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營造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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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分人之兵,疑人之心,則錙銖有餘;不能分人之兵,疑人之心,則數倍不足。…在林沖想來,那郵政制度還是不用學了,只需要出來一個固定的模式的驛傳遞鋪,等楊志北來後有樣學樣就好,儘快的建立起第一個驛傳的模樣,才是最重要的。

楊政聽了便說:“依據大宋制,有水驛,也有路驛。燕山府益用路驛。要路每鋪十或十二名,僻路四或五名,各差‘小分’一人充曹司。燕山府益用十名。急腳馬遞輔兵每二十人補節級一名,五百人置將校一名,部轄及往來催趕遞角官物。這便是楊志的責權了。

金字牌急腳遞始設於宋神宗時,牌長尺餘,木製,朱漆刻金字,曰御前文字不得入鋪,凡赦書及軍機要務則用之。無奈大宋朝這驛傳制雖定製完全,卻因各州府街門不甚重視,尋常的急腳遞,能行四百里已是不錯了。”林沖一邊聽著楊政的說話,一邊拿著炭筆在臨時造就的畫板上寫寫畫畫,嘴裡非常小聲的咕咕噥噥:“唔,燕山府雨水不少,十人最少要三間瓦房,每間瓦房約莫要三丈方圓,兩間住人一間辦公。廁所也要有,嗯,設個水衝式的蹲便槽子罷。馬匹是少不了地。馬棚要大點兒,三丈長六丈寬綽綽有餘。這是馬槽。這是草料倉庫,這是水井,這是廚房。每間屋子六個,兩邊靠牆各三。桌椅板凳要配套,曹司這屋子要有個檔案櫃。金牌麼。好辦…”等到楊政說完,林沖也停下來,把手中的畫板給楊政看:“是不是這樣?”楊政拿過林沖畫好地圖紙。當時便傻了眼。北宋時候倒是也各種繪畫技巧,但建築上專業的透視法繪圖還未真正的列入工程圖樣中。後世立體十足的繪圖方法與當前地畫法之比起來,自然清晰的一目瞭然。

“大人真乃奇才!”楊政這次可是真地對林沖刮目相看了。

林沖汗顏一笑,卻也不去解釋“若你覺著這圖還算過得去,我便拿去開工了。”

“慢著,大人,這個是…”楊政拿著畫板,指著上頭林沖標明縱軸的英文字母問到。

“呃。這個嘛,這是我家鄉山裡頭傳的標記法子,總共二十六個奇怪地字符,用來代替咱們大宋朝這繁雜的漢文,在記賬的時候,很是好用。”林沖突然語,只好撒了個不怎麼高明的謊。

哪知楊政卻是深信不疑,對這樣簡單的字符表明軸線頗以為然,指著橫軸的阿拉伯數字問林沖:“大人,這些…

林沖硬著頭皮,正要說這些也是自己家鄉里頭傳的東西。哪知楊政卻接著說到:“…這些天竺人用的標記字符,大人竟也懂得,果然博聞強記。楊政曾有好友,對算術之學頗為研,曾給我說過這天竺人的標記字符,是以楊政便也曾見過。”林沖心裡大為震驚,呃…不會吧,這麼早就有阿拉伯數字傳到中國來了?只是後世可是在近代才開始廣泛採用的阿拉伯數字,怎麼會這麼早大宋就有,卻又為何不廣為傳呢?要知道,這可是他知道地最簡單的字符表示方法了。當下林沖問楊政“是麼?你這這好友是哪位?可否為咱們燕山府出力?”這些子林沖直覺得自己太缺乏人才了,凡是聽到有人有一些個專長,就像把這人拉過來。想來楊政這好友定是對算術之法頗為通的,而燕山府往後的財政方面的數字定然是數以萬計,若是能把這人請過來,主管燕山府的財政稅收統計計算,定然比尋常人要強許多。

楊政一笑:“大人,這人此刻便正在這燕山府。”林沖聽了心中歡喜:“哦?他在那兒,叫什麼?”楊政當下說到:“我這好友姓徐,單名一個風字。乃是我大宋朝公輸般一樣的人物,對土木之學多有研。我倆在河間府相識,其時這徐風正被童貫那廝徵為隨軍的工匠,專為童貫搭建繁華的軍帳。大人見過地那盧溝河西岸的中軍大營,便是出自徐風之手。大人正設立驛傳,正要通土木之學的能人相助,大人若有興趣,楊政自當為大人喚來。”原來自童貫迴轉東京汴梁後,遼人又降了,大批的工匠和臨時徵調的民夫都就地解散,各自回去。徐風因想對遼人的建築風格詳加研究,就舍了大隊人馬,找上了楊政,暫時住在了這燕京城。

林沖一聽楊政的說話,當時便想起來童貫那個做工巧妙豪華大帳,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徐風?好,快快請來。”早就聽聞那為童貫搭設中軍帳的是大宋朝的第一能工巧匠,只是不知姓甚名誰,眼下能有這人的消息,林沖自然高興。這樣的人才,那可是是拍馬也找不到的。

楊政匆匆出去,不多時,便又迴轉,對林沖一抱拳:“大人,徐風求見。”

“快請。”楊政答應了,轉過身,隨著一聲招呼,從門外進來一個人。一身青布做就的普通衣衫,身材碩長,領下留著幾縷短鬚,面相平凡,走起路來沉穩有力,站定後,雙手微微在身側垂著,看起來異常堅定。便只是從修長的手指上來看,這個堪稱大宋朝的公輸般一樣的人物,確實是有不凡的造詣。

但見那人對林沖施禮:“草民徐風。見過大人。”(1*6*小說網$wa^p。1^6^)林沖心說這就是土木工程專業地祖師爺一級的長輩了,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徐老哥莫要客氣,請坐。”林沖通過招攬楊政一事已經總結出來,這人才,只要在某個專業領域內通異常有大才。便都多多少小從有點兒傲骨,對待人才。一定要隨和,一定要叫他們發揮自身的所長,才能真的做到叫人才為自己所用。又加上這人便是自己專業的前輩。是以說話間頗為客氣。

徐風見林沖即便是坐著,桿也得筆直,對自己地稱呼更是親切,果然同楊政說的那般,正氣凜然而又隨和,當下放鬆了緊繃地心絃,忙說:“大人平易近人,徐風受寵若驚。”林沖趕忙說到:“徐老哥莫要客氣,這回請徐老哥來。便是想依仗徐老哥的大才,為燕山府做一些實事兒,也好叫燕山府的子民們過地好點兒,大宋朝益強盛。”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說起來有點兒彆扭,但林沖真的是這樣想的,且徐風楊政這類的人,偏生對這樣的說話頗為受用。林沖自然惠而不廢,能囉嗦。便多囉嗦兩句。

楊政以林沖身邊隨從的身份引著徐風坐定,又代門口伺候的小廝上茶,才也坐下來。

徐風一看就是專業的技術人才,只是對林沖略一抱拳,便直言說到:“聽楊兄弟說,大人隨手便畫了一副絕妙地驛傳圖樣,上頭的字符標記頗為妙,不知能否拿來叫草民一觀?”要知道,便如同告訴一位特技大廚有人新發明了一種風味獨特的炒菜一般,這些專業人士一旦聽到自己窮盡一聲耗費心血的行業裡有新事物出現,都會奮不顧身的定要個清楚明白才算的。楊政能請得徐風來見林沖,便是用那圖紙作為由頭,叫徐風心癢難耐。

林沖又汗顏,他不知道這時候是不是已經有了比後世的工程圖紙剖面表示法更巧妙的法子,只心虛地遞過畫板“呃,就是了,我也就是心血來隨便畫畫,自然不敢在徐老哥這樣的大家面前賣。”林沖此時的心態,就好像一個從來沒見過別人泡過妞的小白等著天下第一情聖鑑定泡妞手段一般,心中充滿了忐忑不安。這可是土木工程的先輩啊,自己當年好像大學沒畢業來著…

徐風接過林沖遞過來的畫板,兩眼一掃,盯著畫板看了半天,才對林沖說到:“大人上頭的這幅構架圖果然妙,寥寥幾筆便勾勒出整個驛傳的情形,圖樣中做出的標記也比籌碼更簡些,但這些手法,大宋朝卻也是有的,不過並未有大人畫出的如此傳神…”林沖聽到這裡已經脊樑上都是汗了,果然泱泱大國文化博大深,後世裡沒有傳的東西,可不見得這時候沒有,自己的這幅畫兒,可是真真的班門斧了。不過林沖卻也不惱,自己不可能什麼都會的,要真的什麼都懂,那還不成了yy網絡小說的男主角了!

當下聽那徐風繼續說到:“只是大人這點兒徐風有些不甚了了,看似木樁而非木樁,看似石樑而非石樑,只不知大人圖上的這是…”林沖聽了走過去看那徐風指著圖樣裡頭的一處部位,看了之後大汗。原來林沖手快,也實在是畫的習慣了,竟然在屋子磚牆與牆垛之間加了拉結的鋼筋!要說這拉結筋本是為了增強牆體與構造柱的結合,用以增強整體牆壁的強震能以及結構的穩固,後世裡施工設計中是必須的,且對牆體內放置的拉結筋的數量尺寸所放部位能有嚴格規定,但這大宋朝的宣和年間,卻又哪裡來的這項技術,而那澆築構造柱的混凝土,又哪裡去尋。

當下林沖只好含糊不清地說:“呃,這個麼,其實是驛傳牆壁與木柱之間連接的…竹蔑!對,就是竹蔑,一頭用木楔嵌入柱子裡,一頭置於牆中,可在不增牆厚的當兒,有效防止牆壁的坍塌…”那徐風聽了林沖的言語眼中光乍現,不可思議地看著林沖:“大人!多謝大人!”說罷就要去拜,不明就裡的林沖趕忙伸手攙扶“呃…徐老哥,你這如…”徐風動地說:“自古至今,我中華上國出了無數能工巧匠,對各種大規模的宮殿陵寢等營造之術頗為考究,但獨獨對民間的房舍不甚研,為了能叫磚木構架的房舍不坍塌,便只是用那增厚四牆的法子,又或者講究的大戶人家用雞蛋〈米’灰等勾勒牆縫,以使牆壁不易拐塌,卻從未想過用牆柱間加肋的法子省料省堡。

即便江南有通體竹製的房舍最為簡單穩固耐用,然如燕山府這等缺竹之地卻無從下手。草民便也曾用木板加槽互為鎖釦的法子建成了那樞密使的中軍大帳,然此法只能用作大戶人家,且費工費時,不宜在民間採用,大人此法,卻一舉解了困擾徐風多年的心病!虧得徐風自以為土木營造之法天下間無人能比,現下卻是慚愧的緊,大人才是我大宋朝的土木營造之術的第一人!”原來這徐風自幼便對土木構造之學興趣,先苦苦鑽研大宋朝崇寧二年李誡所著的《營造法式》一書,後又對古法建築多有涉獵,甚至奔走各地求教長見識。因而對各種房屋建築的風格特都有研究,實在是博學的緊。而因這徐風出自民間,除了對各種土木之學鑽研外,另一個最大的願往便是能叫窮苦人家也能蓋的起房子。

要知大宋朝雖民間殷實,但窮人家也畢竟不少,赤貧的也大有人在。民間娶生子的最首要的任務便是蓋房子,就如同後世裡的待嫁女子們都要求男方有一套房子一般,大宋朝的女子們對媒人們的要求也是要有房子,最好是新房。

徐風年幼的時候家裡並不富裕,眼瞅著四鄰多有娶不成的漢子暗自嘆息,自小便立下這麼一個願往,希望能憑藉著自己的所學,找出一個能最省錢又能把房子蓋的又好又牢固的法子。無奈牆壁厚實了費錢財,牆壁單薄了又不結實易坍塌,且牆柱結合的地方經常因牆壁不能包裹柱子而裂縫,實在是傷透了腦筋。這些年徐風便只找到了多加牆垛門堞窗垛的法子來節省材料,無奈始終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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