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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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拜倫說:“他會讓我們在著陸之前成婚嗎?”阿蒂米西亞微微皺了皺眉梢。

“我曾試著向他解釋,他是羅地亞星總督,並且還是這艘飛船的一船之長,這裡又沒有泰倫人。可是也不知怎麼回事。他煩躁不安,一點不象他原來的樣子。拜倫,他會通情達理的。”拜倫輕輕一笑。

“別擔心。他會通情達理的。”裡採特回來時,腳步聲咔咔作響。他說:“我倒願意我們仍舊帶著拖船。這裡的艙室小得連氣都透不過來。”拜倫說:“不出一小時,我們就能抵達羅地亞星。我們很快就要進行躍遷。”

“我知道。”裡採特面有不豫之

“我們還要在羅地亞星待到老死。並不是我怨天尤人。能活著我當然高興,只是這樣的結局未免太可笑了。”

“結局尚無定論。”拜倫低聲地說。

裡採特抬起頭。

“你是說,我們還能重整旗鼓,東山再起?不,我看不行。你也許還可以,可我不行了,我太老,而且我無事可幹。林星將跟他們同合汙,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認為,這一點最揪我的心。我在那裡出生,在那裡生活了一輩子。不管到旁的什麼地方,只要是客居異鄉我就怎麼也不會習慣。你年輕,你會忘記奈弗羅斯星。”

“泰德,除了我們的家鄉行星外,還有許多行星可以讓我們休養生息。過去數百年來,我們沒有認識到這一事實,實在是我們最大不過的錯誤。所有的行星都是我們的家鄉。”

“是啊,也許有這個可能。要是真有那麼個造反星球,噯,那倒還差不多。”

“泰德,造反星球是確實存在的。”裡採特厲聲說道:“我可沒這份心思開玩笑,拜倫。”

“我可不是胡說。確實有這麼個星球,而且我知道它的位置。本來,數星期以前我就能知道。我們每個人也都能知道。所有的事實都明擺著。這些事實敲打著我們的腦袋,可是,直到在第四顆行星上,你我打倒瓊迪的那會兒,我才開了竅。你還記得嗎?他站在那裡,說我們沒有他的幫助決找不到第五顆行星。你還記得他當時說的話嗎?”

“原話?不記得。”

“我想我記得。他說,‘每個恆星周圍平均有七十光年的空間。如果你們沒有我的帶領而去瞎摸,那麼,你們進入任何恆星周圍十億英里範圍以內的機會是二十五億億分之一。’記住,是任何恆星!我想,正是在那一瞬間,事實敲開了我的腦袋。我覺到心頭一動,於是,恍然大悟過來。”

“我心裡可什麼也覺不到,”裡採特說:“還是你解釋解釋吧。”阿蒂米西亞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什麼,拜倫。”拜倫說:“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否定吉爾佈雷特的故事需要的不正是那二十五億億之一的機會嗎!你們還記得他講的故事嗎?星擊中了他的飛船,撞偏了飛船的航向。而躍遷完畢時,飛船實際上正是在一個恆星系的附近。這種事除非有難以置信的巧合,否則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

“那麼,吉爾佈雷特的故事確實是一個狂人的想入非非,造反星球本就不存在!”

“除非有這樣的條件,在該條件下,進入某一恆星附近的機會不那麼小得難以置信,這樣的條件是確實存在的。事實上,有這麼一種,而且只有在這麼一種情況下,他才會,而且必定會飛抵一個恆星系。”

“是嗎?”

“你們還記得林星君主的推理吧。吉爾佈雷特的飛船發動機並未受到觸動,因此,超原子發動機的功率也未變動。換句話說,躍遷的路程不變。有變化的僅僅是航向。而航向的改變,居然還能使飛船飛抵散佈在浩瀚無垠的星雲中那五個星系之一。這種解釋,就是從表面上看,也講不通。”

“但是,如果改變的不是航向,而是功率呢?”

“嗨,功率航向兩者都沒變。假定航行方向改變的理由是站不住腳的。唯一的假定是什麼也沒變。如果飛船隻是沿著它原先的航線飛行又怎麼樣呢?它已經對準—個星系飛去,因此它必定到達一個星系。這裡不存在機會問題。”

“可它對準的星系是…”

“是羅地亞。因此、他回到了羅地亞星。這道理就是如此明顯,因而反倒不易看出來,是嗎?”阿蒂米西亞說:“可是,這麼一來。造反星球就必定在我們的家鄉星系中了!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它就在羅地亞星系之中。藏匿物體有兩種方法。你可以把它放在沒人找得到的地方,比方說,把它藏在馬頭星雲裡。或者,也可以放在沒人想要看一眼的地方,比方說,就放在人們的眼皮底下、一目瞭然的地方。”

“想一想,吉爾佈雷特登上造反星球后發生過一些什麼事?他被送回羅地亞星,而且活著。他的理由是,為了防止泰倫人搜尋飛船。因為他的飛船離造反星球本身太近,有暴他們的危險。可話說回來,為什麼要讓他活著呢?要是把飛船和一個死了的吉爾佈雷特送回去,不也能達到同樣的目的?並且,這一來,吉爾佈雷特也就沒有機會把這一切講出來。而事實上,他最終到底還是講出去了。

“此外,還有一點,只有假定造反星球是羅地亞星系內才能解釋得通。吉爾佈雷特是個欣里亞德人。除去羅地亞星之外,還有什麼別的星球會如此尊崇一個欣里亞德人的生命?”阿蒂米西亞突然顫抖地握緊拳頭。

“可是,拜倫,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我父親的處境就是極度危險的。”

“已經危險了二十年,”拜倫表示同意道。

“不過,也許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吉爾佈雷特曾經對我說,一個人要裝得象個似懂非懂的半瓶子醋和一事無成的廢物是多麼不容易,何況還要拼命裝得真,以致這個人在人前人後都必須象做戲一樣生活。當然,對於你可憐的父親來說,他主要靠自己象演員一樣裝腔作勢,做出那副樣子來。他並不真的象做戲一樣生活。阿塔,他和你在一起時非常容易他的真情。戲是做給林星君主看的。他甚至於覺得也有必要對我做戲,因為我們彼此相識的時間實在太短。

“但是,我認為,如有充分必要的理由,那麼,一個人真的完全投身於這樣的生活也是可能的。一個人甚至可以在他和女兒相處一起時都靠謊言度;他情願女兒結下可怕的婚姻,也不願拿他畢生為之奮鬥的事業來冒險。況且,這事業的成敗全得仰賴泰倫人的信任;他情願讓人以為自己是個半痴半癲的人…”阿蒂米西亞按捺不住自己,她嗓音嘶啞地說:“你都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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