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少林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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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來到河南境內。其時天下大亂,四方群雄並起,蒙古官兵的盤查更加嚴緊。明教大隊人馬,成群結隊的行走不便,分批到嵩山腳下會齊,這才同上少室山。由巨木旗掌旗使聞蒼松持了名帖,投向少林寺去。
哥哥傳了號令,各首領先行入寺,五行旗和天鷹旗下各路教眾,分批絡繹而來,在寺外四下守候,若聽得自己三聲清嘯,便即攻入接應。諸教眾接令,分頭而去。
周顛活動著手腳,道:“這一次周顛可要好好活動一番,這麼久沒架可打,可把俺給憋死了!”
“不是吧?”彭瑩玉笑道:“手上的架你沒怎麼打,可嘴上的癮你可確實過了不少,教中上上下下誰沒聽說過你周顛‘周大才子’的名字啊!還說給憋死了?”
“你話裡怕是省了兩個字吧?”周顛道:“應該是‘周大狗才子’吧?”彭瑩玉笑道:“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周顛道:“不管怎麼說,狗
才子總比你不懂裝懂的死賊禿強吧!”周顛這麼一說登時遇到了兩個人的牴觸,彭瑩玉道:“你說說,我什麼時候不懂裝懂了?”說不得也道:“周顛,你罵他也就是了,幹嗎把我也扯上?”周顛一愣“沒有說你啊!”說不得道:“你那句賊禿什麼意思?”周顛望了望說不得的光頭,登時明白過來,嘿嘿笑道:“呵呵,俺忘了,你也是個光頭哩!”彭瑩玉道:“你還沒回答我呢,我什麼時候不懂裝懂了?”
“就前幾天哪!”周顛道:“你在那裡還推測判斷什麼武林門派有能力對六大派下手呢,副教主早就猜出那些人和朝廷有關了。我看哪,副教主才真是有本事呢,他的心機智慧,怕是楊逍也比不上吧,你說呢,楊逍?”楊逍道:“周顛,你總算說對了一回。”周顛微怒道:“什麼意思?難道我老周平時都是放不成?”鐵冠道人道:“周顛,你平時說的話是不是放
我不知道,不過前幾天那柄’奇鯪香木’的劍可是你拔出來的,害得大家都中毒。”
“這個…算我老周對不起大家就是。”周顛垂頭喪氣地道。
我解圍道:“算了,即使周顛當不拔出那劍,趙
肯定有別的方法讓我們中毒的。周顛今天好好表現,不就算是對大家的回報了嗎?”
“還是副教主說的有理!”周顛喜道:“俺周顛一定出力。”過不多時,寺中一名老年的知客僧隨同聞蒼松下山來,說道:“本寺方丈和諸長老閉關靜修,恕不見客。”群豪一聽,盡皆變
。周顛怒道:“這位是明教教主,親自來少林寺拜山,老和尚們居然不見,未免忒也託大。”那知客僧低首垂眉,滿臉愁苦之
,說道:“不見!”周顛大怒,伸手去抓他
口衣服,說不得舉手擋開,說道:“周兄不可莽撞。”彭瑩玉道:“方丈既是坐關,那麼我們見見空智、空
兩位神僧,也是一樣。”哪知客僧雙手合十,冷冰冰的道:“不見。”彭瑩玉道:“那麼達摩堂首座呢?羅漢堂首座呢?”那知客僧仍是愛理不理的道:“不見!”我排眾而出,道:“這位大師,請問,你當和尚幾天了?”那僧人一愣“施主此言何意?”我笑道:“大師的頭是剛剃的,沒有戒疤,而且還剃傷了,頭皮還在
血,所以,你不是和尚!”那僧人一驚,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幾縷血絲。他面
大變,扭頭便跑。
韋一笑身形一晃,已攔在他身前,說道:“大師慢走,不說清楚哪能走呢?”那知客僧道:“有什麼好解釋的,小僧現在出家不行嗎?”
“那你的戒疤呢?”
“還沒來得及點。”我跨前一步“那好,我們就見給你剃度的大師,你前邊帶路吧!”那僧人望了我一眼,低聲道:“小僧帶路。”說罷當先轉身前行。
不到一盞茶時分,已到了寺前的石亭。只見那石亭有兩柱子斷折了,亭中的石桌也掀倒在地。說不得笑道:“少林和尚好勇鬥狠,這兩
柱子是新斷的,多半前幾天剛跟人打過了一場大架,還來不及修理。”那僧人道:“諸位稍待,在下去通報!”說罷,轉頭奔去。
“在下?!”我略微一愣,大聲道:“拿下他!”韋一笑身影一閃,幾個起落便到了那個僧人背後,一把抓去。
那僧人回身反擊,奈何功力太低,五招之內,已被韋一笑點倒在地。
韋一笑抓住他際,拎了回來。我道:“這個傢伙自稱在下,而不是貧僧,再加上剛才的武功
本不是少林武功,少林怎會讓這樣的人來當知客,此人大有疑點。而且這裡的石柱折斷,也絕非巧合。少林很有可能出事了。”哥哥道:“進寺去!”當下楊逍、韋一笑在左,殷天正、殷野王在右,鐵冠道人、彭瑩玉、周顛、說不得四散人在後,擁著我兄弟二人進了寺門。來到大雄寶殿,但見佛像前的供桌倒在一旁,香爐也掉在地下,滿地都是香灰,卻不見人。
哥哥朗聲說道:“明教張無忌、無憂兄弟,會同敝教楊逍、殷天正、韋一笑諸人前來拜山,求見方丈大師。”他話聲並不甚響,但內力渾厚,殿旁高懸的銅鐘大鼓受到話聲盪,同時嗡嗡嗡的響了起來。這幾句話,少林寺前院後院,到處都可聽見,但等了半晌,寺內竟無一人出來。
“對了吧,肯定出事了!”我大聲道:“寺裡留守的傢伙們,不管你們是朝廷的人,還是少林的仇敵,都給我現身罷!我們已經看破了你們的詭計了。”片刻之後,伴隨著嗡嗡作響的大鐘,從四處來數十支零零散散的箭來。
“殺!”周顛一聲大吼,當先著箭雨衝了上去。說不得和彭瑩玉緊隨其後。但更快的是楊逍和韋一笑,白影,青影一閃,人已不見蹤影,隨即外邊傳來一陣喊殺聲。外公似一隻巨鷹騰空而起,穿破窗戶,飛了出去,舅舅緊隨其後。鐵冠道人把手中抓著的那個僧人一扔,取出拂塵,快步而出。
“弟,我們也去吧!”哥哥道。
我點點頭,我們兄弟凌空而起,貼著殿頂微一盤旋,似一片白雲,輕飄飄飛了出去。
剩下的敵人都是些二、三高手,片刻之間就已經潰不成軍。死的死,被俘的被俘。五十多人在一柱香內盡數解決。
便在此時,一陣疾風颳過,只吹得眾人袍袖飛揚。周顛喜道:“好涼快!”猛聽得西邊喀喇喇一聲響,數十丈外的一株大松樹倒了下來。群豪吃了一驚,同時躍起,奔到斷樹之處,只見那株松樹生於一座大院子的東南角上,院子中並無一人,卻不知如何,偌大一株松樹竟會給風一吹便即折斷,壓塌了半堵圍牆。眾人走近松樹斷截處看時,只見脈絡錯斷裂,顯是被人以重手法震碎,只是樹絡斷裂處略現乾枯,並非適才所為。
群豪細察周遭,紛紛說道:“咦,不對!”
“啊,這裡動過手。”
“好厲害,傷了不少人啊!”大院子中到處都有烈戰鬥的遺蹟,地下青石板上,旁邊樹枝幹上、圍牆石壁上,留著不少兵刃砍斬、拳掌劈擊的印記。到處濺滿了血漬,可見那一場拚鬥實是慘烈異常。地下還有許多深淺的腳印,乃是高手比拚內力時所留下。
哥哥叫道:“快抓那個知客僧來問個明白。”那人被帶來後,見到死傷的五十餘人,臉不由一變。經過威脅恐嚇,那僧人終於說了實話。少林僧人已全數為朝廷所擒,具體被押送到哪裡卻是不知。
“你等留在此做什麼?”我道。
“上面命我等在此收拾殘局,並設計陷害你們明教。”
“如何陷害?”
“我若說了你們放我走嗎?”我想了想“量你也搞不起什麼大,好,放你走!”他道:“到羅漢堂去看羅漢你們就明白了。”我點點頭,伸手解開了他的**道:“滾吧!”那人躬身一揖,向山下跑去。
“這些人怎麼辦,弟?”哥哥道:“也放了嗎?”
“放了吧,賣我未來老婆趙一個面子,是殺是留隨她便了。”我笑道。
按那人所說,我們來到羅漢堂中,只見牆上濺了不少血漬,戒刀禪杖丟滿了一地。
厚土旗掌旗使顏垣道:“這羅漢像有古怪。”周顛道:“顏兄,這十八羅漢有甚麼古怪?”顏垣道:“每一尊羅漢像都給人推動過。”我道:“咱們再把羅漢像推開來瞧瞧。”顏垣跳上神座,將長眉羅漢推在一旁。楊逍也躍上神像,細看那長眉羅漢,突然“咦”的一聲,道:“羅漢背後寫得有字。”將那尊羅漢像扳轉身來。群豪赫然見到一個斗大的“滅”字。
羅漢像本是金身,這時金光燦爛的背心上給人用利器劃出了一個大大的“滅”字,深入逾寸,筆劃中出了泥土。
“都轉過來!”我道。大家一齊動手,將十八尊羅漢像都扳轉身來,除了極右首的降龍羅漢,極左首的伏虎羅漢之外,餘下十六尊羅漢背後各劃了一字,自右至左的排去,十六個大字赫然是:“先誅少林,再滅武當,惟我明教,武林稱王!”楊逍、鐵冠道人、說不得等人不約而同的一齊叫了出來:“這是移禍江東的毒計!”周顛叫道:“咱們快把這些字颳去了,免得做冤大頭。”楊逍道:“敵人用心惡毒,單是颳去這十六個字,未必有用。”這次周顛覺他說得有理,不再跟他鬥口,只問:“那怎麼辦?”說不得道:“這其實是個證據。咱們找到了使這移禍毒計之人,拿他來與這十六個字對質。”楊逍點頭稱是。
彭瑩玉道:“小僧尚有一事不明,要請副教主指教。刻下這十六字之人,既是存心嫁禍本教,使本教承擔毀滅少林派的大罪名,好讓天下武林群起而攻,然則他何以仍使羅漢佛像背向牆壁?不將這十六個大字向著外面?”
“記得在原書中,他是向楊逍請教的,現在問我,看來我已經在他們心中樹立了聰明機智的形象了嘛!”我想了想道:“猜想起來,這些羅漢像是另外有人給轉過去的,多半暗中有人在相助本教。咱們已領了人家極大的情。”群豪齊聲問道:“此人是誰?副教主從何得知?”我道:“我只是猜測,或許是失蹤不見的光明右使或紫衫龍王也說不定。”哥哥突然“啊”的一聲,大叫起來,說道:“‘先誅少林、再滅武當’,只怕…只怕武當派即將遭難。”韋一笑道:“咱們義不容辭,立即赴援,且看到底是哪一批狗奴才乾的好事。”外公也道:“事不宜遲,大夥立即出發!”哥哥道:“今當大難。救兵如救火,早到一刻好一刻。現請韋蝠王陪同本人,先行赴援,各位陸續分批趕來,弟,這裡一切由你指揮安排。”說著雙手一拱,閃身出了山門。韋一笑展開輕功,和他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