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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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如待宰的羔羊。

是的,会尖叫的羔羊。

护士小姐终于扎好血管,意地走了。

我伏在病息,这是因为叫嚷得太累的缘故。

“别动,血管再破,就要叫护士阿姨给你扎脚。”吕天海笑着警告完就出去了。我气得目瞪口呆,刚才就是他狠命地扼住我的腕,这个帮凶!他是恨不得我再扎几次呢。

我现在全身上下到处是泥浆,身上盖的这件洁白的薄单也被泥浆浸得有一大块一大块的灰黑,两只手臂亦是如此,只有两只手被护士小姐擦得干干净净,我想脸上也是干净的,因为罩着氧气罩。这可真是滑稽。

自我欣赏了一阵,就见吕天海捧着两个纸饭盒进来,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全身上下透着清的淡淡香味,看不到一点污泥的痕迹,这死要脸皮的,刚才绝对是回去沐浴更衣了。

“小黑猪,吃饭了。”他在我头柜前打开纸饭盒。

我正要怒气冲冲地抗议“小黑猪”这个称呼,一阵炸翅的香味扑鼻而来,丫丫的,怒气立马熄灭,换上温和的口气道:“那你不也是刚洗白嘛。”吕天海道:“喂,别把口水出来,脏死了!”我被当场指出丑样,赶紧转移话题:“几点啦,窗外好黑喔。”边偷偷伸手抹抹嘴角——没有口水嘛,他骗我!

“不晓得,”吕某人盯着我的手得意地道:“我的手机在泥浆里浸坏了。你的也一样,我当时拉你出来本来想打电话求救的,谁知道两个手机都不能用,”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手机,把我那个扔过来:“以后买手机一定要考虑防水功能。哼,知道你有多重吗,我能把你拖出来真是奇迹,所以你得补偿我营养费,还有,一定要去减肥了…”这臭小子,平时跟别人相处板着张木头脸,怎么每次对着我都那么啰嗦,我虽然很想给他唠叨的嘴巴来上一拳,但是看在炸翅膀的份上…我用没挂点滴的那只手摸过一只油炸翅膀,脑子里自动过滤掉那些烦人的噪音,张开嘴,啊呜——好美味!

“等等,这个太荤不能给你吃了,你得吃素。”吕天海无情地把饭盒捧走。我可怜地望望那里面饭盒的美味,哀怨地问:“为什么?”

“减肥。”吕某人恶毒地笑。

我委屈地摸过手机摆着,手机的屏幕上一层水雾,对了,易寒峰,他说过要在路口等我的,完蛋了。

“天海,你出来时有没有看到路口有个人?”

“人多了,谁啊?”

“…我想请你给我打个电话。”

“不干。”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啊?”

“因为不喜。”

“好,我打完点滴自己去,求你不如求自己。”我故意转过头把后脑勺给他。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喂,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吧。”

“不需要。”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帮忙?如果不需要的话就拉倒,我可是问过你的。”

“要要要,你记电话号码,跟他说我本来也想去见他的,但现在进了医院,手机也被泥浆泡坏了,总之就把这件事照实说吧。”吕天海记好号码,悻悻地去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再回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坐下来。我终于憋不住,问:“怎么样啦?”

“电话打过了。”

“有点不对劲嘛,他怎么说?”

“柳柳,接电话的是陈瑞雪。”

“…”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易寒峰以为我失约了,转而去约陈瑞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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