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瘋叟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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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郭庭君混入人群,左閃右閃,已走出二十多文,忽然面一個人攔住去路。

他急切!和身形一遊,向左閃去,那人影全身紋風不動,足下卻輕輕一棟,又正正攔在他身前。

他心中一震,仰頭一看,只見一張俊美的臉,正是董其心。

他早就看見董、齊兩人,方才齊天心一人上前,他沒有注意到董其心到什麼地方去了,卻不知其心先他一步,已混入人難,自己算計落後一步,心中一橫,怒道:“好啊,姓董的,咱們又遇上了。”其心冷曬道:“姓郭的,你的膽子怎麼越來越小啦?”郭庭君怒道:“你說什麼?”其心道:“只敢偷襲一招嗎?”郭庭君瞼上微微一紅,這時人群一分,他回首一看,只見齊天心已找了過來,心中暗急,卻冷冷道:“姓董的別狂,咱們便要瞧瞧到底誰的功夫高強!”其心冷冷道:“捨命相陪。”這時又有一群人擠了過來,擠在其心身後,郭庭君仰頭一瞧,突然了一口氣,後退三步。

其心心知郭庭君的功力的確不弱,也不敢託大,凝神注意。

忽然之間,在人難之中擠出一個人來,對準其心的背後發了一掌。

“呼”一聲,那人發掌之處距其心不過半丈,其心急切之間反手倒拍,內力隨掌,疾湧而出,只聞“嗚”地一聲,那人身形陡然騰空,大吼道:“郭庭君,快走卜說時遲,那時快,其心只覺身形一震,周身竟然一寒,他來不及吃驚之際,郭庭君的身形已騰空而起,一躍之下,凌空越過三丈,直飛過自己頭頂。

其心只覺怒氣上衝,猛一口真氣,壁空發出一拳。

這一拳其心乃是全力施為,只聞嗚嗚怪響大作,郭庭君身形在凌空一窒,悶哼一聲落在地上,足步都有點兒踉蹌。

齊天心在一邊目睹鉅變,他料不到對方也有一個同伴混在人群中,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下變化太快,他一怔之下,那兩人已身形起落、遠在二十丈之外。

他猛吼一聲,身形一掠便待向前追去,其心開口道:“別追了!”齊天心一怔,只見其心緩緩走過來,一手搭在自己肩頭,低低說道:“我…我受了暗算!”齊天心猛吃一驚,其心又道:“咱們就這樣走,快走開這些人群,你扶持點…”齊天心面一變,身形一掠,不理周遭嘈雜的人聲,閃了兩閃,便落在黑暗之處。

停下身來,輕輕抹著其心急道:“你…你受了傷?”其心暗暗了一口氣道:“還好,是白骨幽風的掌毒?”齊天心吃了一驚道:“白骨幽風,那個暗算你的人是誰?”其心微嘆了一口氣道:“羅之林,怪鳥客羅之林。”齊天心呆了一呆,其心又道:“咱們先回客店吧。”齊天心持著其心一條胳膊,走回客棧,進入其心房內,燈光之下,只見其心面上陣紅陣白,他方才親見其心凌空發掌,那內力造詣簡直已不可思議,卻在一對掌之際吃了大虧,心中不由暗驚。

其心盤膝坐在上,暗暗運功一週,緩緩睜開雙目道:“真氣尚差三脈,齊兄請助我一臂。”齊天心伸手搭在他背心上,緩吐內力,兩種雄渾的內力在其心體內運行一週,其心一躍而起。

齊天心仍不放心問道:“沒事了嗎?”點了點頭,嘆口氣道:“那怪鳥客果真陰險責辣,好在我方才反手出勁時並未託大,生生將他幽風毒功開不少,中毒很深,方才運功三轉,已了出來。”齊天心哼了一聲道:“那天魁天禽教出來的弟子可真是死不要臉…”其心微微一笑道:“可是咱們也不得不佩服他們應運之快,手段之巧,你我兩人先後出手,竟不但未打探出他們的下落,還帶了點傷…”齊天心哼道:“那倒不見得,那郭庭君分明被你內力所傷真心道:“他可能未料到我能凌空吐力,那一掌可真打得不輕,他的內傷至少也得調養十天半月。”兩人說了一會,其心道:“現下已可斷定,那兩個老人是天魁與天禽,而且他們一行四人確是來到終南山區。”齊天心點首道:“你先休息,咱們明晨開始好好尋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次,其心將昨夜的經過告訴其他四人,四人聽了都不由心驚。

藍文侯聽完後說道:“照這樣說來,他們的實力又多了兩人?”其心嗯了一聲道:“郭庭君一時怕是復原不了,但天魁天禽兩人聯手,已足夠橫行天下,再加了怪鳥客,咱們實不可絲毫大意。”藍文侯點點首道:“那麼咱們便到山區去找吧。”六個人一起出了客棧,向終南山區行去。

他們心中都不由暗暗緊張,齊天心和董其心走在最後,董其心低聲道:“齊兄,等會兒若是果真遇到他們三人,這可是生死關頭,他們的手段你是親自見過,可不須再和他們講什麼光明正大。”齊天心哼道:“尤其是那怪鳥客,等會我一上手便出殺手,好歹叫他知道厲害!”其心嗯了一聲道:“咱們雖然人多勢眾,實力極強,但較之對方天魁天禽兩人都毫無把握,等會兒鹿死誰手尚不可知。”六人說說行行,不一會便來到山腳,沿著山道爬上去,山道崎嶇,好在六人腳程極佳,並不吃力。

走了好一會,突然來到一個分岔山道路口,六個人停了下來,齊天心道:“咱們不如分成兩批搜過去。”雷以諄點點頭道:“這兩條路都走過,右方一條遠,左方的近,大約在三里之外又可相,咱們不如分為二組,在三里之外相會,如有什麼發現,立刻長嘯招呼。”他是老江湖,大家自無異議。藍文侯道:“那麼,我和馬兄,穆十弟走右方這一條路,小兄弟,齊兄和雷二弟,你們走在邊。”六人招呼一聲,各自走入分道。

其心和齊天心、雷以停匆匆地向左走去,雷以停是名滿天下的拳劍高手,他和其心、天心所不同的是沒有他們兩人那先天練武背景,他的每招每式都是從拚鬥中領悟出來的,那其中實用妙之處,與齊天心那種名門高手相較,又是一種不同的威力。

這時他們施展了輕身功夫,雷以體的姿勢看似沒有其心及齊天心輕靈美妙,但是加上了許多古怪的小動作,使速度大為增快,其心看了,不大是佩服。

齊天心道:“從前人說:‘昔人已乘黃鶴去’,雷二俠這手輕功真如騎在巨鶴背上飛行一般,真是在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雷以諄淡淡一笑道:“雷某這套杜撰的淺功夫經過高手一讚,真要身價百倍了。”其心想起昔年在莊人儀的莊院中雷以體和穆中原搶救姜六俠的往事,雷二俠掌劍齊施的雄風英姿一幕幕生動地浮上了他的眼前,他偷眼打量了雷二俠一眼,英雄雖健,畢竟歲月催人老了。

他們飛身攀過一座小山,林木蒼蒼,僅有的一條羊腸小道彎彎曲曲地伸展下去。

忽然,雷以諄叫道:“你們瞧,那隻死鷹——”其心循他指處望去,只見立外樹上一隻死了的大鷹翅羽掛在樹枝上,其心走近去把那死鷹取了下來,只見那鷹比尋常老鷹大了幾乎一倍,頭上一圈黃,閃閃發光,他仔細一看,大鷹全身完好,只有鷹腦上嵌著一粒細小的白石子。

其心指著那白石子道:“這分明是用手指彈而發的,好厲害的準頭!”雷以諄卻是一皺眉,沉聲道:“看來咱們是走對路啦!”齊天心道:“何以見得?”雷以諄道:“這種鷹不比尋常,經常都是飛在十丈高空之上,專門擒食空中飛鳥,極少低空盤迴,這白石子輕若無物,竟能殺十數丈高的巨鷹,那彈發石子的人指上的功力簡直是不可思議了!”其心道:“你是說——天魁?”雷以諄道:“極有可能!”齊天心道:“這鷹屍尚未腐,如果咱們猜得是,只怕距離已經不遠了…”他們小心地前行,然而走了許久,再沒有一點發現,除了雷以停外,其心和齊天心都漸漸有些鬆懈了。

穿過那一大片叢林,輕風徐徐地飄拂著,三人都不由得抬頭望了望高朗的天空。

齊天心在心中默默想著,他和董其心目前成了並肩作戰的盟友,兩人上一代血淋淋的深仇真不知該如何了結,如果父親看到了目下這情形,他會有什麼想法?

董其心只是默默地走著,到了西方凌月國一行以後,他出生人死幾次,真是見世為人,那些生死存亡間的經歷使他更加顯得鬱郁寡言了。

突然,雷以停又輕聲地道:“慢走——”其心和齊天心同時停下腳步來,只見雷以停面上出一種奇異的表情,正凝視地上。

其心道:“怎麼?”雷以停指了指地上,路邊草絲上出現了一件怪事——只見一大片平坦如茵的綠草上,竟然如被人用火燒過的一般,顯出幾個光腳印來。

其心和齊天心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升上一陣寒意,雷以諄抬起頭來,臉上的神很陰沉。其心道:“雷二哥,你說怎樣?”雷以諄皺著眉道:“難道說是天魁碰上了大高手?”齊天心仔細看了草地上的腳印,那幾個光腳印上光禿禿的,不但寸草不留,而且連地上的黃土都被燒焦了,他默默走到草地上,‮腿雙‬微彎,低喝道:“董兄,咱們來試一掌——”其心怔了一怔,他立刻明白了齊天心的意思,但是他仍遲疑了一下,他和齊天心可謂是武林中青年高手中的一對瑜亮,雖然從開始起其心就排命地隱藏自己,甚至躲到莊人儀的秘居地去做一個小廝,但是他愈是隱藏,反而聲名愈是大震武林,他對齊天心在張家口相碰時懷著戒意,繼而在洛陽相逢時帶著微微的敵意,這一次相聚卻仰不住先天的親情和他相親起來,但是他們兩人始終不曾真正地探出對方的高低深淺,這時其心被他一叫,心中不轉了好幾轉——齊天心卻是並沒想到這許多,只是大叫道:“董兄,快呀!”其心望著他沒有機心的臉,不暗暗覺到慚愧,他伸出手來與齊天心的雙掌一對。

齊天心叫道:“董兄留神,我發勁啦!”只見他深一口氣,立刻一股渾厚無比的勁道直了過來,其心一絲也不敢大意,把十成功力聚集在雙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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