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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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說它過得很快,卻也不然。白斌楞然對赤雲追風駒蹲立著,忽然甦醒過來,暗想:“乾坤秀士杜永光和玉羅剎鮑紅兩人,都已開始辦他們的事了,自己對江湖閱歷,淺疏之極,這也該動身闖練了。”心念一動,就想離開武陵城往別的地方,於是自然而然站立起來,眼角微瞥江英琳,雖知她對自己已然生愛,佃他此刻似乎不需要這麼多,竟不覺得報以謝的微笑,轉身朝廳內走去。

江英琳對白斌的一切,一舉一動。只要是對她而發的,都會深深地印在腦海心際中,故此,她在白斌微笑走進廳內的當兒,也隨後緩步走進。

這時,大廳中青竹杖江皋也將乾坤秀士杜永光和玉羅剎鮑紅兩人間的事,盡他所知道的完全對魏標南、劉天惠、張炳三、萬飛、金柏和朱由等六位鏢師講完了。自然,他所以能夠知道,就是聽白斌說的。

白斌回到大廳坐下,揖了一禮,對青竹杖江皋道:“江英雄,杜公子和鮑姑娘有事他行,白斌身負使命,亦想就此告辭,以便天山之約前,順道闖練增加閱歷。”

“白少俠才藝超人,當代龍種,武林奇葩,說闖練莫不如說利用天山之約前的時光,為江湖正義上,做點有益於天下的事來得恰當!”青竹杖江皋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接道:“正因如此,江某也不再留你,但願後路過敝地之時,不,該是天山約了之後,如不賺陋蝸居,就請再臨敞地一遊。”魏標南等六位鏢師也是各自連請白斌再來一遊。

白斌心裡,忙道:“白斌集,天山約了,定然再拜望各位金安。”說完,倏的覺得沒有聽到江英琳的話聲,不由得俊目一瞥,只見江英琳杏目聚霧,不勝悲愁的站在青竹杖江皋身後,好像默默地說:“你就這樣的走嗎?難道就連一句美麗的謊言,也吝於施捨,須知我對你的情意,你並非不知道呀!”其實,白斌正因知道了,才故意裝著若無其事一般,只因他已經心有所屬,怎麼能夠再動情另愛一個人呢?更何況他和華紫雲的分別,還僅僅是二個月的時光,那青雲谷別離時的情景,海誓山盟,三年之約,是何等的愛極悲悽呀!

剎時,他的內心裡,對江英琳憐憫起來,似有意似無意的點了點頭,道:“江姑娘再見了。”說完,立時轉身往門外疾走,敢情他的點頭,就是安江英琳對他的情愛,轉身疾走,就是說相見爭如不見,無情卻是多情,你怎能知道我的苦衷呢?

青竹杖江皋似乎有點觸,雙目望著白斌疾走的背影,不知不覺的嘆了一口氣。

江英琳可就受不住的投到父親青竹杖江皋懷中,嗚咽的哭起來。

六位鏢師似乎也略微領悟兩人間的事,相對一望,亦離愁難斷,怨起蒼天的安排,也太愚人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輕嘶,隨著,便是越去越遠,最後終於馬蹄聲消失了。敢情此刻的白斌,已然騎上赤雲追風駒離武陵城去了——。

“爹只道你天賦練武的條件不夠,所以沒有將爹無法練成的本派最上乘武功傳授於你,前夜見你居然能把‘無極劍法’,另行領悟以反手施出對敵,威力倍增,爹這才知道看錯了!”青竹杖江皋撫著懷中愛女喃喃地說到這裡,倏地哈哈一笑,轉道:“真是天意使然,英雄出少年,無極派近四百年以來,就沒有一人練得了本派最上乘的先天‘青鸞氣功’的氣勁功夫,看來這一代中,就可再出新人,和各派互爭長短,揚眉吐氣了。”江英琳似乎想到這先天“青鸞氣功”的威力,暫時忍住內心的離愁情怨,倏然由青竹杖江皋懷中站立起來,道:“爹,我們無極派的先天‘青鸞氣功’的氣勁功夫,是否也能夠與武林各派的先天真氣的氣勁功夫相比擬!”青竹杖江皋略微沉思,道:“這種先天真氣的氣勁功夫,在當今各派來講,雖有正宗和門之別,但在其本質上各俱威力,就是說萬宗歸元,同是先天真氣的氣勁功夫;爹雖因天賦的關係,沒有練成這種功夫,而不知其威力的強弱,但既是同以先天的真元練成以化氣發出,固然不會有何差別,就是縱然有別,諒也必是火候的高低罷了!”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再道:“琳兒,本派的先天‘青鸞氣功’的練法,你師祖臨逝前,曾將秘笈傳下給爹,想自今夜起便可依法傳授給你,兩年之後,在白少俠前來之前,你也可有成就,那時再和他印證一下,便可明白了。”江英琳聽了這一番話,芳心裡的悲怨,剎時消失得一乾二淨,絲毫不存。隨著,想到未來的遠景,那將是那麼的瑰麗燦爛,不由得嬌臉出喜,莞爾一笑。

青竹杖江皋眼見愛女這種歡喜的神態,恨不得趕緊天黑,而傳她那無極派至高無上的先天“青鸞氣功”的奇學,心說:“既然我要專心一志的教導愛女學那先天‘青鸞氣功’的氣勁功夫,那我就得暫時擱下鏢局的事務才可——”他有這個念頭,立時雙目朝手下六位鏢師一瞥,道:“我們相處多年,該算是知心的夥伴了,適才愚兄所說的話,各位諒必聽到了,所以我想就此暫將局內業務,邀請各位代勞,以便專心課女,未知各位意下如何?”這一句話說出,滿臉全是真誠的神,但卻也沒有半點勉強之態。故此,六位鏢師在各自謙遜幾句之後,便齊齊欣然的承受起來。

江英琳連忙謝道:“有勞各位叔叔,琳兒無恁銘,定當沒齒不忘!”說著,連朝六位鏢師躬身作禮。

這一來青竹杖江皋便自此專心教導江英琳,致使後武林中多一奇葩,無極派的名譽重振江湖。

這時,紅當頭,已是中午時分,白斌坐在赤雲追風駒背上,思起伏,街上行人的喧譁聲,對他不生作用,甚至坐下的赤雲追風駒也是一樣,他不管它要載他到那裡?他已經忘記自己騎在馬上,並且又正行走著,但覺宛如飄浮在空間,更睡在雲間一般——。

其實,這刻的赤雲追風駒並沒有展開它宛如騰雲駑霧,風馳電掣的腳程,故此斷不會使他生出錯覺。

他想:“人曰:‘姻緣的匹配,就如鎖匙開鎖一般,一把鎖匙一把鎖,絲毫不能勉強。’自己和華紫雲兩人,正是這樣,乾坤秀士杜永光和玉羅剎鮑紅兩人,何嘗又不是這樣,真的是一點也沒有言過其實?”

“但是,江英琳又是怎生說法?難道她是另外一把鎖匙,而我也變成另外一把鎖,可是怎麼可能?不過,這只是自己的立場,假使我站在她的立場時,那另外形成的形象,豈不是沒有絲毫可疑的嗎?”想到這裡,不覺深深地嘆了口氣,把沉思的頭擅起來往前看去,心裡上就好像眺望自己的前程一般!

但是,眼光到處,只見前面是一條土石道路,自己正騎著赤雲追風駒沿著道路向前緩緩地走,他回頭一瞥,一座城池濛濛隱現,原來竟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武陵城足有二三里路了。

他忽覺已經想得太多,悽然一笑,暗道:“唉!那麼多的問題,不想也罷!”其實,何嘗有如他所覺的那麼多,真正的不過是在一個“情”字上打轉而已。然而,正因這個情太過複雜,同時他對愛的經驗也確實太少之故,這才生出這種錯覺。

於是,他心裡說著,只覺頭昏腦脹的把雙目閉上,靜靜休息起來。

赤雲追風駒好像知道主人的心思,依然放蹄緩緩地走,為的是要讓它的主人多休息片刻的。

一人一騎,沿著土石路,由中午走到黃昏入暮,到達一個鎮集前,赤雲追風駒才停蹄輕嘶,喚起白斌。

白斌睜開雙目,一看大,卻沒有為自己一閉眼間,便過了一個漫長的下午,而到驚訝或生出其他的念頭,他深深地吁了一口氣,但覺神奕奕,輕鬆之極。

倏地,一陣腳步聲傳來,聲音告訴他,這由後面走來的人,走得並不快,更也沒有絲毫練武的象徵。

不久,這人已走到白斌和赤雲追風駒旁邊,敢情這人對在夜入暮,行人都恨不得趕緊入鎮的時候三見然有這麼一位白衣書生騎馬痴痴地停在道中,到詫異惑,不由得頓足朝一人一騎打量。

這刻間,白斌頓為這陌生人帶回他的理智,心想:“我此刻到了那裡呢?”心念一動,立時對陌生人問道:“這位先生,請問前面是甚麼地方?”陌生人一怔,心說:“這太可憐了,怎地連自己要去的地方都不知道…”不由得雙目出憐憫的神光,道:“白衣相公,前面就是石板鎮,你可是要上那裡?”白斌沉思片刻,反問道:“你可也是入鎮的?”這時,他在沉思之後,已知自己由武陵城一直北上,心裡謝陌生人的指示,是以想以赤雲追風駒送這人一程,竟不由得反問這句話。

“你這人怎地這麼傻,此間只有一條路,難道還用得說嗎?”陌生人心裡誤會,暗暗說著,卻對白斌更加憐惜。

他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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