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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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天海望着我,缓缓地问:“你要等他吗?”我轻轻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吕天海不喜易寒峰,非常的不喜

吕天海沉默良久,轻轻地问:“在哪里等?”我仿佛做错事一样胆怯,小声地道:“在沼泽入口。”吕天海叹了口气,转头往来路走去,我没敢吱声,垂着头小心地跟在后面,我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但他的低落情绪却真实地染了我。

我的头脑开始混,一会儿是易寒峰宠的脸,一会儿是吕天海映在夕下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然后又是易寒峰冷漠地望着我哭,再接下来是吕天海咬牙切齿地跟我摔书…

地面在下降?不,是我的身子在下降!我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出了碎石路几十米,双足在一团泥潭里慢慢下沉,足底却如踩在云端一般悬浮。

沼泽!我惊恐地想要跨出来,可是一使劲,身子猛地一沉,泥潭已把我双膝没,吕天海正在我前面一百米处走着,他全然没有发现我的处境,死亡在这一刻来得如此突然,近得我无法呼

恐惧入骨,我会死吗?

“天海!”我用力喊出这一声,身子猛地又一沉,泥浆已没至部,想着曾有无数个生物就葬身于此,我也踏在他们尸体的头顶,心里不由一阵寒意。

吕天海猛地转头,寻找了两秒,便发现了我。他边跑边大声道:“柳柳,不要动!等我来救你,千万不要动。求你了…别动,千万不要动…”我知道在沼泽里越挣扎下沉得越快,我会死吗?虽然现在没有动,却觉得到身子缓慢地下沉,非常缓慢,泥潭里的泥浆浸透了我的子,我的‮腿双‬冰凉,听说,死神的怀抱就是凉凉的。

“柳柳,别动。”吕天海在离我一米的地方,突然站住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别动。无论如何,不要动。”我轻轻点点头,却惊恐地发现他的身子也在下沉,他的双足已经没入了泥潭,不,那里怎么会有沼泽!

“天海,别管我了。”我急急地道。我的已没入了一半。

“柳柳,相信我,我会救你的,不要说话。”吕天海说着,试图抬起一只脚,可是,这个动作却让他齐膝记了进去。

“不要!”我的泪不知不觉涌了上来,是我害了他。

“嘘!”吕天海在泥潭里做了个声的动作,然后飞快地下校服,握着一头甩过来,急急地道:“抓紧!”校服正好落在我面前,我伸手握住,才发现他做完这个动作,泥潭已淹到他的了,我的泪大滴大滴地滚下来,哭道:“对不起,天海。”

“柳柳,镇定点,请相信我,我们不会死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处在两个不同的沼泽里,现在把这校服当作绳子,拉紧些,中间坚实的地面可以做支点,我们沉不下去,现在,用力往自己身边拉衣服,我离实地不远,很快可以摸到了。”我照做了,那件校服绷得很紧,我使尽力气往自己身边拉,身子加速了下沉。吕天海用手拉着校服,慢慢地身子前倾,突然,他用力撑住了前面的地面,惊喜地道:“好了,柳柳,这里是实地,你放松,我马上就可以救你出来。”我在喜悦中轻轻放开校服,泥浆已平着我的肩,那一刻,我突想有种很怪异的想法:死亡原来竟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吕天海辛苦地撑住地面,一点一点地吃力的把自己往实地上拉,我现在才知道泥浆的力量。

我的脖子已触到了冰冷的泥潭,这泥浆的烂腐气味直往鼻子里冲,很恶心,我想努力抬抬脖子,谁知道下沉得更快,下巴已触到了冰冷。

“好臭。”我嘀咕道。

“扑哧!”刚把自己从泥潭里扯出来的吕天海笑起来了,差点一个不稳又跌回去,他伸出是污泥的手,甩了甩手上的大坨大坨的泥,道:“还有心情嫌东嫌西,真佩服你,大小姐,你还能伸得出一只手吗?”我的手一直保持平举着没敢放下去。我奋力挣出一只是污泥的手来,身子猛地一沉,泥浆竟没到我的眼睛下,顿时一阵窒息混着恶臭,眼冒金星。

“柳柳!”吕天海惊恐地大喊:“不要挣扎!”可是我求生的*是如此强烈,当缺少氧气时,我本能地奋力挣扎,只觉得中的空气是如此稀薄,我需要空气…

我的一阵刺痛。

不,空气…

手背很痛,这是我知觉上最明显的不适。哇呀,是不是水蛭在咬我?泥浆里有水蛭,讨厌的血鬼!打死你!

我气愤地挥掌打过去,耳边响起一声女声尖叫:“啊!抓住她的手!”我那威力的无比降龙十八掌便被人用力握住,我试图用力挣了几次挣不开,讨厌讨厌!

气愤中,我睁开了眼睛,呃,四周洁白得刺眼,面前站了一个身泥污的黑,吕天海老先生从脚到头发全是泥,就余下一张小白脸还勉强可以混饭吃了。他正用乌黑的手紧紧扣住我活功的手腕。

至于我另一只手,被一个全身白衣的护士小姐握着,她脸上架着副巨型黑框厚玻璃眼镜,正凑在我手背上,头大汗地拨着那挂点滴的针头。

“奇怪。”她嘀咕道:“明明血管在这里的。”说着将针退出少许换了个角度又用力扎进去,一股钻心的痛随之而来,我不客气地大喊:“啊!好痛!”吕天海专心地望着护士扎针,被我这一吼,两个都转头来看我,吕天海惊喜地道:“醒啦?声音还这么洪亮。”洪亮?汗。

护士小姐瞥了我一眼,又低头去看针头,顿时脸怨气道:“看看,那么大声喊,害我手一抖血管又破了,好不容易才扎上呢,你知道你血管又细又滑,到处跑。”说着用一个白棉球住,狠狠把针拔了出来,又是一阵刺痛。

呜!血管长成那样又不是我的错。

我委屈地道:“可不可以不打点滴了。”护士小姐寒着脸道:“不可以,知不知道你刚从鬼门关回来,还敢讨价还价,要乖乖输完这些体,观察一晚,明天才可以走,喏,男孩过来帮她这只手的血管,免得出血,我换那只手扎。”吕天海乖乖照办,把我另一只可怜的黑手送到护士小姐的针头边。

护士小姐皱着眉,用了一大堆棉球拼命擦拭,费了几分钟终于把这只手也清理干净(她怎么不晓得搞盆水来洗洗,用酒棉球清洗很费耶),用弹力带扎紧手腕,然后噼里啪啦地拍我手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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