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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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他覺得似有雨滴一般,背後頸間一涼,但又立覺得不是涼,而是暖烘烘,不由忖道:“這不是雨呀!”心裡想著,綏緩地轉回頭來,眼光到處,只見背後一條儷影盈立,她不知何時走來,竟然能夠使他沒有發覺,剎那間,他頓覺千頭萬緒,不知如何才好,只因這一瞥間,他已看清楚這條儷影正是江英琳。

雖然,這一瞥是多麼的短暫,但是,即使最細微的動作,也逃不過他銳利的眼睛,適才的那一滴清涼,正是天地問最能表現出人類真情的眼淚,它由江英琳的杏目落下來,是,是幽怨,還是什麼呢?

這些問題,正因情境的不同,白斌即使想穿了腦袋,也不能找到確定的答案。不過,有一點他是明瞭清楚的,他覺得在眼波相觸的當兒,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因此已經接近了一點。

這種距離上的覺,在他的心裡,她雖然比不上華紫雲,但卻比玉羅剎鮑紅強得了,那並不是白斌心理上的成見,它的確是這般的。

他望著她那,但又帶悽惋之的面容,和不再滴落的眼淚,呆了一會,茫然的站了起來。

她見他站了起來,嗚咽道:“謝謝白公子——”敢情她此刻面對相望,觸更深,故此不住的嗚咽低泣,再也說不下去了。

驀地,一聲龍虎嘯,隨著風聲颯然,那是赤雲追風駒的嘶聲,和一條捷速的白影,他的衣襟帶起了風聲。

白斌和江英琳二人,倉皇回顧,白影已杳,卻知是乾坤秀士杜永光疾奔的身影。

江英琳利時斂起泣聲,抹去淚痕,心說:“這龍虎嘯之聲,必是他們適才所說的‘寶兒’,發出之警號,看這姓杜的公子,好快的身法,只怕連父親亦是難望其背,望塵莫及。”嬌軀倏的一動,逕奔前去。

“這怎麼行?”白斌心念一掠,身形疾,展開“捉風撲影”的絕頂奇功,搶越落在江英琳身前擋住。

江英琳驟覺眼前一晃,倉促間以為敵人撲到,立時揮掌擊出,正是所謂“百步劈空掌”的勁道。

“砰”的一聲,只見來人已被自己掌勁震退五步,似乎沒有受傷,一看竟是白斌,不覺啞然呆了。

“你回去照顧江英雄,諒來此事只要杜公子一句話,便可解決了。”白斌微微笑著對江英琳說。

她點了點頭,只因昨夜的情形,使他猶記心頭,敵方人多勢眾,自己父親打死,打傷了幾人,最後卻被後來的玉羅剎鮑紅以先天“白骨陰氣”的氣勁功夫震傷,但那一剎,若非玉羅利鮑紅阻止,並約下今晚之約,則早巳被敵人趁機下手擊斃了。

於是,在她一轉念間,便立時返身往石室奔回。

白斌望著她的背影,似乎減輕了不少重擔,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展開“凌空虛渡”的上乘輕功,朝乾坤秀士杜永光奔去的方向追去。

眨眼工夫,已到鏢局後院之處,身形一頓,正想躍上屋頂,卻已聽瓦面上傳來男女對話之聲,頓時努力一挫身形,放眼看去。只見瓦面上站立著二條白影,正是乾坤秀土杜永光和玉羅剎鮑紅。

原來,乾坤秀土杜永光在石室中,已經忘記了一切的存在,就連眼前的青竹杖江皋也包括在內,好像飄浮在渺茫的空際,悠悠自得的等待著心目中,將到最甜溫馨的來臨。

那倏來的一聲龍虎嘯,正是他最有力的振奮劑,也是他期待來臨的前聲。

“光陰是最寶貴的”這刻用這句話來比喻,正是最恰當不過的了。他沒等嘶聲停止,便施展“凌空虛渡”的上乘輕功,疾撲奔去。

一瞬過後,他已到了鏢局門口的瓦面上,放眼一看,只見一位身穿白衣姑娘身旁跟著四名中年大漢,白衣姑娘來到門前一看赤雲追風駒,倏的頓足呆立,粉臉出似驚又喜之,但四名中年大漢並沒有因她的駐足而絲毫停頓,頃刻間,便已紛紛飛躍瓦面,直朝鏢局後院青竹杖江皋養傷的石室之處奔去。

白衣姑娘走近赤雲追風駒身旁,嬌聲道:“你叫什麼名字,杜公子呢?”這人正是玉羅利鮑紅。

赤雲追風駒似乎對她的問話,到奇怪,不側首張望,出詫異的眼光,好像是說:“我主人可沒有你這個朋友呀!”輕輕的低嘶一聲,就是回答。

她知道即使它已通靈,也不會開口回話,故此一聽它的低嘶,心說:“它敢情是說在裡面吧!”競道:“謝謝,我會去找他的!”說著,嬌軀一晃“燕穿林”直往瓦面躍去。

她一躍上,登時脫口喚道:“杜公子——”下面的話,一時之間,卻不知怎說法,和將說些什麼才好。

原來,她眼到之處,只見眼前飄飄然的站著一位白衣少年,正是自己相約武陵見的乾坤秀土杜永光。

乾坤秀士杜永光也跟著脫口喚了一聲:“鮑姑娘——”就在這時,忽見白影一瞥,她正想喝問,已聽他道:“那是白公子,我們且到城外河邊去!”說著,俊目一瞥玉羅剎鮑紅,展開輕功離開瓦面而去。

這一句話,蘊藏著莫大的魔力,他當先一走,她頓時忘記此來的用意,立時跟著展開輕功追趕而去。

眨眼工夫,便已雙雙消失在起伏不平的瓦面上。

他們倏然一瞥的白影,不錯,正是白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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