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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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荷這次悉了他的身體,比較有餘裕時間端詳他的背部,依專業經驗建議道:“你要是有意願再來第三次,我幫你刮痧好嗎?”
“不用了,謝謝。”杜聖夫毫不考慮的回絕。
“我不是在推銷。”
“都一樣。”
“我只是看你的背部隱隱泛青,血循環不太好,不過這麼瘦的你有
肌和腹肌,我想你應該每天都有運動的習慣,只是最近重症及急症病患太多,忙到沒時間休息,又一直處在細菌甚多的醫院,所以我想幫你排毒。”
“只要頸背發炎趕快好,工作量回到正常,趕快恢復運動的習慣,就等於排毒。”杜聖夫是世上罕見內外科皆湛的新時代醫生,竟然還需要芳療師,簡直是破天荒的事,不過,這只是意外。
西醫中醫相遇,只需要一、兩次就夠了,多了可不行。他毫無情的暗忖。
“我知道,像你們這種名醫,有時候會拘泥於中醫與西醫的不同,所以排斥自己的敵方來醫治自己,我還以為這種老古板的想法只會出現在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身上,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當上院長,竟然也這麼無趣!”白水荷雙手握拳,用力壓轉他的膏肓。
裝死的杜聖夫驀然睜開眼,懷疑她是公報私仇,上次沒這麼痛。
“你以為醫學如此進步,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嗎?有時候無形的人是關鍵!”白水荷回想起自己選擇了當醫界逃兵,深深
到挫敗,而且她一輩子都無法改變那個事實,不
生氣的說:“醫生很了不起嗎?我男朋友也是醫生啊,他就沒你這麼保守又嘴硬。”
“中醫師?”被她飽含怒意的拳頭轉得很痛,他故作鎮定。
“不,他也是西醫,而且名氣還不小,私底下就常常讓我幫他做芳療舒壓,大家都說他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因為有個很溫柔的芳療師女友。做人嘛,分得那麼清楚幹嘛?難怪你會歪脖子,因為你太緊了。”白水荷皮笑不笑。
“這是對賓客應有的態度嗎?”
“你是『荷中美人』開業意以來唯一的例外,我也沒把你當客人,只是看到杜院長你的名氣、頭銜,加上你對中醫推拿和芳療有著冥頑不靈的刻板印象,我一時氣不過,技癢,一定要拿你來練練,就這樣而已。”白水荷也絕不示弱,她雖然看起來溫柔又善解人意,但骨子裡隱含著不服輸的傲氣,而且擅長用心理戰引人上鉤。
杜聖夫冷冷的笑了。好一個以粉紅裝飾自己的美麗芳療師,她對他的確有特別待遇,例如,少了制式化的服務業抬槓,而是直接跟他對嗆,因為她早就耳聞杜聖夫的傲氣、理智,不服他對於西醫以外的輕蔑。但這樣他反而比較能接受,他受不了一般的服務業如出一轍的吹捧話語。
“說不定你男友是因為要討好你,所以裝作很享受。”杜聖夫故意挑撥離間。
“什麼?”她忽然停止動作。
他將臉龐側向一邊,出幸災樂禍的陰險表情。
白水荷從來沒想過這一點,她不是不相信金沛輝,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杜聖夫那陰沉的神情,讓她有些被恐嚇到。
可惡!竟然見不得人好…她怒瞪著他的背部。
從來沒有人會從這個角度來思考她與沛輝郎才女貌的戀情,沛輝才不會這樣呢!
晚上九點多,白水荷站在紅磚道上,抬頭望著捷運車廂在軌道上來來去去,她喜歡木柵線的沿途風景,那是最靠近城市的夜。
“水荷!”金沛輝出其不意的從背後擁抱她,吻了下她的臉頰。
她驚叫一聲,轉身面對他。
“你那裡的玫瑰是不是該換了?我又買了一大把。”白水荷看見他的跑車副駕駛座上果然又放一大束紅豔的玫瑰,不由得幸福的笑了。相戀三年以來,即使忙於學術研究、看診、主持西南醫院的醫務會議,金沛輝始終記得常常替她家的花瓶換上新鮮的玫瑰。
莫黛絲她們就非常羨慕她,她的男友金沛輝身為西南醫院院長的兒子,卻看診親切又對她漫多情,醫生真是百百種啊!有杜聖夫這種比雪還冷白的勢利醫生,也有金沛輝這種溫和多情的醫生。
他有著強壯的體格,一張方形臉,雙眼炯炯有神。
他們談了三年的戀愛,穩定中偶爾有驚喜,他一直是將她捧在手心上。
“都說了不用再破費,何況玫瑰是永遠謝不完的。”她心疼他的荷包。
“如果可以讓你開心,該花的錢還是要花。”
“謝謝你。”她圈住他的頸項。
“我們去一o一的八十五樓吃晚餐吧!”與他牽手走向敞篷跑車,白水荷忽然想到什麼,“對了,我們不如搭捷運到上次去的那家蛋糕咖啡館吧!不是一直髮狠要一次吃盡店裡的吉士蛋糕種類?每次挑戰都失敗,好久沒坐在那裡喝一杯咖啡了。”
“那裡很難停車。”
“可以坐捷運去啊!我們還沒一起搭過捷運呢!”
“現在人正多,我才剛從人滿為患的醫院下班,你怎麼忍心叫我搭乘人擠人的捷運?”
“不然怎麼去?”
“你可以明天自己去啊!”
“又要我自己去?我們從以前在研究室就等著捷運完工,如今都通車好幾年了,卻從來沒有一起搭過。”金沛輝對她在這種小事上如此堅持不知該笑該覺得無奈,從皮夾裡拿出兩千元,放到她的手上,笑道:“一,去買悠遊卡,想坐捷運就坐捷運,用完了再跟我拿錢。二,如果少了我,可憐的小lotus就不想搭捷運,那麼坐出租車去吧!總之,不要讓自己委屈。”握著兩千元鈔票,白水荷心想,不是有沒有錢和停車位的問題,她只是想要與心愛的人一起搭木柵線,欣賞到了夜晚就特別閃亮的臺北街道,這是沛輝追求她的時候許下的承諾。
可是,她又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沛輝對她那麼好,在家裡的玫瑰都還沒謝,只要他想到,就會買一大把送她,象徵他們之間的愛情永保新鮮,不值夜班就開車來接她,他倆有過好多一般情侶沒有的美麗約會,何況剛才他還想了兩個方案,加了一句“不要讓自己委屈”這就是他寵溺她的方式。
“那我這兩天有空去買,你要吃什麼?”她抱著他的手臂。
金沛輝幫她打開車門,讓她抱著花束坐進去後,才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隨便,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吃。”他微笑的說,發動引擎。
這時,男友的隨興大方讓白水荷突然想到了杜聖夫那陰冷的側臉。
“沛輝,我幫你做芳療,你…喜歡嗎?”
“誰不喜歡?!你還可以幫我結好多淑女貴婦,拓展門路。那是你的專長嘛,就像你
冒發燒可以不用掛號,直接找我看診是一樣的,就算不是我的領域,我還是能找西南醫院的權威醫生幫你看診。”
“那是基於『順便』嗎?”白水荷追問,因為他沒回答自己的受。
“什麼意思?”他找不出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