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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了一番，似乎想要确认他是真的复活了，而非某种术的恶产物。片刻后他终于放松下来，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是你本人真是太好了。”鸢惊讶地扬起眉。原本已死去的仇敌突然重新出现在面前，这位火影非但没有到震惊或紧张，反而是这个态度？

“那个咒阵是怎么回事？”他问。

“是玖辛奈与结界班的最新成果，专门用来侦测活动的人形非生命体——本来是为了防备秽土转生而设下的。”带土回答，“六年前战争结束后，水门老师以大蛇丸曾擅自召唤卡卡西为由，拒绝兑现我与他先前的易。没拿到写轮眼，又因为在大战中与晓同一阵营，战后音忍村便成了五大国共同针对的对象，大蛇丸这些年来可不怎么好过。我和水门老师知道他一定怀恨在心，有朝一必将向木叶寻仇，于是事先做了些准备。”他说着，将目光再次投向平助，神情微微黯然。

“现在看来……他确实有所行动了。”

“我是在平助被追杀时遇到他的。”鸢说，“他告诉我，大蛇丸找到了我的墓，准备将我秽土转生来对付你们。”平心而论，当年自己居然没有被带回木叶，甚至被好好地安葬了，这件事同样令鸢到意外。他还以为就算看在自己和带土是同一个人的份上，那具尸体没有被切成碎片，里里外外研究个透，也一定会被层层封印起来，锁进暗部地下的密室深处。

“啊……果然是这样吗。”带土抓了抓头发，语气有些抱歉，“我们把你葬在山岳墓场附近了。地点很隐蔽，也没有给你立碑，但如果是大蛇丸的话，想把你找出来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考虑过等战争被人淡忘后，就把你秘密迁回木叶……可后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鹿惊那时候……秽土的碎片在我们与黑绝战斗的时候就被吹散了，况且那也不是他真正的身体。所以我想，至少要让你离他最后存在过的地方近一些。”——对不起，带土。永别了。

那句话犹如一道铭心刻骨的咒语，在鸢的脑海中萦绕回，令他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自从复活后，他无时无刻不在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个人，不去回忆他们之间狼狈仓促的第二次分别；若非如此，盘亘在他心头、如虫蚁咬噬般的刺痛将永不止息，每一秒所经受的折磨都会使他对自己的厌憎更深一层。

对于带土来说那场战争已是往事，但在他看来却犹如发生在昨天。

果然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人我带回来了，尽快让他入土为安吧。”不愿再想下去，鸢转移了话题，“至于大蛇丸那边，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起责任，收拾残局的。抱歉又摆了你们的审查官一道，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木叶了。”

“等等！”见他要发动写轮眼离开，带土连忙说，“倒也用不着这么匆忙。况且，这件事也许并不如你所想象的那么严重……在你复活后，你的尸体很可能已经消失了。”鸢皱眉:“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因为有先例。”带土有成竹地说，“当初你把卡卡西的遗体送回来后，由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朔茂先生又躺在医院里，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将他下葬。后来四战结束，借助你的轮回天生，卡卡西以秽土之身直接复活，等我们回到木叶一看，却发现那具原本好好保存着的尸体居然不见了。既然他的情况是这样，想必你也差不多。总之这件事给我来处理，你就不用心了！”即使这样我也得去音忍村亲眼看看，确保万无一失——鸢本来想这样反驳，听到最后一句却恍然大悟。是他太想当然了，大蛇丸原本就是被他拉过去与晓联手的，带土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们两个再次见面？他自己送上门来，带土又怎么可能再眼睁睁放他离开？

“好吧，”他说，向带土伸出双手，等待对方用钢丝索捆住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火影一头雾水看着他。

“你不是要把我关起来吗？”鸢反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关起来了！”带土气恼地拍掉他的手，一副十足受到冒犯的样子。

“我只是想让你在木叶多住两天，看看现在的村子而已！”鸢愣住。带土大步走过来，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你曾经做过的事确实大错特错，给很多人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这一点我不会替你否认。但是，你虽然被黑绝欺骗，酿成大祸，却也亲手消灭了他，又以轮回天生救回了所有的阵亡者，用生命弥补了自己的错误。”

“复活不在你预料之中，也不是你的本意，你的以死谢罪是真实的。所以，不论别人怎么想，从我们联手共同对抗黑绝的那一刻起，在我看来，你就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了。”鸢怔然望着带土；他判断得出来，带土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不假。作为火影，战争的功臣与英雄，从最初起就站在与他对抗的最前线的人来讲，这样的态度未免有些太过宽容仁慈了。

因为是同一个人，所以忍不住对我手下留情了吗……可你要知道，有些人是永远不配被原谅的。

避开与带土的对视，鸢把目光转向平助——又或者是透过他看向更多的人。

“只有你是这样想的。”带土回头顺着鸢的目光看过去，神情也重新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