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這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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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笑啊?有什麼好笑的?你知不知道你要死了?”羽化怒吼一聲,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這一次是真的怒了。西門廣大果然是不會什麼武技的,在一路奔馳之中竟被中後背,虧得他一介書生居然不吭不響。這箭力道也大,從西門廣大的後背入,深有五寸,眼見著是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西門廣大卻在笑,只是那蒼白的臉,那鮮紅的血將他的笑容襯托得很是苦澀。

羽化輕輕將他放在地上,右拳奮力握緊,放聲大喝:“武公植,你就給我死在詛咒之城裡吧!”右拳發力擊下,雪花城的大橋一陣劇烈顫動,橋面上一條條裂紋瞬間延伸到城門下。繼而一陣轟隆之聲連綿,煙塵爆出,這橋,中分而斷。

被他的聲勢所震,荊棘等人心裡也是驚駭,見慣了魔王發威的塔塔羅斯此刻更無旁顧,屍虎受到指令一躍而起,朝著前方猛撲。鐵馬傭兵五人急忙閃在一邊,事情商量好的攻勢就此終結,眼睜睜看著那古怪的老虎縱躍進林中,再想追卻是來不及了。

城裡一片呼聲,淒厲而絕望。武公植站在城門處,臉鐵青,斷橋近二十丈,誰能飛渡?想到唾手可得的功勞就此而失,再想到自身的處境,他更加暴躁,從地上起一條槍來,用槍桿不住打士兵。

“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他一連串地亂打,一疊聲地亂罵,十幾個靠的近的士兵被他打得抱頭鼠竄。然而打了那麼一會兒,卻發現士兵們不再亂跑了,反而集結起來,一個個虎視眈眈,那眼神裡的痛恨清晰明白。

武公植大怒:“你們想造反麼?”有一個士兵忽然叫道:“造反就造反了!你要來討功名,卻把兄弟們拖到絕境裡來,現在大家都要死在這裡,你還發什麼官威?”武公植一槍就捅了過去,直接穿透這士兵的身體,“目無長官!就這麼死了算便宜你了!你們還想怎樣?”這一來士兵們更是憤怒,紛紛起武器撲了上去。武公植驀地想起了老師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眾怒難犯”!

武公植死了自己的兵手裡,這些人的混亂羽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雙手抱了西門廣大走到橋頭,輕輕放下,抿了嘴說不出話來。

荊棘蹲下來查看情況,也是束手無策,“西門,我們救不了你了。”西門廣大搖頭笑道:“我這一輩子啊…窩囊慣了,什麼封廕子功名利祿都沒概念,這兩個月是我最風光的時候啦…我出了遠門…參加了戰鬥…見識了天下偌大啊…”

“這算什麼?以後你還能看到更大的天下!來,我們回去,你不是還要贖回你的女人嗎?走,這就走。”羽化發狠一般地跺腳。

西門廣大把手掌攤開來,接了幾片雪花,說道:“記得訂婚那天也是下雪的,很漂亮的雪啊…”話到此處戛然而斷,天驅的傳人就此而終,他笑著,卻仍是遺憾的。羽化抱了他的屍身本哭不出去,只是緊緊抱著,那邊女傭兵盧靈則背過身去,肩頭輕輕聳動,默默而泣,其他人默不作聲,卻在心底長嘆。

城內一片呼喊,城外悄然沉悶,鮮明的對照之下彷彿動與靜的兩面,生者無生氣,死者有遺憾,羽化直想放聲一哭,卻一口氣淤積在口發作不出,倍添難過。

沒有人知道擎梁山的地中有那麼多的人生生餓死,留存在雪花城中的軍士從一開始的憤怒到最後的變態,他們開始了相互間的廝殺,勝利的一方啃嚼著人,最終卻沒有了勝利者,巨大的恐慌讓他們變成了野獸。

而這個時候,羽化和鐵馬的五名傭兵回返霍北城。

到達霍北城的時候,巧合的又是黑夜,入冬的瀾州城市早早地絕了人跡,尋常人等守著家中溫暖的小窩計劃第二天的生機,只有,這個千古存在的行業還在開放,敞開的大門像是一張巨大的嘴,等待著食金錢與**。

羽化換過了一身華麗的衣衫,他不想惹什麼麻煩,這樣出入比較方便一些,而冒充他的護衛的五個鐵馬傭兵則讓他的出入更加方便。他一出現在內,便奪盡了男女的視線,人們看到的是一個臉如寒霜的年輕人,羽化沉默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壓力,書岑曾經說“真人”但羽化現在沒有想到書岑,他只是隨便挑了一張桌子,坐下之後冷冷地抬頭看著二樓,在那裡,一個美麗的女人正依偎在一個青年公子的懷裡,雙目意盎然,身體如蛇一般軟在了那公子的懷裡。

老鴇忽然覺得很冷,原來是風雪變大了,從大門處闖進了肆意的寒冷來,她急忙著小廝去關上大門。場中各人等眾多,卻無一個像羽化這般冷寂的,老鴇是個懂顏的人,急忙親自跑上前來招呼,問寒問暖地好似羽化他媽。

羽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截斷她的話頭,“不要找姑娘了,我就要那人。”順著羽化手指的方向,老鴇一看之下立刻賠笑:“公子一表的人才,哪個姑娘不愛?可是阿蓮今晚有客人了,公子還是等明晚吧,我這裡可有的是好姑娘哪。”羽化指向二樓的手紋絲不動,眼神銳利如刀,直割到那公子懷中的女人臉上。那女人正是青女蓮,故去的西門廣大朝思暮想要贖出來的未婚。此刻的青女蓮也沒有認出羽化來,上次羽化來的時候蓬頭垢面好似乞兒,現在卻光鮮如貴族公子,而且此刻她被羽化的眼神一割,身體的溫度驟然降低,更是用力擠在那公子的懷中去。

老鴇大尷尬,暗罵這敗家小子全然不懂知情識趣,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樓上公子已然怒氣上湧,白皙的臉上閃過怒,頗有幾分威風。他帶著青女蓮走到二樓樓梯口,卻不下樓,只冷冷打出顏,登時就有十幾名家丁守在樓梯上。

羽化微微皺眉,本不想太過張揚,現在卻被這公子得張揚了。他揚聲繼續說:“我就要那個女人!”那公子還未說話,手下家丁已是喝罵出聲。女傭兵盧靈頗是煩躁,出劍來使勁入地面,昂頭怒視那一眾家丁。這些家丁平素裡是作威作福慣了,可也不是什麼武道家,被這女人一震,聲音立時小了許多。

那公子怒喝:“想要跟我搶女人,你仗了誰的勢?”羽化反而收回了手指,起桌上一個茶壺使勁慣在地上摔個粉碎,“就仗著我是魔王!”這句話真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滿場皆靜。

那公子也是吃了一驚,卻到底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兒,仗著手下家丁眾多強自喝道:“好大的口氣!這霍北城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這話剛剛說完,眾人就覺得眼前一花,那魔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公子的對面,隔著一級階梯仰頭像看死人一樣看著公子。那一眾家丁竟然沒一個發現他是怎麼上去的。

“我要撒野的時候,可從來不知道場合!這個地方比天啟城大內皇宮如何?”羽化冷笑,將目光又對準青女蓮,“現在我跟你說話!西門廣大已經死了,你該當如何?”那公子被羽化氣勢所震,不敢稍動,青女蓮這時也知道自己危險了,身邊男人再靠不住,更是發現自己顫抖了起來,好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更加說不出話來。

“我在問你話呢,阿蓮姑娘。”羽化淡淡地說。

青女蓮強打了神說:“又不是我害死的他。”羽化驀然大笑,聲震屋宇,“果然,你是知道武公植帶兵去追西門的!你這女人還真是好得很啊,居然看著別人去殺你未婚夫!”

“什麼未婚夫!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青女蓮被他的氣勢壓制得有些瘋狂,嘶聲吼了起來,“我家門不幸,父母雙哀,我有什麼辦法?我只能出賣自己,你以為我很想嗎?西門是個好人,可他也是個窮人,他贖不了我,我就只能自己找一個倚靠!我們這樣的女人,哪個不盼著有個從良的機會,哪怕只是給人家做個小妾,我們這麼想就是因為沒有別人能幫助我們,西門是好人,可他也是沒辦法的。我為自己謀個希望,有什麼錯?”羽化本來氣勢盛,此刻聽了這一番話,一時間卻說不出什麼話來,緩緩掃了一眼在場的眾多女子,哪一個不是暗自悲慼?料想她們都是一般心思。羽化劈手一把推開那公子,將青女蓮扯到面前,幾乎就要嘴對嘴了,他輕輕地說:“那我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你該怎麼對待西門?”青女蓮無法掙脫,卻也狠下心去,“西門是好人,可他不是能幫我的人,我就是要給自己謀一個希望!”

“西門真是瞎了眼!”羽化大笑,左手一翻,一柄鋒利匕首出現,很是痛快地在女人臉上一劃。

青女蓮痛呼一聲,往後踉蹌,用雙手捂了臉,人們看到她的指縫間有鮮血留下,場中頓時大亂。

“都別吵!”羽化抬手發掌,掌風震落了大廳正中的琉璃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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