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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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在下也不知道，總是有原因的。”

“你不知道，而你答應了？”

“那是沒辦法的事，在下不敢拒絕她。”

“真的是如此？”

“假不了！”武同冷極地哼了一聲，道:“你答應替她保護別人，她有沒有答應保護你？”白石玉眉一揚，道:“有的，有的，這是條件互惠。”目中殺芒一閃，武同腳步一挪，道:“我現在殺你，她也會現身保護？”白石玉聳聳肩，微一莞爾，道:“兄臺，如果在下不跟你正面手，你便殺不了在下，而在下之所以改變當初的諾言，是‘黑紗女’一再代的，並非在下出爾反爾。”武同不屑地道:“當然，很好的藉口，但那是你與她之間的事，跟本人無涉，她保護你，本人殺你，是兩回事，對麼？”白石玉聲音一冷，道:“在下說過這件事是場天大的誤會，兄臺何不先問問華錦芳本人，明白情況之後，再找在下理論？”武同咬牙切齒地道:“眼見是實，還有什麼好問的？你們可以詭詞以辯…”白石玉道:“兄臺的心意在下明白，其實何必替武同心，他不會戴綠頭巾的！”這句話，像一柄利劍直入武同的心房，這是他心靈上無法彌縫的巨創，這巨創使生命對他失去了意義。

他曾經考慮到解脫，只是為了女兒遺珠，以及欠人的，人欠的，他必須有所代，所以才活下去。

他開始發抖，目中的厲芒似乎銳利得可以殺人，一顆心在滴血…白石玉笑了笑，又道:“大丈夫難免不賢，子不肖，看開些，不必太認真。”每一個字，都像鑽心的利箭，這是有意而惡毒的譏諷，武同雙目幾乎要噴出血來，狂叫一聲，霜刃暴然揮出，森寒的劍氣，裂空電卷。

一聲驚叫，白石玉退兩丈之外，衣已裂了口。

武同身疾進，又是一劍掃出。

白石玉飛瀉而去，翩若驚鴻。

武同狂著，是憤過度的緣故，他沒追去，他自知在身法上鬥不過白石玉，追去是白費氣力。

太陽已升得老高，武同像置身在黑暗的中，旋轉、升沉、撞擊、昏昧，又像被宰割，撕碎，這是無形的煉獄。

“得！得！”是杖頭點地的聲音。

武同心頭一動，回到現實，抬頭望去，來的竟然是“鬼叫化”忙了上前，拱拱手道:“您老怎麼會到此地來？”

“鬼叫化”道:“找您老弟呀！”武同收了劍，道:“您老找在下有什麼指教？”

“鬼叫化”左右一張顧，顯得很神秘地道:“附耳過來！”到底什麼事如此神秘？武同挪步靠近前去，只覺道猝然一麻，連意念都不及轉，便栽了下去。

“鬼叫化”老臉倏沉，再伸杖加點了武同三處大。

武同駭異莫名，他做夢也估不到老化子會對他猝然施襲，道被制，但口還能開，厲聲道:“您老，這是怎麼回事？”

“鬼叫化”語冷如冰地道:“小子，我老要飯的終生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錯把你小子當一個人看待，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武同滿頭玄霧，動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叫化”厲聲道:“別跟我老要飯的裝佯，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武同瞪眼道:“在下做了什麼？”人影閃晃中，三名老丐與一名中年魁梧丐者，武同認得這中年丐是“鬼叫化”的傳人“大力丐”膂力相當驚人。

四人現身之後，立即各佔位置，每個人的臉都相當難看。

“鬼叫化”一挫牙，道:“你為什麼對本幫邱長老下毒手？”心頭猛然劇震，武同驚叫道:“邱長老…這話從何說起？”其中一個額有疤痕的老丐冷厲地道:“本幫規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殺害本幫長老，就得償命。”武同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這實在是黑天的冤枉。

“鬼叫化”一頓手中打狗，狠瞪著武同道:“你小子不承認也得承認，看這個…”說著，從懷裡取出一聲破布，展開亮在武同眼前。

破布上赫然是五個血字:“兇手‘冷麵客’！”武同狂地大叫道:“這從何說起？”

“大力丐”悲憤至極地道:“這是邱長老遇害臨死前寫在衣襟上的，我們在善後時發現撕下。鐵證如山，老子今天要活割你。”另一老丐接著道:“死人當不會說謊！”

“鬼叫化”緊跟著道:“殺人必有原因，小子，你殺人的目的是什麼？”武同哭笑不得，了口大氣，道:“本就沒這回事，您老何不靜靜地想想，在下有什麼理由殺害貴幫長老？”

“鬼叫化”道:“現在就是問你理由。”

“沒這回事，那來理由！”

“那是說死老誣栽你？”

“這當中…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