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冤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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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鐵柵前面站了良久,才冷冷說道:“這裡的防守很嚴,你們完全沒有逃走的機會!”這聲音很陌生,不是蘇桐,也不是吳四。

林成方只望了望黑衣人,沒有開口。

章明卻低聲說道:“朋友是…?”黑衣人道:“我不是開封府中人,別問我什麼?也別想用什麼心機,只有回答我的問話,我的時間不多。”語聲一頓,接道:“我們至少有十種法子殺死你們,眼下就有一種。”忽然由袖中取出一個圓形鐵筒,長不過八寸,比大指略。章明看得出,那是江湖歹毒的暗器之一,梅花針筒,不一呆。

只聽黑衣人冷冷接道:“這不是一般悔花針筒,機簧力強,針淬奇毒,見血封喉,天山寒鐵冶製毒針,可以穿氣功,一丈之內可以穿破橫練的鐵布衫,一發五枚,諸位如是不信,咱們立刻可以試試。”章明呆了一呆,道:“這個,不用試了,在下認得出來。”黑衣人道:“知道就好,”緩緩把針筒收入,接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貴局中很多事叫咱們懷疑,所以,略施小計,給諸位一個教訓。”章明呆了一呆道:“你說的什麼,在下有些不太明白。”原來,萬壽山代為黑劍門招攬生意一事,極為機密,寶通鏢局中人,知曉的不多。

黑衣人也生出了警覺,立時改口道:“貴局既然接下這趟鏢,就該全心全意送到開封,為什麼疑神疑鬼。”章明也是老江湖,這一番掩遮之詞,自然騙他不過,但他已覺到話中古怪,也不多問,轉過話題,道:“閣下要咱們作些什麼?”黑衣人道:“找一個能作主的人,和我談談。”章明道:“咱們鏢局的總鏢頭,也在這裡。”黑衣人道:“好,我找他說話去。”轉身行去。

章明凝神傾聽,聽到了那黑衣人的聲音,假是和總鏢頭談得很完滿。

覺中,那黑衣人已離去之後,章明才輕輕籲一口氣,道:“林兄,這人好像對咱們鏢局有很多的誤會。”林成方道:“不錯,好像有很多的誤會,但萬總鏢頭,想已給了他很滿意的答覆。”章明已知道林成方雖是新入鏢局的人,但卻是一個身懷絕技的高人,至少,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

放低聲音,道:“林兄,你耳目陪,可聽到那人和咱們總鏢頭說些行徑?”林成方道:“章兄,這個,兄弟未聽,我正在想一件事,”章明道:“想什麼?”林成方道:“那黑衣人不是獄卒如何進得了這座防守森嚴的大牢?”章朋沉思了一陣,突然叫道:“是了,他改扮一獄卒,換班時混了進來。”林成方道:“這個雖有可能,但這大牢中不會是一人當值,別人就瞧不出來嗎?”章明笑道:“林兄,江湖上有種易容術,可作到惟妙惟肖。”其實,林成方早已明白,黑劍門的人,全是殺人兇手。

但經此一變,林成方心中原有一股例氣頓然消失了不少,這黑劍門確然是一個極難對付的組織,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他們能在自已被關入大牢的第二天,就混入了大牢中來,而且也確能在一舉手間,殺死自己和萬壽山這等身手。

他閉上了雙目,開始思索,黑劍門這個組織,如不能早消除,讓他再成長下去不一天會取代國法權威。

心念轉動之間,那黑衣人,突然又出現在鐵柵前面。

章明似是已被那黑衣人透出的殺氣所奪,不自覺的,說話聲音也婉轉起來,道:“朋友!見過我們總鏢頭了沒有!”黑衣人冷冷說道:“見過了。”章明道:“朋友和我們總鏢頭談得如何?”黑衣人道:“一個人要守份,應該知道好多,就知道好多,最好別再多問。”章明哦了一聲,果然不敢多言。

那黑衣人雖然戴著面紗,但卻有一股無形的冷厲,只要多看他一陣,就會有一種被征服的受。

他全身似是散發出冷厲的殺氣,奪人心脾。

只聽他冷冷的接道:“一個人,要記取教訓,諸位的運氣不錯,很快就會離開這座大牢。”林成方內心中,對被囚於大牢之事,一直是極痛苦,忍不住接道:“咱們幾時可以出去?”黑衣人道:“運氣好,明天就可以出去了。”林成方笑一笑道:“這地方,味道不太好,如果能夠出去,那就越早越好。”黑衣人冷笑兩聲,未再理會林成方,轉身而去。

直待黑衣人去遠之後,章明才低聲說道:“林少兄,你看那黑衣人與常人,有什麼不同之處?”林成方道:“這個麼?在下倒是瞧不出來。”章明道:“我能覺得到。”林成方道:“請說給在下聽聽,他,有什麼不同之處?”章明道:“也許是在下的江湖跑得太久了,閱歷豐富了一些受也銳了一些。”林成方道:“怎麼說?”章明道:“那黑衣人,全身都帶著一股殺氣。”林成方笑一笑,道:“這一個在下倒不覺得。”章明道:“林兄,一點也受不到”林成方道:“我看他與常人並無不同。”章明皺皺眉頭,未再多言。

第二天,中午時分,吳四和另一個獄卒,突然打開了鐵柵,也取下了三人身上的大枷。

章明笑一笑,道:“兄臺,要過堂嗎?”吳四道:“卸,你們神通可真是不小,我吳四在這裡,幹了幾十年的獄卒,還沒有見這,你們這樣的犯人,進入大牢之中,不過三五,就出了牢,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事。”章明道:“閣下可是覺得意外?”吳四道:“很意外,這十幾年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章明笑一笑,低聲道:“吳兄,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化成水,到北京城,沒有打不贏的官司。”吳四哦了一聲,未再多言,帶四人行出大牢。

班頭蘇桐,早已在門外等候,拱拱手道:“萬總鏢頭,誤會,誤會,一一場很大的誤會,四位受到什麼委屈嗎?”林成方威儀依然,冷冷地望了桐一眼沒有回答。

章明卻接了口,道:“不太好過,好在是時間不長,三兩天嘛,就算是熬也能熬過去。”蘇桐輕輕咳了一聲道:“兄弟作事魯莽了一些,不過,我是開封府的捕快班頭,有人報了案,總不能不問。”章明一面走,一面低聲說道:“蘇班頭章某人還是不及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糊糊塗塗被關了進來,又糊糊塗塗被放了出去?,可真像是吃一頓家常便飯一樣了。”蘇桐笑一笑,道:“兄弟已經說過了,這完全是一次誤會,好在諸位關進去,沒有幾天,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林成方冷笑一聲,道:“蘇班頭,你說得好輕鬆啊!”說話之間,人已經到門口處。

蘇桐一拱手道:“出獄的手續,兄弟已代四位辦好,四位請吧!恕我不送了。”萬壽山一直沒有說一句話,大步向外行去。

看到了總鏢頭的冷厲神,章明也不敢多方。

四個人,找了一處客棧,洗個澡,換過一身衣服。

叫了桌酒菜吃喝起來。

酒席間,萬壽山仍是一語未發。

飯後各自回房,林成方才跟到了萬壽山的房中,低聲道:“萬前輩,怎麼回事?”萬壽山苦笑一下道:“好厲害的黑劍門,咱們完全被玩於股掌之上。”林成方哦了一聲,道:“那位蘇班頭有問題?”萬壽山道:“有問題,咱們也沒有法子,他是開封府堂堂的班頭,咱們也不能殺了他。”林成方笑一笑,道:“黑劍門如是容易對付,也不致於勞萬院主出山了。”萬壽山道:“膽大的手筆,奇妙的佈局,叫咱們有口難言。”林成方低聲道:“萬前輩,我還是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萬壽山苦笑一下道:“你記得那木箱中一顆人頭吧!”林成方道:“好像經過了‮物藥‬處置,栩栩如生。”萬壽山道:“你知道,那是什麼人的頭?”林成方道:“不知道?”萬壽山低聲道:“就是咱們受託之後,又轉請他們刺殺的人,想不到,他們的手如此之快,又這般輕易得手。”林成方愣住了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那是三英堡堡主的人頭。”萬壽山點點頭道:“是,三英堡,大堡主千里獨行戴起的頭。”林成方道:“千里獨行載起如被殺,應該是震動江湖的大事,怎麼江湖沒有一點傳言呢?”萬壽山道:“我也這麼問過他。”林成方道:“他如何解說?”萬壽山道:“他說,三曲堡封鎖了這個消息,而且,還替戴大堡主,安排了一個替身。”林成方道:“哦!”萬壽山道:“暫時把千里獨行被殺一事,封鎖起來,不使它傳揚於江湖之上,對三英堡固然是一件大事,對整個江湖,也是一樁很重要的事情。”林成方道:“是!至少,可使江湖上暫時免除一聲震驚。”萬壽山道:“現在,咱們要設法把這顆人頭,送給顧主手中了。”林成方道:“顧主是何許人?萬兄心中早有底子了?”萬壽山道:“慚愧,咱們居中接兩面的人人事事,但卻一樣也沒有辦好,既沒摸出顧主的底子,也沒有找出兇手的身份,但咱們擔的風險,卻是比誰都大。”林成方道:“院主的意思是咱們這一次栽了?”萬壽山道:“栽啦,而且,栽得很慘。”林成方沉了一陣,道:“奇怪,人頭已被開封府中的文案和班頭髮現,這等人命關天的事,他怎麼開脫了咱們,就這樣不聞不問的了事?”萬壽山道:“木箱發還,原物不動,這要多大的神通才能辦到!”林成方道:“開封府是大地方,也敢如此的輕蔑玉法,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萬壽山沉了一陣,道:“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如何把人頭送到那位顧主的手中。”林成方道:“你和他約好了限期嗎?”萬壽山道:“是!殺人的兇手,如同夜暗中的幽靈,他們無所有在,但你找他們時,卻又是角摸不見,僱請咱們的人,更是如見首不見尾的神龍…”話到此處,突然停口,目光炯炯注在林成方的臉上,接道:“我記得,我還沒有說出那人頭是什麼人時,你已經知道了他是三英堡中的堡主,莫非你認識他?”林成方道:“家父和他們認識,在下卻未見過三英堡中的三位堡主,只聞其名罷了。”萬壽山道:“那您怎會一口就說了出來。”林成方笑一笑,道:“院主很細心。”萬壽山道:“初度手,已然領教了黑劍門的厲害,我不是對你懷疑,史覺得我們這次被人耍得大厲害,我不能再大意了。”林成方道:“我確未見過三英堡中的三位堡主,自然是不認識他們,不過,你和那黑衣人談之時我一直運功傾聽,也許是我的功力不夠,或是距離大遠,只聽到了三英堡一句話,所以,說到那是咱們轉請黑劍門刺殺的人時,我就忽然想到了三英堡,隨口就說了出來。”萬壽山道:“原來如此。”林成方道:“咱們動身北上時,我已留下暗記,告訴了周、江兩位,希望他們暗中跟蹤追查,但不知他們是否已暗中追來。”萬壽山道:“嗯!臭叫化子,把我由清靜的蟬院中拖出來,幹了這個總鏢頭,和人短兵相角,他自己卻躲起來看熱鬧。”突然住口不言。以目示意林成方。

林成方微微含首,突然改口道:“咱們不知聯絡之法,又如何把人頭送給顧主呢?”萬壽山道:“這一點,那位朋友也沒有說清楚,看來只好由咱們自己想法子了。”林成方道:“那位顧主,也真的不夠意思,既然和咱們作了生意,就應該告訴咱們聯絡的法子才對。”突然,一個轉身,疾如閃電而出。

片刻之後,返回室中。萬壽山道:“瞧到了嗎?”林成方點點頭,道:“只瞧到一個背影,閃出了院中。”萬壽山道:“為什麼不迫上他?”林成方道:“寶通鏢局不是大鏢局,我不能太鋒頭,引起他的懷疑。”萬壽山道:“說的也是,老叫化再三的囑咐我,除非是命攸關,只能用出五成功力和人動手。”林成方低聲道:“江老也這樣告訴我,不能施用林家的獨門劍法,免得被瞧出的我的出身。”萬壽山道:“林兄,我們這樣摸索,要到幾時才能找出頭緒呢?”林成方道:“快啦!第一次最難,這一次,咱們雙忍住了沒有越獄,想一想收穫很大,賣、買雙方,可能都在監視咱們。”萬壽山道:“乍佯子,咱們要作得恰到好處。”林成方沉了一陣,道:“院主,咱們既然出山了,就要作點成績出來,這一點萬老的意下如何?”萬壽山道:“賴在濤院,一住四十年,但老叫化和周鐵筆把我拖出來,總不能叫他們太失望,再說,這件事,也引起了我的好奇,開封之行,坐了三大牢,倒使我枯進起波,飛揚起一股豪壯之氣,黑劍門,和那位故神秘的顧主,都不簡單,都非常人…”林成方接道:“所以,萬前輩想鬥鬥他們。”萬壽山道:“目下處境,鬥智為主,咱們也只好窩囊一些了。”林成方點點頭道:“前輩有此俠心,實是江湖之幸…”話題一轉,道:“章明鏢頭,這人如何?”萬壽山道:“寶通鏢的老鏢頭,經驗豐富,閱歷很多,但手下卻不怎麼高明,只怕在林兄手下,走不過三招,是屬於那種外面光的人物。”林成方道:“他知道咱們的來歷嗎?”萬壽山道:“不知道,就算他心中懷疑,但卻不知詳情。”林成方道:“咱們接受買委託的事,他是否知情?”萬壽山道:“不知道。”林成方道:“他的才智如何?”萬壽山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他是那種心中有五分,口裡有七分的人。”林成方道:“對!咱們正需要這麼一個人,處處點小能,給人一個不足重視的印象,何況,他身沒翼,嘴皮滑,眼高手,大可利用,萬兄鬆鬆口,給他點肩呷,其他的都在在下從中挑動了。”萬壽山道:“周鐵筆,說你是公子哥兒,不善江湖機變,顯然,周鐵笑看走眼了。”林成方道:“年把的歷練,多少有點長進,倒是萬兄誇獎了。”萬壽山道:“我是由衷之言,章明半瓶顯蕩,由他作點主,定會把事情處置得不高不低,那倒合咱們寶通鏢局的身份。”林成方道:“萬兄說的是,在下覺得黑劍門不肯和咱們正式接觸,心中還有些懷疑,擺幾個司如其分的樣子給他看看,我想,可能會消除他們的疑心。”萬壽山道:“好就讓章明多出點主意,咱們從中默查機竅。”林成方笑一笑,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晚飯時刻,萬壽山一直皺著兩條眉頭,直到一頓飯吃完,才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木箱中有一人頭,咱們該不該送給收鏢的人呢?”林成方望望章明,道:“這個,在下也沒有主意,拼命打架的事,在下可以走在前面,出計巧,在下就沒有這份經驗了。”萬壽山生具一種威嚴之貌,章明心中有些害怕,本是不敢多言,林成方那一眼,顯示了兩個人,都沒有了主見,不心中暗笑道:看來他們的江湖經驗都很,遇上一點事故,就亂了方寸,這位相貌威嚴的總鏢頭,也只是架子驚人罷了。

心念轉動,勇氣突增,輕輕咳了一聲,道:“總座,在下有一點意見,不知是當不當說。”萬壽山道:“章鏢頭有何高見,只管請說,在下洗耳恭聽。”章明道:“屬下的意思是,咱們不但把鏢送到,而且,還要見見那位收鏢的人。”萬壽山道:“章鏢頭,咱們江湖人,不拘俗禮,屬下之稱,以後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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