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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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走了？”

“不錯，是我要他走的。”

“你…憑什麼要他走？”

“因為我要你活下去，不想你死在他手下。”武同氣極狂吼道:“我要殺他，殺他，殺…”

“黑紗女”冰聲道:“你殺不了他，你無法接近他身前三丈，他殺你倒是很容易。”武同赤紅著雙目道:“他自己答應願跟我憑真功實力一拼生死…”

“黑紗女”道:“別一廂情願，不會有這種事的，說歸說，動劍他不是你的對手，他不會睜著眼送死，而且…他青正盛，還想好好享受人生哩！”武同目眥裂地道:“享受別人的子？”

“黑紗女”無情地道:“華錦芳甘願，你又能怎樣？”武同不願再聽下去了，否則他會發狂，這種事“黑紗女”是拍手稱快的，等於幫助她報復，厲哼一聲，道:“我會找到他的，他逃不了…”

“黑紗女”道:“他如果不想見你，你絕對找不到他！”語聲漸漸遠去。

這是條廢棄了的驛道，路面全為野草覆蓋，但仍有路的輪廓，行人在大路中央走出了另一條小路。

正當中，前後不見人影。

武同自己也不明白，何以走上這條馱負在棄道中的荒涼小路，此刻，他像個遊魂，沒有目的，沒有思想，過重的心靈負荷、使他變成了麻木。

正行之間，一陣“沙！沙”之聲傳入耳鼓，武同從茫中回過神來，轉頭舉目望去，只見一頂綠大轎，由四名壯漢抬著，自後冉冉而至。

從穩健的腳步看來，四名壯漢是江湖人物，而非一般的轎伕。

武同側身讓路，轎子擦身而過。

別人抬轎路過，本與他無涉，他沒有理會的必要。

幾句極輕的對話，傳了過來“存心避，偏逢煞星，那就是他。”

“‘冷麵客’？”

“誰說不是！”

“快走，別讓他看出破綻。”

“他又不是千里眼…”

“少廢話！”聲音極低，換了旁人，絕對聽不到。

但武同功力深厚，三丈之內可辨飛花落葉，聽了一個字不漏，登時心中疑雲大起，清叱聲:“站住！”八步趕蟬，超到頭裡，返身攔住。

四名抬轎的壯漢臉大變。

武同再次道:“轎子放下！”語冷如冰，含有使人無法抗拒的威力，四壯漢乖乖放下轎子，其中之一道:“朋友意為何？”完全是江湖人的口吻。

武同目芒一閃，道:“轎子裡是什麼人？”四壯漢瞪著眼，沒一人答腔。

轎子裡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道:“什麼人阻路？”最先頭的一個道:“是…是一位江湖朋友！”武同冷哼一聲道:“你們方才曾提本人的外號，什麼江湖朋友？”女人的聲音道:“是‘冷麵客’麼？”

“不錯！”

“因何阻路？”

“芳駕何人？”