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緝兇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老高張著嘴巴,嘴內淤積的血吐得更多更快。我發現他的時候,他翻動眼睛瞧了我一下,一時動,想著說些什麼,人卻斷氣了。我看著一地的血,還有老高著的三尖銳尺骨骨刺。尺骨頂端那三條獵獵飛舞的綵帶像是在不停地譏嘲著我。

我在四周搜索一會兒,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小莊遲遲沒有回來,我只好去外邊的商店內找電話打給派出所讓他們派人來檢驗老高的屍體。過了十來分鐘,陳隊長帶著姜子文、張弛一干警察進入陳家大院。

法醫進入兇殺現場,我則在外面院子和陳隊長代案情。知道殺死老高的人極有可能是常年住在大院內的陳皮,陳隊長讓張弛帶人搜捕剛剛逃逸的陳皮。

法醫一會報告說,老高前三骨刺,一刺穿了他的肺部,一刺穿他的左心室,肺部損壞,心臟大量出血,老高一命嗚呼。法醫在三骨刺的綵帶上找了幾個指紋,他們需要對指紋進行核對。

陳皮殺死老高的手法極為詭異,三骨刺不知道意味著什麼?陳隊長認為這和小莊說的喪骨會有關,他說他從駐馬坡回來後,查閱不少資料,也派人留意,但並未找到關於喪骨會太多的信息。

聊到這,陳隊長遞給我一份資料,他說這是今天在老井內發現的屍骨的案情報告。資料到我手上,陳隊長帶著姜子文離開院子到外面的人群中進行詢問調查。

我捏著這份資料,仍在進行屍檢的法醫扭頭跟我說了一句“屍骨堆內,我們檢查到其中一副屍骨特徵極為明顯,死者是個男人,骨齡四十歲左右,他患有股骨壞死症,嚴重的,有過‮物藥‬治療和手術摘除置換的狀況,而且他的指骨比尋常人多了一。”

“陳隊長怎麼說?”我問道。

“陳隊長已經發佈告,希望雲甸鎮的群眾能提供有用的線索。至於其他的屍骨,我們還在拼湊研究,死亡的人太多,算起來大概將近三十人,簡直就是屠殺。”法醫痛斥道。

我問道“屍體怎麼說?”

“兩具男屍目前已經找到他們的身份,一個叫薛文,一個叫邢羅川,薛文有個綽號叫‘口香糖’,他特別喜歡嚼口香糖,認為嚼口香糖時髦。邢羅川呢!大家都叫他‘大羅’,人比較高大,喜歡粘著薛文。他們倆是雲甸鎮文峰村的人,時常出現在雲甸鎮的街頭巷口,擺個攤兒賣點小零食、小吃。他們關係不錯,出雙入對,有斷袖之嫌。至於女屍,我們尚未找到她的身份,可能是外地人。”法醫娓娓道來。

我琢磨著,也難怪會有口香糖的求救紙條,還有,他們死掉的時候抱得可緊了,小莊費了不少力氣才在泥潭內將他們倆緊抱著的屍體扯開。

我還想多問幾句,法醫笑道“資料裡邊都有,你有空看看吧!希望對你有幫助。”他繼續去檢查老高的屍體。

我把資料放到眼前瞅了瞅,正想朝外面走去,法醫突然又說了一句“對了,在我老家稻山村,骨釘刺,這能將人的魂斷開,人魂沒了,萬劫不復,陳皮這小子心可真毒。”我對這話只是一笑而過,世上哪有什麼“斷魂”之說。我走出陳家院子,陳隊長和姜子文正在和圍觀的百姓談。看到我出來,姜子文把我拉到一邊。

“他們有人居然說陳皮不會殺老高。”姜子文有點兒氣憤。

“咋回事?”我問道。

“他們說陳皮和老高關係很鐵,兩人在一起好了十幾年,經常看到他們一起去喝酒玩耍。陳皮除非入了魔道,不然,他怎麼可能殺死老高。他們說我們一定是搞錯了。”姜子文說道。

“最後一個見到老高的人正是陳皮,陳皮找老高去喝酒,可能是他故意的,實則是想謀殺老高。至於他為何要殺老高,可能是老高知道他一些什麼事。老高和陳皮關係好,才會知道陳皮更多的事,老井藏屍的事和陳皮沒準有不少聯繫。”我溫聲說道,陳皮這個人確實很奇怪,形貌清癯,看著憨厚老實,說話有點兒吐吐。

我和小莊從老井內打撈出薛文他們的屍體,回到地面,我發現一直站在老高後面的陳皮不知何時離開的院子。

陳皮獨自一人守著一座大院子,院子內發生了什麼,老井有何古怪,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從三年前就開始,甚至可以說,從十年前老井斷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陳皮不可能不知道一些事情,老高和他是把哥們,兩人又喜歡一起喝酒。沒準陳皮酒後向老高吐了些什麼,眼下屍體被發現,陳皮怕了,所以要殺老高滅口。

“也是,陳皮現在人也不見了。”姜子文說。

我說“小莊已經追兇手去了,等他回來,我們自然知道兇手是誰。”姜子文問“能抓到兇手嗎?”我莞爾一笑說“放心,我們得相信小莊,他追兇手的時候可來勁了。”陳隊長這會兒招手叫姜子文過去。姜子文跟我客氣一句便回到陳隊長身邊。時間已經來到晚上點十五分,我朝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來到宿舍內,我將陳隊長給我的案情資料打開閱覽。老井內的碎骨很多,法醫扔在研究處理,目前只能拼出兩副完整的屍骸,其中一副便是法醫給我提起的那位患上股骨壞死症的男人。

這位骨質特殊的男死者對於破案來說還關鍵,但願能有人儘快地提供相關的線索。至於薛文和邢羅川兩人,他們的死因是溺水死亡。我能想象得到,兇手將兩人丟在老井的密室內。

兇手應該沒有來得及處理他們,所以他們醒來發現自己被關押,碰巧薛文身上帶著筆和口香糖。暴雨降臨,河水從河堤的衝進密室,水漲起來,他們發現窟能通到外邊,因此用口香糖的包裝紙寫上求救文字進一股骨骨筒內讓其從口隨河水漂出去。

他們可能沒來得及,降雨量很大,河水漲得很高,河水不停地往密室內灌入,密室被徹底淹沒。兩人溺水死亡,而他們手裡的求救紙條隨著其他骨頭在水位下降的時候順著“退”河水從泥淌出去。

這點應該沒錯,法醫也說了,薛文、邢羅川背部的脊柱是在死後才被兇手切割。至於女屍,女屍死亡的時間比薛文他們倆早一些,她全身骨折,背部、腹部、臉部、四肢都有大面積的擦傷,但她不是摔死的而是活活給餓死。她應該被關在老井密室內很長一段時間。

我研究著案情報告,想著之前的案宗,犯愁的時候,姜子文突然跑來敲門說“抓到了,抓到了,小莊他抓到陳皮了。”她看上去還興奮,看到我沒反應,又說道“陳隊長叫我來請你過去。”我就知道小莊不會讓犯罪者逃跑,跟著姜子文從宿舍樓下來,繞到派出所辦公樓這邊。我看到陳隊長、張弛、吉所長還有派出所的指導員邵文山都在。但我沒有見到小莊,姜子文告訴我說,小莊正在把陳皮扭送回來的路上。

原來小莊抓到逃逸者陳皮的時候,他給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陳隊長本想派張弛他們去幫忙,小莊拒絕了。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小莊果真押著陳皮從派出所大門走進來。小莊渾身髒兮兮的,但他意氣風發,昂首,一副“老子就是了不起”的樣兒。他一手捏著陳皮的後頸,推著陳皮往前走。陳皮低著腦袋,雙手被小莊牢牢扣在後面。

陳皮被小莊在後邊推著往前走,走起來不咋樂意,兩條腿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左邊的腿還有點兒瘸狀。他應該沒少吃小莊的苦頭。

小莊帶著陳皮走到我們跟前,張弛和姜子文急忙過去將低著頭,毫無神的陳皮控制住。

“小莊,你可以呀!”我忍不住誇獎一下小莊。

小莊走到我跟前小聲地說“這小子看著個頭瘦小,逃跑的時候東竄西竄猴子似的,太難抓了。我能抓到他還得謝和你一起來的那位。”

“林凡?”我有點兒意外。

“對,若不是她攔下陳皮,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追他追到到天亮。話說那位大美女也是奇怪,幫我抓住陳皮後,她轉身就走了。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我。”小莊抱怨著說。

林凡還真不愛和人打道。

我呵呵一笑。

小莊把聲音壓低說“林凡幫我這事,你別往外說。”

“知道了。”我明白小莊好面子,答應了他。

陳隊長、吉所長他們正在對陳皮進行問話。我走過去的時候,陳皮抬頭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讓我心中一怵。我伸手一把抓住陳皮,“你是誰?你不是陳皮,陳皮去哪了?”我的話使得在場的人均是一驚,他們都朝我投來異樣的目光,像是在告訴我,這人明明就是陳皮,如假包換的陳皮。

“陳皮已經死了。”被姜子文、張弛牢牢控制住的“陳皮”獰笑一聲,用冷冰冰的口吻一字一字地說。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