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水仙來訪聽到是水仙的聲音,我非常高興,趕快爬起來,披了件睡衣開
了門。門一打開,水仙一下撲到我身上,抱住我,在我臉上重重地親吻一下。立
刻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直鑽我的鼻孔,燻得我昏昏然。水仙興奮的叫道:“可
想死我了,玫瑰姐。”
我本能地推開她,怪嗔地説:“這麼大的姑娘,還這麼瘋。”
我仔細看了看她常打扮的水仙,遠沒有戲妝漂亮。她皮膚不太白,這是山裏人水土關係;也不太細,甚至有少量極微小的疤痕,這與她從事戲劇職業有關;長期在舞台上濃妝
抹,若使用化妝品質地不好,是很傷皮膚的。但她五官清秀,瓜子臉,苗條的身段,修長的腿,仍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她上衣是淺綠本裝長綢衫,下面是淺綠燈籠綢
,腳穿軟底練功鞋,一身練功打扮,倒也英俊。她的手腕和脖子上,留有明顯的枷鎖勒出的印跡,看到這些,我關切的問:“水仙,你那天的事怎麼解決的?”
“不要提了,真把人給氣死了。那天上午,王嫂把劇組人都叫來了,從李奇那兒把鑰匙要來,打開了困我一天一夜的枷鎖。劇組人除李奇外都來了。大家開始都安我,導演還正式代表劇組向我道歉,並一再要求我不要把事鬧大,與大家都不好。本來事情就這樣算了,我一個弱女子那鬥得過大家,但最後與李奇特要好,並把他要到我們劇組編劇一句話把我氣死了。”
“什麼話?”
“編劇説,非常可惜,水仙姑娘這一天一夜的經歷這是多好的一組節目。可起名叫《名花旦戴枷實錄》。若當時拍攝下來,絕對叫座。我當時就火了,我受了一天一夜欺凌,你們還想大做文章,我就堅決到公司去告。”
“後來怎樣?”
“還能怎樣。扣了李奇一季度獎金,調離劇組,回家反省,三個月停發工資了事。”
“就這樣輕描淡顯處理一下。這是犯罪!”
“李奇有後台,能這樣就不錯了。這樣也好,除掉一個大對頭。玫瑰姐,你臉不好,怎麼啦?”
我看了看水仙,想把心裏話説出來,但又説不出口。就含糊地説:“我下身開過刀,這次被綁得太緊,刀口掙裂,了不少血。”
水仙關切問:
“厲害不?給我看看。”
“在上,你去看看。”
水仙掀開被子一看笑了,對我説:“這很正常呀。這那是病,正常女孩每月都有一次。”
“可我不一樣。”
我嘴裏回答,心裏想,我是個男子漢,那有這事。水仙看我悶悶不樂就説:“這樣吧,明天你請個假,我帶你市裏看看。我表姐夫倆都在四院,姐夫還是外科一把刀呢。”
“我剛來,還未發工資,手裏沒錢。”
“不要緊,我先借給你。”
第二天早上,我們決定去市裏。吃早飯時候,我對王嫂講,我今天仍和水仙一塊兒出去。看來王嫂也巴不得我出去玩,她省心去幹別的事。只叮囑晚上早點回來,就走了。八點左右,水仙進來,她頭髮向後紮了又
又長又黑的獨辮子。臉上化了點淡妝,僅將眉稍描一下,塗了點口紅,顯得清秀雅緻。身上穿一件
前繡了兩棵綠葉黃花水仙的白絲綢襯衫,下穿一條直筒短裙。近似
絲襪和一雙白涼鞋顯得文雅大方。她進門就問還未準備好。我心裏直犯愁,我想找我原來穿的男便裝,但不知王嫂收到什麼地方去了,到處翻遍了也找不到。我實在不想穿女人的衣服進城。在公司小範圍穿,周圍的人習慣了,無所謂。但是穿着女人衣服到城裏招搖過市,太尷尬,太彆扭。萬一碰上能認出我的人,那真是羞的人無地自容了。可是衣櫃裏的全是女人衣服。不僅非常女
化,而且太暴
,太
,太華麗。也不是女人
常生活中能穿得出的。我不便把我心裏所想告訴水仙,只好説:“水仙妹,我不知道穿什麼衣服出門好。”
水仙上來捋着我的脖子,先親熱的吻了我一下説:“姐姐呀,這樣大的人都不知打扮自己。來!我們搞戲劇的就是會打扮,好我來幫你。”
她放開我,打開我的衣櫃。驚奇地叫道:“呀!好多漂亮衣服。”她一件件看。“唉呀!穿這些衣服上舞廳,夜總會,參加婚禮,登台演出都很合適。平時穿這種服裝上街太出格了。我來找找。”
最後找出一件白底,口繡了一朵紅玫瑰花的軟緞無袖短旗袍,她笑着説:“只有這件了,不過穿出去可要小心點,小心男人會象蠅子一樣盯着你。”
我實在不想穿這種女人才能穿的衣服,對水仙説:“你有沒有中一點便裝,借給我穿。”
“你個子那樣高,我的衣服你那能穿?就穿這件吧,穿上後肯定美麗大方。來,坐好。我先給你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