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見一臉茫然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二人私定終身,一時親密無間,在林間相互親吻,各幫愛侶穿戴整齊,便上馬回城,此時天已晚,二人共乘一騎,快馬加鞭,取官道直返東京。倆人一路上卿卿我我,商議回城後如何偷偷相會,如何說服若貞父親答應兩人親事,不在話下。
這回既走官家驛道,道路平坦寬闊,那馬奔得甚快,三十餘里路,也只半個時辰便跑完了,已見到汴梁城郭。秦兒錦兒在城外等了大半,都很是擔心,終見兩人共騎高大白駿疾馳而回,馬背上一個白衣勝雪,一個錦衣華服,宛如一對神仙眷侶,不由拍手歡呼相
。
四人便在城外一家小酒肆中用了飯菜。高衙內怕進城之後人多口雜,免不了閒言碎語,有傷若貞顏面,要她與錦兒乘馬車先行回去,自己則與秦兒轉東門回太尉府。若貞喜他心細,當即依了,與錦兒上了馬車,取道北門還家。
林娘子在車上將她如何誤會了高衙內,衙內如何暗中相救林沖,自己與他已私定終身,答應嫁他為妾等事給錦兒說了,要她後相助勸說父親。錦兒早覺今早那份休書太過傷害小姐,對林沖深
不滿,聽了立時擊掌叫好,不住向她道喜,更開心安
道:“林沖對小姐既然這般無情無義氣,你也不必再以他為念了。
衙內雖極好美,愛玩女娘,但對小姐確是真心實意喜歡。他人遠比林沖帥氣,家境又極好,活兒更是遠非林沖可比,小姐要是嫁給他啊,那才是真福氣呢。”若貞聽了,一時羞臊,連用手去打她。兩人在車上一陣開心打鬧,臉上都興奮得紅撲撲的。錦兒笑道:“小姐放心,老太爺那裡自有林沖休書為憑,難道還要一意誤了他女兒終生麼?
奴婢自會擇機勸導他,不出一兩月,待老太爺心軟了,小姐便可與衙內完聚了。”***真個是“否極泰來,樂極生悲。”亥牌將過,車已行至林府正門。
林娘子尚未下車,便見一眾鄰舍聚在她家門口議論紛紛,不由驚異不已,她與錦兒正自納罕,只見對門茶房王乾孃領了數名鄰人搶上前來,那王婆嘴快,搶著說道:“娘子為何這般晚回,可急死老生了。
鄰居們一地裡尋你,只找不見人。又去陸謙家找你妹妹,也不見人。都在這裡等你呢。可知你老爹出事了?”若貞“啊”的一聲,驚呼道:“我爹爹出何事了?”王婆嘰裡咕嚕說道:“今晨老生與眾鄰陪你爹回家,問你為何與錦兒獨自去了,他只不肯說。
回到家中,鄰舍們剛散不久,便見你爹又走出來,要老生幫他看了門,一個人直向內城走。老生追上問他可是去尋你,他卻說不是,自有事辦。我知有異,便留了心。午時聽一茶客說,見你爹在太師府門口轉悠,向門管使錢,不知有何急事。
後又與一丫鬟在門口說話,正說時,卻被太師府老都管帶兩家丁,請了進去。整個下午老生不見你爹回來,知道出了事。果然傍晚時,太師府來了五六名家丁,抬了你爹回來,說是府中失足跌倒,頭撞石頭上,眼見不活了,府中醫生救他不得,要眾鄰舍趕快另尋名醫救治。”林娘子聽了,驚得花容失,臉
一片慘白,忙與錦兒搶下車來,驚慌奔入房中,只見數名鄰里圍站
邊,郎中張甑正在為她父親把脈。張甑站起身來,衝若貞錦兒搖了搖頭,示意不行了。
林娘子見父親額頭上包了厚厚幾層白布,鮮血從中滲出,面紫黑,眼睛已深深陷了下去,眼神渙散無光,似只有一口氣在。她傷心已極,剎時哭倒老父張尚懷中,哽咽道:“爹,女兒不孝,回來晚了!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張尚見女兒回來,吁了一口氣,臉上現出一絲喜
,向眾鄰擺了擺手。鄰里們知道他有遺言要說,便都退了出去。張尚道:“貞兒,林沖他,聽你勸麼?”若貞嗚咽道:“沒有,他不聽…爹爹,您都這樣了。
莫再管他了…嗚…到底出什麼事了啊?”張尚手撫若貞腦,緩緩地道:“貞兒,我去了趟太師府,不想府中失足,撞破了頭…”若貞泣道:“好端端的,去太師府做甚…您想她了是不是?說好永不見她的,是不是蔡京這老兒惡了您!
您說啊,女兒定要向那老賊討個公道!”張尚道:“我去見你生母,想與她商議你這終身大事,確是自己失足摔下,與蔡京毫無相干…貞兒,你切不可找他尋仇生事…你娘她,見我不成了,便尋了短劍,你也絕不可恨她…”若貞痛哭涕,一時語
,只得點頭答應。又聽父親言道:“貞兒,我再求你兩件事…你和芸兒,打小不和,往後須和睦相處,相互幫扶…
第二件事,要委屈你了…我那女婿雖寫了休書,卻是為你著想,一時無奈罷了…我答應了他,將你養在家中,等他回來完聚,此諾不可違背…”若貞大哭道:“女兒定和妹妹好生相處…女兒也答應您,只一世不再嫁人罷了…”張尚搖頭道:“不…我怎忍心讓你受這活罪…休書在我懷中,你且收好…等他一年半載,多寄書信…若他仍不回心轉意,不予你回信,你便改嫁他人吧…”若貞點頭答應了,再去瞧父親時,見他已然氣絕而亡,一時腦中天旋地轉,昏了過去…***教頭張尚究是為何暴斃而亡?看客休要心急,原來昨在翠竹崗道口,張尚聽農婦說起太師府來人抓了一藍衣女子去,那女子與女兒生得好像,便知必是他前
李貞芸。
他知前出了事,定是被太師發覺與他私下往來。當年李貞芸曾向蔡京立下重誓,絕不再與他相見,他方能帶兩個女兒回京,並被委了一個教頭的閒職,吃了官餉。
如今舊事重發,如何不教他心急如焚,擔憂前安危,但女兒家中蒙難,此事卻又不便對女兒說了。
今一早送別女婿回到家中,他見女兒已自去勸說林沖,心中哪裡還放得下前
,當即取了銀兩揣在身上,央對門王婆看了門,趕到太師府外,想要探察究竟。他在府門外徘徊老久,想起前
身邊有一女使喚作阿蘿,便給門管送了碎銀,假稱是阿蘿親戚,有要事相告,要門管喚她出來說話。
他怎知府中早生變故,原來那晚蔡京酒後微醺,來李貞芸房中虛問情暖,實則是因女兒師師蒙徽宗看承來向她套問口風,看是否有利可圖。
那晚蔡京敗興而回,表面上一派和氣,心中卻是老羞成怒,越想越是火大,便喚來府中老都管,要他往後對李貞芸嚴加看管。那晚李貞芸隨兩個女子出府,深夜方歸。這老賊第二自都管口中得到消息,知道她私自出府,心下
然大怒。
他一向城府極深,心中雖怒,卻不動聲,當即好言問明阿蘿,知她是隨兩個侄女兒出遊,心道她又有什麼侄女兒了,定有不軌之事。蔡京好言安撫阿蘿一番,卻叫老都管盯緊她主僕二人一舉一動。也是合當有事。
那晚李貞芸得知林陸二位年輕夫人便是她親生女兒,一時心神大亂。她做出母女同侍一夫的亂倫醜事,再也無顏與女兒相見,當即寫下血書一封,告知明細,與高衙內斷絕往來,良言求他後不要再滋擾她兩個女兒,並多加照看麼女李師師,早
救她離開青樓。
她回到府中,卻不知蔡京已對她生疑,只想她兩個女兒都已背夫紅杏出牆,大違婦德,想到前夫張尚可能尚不知道此事,應當告知於他,要他好生管教女兒,莫要再與高衙內胡來,以免害了二女終生。
但又怕兩女兒的挨光醜事曝光,反害了她們。她猶豫了幾,終於定下決心去見張尚,要他私下告誡女兒,切不可莽撞,更不可教他兩個女婿知道。
這她又潛出太師府,卻被老都管帶了家丁老遠跟隨,人剛到翠竹崗道口,尚未見到前夫,便被抓了回去。
原來這老都管早知張尚住在此地。蔡京當即盤問她那晚私自出府是否去會張尚,那兩個“侄女”可是她女兒,她與前夫可有做出苟且之事。
她卻來個一言不發,死不認賬。蔡京拿她沒奈何,這等家中醜事,卻又不便鬧大,便將她幽起來,不想第二
張尚自來府門外央人喚出阿蘿。老都管暗中瞧見,認得他,急忙稟報蔡京。
這老賊心想他來得正好,好教他二人當面對質,便知姦情,當即叫都管領人將張尚捉進府來。
廳堂之上,蔡京陰惻惻地說道:“張尚,當年你與她立下重誓,你二人絕不再相見,今天你卻來這裡尋她,是何道理?”張尚瞧了一眼李貞芸,見她面容憔悴已極,心下劇痛,淡淡地道:“我只想問問她近來如何,又未與她相見。”蔡京問阿蘿道:“他是如何對你說的。”阿蘿早嚇得失了魂,顫聲道:“他問小奴夫人之事,小奴沒敢說。又送小奴銀兩,說是想見夫人一面,小奴,小奴也沒敢收…”蔡京衝張尚道:“你聽聽,人證俱在,你又如何說?”張尚淡然道:“我自來見她,與她絕無相干,她又不曾見我。”蔡京道:“當年你們所立何誓來著?字據尚在我這裡,休想抵賴。
阿芸,昨去他那裡被我派人抓了現行,還有何話說?那晚你私自出府,後夜方歸,還敢說不是去見他麼?聽說你大女兒丈夫林沖犯下重罪,你可有與他在你大女兒府中相聚,相討救他?”李貞芸與張尚四目相視,見他一臉茫然,淡然笑道:“你要這樣想,也由得你。總之這事兒,與他無關,你一切只衝我來便好,讓他回去吧。”蔡京大怒,喝道:“你們倒好,相互維護!二十年了,還這般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