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武當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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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和韋一笑走了之後,我和楊逍商議了一下,然後帶著月兒匆匆上路。

月兒的功力不在舅父殷野王及五散人之下,再加上得名師悉心指點,輕功已自不弱。奔出十數里後,月兒突然身子一晃,腳步也慢了下來。

“怎麼了?”我停下了腳步,關心地問。

月兒的臉一紅,輕聲道:“夫君,人家的那個來了。”

“哪個?”我不解地問。

“就是那個嘛!”月兒的臉更紅了。

“是…天癸?”

“嗯。”月兒紅著臉輕聲道。

“怎麼在這個時候?”我有些焦急。

“夫君,你還是先走吧,不用管月兒了。”

“那怎麼行!”我大聲道:“來,夫君抱著你走!”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會慢上好多啊!”月兒擔心地道。

“沒事,哥哥和韋一笑已經去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況且,我怎麼能把自己的子棄之不顧,自己上路呢?來,給夫君抱抱!”月兒紅著臉偎到了我的懷裡,我將她橫抱在前,腳下疾點地面,飛速前進。

一路疾趕,到得五更天時,終於到得武當山下。我了口氣“月兒,平時抱著你輕的啊,怎麼今天這麼重?”月兒從我懷中躍了出來“夫君啊,不是月兒變重了,而是夫君太累了,抱著月兒趕了一路,要是別人還不知會怎樣呢?夫君,要不要歇一歇?”我搖搖頭“咱們一路上沒有遇到敵人,他們肯定趕上山去了,因此咱們必須馬上趕上去。夫君雖然有些累了,不過月兒好好讓我親一下就不累了。”

“夫君不早說,要不月兒就讓你一路跑一路親了,那現在來親吧!”月兒閉上了雙眼,撅起小嘴,等待著。

我走上幾步,將月兒抱在懷裡,給了她一個蕩氣迴腸的熱吻。

“還真管用耶!”月兒興奮地道:“月兒也覺得神百倍呢!”

“那我們上山!”我拉著月兒的手,向山上趕去。

到得山頂,遠遠聽見有人在拼鬥,聽聲音好像是在比拳腳。我們對視一眼,選了棵參天大樹躍了上去,居高臨下觀望著。

場中在拼鬥的是韋一笑和一個魁梧的大漢。扮作小道童的哥哥和明月站在癱瘓的俞三伯身邊,太師父站在附近,臉上神不是很好,估計是沒有躲開剛相的偷襲。趙坐在椅中,她身後十數個手下恭恭敬敬地站著,殿門外還擁簇著上百嘍羅。

韋一笑和那大漢越打越慢,逐漸到了互較內力的境地。突然間呼的一聲,大門中擲進一團黑黝黝的**,猛向那大漢撞去。這團物事比一大袋米還大,天下居然有這等龐大的暗器,當真奇了。那大漢左掌運勁拍出,將這物事擊出丈許,著手之處,只覺軟綿綿地,也不知是甚麼東西。但聽得“啊”的一聲慘呼,原來有人藏在袋中。此人中了那大漢勁力凌厲無儔的一掌,焉有不筋折骨斷之理?

那大漢一愕之下,一時手足無措。韋一笑無聲無息的欺到身後,在他背心“大推**”上拍了一記“寒冰綿掌”那大漢驚怒集,急轉身軀,奮力發掌往韋一笑頭頂擊落。

韋一笑哈哈一笑,竟然不避不讓。那大漢掌到中途,手臂已然痠軟無力,這掌雖然擊在對方天靈蓋之,卻哪裡有半點勁力,不過有如輕輕一抹。韋一笑知道寒冰綿掌一經著身,對方勁力立卸,但高手對戰,竟敢任由強敵掌擊腦門,膽氣之豪,實是從所未聞,旁觀眾人無不駭然。倘若那大漢竟有抵禦寒冰綿掌之術,勁力一時不去,這掌打在頭頂,豈不腦漿迸裂?韋一笑一生行事希奇古怪,愈是旁人不敢為、不肯為、不屑為之事,他愈是幹得興高采烈,他乘那大漢分心之際出掌偷襲,本有點不夠光明正大,可是跟著便以腦門坦然受對方一掌,卻又是光明正大過了火,實是膽大妄為、視生死有如兒戲。

那身穿破爛衣衫之人扯破布袋,拉出一個人來,只見他滿臉血紅,早在那大漢一擊之下斃命。此人身穿黑衣,正是他們一夥,不知如何,卻被人裝在布袋中擲了進來。那人大怒,喝道:“是誰鬼鬼祟祟…”話語未畢,一隻白茫茫的袋子已兜頭罩到。他提氣後躍,避開了這一罩,只見一個胖大和尚笑嘻嘻的站在身前,正是布袋和尚說不得到了。

“夫君,那個袋子是做什麼用的?難道是那個大和尚的兵器?”月兒忍不住問道。

我笑道:“是啊,他原來還有個刀劍砍不破的寶袋,叫‘乾坤一氣袋’,你想想,這樣一個大口袋當頭罩下來,人在裡面,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打也打不破,出也出不來。還要被人家看笑話…”

“那他那個袋子呢?”

“被我哥哥破啦!”我道:“他的袋子雖然刀劍砍不破,可是卻怕漲。哥哥也不知怎麼搞的,將袋子成個超大的氣球,一下子就漲破了!”

“難怪看他的動作有些不順手。”月兒道:“不知從哪來的袋子?”

“估計是從人家糧店米店偷來的。”月兒俏臉綻笑,想象著大和尚小心翼翼地偷東西的樣子。

說不得也躬身向太師父行禮,說道:“明教張教主座下,遊行散人布袋和尚說不得,參見武當掌教祖師張真人。”張三丰還禮道:“大師遠來辛苦。”說不得道:“敝教教主座下光明使者、白眉鷹王、以及四散人、五旗使,各路人馬,都已上了武當。張真人你且袖手旁觀,瞧明教上下,和這批冒名作惡的無恥之徒一較高低。”他這番話只是虛張聲勢,明教大批人眾未能這麼快便都趕到。但趙聽在耳裡,不秀眉微蹙,心想:“他們居然來得這麼快,是誰洩漏了機密?”忍不住問道:“你們教主、副教主呢?叫他來見我。”韋一笑哈哈一笑,說道:“這會兒你不再冒充了嗎?”趙冷笑道:“一隻毒蝙蝠,一個臭和尚,成得甚麼氣候?”一言甫畢,忽聽得東邊屋角上一人長笑問道:“說不得大師,楊左使到了沒有?”這人聲音響亮,蒼勁豪邁,正是白眉鷹王殷天正到了。說不得尚未回答,楊逍的笑聲已在西邊屋角上響起。只聽他笑道:“鷹王,畢竟是你老當益壯,先到了一步。”殷天正笑道:“楊左使不必客氣,咱二人同時到達,仍是分不了高下。只怕你還是瞧在教主份上,讓了我三分。”楊逍道:“當仁不讓!在下已竭盡全力,仍是不能快得鷹王一步。”他二人途中較勁,比賽腳力,殷天正內功較深,楊逍步履輕快,竟是並肩出發,平頭齊到。長笑聲中,兩人一齊從屋角縱落。

太師父走上三步,拱手道:“張三丰恭殷兄、楊兄的大駕。”殷楊二人躬身行禮。外公道:“久仰張真人清名,無緣拜見,今得睹芝顏,三生有幸。”太師父道:“兩位均是一代宗師,大駕同臨,洵是盛會。”趙心中愈益惱怒,一雙漆黑溜圓的眼珠轉了兩轉,冷笑道:“江湖上傳言武當乃正大門派,豈知耳聞爭如目見?原來武當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搭,全仗魔教撐,本門武功可說不值一哂。”說不得道:“趙姑娘,你這可是婦人之見、小兒之識了。張真人威震武林之時,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兒懂得甚麼?”趙身後的十餘人一齊踏上一步,向他怒目而視。說不得洋洋自若,笑道:“你們說我這句話說不得麼?我名字叫作‘說不得’,說話卻向來是說得又說得,諒你們也奈何我不得。”月兒掩口一笑,輕聲道:“夫君啊,這個大和尚還逗。”我湊過臉去,在她的腮邊一吻“我的月兒好可愛啊!”

“不許搗亂!”月兒捏了我一把“小心別人看到!”

“好,不搗亂,看他們表演。”趙手下那瘦削僧人怒道:“主人,待屬下將這多嘴多舌的和尚料理了!”說不得叫道:“妙極!妙極!你是野和尚,我也是野和尚,咱們來比拚比拚,請武當宗師張真人指點一下不到之處,勝過咱們苦練十年。”說著雙手一揮,從懷中又抖了一隻布袋出來。旁人見他布袋一隻又是一隻,取之不盡,不知他僧袍底下到底還有多少隻布袋。

月兒又是一笑“他偷了多少個布袋啊!一個又一個的,好像取之不盡的樣子嘛!”我微微一笑,繼續看著下邊。

微微搖頭,道:“今我們是來討教武當絕學,武當派不論哪一位下場,我們都樂於奉陪。武當派到底確有真才實學,還是得虛名,今一戰便可天下盡知。至於明教和我們的過節,後再慢慢算帳不遲。張無憂那小鬼詐狡猾,我不他的筋、剝他的皮,難消心頭之恨,可也不忙在一時。”樹上,月兒擰了我一把,繃著臉對我道:“老實代,你又對她做什麼了?怎麼她如此說你?”我搖搖頭“沒做什麼呀!”

“那我就要下去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罵我夫君的後果!”

“不要!”我一把拉住了月兒,笑道:“我只是抱了她一下。”

“果然是你不老實!”月兒嗔道:“就這些嗎?”

“嗯。”我點點頭。

“這次你碰上釘子了吧,這個妹妹可不是那麼好挑逗的。”我苦著臉,點點頭。

說不得笑嘻嘻的道:“本教張副教主少年英雄,你趙姑娘只怕比我們副教主還小著幾歲,不如嫁了我們教主,我和尚看來倒也相配…”他話未說完,趙身後眾人已轟雷般怒喝起來:“胡說八道!”

“住嘴!”

“野和尚放狗!”趙紅暈雙頰,容貌嬌豔無倫,神之中只有三分薄怒,倒有七分靦腆,一個呼叱群豪的大首領,霎時之間變成了忸怩作態的小姑娘。

月兒笑道:“這時看起來,她對你倒是有那麼一點意思。”我抱她入懷,笑道:“好月兒怎麼知道的?”

“表情啊,要不她幹嗎害羞,我是女孩,女孩子家的心事自然比你們男人明白的多。”趙微一凝神,臉上便如罩了一層寒霜,向太師父道:“張真人,你若不肯一手,那便留一句話來。說武當派盡是些欺世盜名之輩,宋遠橋、俞蓮舟這批小子們放還給你,又有何妨?”便在此時,鐵冠道人張中和殷野王先後趕到,不久周顛和彭瑩玉也到了山上,明教這邊又增了四個好手。趙的目光四下掃視著,冷冷的道:“我們造訪武當,只是想領教張真人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若要去剿滅明教,難道我們不認得光明頂的道路麼?又何必在武當山上比武,莫非天下只有你張真人一人,方能品評高下勝負?這樣罷,我這裡有三個家人,一個練過幾天殺豬屠狗的劍法,一個會得一點淺內功,還有一個學過幾招三腳貓的拳腳。阿大、阿二、阿三,你們站出來,張真人只須將我這三個不中用的家人打發了,我們佩服武當派的武功確是名下無虛。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論,也不用我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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