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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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斌在暮漸沉之際,也沒有詳細的看清這陌生人的神態,不然,他將一定看到這陌生人此刻出的真情,將是天地間最善良的一面。

他微微一笑,道:“那麼我送你一程。”陌生人驟聽白斌的話,心知自己誤會人家,正想開口謙遜幾句,倏覺眼前一花,整個身軀已然被人提起,再聽聲道:“寶兒,走!”蹄聲驟響,由緩變疾,只覺勁風撲面“呼呼”作響,不由得慢慢將適才因驚恐閉上的雙目睜開。

眼光到處,原來在這指顧問,自己已然安安穩穩的坐在馬上,同時背後同坐的正是那位白衣書生——白斌。

他在這回顧的當兒,見到白斌對他微微一笑,似乎並無惡意的樣子,故此心中一鬆,放眼朝四周看去。但見馬跑得真快,除了不遠鎮上的燈火外,兩旁的景物,本就分辨不出,這般景象,那曾見過,心中一懼,趕緊又閉起雙目。

這一段路程能有多長,還不是眨眼便到。白斌一勒馬韁,將陌生人送離馬背,喝聲:“走!”再繼續往鎮中奔去。

倏地一回頭,只見陌生人宛如中般的鵠立鎮口道中,大約是為適才驟然上馬,和赤雲追風駒的捷速腳程,所驚呆了。

白斌騎著赤雲追風駒不一會兒轉過街角,失去陌生人的身形,只見街上燈火通明,面便有一家客棧兼賣酒食的店號,於是來到店前收韁下馬。

這辰光正是來往客商投宿的時候,故此一落馬便有小廝前來接過,他吩咐小廝以上等馬料餵馬之後,緩步進店,在靠門座頭坐下。

正好,由於這刻正值晚飯時候,店中客人眾多,夥計們忙不可開。白斌坐了一陣,竟然沒有夥計前來,只因他今天只吃了少許早點,故此不住的叫喊起來。

果然,聲落夥計已到,白斌飢餓不堪,不等夥計開口便道:“有便當的菜餚,只顧取來,順便再來一壺酒。”那知,夥計稱是之後,竟道:“公子可是等人,那位老爺說不必等他,他已先往鶴峰鎮去了,並請小的轉告公子隨後立即趕去要緊。”

“這是誰?他怎地會知道我要來這裡?”白斌一怔,心裡說著,忙問道:“你說的老人家在那裡?”夥計道:“他黃昏前過去了,怎麼,他不是約你在這個座頭相待嗎?”白斌剎時驚訝萬分,暗道:“真是活見鬼,我那曾約過誰來,怎地又知我所要坐的座頭,難道這人能夠未卜先知不成!”心裡說著,又忙道:“夥計,你可別錯,你說那老者怎麼長相?”夥計一怔,顯然已經有點疑惑,雙目朝白斌上下打量片刻,微微一笑,這才肯定的道:“不會錯,他說公子是白衣書生打扮,揹帶寶劍,這還錯得了嗎?他說要公子趕緊去,說事情要緊得很——這我沒有聽清楚,且待我備菜餚,公子吃飽也好趕去。”說完,立時離座去備菜餚。

白斌宛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這樣,我去看看也好。”這一瞬間,夥計已將菜餚端來,竟然不見有酒,心知夥計早得那人吩咐,這才不賣酒給自己。當下只因心中有了決定,也就不再多說,草草忙忙的吃了個飽,取消在此過夜之計,付過飯錢,問知老者並沒騎馬,這才出店。

這時,小廝已將赤雲追風駒餵飽,故此不再耽廷,縱身落鞍,喝道:“寶兒,我們趕路追人!”聲落,赤雲追風駒似乎知道主人心有急事,仰首一聲長嘶,四蹄齊放,逕朝西面疾馳而去。

夜入初更,行人飲跡,正是赤雲追風駒揚威的時候,只見它放蹄如飛,快逾電掣雲行,兩個更次間,便已追出百八十里,漸漸轉入山區,白斌一瞥便知至此已是武陵山餘脈,山嶺自西南迤邐東來,到鶴峰鎮之路,至此已是二分之一半途。

白斌收韁停馬,忖道:“憑赤雲追風駒的腳程,就是當今天下輕功最快的人,也僅能達其一半而已,那老者黃昏出發,最多也僅能行上一百多里,怎地自己連追了這許久,還未追到,莫非另有捷徑入山不成。”心中有了這種想法,不由得放眼朝前面山勢看去,但見濛濛夜下,山嶺連綿,林木茂密,宛如綠一般,綠油油,茫茫一片。

驀地,一聲長嘯,劃破長空,遙傳過來。那是一個內功火候極深的人,以後天修為內家真氣發出所謂“獅子吼”的功夫,其聲聽來似乎就在附近,其實,至少還在十里以外的地方呢!

白斌驟聽這聲長嘯?以赤雲追風駒的腳程計算,心知發聲的人,此刻正在前面山林不遠之處,心說:“嘿!不久就可明白了。”坐下赤雲追風駒不必再受白斌吩咐,已然放蹄循聲追去。

一人一騎,穿進山林,快若風馳電掣,離弓疾弩,盞茶工夫,便已進到山嶺深處,白斌心中推測二、三十里的地方。

須知,這種遠處聽聲的辦法,只能測知大概地點,故此,白斌再次收韁停馬。只見人馬停立之處,林木甚密,毫無動靜,一時之間,到了地頭,反不知如何才好,若說搜查,那豈是輕易的事。

猶豫之間,不由得凝神屏氣,運起武學中所謂“洗耳恭聽”的神功夫,靜查四周的聲息。

這一來,白斌可就旁徨無計,假設道:“敢情這發出嘯聲的人,此刻已離開此地,到了自己‘洗耳恭聽’的神功夫不能達及的地方。”心裡這麼想著,更是遲疑不決,喃喃地說道:“我不如再走進一點去找,還是在此等侯呢?”倏地“轟”的一響,同時傳來巨木倒裂之聲。

這一次,白斌聽得清清楚楚,是在西邊三里之處。只因距離不遠,在不必要時,不願為人發覺,是以,輕聲道:“寶兒,你隨後慢來,小心不要被人發覺。”說完,一縱身,離開赤雲追風駒背上,身形借勢直穿樹梢,展開“凌空虛渡”的上乘輕功,飛躍於樹梢上,直朝西邊撲去,端的是疾逾電掣雲行,離弦疾弩,白衣飄處,一去便五丈多遠。

這時,天已近三更,只見月亮雖然沒有十五的光輝,卻也堪堪可見半里左右的林間景物。

眨眼工夫,已然聽到有人對掌擊,勁風呼呼,越來越響,中間還參雜細枝葉斷落之聲。敵情戰的地方,就在此間林中,更由於手的人,功力非凡,故此,才震得四周枝葉斷落聲響。

“嘩啦”之聲,倏的響起,竟然又有一棵樹幹,被戰者的掌風震斷了。

這一瞬間,白斌已然到達鬥場,且將身形隱藏在樹幹背後,半晌,才緩緩抬頭看去。為的是怕此間另有別人,更手的人,竟然能夠以掌風震斷樹幹,其功力的火候已夠想像了,至少對聽覺的神功,已達出神入化之境。

眼光到處,不由暗暗稱讚,暗道:“這兩人的內功火候,看來似乎猶比青竹杖江皋勝上兩倍有餘。”但見,前面正是一塊丈方的林間草地,四面林木環繞,中間卻是綠單茵茵。然而,卻因此刻變成戰場,故此枝葉零亂飄散,更有兩棵雙手合抱般大的柏樹,倒塌其間,不然,倒可稱得上是一片幽境。

這時,草地上正展開著一場龍虎鬥,蒙朧月光之下,一紅、一黑兩條人影互相擊。定睛一看,正是一名穿紅衣的道士和一位黑衣打扮的道姑,兩人身上似乎都帶有奇門兵刃,但卻沒有使用,而僅以雙掌拼鬥。

白斌一瞥之後,心中擊道:“這是那一字號的人物,竟然做道士也有穿紅衣的?夥計說的老者不是這道士,自然也不是這道姑,然而說的是誰呢?”就在這時“砰”的一響,紅,黑纏鬥的身形,倏的隨聲分開,暫時面面相對佇立,沒有立即再行相拼。

原來,他們在這頃刻間,硬拼了一掌,故此,正調氣察看自己是否在這硬拼之間,有無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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