒,摔的很慘。所以被矮子再踢了幾腳之後,便完全喪失了反抗的能力,只能趴在地上
氣了……
我站在幾米遠的地方冷冷的注視着矮個子的行為。當意識到瘦高個情況有些嚴重,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事之後,隨即開口喝止了起來。
「哥們兒,停手了!再打可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就出人命!關你媽的事……」
矮子聽到了我的聲音,抬頭衝我吼叫了起來!
我笑了笑,並未將矮子的叫罵放在心上。
他此刻的心情,我很理解。這種時候想要他冷靜的和別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當他將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之後,對高瘦男子的毆打也隨之停止了。而這便是我要的結果。我只是擔心他收不住手,直接把人給打死打殘了。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我也自然也不會介意矮子對我是何種態度了。
「那女人朝那邊跑了。你不去追麼?」
我朝矮子淡淡的提醒着。
矮子聽到我的話,楞了一下,方才猛的反應了過來。跟着便要轉身去追逃走的女子,但剛轉身跑了兩步,便又意識到什麼一般轉過身朝我望了過來。
我倒是沒注意到矮子的舉動,而是拿出了手機打算給110打電話,請他們過來給如今被打的躺在地上直的瘦高男子善後。這也算是我作為一名公民碰上這種事情之後唯一能盡的一點社會義務了。
不過就在我剛剛按下110三個數字,尚未撥打的時候,矮子居然又跑到了我的面前,用驚訝的語氣叫喚了起來。
「你、你不是嚴平大哥麼?」
聽到矮子喊出了我的名字,我楞了一愣,放在通話按鍵上的手指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而是抬頭將視線疑惑的轉移到了矮子的那張面孔上,並隨即覺到了眼
。
「真、真是你啊!嚴平大哥,我……是我啊!二爺手下的李東!」矮子此刻終於確認了我的長相,隨即喊叫了起來。
聽到了他的喊叫,我呆了呆,猛的反應了過來。
「你、你不是阿光手底下的那個李東麼?東伢子!」
聽到我説出了他的名字甚至是外號後,李東臉上出了
動的表情,但隨即兩行眼淚抑制不住的從眼眶內
湧了出來……
兩個個小時後,我坐在派出所辦公室的椅子上,無可奈何的望着吳仲軍和本地派出所指導員之間進行着緊張的磋商。
李東見我認出他後,或許因為心神動之類的原因,整個人接着便軟到在了我的面前。伸手攙扶住了他的我隨即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之中。
望着幾米外跟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瘦高男子和懷裏的李東。我最終還是撥打了110的電話。結果我在撥打電話的時候,李東一邊泣着,一邊向我央求不要把現在這個事情告訴嚴光。
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我這樣做,但我還是決定順從了他的要求,並未再通知110之後,給嚴光撥打電話告訴他這裏發生的事情。
十來分鐘之後,附近派出所的110巡警趕到了公園,先把瘦高男子送進了醫院。接着又將我和李東帶回了派出所詢問。
李東毆打他人,這是明擺的事實,派出所民警在向我詢問了解了事件過程後隨即表示要拘押李東。
聽到派出所方面打算如此處理,我隨即表示了異議。
在我看來,李東打人固然不對,但情有可原。瘦高男子和李東的女朋友偷情打野炮,碰上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是無法忍受,動手幾乎是必然的。考慮到這一點,拘押李東顯然有些過分了。而且,我強調,李東當時完全可以逃離現場的。但在我撥打了110報警後,李東也沒有離去,而是和我一塊默默的等着警察過來,這怎麼也算自首情節了,憑這點,寬大處理也是應該的。至於之後的協調、賠償這些,我們又不會抵賴。
不過派出所處理此事的警官態度極為強硬。至於説出來的原因,也令我有些頭疼。因為李東是有案底的。更早一些的尋釁滋事之類的就不提了,兩個多月前,李東便曾經有過持械傷人的經歷……
「上次他持械傷人,最起碼也要關上好幾個月的。我不知道你們走了什麼人的門路,居然只關了幾天,人就被放出來了。不過我話放在這裏,我們所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什麼事情都要公事公辦。這次必須立刻拘押,至於要不要走司法程序,這還得看受害人那邊的意見……」
面對這名警官一臉義正詞嚴、正氣凜然的摸樣,我是有些無話可説了。只得撥打了老排長吳仲軍的電話請他出面幫忙保人了。吳仲軍也夠意思,接到電話之後,立刻趕到了這邊派出所同對方協商,不過看他同對方磋商的情況來看,他對此也有些無能為力。
眼見對方不給面子,吳仲軍意識到再説下去也很難有結果,甚至有可能損害他所在的派出所和這邊之間的彼此關係,隨即主動暫時中止了談,拉着我從辦公室裏出來到過道里
煙。
「你沒把事情告訴你弟弟而是把我找過來是對的!要嚴光那傢伙知道了這情況,以他護犢子的格,不跑這邊派出所鬧事來才奇怪了……」吳仲軍一邊肯定了我通知他過來的正確,一邊遞給了我香煙。
「不過看來你過來好像也沒用處啊。哪位李指導員就沒打算賣你面子呢。」我接過了香煙,
了一口,嘆氣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咬住制度不放,我難道還能公開説他的不是了。不過你放心,我或者做不通他的工作。但有人能。」吳仲軍笑了笑,顯得有成竹。
「聽你這意思,難不成是打算請趙副局長出面幫忙説項?要這樣的話,那還是算了!你們這位趙局我可招惹不起他老人家。要被他賣次人情,我估計的拿自己這條小命才償還的起了。」我苦笑起來。
這倒不是我開玩笑。説起來,我發現我打心眼裏有些畏懼趙勇毅。倒不是真怕他什麼,而是這老頭太明瞭,要欠他一個人情什麼的,他必然會十倍的討還回來。這一來一去的人情債,我都不知道我還不還的起了。
「切,瞧你着沒出息的樣。誰説要趙局出面了,你還記得刑警隊的唐隊麼?」吳仲軍饒有興致的朝我眨了眨眼。
「唐隊?」我皺眉想了一下,腦子裏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印象。
「你説得就是上次帶人在街上直接動手抓我的那個?」一邊説,我一邊回憶起了李子坪事件前後那個鞍前馬後替趙勇毅衝鋒陷陣的青年警官。
「沒錯,就是他了。嘿嘿,你不知道,他就是這個所裏出來的。現在這個姓李的,是他的小師弟了。據我所知,李指導員特別崇拜他這個進入刑警隊的師兄。要唐隊出面幫忙説項,對方必然會鬆口的。」吳仲軍解釋道。
我嘆了口氣道。「説實話,東伢子打人,本來不關我什麼事的,我也就是個路過的而已。不過他畢竟是阿光的人,而且之前也喊了我聲大哥!你是沒看見他委屈的那樣子,看的就讓人難受。這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個女人成現在這幅摸樣。他信任我,完全遵照我的建議來處理這事,要立馬就被派出所關起來了,我覺得我有些對不住他的信任。派出所要關他,其實也是沒錯的。李警官説的也都是正理。我現在請你過來,無非就是想把抓他的時間給緩緩,至少讓他有時間回去,把自個家裏的事情給安排好了再過來。倒時候,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難不成我還是徇私枉法的人了?」
聽我如此説,吳仲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這話説的實在。我這就跟唐正波聯繫。」
正如吳仲軍預料的一般,當刑警隊的唐正波趕來後,李指導員最終鬆了口。在唐正波和吳仲軍作保,我和李東都留下了聯繫電話和住址後。我終於可以領着李東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了。
出了派出所的李東顯得有些動,主動拉着我和吳仲軍以及唐正波三人來到了街邊的一座燒烤攤點,一定要請我們宵夜。我們三人一則考慮到他是真心誠意的
我們,二則注意到他的情緒並不穩定,考慮到讓他安心,也為了安
他,我們最終接受了他的邀請。同他一道來到了攤子上,找地方坐了下來。
點了燒烤,喝了一口啤酒後,李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當着我們三個人,哇的就哭了出來。
「幾個哥哥,我李東咋就這麼背呢……喜上了這麼一個女人?我恨啊……」
「我對她巴心巴肝,給她買這買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她……」
「還不就是因為我她……」
「她説要房子,我玩了命的攢錢,買了房子。房產證還是她的名字……」
「她説要車,我掏光了家底給她買了車……」
「她嫌我是給二爺跑腿的,是混子!現在二爺要開公司做正當買賣了,我厚着臉皮找楊哥,死活跟着過去了……」
「她説要我風風光光的把她給娶進家門。我這些子都在跑婚禮的事情……可她、可她居然偷偷揹着我在外面勾引別的男人!」
「我……我他媽的窩囊啊……」
我們三個人也不説話,只是默默吃着燒烤,喝着啤酒,聆聽着這漢子的哭訴。同時多多少少也對他的遭遇覺到幾分同情。
情這東西,誰也説不清楚。往往毫無理由的便會喜
上一個人,甚至是在理智告訴自己對方其實
本就和自己不合適的情況下。
見到李東傾訴的差不多了,語言和思維邏輯逐漸恢復常態之後,唐正波或許出於身為刑警的職業習慣,隨意的提出了一個他興趣的問題來。
「不過你也夠可以的。她和其他男人約好了去公園裏打炮,你居然能發覺,並偷偷一路尾隨過去最後發現了她們。你這本事,連我這個幹刑警的都有些自愧不如呢!」
唐正波的話裏自然有調侃和戲謔的成份,這很正常。他是警察,李東是黑社會的混混,兩人原本就是警和匪之間的關係。唐正波打心眼裏是沒興趣同李東這樣的人有太多來往的。看在我和吳仲軍的面子上,他半夜三更的跑出來,幫我們把李東從派出所裏撈了出來。心裏對李東多多少少是有些不
的。此刻説話更是帶了往
的職業習慣,沒有給李東留任何的臉面。
總算李東此刻也基本恢復正常的狀態,而且也清楚唐正波的身份和職業,對於唐正波此刻聽上有有些損人的話語並未出任何的不
。
「我怎麼可能發覺!我上次為了她去砍人,出來後,她跪在我面前説,那是最後一次了。我也就信了她,而且她説要和我立刻結婚,我就心
喜的開始籌辦婚禮的事情了。要不是她之前的一個姐妹今天跟我碰上,有意無意的私下暗示我,讓我留意點她的行為舉動之類的。我都沒有想過夜裏出來跟蹤她的……」
「原來是有人告密啊……呵呵,原來如此。」
唐正波笑了笑,似乎沒有打算就這個問題再深入詢問下去。畢竟,這是李東自己的情問題,外人也不好
手什麼。
倒是吳仲軍,幾杯啤酒下去,有些熏熏然的半認真,半開玩笑的把這話題又接了下去。「都有什麼奇特的行為舉動啊?方便就給哥們兒幾個説説。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沒準能學習學習,防範於未然啥的。」
「嗯……這個……唉,反正這臉都已經丟光了,我還有什麼説不得的?」李東此刻似乎也徹底放開了,喝光了面前酒杯裏的啤酒後開了口。
「上次託二爺他們的福,我跟着一塊被提前放出來了。然後這娘們兒就説要跟着我好好過子,要跟我結婚了。洗腳房那邊的工作也沒再做了,然後每天就在家裏老實待著,然後偶爾出去打打麻將什麼的。二爺對我們這些手下人不薄,跟着他,我掙的錢不算少,養活她是沒問題的。」
「十多天前,她跟我説在家裏悶的慌,老打麻將也沒意思,想出去找點事情消遣消遣什麼的。我也沒多想,就答應了。然後她就參加了一個什麼瑜伽會館。還是什麼傍晚休閒班……」
「我想着,女人嘛……健個身、跳跳之類的不是很普通。所以也就沒注意。結果今天傍晚我和幾個兄弟忙完了二爺那邊新公司裝修的事情出來吃晚飯,正好碰到她之前一個一塊在洗腳房幹活的姐妹。那女人過去被人欺負的時候,我找兄弟替她出過頭,所以她對我是
的。碰上我後,就偷偷告訴我説,她聽説我老婆參加的那個什麼瑜伽會館聽説不大正經,裏頭的男女學員之間
七八糟的事情不少,讓我留心多盯着點……」
「瑜伽會館?」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嘴進來了。要知道,我吃晚飯的時候,正碰上湘菜館老闆給某個瑜伽館送盒飯,這裏聽到李東再次提到這個東西,不自覺的便詢問了起來。
「嗯,瑜伽會館。而且聽説那瑜伽會館和別的瑜伽館教授的瑜伽術不太一樣,叫什麼譚、譚崔瑜伽術……我也不懂是什麼東西了……」
「譚崔瑜伽?」
我眨了眨眼,不自覺的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個名詞上來。
第一百零四章
「譚崔瑜伽」表面上似乎也是一種瑜伽術了。但據我所知,所謂的譚崔瑜伽和現在常見的瑜伽術是有相當的區別。
現如今的瑜伽術,其實都來源古代印度的坦多羅教派。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以及對其他文化的收最終衍變成了現如今常見的瑜伽術。而譚崔瑜伽則不一樣,這種瑜伽術據説是最原始,對坦多羅教繼承最完整的瑜伽術。而所謂的譚崔二字,其實就是坦多羅的另一種音譯方法而已。
坦多羅教對我而言,並不陌生。早在和王烈、韓哲這些人接觸之前我就已經有所瞭解和耳聞了。不過在認識王烈和韓哲等人之後,我對這個已經基本消失了的古印度原始教派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和認識。當然,這認識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韓哲的認知影響。
作為研究各種宗派道術和法門的專家,韓哲對坦多羅教的評價呈現兩種完全不同的極端。一方面,他對坦多羅教傳下來「秘術」的效能還有坦多羅秘文字符這些在各種法術中的開發運用是極為重視的。但同時卻又對坦多羅教的教義和思想理論這些東西嗤之以鼻,認為其過於原始……
在他看來,坦多羅教的理論和教義這些,不過是古代人在矇昧時期對生命無知以及生殖崇拜的一種過渡信和追求而已。因為這個原因,我對這種原始宗教也談不上有什麼太多正面的看法和認識了。
所以,當聽到李東説出「譚崔瑜伽」這個名詞之後,我皺着眉,不自覺的將這個名詞重複了一遍。
李東聽到了,連連點頭,認真且帶着期待的目光朝我望了過來。
「嚴平大哥,二爺經常在我們這些兄弟們面前説您這個大哥同他不一樣,是有學問的人!看來,您是懂行的。説實話,這是些個什麼玩意?我是真不清楚的。我傍晚跟蹤我老婆去了那家瑜伽館,曾經偷偷溜到那個會館的門口朝裏面張望,結果他們的什麼修煉場在更裏面的房間裏,我啥都沒偷看到。那個姐妹説他們搞些七八糟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看見,他們那些人散場之後,就三三兩兩、男男女女的各自結伴離開,然後我就跟着我老婆和她那個
夫一路到了公園。跟着我就跟丟了,在公園找了十多分鐘才發現了他們在那個林子裏……」
「嗯,該怎麼解釋呢。瑜伽這東西,説是體育運動也不準確,説是一種思想理論也不盡然。只能説是一種修煉方式了……」
我斟酌着,嘗試着用一種讓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方法解釋着。因為此刻不僅是李東、連吳仲軍和唐正波兩人也對我投來了近乎於探詢的目光。
「……它的最終目的和我們中國的道家學説以及養生學這些有些類似,都是為了健康身體、延年益壽這些,總體而言,是比較好的。不過自從行起來之後,被有些別有用心的人蔘雜進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據我瞭解,比如這個譚崔瑜伽,在很多情況下,倒有些接近於近些年已經臭大街了的靈脩了……」
聽我説到這裏,唐正波的眉擰到了一起。我注意到這點後,隨即住了口。因為我清楚,公安部門在最近幾年開始了對所謂「靈脩」的檢查和打擊,而且力度不小。這也導致不少原來的「靈脩」份子開始改頭換面,打起了「瑜伽」的幌子,而這其中,還就以「譚崔瑜伽」的幌子最多。而實際上,真正的「譚崔瑜伽」雖然也會涉及到一些關於房事或者
養生之類的內容,但都終究還是比較含蓄的。這一點,韓哲也是認同的,他對於正規的譚崔瑜伽,雖然不支持,但也認為只要在法律允許範圍之內,也是可以接受的。
「靈脩?現在還有人敢在我們這城市裏搞這些玩意?」
唐正波還沒説話,吳仲軍反倒先開口嗤笑了起來。他比我們這些人喝的多了些,此刻已經處在了一種微醉的狀態當中,所以説起話來就比較隨意了。
「還嫌沒被打擊夠麼?有意思……你老婆參加的這個什麼瑜伽館在哪裏?我那天找個由頭去檢查檢查……」
聽到吳仲軍先表態了,唐正波隨即點了點頭道。「老吳空去看看也好。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治安方面的,我是刑警,也沒興趣去理會這些個噁心的玩意兒。不過……」説到這裏,唐正波認真的望着李東問道。「你確定你老婆在外面
搞和這她參加的這個什麼譚崔瑜伽培訓班有關?」
李東着氣回答道。「我也不確定了。不過參加這個培訓班之前,她老實了一個多月。這次要沒練瑜伽這個藉口,她也不可能有機會夜裏一個人出來
搞的……」
唐正波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後,開口説道:「我知道了。這樣,今天晚上也很晚了。我們之前和李指導員約定的什麼,你也是清楚的。拘留是必須的,只不過看在我和老吳的面子上,他給你一天時間回去處理家裏面的雜事。明天白天下午下班前,你必須自己回派出所報到接受處理。所以,多餘的話我也不説了。自己回去該做什麼,都安排好!另外,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對你老婆使用暴力什麼的。這種時候,你作為男人,也該有個決斷了。不管她做了什麼,拿的起,就該放的下,該斷就斷,好聚好散了!保你出來一天,我和老吳還有嚴平可都是替你了責任。你別做出什麼讓我們三個人難堪的事情。」
「那是……唐隊長説的是!我今晚上也看明白了……我李東怎麼説也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了。義氣兩個字我懂。我現在回去,要那婊子沒回家,我跟家裏人代一聲,把家裏
好就去派出所報到。要她回去了,我和她也沒什麼可説的了,無非就一個字,讓她滾……這婚,老子不結了!」
李東一邊哽咽着,一邊在我們三個人面前打了包票。
吳仲軍見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就對了!是個爺們!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了!那樣的女人,不要也罷!你們嚴二爺是聰明人,知道改行行正道。你既然也決定跟着一塊過去了,那就跟徹底點。要知道你們二爺這個人,賺錢的本事那肯定是有的,跟着他,換個活法,而且肯定能發財。有了錢,找個賢惠安分的女人成家立業還不容易……」
李東結清了餐飲費,隨即在我們三人的「押送」下老實的返回了他在染坊街附近的住所。在確認他老婆跑的沒影了,沒有敢回家之後。我和唐正波隨後又將已經有些醉意的了吳仲軍送回了家裏,並到了嫂子的手上後,方才謝絕了吳仲軍
子挽留我們坐坐喝茶的邀請從吳仲軍的家中離開。
來到街邊,我原本打算向唐正波道謝後,便回家休息。但唐正波卻主動遞給了我香煙,並未出想要和我分開各自回家的意思。我發覺這點之後,隨即接過了他的香煙,和他並排着,在夜晚的街道上一邊緩慢行走,一邊
談起來。
「你能出面幫忙説項,真是太謝謝了。為東伢子的事居然要勞動你的大駕,我也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一邊煙,一邊隨意主動的找了個話題。之前和這個姓唐的接觸過,在我印象中,這個人嚴肅有餘,滑稽不足。看樣子也不是會主動找話説的人。而就這樣一邊走路一邊
煙,我也
覺過於沉悶了,隨即開了個頭。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後要還有覺得我能幫上忙的,儘管讓老吳聯繫我就行了。」唐正波表情平靜的吐了口煙圈之後,接着説道。「至於原因也很簡單。和你搞好關係,是趙局給我的建議!他從某種意義上説,是我的師傅,所以他建議的東西,我都會一絲不苟的依照執行。而且我也觀察過你這人,值得結。所以,出面幫你個忙什麼的,我很樂意了。」
我眨了眨眼睛,對於唐正波此刻説的話有些意外。尤其是他説和我結竟然是趙勇毅那老傢伙給他的建議這一點,讓我有些難以理解。
「趙局私下裏曾經給我講述過一些關於你們那個行當裏的事情和情況。他對我説,幹我們警察這行的,久走夜路必遇鬼!天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撞上跟你們這個行當有關聯的一些事情還有案件之類的。所以,和你這樣的人朋友,關鍵時候能幫上我們的大忙。」
唐正波意識到了我疑惑,隨即坦然的跟着解釋了他願意出來賣我面子的具體原因了。
聽到唐正波的解釋,我心下暗自對趙勇毅腹誹不已。情唐正波願意向我示好賣面子,
本就是這老頭刻意安排的。估計在他看來,他退休之後,唐正波極有可能會接過他如今本市「刑偵一哥」的招牌和責任。而我,則是他留給唐正波用來應付各種光怪陸離事件以及案件的援手和保障了。
「這老頭對自己徒弟倒是頗為上心了。和趙中原那老頭不太一樣,趙中原對自己兩個徒弟覺有些不理不睬頗為平淡,似乎
不在乎一般。都姓趙,這差別咋就那麼大呢?」
不知不覺,我居然想到這些,隨即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神情。
不過我此刻的舉動卻顯然讓唐正波會錯了意。或者我搖頭的動作,在他看來是嫌他麻煩,而且不想多事般的意思。
「怎麼?你是沒興趣協助我們警察處理那些疑難案件了?」
所以他隨即皺起了眉頭,一邊説話,一邊斜着眼觀察起了我此刻的表情。我意識到這點後,連忙向他出歉意的神情同時為自己辯解道。「抱歉啊,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想到了別的事情搖頭了。你別誤會了……我或者在你看來,能接觸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我終究也是普通大眾的一員。要你覺得我能夠在維護社會治安、偵破案件這些方面給你們幫助的話,我很樂意了。」
聽到了我的解釋後,唐正波的表情隨即恢復了自然。跟着就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跟着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楞了一下,跟着將照片接了過來。看過之後,我隨即抿起了嘴巴……
藉助着路邊的燈光,我看清了照片上的內容,同時心裏莫名的產生了一絲異常的恐懼。
這是一張死人屍體的現場照片,照片裏死者表情驚恐,雙眼暴突,嘴巴大張。明顯死亡前遭到了極度的驚嚇。屍體躺在地面,四肢呈現出了一種奇特的扭曲方式。
衣服袖口以及領口中暴出來的肢體則顯得乾癟異常,就如同是已經完全乾癟了的木乃伊的肢體一樣,而
的身體上則呈現出了某種詭異的斑紋……
「這是前天龍江小區一間長期閒置的出租屋內發現的屍體。有人看了招租廣告後決定來看房,房東因此連忙提前過去打算打掃一下房間,結果開門之後就發現了屍體,跟着就報了警。派出所的先到,覺案情重大,他們無力偵辦,就連忙又通知了我們刑警隊。我跟着帶人就過去了。」
「去了之後,把我們的法醫的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具體什麼情況?」我問道。
「死亡方式、死亡時間這些完全的匪夷所思!」
唐正波吐掉了嘴裏的煙蒂,認真的説明道。
「死亡方式是嚴重水……所以除了頭部之外,整個屍體幾乎變成了一具乾屍!但從頭部的檢查結果來看,死者死亡的時間不會超四十八小時……」
「法醫跟我説,這種情況,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在他看來,這個死掉的傢伙,簡直就像是一瞬間被人幹了身體裏面除了頭部之外的其他部分全部的水分之後瞬間死亡的。也就是説,頭部之下,包括脖頸部分,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具木乃伊!」
「這可能麼?」我抑制不住臉部肌的
搐,難以置信般的回應到。
「理論上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現在才想到了過來找你幫忙看看了。我做事憑良心,面對各種案件,我都會全力以赴的去追查、偵破!但有些案子,不是説我們這些當警察的想破就可以破的。超出了我們能力範圍或者理解能力之外的案子,我們也只能選擇讓它掛在哪裏。我和其他地方的警察不同,我和趙局都不會為了什麼破案率,而昧着良心隨便抓個無辜者過來頂罪差。破不了案子,頂多被人罵飯桶、罵無能而已。無能也罷,飯桶也罷,也比草菅人命對的住自己的良心……」
「我給你看這照片的目的就是想你幫忙確認下,這死掉傢伙的死法會不會同你們那個行當有所關聯。要是的話,這案子我就不打算再查下去了,估計只能像上次皮革廠那案子一樣當懸案處理了。因為要是涉及你們那個行當的話,我們查也是白查,與其把警力放到這裏,倒不如集中力把那些我們能夠偵破的案子先處理了再説。」
唐正波跟着解釋了給我看着張案發現場照片的真實原因。
我皺起了眉頭,盯着照片看了良久。跟着回覆他説。「這照片能給我麼?」
唐正波點了點頭。「可以,但請你不要把這照片隨意傳播。我擔心傳揚出去會在本地造成什麼不良的影響。對了,你要這照片做什麼?」
「不瞞你説,我入行時間很短,這行當裏很多事情我也都只是一知半解知之甚少。從屍體上這些奇形怪狀的斑紋來看,倒是有些像遭遇了某種惡毒的咒術一般。不過我不能確定,所以我打算把這照片給我的朋友們看看,看他們有什麼説法了。等我從他們哪裏得到了比較肯定的答覆之後,我再和你聯繫可以麼?」我隨即道明瞭我要照片的原因。
「原來如此,那我就安心等你的答覆了。對了,需要多長時間給我消息?」
「説不準了。我那些朋友最近正在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多數都不在本地。所以我沒辦法當面向他們請教。不過我回去了可以用網絡先和他們取得聯繫,要他們很快得出結論,或者明天就能給你答覆。要光看照片看不出所以然的話,恐怕就要等他們從外地回來後才能得出結論了。」
聽了我的話,唐正波並未出任何失望或者不耐煩的神情。
「那也行。那這案子,我就不暫時不會投入人員全力偵破。等着你和你那些朋友的具體建議了。」
換了彼此的聯繫電話之後,我隨即同唐正波分了手,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住所後,我隨即給韓哲撥了一個電話。
在電話裏,我先是詢問了夏姜的情況。韓哲告訴我説,雖然夏姜依舊沒有醒來,但正如路昭惠判斷的一樣,應該是處於正常的睡眠狀態,他在查看過後,已經基本放心同時也給我吃了一個定心丸。
跟着,我便將唐正波向我求助的事情對他進行了説明。
韓哲對於我對照片的描述不置可否。隨即讓我用手機把那張照片拍攝下來後給他發過去,我隨即照做了。
跟着韓哲發來消息,説照片已經收到,他看了照片後還需要查閲一些資料確認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等他確定之後,再給我答覆。
我隨即便將此事放到了一邊,洗漱過後躺倒了上。
或許因為喝下的啤酒在我體內產生了反作用,我居然覺到些許興奮而睡不着,因此便又再次撥打了周靜宜的電話,和之前一樣,響過一聲之後,對方便立刻選擇了掛斷。我隨即編輯了短信過去。照例石沉大海……
我想了想,從通話記錄裏找出了那個女妖的電話號碼,轉而給女妖發去了一條問候短信。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原本對我的回覆有去必回的女妖這次居然也沒有任何回應……
我就在無盡的等待之中,稀裏糊塗的進入了睡眠。
次,當我
糊糊睜開雙眼之後,發現已經
上三竿。我如同白痴一般坐在
上發呆,也不知道再等待什麼。
眼看着快到中午之後,我方才試圖讓自己振作起來一般,鑽進了浴室衝了一個澡稍稍清醒了一些。再繼續按部就班一樣給周靜宜發了短信之後,我沒有像前三天一樣,繼續留在家中等待周靜宜可能的回覆,而是決定讓自己出去找些事情做來打發這讓我有些難以忍受的無盡期待。
因此我出了家門,搭上了前往編輯部的公共汽車。
這次外出「採風」的結果很顯然同前一次一樣,黃了!周靜宜倒是拍攝到了幾張夏禹城的外景照片,但蔡勇那個大嘴巴在逃離夏禹城前往木裏縣城的路上就把這事情抖摟給了王烈。王烈本着強烈的「社會責任」當即要我將數碼相機裏的影像資料進行了消除。我本來還打算和他爭執一下的,但沒想到趙中原和路昭惠那些人也都支持王烈的決定。周靜宜則是一臉氣鼓氣漲的表情對此事來了個不管不問。眾怒之下,我只能選擇了屈服。不過,路昭惠同時也又一次幫我和周靜宜做出了補救措施,和上回一樣,聯繫了她在國家地理雜誌那邊的朋友,又一次替我準備好了新一期週刊所需的欄目資料。資料在本期雜誌定稿前會寄到編輯部這邊,所以我這回倒也不用為欄目內容的事情繼續擔心什麼了。
所以,這次前往編輯部對我而言無非是為了給自己找些存在罷了。
我進了編輯部所在大樓的一樓大廳,剛剛來到電梯門口,正碰到電梯從樓上下來,在我面前徐徐打開,便見到兩個女人抓扯着從電梯裏撞了出來。
我低着頭正打算進入,因此同兩個女人很自然的就發生了身體之間的接觸。
其中一個女被另一個女
推開,倒退着,直接撞到了我的懷裏。事發突然,我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迫支撐着這個女
的身體同時一
股坐到了地上……而推人的女
在藉機擺
了對方的糾
之後,從我同電梯門之間的空隙中衝了出去,跑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搞什麼東西啊?」
一頭霧水的我用力將身前的女推着站立起來後,隨即開口叫喚了起來。
身前的女慌忙轉身低頭彎
向我開口道歉。
「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咦……嚴、嚴平嚴哥?」
聽着聲音耳,我隨即抬頭朝身前女
望了過去,一看,居然是胥悦。
因為被周靜宜近期的態度刺,現在的我其實窩了一肚子火,心裏面很想借機發揮找人發
發
心裏的鬱悶。不過當見到是胥悦這個認識的人之後,我也只能
下了這個念頭,勉強的接受了對方的道歉,自己支撐着從地板上站了起來。
「胥悦,你怎麼了?多大人了,電梯裏不能打鬧都不知道麼?」
面對我的責備,胥悦卻是一臉的焦急之情,不但沒有承認錯誤,反倒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對我急切的説道。「嚴哥,我一會再跟你道歉,趕緊的,幫我追人!我怕她被壞人給騙了……」
一邊説,一邊拉着我便朝大廳門口跑去。
「怎、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剛才那誰啊?我認識麼?和我有關係麼?唉……胥悦,你拉着我幹啥啊?」
我就這樣,一邊嘀咕着,一邊莫名其妙的就被胥悦拉到了大街上來。
衝到了街上,正好看見那個女人鑽進了一輛出租車跟着絕塵而去。胥悦方才鬆開了抓扯着我的手,整個人像虛了一般再次倒退着,靠到了我的身上,我
覺到了她身體微微的顫抖。
胥悦的這種表現讓我一時間再次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狀態當中……
「我,我這兩天點背不成?男人也朝我身上靠,女人也朝我身上靠,我成靠山王楊林了?」我心裏頭嘀咕着,不知不覺的將胥悦同昨晚上的李東那傢伙給劃上了等號。
胥悦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焦急的朝我嚷嚷了起來。
「已經走了……怎麼辦?怎麼辦?嚴哥……這下可遭了……」
我一邊眨眼,一邊無奈的出聲詢問起來。
「什麼怎麼辦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你有話慢慢説,好好説!至少讓我清楚出了什麼事情成不?」
過了好一陣,我終於從胥悦那邏輯混、詞不達意的言語之中大致
清了事情的原委。
跑掉的那個女人是胥悦的堂嫂,也就是胥悦堂兄的老婆。胥悦是家中獨女,但同堂兄的關係極好,兩人之間同親兄妹也沒太大分別。所以胥悦和兄長、嫂子便如同一家人一般。平守望相助,那邊有什麼困難和麻煩,都會全力幫忙相互照應。
胥悦堂兄幾年前獨自去了南京和他人合夥創業,這邊就留下嫂子一個人帶着小侄女獨自居住。她堂兄那邊的事業似乎做得不錯,每年都會賺回不少錢,所以她嫂子這邊的經濟狀況始終很好,她堂嫂因此乾脆辭掉了工作,在家裏做了安心帶孩子的家庭主婦。
不過昨天她嫂子忽然找到她來説,説她堂兄在南京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急需一筆資金週轉,説自己家諸如房產、證券之類的東西都已經拿出去抵押貸款了,但還是有一堆缺口,所以希望她能夠看在多年以來兄妹之情的份上,盡力幫助她們家一把。
胥悦是個重情的人,而且同兄長、嫂子的關係也好,同時過去剛剛出來工作自立的時候得到了那邊許多的幫忙和協助。此刻得知兄長有困難,自然是一口應承了下來。
為了幫助兄長那邊籌集更多的資金,胥悦拿出了自己之前的全部積蓄,同時還把剛買了不久房子的房產證也準備了出來,打算給嫂子拿去銀行抵押貸款用。並同嫂子約好了今天在自己的工作單位見面然後
接。
沒曾想,她剛剛把存單還有房產證這些到嫂子手上,手機上就意外的收到了堂兄發來的問候信息。
此時收到兄長的謝信息倒是非常正常的,但兄長髮來的信息卻只是單純的問候信息而已。這讓胥悦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因為在她看來,兄長不大可能會在面臨生意困境的時候還悠閒自得般的給她發來一條平常的問候信息!她忽然意識到她對於嫂子過於信任了。在得知兄長有困難之後,竟然沒有想過直接和兄長直接聯繫一下了解情況,便急匆匆的把自己的全部財產以及房產證這些都給拿了出來。
想到這些之後,她隨即連忙想要給堂兄打電話確認情況。結果她堂嫂一見,當即把存單和房產證這些東西往口袋裏一,轉身便衝上了電梯。胥悦見狀也連忙追了進去,兩人隨即在電梯裏抓扯了起來,當電梯們再次打開後,便發生了我之後遭遇的情況。
清了這種情況之後,我也着急了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可不是小事了……這跟搶劫、詐騙也沒區別了……」
「是啊……嚴哥、怎麼辦啊?」
胥悦見我終於反應過來之後,在我面前急的直跺腳。
面對焦急的胥悦,我思考了片刻之後,腦子快速的理出了一系列補救措施。
「這樣,你知道你嫂子家的住址。我們這就上門去找她要東西。要她沒回家,直接帶着東西跑了,我們就兵分兩路,我去派出所報警,你去銀行掛失存單。至於房產證,這東西又不能立刻變現什麼的,問題倒是不大。補救方法多的是……」
胥悦也是一時心急,所以了方寸。見到我立刻替她清理出了解決問題的一系列處置方式之後,心理隨即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接着,我和她兩人連忙來到了商務樓的停車場,並坐上了她的小車。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事情就是胥悦自己的私人事務啊,貌似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怎麼居然莫名其妙的摻合進來了?
就在我剛剛冒出了這種想要置身事外念頭的時候,胥悦已經發動汽車開出了停車場,我隨之出了無奈的神情,意識到自己恐怕只能老老實實的陪着胥悦一塊把這個事情給妥善處理了之後才能
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