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方知此老真面目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與此同時,樹林中透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錢通,老夫不為難你,你回去守山吧!”樹腹怪叟雙睛一瞪,怒喝道:“南宮前輩,你三番四次來此侵擾,可是不把龍華園放在眼裡?”樹林中的蓑衣鬼農南宮林緩緩答道:“豈敢,老夫還沒踏入龍華園一步!”樹腹怪叟冷笑道:“剛才那白衣青年是你何人?”蓑衣鬼農道:“他是老夫的弟子!”樹腹怪叟又冷笑道:“南宮前輩命他衝入龍華園,不覺得力量不夠麼?”蓑衣鬼農道:“老夫要他來此過關,並非要他‘侵入’龍華園!”樹腹怪叟冷哼一聲道:“南宮前輩不知道龍華園已遷往太華山?”蓑衣鬼農道:“老夫若知道的話,還要他來此幹麼?”樹腹怪叟面上怒容稍斂,詭笑一下道:“令徒身手不劣,可惜經驗較差,你讓他多在江湖上歷練歷練,一品武士指可待!”蓑衣鬼農笑道:“正是,今天是他下江湖的第一天,多謝你給他一個教訓,你那銀針沒有浸毒吧?”兩人居然愈談愈沒有敵意,樹腹怪叟也笑道:“沒有,希望老夫沒有傷到他的要害。”蓑衣鬼農道:“還有,只右肩中了一針。對了,鑽天神偷是不是死在你們園中?”樹腹怪叟略一沉
,點頭道:“不錯,他偷入龍華園,我們園主依照規定罰他七
吊刑,他是在第六天下午死去的。”蓑衣鬼農道:“他該死怨不得人!”樹腹怪叟欣然道:“南宮前輩明白事理,老夫非常欽佩!”蓑衣鬼農道:“不過老夫對龍華園可一些也沒有好
,你以後見到你們園主,可代老老夫轉告一聲,請他多多約束那些所謂‘一品武士’的園友,別教他們走入老夫的
區,否則老夫也會弔人!”樹腹怪叟微微一笑道:“好的,南宮前輩如不急著要走,請出來一見,老夫棲身的樹腹中還有上好的葡萄酒和好些野味!”蓑衣鬼農道:“不,老夫要走了。”說到那個“了”字,語音頓小,顯然已離開當地了。
樹腹怪叟目對林靜立一會之後,隨也縱身躍起,飛落輪迴橋,往對岸的虎頭門奔回去…
大約是樹腹怪叟飛返虎頭門的同時,峰東樹林走出了蓑衣鬼農和那個白衣青年。
這白衣青年正是司馬玉峰化裝的,他右肩的白衣有一塊鮮紅的血漬,過他似乎沒有一點痛苦之,只是從他低頭而行的態度上,他顯然有些沮喪。
蓑衣鬼農邊走邊說道:“別洩氣,你第一次與人手,有如此成績,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司馬玉峰赧然道:“但弟子避不過他的兩支銀針,以後怎能通過第二關的‘雨花
’?”蓑衣鬼農道:“如無意外,一定過得了,你今天所以避不開他的暗器,主要原因是心裡沒有預防,其次是對敵經驗不足,這和過關不同,任何人去龍華園過關,當他過了第一關的輪迴橋後,莫不知第二關的雨花
都是考驗暗器的,只要心中有準備,應付並不困難!”司馬玉峰想想也對,於是沮喪的心情一掃而光,抬頭笑道:“師父,您的‘鬼影附身’真妙不可言,高手如樹腹怪叟,也被弟子耍了一陣呢!”蓑衣鬼農笑道:“是啊,不過你雖能始終附在他的身後,要想打中他一掌,可也不容易哩!”司馬玉峰問道:“他是不是一品武士?”蓑衣鬼農頷首道:“是,但他的成名絕技是暗器,當今武林,他是打暗器的第一能手,若論身手方面,倒不比其餘的一品武士高。”司馬玉峰問道:“他們五位關主的武功,是不是一關比一關高?”蓑衣鬼農道:“正是,尤其是第五關‘登龍臺’的‘鬼見愁顧大樹’,據說他的劍術已至神化之境,能發出劍氣斬下半空飛翔的鳥兒,所以你必須不斷在劍術一道上下苦功,別給為師出醜才好!”司馬玉峰笑道:“不會的,師父!”蓑衣鬼農道:“哼,龍華園搬去太華山,倒是一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司馬玉峰道:“是啊,師父以為,龍華園的搬家會不會與少園主王子軒的婚變有關?”蓑衣鬼農搖頭道:“很難說,據為師所知,群英堡實力雖甚強大,仍不足與龍華園對抗,龍華園主會顧慮什麼呢?”司馬玉峰對北天霸主羅谷及其群英堡瞭解不多,無法加以評論,當下轉問道:“師父,太華山距此有多遠?”蓑衣鬼農道:“只怕有三千里以上吧!”司馬玉峰吐舌道:“啊呀,那麼遠麼?”蓑衣鬼農笑道:“是的,這是一條漫長的路程,以你的腳力,大約四十天可到!”司馬玉峰欣
地道:“好在與師父一道走,可以邊走邊談心,不致
到寂寞。”蓑衣鬼農失笑道:“哈哈,誰要跟你一道走呀?”司馬玉峰一怔道:“啊,師父不去?”蓑衣鬼農點頭笑道:“為師來自中原,自然也要回到中原去,不過,為師不會跟你一道走的!”司馬玉峰
惘道:“這為什麼?”蓑衣鬼農含笑反問道:“剛才那樹腹怪叟說你可以獲得一品武士,但需要怎樣?”司馬玉峰脫口道:“多在江湖上歷練歷練!”蓑衣鬼農停住腳步,哈哈笑道:“瞧啊!所以眼前便是一個良好的機會!”司馬玉峰跟著停步,惶然道:“可是弟子從未履中原一步,不知太華山在那裡呀?”蓑衣鬼農笑道:“太華山在你的嘴裡!”司馬玉峰一錯愕,繼而恍然一哦,笑道:“多謝師父指點,那麼,弟子就獨自走一趟試試了!”蓑衣鬼農道:“在路上儘量少管閒事,該打就打,不必畏懼,該逃就逃,不必逞強!”司馬玉峰恭聲道:“是的,師父。”蓑衣鬼農道:“抵達太華山時,仍以易容過關為佳,但現在你應該恢復本來面目!”司馬玉峰將臉上的易容膏拭掉,恢復自己的面貌,又恭聲問道:“師父還有什麼吩咐?”蓑衣鬼農由懷中取出兩封白銀,遞給他說:“這是一百兩銀子,大概已夠你走到太華山的盤川,萬一不夠,不妨在路上黑吃黑做一筆!”司馬玉峰收下銀子,笑道:“不必打劫,弟子下山後將先到柳樹堡,也許弟子的義祖父母還在那裡,弟子可以向他們多要一點!”蓑衣鬼農笑道:“那也好,你由此下山向東北行,經清水堡、高臺、臨澤、越過長城便是柳樹堡,見到你義祖父張寄塵,可代為師向他致意,他的葡萄酒使這裡的巴荒生活生
不少,有機會得找他喝兩杯——好,你去吧!”半年的相處,司馬玉峰已深知師你的脾氣,說幹就幹,最不喜歡婆婆媽媽,當下也就壓抑離別情緒,含笑倒身下拜道:“師父,咱們在中原的什麼地方見面?”蓑衣鬼農雙手扶起他道:“為師對神蛇的生死之謎仍極
興趣,因此為師將在太華山附近等著你過關出來!”司馬玉峰說了聲好,轉身飛步而起,朝祁連山下奔落,疾若
星…
翌晌午時分,司馬玉峰來到了柳堡。
柳樹堡在臨澤東方十里處,地當長城外圍,是個偏僻的小鎮,司馬玉峰三年前曾隨義祖你張寄塵來此拜訪一位武林前輩,他是“五柳先生謝風塵”當年也曾在中原武林“風雲”過一陣子。
後因得罪了一個大魔頭,便舉家遷來柳樹堡避仇,與張寄塵結,兩人時相過從,遂成好友,半年前司馬玉峰離開漢古槽坊上祁連山後,張寄塵的老
便辭散漢槽坊的夥計,收拾細軟投奔“五柳先生謝風塵”暫時住在他家裡等候丈夫和司馬玉峰的音訊。
時隔半年,司馬玉峰雖覺義祖父母多已不在“五柳先生謝風塵”家裡,但仍決定先到這裡來看看。
五柳先生謝風塵家在柳樹堡外,門前種值五顆柳樹,司馬玉峰來到門口時,正見五柳先生的兒子謝方輝抱著一個嬰兒在門口哄著,當即上前一揖道:“方輝兄別來無恙,還認得小弟否?”方輝一見張寄塵的孫兒司馬玉峰,登時面劇變,倏地後退一大步,驚呼道:“是你——”聲音拉得很長,充滿驚疑,好像在他的記憶裡,司馬玉峰早已死了,今天突然顯靈來哧唬他似的!
司馬玉峰心想一定是義祖父以為自已已經死在龍華園中,而把“消息”帶到這裡,故此使他這樣吃驚,連忙再拱手笑道:“方輝兄請勿驚贖,小弟並未死在龍華園中,今天特來…”謝方輝突然進出異常動的聲調整道:“你等一等!”說著,轉身向屋內急急跑進去。
司馬玉峰皺了皺眉頭,有些困惑,暗想你謝方輝已看出我司馬玉峰並非怪,就該即時延客入屋才對,難道以我們兩家的情,還要先進去通報一聲才能做決定麼?
思忖剛了,只見那謝方輝已由屋內匆匆奔出,抱拳強笑道:“家父在後花園裡,司馬兄請隨我來!”司馬玉峰含笑點頭,舉步而入,跟著他經過兩重庭院,來到後花園,一眼瞥見五柳先生謝風塵正負手靜立於水池旁,似在觀賞池中魚兒打架,急忙趨至身後,必恭必敬的拜下去道:“謝老伯您好!”五柳先生謝風塵年高七十,頭戴一方文士巾,身穿一襲藍儒衫,倒映在池水中的是一張長眉鳳目,端正而清癯的臉龐,蒼須垂
,神態文靜逸,他聞聲徐徐轉過身子,雙目
光奕奕,默望司馬玉峰半晌,輕輕點了點頭,猛右右臂一抬,舉掌向司馬玉峰疾劈過去!
由於事出意外,司馬玉峰幾乎還沒想到要閃避之時,口已“砰!”的中了一掌,登時五臟翻騰,目冒金星,腳下蹬蹬蹬倒退五六步,一
股坐地上。
五柳先生謝風塵仍不罷休,緊接著搶步欺上,又是一掌劈出,像似與司馬玉峰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不把他打死絕不甘心似的。
司馬玉峰震駭絕,疾忙就地一滾,翻開一丈遠,跳起驚叫道:“謝老伯,您怎麼啦?”五柳先生謝風塵一掌落空,騰身再撲,右掌箕張如爪,直抓司馬玉峰心口,厲笑道:“狼心狗肺的小子,你今天還敢到柳樹堡來,可是以為老朽無力收拾你麼?”話未完,凌厲的五爪已抓到
前!
司馬玉峰不敢還手,趕忙飄身後退,雙手連搖,惶聲大叫道:“謝老拍有話好說,小侄是來見家祖父的呀!”五柳先生聞言更是狂怒,如影隨形再度撲上,雙手連環攻出,暴喝道:“別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畢竟張寄塵善心終獲天佑,居然能在身心重創後逃到老朽這裡——接招!”右掌左指,上劈面門,下點肚上分水,招式雄渾無匹!
司馬玉峰聽他說得蹊蹺,不由心頭一震,於是不再退避,右手陡然下削,拍開他攻到肚子的左手雙指,右掌一翻一揚,一把扣住他右手脈門,大聲道:“謝老伯,請說清楚再動手,家祖父怎麼了?”五柳先生沒想到司馬玉峰武功變得這麼厲害,一出手便扣住自己脈門,一進驚怒迸,大喝道:“方輝,你還不過來宰掉這小子!”這時,那謝方輝一見老父被司馬玉峰制住,動彈不得,大驚失
,急忙俯身在一排花盆下
出一柄長劍,一聲長嘯,縱身疾撲過來。
司馬玉峰急明白真相,情知不發威不行,一見謝方輝撲來,俊臉陡沉,聲
俱地道:“站住!否則我先殺了你父親!”那謝方輝面
一變,即時剎住撲勢,果然不敢再撲過去了。
司馬玉峰凝望他沉聲道:“方輝兄,你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謝方輝面不住跳動,含怒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明白,用不著裝糊塗,我張叔叔在重傷初愈後帶著一顆痛苦的心離去之前,已將一切告訴我們!”司馬玉峰一聽“重傷”兩個字,驚得差點昏絕,張目駭呼道:“你說什麼?我爺爺受傷了?”五柳先生見司馬玉峰“裝糊塗裝得真象”氣得眥目
裂,張口“呸!”的向他吐去一口痰,厲吼道:“方輝,別管為父,你快動手!”司馬玉峰偏頭避開他吐到的痰,乃駭望謝方輝急問道:“快說,我爺爺是怎麼受傷的?”謝方輝怕他向老你下毒手,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動手,只怒目切齒道:“哼,你真會裝蒜,我且問你,張叔叔辛辛苦苦養大了你,又冒死幫你尋找你的父母,你不但不圖報答,反而把他打得幾乎送命,你是人生的麼?”司馬玉峰大驚道:“啊,你說小弟打傷了家祖父?”謝方輝冷笑道:“不錯,這是張叔叔臨離我家親口向家父說的!”司馬玉峰立刻想到是怎麼一回事,當下忍
中悲痛,顫聲問道:“家祖父怎麼說?”謝方輝怒瞪著他憤憤不平地道:“他說他在祁連山龍華園外等候你的消息,等到半夜,卻忽然發現你在身後山道上奔馳,連忙追上你,問你原因,那知你竟罵他是瘋子,後來又打了他一掌,嘿,總算皇天有眼,他還能掙著一口氣逃到我們這裡來,他說不明白你小為什麼突然變了,但是我們卻是明白的很,你小子所以要打死他,還是為了想侵佔他的全部產業!”司馬玉峰知道這是誤會中的誤會,並不生氣,接著又問道:“我
陪家祖父現在到那裡去了?”謝方輝冷笑道:“哼,你休想知道!”司馬玉峰百
集,不
悽然淚下,悲聲道:“說了你們恐怕不相信,打傷家祖父的不我,而是面貌與我一模一樣的龍華園少園主王子軒!”謝方輝一怔道:“王子軒的面貌與你一模一樣?”司馬玉峰點頭道:“是的。想來家祖父已把一切訴你們,當
小弟混入龍華園後,那王子軒因不願即北天霸羅谷的女兒為
,故臨時逃出龍華園,大概家祖你誤認他是小弟,上前盤問,因此才遭了他的毒手!”本來飄萍奇俠和醉和尚是有力的兩個證人,但他不願把全盤經過說出來,因為自己不不知道沈風庭兩人與龍華園的關係底發展到何種情形,怕消息傳入龍華園後,對他們兩人更加不利。
五柳先生謝風塵自然不相信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瞪目暴喝道:“方輝別聽他胡說八道,你只管上來動手,只要能殺死這杵逆的小子,為父死了也痛快!”司馬玉峰淚悲嘆道:“謝老伯,你何不冷靜的想一想,小侄是那種人麼?”五柳先生慘笑道:“嘿嘿,錢財能使人起意,誰不知張寄塵經營的漢古槽坊生意非常興隆,他這些年來大概賺了不少,你小子大概是等不及了!”司馬玉峰聽到爺爺重傷,心中已悲傷到了極點,實在沒有心情跟他辯論,便道:“這樣吧,將來有機會,小侄會把王子軒押到這裡來讓謝老伯看看,您一見到他,就會明白小侄是無辜的——再見!”說罷,將他向前一推,自己疾起,躍上花園裡的樹梢,飛越出圍牆,往長城內急奔。
也許他的頂輕功身法懾服了謝風塵父子,他們沒有追出來。
越過長城,馬玉取道東南,好像已忘記太華山還在三千里外,急匆匆的向前趕路,似乎恨不得一下趕到龍華園,將那少園主王子軒一掌劈死!
第六天早上,司馬玉峰乘船渡黃河時,第一次和陌生人聊起天來。
他負手站在船頭上,觀賞那黃濁河水滾滾而過,宛如千軍萬馬奔騰不絕,覺得很是新奇有趣,正看得入神,忽聽身後有人說道:“第一次過黃河吧?”男人的聲音,十分悅耳。
司馬玉峰掉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相貌十分俊秀的美少年,他身著藍衫,文士打扮,神態風瀟灑,使人看了就生好
,乃點頭答道:“是的,閣下呢?”藍衫少年含笑道:“連這次,一共經過六次了!”司馬玉峰輕“噢”一聲道:“這條黃河看來很雄壯,但似乎缺少了一點什麼…”藍衫少年道:“黃河百害,只有一景,那是在龍門,如你去過龍門山,一定會為黃河的美麗而拍案叫絕!”司馬玉峰道:“哦,但願以後有機會去看看。”藍衫少年大概把司馬玉峰看作書生,因此便想多賣
自己的見識,移步靠近他身邊,又問道:“老兄,你知道這條黃河的發源地麼?”司馬玉峰見他臉上帶著輕視人的笑意,心中有氣,點頭笑道:“看老兄也是讀書人,應讀過李太白和王之渙的詩吧?”藍衫少年微笑道:“讀過,怎樣?”司馬玉峰仰臉道:“李太白的詩上說‘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王之渙的出
詩也說‘黃河遠上白雲間’,可知黃河是從天上來的!”藍衫少年失聲大笑道:“哈哈,原來你是個書呆子!”司馬玉峰臉紅了,微慍道:“難道不是?”藍衫少年笑道:“當然不是,太白和王之渙那樣寫,可說是一種意境的形容,也可能那時的唐朝人還不知道黃河的源頭,告訴你,黃河的起始源頭在青海巴顏喀拉山的葛達素齊老峰上,它的上源名嗎楚河,河水下瀉至山麓,形成飛泉百道,迴旋川
亂石間,下匯星宿海,循積石山南麓滾滾東去!”司馬玉峰見他說得頭頭是道,心知他說的不假,不由生起欽佩之心,稱讚道:“老兄年紀輕輕,閱歷竟如此淵博,令人欽佩之至!”藍衫少年傲然一笑道:“不敢當,老兄學問也不錯,只是你以後可不能太相信書本上的話,常言道:盡信書不如無書,有些人寫詩喜歡誇大其詞或胡言亂道,真是害人不淺!”司馬玉峰猶如捱了一記悶
,又是羞愧又是不服氣,他覺得對方太狂,真想揍他一個七葷八素,但又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對出初江湖的自己來說無異給自己一個很大的啟示,因面極力把不愉快的情緒壓住,向他
一笑道:“老兄說得極是,多謝賜教!”藍衫少年舉目打量他,大有“孺子可教”之意,點點頭道:“你貴姓?”司馬玉峰拱手道:“小弟複姓司馬,賤名玉峰,請問老兄——”藍衫少年搶嘴道:“哥舒蘭,今年十六歲!”司馬玉峰赧笑道:“小弟痴長兄臺一歲,慚愧的是在學識方面只怕不及哥舒兄的一半!”哥舒蘭老氣橫秋地道:“沒有關係,所謂學無老幼,達者為師,司馬兄以後多讀多看,仍有希望超越小弟!”司馬玉峰聽他每說一句話,都要先把自己捧一捧,不則暗暗好笑,心想自己學識方面雖不及他,但他一點涵養也沒有,所謂“滿瓶不動半瓶搖”他大概也只有這麼“半瓶”而已,不會再有長進了,有機會的話,自己可得
一手讓他瞧瞧,使他知道這世界上除了“學識”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哥舒蘭見他默默不語,便轉問道:“司馬兄去何處?”司馬玉峰含糊道:“到中原去走走,哥舒兄呢?”哥舒蘭喜道:“小弟也正要去中原轉一轉,那麼咱們可以一道走了!”司馬玉峰自然不反對有一個人做伴,便點頭笑道:“小弟初出茅廬,還望哥舒兄路上多多指教!”哥舒蘭一本正經地說:“好的,好的,沒問題!”說話間,渡船已經靠岸,兩人下了船,連袂朝蘭州府而來。
進入蘭州府城,哥舒蘭笑道:“司馬兄,你我一見如故,何不先找個地方喝一杯再走?”司馬玉峰也不反對,笑道:“哥舒兄請帶路!”哥舒蘭對蘭州府像走廚房那麼,帶著司馬玉峰來到城中最熱鬧的街上,登上一家名叫“聽濤樓”的菜館樓上。
兩人選了個臨街座頭座下,哥舒蘭招來店小二吩咐道:“小二,撿最好的萊來四樣,再加兩斤酒泉漢古槽坊的陳年葡萄酒!”店小二連聲應是,躬身而退。
司馬玉峰一聽點了自家釀造的酒,心中萬分,同時也有一些疑惑,暗想自己和爺爺離開漢古槽坊的第二天,
便把漢古槽墳關了門,如今隔了半年,這家菜館居然還存有漢古槽墳的陳年葡萄酒,如果不是假貨,可說非常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