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公輸般和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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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若朝氣銳,晝氣墮,暮氣歸,必避其銳氣,擊其墮歸。…林沖說的這個牆柱間加肋的法子,便是一舉解決牆柱結合部位容易相對位移的好法子了。民間的房舍不同於大戶人家,為了能更省錢,地基處理的時候多用的是淺地基處理法,頂多打夯的時候多下點功夫。但普通的磚木基礎比起石材基礎,雖省錢了,但卻更加因雨水等因素造成整個房屋的不均勻沉降,繼而造成牆體開裂。如今若用相對價格不是很高的竹蔑加肋,則要好的多。

林沖聽徐風把自己捧成這樣子,更是不好意思“徐老哥莫要如此,我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其實,對於土木建築之學,我還真的不怎麼研。對於機關消息…”林沖說到這裡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這大宋朝的行業劃分可沒有後世那麼細,凡是在某一領域裡有造詣的學者,對其他的相關領域定也通,若是把前些子自己想到的那改進蹶張弩的法子給這徐風來做,“徐老哥快來看!”想到此處,林沖迅速拿起半截炭筆,鋪上紙張,快速的勾勒除了一張蹶張弩的雛形,然後又在蹶張弩後的手柄處增了一個小小的滑輪,對身畔過來看的徐風說到:“老哥既有大宋朝公輸般的美名,又通營造之術,定然對機關消息也是大家。不知老哥能否做出這樣的一個物件,用以絞張這蹶張弩的弓弦?”說著話,林沖迅速的又在一旁的空白處畫出了不少的零零碎碎的立面圖和剖面圖,狡線,手柄,滑輪,卡位,掛鉤等等不一而足。整整佔滿了一大張。

指著這些圖樣,林沖解釋到:“先做成這個小物件的骨架,然後安上滑輪,絞線,滑輪上有槽,也有限制滑輪反轉的卡位。用時把這個絞線一頭地掛鉤連到弓弦上,轉動手柄。使得弓弦能夠憑藉這三個滑輪的相互咬合而繃緊,因用了槓桿原理中的圓切線力矩原理…

呃,算了不用管什麼原理。其實就是手柄帶動大輪,大輪帶動中輪,中輪帶動小輪,費力不多,但能把用腳踩才能上了弓弦的蹶張弩快速的用手上了,若能算出三個輪子的大小比例,定能找出一個最省力又最省時地法子,只是我格疏懶,實在對這些東西鑽研不進…”這蹶張弩,本是大宋朝有效對付番邦的法寶。而蹶張弩的特殊構造和器件,也曾是大宋朝的不傳之密。大宋軍律中,曾嚴令在戰場上若有敵不過敵軍的,弓弩手定要盡數毀了蹶張弩的弩身器件才能後撤,為的就是不叫番邦學去。對我大宋朝不利。無奈一百多年中,賣國者不知凡幾,吐蕃西夏以及前遼等都學會了這法子,只不過這蹶張弩不能在馬背上張弦,才使得周邊的這些國家只用來守城,而不是裝備強勁地騎兵。否則,恐怕勉強還能守成的大宋朝地重裝步兵,已經不復存在了。

楊政和徐風都是見過蹶張弩的,那種憑藉著臂力、力、腿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上得弓弦的蹶張弩雖犀利能及遠,但實在也不能多發幾矢。但即便如此,在攻城野戰中,蹶張弩地方簇箭矢也是番邦騎兵的噩夢。

如今林沖竟能想出這樣的巧妙的法子,怎能不叫這二人驚為天人。當然,滑輪這東西可不是林沖首創,徐風也是知道的“大人奇思妙想果然曾出不窮。《墨子》一書中有《墨經》,曾詳解槓桿、滑輪、輪軸、斜面等的用法用度。自然,這種滑輪大宋朝倒是也有,但卻多用在房屋營造和高聳的旗杆塔尖上,且多為大輪,卻從未有人能想到能把這大輪縮小,用到蹶張弩上的。草民倒是也對這滑輪之學略知一二,待草民回去細細參詳,定能給大人一個待。”嘖嘖,大宋朝便果然什麼都有,原以為滑輪這東西只是後來機器大工業的時候才普遍應用起來的,沒承想《墨子》中都涉及了。《墨子》自秋末年戰國初年的墨家創始人魯國墨翟極其弟子共同成書,從那時候發展到現在,已過了將近千年,滑輪還不到處都是?不過林沖來大宋時尚短,未見過而已。

當下林沖應允:“唔,煩勞徐老哥了。只是聽楊政說徐老哥對算數之學頗為研,原本想叫徐老哥協助管治燕山府的稅賦的,看來也只好往後拖些時小…”言語中,頗有遺憾的意思在裡頭。要知這兩件事兒,可都是當務之急,都不能拖延的。

徐風聽了卻微笑說到:“大人莫要有遺憾,徐風有好友一人,本是前遼媯州下轄的一方知縣,通算術,更對政事頗為上心,只是因遼人乞降前對漢人頗多猜忌,被開革了官職,現下正在媯州鄉間獨處,大人若急需人才,草民可差人尋他過來。”林沖聽了又是一陣欣喜。人才就是這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要找對了這麼幾個有才能的人,便能牽出一大串出來,當下便問徐風:“不知徐老哥的這好友叫做甚麼?可有什麼喜好?”徐風說到:“草民這好友,便是喚作司徒無顏的,司徒一族本也是媯州望族,在媯州本地稍有名望,為官時體恤貧民士卒,多有建樹。只是因遼人莫名罷了他的官職,現對上位者多有不滿。還望大人見了此人,言語衝撞處能多多海涵。”(1*6*小說網$wa^p。1^6^)林沖點頭表示理解。見天漸黑,到了晚飯光景,當下命人開席,把迴轉回來的莫敢當也叫上。四人便吃邊談。席間因徐風問及那英文字母的來歷,林沖照樣一通胡扯,又用筷子沾了酒水,在桌上勾勾劃劃,把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全數寫給了徐風看,徐風頗為受教。

等到林沖按捺不住好奇心,問起楊政這門阿拉伯數字為何便稱了天竺的字符,楊政一番解釋。林沖才明瞭。原來自西漢張騫開闢了絲綢之路後,多年來漢人同西域各族通商不止,即便偶有殺伐之時,也是一等戰事稍息便又恢復。等到唐太宗遣了名僧玄樊去天竺求取真經,玄樊迴轉,除了帶回大量地佛教典籍以及佛祖的舍利子。更是帶回了不少的西域匠人。這些匠人採用的,便是天竺國的這種字符。

至於林沖心中想的是阿拉伯人發明數字後又傳給古印度的推理。便也是想的左了。早在公元前三世紀,印度便出現了這種簡單地數字符號,從零到九。後來經過發揚光大。傳到了臨近的斯里蘭卡、柬埔、緬甸等地。到了公元七、八世紀,地跨亞非歐三洲的阿拉伯帝國的興起,由一名印度人到了阿拉伯帝國的首都巴格達,才使得這組數字傳遍歐洲,人們稱之為“阿拉伯數字。”且不提無關緊要的數字起源,只說林沖給徐風介紹了阿拉伯數字之後,幾人便又對那蹶張弩地滑輪組討論了一番,期間林沖提出的齒輪咬合地法子經過徐風的推演認為可行,一時間賓主盡歡。

徐風因林沖許諾要錢給錢要物給物要人給人。只要能做出來這套滑輪組,便再委以修築長城關隘的重任,直叫一生都想在土木營造行當中有所建樹地徐風心下大暢。而楊政因好友被林沖大用,覺得自己很是有幾分薄面,暗自滿意。林沖卻因有了楊政,從此不用心太多瑣事,更是與莫敢當頻頻舉杯,開懷暢飲。

一個人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什麼事兒都要一步一步的來。燕山府此刻便像一個病的不輕的漢子,雖有不錯的身子,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絲,真的要健健康康的顯出活力,還要多一些時

林沖曾經同楊政說起此時燕山府面臨的狀況。對內是一片祥和的大宋朝腹地,雖有貪官橫行,但好歹人們還算有口飯吃。對外則是不與西夏國接壤,又能憑藉著長城天險拒金人於北地。何況金人此刻便正與那天祚帝地殘存遼廷戰的如火如茶,斷然不會貿然揮軍南下兩面作戰的。是以林沖除了每裡督造驛站,其他時間都在跟楊政縱論大宋朝的形勢。

通過跟楊政的談,林沖實在是學了不少東西,後來嫌整天忙碌的楊政給自己說話的時間太少,不過癮,乾脆把差人去尋了大量的漢家典籍和大宋相關書籍來看,幾下來,竟然頗有所得。可以說,此時這大宋朝地農業、工業、商業以及科技發展的程度已經遠遠領先於全球。

比如經濟商業上頭的大宋朝國策,本跟他以前時候聽說過的封建社會統統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鄙視商賈重農輕商,閉關鎖國的那些個評價不一樣。即便是幾十年前對民間地一些服飾上有輕微的差別,但到了這大宋朝的宣和年間,這些差別已經不怎麼存在了。大宋朝,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唯一長期不實行‘抑商’政策的王朝。

至於工業上的絲綢紡織、瓷器製造,早已經越過了實用的門檻,轉為奢侈品特有的那種欣賞和藝術。而農業發展更是突飛猛進,水稻已經成為了大宋朝的糧食產量的第一位,百餘年來,經過不斷的推廣,從江南到北疆,凡是能種植的地界便都種上了,只要當地官府盤剝的不厲害,尋常百姓便混個溫飽肚子圓還是不成問題的。

科技發展更是恐怖。大宋朝此時便已經對石油、煤炭等各種能源進行了廣泛運用。甚至已經開始用焦炭冶鐵了。當然,大宋朝的煤炭叫做石炭,石油也叫做火油或者脂水。此時火炮火箭已經開始初步的投入軍中使用,儘管這些火器用來攻城圍城可以,用來打仗,除了震懾作用,還真的殺傷力遠遠不如冷兵器…

這天早間醒來,林沖在府內的演武場上暢快淋漓地舞了一頓透骨槍,直叫渾身上下大汗淋漓,才洗了個澡,換上了一件柔軟舒適的衣服,在府內猛吃早餐。林沖不大習慣叫自己女人以外的女子服侍,是以只是叫那些耶律雄留下的婢女們在府內待著打掃個院落端個茶水什麼的,自己住的左近便一個女子都無。

吃飯中,林沖想起劉孟和小月兒喜結連理的事兒,便心中暢快無比。

那劉孟,因得了林沖的首肯,使出了渾身解數去討小月兒的歡心,而小月兒因身世的原因,也是劉孟這樣的大宋軍漢救得自己脫了苦海,對英武不凡的劉孟頗為有好。再加上時不時的,有那另外五十名比親兄弟還親的袍澤們瞎起鬨出騒主意,小月兒這樣未經人事的小女子怎能經受的住連番轟炸,在一個月朗星稀的晚間,就那麼半推半就的被劉孟騙上了炕,第二林沖就美美地以主婚人的身份喝了頓喜酒。

吃了飯,身邊的親衛正收拾碗筷,莫敢當從外頭走進來,一抱拳對林沖說:“大人,媯州司徒無顏求見。”林沖聽了大喜:“快請。”這司徒一姓,本出自姬姓,乃是舜帝的後代,後更是官職之名,而這司徒家更是媯州望族。隨著莫敢當的出去又進來,便眼見著徐風拉扯著一個人,約莫有二十七八歲,面白無鬚,一身儒衫,身材碩長,舉止文氣十足,眼瞅著原本是一個濁世佳公子的模樣,此時卻只是往後退,好像林沖要吃人似的。林沖不奇怪。

只是那司徒無顏雖一臉的不情願,終好歹被徐風拉拉扯扯拽進了這廳堂。徐風就好像要把他拍的釘在地上一般,狠狠地朝那司徒無顏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才對林沖施禮:“草民徐風、司徒無顏,見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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