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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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很美。”綠嫣認真地點頭,“比女人還美呢!”
“男的”不懂公主的問話,綠嫣一頭霧水,“宮裡請的師傅不都是男的嗎?”
“好端端的,父皇叫詩嬪大老遠地從南齊請個師傅給我做什麼?”說了半天,莊漣漪總算把所有點連成線,理出個究竟。
都怪她,才教出這樣的笨丫頭,常常和她雞同鴨講,不知所云。
“聽說還是詩嬪娘娘的表弟呢。他們的容貌的確相似。”想起那美人,綠嫣又開始犯花痴,壓沒去在意主子的問話。
“回答我的問題!”莊漣漪失去耐地咆哮。
“哦。”綠嫣立刻回神,“皇上說,不久之後公主就要嫁到南齊,所以特地請了南齊的師傅來教您那裡的風俗禮儀,以免丟了咱們狄國的臉!”
“放!”她幾時丟過狄國的臉了?又幾時答應嫁到南齊去了?為什麼連個丫頭都知道的事,偏偏當事人的她都不知?她算什麼狗
公主!
“呵呵,公主,不是奴婢多嘴,您這魯的
子得改改了。”綠嫣猶不怕死地道:“我看新來的師傅不錯,您要是學到他一丁半點的,絕對打遍天下無敵手!”
“他會武功?”
“奴婢說的是他人的本事。”綠嫣一本正經地解釋,“只要您學會那斯斯文文的模樣,還怕南齊的皇子不娶公主您?”
“誰希罕嫁、嫁到南齊去?”莊漣漪回得有些結巴,雙頰還微微泛紅。
綠嫣一副你知我知的鬼樣子,對著主子擠眉眼。一會,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師傅在聽雨居住下,公主要不要去拜會?”
“先替我梳洗吧。”莊漣漪故作沒興趣地回答。
“公主,早說了,沒人手。”
“人呢?”
“還沒猜著?都在聽雨居呢!”唉!?她真失敗,公主的威儀、多年來對下人們的恩典,居然比不上一副剛從南齊來的臭皮囊?哼,她倒要看看是怎樣的妖將她的宮婢都勾走了!
聽雨居,其名源自李商隱的“留得殘荷聽雨聲”這裡本是一方水榭,倚塘而建,塘中碧荷連天。那年詩嬪陪父皇行宮巡幸,看到此處,順口取了這個名字,父皇當場驚歎她才華洋溢。
可不知為何,她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不以為然。什麼“聽雨”、“觀雪”、“賞風”之,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南方人在拽文,她還是喜歡北方
獷的詩篇,比如“風吹草低見牛羊”質樸又可愛。
沿著柳堤,靠近水榭,大老遠莊漣漪便看到她那三十名宮婢圍在那裡,不時發出曖昧的傻笑,顯然集體犯了花痴的症狀。
有琴聲自水榭中傳出,因為被傻笑聲掩沒,聽不清弦律為何。
她領著綠嫣在人群后站定,怒視自己的手下,平這怒氣衝衝的模樣早把宮婢們嚇得趴倒在地,然而今天她們的靈
神經全數失靈,竟無一人發現她的到來。
“司徒公子好美哦。”花痴們仍痴痴在凝望著水榭,喃喃自語,“不知他彈的是什麼曲子?他真的會在咱們宮裡住下嗎?”
“當然啦,他可是公主的新師傅,應該會住蚌一年半載吧。嘻嘻,明兒個咱們就去求公主,求她讓咱們給司徒公子當洗腳婢。”有人提議。
“就這點出息?乾脆當洗澡婢算了。”莊漣漪冷冷開口。
“好啊、好啊,洗澡更好!”上當的人渾然不覺,點頭如搗蒜,“我們都要去!”話剛出口,這才驚覺身後的語調很悉,眾人回首一望,瞬間膝蓋全軟了。
“公、公主…奴婢該死!”莊漣漪一言不發,淡定的朝浮橋那端看去,只見一名白衣男子倚欄而坐,短琴輕撫,烏髮如瀑。
他應該就是司徒容若,她未來的師傅,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有著比女子還陰柔的面容,一雙細長丹鳳眼斜飛,肌膚如雪,薄紅豔。
美,果然比妖還美?!可惜萬般風情竟為一個男子所有。
莊漣漪不片刻失神,隨後斂容滿臉不屑。
想來也只有南齊才會出如此怪胎。狄國男兒長相或許算不上秀美,但是體魄強健、雄姿英發,方顯男兒風采。
琴聲稍停,司徒容若顯然發現到她,只見他微微一笑,白衣翩然掠過浮橋,走來至她面前。
“容若給公主見禮!”他向她躬身行禮。
果然像詩嬪。他不只容貌像,就連那周身氣派,也是那般驕傲矜持。
哼,造作!莊漣漪在心中冷嗤。
未等她許可,他便抬首,笑盈盈地望著她,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塊絹帕,遞到她面前。
“幹麼?”他突來的舉動,令莊漣漪嚇得後退一步。
“公主鼻尖上有一塊灰。”他自然的替她輕輕擦拭,“聽說公主去騎馬,想必風大吧?”灰?莊漣漪瞪大眼睛,這才憶起,此刻自個兒的模樣著實狼狽。沒換洗的衣衫發出難聞的汗味,頭髮油膩地打成結,一張小臉更是髒得不忍卒睹…她糗得想找個地鑽,但這一切是誰害的?還不就是眼前這妖
,都怪他把她婢女統統勾走,才會沒人伺候她更衣梳洗!
初次見面,本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豈料,反招來譏笑。
“你就是詩嬪找來的那個師傅?”她故意以懷疑的眼神打量他,“你有什麼本事?會彈幾首曲子,就想當本宮的師傅?”他似乎早料到她會存心刁難,笑意不減,從容的將絹帕納回袖中,謙虛的道:“容若才疏學淺,本不敢在公主面前賣,只是皇命難違,公主就當容若是個伴兒吧。”他說話文謅謅,虛偽的南齊人。哼,她偏要撕下他這張假皮!
“想當本宮的伴兒可沒那麼容易,”莊漣漪輕咳一聲,才道:“不會騎馬可不行。”
“公主是想考容若的騎術嗎?”他很快便會意,別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
“敢不敢試?”毫無畏懼她挑戰似的回視他。
“公主通常在哪騎馬?”他面不改的反問,“聽說行宮外有一片山林,是在那吧?”
“不必到那,你就在這繞著塘堤跑一圈,證明你會騎就行了。”她臉上出惡作劇的詭笑,拍掌示意,“來人,牽那匹風行白駒來。”候在一旁的侍衛聽到命令,立即牽馬過來。
司徒容若笑了笑,趨前輕撫馬兒的鬃,讚歎,“果然是匹寶馬,公主的坐騎嗎?”
“本宮的坐騎從不讓他人騎。”莊漣漪靠近他,別有含意的說:“不過這馬兒跟你算是一家人——父皇說過,這是要留給你表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